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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飞过桃花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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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如果懂礼貌的话,请小姐拿开你的手。”
“哦——”阿美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是不怎么文雅的动作,她生气地说,“富家女,什么意思?”
“不是吗?”
“不是,你见过有哪个富家女在快餐店里当服务生吗?”阿美指了指自己的工作服。
“体验贫民生活吧?”
“喂,我救了你耶,没品德的家伙。富家女有错吗?你这人真的很倒胃口,我从来——”
男孩好像被阿美身后的某些景象所吸引,对阿美的言行置若罔闻。阿美转过头看向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富有吸引力。还未等阿美收正脖子,男孩一把抓起阿美的手。
“快跑。”
这一跑触动了周遭的神经。
“站住。”身后的五个人对他们穷追不舍。
阿美一只手按住帽子,一只手紧紧地被男孩攥着。
“人呢?没用的东西。”五人中的头目握紧拳头朝身后的兄弟的头砸去。
“小子,这次算你走运,走。”头目一脚踢向快餐店的一把椅子。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势必为自己招来唾骂,更甚者为报应。没错,头目的脚一定受挫不轻,质量极好的椅子是死死地固定在地板上的,这踢去的一脚是相互的。
柜台后,阿美和男孩面对面地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待敌人走后面面相觑。阿美看着眼前的男孩,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男孩推了一把阿美的头。
“好刺激。”阿美陶醉其中。
“傻瓜。”男孩语气中流露出不屑。
“真的蛮爽的。”阿美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说,“我叫阿美。”
“我知道。”男孩不理会那只友好的试探性的手。
“哦?你怎么知道?”阿美很诧异,“那你呢?”
“周——”男孩也站了起来。
“周什么?”
男孩走出柜台,正要离开,又被阿美叫住了:“到底周什么?我又救了你耶,最起码有声谢谢吧?”
男孩转过头来,说:“说了。没听清楚是你的问题。今后小心点,别再来多管我的事了,麻烦。”
“小周,我叫你小周好了。”
小周,他默许了。走出店门,竟有温暖的笑容。
第8章
就像蝴蝶总是追逐鲜花一样,靓丽的女子也总是备受青睐的。因此,慕名而来的殷勤对于阿美而言亦是司空见惯的,多了便坦然了,平凡很难理智的面对少有的波澜。
阿美内心惴惴不安,令她有些惊慌失措,为什么此时疑似被跟踪的意象与以往截然不同,令人惶恐。阿美加快了脚步,不时用余光瞟向两旁。身后“咔咔”的声音,恐怖的魔咒。
“是拍照的声音吧?”
阿美猜想,但猥琐的摄影师隐藏得极为完美。阿美索性抱紧书包,跑回家中。
惊魂未定地扣紧大门,阿美深刻感觉院内的空气极为异常,她忐忑不安地追随着这种气息,摸索进屋。站定。屋中陈列一如往日,佣人们照旧神情自若。什么?转头,没人。
“白——姨——”阿美左顾右盼,试探性地招呼。
“阿美回来了!”白姨倒没有对于气喘吁吁的阿美产生什么莫名感,白姨如止水。
推开房门,阿美惊呆了。就是这些吗?这就是这几天萦绕于耳边地“咔咔”声的最终结束吗?阿美的房间或粘贴或悬挂或摆放着自己各异的照片。墙壁,天花板,桌子,床头,遍布生活的全部,点点滴滴,细枝末节。
没有过多的思考,没有不可思议的情绪,阿美脑中仅剩下一片空白。她呆立许久后神经质地跳起来将自己甩到床上。阿美平躺在床中央,和天花板上的自己相视而笑。
“久违了”。
阿美爬起来,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摇动了那早已尘封的铃铛,依旧清脆,像笑声一样喜悦。此时的阿美宛如即将出嫁的新娘子,几分迫不及待几分羞涩。她拿起话筒,轻轻唤道:
“念乡哥——”
真真切切的画面,醉晕晕的氛围。那堵墙消失了吗?迷醉的两人重温背靠背的温馨。
“怎么不说话?”念乡问,“哭了吗?”
