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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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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没敢马上窜出雪堆,却发现那些武师庄汉都在好奇的静听狐媚少妇讲话,竟没有哪一个跟着前来。
这情形当然对白玉仑有利,即使有人跟随保护,白玉仑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等两个花衣侍女拖着“一朵红”走过阁下,继续转过阁角走向了阁前门,白玉仑才上个箭步窜进了月形圆门内。
紧接着,贴足纵至阁下廊角,立即将捏在手中的两颗石粒,迳向将阁门下的两个花衣侍女弹去。
只见两粒小石,幻成两道灰线,一闪已到了两个花衣侍女的腰后。
两个花衣侍女“嘤咛”一声,晃身松手,连同灯笼和“一朵红”同时倒在地上。
白玉仑哪敢怠慢,早已随着弹出的两粒小石,飞身跟进,就在“一朵红”前胸仆地的同时,他已伸臂将“一朵红”托住。
他的两手一托,正巧托在“一朵红”的两座浑圆软绵的玉乳上,他的身体骤然有如触电,心神猛的一震,不禁双臂无力,两腿发软,差一点儿又把“一朵红”丢在地上。
他心中一惊,急定心神,挺腰运劲,立即将“一朵红”托抱进怀里,飞身向西边的一排长房前。
也就在他纵落在长房前的同时,身后火光已现,两个花衣侍女丢在地上的两盏精致纱灯笼,业已燃烧起来。
白玉仑见两个纱灯已滚开了两个侍女的身旁,即使燃烧也不会伤及她们的身体,这才足尖一点,腾身纵上了房面,展开轻功,直向正西密云城的东门驰去。
出了杜宅,进入林内,直到驰向第一道陵坡,才听到身后有呐喊呼喝之声。
白玉仑知道狐媚少妇等人已发现了“一朵红”被劫,身法骤然加快,飞上陵坡,直奔县城东门。
这一展开身法,当真是快如电掣,捷逾流星,眨眼工夫已看到了东门的城门楼。
白玉仑虽然知道狐媚少妇等人不可能这么快追来,但他仍谨慎,依然隐身暗处,仔细察看了身后一番,才继续驰向了城墙前。
越过护城河,腾身飞上城头,只见城内一片昏暗,连方才出城时看到的几点灯光,这时也全熄了。
这时三更将尽,几乎全城的人都已入睡。
白玉仑托抱着“一朵红”,飞腾纵跃在栉比房面上,直向“百花园”驰去。
来到“百花园”的后侧花园,飞身进入小院,点足纵上了小楼前门的栏台。
他先侧耳听了听楼内,里面并无动静,掀开竹帘推门,楼门竟毫无声音的推开了!
显然,“一朵红”为了夜间进出方便,早已在楼门轴上动了手脚。
白玉仑闪身进入,再用肩臂将门掩好,托抱着“一朵红”走向室内。
前进中,他发现宽大竹帘仍悬在中间,这一面同样放着一张矮桌和锦垫,一具古琴,就放在矮桌的中央。
进入内室一看,陈设同样简单,较之他二更天在窗外看到的只多了一座衣柜,一张牙床。
白玉仑见“嫣紫”“姹红”都不在内室,断定她们两人都睡在楼下,他只得将“一朵红”放在床上。
他见“一朵红”双目紧闭,均匀呼吸,立即在怀内取出来一个小玉瓶,拔塞倒出一粒微泛绿色的药丸,捏开“一朵红”的樱口贝齿将药丸放进了口内。
他一面将小玉瓶的木塞按紧放进怀内,一面缓缓的退至鼓凳前坐下来,目注“一朵红”娇颜上的神情变化。
他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法,只要“一朵红”的眼睛一动,他立即离开小楼转回客栈。
因为,他不愿“一朵红”知道她中了迷香是由他白玉仑抱回来的。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为了救人,也不得不通权达变,抛开世俗了!
