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玉釵盟-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元平目光一转,已然看清是那红衣缺腿大汉,抡动铁拐击来。

他黯然一笑,道:“好吧!我为她偿命就是。”一闭双目,凝立不动。

就在这生死殊途的一刹那间,忽然横里伸过来一支竹杖,封架开那红衣缺腿大汉的铁拐,说道:“不要伤了他!”

那红衣缺腿大汉,满脸激忿,双目尽赤,但回顾了那出杖人一眼后,却是不敢发作,气得脸色铁青,问道:“梅娘……你这是……是什么意思?”他气急之下,连口齿也有些结巴起来。

梅娘缓缓抱起了紫衣少女,道:“姹姹已经死了,你杀了他,姹姹也是难以复生……”

红衣缺腿大汉望望梅娘怀中的尸体,突觉一股怨恨之气,直冲上来,怒声接道:“杀了他亦可略慰师妹在天之灵,你这老气……”

突听王冠中大声喝道:“住口,你发了疯么!”

那红衣缺腿大汉,黯然一叹,滚出来两行泪水,道:“难道我们对师妹之死,就这样不闻不问么?”

王冠中神态亦甚激动,但他涵养较深,强行按制着心头怒火,说道:“我想梅娘老前辈定有安排,你这般出言无状……”

梅娘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不能怪他,姹姹之死,连老身也有万念俱灰的感觉,恨不得杀尽眼前之人,何况他了。”

王冠中凄然一笑,道:“刘师弟虽然冲动一些,但他说的不错,师妹是受人污蔑,受不住讥讽,愤而自绝,这笔帐咱们岂能不讨?”

梅娘道:“她死的固然含冤莫白,但促成她死亡之因,并非自今日始,这个仇不能自今日算起。”

那红衣缺腿大汉,纵然大笑,道:“不错,凡是牵人师妹之死的原因中人,一个不饶……”

神丐宗涛突然冷笑一声,接口说道:“别说南海门还未必有能一举尽败中原武林高手,纵然是有此本领,也不能使她复生,哈哈,哈哈,南海门中人物,原来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王冠中冷冷说道:“在下闻得神丐之名已久,你可敢和在下决一死战。”

梅娘道:“不要慌……”,双目突然暴射出威凌的神光,环扫了四周群豪一眼接道:

“这个仗总是要打,不是我们南海门中人横尸古墓,就是你们中原武林人物断魂今朝……”

徐元平突然睁开双目,望了紫衣少女和丁玲的尸体一眼,长长叹息一声,黯然说道:

“两位姑娘之死,论罪魁祸首,易天行首该偿命……”

梅娘道:“不错,第一人是他,第二个该是你了。”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大丈夫愧疚而生,何如慷慨一死,如若你们觉着我应该为死去萧姑娘偿命,在下决不推辞,但如你们杀我之后,再杀易天行,何如先让我们两个拼个死活出来,你们袖手旁观,坐收渔利。”

梅娘道:“你和他有仇恨么?”

徐元平道:“杀父凌母,不共戴天。”

梅娘突然转过脸去,望着宗祷说道:“你说我们南海门下,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不知指何而言?”

神丐宗涛冷然笑道:“你既知她口中早含着淬毒珠,为什么不早些设法取去,直待她碎珠死去,却大放马后炮,振振有词。”

徐元平满脸通红,身躯颤动,显然他心中也有着无比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宗老前辈说的不错,你既然知道她口中早含有淬毒珠,为什么不设法取它出来。”

但听那石门之内厉喝之声不绝于耳,且隐隐可闻掌风传来,似是那石门之内,正展开激烈的搏斗。

梅娘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就要怪上天赐给她太多的美丽了,她为了保她的清白之身,经以常口含淬毒珠,想不到她竟然忍不下一时讥讽,碎珠服毒。”

片刻之间,死去了两个绝代红颜,徐元平触景伤情,总觉这两人之死,都和自己有着极大的关系,内心惶惶不安感慨丛生。

梅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回过脸去,对王冠中低语数言。

但见王冠中不住的点头,回身向外走了两步,陡然回过身来,摇头说道:“去路遥远、险阻重隔,我纵能生离此地,也难重返墓中,要走咱们得一起行动。”

