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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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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本当再将铁箱挂回,这样至少可拖过了一段时日才会发现“九孔血珊珠”已被盗走。

但是,五更将尽,业已鸡鸣四起,时间已不容许他再将铁箱送回去。

于是,又看了一眼中暗下层各桌上摆的各种古董,点足纵上阁檐横梁,依然由通风窗口滑出阁外,纵落地面,才发现天将拂晓,而晨雾较之方才更浓更大了。

虽然时间紧迫,他依然游目察看了一眼整座花园,才飞身纵至园外,展开轻功直向密云县城驰去。

到达东城门,正赶上黎明前的那阵黑暗,越过城墙,直奔“百花园”!

心中一动,立时想到了腰上悬着那包珍珠钻石和玛瑙,身形一转,迳向那座破祠堂前驰去。

因为,他知道那儿住着密云县城杆儿头,人们都喊他常老六。

据酒保店伙们说,常老六为人耿直,藉着在丐帮中的地位,以及自幼即在密云县城内讨饭过活的关系,经常排难解忧,深受密云县城各阶层的士绅百姓尊敬。

白玉仑想到了他,觉得由他来处理这批珍珠宝石,也许较为恰当些。

心念间,发现破祠堂的门前空地上,正有一个人在那里练武,由于晨雾浓重,尚看不清那人是谁。

白玉仑当然不会和任何人照面,立即绕向了祠堂左侧。

到达左墙角,贴墙一看,是一个蓬头苍髯的老花子在那里打拳,断定就是此地丐帮的杆儿头常六。

为了避免对方吃惊喝问,立即压低声音,平静的问:

“是本城丐帮的常六前辈吗?”

虽然问话平静,老花子常六依然双掌护胸,倏的转过身来,同样的压低声音,沉声问:

“朋友是哪一位?”

白玉仑早已贴墙站立,立即道:

“请常前辈仍转过身去,晚辈是‘玉麒麟’……”

“玉麒麟”三字一出口,老花子常六不啻骤然听到一声霹雳,不但脱口惊啊,浑身一颤,也忙不迭的连声应是,转过身去!

白玉仑继续谦声道:

“晚辈有一件事情麻烦前辈……”

老花子常六慌忙急声道:

“大侠有话尽请吩咐,只要老花子能办得到的,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白玉仑赶紧赞声道:

“晚辈一到密云,即听人们赞颂常前辈热心公益,义薄云天……”

老花子常六连声谦称不敢。

白玉仑时间无多,不容他说太多的客套话,只得道:

“晚辈这儿有一包得自杜霸天家之珍珠宝石和玛瑙,换算成银子,合计约四万余两……”

说到“四万余两”时,明显的看到老花子常六的身体一哆嗦!

白玉仑继续谦声道:

“现在请前辈设法换成银两食粮,分配发放给密云县境内的贫苦百姓,其中二千两做为贵帮的花红……”

老花子常六立即激动的说:

“多谢大侠慈悲,老花子在这里谨代表本县所有的受惠者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说着,向前拱手,连连躬身。

由于远处已有了早起人的咳嗽声,白玉仑只得将解下来的黄绒包放在前面的墙角,谦声道:

“常前辈!东西在此,一切拜讬了!”

说罢转身,点足纵进了附近民房的院内,接着腾身纵上房面,直向“百花园”急急驰去。

一到“百花园”,立即进入后侧花园。

白玉仑一看到“一朵红”宿住的朱红小楼,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怯意。

他不是怕惊醒了武功不俗,机智过人的“一朵红”,而是他这么做应不应该,是不是太绝情?

他默默的站在院角望着“一朵红”的寝室窗门,知道她这里正陶醉在绮丽幸福的美梦中,也许梦见他白玉仑前来和她共进早餐的甜蜜情景。

由于他方才临走时那么愉快的答应她,她不可能忧急的坐在楼上一直等到天明,何况她已折腾了一夜,而又经过一番打斗!

