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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飞过桃花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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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乡背着云忆踏进了族长府的大门。
“您可回来了,老爷小姐不知道有多担心呢?”下人激动地跟着念乡往屋内走。
“麻烦您去找一下大夫,越快越好。”念乡对他说,“拜托了。”
“好,我这就去请咱府上的大夫。”下人兴奋地跑开了。
大夫为云忆包扎好腿上的伤口后,站起来对念乡说:“没什么大碍的,幸好没伤到骨头,吃几副药就好了。”
“为什么她还昏迷不醒?”
“太操劳了,休息片刻就无妨了,圣女需要多补补,调理好身子才好,我会对医娘说的,您就不必多担心了。”
“谢谢大夫。”念乡将大夫送出房门。
“念乡哥,念乡哥。”未见其人已听见玛莎的声音,玛莎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她一下子抱住了念乡,撒娇似的说,“念乡哥,你可回来了,真的担心死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玛莎的眼泪落在了念乡的肩膀上。谁能知晓这个无辜的女孩三天以来所受的煎熬。这三天里,她不比出走的两个人少一丁点辛苦。她找遍两人可能去的任何地方,不停歇地呼喊,然后暗自落泪。姐姐巾莎对妹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一心想呵护自己的妹妹,她甚至可以为了妹妹而牺牲自己,她确实也这样做了。姐妹俩从小便失去了母亲,对于玛莎来说,巾莎不仅仅是姐姐,更是母亲,尽管她们年龄相仿。
玛莎无意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云忆,她走到了床边看着云忆问念乡:“她怎么了?受伤了吗?”玛莎坐到床边,将云忆额头的头发拨到了旁边,额头的首饰掩盖不了那道道伤痕。玛莎无意识地去抚摸那些伤痕,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应该恨她的,可为什么还会心疼呢?
这时,云忆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句话从玛莎的嘴里流出:“不要再对我这么残忍,云忆,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也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巾莎走进房间,她径直来到了云忆的床边,愤恨地看着云忆,说:“你起来。”
“姐——”玛莎站起来想要阻止巾莎。
“起来。”巾莎提高了音量。
云忆吃力地坐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荒唐,你是在拿所有人的命玩,这样做你很高兴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家?还让我们包容你到什么时候?改变不了的事你就接受吧!不要再折磨所有人了。我告诉你,你做错了,你错了,还有,多为别人想想吧!云忆——”巾莎停了一会儿,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妹妹,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伤心地哭过,但是拜你所赐,她都快要死掉了。”
“姐——”玛莎满面泪痕地去拉巾莎。
巾莎继续对云忆说:“你现在就回去,别呆在我家里,我不想看到你。”
云忆的眼里也布满了泪水,她的委屈向谁去诉说,怎么说。
“走,快走,回去干好你应该干的事。”巾莎大声喊道。
云忆走下床,念乡和玛莎一起去扶她,却被云忆推开了,云忆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念乡想要追出去,却被巾莎挡了回去,她说:“不要再让我妹妹那么伤心。”
巾莎走出房门看见云忆凄惨的背影,不由得掉起眼泪,她吩咐一名下人将云忆护送回去。
云忆远远的便看见西泽和医娘站在门前,他们似乎已经等候了很久。西泽的神色好了许多,看来他的毒瘾也戒得差不多了,明天是美好的。不是吗?可是,眼前的他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虑,他神色有些慌张。
西泽上前扶住了虚弱的云忆。
“病好了,你想回家吗?”云忆突然问西泽。
西泽对他微笑而并没有回应。
“回答我,想回家吗?”云忆继续问。
“既然能来到这里,就是决定要忘记关于以前的一切,痛苦,快乐,所有的所有,都要忘记。回去已经没有我的位置,而且会再次受折磨和煎熬。这里就是新生,新的生活使我可以有勇气再次面对我自己,开始自己的人生。”
云忆若有所思地想着西泽的这些话,为什么总是这么难呢?
云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她无力地将头靠在一边的床头上。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太鲁莽了。”云忆想起了自己和念乡爬山时自己那可怕的举动,“那是我吗?我到底是怎么了?”