换句话说,他这么做,丝毫不损及“一朵红”的贞操和清誉,她既不必一定要嫁给他,而他也用不着一定要娶她为妻!
如今,她仍在昏迷中,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己的牙床上,虽然惊讶,也知道有人救了她,却不知将她送回来的是谁,也绝不会想到是他白玉仑。
岂知,片刻已过,甚至早已超过了应该醒来的时限,但是,“一朵红”娇靥上的神情依然如故,毫无一丝要苏醒的样子!
白玉仑心中一惊,当然也感到迷惑,不自觉的又起身向床前走去。
他在想,这是恩师“鬼灵子”积多年之经验,采集十数种奇珍药材练制而成的“万应丹”,不但能解奇毒,治绝症,起死回生,同肘也可增长功力,益寿延年,像中了迷香被迷倒这种小事情,应该是丹药入口,立即睁开眼睛。
走至床前,低头一看,发现“一朵红”神态安祥,凤目紧闭,玲巧琼鼻均匀呼吸,一张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似嗔似喜,又像生气,又像绽有笑意,如果不是她那两道柔而细长的睫毛密合着,他几乎以为她在安睡而不是昏迷。
白玉仑的确看呆了!
他这一年多来行道江湖,为了查访失踪多年的小师妹,暗中注意过不少美丽少女,更有不少艺艳双绝的女侠为他的英俊挺拔而着迷。
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像看了“一朵红”这样,不但让他动心,而且欢喜,更对他有一吸引魅力!
由于他内心的喜爱,因而更加关切“一串红”的安危,也使他自己乱了方寸。
他怕“一朵红”因不能吞咽,而“万厅丹”的津液仍滞留在“一朵红”的舌间没有流下喉内,因而不自觉的伸手在她的香腮上轻轻拍了两下。
也就在他轻拍香腮的同时,“一朵红”的如花娇靥突然变得通红,而且直达耳后。
白玉仑骤吃了惊,暗呼不妙,知道“一朵红”早已醒过来了!
于是缩手转身,贴足就向室门口纵去。
也就在他贴足飞纵的同时,身后已响起了“一朵红”的娇叱道:“站住!”
白玉仑无奈,只得刹住身势,但他举臂掀起布帘,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只听“一朵红”继续嗔声道:
“方才不走是你呆傻,现在再走已经迟啦!”
白玉仑一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但是“一朵红”并没有骂错了他,他可是,他不能自承呆傻而不有所辩白,因而沉着道:
“你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怎么放心离开!”
话声甫落,身后已响起“一朵红”的愉快声音道:
“这也正是我把你喊住的原因!”
白玉仑一听,俊面立时觉得一阵热辣辣,听“一朵红”的口气,显然已看透了他的心事……因为他喜欢,所以才不放心离开她。
由于她已醒来则不睁开眼睛,心是原就有一种被愚弄的懊恼,这时又被她看透了心事,更有一种男性自尊被损的感觉。
正待愤声说什么,床上的“一朵红”已深情关切兼而有些命令的柔声道;“过来,坐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白玉仑心里虽然愿意,但为了保全男性的自尊,却哼一声,沉声道:
“非常抱歉,我已经累了……”
但是,“一朵红”却焦急的嗔声道:
“站住!你坏了我的大事,不想办法弥补,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白玉仑一听,更加有气,心想,把她辛辛苦苦由危难中救了回来?反而错了?
于是,倏然放下门帘,愤然回身,正待说什么,发现“一朵红”已撑臂坐起,正斜坐在床栏上,以深情柔和的目光望着他笑!
白玉仑看得神情一呆,心中的气愤怒火自然也没有了!
因为,美艳绝伦的“一朵红”,含情凝睇,嗔视而笑,雍容脱俗中,而又有一种撩情慷的妩媚神韵,令他这个见过不少如仙佳丽的白少侠,也禁不住怦然心跳,连要说的话也忘了。
也就在这时,外间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奔步声响,显然是“嫣紫”和“姹红”听到了“一朵红”的娇叱声奔上来察看动静。
果然,随着“咚咚”的登楼声,传来“嫣紫”和“姹红”的慌张急声问:
“小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朵红”立即镇定的说:
“没什么事,回去睡你们的!”