白玉仑沉思有顷,仍决定办完了事马上离开密云县城,假设两人果然有缘,将来定有相会之日,也许真能结为夫妻也说不定,如果没有这份缘份,只有期待来生了。

心念已定,飞身纵起,迳由墙角,直落楼上前门的栏台上。

因为他知道,前楼门“一朵红”曾经动过手脚,而且他也相信,“一朵红”觉得天快亮了,也许不会闩门。

伸手轻轻一推,右边的一扇门果然毫无声息的打开了,他立即吸腹侧身,屏息进入。

他先游目看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室门帘,他知道,“一朵红”仍在酣睡中。

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他不但听到“蓬蓬”的声音,也感到心脏的跳动,这是他行道江湖,出入劣绅恶霸家无数次,从没有过的现象!

走到室门口,两腿有些发软,掀帘的手也抖得厉害。

他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想了想自己的决定,他觉得必须离开“一朵红”,他不能做出有一丝愧对师父,而违背他老人家遗命的事情。

一想到恩师,白玉仑再不迟疑,屏息掀帘走了进去。

只见“一朵红”果然和衣睡在床上,而且面向床内侧卧,但身体大部覆在锦被内。

于是,急忙在怀中取出那颗“九孔血珊珠”,顿时一蓬艳光芒射满全室。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两手渗满了汗水!

他机警的回头看看床上的“一朵红”,发现她没有任何动静,才把“九孔血珊珠”放在烛台的阴影,将射向牙床方向的毫光挡住。

他放好了“九孔血珊珠”,立即屏息退向室门口。

当他退到室门口,看看仍在酣睡中的“一朵红”知道她昨晚一夜折腾,几番兴奋之后,精神突然得到松弛,必然会有一场宁静大睡。

但是,当她睡醒,突然看到家中祖传的“九孔血珊珠”,居然放在桌子上,必然会大感意外,极为兴奋!

不过,当她知道,从此也失掉了终身托许,幸福所系的心上人时,必然也会伤心欲绝,自叹无此缘份!

白玉仑这时已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悄悄放下门帘,毅然转身,闪身走到了楼栏前门,足尖一点,凌空而起,飞身直落院外。

但是,当他依然不舍的回头对小楼作最后一瞥时,神色一惊,心头猛的一震!

因为,“一朵红”的小楼卧室那一间,满窗的艳红光华,而且有几个彩虹似的圆圈,显然是由“九孔血珊珠”的九个圆孔中闪烁射出的!

白玉仑一看这情形,当然不敢就这样离开!

因为,凡是有经验的江湖人,一看窗上的彩华,便知这间房内藏有奇珍宝物。

他虽然不敢离开,但街上已有了小贩的叫卖声,如果他再不走,浓雾再一消散,他便不能施展轻功返回客栈了。

心中一急,急中生智,索性将“一朵红”弄醒。

于是,俯身捡起一块冰雪结晶,振腕一抖,冰块疾射而出,直奔“一朵红”的卧室窗户。

“叭”的一声脆响,冰屑四射,雪花溅飞,冰块正巧击在窗格上,应声震了个粉碎。

因为,这时他已不敢飞上房面,怕的是“一朵红”奔出栏台察看,立时发现了他。

这时虽然晨曦已现,但晨雾极浓,这一带的烟花巷内,依然十分宁静。

一到店门口,正巧碰见昨夜向他打听杜霸天的店伙,他手中拿着竹帚,似乎正准备开始打扫店门街道。

白玉仑一见,立即谦声吩咐道:

“小二哥,请你马上给我备马……”

店伙听得一愣,不禁有些焦急的说:

“可是,小的还没有给您去买干粮……”

白玉仑急忙宽慰道:

“不用了,银子就留给小二哥你买双鞋穿吧!”

店伙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巴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是真的?

另一个也准备去店门口打扫的店伙,立即又妒又羡的说:

“还愣着干啥?快去备马呀!”

