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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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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子清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壮汉,正举步走了过来。

但觉手中挽扶的王大奇,身子一侧,斜斜倒摔在地上,气绝而死。

查子清缓缓提起右拳,平举在胸,手中运集百步神拳功力,只要那人一有动手的行迹,立时全力劈出拳势,口中却冷喝道:“阁下能够连斩太湖王大奇一十七剑,自非毫无来头之人,何以不敢以真正面目示人?”

他见多识广,一瞧之下,已然发觉来人戴着人皮面具。

只见来人右手横着长剑,左手在脸上一抹,取下人皮面具纵声笑道:“查兄,怎么连兄弟的口音也听不出来了。”

查子清一见来人真正面目,不自觉的全身一颤,道:“易兄?”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不错,是兄弟。”威棱的目光,环扫了室中一周。

查子清缓缓放下平胸右拳笑道:“易兄改用方言口音,兄弟如何能听得出来,武林中盛传易兄能说各方方言,今日方知传言不虚。”

易天行道:“查兄过奖了……”,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查兄可曾遇到杨文尧?”

查子清摇头答道:“兄弟一直未曾遇到过杨兄。”

易天行冷漠一笑道:“查兄几时找着了丁姑娘?”

查于清道:“兄弟刚刚到此……”,目光一瞥汤万里道:“这位是关外铁拳汤万里兄,白山黑水间有名人物。”

易天行双目转动,一掠汤万里,道:“很好,很好,汤兄也来送死了?”

汤万里一捋胸前长髯,道:“易兄说话要有点分寸!”

易天行淡然一笑,举手对丁玲一招,道:“这古墓不过弹丸之地,姑娘不论躲到哪里,也是难以逃过在下的追踪。”

丁玲见他眉宇间杀机闪动,立刻就要出手,只是不知他先对付哪个而已,汤万里和自己故是有份,查子清恐怕也是他对象之一,当下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要找杨文尧吗?”

易天行道:“他到哪里去了?”

丁玲道:“我见过,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

易天行道:“可是遇上了南海门那紫衣丫头?”

丁玲摇摇头道:“不是。”

易天行道:“那是千毒谷主了。”

丁玲道:“也不是。”

易天行随手将那人皮面具收在怀中,纵声笑道:“杨文尧的生死存亡,在下本就未曾放在心上,他无论遇着谁人,更与在下毫无关系。只是丁姑娘若想借此拖廷时间,在下却不妨再问一句……”,他语声微微一顿,缓缓道:“他莫非是遇上了天玄道长?”

丁玲扬眉一笑,道:“你只道我性命已被你捏在掌握之中,是以才要以言语拖延时间。

你既有如此想法,我也不愿与你争辩,到后一试便知。只是你既已问过了我,我也不妨再答你一句……”

她语声亦自微微一顿,缓缓道:“杨文尧所遇之人,虽然天玄道长那样的声名,但若讲到剑法武功,却未见在天玄道长之下。你知道是谁吗?”

易天行笑容一敛,截口道:“莫非是徐元平!”

丁玲伸手一抚鬓发,轻轻笑道:“不错,正是徐元平!”

易天行目光一闪,面色似乎微微变了一变,突又仰天笑道:“好极好极,徐元平呀徐元平,你终于又到这里来了。”笑声虽高亢,但却仍未完全掩饰住目中闪动的不安神色。

丁玲见了他的神情,知道他已将徐元平看作他普天之下唯一的对手,芳心之中,亦不知是喜是慰,抑或是一种淡淡的惆怅,这定将雄视武林的少年英雄之情感,并无一分一毫属于自己。

查子清、汤万里,见到这武林中人人畏惧的一代枭雄,居然对一个少年如此看重,心中却不禁为之大奇。

汤万里道:“徐元平?此人是谁?兄弟怎么从未听过他的声名。”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汤兄久居关外,自对中原侠踪不甚熟悉,这徐元平么,便是……”

金老二突地一挺胸膛,出声道:“这徐元平么,便是天下武林中,唯一能使易天行稍存畏怯之心的人。”他虽然久处易天行积威之下,但此刻神情却甚是威风,徐元平的光荣与声誉,他似乎也染沾了几分。

易天行霍然回过头,目光棱棱,直视金老二,缓缓道:“兄弟对徐元平,当真有几分畏怯之心吗?”

