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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智慧龙族-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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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老师。”斯格特垂着头，带着些抽泣辩解说：“我们虽然不知道兽亲还能帮自己的亲人成为魔族，但也是把他们当作自家人看待的呀！”
斯格特说的也是实情。羊鸣教可没法跟龙岛上的那些龙血兽人和龙血蛮人相比，他们的生存条件，其实很险恶。离开林中基地和生产中心，一些意料不到的战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且，至少有一半的战斗会产生伤亡。
而普通兽人和蛮人退化的后代，又不像龙兽还具有生育能力。在至亲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头脑更简单的退化后代更能够拼命。基本上，成年以后一年内，羊鸣教基地里的兽亲就会战死一半，剩下的一半，绝大多数也多活不过三年。
知道自己错怪了羊鸣教，龙玉蝎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向斯格特和加西亚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斯格特红着眼睛摇了摇头，说：“我不怪老师。哥哥当年可以说是为了保护我才战死的。可惜那个时候我太不懂事，还因为一些小事情责骂过哥哥。”
兽亲虽然比一般魔兽通人性一些，但毕竟是魔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兽亲肯定会给日常生活带来一些麻烦。父母能够包容这些麻烦，但同辈的身为智慧种族的兄弟姐妹可就未必都有这么好的耐心了，偶尔出些责骂甚至殴打兽亲的事情并不奇怪。
龙玉蝎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如果斯格特的哥哥没有死，那还有弥补的机会，一切都好说。但斯格特的哥哥已经死了呀！别说魔族，就是智慧龙族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加西亚突然插话说：“其实那个时候斯格特的哥哥只是受了很重的伤，如果及时抢救，本来可以救回来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龙玉蝎眼神一凛，盯着加西亚说：“因为他是兽亲才不肯消耗资源抢救他吗？”
“不是。那些物资我们不能动。”回答龙玉蝎的却是斯格特。虽然她脸色苍白，却语气坚定的说：“需要消耗的，是羊鸣教供奉出去的物资。如果只是一点儿，倒也勉强能遮掩过去。但当时需要的物资太多，不仅是我哥哥，还有好几伤重的个教徒也因为无法抢救一起死了。”
“所以，斯格特，你一定要成为魔族！这样至少大青岩基地每年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更多像你哥哥一样的兽亲也不需要再那么拼命。”
加西亚很善于鼓动人心，短短几句话，就把斯格特从悲痛自责的情绪中给拉了出来，斗志昂扬的说：“老师，你来教我如何成为魔族吧。”
“我的方法你用不成，那只有看看加西亚如何成为羊牙的过程了。加西亚，你来说说看。”龙玉蝎坦承自己暂时无能为力，也只好先借鉴一下加西亚的经验。
“让龙玉蝎大人这么一说，其实我的方法也差不多。只不过，我照顾的不是自己的兽亲，而是青羊。”加西亚想了想，说道。
“照顾青羊？羊鸣教里这样做的人还少吗？可羊牙，只有几个呀！”对于这个回答，斯格特有些无法相信。
“这个照顾，也是不一样的。我们那些成为羊牙的人，应该都是把青羊当作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在照顾吧。”加西亚笑呵呵的解释了一句，问道：“斯格特，你知道青羊害怕芽尖虫吧。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芽尖虫是一种很小的虫类魔兽，位阶不过一、二阶，也没有什么毒刺粘液之类的特殊手段，就连一个虫群所包含的数量，也没有达到让人恐惧的地步。青羊一蹄子踩下去，随随便便就能踏死五六只。