“姹红”迷惑的“噢”了一声,似乎仍不太放心。
“嫣紫”却继续关切的问。
“小姐,可要小婢们点灯?”
“一朵红”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虽然广窗上仍有雪光映进来,足以清楚的看到室内的情景和两人彼此的面容,但她面对如此飘逸英铤而又令她倾心的俊美男子,她的心实狂跳的厉害。
是以,斜瞟了一眼已立在门旁的白玉仑,漫应道:
“也好!……”
白玉仑当然不愿和“嫣紫”“姹红”照面,因为这两个丫头实在泼辣难缠,立即沉声道:
“用不着,说话用耳听,也不会说进眼睛里……”
里字方自出口,“一朵红”已深情睇视着他笑了,只得温顺的吩咐道:
“你们去吧!不用了!”
外面梯口的“嫣紫”和“姹红”早已听出是白玉仑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三更半夜的来找她们小姐。
是以,两人同时应了一声,却没有走下楼去。
“一朵红”见白玉仑仍站在那儿生气,一双星目,一直注视在她的娇靥上,芳心一甜,不由又气又爱的说:
“你不坐下来?”
话刚开口,白玉仑已倔强的说:
“不用了,我该回去了!”
“一朵红”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因为他根本没有要移动身体的意思,故意镇定的说:
“你已经知道我父亲的名讳,也知道了小妹的名字叫俞娴,号‘丹凤’,至少也该把你的来历说出来再走吧!”
白玉仑听得浑身一颤,俊面立变,顿时呆了!
他不是怕说出他名字,而且她们早在酒楼上已知道了他叫白玉仑,他之所以震惊,而是“一朵红”怎的知道他已经听到杜霸天的妻子说出了她“一朵红”底细的事?
因为,当时杜霸天的妻子说出她是俞健雄的女儿时,她已经中毒昏迷了过去。
这时再根据她方才说“你坏了我的大事不想办法弥补,就这样一走了之吗?”顿时感到不妙,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问:
“你?……你是故意中毒昏倒?”
“一朵红”有些得意的明媚一笑道:
“杜霸天原是我家雇用的护院武师,他的妻子‘双飞绫’我当然清楚,难道我去时就没有个事先防范?”
白玉仑一听,又有一次被愚弄的懊恼,不由沉声问:
“你当时为什么不表示出来?”
“一朵红”想到白玉仑一伸手托住她酥胸时情景,他险些松手,而她也吓得险些失声惊呼,不由羞红着娇靥,故意解释道:
“我已经照了面.泄了底,我不能再让他们看到你……”
白玉仑也故意不以为然的说:
“他们看到了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居无定所,四海漂泊,再说他们又不认识我!”
“一朵红”黛眉微蹙,神色黯然,只得坦诚的说:
“因为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白玉仑淡然摇头道:
“我没办法帮助你!”
“可是,你一直都在帮助我!”
白玉仑听得心头一震,他不知道“一朵红”是否已看透了他的心事,故意解释道:
“我今晚救你回来,只是正好碰巧了……”
“一朵红”立即道:
“不!那只能说你把我送回来,而不能说救回来!”
白玉仑想到人家原是伪装昏迷,而后伺机进入丽阁盗宝,因而也就无话好说了。
“一朵红”却又有些羞涩委屈的说:
“不过,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位正人君子,所以当时我才任由你那么作!”
白玉仑听得又是一阵俊面发热,故意冷冷的说:
“那也未必,我倒认为你太冒险了!”
“一朵红”却极有把握的说:
“不!根据我第一次对你的试探,我就知道你绝不会欺负我!”
白玉仑听褥神色一惊,心头猛震,不由瞪大了眼睛问:
“什么?第一次试探我?”