梅娘沉吟一阵,缓缓放下那紫衣少女的尸体,道:“你们好好护守她的尸体,老身去去就来。”转过身子,急急奔去。

她行色慌匆,似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

丁高缓缓抱起女儿尸体,道:“孩子,这古墓之中,充满着死亡,爹爹能否全身而退,甚难预料,你生前我没有好好的爱护过你,如今咱们父女能够同死一处,我定当好好的照顾于你。”

徐元平突然对紫衣少女的尸体抱拳一个长揖,说道:“姑娘慢走一点,待在下报了父母之仇,再来给姑娘偿命。”忽然转身一跃,窜入那石门之中。

那红衣缺腿大汉想出手拦阻之时,已是迟了一步。

宗涛哈哈一笑,道:“百里行程半九十,咱们既然越渡了重重机关,岂能被这段生死路给吓阻不成。”紧随徐元平身后,闯入了石门之中,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转过来,说道:

“这一十三丈行程之中,除了那古墓主人,派遣有高手埋伏之外,还有易天行从中暗施算计,老叫化深望诸位筐够暂时抛弃个人之间的恩怨,相互支援,共渡此险。”

杨文尧接道:“宗兄言之有理,兄弟全力拥护。”

丁高、查子清齐齐点头,道:“易天行狡猾无比,如若以一对一,不论斗智斗力,咱们眼下之人,只怕没有一人是他的敌手,此人既是伪善行恶,专以暗算伤人,咱们自是大可不必和他讲什么武林规矩,合力把他除去,也就是了。”

宗涛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转身向前行去。

杨文尧目光一扫群豪,低声说道:“冷兄……”

千毒谷主自从和群豪会合之后,一直微闭双目,不肯多言,直待听到杨文尧呼叫之声,才陡然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双目神光暴射而出,逼视在杨文尧的脸上。

原来他一直在运气调息,他内功基础深厚,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已完全调息复原,精神大为充沛。

杨文尧微微一怔,道:“兄弟想和冷兄并肩开道,查兄随后而行,以他百步神拳,相助咱们,合咱们三人之力,纵然遇上易天行,亦无所惧。”

千毒谷主正待答话,想见梅娘急急奔返,在她身后,相随着一个长发乱垂的少女,千毒谷主目光一掠那少女,急急说道:“倩儿,快些过来。”

只听上官嵩大声叫道:“倩儿,到这边来!”

忽见上官婉倩满脸凝呆之色,目光缓缓由上官嵩和冷公霄的脸上扫过,恍如不识一般,缓步向那石门之中走去。

上官嵩似是看出了女儿神情不对,大声叫道:“倩儿,倩儿,你怎么连为父也不认识了。”

但见上官嵩心头大急,急急的放步冲了过去。

但那冷公霄比他动作还快而且距离又近,身子一侧,紧随上官婉倩身后而入。

杨文尧、上官嵩、丁高、金老二等,鱼贯相随,冲入了石门之中。

石门外,仅余下了南海门中之人。

梅娘探手从怀中取出栩栩如生的玉蝉,说道:“中原武林道上,盛传此物能解百毒,不知能否解得姹儿淬毒珠上的毒性?”

王冠中道:“师妹已把药毒吞入腹中,难道咱们也要把这玉蝉捏碎让她服下不成。”

梅娘怔了怔,道:“这个我事先例未想到。”

王冠中长叹一声,道:“梅娘前辈可是因为上官姑娘看到你老人家动手去取玉蝉,是以才下毒手点了她的奇经八脉?”

梅娘道:“不错!”

王冠中道:“梅娘前辈,你……咳咳,”突地俯下头去,不住咳嗽。

梅娘叹道:“你不要咳咳,因为我早巳知道你想说的话了,你是要说我手段太过狠心,是吗?”

王冠中突然抬起头来,沉声道:“梅娘,那玉蝉是万万不可给师妹服下的!”