金老二避开他的目光,道:“是否如此,你心里自然知道。”

查子清、汤万里,横目望向易天行,眼中满是疑问之意。

易天行目光一转,哈哈笑道:“不错,兄弟的确存有几分畏怯之心……”,笑声一顿,缓缓说道:“是以兄弟不惜千方百计,也要将他除去!”眉宇间杀机沉沉,当真令人望而生畏。

金老二冷笑道:“只怕你……未必……杀得死他……”笑声之中,却已有了些颤抖之意。

易天行道:“有些人在兄弟眼中,生不足以为患,死不足以为忧,是以兄弟根本没有花费心机,去关心他的生死之事。”

他目光望向金老二,冷冷道:“阁下直到今日之所以还能活在世上,便是这个原因。”

金老二面色灰白,闭口不语。

易天行接道:“但另有些人,活在世上一天,易某如不将之除去,便将食不能甘味,寝不能安枕,我易某人为求心境平安,只有将他除之而后快了。”

丁玲眼珠一转,缓缓道:“如此说来,你一心要将我除去,也是为了我在你眼中,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了。”

易天行道:“不错。”

丁玲轻轻一笑,道:“我真是荣幸的很……”

突地手掌一扬,一股淡如朝烟的粉雾,无声无息的弹指而出。

易天行哈哈笑道:“好狠毒的丫头!”

袍袖一拂,一股劲风,反卷而出。

丁玲变色急呼道:“快闭住气……”语声未了,金老二已翻身跌倒。

易天行仰天笑道:“鬼王谷迷药虽是天下无双,但害人不成,反易害己,这教训丁姑娘切切不可忘记了。”语声之中,缓缓移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向丁玲走了过去。

丁玲颜色一变,急道:“毒老前辈,你那猩猩……”

只听一声厉啸响起,那猩猩已自丁玲身侧一掠而过,直向易天行扑了过去。

易天行身形一闪,轻轻让开,丁玲急忙自怀中取出一瓶粉末,在金老二鼻端一抹,只见那猩猩金毛怒竖,厉啸连连,展动两条毛臂,十只利爪,似乎已将易天行身形笼罩。

查子清、汤万里,目光凝注,神情紧张,只望这猩猩能一爪将易天行抓死。

哪知易天行却又朗声一笑道:“这畜生就只有这点道行吗!”

轻飘飘拍出一掌,那猩猩竟无法闪避,被他一掌击在胸膛上,厉吼一声,凌空飞起一丈,远远跌倒墙角。

长眉老人神情不禁为之一变。

查子清、汤万里失望的暗叹一声,丁玲神情更是紧张,金老二打了个喷嚏,翻身站起,怔怔地站在当地。

易天行冷冷道:“丁姑娘还有什么手段,不妨都施出让兄弟看看。”

丁玲转目道:“汤万里,你忘了与我约定之事吗,快攻他三百招!”

汤万里本已捋须的手掌一紧,愕在当地。易天行目光一扫,冷笑道:“汤兄偌大年纪,居然也做了丁姑娘裙下之臣。此事若在江湖中传说出去,武林朋友必定觉得有趣的很。”

汤万里紫膛的面色,微微红了一红,厉声说道:“易兄如此说话,难道……”

突听杨文尧呼声遥遥传来,自远而近,瞬息间便到了石室之外。

易天行已然举起待拍出的右掌,突然一收,回过头去,望那壁洞说道:“是杨兄吗?快请进来。”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显得沉重有力。