店伙恍然应了一声好,飞步奔向了店后。

也就在这时,街上不远处已传来了一个少女的清脆惶急声音道:

“小姐,快看!酒楼的客栈大门已经开……”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心知要糟,因为这是刁蛮丫头“嫣紫”的声音。

惊急间,只得向着提竹帚走向店门的店伙,急声道:

“小二哥,拜讬你,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引他到我房里去,如果我不在房内,你就说我可能去吃早点……”

话未说完,已将一块碎银丢给了店伙。

店伙一面高兴的捡起银子,一面堆笑恭声道:

“小的晓得!小的晓得!”

白玉仑再不迟疑,飞身直奔上房内,拿起放在床上的羚毛银缎大披风,急步又奔出房来。

他知道,这完全是他走后街,绕小巷,耽误了时间,如果他抄近路,走房面,“一朵红”便不会这么快赶来了。

心念间,尚未绕过房角,业已传来了店伙的紧急呼喝声道:

“姑娘姑娘!哎,哎!你们要找谁?”

接着是“姹红”的怒斥声音道:

“滚开!不干你的事!”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心想:这么快?

心中惊呼的同时,点足纵向了面前房后的墙角一看,只见“一朵红”的娇靥苍白,秀发微显蓬散,眼角噙着一滴晶莹泪珠神情既愤懑又哀怨!

再看“嫣紫”和“姹红”,咬牙切齿,飞眉瞪眼,紧随着“一朵红”身后快步向这面奔来,而那个店伙仍在后面追着呼喝。

白玉仑一看这等气势,哪敢怠慢,回头一看,只有在袁玉琼住过的那间房后绕向马厮了。

心念已定,快步疾奔,绕过屋角,直奔店后。

一到店后马厮,即见那个店伙已为他的青马备好了鞍,正是系紧最后一根肚带。

他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角门,快步过去将鞍头上的缰绳取下来,同时急声道:

“小二哥,真多谢了,请问后店门在哪儿?……”

话未说完,店伙已勤快的恭声道:

“爷请随小的来!”

说罢,当先奔向了马厮后。

白玉仑一面拉马绕槽疾走,一面频频回头看一眼角门。

因为,“一朵红”机智高,反应快,他真担心今天能不能甩脱她,当然更怕功亏一篑,刚要出店门,她已率领着“嫣紫”两人追来了。

回过头来时,店伙已把店后门打开了。

白玉仑哪敢迟疑,说了声谢,飞身上马,纵马驰出了店后门,直奔正南。

这时街上虽有小贩的叫卖声和人声,但后街僻巷仍很寂静,因而飞奔的“嗒嗒”马蹄声,听进白玉仑的耳里,格外焦急心惊。

因为,冰雪聪明的“一朵红”听到马蹄急奔声,很可能飞上房面循声追来,那时他真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所幸店后距离南关城门不远,而且已看到城门大开,懊恼的是城外的菜贩小贩们,正推车挑担的涌进城门来。

为了顺利冲出城门,白玉仑不得不小心的控制着马速并连声呼喝着请闪开!

白玉仑一看,一声呼喝,猛在马股上抽了一鞭。

青马一声怒嘶,昂首竖鬃,放蹄如飞呼的一声驰出了城南门,宛如一溜青烟,直向正南驰去!

这时天已有一丝朝霞升起,但晨雾仍没有尽散,官道上已有三五个赶早行路的人。

白玉仑迎着晨雾寒风飞驰,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而内心的焦急,反而使他的手心鼻尖渗出了汗水!

这次密云之行,没想到一时大意竟惹了这么多麻烦事情,今后真得格外谨慎小心!

幸亏气走了袁玉琼!而发誓不放过他的杜天婵也没有再现踪影。

否则,真怕没有这么容易离开密云县城。

但是,他的心灵深处却响起“一朵红”的娇哼声音道……我才不怕你跑呢!你就是跑到天涯,我也会追到海角!

白玉仑悚然一惊,本能的急忙回头,他真担心“一朵红”追了来!

