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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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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等追贼的白玉仑回来才知道……”

白玉仑三个字一出口,马老爷子和洪武师等八人都大吃一惊,不由同时震惊的急声道:

“你说的白玉仑,可就是大名鼎鼎的侠盗‘玉麒麟’?”

“丹凤”俞娴当然不会承认,只得懊恼的说:

“他是白玉仑不错,但不是侠盗‘玉麒麟’……”

洪武师五人却同时正色道:

“可是,年前到处都在传说侠盗‘玉麒麟’就是白玉仑……”

“丹凤”立即沉哼接口道:

“还传说白玉仑和我一起盗走他家的传家之宝‘九孔血珊珠’,是不是?”

洪武师五人同时震惊得连连颔首应是。

“丹凤”俞娴只得正色解释道:

“我现在只能告诉诸位,杜霸天原是我家聘请的护院武师,因他临守自盗偷走了我家的‘九孔血珊珠’而被革职,我正在四处找他,他现在放出了这桩消息,用意何在,诸位不用我说,一定也会心里明白……”

话未说完,洪武师等人已再度颔首应了两声是。

仍有些莫名其妙的“奇山散人”却沉声道:

“你们既然知道我徒儿在亡魂谷负伤,就该马上告诉马老爷子前去救人,反而冒充天丰……”

“丹凤”立即沉声道:

“这中间的详细情形我还没有机会问白玉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追找飞贼‘赛灵猴”,决心要除去这个既采花又偷盗的武林败类……”

“奇山散人”正色沉声道:

“决心杀贼是好事情呀!为什么不当面说明白呢?”

“丹凤”冷冷一笑,不答反问道:

“假设我和白玉仑说廖天丰已在亡魂谷坠马负伤,不能前来了,他特地要求我们代他前来保护宝盒,请问你会相信我们两人不是为了觊觎马老爷子的宝盒而来吗?”

如此一说,俱都默然不语,“奇山散人”也无话好说了。

马丽花虽然已知道廖天丰负伤在亡魂谷,但心里的情绪却非常复杂,明明知道白玉仑已不是廖天丰,可是,谈到廖天丰时,她心灵深处浮上的影子,依然是英挺俊拔,飘逸超群的白玉仑,因而关切的问:

“廖大侠的伤势怎样?怎会受伤坠马?……”

“丹凤”立即摇头一笑道:

“我既没见过廖大侠,也不知道他为何坠马,我和白玉仑一直在“小玉”“小翠”的监视窃听下,根本没有谈这些事的机会……”夂马丽花听得娇靥一红,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她本待说“那是因为你们分房睡,所以才没有谈话机会”,但是,樱唇一阵牵动,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一旁的马老爷子,神情尴尬的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洪武师却不解的问:

“俞姑娘,外间传说你和白少侠是一道的呀?……”

“丹凤”急忙解释道:

“不瞒诸位说,我和白玉仑从来没在一块儿过,昨天傍晚在街在相遇,他完全是怕我泄了他的底,逼得他不得不那样说……”

马老爷子却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白少侠却说因为你有喜了,所以才分房睡的呀?难道这也是……”

话未说完,娇靥通红的“丹凤”已失声一笑,急忙道:

“那是因为被马姑娘撞上我们由两个房间里跑出来,在马姑娘的惊疑追问下,他只顺口说有了!”

马老爷于等人一听,无不暗赞白玉仑的应变机智快速。

老管家马家寿却一旁提议道;

“老爷子,天光已经大亮,我们用不着再等白少侠回来了,反正廖大侠负伤在亡魂谷,我们去了总能找得到他!”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立即望着马家豪,吩咐道:

“你快去备一付担架赶往亡魂谷的西南谷口驰去。”

“丹凤”俞娴方才在东南四野追找了一阵,根本没发现任何动静,断定飞贼“赛灵猴”很可能已去了东北。

她急急赶回的原因,就是要约马老爷子父女一同前去,没想到碰上了“奇山散人”。

这时见大家赶往亡魂谷,方向也正是东北,因而她原先的意思也就用不着再说了。

不过,这般时候仍未见白玉仑回来,她断定白玉仑已经追上了飞贼“赛灵猴”。

因为,他断定“赛灵猴”宝盒既已到手,必然会尽快摆脱马老爷子的追击,而最近最快的捷径就是亡魂谷。

尤其,过了亡魂谷就是南塘镇,他想利用南塘镇与马家集的世仇嫌隙,迫使马老爷子不得不放弃追击。

飞贼“赛灵猴”的如意算盘就是赶快通过亡魂谷,只要出了东南谷口,就算安全了。

白玉仑目不尖锐,轻功神速,追驰尚不足四五里,即见前面朦朦晨雾中,一点黑影,正急急向前飞驰。

果然被白玉仑料中了,“赛灵猴”疾驰的方向,正是亡魂谷。”

既然已发现了“赛灵猴”,并识破了他的奸计,白玉仑就绝不会让他的狡计得逞。

由于晨雾太大,四野山区复杂,白玉仑不敢追得太近,万一被“赛灵猴”发现了白玉仑,一个踅身逃入了山区内,再发现他就难了。

是以,他一直和“赛灵猴”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并随时注意隐蔽自己,狡黯多智的“赛灵猴”虽然'奇'也会机警的不'书'时回头察看,但因白玉仑闪避的快,加之穿的是银缎劲衣,显然并未被他发现身后有人追击。

一个在前渐无顾虑的飞驰,一个在后小心翼翼的紧追,片刻工夫,前面的“赛灵猴”已驰到了西南谷口,而白玉仑也尽展轻功,突然向前扑去。

刚刚驰进谷口的“赛灵猴”一听到极速的衣袂破风声,神色一惊,倏然回身刹住了疾驰中的身势。

也就在他刹住身势的同时,亮影一闪,白玉仑已扑到了他身前七八丈内。

“赛灵猴”一看是白玉仑,愤恨交集,不由厉声道:

“姓白的小辈,我与你何怨何仇,你为何要如此与我为敌?”