但就是这种看起来无害的小虫子，居然能把青羊逼得发疯！一旦看到芽尖虫，青羊必定失去控制的胡蹦乱跳，把所有视线范围内的芽尖虫踩成灰都不算完，还要一口气急驰出去几十公里，累得跑不动了才会慢慢平静下来。
因为芽尖虫仗着体型小，完全可以不被察觉的钻到青羊身上厚厚的羊毛下面，寄生在青羊身上。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就算是有羊鸣教照顾的青羊，经常打理清洁，它们身上的其他寄生虫也没可能完全清理干净。多几只芽尖虫也无所谓。
但芽尖虫的一个习性不太好。它们不仅繁殖的快，而且还喜欢往青羊耳朵里钻。如果是野生的无人照顾的青羊，被芽尖虫钻进耳朵以后，也就离死不远了：即使钻进耳朵，芽尖虫本身给青羊带来的伤害其实不大，但繁衍的数量一多，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足以让青羊颠狂。
奇怪的是，芽尖虫虽然也会寄生在其它魔兽身上，却不会钻那些魔兽的耳朵。或许，是青羊的耳朵里缺少能抑制芽尖虫的物质吧。
斯格特把她知道的有关青羊和芽尖虫的事情说了一遍。加西亚笑着说：“照顾青羊的羊鸣教徒很多，那你知道是谁从青羊的细微动作中察觉到异常，并最先发现这个事情的吗？”
羊鸣教照顾的青羊会经常得到清洁，就算有芽尖虫钻进耳朵，也没时间繁衍到很大的数量，只能让青羊偶尔感到一些不适，还不至于让它们颠狂。如果照顾青羊时，没有用心的观察和体会青羊的喜怒哀乐，是不会察觉到这点儿小异常的。
“是羊牙？！”斯格特的语气先是有些犹豫，马上转变成肯定。
“对。斯格特，你只能用心去体会青羊的喜怒哀乐，把它们当作亲人而不只是一个伙伴，或许就可以成为羊牙。我能帮助你的只有这些，有没有用，只有你试过以后才知道。如果真的可以，成为羊牙以后该怎么做才能成为魔族，只有让龙玉蝎大人教导你了。成为魔族以后，千万别忘了帮帮羊鸣教。”
加西亚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龙玉蝎还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可听到最后那句话，龙玉蝎的眉头一皱，说：“帮帮羊鸣教？魔族怎么可能管这些琐事？而且，用魔族的能力去帮羊鸣教，那对魔兽也不公平呀！哦，我明白了，为什么羊牙的能力会衰退，就是因为你们太多干预了树林魔兽的正常生活。”
“什么？老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成为魔族以后，反而不能像羊牙这样帮助羊鸣教在树林里的生存吗？”这会儿斯格特的头脑非常清醒，一听龙玉蝎的话，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龙玉蝎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呀。魔族应该关心的，是整个诺拉世界力量平衡的大事。像羊鸣教这类平民生存状况的问题，属于三族社会内部的事情，魔族不该插手。嗯，这样说不确切。如果你放不下这些事情，和其他羊牙一样，是没可能成为魔族的。”
第十一节 大青岩基地11
龙玉蝎说得是言之凿凿，其实心里可没这么笃定。她自己就没关心过什么诺拉世界力量平衡之类的大事，不照样也是魔族？当然，三族社会内部的纷争她确实没有操心过，这一点倒是实情。
斯格特低头考虑了一会儿，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老师，谢谢你肯收我这个笨弟子。可惜我无法再跟你学习了。对不起。”
“为什么？”龙玉蝎一脸惊讶的看着斯格特，心说这丫头是不是故意在用什么以退为进的手段在捉弄自己呀！如果真是那样，这个弟子还真得抓紧点。龙轻寒那边可没不愿干预三族社会内部事务的心理限制，如果斯格特转投过去，自己可就亏大了！
加西亚也是一脸不安的看着斯格特。魔族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刚才龙玉蝎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斯格特这样给人当面下不来台，惹怒了这个魔族，难保龙玉蝎会做出什么事来呀！他和斯格特两人的性命事小，如果因此给羊鸣教带来什么麻烦，那斯格特的罪过就大了。
斯格特的态度仍旧很坚定的说：“我的阿爸在羊鸣教，加西亚叔叔在羊鸣教，还有那么多我的朋友伙伴都在羊鸣教。我实在无法抛下羊鸣教的这些人不管，根本成不了魔族。为了不让老师将来失望，还是现在就放弃吧。”
龙玉蝎诧异的问：“谁说你做我的弟子就必须成为魔族啦？我有这样说过吗？”