“哪有,为什么要哭?我在生气。”阿美装作颇为生气的样子。
“生我的气?气我偷拍你吗?”
“气你回来不通知我,气你偷拍,气你吓唬我,气你把我的房间搞得很乱,气你把我拍得那么难看。”阿美一气呵成,逗得念乡笑出了声。
“还有没?”念乡问。
“还有——我想你了。”阿美转过脸来。
念乡将阿美揽进怀里。三年时间一恍而过,拥抱的信号交相挥映,跨度三年,小巧的断层愈合了伤口。
晚饭时,父亲回来了,看似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围桌而坐,不是很圆满吗?
期间,念乡阿美互瞄对方,若无其事。
父亲极为严肃地对念乡说:“先休息一阵子,过段儿时间为你准备个宴会,我有几件事要宣布。”
念乡点了点头。
当事者们都心知肚明,所谓要宣布的事,自然是关于念乡在公司任职的事情。
阿美说:“叔叔,别那样跟紧急集合一样嘛——”
父亲笑着说:“好好陪陪这丫头四处逛逛,这几年可愁坏她了。”
“看出来了。别那么不服气,我陪你就是了。”念乡说。
“也别太荒废,善利今天早上就来公司报到了,这孩子不错,你要跟她好好学学。”
沐浴在如漆似胶的感情中,渲染了饱含甜蜜的两小无钗。阿美再没有住校,两人形影不离,互相填补着生活的罅隙。上课,吃饭,逛街,延续了从未磨灭的美好,永无止尽的延续吗?爱已演化成为一种习惯,内心的种种悸动有些模糊,但拿走了习惯则满是空虚。坚持习惯是一种坦然,亦是一种不间断的突破。
宴会如期举行,灯红酒绿,满眼的虚伪,念乡对于这样的场景熟悉得几乎快要烂掉了,但还好一直有阿美在身边,不再那么枯燥乏味。
父亲整了整衣服走上台,念乡紧随其后,父亲满点堆笑,说:“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光临今天的聚会,借着这个机会,我要宣布几件事。第一件事,从明天起,念乡正式进入公司任职,并会在以后逐渐接手我的职务,念乡刚从国外回来,对公司事务不甚了解,还请各位多指点指点。”念乡和父亲一同向在场的人鞠躬。
“第二件事,是关于念乡的婚事——”
念乡吃惊地看向父亲,未免太过于仓促,自己还未做好十足的准备,况且阿美还处于上学阶段,父亲为何如此着急呢?事前的商榷也是极其必要的。
“今天的聚会,也就当是为念乡和善利订婚而特意举行的——”
晴天霹雳一般砸向两个可怜的孩子。阿美努力地拿紧了手中的杯子,一定不要落下去,阿美不喜欢自己在这种场合中失态。杯子安稳地呆在手中,被拿得牢牢的没有掉到地上。而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过苍白的脸,木然的表情,被撕碎了一般。
念乡呆呆地看着阿美,哑口无言。掌声淹没了沉默,淹没了呼吸,人群。
“阿美,没事吧?”善利一手搀住了阿美的胳膊。
阿美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人群。
“阿美——”念乡喊道。
“念乡回来——跟我去书房。”父亲满脸的严肃。
书房内。
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念乡面对着父亲的背影感觉到的是陌生是残忍。念乡拉开门,想要离开。
“站住——”父亲制止住了他。
“为什么?”
“你必须接受,你是我儿子。”
“因为善伯伯是公司的大股东吗?因为善利的爸爸很难对付吗?”