“一朵红”见问,娇靥突然红了,但却深情含笑,微颔螓首道:
“就是你在窗外窥看,我故意的卸下罗衫,你立即纵落院外走了!”
白玉仑一听,不但暗吃一惊,俊面也顿时胀得通红,这时,他才警觉到“一朵红”的武功可能稍逊他一筹,但她的智慧却比他白玉仑高。
要不就是,由于心里喜欢她,而迷失了自己的灵智心窍。
“一朵红”见白玉仑俊面通红,一双星目吃惊的盯着她默然不语,担心他自尊受损,只得深情柔声道: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自尊心强,可是,如果我不提出来,你不会答应帮助我!”
到了这时候,白玉仑只得道:
“并非我不肯帮助你,而我根本没有帮助你的能力,再说,初入江湖,又缺少经验……”
话未说完,“一朵红”已轻哼嗔声道:
“你是故意推辞,能施展弹石点穴绝技,足证你的武功比我高,行走江湖,不携兵器,也足证你没把一般高手看在眼里!”
白玉仑终究还是个大孩子,听了美人的赞誉,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但他仍辩称道:
“你的话未必完全正确,有好多人是抓住了‘好汉不打卧虎’的心理,所以才不带兵器。”
“一朵红”一听,不由“噗哧”笑了,不自觉的说:
“我就是喜欢你这张会说话的嘴……”
话一出口,顿时警觉,一个女孩儿家怎可自说喜欢他?娇靥一红,戛然住口不说了。
但是,白玉仑也失声一笑,道:
“比起你俞姑娘来,我自觉还逊了一筹!”
“一朵红”芳心高兴,不由“格格”笑了,同时笑声道:
“现在倒真的需要你去表演你的口才了!”
白玉仑听得剑眉微蹙,仅迷惑的“噢”了一声。
“一朵红”却趁机一指床前的鼓凳,道:
“你不过来坐下?”
到了这时候,白玉仑只得无可奈何的走过去,重新坐在那只鼓凳上,目光却一直盯着“一朵红”的娇靥瞧!
“一朵红”被看得娇靥绯红,芳心乱跳,只得含笑道:
“你别老看着我嘛!”
白玉仑虽然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正色道:
“听你讲话不看着你,岂不是不礼貌?”
“一朵红”芳心甜甜,羞红着娇靥含笑道:
“要看你就看吧!只怕将来看久了就看厌了!”
白玉他暗吃一惊,顿时警觉到后果严重了,“一朵红”显然要决定嫁给他白玉仑了,莫说目前刚刚下山不久,仅恩师的遗言就不容许他这么做。
“一朵红”何等聪明,一看白玉仑神色一惊,面有忧色,而且目光也有些发呆,心知有异,不由吃惊的问:
“你?……你在想什么?”
白玉仑急定心神,支吾道:
“没想什么呀!我正在听呀!”
“一朵红”见白玉仑不承认,也只得迷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黯然道:
我想请你拿着我家的一对龙凤玉镯,去找杜霸天,把我家的传家之宝‘九孔血珊珠’换回来!”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
“九孔血珊珠”?什么样的血珊珠?”
“一朵红”叙述道:
“九孔血珊珠,大如胡桃,通体血红,上面共有九个圆孔,这九个圆孔中,每个孔有每个孔的玄奥……”
白玉仑不自觉的问:
“都有些什么样的玄奥?”
“一朵红”先顿了顿,才含糊的说:
“其中玄奥等你将‘九孔血珊珠’换回来我自会告诉你,不过,杜霸天他并不知道……”
白玉仑已有了另一种打算,因而关切的问:
“你家的传家之宝,怎会落到杜霸天的手里?”
“一朵红”解释道:
“杜霸天原是我家的护院武师,一天内宅突然来了贼人,什么东西都没丢,单单少了‘血珊珠’,不久,杜霸天也辞职了,直到两个月前,我娘才在一个贩卖古董的商人口中,得知‘九孔血珊珠’落在密云县的一家富豪手里……”
白玉仑继续问:
“你又怎知那个富豪就是杜霸天?”