“老师，今天你不是这样说的吗？再说，你是魔族，作为你的弟子，可以不成为魔族吗？”斯格特也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理解错了老师的意思？那样的话，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有另外一个贵族愿意收自己做弟子，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了吧。
龙玉蝎笑了，不过笑容里可没多少喜悦，反而有种凶狠：“小丫头，我收你做弟子的时候，没说自己是魔族。来到大青岩基地，如果不是知道了羊牙的事情并见到了加西亚，也不会告诉你我是魔族。难道你觉得这是我的弟子必须成为魔族的证据吗？还是你觉得，除了成为魔族，我就没什么可以教给你啦！”
“对不起老师，我误会你了。”同样是一句道歉的话，这一次，斯格特说的可是诚挚非常，远不是刚才那种带着决绝和牺牲的意味。
“没关系。”龙玉蝎当然不会立刻抓住这个理由借题发挥，那也太没水平了。这个时候，多表现一些对弟子的关心才是一个慈祥的老师应该做的事。
“小丫头，你不是关心羊鸣教的事情吗？其实，你成为贵族也未必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龙玉蝎可没少听华子良引导安格尔走上平民革命道路的事情，当然明白一个族群供出几个贵族，对改善平民的整体社会地位没有什么帮助，那还是三族社会体系内的平民呢。羊鸣教，可是被排挤在三族社会体系之外的平民呀！
加西亚居然也点点头，说：“是呀。羊鸣教以前也出了一些贵族，可惜他们也只帮了我们一点忙，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每年还要给他们大量物品来换取他们的帮助，这对我们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斯格特应该会不一样吧。”
“羊鸣教也出过贵族吗？”龙玉蝎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羊鸣教的生产中心虽然面积不大，为了供应基地所需，只能尽量生产平民物资，但一路上经过的生产中心，还有主基地内，还是种植了一些贵族物资的。
何况，羊鸣教从树林里获得的物资中，也有不少在三族社会是贵族专用。羊鸣教被排挤出三族社会，那也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受到掌控三族社会的贵族的盘剥。那些贵族物资，羊鸣教是可以自行支配的。
平民之所以难以成为贵族，最大的限制就是能够获得的物资层次不够，积累不足。羊鸣教少了这个制约，虽然获得的贵族物资量，远比三族腹地一个村子少。可教中平民能够分配到的贵族物资，可比三族腹地那些村子的平民偷摸掐几把藏起来的多。
而且，羊鸣教教徒分得的贵族物资，都是自行使用的，可不会交换出去。这么多年来，出一些贵族也很正常。
可是听加西亚的意思，这些从羊鸣教的贵族，似乎并没有完全为羊鸣教考虑呀！
龙玉蝎想了一下，立刻感觉没什么意思：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华子良和安格尔操心去吧。于是她开口道：“斯格特成为贵族也没用。这个问题我懒得跟你们解释，想弄明白，可以去问问华子良长老。对了，安格尔也知道，他还正为这事忙呢。”
加西亚和斯格特对望一眼，显然都不太明白龙玉蝎说的话。龙玉蝎有些不耐烦，说：“斯格特，你跟着我好好学些本事就对了。至于羊鸣教的未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羊鸣教只能回归三族社会，躲在树林里，你们还真想都变成魔兽呀！平民的事情还是要靠平民自己，别把什么都寄托在别的贵族身上。”
斯格特不太明白龙玉蝎的话，还以为老师是鼓励她成为贵族以后再来帮羊鸣教，一边点头一边说：“对呀。其他贵族怎么可能替羊鸣教着想呢？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加西亚却比斯格特多听出来很多东西。他愣了一会儿神，说：“难道我们躲进树林里还不行吗？羊鸣教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成为贵族呀！”
龙玉蝎摇摇头，说：“你们还不明白，树林为什么是树林，丛林为什么是丛林，那些贵族为什么没有搜遍树林来追你们。羊鸣教差不多已经发展到极限啦！”
她可不是危言耸听。别人还不知道，龙玉蝎还不知道呀！不用听加西亚说，龙玉蝎就知道羊牙的能力，在树林里肯定会越来越不管用。
丛林和树林的划分，只是三族根据魔兽的分布自行给出的一个大致范围，以及对三族的自我设限。树林也好，丛林也好，三族社会都不会主动的向那里扩展控制范围。在丛林（包括树林）冒险没问题，要在这些地方拖儿带口的长期生活，这种压力可不是三族社会能承受的。