但见人影一闪,杨文尧疾穿而入。

狡黠的丁玲,早已借机抓起一个银杯,趁那纷乱的一刹,借势投掷出手,只听砰的一声,那悬挂在屋顶上的琉璃灯,吃那银杯一击碎裂,存油飞洒中,灯光一晃而熄。

四壁间深嵌的明珠,失去了灯光的映射,光华也突然暗淡下来。

丁玲银杯出手,立时一抱那长眉老人,闪躲到一座锦墩的后面。

灯光一暗,室中顿然混乱起来,易天行最先发难,反手一掌,拍击向丁玲停身之处。

凌厉的掌风,撞击在一座放银盏玉器的木案上,登时桌翻杯飞,满室中白影流动。

砰然一声大震,木案撞在石壁上,整个石室,立时开始急促的旋动起来。

原来那木案正击在操纵石室暗门的机关上。

汤万里大喝一声,扬手劈出一拳击中两个迎面飞来的银杯。

他刚被易天行掌力震飞的银杯,撞了一下脑壳,蹩了一肚子怒火,劈出的一拳,用力甚猛,两个银杯吃他强大的拳力一震,挟着啸风微响,变向疾飞过去。

这石室只不过两丈方圆大小,站了六七个人,而且纷乱杂陈,穿行如梭,汤万里一拳击出,正值查子清急急自他身前穿越,银杯掠面而过,拳风撞中右肩,被震的横向旁侧退了两步。

查子清冷哼一声,回首一记百步神拳,直击过去。

哪知汤万里一拳击飞银杯之后,突然向旁侧退去,刚好易天行倒退过来,正赶上查子清百步神拳的暗劲冲到。

易天行武功卓绝,反应灵敏过人,觉着一股强猛异常的暗劲袭上身来,心知已难挥掌硬接,立时顺那袭来的暗劲,横向一侧跃去。但觉银光一闪,迎面劈了过来。

易天行猛吸一口真气,向前冲行的身子,陡然停了下来,运劲于背,承受了袭来暗劲,右袖一挥,逼住剑势,冷冷喝道:“杨兄你……”

杨文尧似是亦看清来人是谁,易天行话刚出口,杨文尧剑势已经收回,道:“易兄请恕兄弟失手。”

易天行冷笑一声,道:“查子清打了我一记百步神拳。”

只听查子清高声说道:“易兄不要误会,兄弟实是无意……”

突然住口不言,回身拍出一掌,厉声接道:“什么人?暗向兄奇書網電子書弟施袭。”显然,有人暗中向他攻了一招。

只听一阵哈哈长笑,道:“老叫化子。”

但闻砰然一声轻震,暗劲激旋,显然两人已硬行拼了一招。

查子清怒声喝道:“穷要饭的,也来送死了。”呼的又是一拳,直击过去。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接道:“查兄出手打人,连看都不看的吗?”一股暗劲,反击了过来。

查子清呆了一呆,暗道:怎么这一阵工夫,这石室似是陡然间来了很多人呢……,忖思之间,忽觉一股暗劲,直袭上来,不自主的退后了两步,赶忙提聚真气向前一推,把那逼近身的暗劲化去,高声说道:“来人可是丁兄吗?”

来人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兄弟正是丁高。”

易天行大笑说道:“好啊!久年不踏江湖的丁兄,竟然也赶来古墓之中。”

丁高冷冷说道:“易天行,不用卖狂,我问你一句话,你可敢据实相告。”

易天行说道:“易某人不相信入这古墓之人,还能活着离去,既都是将死之人,说了又有何妨?”

丁高道:“哼!你想一网打尽天下英雄,只怕心愿难偿!”

但闻一阵衣袂飘风之声,显然又有一人由那凿开的壁洞中跃入室中。

汤万里呵呵大笑,道:“好啊,想不到老夫凿开这一壁洞,竟然引进来这样多英雄人物。”

丁玲听得爹爹到来,胆气壮了甚多,他们父女之间,情感虽甚冷漠,但为了鬼王谷的威名,丁高却不会让她吃亏,当下一理秀发,站了起来说道:“引人入室的是那盏琉璃灯和这四壁嵌的明珠,一片漆暗,伸手难辨五指,有这一盏灯光,自然是人人趋之若骛了!”