“啊——”云忆用双手按住头,她感觉有脑中剧烈的疼痛。
“呵呵——呵呵——”云忆又听到了少女的笑声。
“是你吗?云忆,你在哪里?”云忆惊慌地四处张望。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少女的声音没有来向。
“不,我不是,我不是,云忆,我不是,我不是云忆,求求你放过我。”云忆激动地说,“我并不是你,我只是想送走他,我并不想自己离开的,我还想继续守护鸢谷,我不要离开,求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我,我真的不想离开。”
第49章
“不行,你必须帮我,我一定要出去,我要打破族规。”少女继续说,“你,打开那个小盒子。”
“哪里?”云忆站起来四处找寻。果然,衣柜的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木制小盒子,云忆问,“是这个吗?”
“打开来看看。”
云忆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心型愿望卡,足足装了一盒子,并且每张卡片上都用同样的笔体写着四个字,那就是“梦想成真。”
“这是什么?”云忆边看边问。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自打当上圣女后,我的愿望就仅此而以,那就是希望族人许的愿望都能实现。现在,你占据了我的位置,所以,你必须继承我的这一做法,必须。”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反对这类事物的吗?”云忆问。
“反对是另一回事,没有理想的人生和石头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必须这么做。”
云忆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盒子。
“是啊,她背负了太多的梦想,因此,她只能用‘梦想成真’来稀释这些金色的江湖。”
云忆点了点头,说:“我会这么做的。”
没有回应,看来她已经离开了。
有人推门进来,是医娘。医娘将药递到云忆跟前,说:“快喝药吧,身子太弱了,真够叫人担心的。”
“谢谢医娘。”云忆接过药,喝了起来。
“医娘。”云忆将空碗放到桌上后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医娘坐到了云忆旁边,拉起她一只手说:“云忆,你实话告诉医娘,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了。”
云忆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唉!”医娘叹了口气,“可为什么还那么固执地要出去呢?”
“医娘。”云忆明白医娘是像所有人一样都认为她是再次想走出鸢谷才会干出这样的事,其实不是,她并没有打算自己离开,她当时只是想送走念乡后自己继续回来当圣女的,或许大家都误会她了。
“不仅你不能走,那个外乡人念乡更不能走,你知道吗?”医娘语重心长地说。
“有什么原因吗?”云忆问。
医娘认为有必要告诉云忆那个十几年来的诅咒了。
“诅咒,都是为了一个诅咒。”医娘的情绪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十六年来,鸢谷一直沉浸在黑暗的诅咒中,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因为它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爆发了。鸢谷经历了五年的雪灾,整个鸢谷被白色埋葬,所有的花草树木统统被冻死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那种叫做雪的东西,欣喜若狂地玩乐,后来它渐渐的演变成了灾难,鸢谷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冬天。没有了事物,饿死冻死了许多的人,我们不得不向幻族去借粮食,向他们求救,也就是在那时,鸢谷出卖了自己,签订了一份令人痛心的协议。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仅仅是咒语的开始,这是没有善待不接受第一个外乡人的报复,但鸢谷自有人以来就被规定与外界隔绝,与邪恶隔绝。还有,我们必须善待第二个和第三个外乡人,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鸢谷将会被可怕的洪水冲走,永远不复存在,并且,必须要让第三个外乡人与头女结合,就是念乡和玛莎,我们必须这样做,咒语是真的。大家都被吓怕了。因此,你要明白,念乡不能走,作为圣女,你要为鸢族的存亡考虑。”
“怎么会是这样?”云忆吃惊极了,“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这么狠心,对鸢谷施这样的诅咒。”云忆是相信医娘所说的话的,因为在鸢谷一切都有可能发生,“那个施咒的人跟我们鸢谷有什么关系?他是鸢族人吗?”
“他——不是——”医娘似乎有难言之隐。
“还有,依您所说,那第一个来鸢谷的外乡人又是谁?”云忆更加好奇。
“施咒者就是第一个来鸢谷的外乡人,他恨鸢谷,所以——”
难道施咒者就是死去的云忆口中所说的外乡人大叔,是第一个外乡人,“为——什么——恨鸢谷——”云忆看着窘迫的医娘小心翼翼地问。
“唉!”医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云忆并没有想难为医娘,她只是想更加明白而已,既然令医娘难过,那还是作罢吧!