魔兽自己可不懂什么树林丛林的。它们的活动范围，并不受到智慧种族划出的区域限制。就连三族控制的区域，魔兽也是想去就去。
当然魔兽也不会没事乱逛。它们的生存压力，不比智慧种族低。要繁衍养育后代，要保证自身的实力面对与其它魔兽的争斗，越是位阶高的魔兽，越是挑剔生存环境，很少接近三族的活动区域，连树林也不怎么来。
反倒是一些位阶低的魔兽，因为可以从三族生产的物资中获取自己需要的食物，喜欢在三族村镇附近的树林和丛林里生活。而且因为食物更充足，那些魔兽的生长密度更大。
在三族控制的地区，抑制周边树林魔兽的数量，防止魔兽袭村事件的工作，是由冒险者和侍从做任务来完成的。
羊鸣教这里，缺少足以压制那些魔兽的战力，根本没可能靠武力清理，而是由羊牙与魔兽的沟通协调，保证羊鸣教基地有几个相对不受魔兽打扰的林中区域。
被羊鸣教基地分去一些树林，魔兽倒没有被三族侵入自己地盘的意识。反正树林也是魔兽控制区域和三族控制区域的过渡地带，羊鸣教在这里生活，也不会引发妖、魔族的干预，似乎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只是，羊牙的工作并没有削减周围魔兽的数量。随着羊鸣教基地分去的树林面积逐渐增加，与林中魔兽的生存竞争也就更加激烈了。
如果羊鸣教没有借助青羊和羊牙来缓和与林中魔兽的矛盾，恐怕他们刚来树林建立基地，就会引起魔兽的大规模袭击。这不算是树林中魔兽对羊鸣教的排斥，仅仅是那些做为猎食者的魔兽，面对大量猎物做出的正常反应。
智慧种族拥有了改变环境使之更适合本身生存的智慧，相应的，对自然环境的适应能力就差了很多。没有经过一定时间的适应和磨炼，就算是位阶更高的贵族，进入树林和丛林生活也有生命危险。
每年刚入冒险者这一行的自由贵族，都要死掉差不多三分之一。他们，可不都是死在自身实力无法抵挡的魔兽口中，很多时候，反而是死在一些正常战斗时根本威胁不到他们的魔兽爪下。
羊鸣教教徒实力偏低，林间基地还拖儿带口的，敢到树林来，那不是给魔兽送菜吗？如果不是有羊牙，即使能借助青羊伙伴的力量，羊鸣教也没法在树林立足。这就是羊牙才是羊鸣教林中基地生存关键的原因。
但是，羊牙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个地步了。羊鸣教的林间基地发展下去，要么，必须逐渐壮大起来，把这周围变成三族控制的区域。要么，就是失去所有的羊牙以后，被周围的魔兽所灭。
第十二节 大青岩基地12
把羊鸣教基地发展成三族控制区域，倒不会引起妖、魔族干预。这种过渡地带的此消彼长很正常，再说那些四五阶的强力魔兽，不也在树林里划地盘占场子吗？
然而，成为三族控制区域以后，贵族可不会再让羊鸣教游离在三族社会之外了。以羊鸣教的整体实力来说，想抗拒贵族把他们纳入三族社会体系，根本办不到！那样的话，羊鸣教还是一样完蛋。
而像现在这样，把羊鸣教基地的存续完全寄托在羊牙身上，那和高空走钢丝也差不多。稍有波折就会落到被魔兽所灭的地步。要知道，即使是羊牙自己，也不明白他们产生的原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看加西亚对如何培养羊牙的能力说了那么多，其实他也没把握得很彻底。这些事情，可不是直到今天才被羊鸣教研究的，加西亚说的，只是羊鸣教以往的研究成果。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些说起来很有道理的成果，只能验证已经成为羊牙的教徒的人生经历，却无法指导着专门培养出羊牙来。
实际上，羊鸣教的基地一开始远不只这么几个。但有不少基地在失去最后一个羊牙以后，无法培养出新的羊牙，最终被魔兽所灭。羊鸣教的教徒才逐渐向几个有羊牙的基地集中的。
龙玉蝎对羊鸣教前景所下的结论，斯格特听不懂，所以也没什么触动，一门心思的想着先跟老师学些本领再说。
加西亚却能听明白一部分。至少，羊鸣教受限于羊牙的困境，他就很清楚。看了看一脸欢喜的跟在龙玉蝎身后的斯格特，心里很有些不安：或许，让斯格特做龙玉蝎的学生，对羊鸣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听龙玉蝎的意思，似乎华子良或者那个安格尔，才是解决羊鸣教根本问题的关键。
被加西亚记挂着的华子良，这个时候正义愤填膺的听几个羊鸣教教徒讲述他们的故事呢。
大青岩基地里的羊鸣教徒似乎一直无法消除对华子良等人的戒心。就算那几个向导卖力的呼喊华子良他们是好贵族，这次来既不抓人也不抢物资，只是找大家随便说说话，让大家都出来。可他们走了大半条街，除了格瓦拉派给华子良他们的向导，居然还是没有见到一个羊鸣教教徒。