“善利很适合你,一直都很适合。”
“爸,您错了,不是适合我,是适合您的事业。”
“在国外,他不是一直帮着你骗我吗?那些垃圾证书是她费尽全力给你换来的吧?不知好歹。回来了就重头学起,好好跟着善利学。”
“爸,您——”
“善利是个好女孩,孩子,你要珍惜。”
“是,正因为她好,所以我不能骗她,我跟她之间不是——”念乡说,“爸,是善利对您这么说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天去公司,善利会认真教你。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我儿子。”父亲吁了口气,说,“下去吧,客人都还在呢。”父亲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他认为儿子永远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他确信儿子会按着自己的说法去做,就像三年前一样,最终会妥协。
念乡在阿美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想进去向阿美解释,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怎么去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假的,太突然了。很大的圆圈,走不出去。
重新回到人群中,依旧是先前的觥筹交错,依旧是司空见惯的真真假假,念乡的脸上惯性似的浮动着知趣的波澜,这是多年来在这种场合的熏陶下他在潜移默化中学会的本领。
看着正忙着应酬客人的善利,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感涌上心头,这是善利吗?那个在国外竭力帮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念乡上前将善利拽了出去。
“放开我,你干什么?念乡——”善利甩开了念乡的手。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念乡问。
“念乡,什么?”善利疑惑不解地看着念乡。
“为什么要告诉我爸,告诉他,他的儿子是骗子?”
“念乡,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很好,你却出卖我,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别问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想回答。”善利生气地说,“我今晚很开心,请你让我一直这样,好吗?”
“开心?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白的——我和阿美——”念乡心痛朋友的不忠,朋友对自己感情的亵渎。不是吗?善利是知道念乡和阿美的感情的。
“阿美——哦——你是为这个,和我订婚让你心痛?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阿美——我一直知道。可是,我骗不了我自己,我也爱你,我改变不了,无能为力,我也是人类,我也有感情。在国外时,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喜欢你,很久之前就喜欢你。我今晚很开心,请你让我一直这样好吗?”善利蹲下身子,不停地抽泣。
念乡失望地叹了口气说:“不问了,我明白了,每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有你教我,对吗?”
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了念乡的脸上。
念乡说:“以前,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现在,你让我觉得可怕。”
辗转反侧的一个夜晚,冗长的思绪断了弦的梦。两个人都多次试图晃动窗边的铃铛,但还是放弃了,平静会阻隔千言万语,抽动不解的谜。
第二天早晨,念乡踌躇不定地站在阿美的房间门口,提起手。
“阿美去学校了。”白姨的声音从楼下客厅传来。
的确,阿美去学校了,念乡的休息也自此必须停止,即将投入到前所未有的忙碌与慌乱之中,像父亲一样,永远悬在半空中,宛如一只紧绷渔线的风筝,任凭狂风暴雨肆虐,降落意味着结束,伸出手撑紧线轴,小心翼翼地。鸟群飞过,对风筝的孤独熟视无睹,风筝飞翔着生命的期待,期待着永恒的飞翔。矛盾的承载者。
第9章
全天的忙碌使念乡疲惫不堪,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亦如不想学的东西那样杂乱。但念乡是聪明的,不会使前辈们过于费心。他有着迷人的外衣,这外衣总是将他伪装得很好,给人一种无可挑剔的感觉。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念乡不时看向门处。已经很晚了,却总不见阿美的影子。念乡频繁地看表,滴滴答答。
“阿美生气了?”念乡想着,“她住校了?”
果然,一天,两天,三天——连续五天,念乡未曾见到阿美回家。
“阿美是要学习的。”念乡在心底安慰自己。念乡只能这么做。他每天坚持着面对善利时的沉默甚至不屑,即使善利有时的语气似乎是在乞求,他也无动于衷。在感情上,念乡一直很坚决。
一定会有个结束,有个新的开始。终于熬到了周五,正规的生活是该休息的。
善利走进念乡的办公室。
“周末有安排吗?”善利微笑着问。
念乡低头整理桌上的纸张,也不打算抬起头去回应。
“下班了,去我家吃顿饭吧!”
“——”
“我爸妈想见见你。”
念乡听出事情的原委,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善利的父亲,又何谈“想见见”。
“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今天下午要带你回去。”
“带”字使念乡感受到的是一种打击。
“我很讨厌吗?你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善利说。
“我还有事。”念乡抬起头看着善利。
善利眼里泛出泪光,但她克制住了,问:“很重要吗?”