那长眉老人突然把一只形如蜡烛之物,塞入丁玲手中,道:“孩子,把这支烛火燃着。”

丁玲道:“好吧!燃起烛火,大家都可以看看这石室中有多少生死冤家,火并的对手。”

嚓的一声,晃燃了火折子,点起手中烛火。

火光一亮,四壁明珠光华也突然大盛,顿时照的满室通明。

丁玲星波流动,正待打量一下石室中的人物,忽听丁高声叫道:“玲儿!你一个人进入了这古墓中吗?”

擅动心机的丁玲,虽然对自己亲生的爹爹,也是不肯例外,她深知丁高最厌恶楚楚可怜的情态,当下就装出一派豪壮之气,答道:“爹爹也来了么……”。微微一停顿,接道:

“自然是女儿一个人!”

丁高放声一阵怪笑,道:“好啊!不愧是我丁高的女儿!”

丁玲道:“爹爹夸奖了,女儿只能算未丢爹爹的人!”

易天行感觉特别灵敏,一皱眉头,喝道:“哼!鬼丫头,你手中点燃的什么火烛?”

他这一提,室中群豪都觉着有些不对,鼻息之间果然嗅到一股异样的气味,只是气味幽缕,不用心很难辨出。

查子清道:“这味道果然是有些不大对劲。”

群豪虽然觉出丁玲手中蜡烛动人怀疑,但却无人向她出手,想必是在这等烛火通明的所在,大家心中都对鬼王丁高有着几分顾虑。

丁玲也嗅到了手中烛火确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心中暗暗忖道:这毒老人不知耍什么花枪,难道这支蜡烛,是什么毒药合成之物,想把全室中人,尽皆熏倒这室中不成,果能如愿,那到不错……,她早已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对群豪虎视眈眈之态,视若无睹,缓缓把手中的烛火放置在一座木案之上,冷冷说道:“易天行,你虽在这古墓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惜这古墓本身就是一场旷绝千古的骗局,纵然你杀尽了进入此古墓中所有之人,只不过是为人作嫁,到以后自己也是难免一死!”

这儿句话,字字动人心弦,室中群豪,无不为之动容。

丁玲格格一笑,抢先说道:“能进入这古墓之人,不是一方豪雄,就是名重一时大侠,谁都有着丰富的江湖阅历,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座石室可像是百年来无人打扫过的地方吗?”

易天行目光转动,打量四周一眼,突然高声说道:“宗兄,宗兄。”

原来他目光一转之间,不见了神丐宗涛。

鬼王丁高,似是也觉出了那蜡烛发出的气息不对,冷冷地喝道:“玲儿,把你燃起的火烛熄了。”

丁玲眼球儿转了两转,高声说道:“诸位可都选好了对手吗?我就要熄烛火了。”

除了这三人讲话之外,室中之人大都闭住了呼吸一语不发,原来室中之人,大都嗅出那气息不对,恐怕中毒,不敢随便出口说话。

丁玲缓缓伸手取过火烛,说道:“爹爹,眼下这室中之人,杀我之心最强烈的就是易天行,亮着烛火,他不好意思对我一个晚辈下手,烛火一熄,女儿这条命,决难再保。”

丁高道:“你放心熄去好了,我就不信有人敢在我面前杀害于你。”

石室中陡然间又恢复了黑暗,静止的局势,也随着熄去的烛光,急剧变化。

几声怒喝闷哼,连续响起,紧接着掌风、拳劲,激荡而起,这些人似是都在烛光未熄前,选择好的对手、方位,烛光一熄,立时开始了激烈绝伦的拼搏。

丁玲早已暗中运气戒备,等待着攻势的劲道近身之时,再纵身跃避开去。

她们父女之间,情意素来冷淡,丁玲自从记事之后,从未受到父亲一点关怀惜爱,如今听得鬼王丁高说出了保护她的诺言,心中忽然动了孺慕之情,竟然以自己的生死,来相试爹爹的承诺,是以竟然站在原地未动。

果然,打斗虽然激烈,竟然没有袭向她的掌劲拳风。

夜暗的混乱的激斗中,忽然响起来鬼王丁高的声音,道:“玲儿!你还好吗?”