梅娘道:“为什么?”

王冠中道:“这孤独之墓中,处处充满了出人意料,诡奇难测之事,有时不禁令人生疑,这整个的古墓,以及所有关于古墓的传说,只不过是个骗局,那么,有关那金蝉与玉蝶的传说,也……”

梅娘截口道:“也可能是假的,是吗?”

王冠中道:“正是!”

梅娘长叹道:“我也是生出这种怀疑,是以才迟迟未敢将玉蝉让她服下,但她毒势如此,除了冒险一试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王冠中肃然道:“宁可暂保现况,以伺良机,莫要轻举妄动,弄巧成拙!”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严肃,虽非是一个后学对前辈说话的语气,但却充分显露出他对师妹生死的重视与关心。

梅娘思忖半晌,轻轻叹道:“依你……”,她实在也不敢作主,决定这等大事。

王冠中躬身一礼,道:“前辈抱住师妹,在下当先开路!”

那红衣缺腿大汉浓眉一轩,大声道:“我来!”

王冠中当先大跨一步,抢在梅娘前面,进入石门。

红衣缺腿大汉、和驼、矮二叟,紧随在梅娘身后而行。

一入石门,立时听得强厉的掌风,回荡不绝,只是声响都已在数丈之外,显然前面正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第三十八回南海奇盡

王冠中忽觉脚下一滑,踏在一方松软之物上,本能探手一抓,随手捞起一物,原来是一具尸体,不由轻声一叹,道:“这石道中已死人不少。”

忽见数丈外寒光闪动,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尖叫,显然又有一人断送了性命。

梅娘低声地说道:“冠中,咱们走慢些,让他们替咱们开道。”

那红衣缺腿大汉接道:“梅娘高见,咱们免不了要和中原武林高人一拼,借这机会调息养神,也可保存一分实力。”

但闻掌风、拳劲,划出的啸风之声,不绝于耳,但却凝滞不前,显然,前行之人已遇上了强大的阻力,一时之间,无法冲过。

王冠中道:“这古墓中的主人,实是不可轻敌,以中原那么多武林高手联合之力,竟然是冲它不过。”

说话之间,已然接近了动手之处。

呼的一股拳风,直对王冠中前胸击来。

王冠中右手一挥,硬接了一击,左手疾快还击过去一掌。

内力汹涌,排风击去。

只听神丐宗溶的声音叫道:“上官兄,咱们阻挡后面,南海门人,已借机夹击过来了。”

暗影中响起了徐元平的怒喝道:“挡我者死!”寒光电闪,轮转在幽寂的甬道之中。

但闻惨叫之声,此起彼落,似是已有不少人伤在他剑芒之下。

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传入了甬道中,道:“你们既然拦挡不住,那就不要拦阻他们了。”

梅娘忽觉全身一颤,几乎栽倒地亡,低声对王冠小道:“冠中,这声音好生耳熟?”

王冠中道:“晚辈也觉着打些熟悉,好像师傅老人家的声音?”

梅娘道:“奇怪呀!这几年来,他一直未离开过南海,哪里会有时间,经营这一座孤独之墓呢?”

王冠中道:“师傅之能,神鬼难测……”

忽见几道日光,幽寂中闪闪生光,拦住去路。

土冠中冷然喝道:“什么人?”

只听衣袂飘拂,那红衣缺腿大汉和驼、矮二叟,一齐冲了上来。

南海门中之人,一个个内心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把哀伤紫衣少女之死的悲痛,化成了复仇的怒火。

欧驼子首先发难,呼的—掌直推过去。

上官嵩大喝一声扬掌硬接一击。

两股掌力相撞,激漩成风,回转夹道中。

只听梅娘唏嘘说道:“如若当真是姹儿的爹在这古墓之中,这孩子就有救了。”

王冠中道:“但愿上苍相佑,小师妹得获重生。”

只听那红衣缺腿大汉暴声喝道:“老叫化果然是名不虚传,再接我一拐试试。”