“一朵红”解释道:
“我娘请那位古董商人形容了一下那位富豪的形貌年纪,立即断定就是杜霸天,同时,他辞职后,我们也有些怀疑是他盗走了‘血珊珠’……”
白玉仑想到她率领着“嫣紫”“姹红”前去杜天婵家的事,因而问:
“你又怎知杜霸天隐姓埋名,住在现在庄院里呢?”
“一朵红”脱口道:
“就是那天和你在一起喝酒的‘蟠龙客’老前辈告诉我们的……”
白玉仑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
“你说的可是那位黑袍瘦小老人?”
“一朵红”正色道:
“就是他老人家呀!怎么?你不认识他?”
白玉仑紧蹙剑眉,淡然问:
“这么说,你们认识了?”
“一朵红”看出白玉仑的神色有些不快,只得道:
“我们也是在杜天婵家回来的第二天才认识的!据他说,他曾去我家看过我娘……”
说话间,发现白玉仑紧蹙剑眉,沉思不语,不由问:
“你在想什么?”
第四章 九孔血珊珠
白玉仑恍然“噢”了一声,支吾说:
“我在想,拿你的龙凤玉镯去见杜霸天,他肯不肯换?万一不肯……”
“一朵红”立即颔首肯定的说:
“肯!他一定肯!”
白玉仑不由迷惑的说:
“你怎的这么有把握?”
“一朵红”解释道:
“因为杜霸天想用‘九孔血珊珠’,换那个古董商人的一对玉镯子……”
镯字方自出口,城头更楼上突然传来五更梆锣声!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由鼓凳起身道:
“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
说罢,又以宽慰的声调,正色道:
“你放心,只要杜霸天的确喜欢收藏古董,我一定有把握将‘九孔血珊珠’换回来!”
“一朵红”是个冰雪聪明的少女,她先发现白玉仑蹙眉沉思,这时又见他说的如此有把握,心中多少有些疑虑!
是以,一面下床,一面迟疑的问: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白玉仑立即道:
“反正杜霸天还没回来,他一回来我就去!”
说此一顿,特又正色关切的说:
“你一夜没有得好睡,早一点休息吧!我走了!”
说罢,遥向室门走去。
“一朵红”一面跟随一面柔声道:
“你明天一定要来哟!我还有话要你和商议!”
白玉仑毫不迟疑的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来!”
“一朵红”听了虽然心里甜甜的,但仍关切的问:
“你仍住在原来客栈的那间上房里?”
白玉仑一面掀帘一面颔首道:
“不错,还是那一间。”
岂知,“一朵红”竟含笑哼声道:
“你不来我会叫“姹红”去找你哟!”
白玉仑听得心头一震,只得道:
“你放心,太阳一出头我就来!”
“一朵红”十分满意的明媚一笑,道:
“好!绝对不许迟到,迟到了我会罚你!”
白玉仑似真似假的一笑道:
“这么厉害呀?当心把我吓跑了!”
“一朵红”琼鼻一耸,娇哼道:
“我才不怕呢!你就是跑到天涯,我也会追到海角!”
她说的虽是句玩笑话,但白玉仑却听得吓了一跳。
走出室门外,却发现“嫣紫”和“姹红”仍站在窗帘旁边,正含笑望着他和“一朵红”!
“一朵红”心情愉快,一见“姹红”两人,忍笑嗔骂道:
“两个鬼丫头,为什么还不去睡?”
刁钻的“嫣紫”抢先含笑道:
“小婢俩也想听听和小姐说话的是谁嘛!”
“一朵红”一听“是谁”,立即恍然道:
“噢!你一直还没介绍你自己呢!”
白玉仑正色道: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我叫白玉仑,关东锦州人了吗?”
“姹红”急忙道:
“我们说的是你的雅号响万儿!”
白玉仑心中一惊,立即一笑道:
“我刚离开师门不久,既无表现,也无建树,就连我的名字也鲜少有人知,哪里有什么雅号响万儿?”