丁玲心头一喜,叫道:“爹爹啊!我很好。”

丁高道:“果然不出你的预料,烛光一熄,易天行就向你出手,但他却忽略了爹爹的武功,就是距离再远我也能够救你,哼!人人都说易天行的武功,高绝一时,但在爹爹的眼中看来,算不得……”

声音忽然中断,想是易天行忽然强厉起来,迫得鬼王丁高无暇再接说下去。

混乱的激斗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道:“诸位之中,可有易天行吗?”

这声音来自壁洞口处,显然,来人尚未进入石室,加入战斗。

丁玲一听那声音,立时辨出来人是谁,心中莫名其妙忽然感觉到一阵紧张,高声叫道:

“来人是徐相公吗?”

只听来人朗朗大笑,道:“丁姑娘吗?在下正是徐元平,可是些什么人在这里混战?”

丁玲道:“这里的人可多啦,易天行、杨文尧、查子清都在这里……”

她微一停顿,赶忙接道:“还有我爹爹也来啦!”

她自从记事以来,从未得到鬼王丁高的关心,此际稍获惜爱,立时大受感动,心中时时想到父亲。

徐元平道:“可是鬼王丁高吗?”

丁玲急急道:“是我爹爹,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

徐元平左手一晃,突然亮起了一支火折子。

第三十六回旷世骗局

黑暗中,这些人打的激烈绝伦,但火光一亮,忽然都停了下来。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左手执着火折子,右手执着一把寒光耀目的短剑,挡在壁洞之处,目光闪闪,凝注着室内。

只见他右手短剑一挥,划出一道寒芒,两个距他较近之人,不自主的向旁侧退后了两步。

丁玲轻轻叹息一声,暗暗赞道:“好威风啊!好神气啊!”

火折子耀射壁上的明珠,和他手中的绝世锋刃戮情剑,宝光剑气,满室腾辉。

鬼王丁高看清了来人是谁之后,不禁微微一怔,继而冷哼一声骂道:“这人好长的命啊!”

徐元平两道锐利的目光,一直盯注在易天行的脸上,缓步行动,旁若无人。

易天行心中一动,低声说道:“久闻鬼王谷的玄阴气功,自成一家,刚才试得丁兄阴风指,果是名不虚传!”

丁高道:“好说,好说!”心中却暗道:“惭愧”。

原来他刚才和易天行动手相搏,几度遇上险招,忽然有人暗中出手相助,才把险招化去,但易天行当面称赞于他,又不好不硬着头皮承认下来。

狡猾冷酷的易天行,不知何故,一遇上徐元平,心里就先行输上三分,眼看他大步行来,不禁一皱眉头,低声说道:“丁兄你也识得这个人吗?”

丁高道:“此人已经中了剧毒,不知何故竟然未死?”

易天行笑道:“这人有三条命,我已经亲眼看到他受伤死过一次了。”

这时,徐元平已然逼近群豪,汤万里为了颜面,挡在路中,不肯让开。

易天行突然横跨一步,和鬼王丁高并肩而立,低声说道:“丁兄,此人仗剑而来,可是要找你吗?”

丁高道:“只怕不错。”

易天行道:“丁兄如若出手,兄弟极愿相助。”

丁高冷哼一声,道:“难道我还怕他不成……”,他微微一顿,又道:“只要易兄不在兄弟出手之时,暗算于我,兄弟在百招之内,可要他溅血石室。”

易天行笑道:“不是兄弟长他人的志气,这石室中人,除了兄弟之外,只怕都难是他的敌手,丁兄如不信兄弟之言……”

丁高连受易天行相激,杀机陡起,冷笑一声,说道:“兄弟不信有这等事。”右手一扬,突然向徐元平点了过去。

一缕冷风,随手而起。

徐元平冷冷喝道:“易天行何苦使别人替你卖命!”右手宝剑一挥,斜斜斩去。

一股冷森的剑风,随着他挥动的右手推出,鬼王丁高惊叫一声:“内家剑气!”陡然一收右手,点出的指风,倏而收回。

易天行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小子的武功,又长进了不少。口中却微笑说道:“你当真要和老夫动手吗?”