宗涛敞声大笑,道:“咱们有得一阵好打,一拐何足为奇。”

但见寒光一闪,上官嵩高声说道:“宗兄赤手空掌,接他铁拐,未免太吃亏了,由你来对付驼、矮二叟,由兄弟对付铁拐。”

宗涛笑道:“上官兄不用客气,驼、矮二叟以二攻一,上官兄动用兵刃,也不算有失身份。”

上官嵩刷刷两剑迫退了驼、矮二皇,高声说道:“驼、矮二叟中原叛逆,昔年兄弟在西北道上独斗两人三百余合,武功不过如此。”

只听胡矮子暴声喝道:“上官兄少逞口舌之利,今日咱们不见真章,决不住手。”一面说话,一面撩衣取出一支铁笔,挥笔直攻过去。

只听一阵叮叮咚咚之声,笔剑连环相击数招,幽暗的夹道中,闪起了一串火星。

上官嵩大喝一声,左手横扫出一招“横断云山”,右手剑“白云出岫”,却疾向那红衣缺腿大汉点去,口中厉声喝道:“什么人伤了我的女儿!”

宗涛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是心愤女儿被伤,才要和南海门下正宗弟子动手,老叫化何不成全了他这个心愿?身子一闪,避开铁拐,右手一扬,接了欧驼子的一掌。

两人交错而过,迅快的换了对手。

上官嵩和那红衣缺腿大汉,似是都有了抢占先机之心,剑、拐并举一齐出手抢攻。

但闻一阵兵刃相击之声,剑、拐连续相击,金铁交鸣,不绝于耳。

上官嵩虽是用的宝剑,但他的双剑重量,各达十斤,和一般以轻灵取胜的宝剑,大不相同,既可有一般宝剑劈刺之长,又可以当作重兵刃施用,和人硬打硬接。

这两人,一个心伤师妹之死,恨不得一举杀尽中原高手,好替死去的师妹复仇;一个悲怀女儿之伤,恨不得片刻间,制服南海门中所有之人,以迫他们解救女儿伤势。愤怒热血,沸腾在两人的心胸之中,是以,一动上手,立时巧功并出,各极凌厉,兵刃啸风盈耳、金铁相击声荡漾不绝,火星闪迸不已。

激斗中传过来徐元平的声音,道:“两位老前辈暂请住手,那古墓主人已然下令他属下停手了……”

宗涛疾急的拍出二掌,逼退了驼、矮二叟,说道:“上官兄,咱们不能延误了时间,早些走吧!”微微一顿,高声对南海门下各人说道:“古墓主人已下令他属下停手,开门迎宾。

你们既然存心要和中原道上高手一搏,也不必急在一时,咱们先去见了那古墓主人之后,再动手不迟。”

那红衣缺腿大汉虽然不愿歇手,但却被梅娘喝止。

神丐宗涛一扯上官嵩的衣袖,道:“咱们走啦!”一齐转身向前行去。

十几丈的行程,转眼已完,出了夹道,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一座广大的敞厅之上,四周满摆着盆花,八个青衣童子提着长剑,并肩站在靠后壁一座紧闭的红门前面。

千毒谷主当先迎了上去,拱手对上官嵩道:“托上官兄之福,令爱在兄弟全力维护之下,有惊无险,安然渡过了那一段死亡之路。”

上官嵩转眼望去,只见上官婉倩长发垂肩,站在一侧,目光凝滞,满脸茫然神色,不禁一阵黯然,低声叫道:“倩儿!”缓步走了过去。

上官婉倩愕然望了上官嵩一眼,茫然一笑,慢慢的转过身去。

上官嵩心头一凉,陡然收住了脚步,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恩养二十年,从小带大的亲生女儿,忽然间把他视作陌生路人,这打击是何等的沉重。

只听神丐宗涛低声劝道:“上官兄,令爱只不过受人暗算,神智暂时不清而已。只要咱们能够离开这古墓,不难替她疗好伤势。”

上官嵩回头望了宗涛一眼,拭去泪痕,道:“多蒙宗兄指教。”

宗涛回顾了大厅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道:“这倒是一片极好的埋骨之地。”

只听易天行高声说道:“大驾既然下令属下停手,引我们进入此地,何以迟迟不肯出见?”