“医娘,您说,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鸢族出卖了自己,签订了一份令人心痛的协议,那又是什么?”云忆问。
“唉!只可怜了我们巾莎,算了,不提也罢,该来的总会来的。”医娘说,“总之,你要记住,念乡是绝对不能走的,这关乎整个鸢族的存亡,念乡必须要和玛莎结为夫妻的,这样咒语才能化解。作为鸢族的圣女,你更应该维护族人的利益,知道吗?”
云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念乡必须和玛莎结为夫妻。”这样才能拯救鸢谷,可是,他之前的家人怎么办?难道非要舍弃一个吗?没有两全的方法吗?现实说明,没有,所以,念乡注定要留在鸢谷,云忆必须说服自己去面对这一切,说服自己去看着念乡和玛莎结为夫妻,尽管心痛得无以伦比。
“云忆,云忆小丫头,云忆——”
云忆听到一阵苍老的男人的声音,男人呼喊着云忆的名字,这声音似乎相距很远,像是从远处的山上传来的一样。
“云忆,叔叔想你了,云忆——”
云忆循着声音走出家门,来到一个空旷的山坡。月光柔和,分不清远处的景物,四周一片寂静,唯独男人的声音飘浮在空中。
“你是谁?”云忆问。
第50章
“云忆,你这孩子,不记得叔叔了?好久不见你了,不想听听叔叔给你将外面的世界吗?对了,你不是进山上来了吗?怎么又回去那该死的地方了?”
“叔叔,外乡人叔叔。”云忆低声仿佛是自言自语,“云忆所说的外乡人叔叔。”
“不记得了?你这孩子,怎么连叔叔都不记得了,叔叔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呢!怎么说忘就忘了呢?可怜的孩子,不要再受那群恶毒的鸢族人的蛊惑,清醒清醒。”
“不管之前怎么样,请不要再那么随心所欲了,我不会干任何伤害鸢族人的事的,也请您放弃您的那些想法,请您解开咒语吧!”云忆坚定地说。
“哈——哈——哈——”男人大笑,“你不是云忆,你绝对不是云忆。”
“我——我是——”云忆吞吐地说。
“云忆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孩子,云忆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你不是。”
“是,我不是。”云忆说,“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邪不压善,邪恶会得到报应的。”
“善——恶——善——恶——善——恶——哈哈哈——”男人重复着。
“你听到没有,鸢族会挺过去的。”云忆说。
“善——恶——善——恶——善——恶——”男人已经听不到云忆的话。
他们的对话无法继续。
云忆独自思量着:“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看来只有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做了。”
云忆感觉心痛,想哭却不见眼泪。是的,在这一刻她需要坚强,摒弃自己的个人想法和感情,从这一刻起,她是真正的鸢族的圣女。
无论何时,生活还得继续,在一切灾难没有到来之前,那就应该是幸福的。
没错,现阶段的鸢谷一片祥和。
念乡也正在一步一步渐渐融入鸢谷。
“自雨亭”,念乡看着亭子上的字念着。
“美吧?”玛莎笑嘻嘻地拉着念乡的胳膊说,“快进去吧!”
他们冲进了亭子,身上都些许淋了些水。
这是一座极为神奇的亭子,引泉水从亭子的四檐飞流下来,宛若水帘结成的房子,而人工的亭子的雕刻更加精细。“当炎之处,凉若爽晚。”透过水帘可以看到远处大片大片的果园,果香四溢,仿佛眼前的水也平添了几分香甜,在看着亭子的近出,偌大的环形溪水围成了一个圈,而这亭子正是在溪水所围成的圈的正中央,要到达亭内则需走过一小段别致的木桥。这是人工与自然的结合,美不胜收。
“鸢谷里没有冬天吗?”念乡问。
“嗯?冬天?”玛莎仿佛没有听懂。
“不下雪吗?”念乡问,“你见过雪吗?”
“雪?”玛莎恍然大悟,“见过,雪太可怕了。”
“为什么?”念乡不明白玛莎的话。
“雪总是很虚假。”玛莎将手伸出亭子,水滑过手掌,“起初,它让人们觉得很美,但之后,就会加害人们。”
念乡想起了狂爱雪的阿美,滑雪时幸福的两个人,两个人拥抱在雪中,不管周遭多么严寒,彼此是温暖的。
“念乡哥,你喜欢雪吗?”玛莎问。
念乡微笑,没有回应。
“阿美很喜欢吗?”