但是,身后一片茫茫朦朦,密云县城早已沉沦在浓浓的晨雾中。

白玉仑一阵放马飞驰,一连穿过两座村落,足足驰出了十七八里地,才渐渐将马速缓下来,这时太阳已经上了树梢,浓雾旱散,一群活跃的麻雀,在有不少积雪的田间飞跳着,数只乌鸦在枝头上,发出了饥寒的“呱呱”凄叫声!

白玉仑听了寒鸦的叫声,心头一阵怅然若失,他虽然摆脱了“一朵红”,但心里仍浮着她的美丽倩影!

他心里十分矛盾,又希望能摆脱她,又希望她追来。

但是,“一朵红”真的追来了,他又不知如何面对她!

继而一想,他如此决绝的离开她,她一定非常伤心气愤,也许她从此再也不理他白玉仑了!

有人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如果两个人该成为夫妻,就是男女双方相隔千里,“月下老人”的红丝绳,依然将他们两人拴在一起。

心念及此,不由黯然叹了口气,显然他不相信这些。

就在这时,胯下的青马,突然发出一声长嘶!

白玉仑定神前看,发现前面一二里外正横亘着一座大镇甸。

抖缰纵马,驰至镇前一看,街口镇碑上赫然刻着三个朱红大字……大发镇!

大发镇是怀柔、密云两县间的重镇,人口众多,市面繁华千户人家中,就有八九户是巨豪大富。

白玉仑早已有意来大发镇探探实情,看看这些大户人家,有没有为富不仁的。

这时红日接近正午,街上的市集业已结束,但仍有不少人收拾货物或打扫街道。

他原本没有预定的地方要去,发现街口就有一家车马大饭店,立即踏镫纵下马来。

店门下聊天的几个店伙一看,赶紧过来一个拉马,另一个店伙则含笑恭声问:

“爷要住店还是吃饭?”

白玉仑一面将马交给店伙,一面道:

“也住店,也吃饭!”’

招呼的店伙赶紧哈腰肃手,堆笑道:

“爷!请随小的来!”

说罢,当先向店内深处走去。

白玉仑选了一间僻静上房,要了酒菜,细嚼慢酌,心里想的却尽是“一朵红”的事情,脑海里浮现的也是“一朵红”的倩影,他简直无法不去想她,挟进嘴里的菜,也不知是咸是淡是什么味道。

饭罢沐浴,他决心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倒身床上,他哪里能睡得着?

他想到“一朵红”看到“血珊珠”时的惊喜,想到她悟出是他的佳作时,她是如何的震惊和惶急!

由于他将“血珊珠”悄悄放回,用冰块掷醒她而不和她照面,她当然知道他白玉仑已决心离她而去。

想到“一朵红”追至客栈时的苍白娇靥,神情的哀怨愤懑,他顿时一阵心痛如割!

他不知道“一朵红”现在是离开了“百花园”,还是仍住在那座小楼上。

也许她这时正在小楼上恨他无情,暗自流泪,甚至愤怒的大声说:“我已经知道你白玉仑就是‘玉麒麟’了,我要报复,我要将你的衣着容貌向整个武林宣布,让你永远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最后,他研判的结果是,“一朵红”绝不会那么做,但也绝不会放过他白玉仑。

一阵思潮起伏过后,一夜的折腾疲惫,他终于在思绪紊乱,心神恍惚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白玉仑急忙睁开眼睛,发现房内光线已暗淡了下来。

蓦闻一个嘻笑声音道:

“反正和尚看了尼姑不顺眼,尼姑见了和尚就骂秃头……”

另一个懊恼声音说:

“他们两边的磨擦过节和恩怨,可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首先发话的那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管他几尺深几日寒!和尚打尼姑,尼姑揍和尚,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戏,总不能不去看看……”

白玉仑一听是佛门弟子发生了纠纷,立即起身下床,走出外间来。

转首一看,恰有一个店伙走过,急忙问:

“小二哥!外面有什么事情?”