“很重要。”
善利深呼一口气,笑着说:“好,那下次吧。”
念乡驱车来到了阿美的学校门口,阿美会回家的。念乡将车停在一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进进出出。不时会有情侣从身旁经过。曾几何时,阿美和念乡也是他们中让人羡慕的一对,冲动的年轻人,背着画板游历在美术学院的周遭,无比惬意的美好时光。
身旁的人频繁的更换,念乡认真地等着一个他想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失望的归程,没有阿美的踪影,阿美到底去哪里了?难道,我在人群中遗失了阿美?念乡仔细的搜寻,却没有令人满意的结果。
回来途中,念乡将车开得很慢,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经过一家快餐店时,他将车停靠在了路边。此刻,念乡的心中滋味百出,是好奇,心痛,难以名状,总之是不舒服。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户,念乡看见,阿美正和一位左耳带着银色耳饰的男孩相对而坐。那是一双冷漠的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窗外氤氲的水雾似乎蔓延进了他的眼睛,疏远,迷离,有种捉摸不定的邪气,有点若隐若现的脆弱。
这人又是谁?为什么阿美会和他在一起?这么晚了,该回家了。这个人,似乎是不安分因素,为什么看着他会感到这么的不舒服?他死死地盯着阿美。
不可一世的小周坐在阿美对面一言不发。
阿美小孩子气地说道:“开吃了,快吃啊。”
小周不屑地看了阿美一眼。
“啊,好爽!”阿美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哎,那些人为什么总是追杀你?”
“不关你的事。”
“算了。”阿美显出无所谓的逍遥自在。
“什么事?”小周问道。
阿美笑嘻嘻地说:“没什么?感觉上次很爽,想再被追杀一次。”
“你到底说不说?”小周用愤怒的眼神望着阿美。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想发泄一下。”
小周站了起来,准备要离开。
“我失恋了。”
小周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他重新回到座位上,看着兴高彩烈吃东西的阿美。
“我送你回去。”小周说。
阿美点了点头。
走出快餐店时已经很晚了。
念乡一直停留在车内看着他们。出来时,阿美第一眼便看到了他,但阿美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小周并肩走着。念乡的车尾随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
小周有所觉察,从阿美的表情中看得出,他们不是一般的关系。
漫长的一段旅程,落魄的夜影。
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任何的申辩与质问。阿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尽在沉默中。继续继续——
好一段日子没有去快餐店工作了,过分的甜蜜已使所有人忘却了最终的执守。阿美的缺席不知有没有影响到店内生意的兴隆,答案是否定的,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他人命运的主宰,永远,尽管卓尔不群,尽管很多。
老板对阿美的回归欣然接受,大家都是高兴的。
忙碌的一天,卖力的工作,充实的神经。其实,体力劳动倒是一种释放,像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痛。相比而言,脑力劳动的疲惫是持久的。
下班路上,阿美想起了那天善利对她说的话。
“阿美,对不起——我喜欢念乡。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三年前,我们一起去国外念书,念乡是不快乐的,我看得出一定有什么牵绊着他的心,他舍不得。后来知道了,那是因为你。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从小和念乡一块长大,有他保护着你。你们总是可以在一起,就连到了国外,他也没有一刻不在想念你,尽管我就在他身边。开始,我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别人,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就那样爱上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为他做我所能做的所有事,不惜一切代价。对不起,现在也一样。我爱他,所以请允许我和你竞争,我相信我会——”
阿美静静地听着善利近乎呢喃似的倾诉,却不显得柔弱。善利是个干练的女人,生来就是支配者的形象。阿美不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想了解他们生活的细节。她一直认为念乡是她的依托,永远。但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却要抢占她的壁垒,她惊慌失措,所以反应不上应该怎么立刻去面对。
走到一处路灯下面,阿美看到熟悉的一幕。又是那几个恶人。小周被团团围住。阿美透过空隙看过去,小周的嘴角已经渗出鲜血。
不知哪里来的胆量,阿美喊道:“住手——”
“哪儿来的臭丫头。”满脸胡子的男人冲阿美吼。
阿美健步如飞地跑到小周身边,她扬起头冲高个子男人:“你们干吗把人打成这样?”