念乡点了点头。
玛莎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念乡,心中一阵酸涩。
“我也会喜欢雪的。”玛莎在心中对自己说,“我要让念乡哥的回忆中也能有我。”
天渐渐黑了下来,而年轻人的狂欢才真正开始。
“自雨亭”旁边的空地上燃起了堆堆篝火,鸢族的许多年轻朋友聚集于此,唱歌,跳舞,烤肉,喝酒,这是一个难得的夜晚。
乐器奏了起来,大家预备起立跳动起来。
玛莎急匆匆地跑到云忆跟前,拉起云忆的手说:“快,去我们那块儿。”
云忆硬是被玛莎拉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玛莎左边是巾莎右边是云忆。女生队伍和男生队伍面对面站立,这是一个极富情调的舞蹈,他们称之为“姑娘追”。彼此有着自己的期待,期待追求,期待被追求,写满爱意的活动。
布卡将目光定格在巾莎的位置,巾莎竭力地回避。
舞蹈停止,男女双方互相行礼。接下来,就是舞蹈的实质了。
很多男子向女子靠近,抑或女子向男子靠近,而有些人则会走出跳舞的队伍,只剩下想要有所表达的男女。
布卡走近了巾莎:“我能为你——”
“别说了。”巾莎打断了布卡的话,然后自己抽下了脖子上围着的红纱巾,拿到手里,离开了人群。
布卡没有过多的尴尬或难过,这是他所预料的,毕竟巾莎连为他摘下面纱都没有。布卡也走出了稀疏的队伍。
玛莎走近了念乡:“念乡哥,你能为我系上纱巾吗?”
念乡微笑着答应了。
当念乡为巾莎系好纱巾后,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表明爱意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复,这是所有人都所希望的。大家都很高兴,只可惜,可怜的念乡还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夜深了,人群才散去。
“从明天起,我陪你上山采药吧?”夜晚行走中,西泽对云忆说,“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你能认得吗?”云忆带着笑意问。
“我一直在跟医娘学习,懂了不少呢!”西泽自信得像个孩子。
“真的?”云忆说,“那好啊!你就给我当苦力吧!”
“没问题,苦力兼保镖。”西泽流露出难以掩盖的喜悦。
第51章
就那么近距离的看着念乡为玛莎系上了纱巾。
“为了鸢族,我祝福他们。”云忆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念乡和鸢谷适应得很融洽,和玛莎布卡一样,似乎已经成为了鸢族的一分子了。
“回去吧,真得很累。”布卡向正在摘苹果的玛莎和念乡抱怨,“回去吧,要不咱先回去,歇歇再来。”
“歇歇,再喝杯水,躺一会儿,再吃了中午饭。”玛莎冲布卡瞪眼。
“那样就最好了。”布卡笑答。
“去你的头。”玛莎将几片树叶向布卡扔去,“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干这么一会儿就喊累,念乡哥可是第一回干这种活都没有抱怨,你倒喊累了,真没出息,娇生惯养。”
“喂!谁娇生惯养了?我,只是擅长别的好不好。”
“什么?也没见你弄出个什么名堂?”玛莎转过身继续摘苹果。
“呀!臭丫头,你太过分了,我也努力着呢。”布卡生气地说。
玛莎扭过头来得意地说:“那你干点实质性的呀!下个月你也去和幻谷贸易吧!充当苦力。”
“好啊,我也去。”念乡说。
“要去,你自己去。”布卡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才不会去的。”
“胆小鬼。”玛莎瞪着布卡说,“好了好了,回去吧!还有,我姐这段时间正为玫瑰花伤心呢。”
“怎么了?”布卡焦急地问。
“呀!念乡哥,我们回去吧!”玛莎强制拽着念乡的胳膊往回走。
布卡赶忙追上两人,跑过他们,然后转过身来,边后退边问:“快说,怎么了?玛莎。”
玛莎摇摇头,不说话,幸灾乐祸的样子。
“啊——”布卡被绊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玛莎大笑。
玛莎走到摔倒在地上的布卡跟前说:“我姐最喜欢玫瑰了,可是昨天,那几株玫瑰花全死掉了,听说,你在家里种得很好,我姐如果——啊——你如果——啊——她会高兴的——”
布卡笑道:“嘿嘿,知道了。”
念乡拍了拍布卡的肩膀说:“加油啊!”