店伙被问得一愣,道:

“爷您还不知道哇?西半山的‘飞龙寺’和‘慈航庵’,今天傍晚比武,听说双方还邀请了不少高手来助拳呢!”

白玉仑蹙眉“噢”了一声,道:

“这件事为什么一直没有听到传说?”

店伙也蹙着眉头解释道:

我们这儿也是正午才传到,您那时正在睡觉,听说擂台昨天晚上才动工,直到现在还没搭好呢!”

白玉仑不由懊恼迷惑的说:

“他们都是佛门弟子,理应和平相处,慈悲为怀,为什么要设擂比武,互相伤害呢?”

店伙们的跟皮子最薄,一看白玉仑的语气不快,只得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的也不清楚,爷如果想知道内情,不如亲自走一趟西半山,反正没有多少里路……”

白玉仑立即蹙眉道:

“好!我这就去看看,房子给我保留着,马要上最好的草料!”

说话之间,已回身拿了羚毛银缎大披风,就在店伙连声应声中,大步走了出来。

白玉仑披上大披风,将领带系好,已走到了店门外。

游目一看,街上果然多了不少武林人物,大都高谈阔论着走向镇西口。

白玉仑再不迟疑,立即跟着群豪走向镇外。

刚一举步,便听到身边匆匆走过的一个人笑着说:

“……那些娇小尼姑也居然要斗和尚,这真是几十年没听过的新鲜事儿!”

另一个人则忧虑的说:

“飞龙寺的和尚个个身材魁梧,听说不少人刀枪不入,练有一身横练功夫,我怕慈航庵的师太们要吃亏……”

前面一个苍劲声音的老人说:

“听说起因是为了争香火,虽然‘慈航庵’的位置高,在山上,但是善男信女们宁愿多走百十丈路,也不去‘飞龙寺’,显然‘飞龙寺’前,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一个洪亮声音,沉声道:

“就是因为‘慈航庵’的位置比‘飞龙寺’高,所以才惹恼了那些大师法师禅师们,硬说他们的运气被那些大小师太们压住了,所以这一次非解决不可!”

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关切的问:

“听说‘慈航庵’的师太们,已经同意和他们比武了?”

依然是那个苍劲声音的老人,无奈的说:

“不同意成吗?那些凶煞和尚逼得她们没法活下去嘛!”

声间,洪亮的那人惊异的问:

“怎……怎样没法活下去?”

苍劲老人不由愤声道:

“飞龙寺的小和尚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食水的小溪里光着屁股洗澡,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师太还可以装着没有看见,那些年轻的小师太们你说该怎么办?”白玉仑听至此,心头早已充满了怒火!

这时已到镇街口,只见三三两两的武林人物,成群结队的向西奔去,显然都是赶往西半山看热闹的。

白玉仑为了早一刻到达,先一个好地方,立即随同那些快步前进的人加快了步子。

这时红日已落在西山峰上,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了!

由于距离镇甸已远,不少人已心急的展开了身法,你飞腾,他纵跃,每个人都希望先占个看得清楚的好位置。

白玉仑自然不会例外,尤其天色已逐渐暗下来,立即轻灵飘逸的飞纵在群豪之间。

到达山脚下,更是人影点点,宛如飞在林间的飞燕,大都采取捷径上。

随着人潮一阵飞驰,越过一座横巅,绕过一个峰角,业已到了半山!

白玉仑举目一看,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前面一座乱石峋岩荒谷中,灯火明亮,人影幢幢,喧叫之声,有如夏天的蚊蝇!

白玉仑一面奔向谷中,一面察看谷中形势,以及摆台搭建的情形!

擂台高约六丈,宽广至少四丈以上,四边均末竖立阶梯,也就是说,上台交手的人,除非轻功不俗,休想上去。

白玉仑看得剑眉微蹙,觉得设计搭建这座擂台的人,心地实在险恶,在这么高的擂台上交手,一旦被打得下来,哪里还有命在?

更令人觉得可怕心惊的是,台下四周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笋和畸型怪岩,跌下来一定被摔个脑浆迸裂,腿断骨折!