“臭丫头,敢管老子的闲事。”男人将手中的砖块朝阿美的头砸去。
“啊!”阿美尖叫一声。
阿美被小周紧紧地抱住,砖块狠狠地落在了小周的身上。
“小周——”阿美迅速挣脱开,“小周,你没事吧?”
小周摇了摇头冲她微笑。
“你们这帮人太过分了,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阿美理直气壮地站在那个男人面前。
“嘿!有意思。难不成你想替他还钱?小脸虽长得不赖,可也抵不了十万块呀!”男人对阿美动手动脚,惹得小周极为不爽,他抡起拳头朝男人脸上砸去:“你他妈少给我动手。”
“你——”男人也提起了拳头。
“等等——”阿美制止住了男人,“十万,对吧?”
“对——”男人死皮赖脸地点了点头。
“我们还就是了。”阿美说得极为坚定,说完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些面目可憎之徒。
“好啊,只要还钱咱什么都好说,给你们明天一天时间,再还不了的话,你小子给我当心点儿。”男人指着小周说,“不仅你,臭丫头,你也给我当心——”
“现在,滚——”阿美瞪了他一眼便不忍再看那些丑恶的嘴脸。
“走——”
他们看着那群人被灯光笼罩下的雾气所吞蚀所消化。
“你的伤——没事吧——”阿美想要帮小周擦掉额头上的血迹,却被小周一把推开。小周冲阿美生气的喊道:“你很无聊吗?干吗总是爱多管闲事?”
阿美坐到街边的椅子上说:“比较烦——”
“我不想见到你。”
“那些人怎么办?”阿美回头看向小周。
“我自己会处理。”
“又逃吗?总是东躲西藏的,你不累吗?”说着阿美站了起来,她走到小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今后不要再掺合我的事。”小周停顿片刻手说,“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阿美愣住了,半晌缓过神来,笑道:“没事的,我们不都已经是朋友了吗?”
“我先走了——”阿美抱紧书包跑得很快。
看着阿美远去的背影,小周若有所思,他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竟莫名其妙地笑了,是脆弱而天真的笑容。他不想让这个女生靠近自己,他怕三年来深藏心底的暗恋被挑起,他怕爱得太深,他怕面对失望的结局。他更情愿默默地看着她,看她上课,偷偷地陪她自习,图书馆里和她相背而坐。简简单单毫不张扬,他内心深处潜藏着含蓄的种子,永久地冬眠下去。但这种人的爱也是可怕的,一旦爆发出来那便是永恒。或许,现在他已经开始了,他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她。而他现在却没有那个能力,他反倒要让这个女孩儿因为他而受到威胁。他恨自己的莽撞。他认为阿美和念乡或许会更好。
阿美悄悄地溜回屋,这一觉睡得心安理得。
第10章
早上,念乡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早餐,便对一旁的白姨说:“白姨,公司有点事,我得马上过去,就不吃早饭了。”
“那可要愁坏我们的主厨了。”白姨笑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念乡放下包,好奇地走进厨房来回打量,阿美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碗筷。念乡又轻轻地回到客厅,他坐下来对白姨说:“好,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两人低头吃饭,偶尔趁对方不注意偷看几眼。
“借我十万块。”阿美突然说道,“现在。”
念乡抬起头,盯着满脸天真的阿美,似笑非笑地说:“好——”
“谢谢——”阿美继续低头吃饭。
念乡安静地看着阿美,莫名的淡定涌上心头,在这一刻,他忘却了整个世界。
“饱了,我要走了。”阿美突然站起来扰乱了念乡的沉醉。
“我有话要对你说。”念乡也站了起来,拉住阿美的手。
阿美将卡装进包里,说:“晚上吧,我不住校。”
正如阿美所料,小周拒绝她的帮助。他是大男子主义的标榜,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孩是令她魂牵梦萦的人,是他永远想让她记住他是强者的人。而现实使他无能为力,钱,使男人脆弱。
“你以为我是白给你的吗?你是要还的。”阿美苦口婆心劝说了许久,小周依旧不肯接受。
“你不拿去的话,我就自己去还给他们好了。”阿美威胁小周,做出要走的样子。
小周一把夺过阿美手中的钱说:“好,我借你了。”
阿美如释重负,高兴地说:“这就对了。”
路途中,小周的脑海中总有一个词飘忽不定地闪晃,惹得人心烦意乱。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形容——吃软饭。小周不肯定这是不是猥琐的代言,但它的确有相类似的因素。小周重重的一拳砸在路边的墙上,所有的束缚被自此解开吧,他自由了,不妨换一种心态。一切源于阿美的善良。
一切了结得似乎很清楚。