布卡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玫瑰,来到族长府。
走近后园,布卡听到了悠悠的琴声,循着琴声渐渐靠近,花丛中出现一个少女的身影,在周围花的映衬下越发动人。那始终如一的表情,冰冷的格调,正是巾莎所具有的,她生活得总是很满足,却不见得快乐。琴声忧伤而悲凉,仿佛是内心的阵阵哀怨。泪珠滑过脸庞,写满了无可奈何。一曲弹罢,巾莎竟趴在琴上抽泣了起来,继而是嚎啕大哭。她该有多大的委屈啊?太多本不属于她的责任,她能向谁去诉说。她和玛莎都是可怜的人,然而,妹妹的命中注定变得很好,那她自己呢?她感觉很无助。
布卡抱着玫瑰靠在拱形石门一侧的墙上,泪水滴在了新鲜诱人的玫瑰上,他没有走近她的勇气,怎么办?布卡将玫瑰放在了地上,独自离开了。
玛莎和念乡在风筝田开心地奔跑,玛莎强迫念乡写下自己的愿望并将它放进风筝里,这一刻,他们正是在放飞念乡的愿望,只是那愿望是什么,玛莎是不知道的。
“太好了,就系到这儿吧!”玛莎说,“和我的风筝一起。”
“念乡哥,你知道这里飞得最高的风筝是谁的吗?”玛莎问。
“布卡的吗?”念乡似乎记得布卡曾经说过。
“是,但是风筝注定会断了线飞走的。”玛莎看着那只飞得最高的风筝说。
“很糟糕吗?”念乡问。
“很艰难,很无可奈何,想要成全,但又怕到最后伤得很深,所有人都很矛盾。”
“为什么?布卡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他们不能?”念乡问。
“因为不会有结果。”玛莎深呼一口气。
“现在开心就好,到时候再痛吧!”念乡说,“总有很多的顾虑,那样的话,连现在都会失去。与其现在就开始痛,还不如退后痛的开始时间,在痛之前放肆地开心着。”
玛莎没有回答,她看见念乡似乎在想些什么。
篝火晚会上,念乡为玛莎系上红纱巾的事情已经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鸢谷,并且成为人们之间津津乐道的佳话。如今,每当他们经过某处,便会看到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的脸庞。
族长和各位长老也因此召开会议,商讨玛莎与念乡的婚事。
“以我之见,还是先操办玛莎和念乡的婚事。本想着他们相互适应还需要一些时间,既然两个孩子都同意了,各位就定下良辰吉日吧!玛莎和念乡的婚事毕竟是关乎全族存亡的大事,先办了,也好让族人定下心来,各位长老意下如何?”族长说。
“办是一定要办的,但不可操之过急,因为前面还有巾莎小姐,万一传到幻族人的耳中,有失礼仪。”一长老说。
“是啊!金莎小姐的婚事大家都在想办法尽量拖延,但现在看来是不得不考虑了。”另外一位长老说。
“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考虑过,首先,要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小女巾莎的维护。”族长站起来说,“但我们鸢族绝对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十多年前的婚约,我们不会失言的。相信小女巾莎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当初本应在她们姐妹间选择一个来承担这份使命,这是巾莎自己的选择,她会为大局着想的。我决定就在这几天派人去通知幻谷前来提亲。”
“族长。”一位长老也站了起来,“一定要嫁走巾莎小姐才能办玛莎小姐的婚事吗?其实,我们可以——”
族长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了:“长幼有序,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巾莎必须先于玛莎,各位,就这样定了吧!”