这时天色已完全黑暗下来,擂台的四角共悬了八盏斗大的雪白纱灯,每一盏纱灯上都用红漆写上三个大字……飞龙寺。

他根据这几盏大纱灯来看,这座高险擂台,显然是由“飞龙寺”的和尚搭建的。

中央擂台的后面数丈处,另建一座不到一丈平方的小平台,台上独放一张披红太师大椅,后面台角上,也悬着两盏“飞龙寺”的雪白纱灯。

大擂台的左右,也分别搭建了两座长方形的平台,横广约两丈,深度一丈五尺,量距离中央擂台,却有五丈以上,没有精湛轻功的人,也休想纵过去。

换句话说,交手完了,即使得胜,如果体力消耗过巨,内力不够深厚,只怕连自己的小平台也纵不回去。

白玉仑又看出左右两边的小平台也有相异之处,而陈设也相同。

左边的平台上,前一排摆满了披红大椅,后面二三排摆满亮漆圆凳,左右后三面悬满了“飞龙寺”的大纱灯,光明大放,落针可见。

不用说,左边的平台是“飞龙寺”的打擂席位。

因为,右边的平台上,既无灯,也无亮,一片昏黑,莫说没有摆设漆椅圆凳,就连平台下面的支柱木桩,都比左边的平台细小。

很显然,任何人都看得出,如果上去的人多,非塌下来不可。

白玉仑打量间,已挤到了擂台正对面的斜坡上。

这时他不必细听附近群豪对“飞龙寺”的和尚们是如何的批评和漫骂,仅就他们搭建的两座坐人的平台来看,“飞龙寺”的和尚心肠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热闹的英豪越来越多了,分别由两边的谷口一批一批的涌进来,片刻不到的工夫,又涌进来两三千人,顿时把一座乱石荒谷,挤了个水泄不通。

由于比武的时间未到,而双方的当事人也一个没有前来,上万人挤在一块儿喧嚣,他喊老张,他叫老赵,这个说这边儿看得清楚,那个说他那边儿比较好,再加上那些对“飞龙寺”和尚不满的英豪们的批评和叫骂,那份吵,那份乱,没有镇定工夫的人,准把你整疯了!

白玉仑由于站在擂台的正对面,看得比较清楚,这时,他发现台后特设的小平台上,还悬着一块“公证人席”的牌子。

一看到那块牌子,白玉仑才知道“飞龙寺”和“慈航庵”设擂比武,还请了一位武林前辈来担任双方的公证人。

但是,看了四盏明亮大纱灯照耀下的披红大椅子,心想,如果公证人是由“飞龙寺”请来的,那恐怕就不太公平了!

正在打量思索,蓦闻附近吵闹的人群中,有人低声道:

“当然是‘玉麒麟’偷的,别人哪有那份本事?”

白玉仑心中一惊,不由转首循声看去。

就在左边两丈不到地方,共有六七个劲衣大汉围着一个蓝衣正在说话的人,问:

“你们怎知道是‘玉麒麟’盗走了你们杜家的‘血珊珠’?”

蓝衣中年人立即正色道:

“当然知道,我家大爷今早访友回来,听说家里来了女贼,立即跑到聚宝阁上察看,不但丢了许多珠宝……连祖传的‘血珊珠’也不见了,装珠宝的铁箱内,却多了小小的精雕玉麒麟……”

白玉仑听了当然有气,因为杜霸天竟把“九孔血珊珠”说成是他家的祖传之宝,真是恬不知耻!

不过,他早已断定杜霸天回家后,一听说“一朵红”……“丹凤”俞娴去闹事,第一件事便是去聚宝阁察看“血珊珠”,不过,他却没想会发现的这么快,而且还派了人出来四处宣扬。

正待再听听那个蓝衣人继续说些什么,蓦然有人道:

“据说公证人直到现在还没赶到,所以双方的人都还没有来!”