华子良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如果他们这一行人都换上一身黄狗皮，再挎上王八盒子背上三八大盖，领头的挑起一面膏药旗，这不就是活脱脱一个鬼子下乡的真实写照吗？
连那几个向导喊话的内容都是那么凑趣。华子良一脸郁闷的看着喊话的向导，暗自腹诽不已：“怎么不喊'共荣圈'、'皇道乐土'什么的呀！有能耐喊出这么高深的口号，我才佩服你们！”
发觉华子良的脸色不好，赛洛和赫丽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他们在影视城都见识过华子良指点江山、挥斥方酋、喝斥一帮万户侯的威风（说起来，影视城的那帮贵族钉子，社会地位可比万户侯高多了），看他脸色不对劲，立刻就有些胆怯。
对此，龙轻寒却不在意。她当然不怕华子良的这个神情，华子良在影视城的威风，还是龙轻寒和龙玉蝎出谋划策给建立起来的呢。只是，龙轻寒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也找不出惹得华子良如此不痛快的原因。
大青岩基地的房屋多是两三层的独立小楼，相互之间离得比较开，造型各有特点，但有一个共同之处：与附近的环境非常协调，尽量不破坏原有的自然生态，在树木的掩映下，丝毫不显得突兀。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不应该心情不愉快才对。
那几本地球杂志能覆盖的知识面还是有限得很，龙轻寒当然理解不了华子良的不高兴从何而来：几个向导卖力的表现，差不多就相当于是在当面讽刺华子良他们横行霸道呀！
嗯，虽然那些向导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们其实掩藏得很好，喊话的时候态度诚恳，就连龙轻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如果不是喊话的内容恰巧露了一些马脚，华子良根本也听不出什么问题来。
就在华子良的脸色越来越差，考虑着是不是真的效仿一下蝗军砸门抓人的时候。龙轻寒终于也感觉到了几个向导的叫喊实在有些煞风景，提醒华子良说：“子良，你真想找人谈谈，让这几个人去叫来不就行了？”
华子良一怔，心道自己还真是被这几个向导给气着了。既然这几个家伙要当带路党，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直接让他们找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华子良冲一个叫喊得最厉害的向导说：“你去找几个新近加入基地的教徒来。”
那个向导犹豫了一下，绕过几间房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五六个一脸沧桑的年老教徒走了回来。
这几个个向导对华子良他们可不如格瓦拉那么放心。虽然不清楚这几个贵族为什么进入羊鸣教的基地还不开始抓人，他们还是很谨慎的让大家躲起来。这个向导被点名去找人，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尽量找了几个最不容易引起贵族贪心的老教徒过来。
“老人家，你们不用害怕，我只是找你们了解一些事情，不会要求你们做什么的。我知道贵族对平民的征用补偿，你们回答了问题之后，我会提供补偿的。”等那几人来到近前，华子良和颜悦色的对那两个老人说。
几个老人都诚惶诚恐的表示：贵族拿平民的东西，完全不用补偿的。他们只是回答大人的问题，更加实在不敢要什么补偿。
华子良对三族腹地的贵族有什么样的权势已经有所了解，对于几个老教徒所说的征用制度的败坏，他不会再有什么激动了。不过他还是笑道：“贵族和贵族不一样，离开了三族腹地，大部分贵族还是会遵守这个征用的规矩。补偿的事情，你们不用太在意。”
然后，华子良很随意的和那几个老人聊了几句，无非是“你们来大青岩基地以前家在哪里呀”、“家里还有什么人”之类的家常话，并随手拿出几颗树精果实分给几个老人品尝。等几人的紧张情绪都缓和下来，华子良才问道：“刚才我们过来，这基地里的人怎么都躲着不出来呀？”
人老成精，在诺拉平民同样也是这个道理。那几个老人和华子良聊了一会儿，已经大致把握住这个贵族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听华子良这样问，其中一个老人带着种有意讨好华子良的激动说：“我们不知道华子良大人与其他贵族不一样啊！我们原先生活的地方就不说了，就是这一路走来，愿意和华子良大人一样对待羊鸣教这些可怜人的贵族也没有几个呀！”