徐元平豪壮地说道:“我由古墓之外,追到古墓之中,就是为了找你一战。”

狂傲的易天行不自禁犹豫了一下,目光缓缓转注到杨文尧的脸上,道:“你手中的宝剑借我用用。”

杨文尧慢慢地把手中宝剑递了过去,低声说道:“易兄,他手中的戮情剑,削铁如泥……”

易天行接过长剑,说道:“我知道……”,遂又提高了声音,道:“诸位旁边闪闪,这一位徐兄年纪虽然幼小,但在兄弟的心目中,早已许为当世劲敌之一,他的剑法和功力,都有着极深的造诣,不是兄弟自抬身价,这一场比剑相搏,当算得武林间甚难见到的一场恶战……”

徐元平仰脸一阵长笑,道:“你这般看得起我,倒是出了在下的意料之外。”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能得在下许为劲敌之人,迄今为止,中原武林道上还只有你一人。”

徐元平脸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咱们这一动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在未动手之前,我要问你几句话。”

易天行摇头笑道:“我虽然佩服你的武功,但却不愿答复你的相询之言。”

徐元乎脸上一变,道:“为什么?”

易天行道:“老夫生平之中,所做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只怕想它不起,但老夫又不愿随口欺骗于你。”

徐元平冷言道:“如你打我不过,说是不说?”

易天行道:“哈哈,不觉着口气太狂了一点吗?”

徐元平右手一挥,戮情剑登时闪起了一道青芒,斜斜向易天行前胸划去。

易天行赞道:“好剑法!”长剑一振,暴洒出三朵剑花,护住了前胸。青芒,剑花,一接而错,彼此都向后退了一步。

双方虽然交接了一招,但两人的兵刃并未接触一起,仍然保持着一尺以上的距离。

剑气珠光,相互辉映中。只见徐元平、易天行两人的面色,俱都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显见两人都已将自己生命中全部潜力动用了。

一招甫过,两人身形突地有如石像般兀立不动,只有徐元平的左掌中的火折,光焰不住闪动。

易天行目光森冷,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徐元平的眼睛,剑光开始缓缓移动,自左至右,划了个半弧。

他剑尖每移一寸,室中的杀机便似又加重了一分,沉沉的杀机中,人人面色凝重,手足冰冷,屏息而视。突听易天行轻叱一声,掌中的长剑,幻作无数点星花,洒向徐元平的胸膛。

接着便是一道惊鸿般的青芒,自徐元平剑上飞起,但听叮叮叮几声轻响,徐元平掌中火折一闪而灭,满室莹莹珠光,漫天森森剑气,立刻随之灭绝,室中变得一片黑暗。

查子清眼见易天行、徐元平方才这动魄惊心的一招相接,心里不禁暗忖道:“易天行虽非我友,但徐元平这人却更加可惧……”,一念方生,只听杨文尧已在他耳衅轻轻道:“徐元平此人……”

查子清突地一捏杨文尧手掌,两人手肘轻轻互触一下,口中虽未说出来,但披此却已明了了对方的心意。要知这两人俱是人世间的上智之才,否则怎会在武林中有如此成就。

两人心念相通,都立下了杀徐元平之心。查子清探手入怀摸出一把毒针,杨文尧手掌紧握,也不知捏的是什么暗器。

刹那之间,火光又起,原来丁玲又已点了火折,徐元平、易天行两人的身形,却已在火光骤暗的这一瞬之间,互换了个方向。

查子清、杨文尧目光交错,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悄悄地向徐元平移去。

只见火焰一闪,满室之中,突地暴幻起一片剑气,青光与白芒混合成一团旋光流转,缤纷彩影如幢,徐元平、易天行两人的身形,突地隐入这光幢之中,竟似已自地面消失。

方才那两招将发时还有征兆,此刻这一招却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群豪但觉眼前一花,两人剑气便已幻作一处,室中这冠绝天下的武林高手,竟无一人看出他两人这一招剑式。