此刻的阿美不自然地认为自己像是矛盾的混合体,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为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竭力付出,她认为绝非单纯的朋友的帮助,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最起码到现在他们还谈不上互相熟识,但这是一种微妙的因素,事实就是如此。但不管怎样,她现在是轻松的,为自己也为别人。
耽搁了很久,阿美应该赶紧回家了,她并没有忘记早上和念乡的约定,念乡会告诉她什么呢?她心中是明了的,但她还是担心会有意想之外的结果。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使得两个年轻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阿美不清楚念乡会如何面对,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念乡是为难的,如果换做是自己都难以去处理这件事情,而自己或许才是他最大的障碍,而且是所有人的障碍。阿美,她爱家里所有的人,感恩于所有的人。于是,她只有逃避,无法面对就逃避吧。换一换心境也是可以的。
回家,现在似乎变得很被动,尽管它曾经是阿美聊以慰藉的归宿,而今,是尴尬的,无奈的。
念乡会不会在门口等她呢?阿美想入非非。他或许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频繁地看表,后来索性直接去门口等,像很久以前一样,像是她的灯塔,远远的就能看见。阿美的心中还是有所期冀的,只是单纯的小女孩而已,喜欢被人爱着被人呵护着。
看见大门口的灯下空无一人,阿美竟有些小生气,尽管她知道念乡一定也在家里等着她,阿美还是探头探脑地叫出了声:“念乡哥。”阿美在四周搜寻起来。之后失望地独自开门进去。
走在院子里,阿美还是不忘四处张望。一辆红色的轿车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出几分华丽的色调。“谁的车子?”阿美嘀咕着,“这么晚了。”
推开房间的门,阿美顿时愣住了,呆若木鸡不知道手脚在哪里。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正是念乡和善利吗?他们抱得很自然,像一对情侣。阿美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像是天真的小朋友在看卡通片一样津津有味,事不关己。善利最先看到了阿美,但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头从念乡的肩膀上抬起,而是仍旧趴在原处冲阿美默然地微笑,笑容很快便消失了,以至于阿美开始怀疑那挑衅的符号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善利的确是冲她笑了,只是眼睛红红的,阿美看得出,她刚刚哭过了。阿美突然想起了不久以前善利对她说的话,是的,她难道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哭呢?在念乡的怀里。这又是什么招数?此刻,阿美所期待的只能是念乡能快点察觉到她的存在,才不至于使她败下阵来。
“阿美,回来了。”白姨的话打破了僵局,“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快进屋来,我去给你准备点饭,这孩子,总不按时回家,念乡可都等了你一天了。”
“不用了,白姨,我吃过了,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阿美走过去搀着白姨的胳膊。
“白姨这身体还结实着呢,善利小姐好久都没来了,那你们年轻人在这聊儿会儿天。”白姨轻轻地松开了阿美的手。
白姨走后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阿美满脸的无所谓,这是善利所没有想到的,她应该是很生气的,她应该向念乡理论的,她更应该对自己生气的,但她现在的神态却像一湖静水,波澜不惊的样子。念乡看了看善利,似乎是在下逐客令,因为他们还有话要说。
善利走到阿美跟前说:“好久不见了,阿美,真不巧,你刚回来我就得回家了,咱们改天再聊。”
善利笑了笑,说,“拜拜。”
“拜拜。”阿美似笑非笑地回应着这个可怕的女人。
刚打开门,善利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说:“你那个朋友收下你送的东西了吗?”
“啊?”阿美莫名其妙地皱起了眉头。
“就是那个帅帅的男生,你同学吗?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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