另一个人立即关切的问:

“请问老兄,可知公证人是哪位老前辈?”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爽朗的说:

“那还不是名重一方,望重武林的老前辈!”

首先发话的那人则迟疑的说:

“是哪一位老前辈还没听说,可能是‘飞龙寺’的‘悟通’法师去请的……”

较远处的一人立即不耐烦的说:

“不管是谁请的,总该准时到达准时开始!”

首先发话的那人依然迟疑的说:

“听说那位公证人……好像在途中出事了……”

附近的英豪纷纷关切的问:

“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再请一个?……”

首先发话的人摇头苦笑道:

“有没有再请一个,没听说,反正先前请的那位公证人是不能前来了……”

话未说完,附近英豪已不满的纷纷嚷叫起来,深怕今晚的比武停止,大家看不到热闹了!

白玉仑已对“飞龙寺”的僧人起了反感,内心业已决定,不管这场比武是否举行,他都要暗探一下“飞龙寺”,必要的时候,还要惩诫一下寺中的和尚。

就在大家嚷叫不满之际,右边平台那边的群豪和观众,突然有不少人欢声嚷叫道:

“大家快看,来了,来了!”

如此一嚷叫,全场骚动,纷纷向两边半巅上看去。

白玉仑循声向右边一看,只见二三十位俗道男女和女尼,簇拥着一位霜眉慈目,神态慈祥的老师太,正匆匆走向右边的昏暗小平台前。

老师太年约七旬,身穿僧衣,胸前挂着一串念珠,手中持着一柄银鬃拂尘,神情凝重,默然前进。

其余俗道男女,年龄不一,高矮不等,每个人都是劲衣疾服,揣有兵器。

跟在两边和后面的女尼们,一式灰僧衣,全部持拂尘,仅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年轻尼姑,手中分别提着一盏香瓜型的昏朦纱灯,光度暗淡,无法和“飞龙寺”的斗大雪亮纱灯相比,看来令人觉得可怜!

由于灯光昏暗,距离又远,尚无法看清其他人等的衣着相貌和年纪,以及使的是什么兵器。

也就在这时,左边半巅的枯木树林间,突然现出一片雪白亮光!

群豪一见,又是一阵雷呼叫道:

“来了来了,‘飞龙寺’的也来了!”

白玉仑随着全场英豪的目光一看,顿时有些眼花缭乱。

因为,那片摇摇晃晃的明亮灯光,竟有二十几盏斗大的雪白大纱灯,盏盏高举着向谷中走来。

再看灯下的人,黑压压走了一大队,迤逶直达巅上。

当前一人是个头如麦斗,环眼狮鼻的胖大和尚,他身着杏黄僧袍,披着金朱红袈裟,手持日月缀环铁禅杖,一张血盆大口,紧闭成个八字形,看他神色阴沉,显然也不怎么高兴。

再看黄袍胖大和尚的身后,不禁白玉仑看得一愣,就是满谷的近万英豪,也立时掀起了一阵沸腾议论之声!

因为,跟在胖大和尚身后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僧道丐俗尼都有,至少有两百多人。

尤其“飞龙寺”的那些僧人,个个身广体胖,俱都一脸的横肉,人人手提重兵器,不是降魔杵,就是铁禅杖,看来都有数十斤重。

正在打量,右边群豪突然发出一阵喝彩声!

白玉仑转首一看,“慈航庵”的那位慈祥老师太,业已飞身纵上了右边平台。

接着是一位灰衣中年师太和一位布衣老人飞身纵上。

紧接着,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道长,再就是两个花衣少女和一位紫衣背剑姑娘!

白玉仑一看那位紫衣背剑姑娘,心头一震,立即凝目细看。

只见那位姑娘身穿紫绒金边劲衣,肩披紫绒短剑氅,二十出头年纪,不算太白的皮肤,却生了一副甜甜的面容。

白玉仑不看则已,看后不由暗暗叫苦!

因为,刚刚飞上平台的紫衣背剑少女,正是在这密云县城客栈内被他气走的袁玉琼!

他心里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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