“姹红”竟有些失望的说:
“那位‘蟠龙客’老前辈还对我家小姐说,白玉仑那小子,很可能就是‘玉麒麟’呢!”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目光倏的一亮,故意怒气道: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怎可把我比作‘玉麒麟’?”
“一朵红”神情一愣,嗔声道:
“就算把你比做‘玉麒麟’,又有什么不好?”
白玉仑正色沉声道:
“我是清清白白的正人君子,而他却是个贼!”
说到最后一个“贼”字时,还特别加重了语气,以表示内心的轻蔑和气愤!”
“一朵红”一听,不禁惊异又不高兴的说: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喜欢‘玉麒麟’似的?”
白玉仑立即冷冷的问:
“这么说,你喜欢他喽?”
“一朵红”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但却怒声道:
“我只是敬重他侠盗事迹,他不但专偷那些不义之财,而且也趁机严惩那些恶霸劣绅和脏官污吏,最可敬的还是那些金银珍宝悉数用在扶危济贫上……”
白玉仑只得妥协的说:
“好了,咱们不谈‘玉麒麟’好不好?”
“一朵红”似乎担心白玉仑误会,只得道:
“好嘛好嘛,不谈不谈嘛!其实,我也只是希望能碰见他,请他帮我把‘血珊珠’偷回来!如果不是你答应我去找杜霸天将‘血珊珠’换回来,我真想悬赏请飞贼‘赛灵猴’去……”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沉声道: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一朵红”有些懊恼的说:
“就是呀!听说他贪而无厌,言而无信,所以我才一直希望能遇见侠盗‘玉麒麟’,偏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白玉仑立即哼声道:
“他如果胆敢公然露面,人家不把他揍扁了才怪呢……”
话未说完,“嫣紫”和“姹红”竟同时忧虑的说:
“就是呀!我们两人就一直为他担心……”
白玉仑听得剑眉一蹙,一面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嫣紫”和“姹红”,一面道:
说话之间走出了前楼门,闪身推帘,点足腾飞,凌空越过小院,双足已落在院门楼上。
回头一看,只见急步追出门外的“一朵红”,正扶栏杆依依不舍的挥手低声道:
“明天早晨我等你一起吃早点!”
白玉仑一听,立时涌起一阵愧意和不安,但仍愉快的挥手应了声好,展开身法,直向前面大街驰去。
一出“百花园”,立时纵落地面,再不迟疑,踅身直向东城门驰去!”
白玉仑越过东城墙,立即尽展轻功,身形快如一缕轻烟般,直向杜霸天的那片广大宅院前驰去。
他要在这仅余的一个更次内,盗出“血珊珠”,离开密云县城。
根据这一年多的历练,他已经有了经验,这个时候的警卫最懈怠,也最懒散!
尤其杜霸天的住宅,刚刚经过“一朵红”那么一闹,不但死伤了好几个武师和打手,而迷倒的“一朵红”,又被人救走了,不但泄气,而且懊恼,当然斗志全消,何况五鼓已打,天也快亮了!