只听得那两扇紧闭的红门,呀的一声打开,一个身躯矮小,全身黑衣之人,大步走了出来。

这人的装束十分滑稽,留着两撇八字胡,手中提一个银光灿灿的旱烟袋,短褂及腹,长裤拖地,附着那矮小枯瘦的身体,活似一个纸扎人。

徐元平一皱剑眉,回头对金老二道:“叔叔,这个人可也是江湖上的高人吗?”

金老二道:“此人我也从未见过,不知是哪路人物。”

只见那身体矮小全身黑衣之人,身子一个旋转,靠在红门左侧而立。

紧接着走出一个全身白绫的矮小女人,紧靠在红门右侧站好。那八个青衣童子一齐举步,走约四五尺远,又一齐停了下来,手中长剑,斜斜举起,搭成了一片剑墙。

神丐宗涛冷哼一声,骂道:“臭排场倒是不少。”

余音甫落,敞厅中响起了一阵咕哈大笑之声,一个青衣老叟,背着双手,缓步而出。

传诵江湖的古墓之秘,一旦揭穿,而且和传言大相径庭,群豪心中都有着一种惘然的期待,个个聚精会神,凝目而视。

只见青衣老叟宏亮的声音,响彻大厅,道:“衡山一别,倏忽十载,不知诸位中,还有人识得老夫吗?”话声一起,八个青衣举剑的童子,忽然分退两侧,垂剑而立。

易天行纵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中原武林被你一手遮尽耳日,一骗十余年,当真是高明的很。”

青衣老叟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道:“故弄玄虚之人,并非出自老夫心裁,这还是你们中原高手自相布设的骗局,只不过被老夫早先发现,借他们的一番心血,和诸位开一次玩笑罢了。”

厅中群豪,大都听得为之一怔,神丐宗涛目光一掠易天行,道:“除了易天行外,老叫化想不出谁有这等心机。”

易天行淡然一笑,道:“宗兄过奖兄弟了,这一次却偏没有被你猜对。”

那青衣老叟脸色肃然地说道:“那人现在古墓之中,等一会老夫自然要他出来和诸位相见……”,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这古墓布设精巧,机关重重,埋骨此地,想必无憾。”

易天行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何用心?”

青衣老叟哈哈大笑,道:“诸位既然到了此地,难道还梦想全身而退吗?”

易天行回目扫掠了宗涛一眼,欲言又止。

他自知眼下已成群豪之敌,如若和这青衣老叟言语顶撞起来,未必会为群豪支持,故而沉默不言。

杨文尧突然接口说道:“就凭你一人之力,当真想留下我们所有之人不成,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神丐宗涛一心想着那布设这古墓之人,说道:“那布设这古墓的原主人既在此处,何不请出一见。”

青衣老叟淡然一笑,道:“这个,先不用急……”,忽然脸色一变,话语中断。

群豪回头望去,只见白发萧萧的梅娘,抱着紫衣少女缓步而来。

那青衣老叟对梅娘的突然出现,似是甚感震惊,神色大变,呆在当地。

梅娘亦似是大感意外,几乎把怀抱中的紫衣少女,摔落在地上。

南海门中人个个脸色肃穆,一齐把目光投注在那青衣老叟的脸上。

场中群豪,大都是久在江湖上闯荡之人,都有丰富的阅历,一看南海门下之人的神色不对,立时警觉到这一场古墓骗局中,另有曲折内情。

果然,梅娘略一定神,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

那青衣老叟举手一拱,道:“梅娘,过去的事,咱们以后再谈,此刻群豪中集,哪有工夫谈咱们私人之事……”

满头白发的梅娘,突然泛生起两颊红晕,厉声喝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剥你之皮,冠中,过来抱着你的师妹……”

王冠中大迈一步,走到梅娘身侧,低声劝道:“老前辈暂请息怒,此时此情之下……”