旋光流转中,突听“呛啷”一声,宛如龙吟之声,历久不绝。

余音袅袅,剑气又分,徐元平青锋斜举,易天行疾走三步,掌中的长剑,竟已被徐元平的戮情宝剑,截去了一段,但这雄霸一时的武林枭杰,面上却仍然不动半分声色。

查子清一瞥易天行手中长剑,短去了三分之一,运气行功,全身劲力完全贯于右掌之上。

熊熊的火光,照彻全室,景物清晰可见。

查子清虽已到蓄势待发之境,但却不敢把毒针扬掷出手。他心中很明白,这一击如若不中,不但有损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且可能招惹起徐元平的杀机,他自信无能挡得徐元平那全力一击的剑气。

回头望去,只见杨文尧也正圆睁双目,投注过来,四目交投,换了个眼色。

丁玲摇动一下手中的火折子,高声叫道:“查老前辈,你手中那把毒针,如若扬掷出手,遭殃的只怕不止徐元平一个人了。”

查子清只觉怒火上冲,脸色大变,但又不好发作,气得干笑了两声,道:“贤侄女竟然和老夫开起玩笑了。”

丁玲格格一笑,道:“杨老前辈……”

杨文尧听她点破查子清手握毒针之事,心知下面之言,定然十分难听,赶忙接口笑道:

“出了这古墓之后,老夫定然做个大媒,替贤侄女和查世兄撮合撮合,向丁兄讨杯喜酒吃吃。”

丁玲冷笑一声,道:“你右手中握的什么暗器,可否亮出来给我瞧瞧?”

两人词锋相对,各具用心,言词对答之间,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只听易天行徐徐吐出一口长气,道:“果是我易某人生平遇上的第一强敌。”手中断剑一挥,斜斜的劈斩过去。

这一击出手缓慢异常,但神情凝重,似是用尽了全身气力,顶门上汗水隐见,手臂抖颤,直似举不起手中断剑。

徐元平面色凝重,戮情剑缓缓扬起。两人的举动,都异常缓慢,但双剑将触未触之际,却突然由慢变快。

易天行断剑一摇,白芒暴涨,刹那间幻化起一室剑气,漫天银花。

徐元平登时被笼罩在漫天的剑花之下。

忽然间青虹大盛,寒芒飞闪,突破了漫天剑花,人影旋转,同时响了一声低吟,闷哼。

剑气合而又分,满室光影尽敛。

易天行倒退三步,垂剑作杖,支持身子。

徐元平步履不稳,双肩摇摆,有如醉酒一般,几个旋转之后,终于勉强站稳了身子。

只听两人同时发出沉重的喘息,一滴淌汗珠,滚落地上。

满室高手,都看得屏息凝神,默不作声。

查子清突然转过身子,大迈两步,走到了丁玲身侧。

鬼王丁高沉声喝道:“兄弟还没有死。”

查子清微微一笑道:“丁兄不要误会,兄弟决无暗算贤侄女的用心。”

丁高道:“那是最好不过。”

丁玲突然放下火折子,急急的奔了过去,叫一声:“爹爹!”扑入丁高的怀中。

她自从记事以来,从未受到过丁高这般相待,一时受宠若惊,忘其所以。

丁高轻轻拍了拍丁玲的肩膀,道:“这些年来,我这做爹爹的一直没有好好的看待过你们,使你们受了很多的委屈……”

他黯然的叹息一声,道:“凤儿哪里去了?如若她不幸死去,不知我这做爹爹的铁石心肠已经变软,动了慈爱女儿之情,那是终身之憾。”

丁玲举手拭去滚在两颊的泪痕,说道:“妹妹际遇奇佳,得蒙天玄道长收留门下习剑。”

丁高双目一瞪,泛现起满脸欢愉之色,道:“真有这等事吗?”

丁玲道:“女儿怎敢瞒哄爹爹。”

只听拳风轻啸,火光一闪而熄,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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