“去把巾莎叫来。”族长对下人说。
第52章
他们得先通知巾莎这件事,巾莎值得每个鸢族人尊敬,她是真正的民族英雄。
“我不同意。”巾莎对父亲和各位长老说,“我已经答应了各位一定会嫁到幻谷去,这是我当初的选择,我会这么做的,但我必须得参加完妹妹的婚礼后再嫁过去。请各位长辈原谅我的鲁莽,也请各位谅解。我必须看到妹妹真正幸福的样子,我才能放心的嫁过去,才不枉我当初的选择。我一定要看到妹妹当新娘时幸福的样子,因为,因为,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也许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回我们的鸢谷。求求各位,就答应晚辈吧,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巾莎的声音变得哽咽,她充满哀求的看着父亲。
各位长老都为巾莎说话,最终大家一致同意了,先办玛莎和念乡的婚事,等婚事完成后,再派人去通知幻族前来提亲。
巾莎一直在房间内等候着族长和各位长老们商量出良辰吉日,最终敲定了三个月后的初五。
玛莎低着头,害羞地拉着姐姐巾莎的手,听长老们说已做出的决定。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各位所说的婚事是谁的?”念乡听得有些迷糊,很不可思议又不敢确定,“是在说我吗?是不是什么事搞错了?”
“是在说你和玛莎小姐的婚事。”一长老不可思议地看着念乡。
“我和玛莎?”念乡简直不敢相信,“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们要结婚——”念乡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此时大家都已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真的没有。”念乡强调自己的陈述,他走到玛莎跟前,看了看她说,“她一直以来都是很讨人喜欢的小妹妹。”
玛莎提起头,看着念乡。
巾莎生气地问:“那么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为她系上红纱巾?”
“红纱巾?”念乡想了想,“怎么了?那个,有什么,问题吗?我——”
巾莎一记耳光扇在了念乡的脸上。
玛莎哭着跑了出去。
巾莎恶狠狠地看着念乡说:“红纱巾是一种承诺,一辈子的承诺,一生的陪伴,一生的守护,一生相爱,矢志不渝。”
念乡愣在原地,自己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立下这么大的承诺,可自己完全是不知道的呀!他突然想起了阿美,无作用的承诺给阿美造成了无尽的伤害。阿美,你现在过得好吗?
“你还不快出去看看。”巾莎呵斥道。
念乡追了出去。
此时,玛莎正独自坐在亭子里哭泣。
念乡走了进去,他坐在玛莎旁边。玛莎转过身,趴在椅背上继续哭。
“对不起。”念乡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红纱巾——”念乡欲言又止。
“对不起——”念乡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
玛莎一直抽泣着,没有停止。念乡无可奈何,他只能沉默。他最近总是想起阿美。阿美的一颦一笑总在脑海中出现。以前阿美哭时,安慰阿美逗她开心是念乡的强项,可现在,他也无能为力,对自己。
“你会喜欢我吗?会爱上我吗?”哭了很久,玛莎突然问。
“嗯?”念乡被玛莎突然之间的一句话击得有些懵。
“我问你会爱上我吗?”玛莎重复,“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念乡看着玛莎,微笑着说:“你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很多快乐的女孩,很乐观很有趣。”念乡摸了摸玛莎的头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妹妹,是朋友。”
“因为阿美吗?”
玛莎一语说罢,念乡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他没有说话。
“忘不了阿美吗?”玛莎问,“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吗?”
“但——但我——需要时间——”
“那我呢?你当着那么多人为我系上纱巾,今天又当着长老们的面拒绝我,我到底算什么?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我到底算什么?”玛莎又开始流泪,她哭着跑回房间关上了门,任念乡再怎么敲,门始终没有打开。
念乡靠着门前的柱子坐了下来。
“答应我,别为我伤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很快乐的生活,你也要一直幸福着。”
阿美跳下了悬崖,念乡手抓空了。
“阿美,阿美。”
念乡从梦中惊醒,脸颊是潮湿的,原来一直没有忘记,因为有了亏欠而更难忘记。
天亮时,玛莎依旧没有出来,两人都滴水未进,看得旁人直心疼。
黑色的鞋子出现在眼前,念乡抬起头,正是巾莎。
“我们聊聊。”巾莎说。
念乡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麻,巾莎扶了他一把。
他们来到了莲湖边,两人绕着湖边行走。
巾莎告诉了念乡那个诅咒,那个从外界来的人念乡必须和玛莎结合才能破解的诅咒。
念乡被震惊了,但他并没有怀疑。因为巾莎语气中的真诚和鸢谷本身所具有的令人不可思议的元素,一切使他必须相信。
“也许你认为我们鸢族人很自私,拿你当牺牲品。但谁都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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