梅娘似是已激忿难耐,一转身把那紫衣少女交到王冠中的手中,一顿手中竹杖,直向那青衣老叟冲去。

陡然的变化,充满了神秘,诡奇,厅中群豪都是有丰富的江湖经验阅历,也有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

那青衣老叟似是畏惧梅娘,看她提杖扑来,神色大为惊恐,急急挥手说道:“快些把她挡住。”

八个青衣童子应声而出,长剑齐挥,结成一座剑阵,挡住了梅娘去路。

梅娘竹杖疾挥,呼的一杖扫去,口中怒声喝道:“挡我者死。”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之声,和竹杖相触的长剑,尽被震荡开去。

但那八个青衣童子,似是久经战阵,觉着难以力胜强敌,立时催动剑阵,刹那之间光影交错,寒芒乱闪,团团把梅娘围起。

厅中群豪,都知道梅娘的武功甚高,但却始终无人和她正式动手相搏一场,此刻见她出手,都不禁凝神注视。

只见她竹杖伸缩,招数变化万端,凌厉的攻势中,门户封闭十分谨严。

但那八个青衣童子布成的剑阵,亦有着奥妙无比的变化,虽在梅娘竹杖强猛的迫逼之下,仍能灵活的运转,激斗二十合,梅娘仍难逾越雷池一步。

驼、矮二叟和那红衣缺腿大汉,都已运气蓄劲,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激斗中突闻梅娘一声怒喝,手中竹杖突然加快。但见杖影翻滚,一片啸风之声,那八个青衣童子排成的阵剑,登时被那翻滚的杖影,迫得有些乱了阵脚,穿错交攻之间,已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扬文尧看得一皱眉头,低声对查子清道:“查兄,这老妪功力如此深厚,竹杖挥扫之间,力如巨浪排空,当真是不可轻敌。”

查子清答道:“杨兄说的不错,人到了古稀之年,尚能保持着如许深厚的内力,实是难得的很。”

这时,梅娘和那八个青衣童子,已将分出胜败,梅娘手中的竹杖纵送横击,更见凌厉,那八个青衣童子,已被梅娘强猛力攻,由中间截分为二,阵式的连锁作用顿失,形成了各自为战之局,再有几个回合,势必要伤在梅娘手中不可。

那青衣老叟看出情势不对,立时转身向后奔去。

梅娘突然大喝一声,满头白发,根根都竖了起来。竹杖横击,生生把两个青衣童子连人带剑震得飞了起来,疾冲过去。

那青衣老叟刚刚跑到那扇红门前面,梅娘的竹杖,已到了他的身后。

那两个分列红门左右,奇形怪状的一男一女,相互对看了一眼,静站不动。

似乎是那青衣老叟的死亡,和他们丝毫没有关系。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刹那的当儿,那青衣老叟陡然转过了身子,大声叫道:“梅娘……”

心坚如铁的梅娘,突然身子一颤,那疾去如电的竹杖,陡然一偏,扎在那红漆木门之上,深入了两三寸深。

那青衣老叟老而不修,忽的一伸舌头,道:“乖乖,这一杖如若扎在老夫身上,岂不要洞穿而过。”

梅娘冷哼一声,骂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居然还活在世上!”

那青衣老叟目光一掠群豪,面不红,耳不赤地笑道:“托东主之福……”

王冠中大喝道:‘我师傅也在此地吗?”

那青衣老叟突然一皱眉头,回顾了梅娘一眼,说道:“这人可也是咱们南海门下吗?”

显然这青衣老叟和南海门有着极深的关系。

王冠中察颜观色,发觉这青衣老叟不但和南海门关系甚深,而且和梅娘还有着十分微妙的关系,当下和颜说道:“晚辈乃南海门下首……”,忽然想到,自己已被逐出门墙,尚未得师傅允准重返南海门下,赶忙住口不言。

梅娘冷冷接道:“我们没有时间和你说话,东主在不在此地?快说!”