他方才已注意过杜霸天的聚宝阁,是以外含四象:内孕八卦而造,这其中的生克治化和玄奥,不少人都已知道如何破解了。
他根据三更天“一朵红”来时曾去旋转横脊上的桃形铜鼎,那虽然也是一个安全取宝之处,但那地方并不一定有宝物,有时反而有危险。
心念间,穿枯林,越陵坡,不觉已到了杜霸天长院外的护庄松林前。
进入松林,才发出林间和宅院的四周已开始升起晨雾。
白玉仑深觉时间短暂,他和“一朵红”一样,也决定由后花园进入。
虽然匆急,却不敢大意,他同样的先扳住墙头向园内游目察看了番,确定暗中无人后,才挺身一飞起,轻飘飘的落在园内。
如今,他再不迟疑,沿着“一朵红”走过的路线,轻点巧纵,一到丽阁下的花墙外,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数丈以上的翘天屋角飞檐。
一到飞檐角下,伸手搭住了朝天椽。
他没有挺身飞上瓦面,就在檐下,两手交替,握着重叠的山字花椽向通风窗口前移去。
到达近前一看,花椽内果然有一道拇指粗细的铁丝,由通风天窗上直通阁内。
这地方正是“四象”少阴方向的机关枢纽,经此一位,这面的机关便算全部关闭了,但由其他三位进入,依然有触动机关的危险。
白玉仑关闭了机关枢纽之后,右脚顺势一蹬,“噗”的一声轻响,应声蹬开了紧接横梁的通风窗,接着吸腹斜肩滑了进去。
他未曾松手下跃先看了一眼阁顶的中央,一看之下,中央横脊的圆孔中,果然以铁练悬着一个小铁箱。
铁箱宽长一尺,高约八寸,看来十分沉重。
由于铁箱悬挂的铁练上端,也就是阁外横脊上的桃形大铜鼎内悬着有一口铜钟,这样对铁箱的重量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因为,白玉仑上去后,要轻轻将铁箱上送,使钟内的铁锤极轻微的垂下来而不致撞到钟壁发出响声。
换句话说,再挂上去也是一样,必须轻轻放手,钟锤才不致与钟壁相撞。
白玉仑再向下一看,阁内中空,果然是八角八卦圆形,二层上放了不少巨型铁箱,显然储存的都是金银。
由于时间无多,白玉仑已无暇带走大批金银济贫,只有挺腰贴身,手脚并用,就像一只巨大壁虎,贴着阁面一道一道的整齐朱椽,迳向中央空悬的铁箱前爬去。
这是一种极难练成的“攀缘术”,因为,这比攀爬墙壁不知困难了多少倍。
白玉仑爬到了中央圆孔铁箱前,立即伸出右手,轻轻一托铁箱,果然十分沉重。
他立即运集功力,托住铁箱,极谨慎的向上徐徐托送,直到上面桃形铜鼎内,“铮”的一声轻响,听到铁锤完全落在钟壁上,才手掌一斜,轻巧的将铁箱摘下来。
紧接着,小心的将铁箱挂钩挂在腰带上,迅即下退,直到通风窗口的附近,才飘身纵落在二层地楼板上。
白玉仑放下铁箱,默运真力,三指一扭,箱锁应声而断,立即将箱盒掀开。
箱内尚有一层杏黄绒布包着,白玉仑立即将活结解开。
只见里面装满了珍珠钻石和玛瑙,那颗大如胡桃的“九孔血珊珠”,就夹在诸宝之内。
白玉仑一看“九孔血珊珠”也和其他珍宝藏放在的箱内,因而断定“一朵红”的看法极不正确。
如果杜霸天不晓得“血珊珠”的玄奥可贵,他又何必单单偷走了“血珊珠”,如果他不拿“血珊珠”当宝贝,他也用不着将“血珊珠”和其他心爱的珍宝一起放在铁箱内了。
心念间,他已将“九孔血珊珠”放进怀里,其余的珍珠钻石,全部结成一包系在英雄锦上。
白玉仑深怕杜霸天心痛失宝而去找“一朵红”寻仇,立即在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栩栩如生的玉麒麟放在铁箱内。
紧接着,盖上箱盖,串上铁锁,默运真力,运劲一捏,一把坚实精致的大铁锁,立即变成了一个溶化后的铁球。
这个铁球便是那些失掉珍宝的人不敢找“玉麒麟”寻仇的主要原因,所以大都默不吭声,自认倒楣。
因为,一方面不知“玉麒麟”的形貌衣着,无从找起,另一方面武功悬殊,根本不是“玉麒麟”的敌手,就算费尽心血找到了,说不定还丢了性命!
白玉仑本当再将铁箱挂回,这样至少可拖过了一段时日才会发现“九孔血珊珠”已被盗走。
但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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