“嗯，据我之前听说，还有亲自在诺拉四处行走见到的事情，在诺拉只是要生活的话，似乎不至于让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躲进树林呀？虽然说这里的魔兽没有丛林那么危险，但长期在这里生活，每年还是要死不少人的。你们来到大青岩基地，就能不死人吗？”华子良见他们有些放松警惕了，便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不死人呢？”另外一个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就在昨天，和我们一起来大青岩基地的三个教中兄弟，就因为不小心触怒了一处蜂群，被那些在我们家乡那里根本没见过的斑纹蜂给活活杀死了，连尸体都被啃得乱糟糟的。没来基地以前，我们真还不知道，还有吃肉的蜂类魔兽。”
“就这种斑纹蜂，还属于基地附近危险性比较小的魔兽呢。”旁边的老人补充说：“不惹到它们，斑纹蜂不怎么会主动袭击人。因为我们并不是它们喜欢吃的猎物。在家乡的时候，我可真没法想像，有一天，要靠不合魔兽的口味来保命。”
“何止昨天那三个人呀！就到基地这几个月，因为不小心，哪天不死几个人？昨天只是三个已经算少啦！”几个老人看来对这个事情很有些感慨，说起来都是一脸唏嘘的样子。
一个向导用一种见得多了习以为常的语气说：“每批新来的教徒都有这个适应阶段的。虽然我们每次都说过不少遍，但每次都要死掉至少一半新来的教徒，大家才能适应树林。其实，比起生产中心，主基地还安全一些呢。”
这里是树林，不是三族控制的区域。羊鸣教徒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从三族核心地带跑到这个险山恶水的地方，那种智慧种族凌驾于非智慧生物之上的优越感，才是这些新来基地的羊鸣教徒最致命的弱点。很多情况下，这些新来的教徒根本不是死在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的。
华子良心情已经有些激荡了，可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们在来羊鸣教的树林基地之前，知道会是这样吗？
对不起，断更两天。网站没踢我，是我这几天没来更新。纵横有几本我一直追着看的书不知踩了哪颗雷被炸了，最近我来得不够勤。
第十三节 大青岩基地13
“知道呀。”一个老人很干脆的说：“在家乡的时候，我们就是羊鸣教徒。没到实在活不下去的地步，大部分人也不敢加入羊鸣教。离开家的时候，我们早就知道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开头几年至少有一半的可能会死。但至少还有一半能继续活下去啊！”
明知有一半的死亡率还要过来，华子良心里只剩下了一句话：苛政猛于虎。他根本不敢去想像那些羊鸣教的教徒在原来的地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磨难，也不敢再听下去。
只是，华子良还有一些疑惑。他有些突兀的打断了几个老人的讲述，问道：“既然明知是死，为什么你们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做点什么？直到如今才逃到这里来？”
“年轻的时候我们在家乡还能过得去，还要做什么呢？不是我夸口，如果我现在还能做得动活，那个老板也不会把我辞退。靠我的手艺，就算在都城也能活得很不错。”一个老人很有些得意的说。
嗯？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和华子良刚才理解的有些不一样啊！华子良一脸迷惑的看向其他老人和那几个向导，想瞧瞧他们对这个老人的话有什么反应。
另外几个老人被华子良这么一瞧，居然也不甘示弱的炫耀起自己的技艺，纷纷表示自己在家乡生活不下去，完全不是水平问题，而是诸如年老、伤病等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
那几个向导对老人们的话语竟也表示认同，并进一步强调了这些老人的到来，对提高羊鸣教整体制作工艺水准大有帮助。而且跟着他们一起来基地的人，也为羊鸣教补充了新鲜血液之类的赞美之词。
华子良彻底糊涂了，听了一会儿实在理不出个头绪。他打断众人的话说：“那个，几位老人家，你们来羊鸣教基地真的是自愿，没有被谁逼迫吗？我怎么听你们在家乡的时候，完全可以过得很好呀！”
“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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