那青衣老叟沉吟一阵,说道:“东主正值行功之时……”

梅娘急急接道:“姹姹命在旦夕,必须早见东主,快闪开,让我进去。”

那青衣老叟突然低声说道:“梅娘,你附耳过来。”'小说下载网 。。'

梅娘一顿竹杖,道:“你滚开!”大步直向那红门之内冲去。

青衣老叟大急,右手一伸,突然向梅娘抓了过去,叫道:“不行,梅娘,不能进去。”

梅娘反手一掌,正击在那人肩头,立时把那青衣老叟,摔了一个跟斗,摔出去四五尺远。

徐元平左手一伸,抓住那青衣老叟右臂,右手戮情剑在他脸上一晃,道:“不要动。”

那青衣老叟本待开口呼叫,但觉寒光掠面而过,森冷之气,直透肌肤,立时闭口不言。

满脸怒容的梅娘,冷冷的瞧了徐元平一眼,道:“南海门中之人,不论犯了何等大罪,都不许别人妄动一指,快放开他。”

徐元平脸上神色屡变,沉吟良久,才缓缓放开那青衣老叟的右臂,显然,他内心中对梅娘的强凌口气,大为不服,但又不愿和南海门冲突起来,勉强放了那青衣老叟。

这是个十分微妙局势,群豪之间彼此恩怨纠缠,使南海门中人形成了一种举足轻重的力量,任何人在这古墓真象尚未完全揭穿之前,都不愿和南海门正面冲突起来。

那青衣老叟被放之后,突然冲到那红门前面,正容对梅娘说道:“梅娘,如若东主没有万不得已苦衷,岂会让我出来丢人现眼,你如不听我警告之言,强行闯了进去,势非造成终身大恨不可。”

梅娘先是一怔,继而冷笑一声,说道:“我永不再信你的话了。”竹杖一拨,推开那青衣老叟,直向红门之中闯去。

那畏怯的青衣老叟,突然间变的勇敢起来,大喝一声道:“站住!”纵身直向梅娘扑去。

梅娘怒声喝道:“你要找死。”回手一掌,拍在那青衣老叟的前胸之上。

这一掌打的结结实实,只听那青衣老叟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摔在地上。

梅娘忽然长长叹息一声,凝立不动,那青衣老叟挣扎着爬了起来,说道:“东主,东主一算失……错……”,忽然两眼一瞪,重又倒摔在地上。

那红衣缺腿大汉铁拐一顿,疾冲而上,右手抓起那青衣老叟,右手拍在那青衣老叟的背心上。

只听那青衣老叟长长叮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目。

红衣缺腿大汉急急问道:“我师傅怎么样了?”

青衣老叟道:“东主如若在一顿饭工夫之内,仍不出来,你们再进去不迟……”

红衣缺腿大汉厉声喝道:“我问你师傅怎么样了……”

王冠中大声喝道:“二师弟,不许无礼。”

青衣老叟道:“东主,东主,此刻正值生死关头……唉!天下事,为什么……这般……

凑……巧,就在他……”,一口气涌在咽喉,人又晕了过去。

这老人断断续续言词之中,虽然言未尽意,但却隐隐说出了一件事,就是在那红门之内的,伪创这古墓的南海奇叟,正遇着惊人的巨变。

梅娘似是也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急急一把抓住青衣老叟,大声喝道:“东主遇上了什么凶险之事,快说!快说!”

那红衣缺腿大汉右手一挥,击在那青衣老叟的背心之上,潜运内力,逼出一股热流,攻入那青衣老叟的“命门穴”中。

滚动的热流,旋转在那青衣老叟的经脉、穴道之中,催动他行转的气血,迫出他咽喉之中的淤血,吐出了两大口鲜血后,缓缓睁开了微闭的双目,接道:“东主……正要出来和他们……相见,却没有料到……遇上了主母……”

梅娘失声叫道:“姹姹的娘吗?”

青衣老叟道:“不错……正是主母……”

梅娘忽然流下泪来,说道:“姹姹的娘,当真还活在世上吗?”

青衣老叟道:“决错不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两人见面之后,叽叽喳喳,谈了起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