白玉仑早巳看清楚了,一张黄皮脸,黑巾包头,秃眉、小眼、猴子嘴,正是飞贼“赛灵猴”。

是以,直到他身前一丈一尺处,才停身哂笑道:

……(原文有缺)

“赛灵猴”早巳气得黄脸铁青,瞪着小眼恨声道:

“姓白的小辈,你说对了,今天就是你去见阎罗的日子!”

白玉仑扬眉一笑道:

“好呀!当然可以,在我去见阎王之前,你得先把马老爷子的宝盒交出来……”

话未说完,“赛灵猴”已恨恨的“呸”了一口道:

“这是大爷我费尽心血才弄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凭白无故的交给你?”

白玉仑双肩一耸道:

“如果你不愿意将宝盒交出来,那就你去见阎罗了!”

“赛灵猴”顿时大怒,横目厉吼道:

“姓白的小辈,大爷和你的拚了!”

厉吼声中,攸翻右腕,“刷”的一声将背后的钢刀撤出来,一个飞身扑向白玉仑,照准白玉仑的当头就剁。

白玉仑深知“赛灵猴”狡猾,前两次都是因为手中没有兵器被他逃脱了,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他跑掉。

是以,一见“赛灵猴”一式“凤凰展翅”,迳向“赛灵猴”狠狠劈下的钢刀格去。

但是,宝剑挥出,极不顺手,完全不像是剑。

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啊了一声,飞身暴退两丈。

因为,他手上挥出的竟是一柄长不足一尺的断剑,而“赛灵猴”的钢刀,却正砍向了他的天灵。

飞贼“赛灵猴”早就知道白玉仑一向不携带兵刃,这时见他撤出的宝剑,寒芒四射,耀眼生花,断定白玉仑的剑一定是柄宝刃,为了手中刀不被削断,也吓得飞身疾退。

就这样阴错阳差的会错意,白玉仑捡回了一条命,而“赛灵猴”却失去了杀死白玉仑的唯一的好机会。

“赛灵猴”飞身疾退中,发现白玉仑啊了一声也飞身疾退,不由一愣!

待等他看清楚白玉仑手中拿的是一柄断剑时,恍然似有所悟,顺而又悔又恨又怒,厉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刀“刷刷刷”,竟形同疯狂般,一招接一招的砍向白玉仑。

白玉仑在惊险万幸中捡回了一条命,急忙去虑凝神,力持镇定,这时见“赛灵猴”疯狂扑来,刀如泼风,立即挥剑疾迎。

“赛灵猴”神情如狂,奋不顾身,这一次决定要除去白玉仑,可是,白玉仑使的虽是断剑,却是削铁如泥的宝刃,迫得他每次出刀依然有所顾忌。

白玉仑就占了断剑锋利的便宜,他完全以匕首的招式应敌,比起前两次空手对飞贼钢刀,依然有如猛虎添翼。

由于“赛灵猴”亡命拚斗,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白玉仑也有了顾虑。

两人就在亡魂谷口,飞腾纵跃,叱喝连声,寒光闪闪,刀风霍霍,真是一场少见的激烈惊心而紧张的恶斗。

可惜,四野寂寂,白雾朦朦,没有半个人能观赏到这场龙争虎斗。

白玉仑本可早下杀手,但他突然发现“赛灵猴”的刀法犀利,十分诡异,是他下山以来所见到的最高超刀法。

因而他顾虑到,如果“赛灵猴”没有师兄师弟,今天他一剑杀了他,这套高超玄奥刀法,很可能就会在武林中永远没有了传人。

由于有这一想法,白玉仑对“赛灵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细心默记。

“赛灵猴”一套刀法施展完,只得施展第二遍,因为他偷盗兼采花,身体早已虚弱,不但刀法没有刚刚开始时威猛,而且额角已开始渗出了汗水!

由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原本狡黯的他,突然警觉到,以前白玉仑和他交手,他从没有走过十招就得被迫逃跑!

如今,白玉仑手中多了剑,反而打了这么久?莫非白玉仑有意让他逃走?

继而一看白玉仑的眼神和表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厉嗥一声“大爷和你拚了”,疾演“顺水推舟”,双手一推刀背,连刀带人,疯狂的扑向白玉仑。

正因为白玉仑十分注意“赛灵猴”的刀法所以他的一变招,白玉仑立时警觉。

这时一见“赛灵猴”连人带刀扑来,身形一个玄妙飞旋,手中剑一式“芦河挑灯”,寒光一暗,断剑正好挑过“赛灵猴”的颈间。

“赛灵猴”惨啊方自出口,一颗瘦削人头已飞起一丈多高,他的无头尸体,猛的栽在地上,挟着喷溅的鲜血,继续向前滚了十多步,才仰天躺在地上没有再动。

白玉仑一剑斩了“赛灵猴”,他并没有回头察看“赛灵猴”的死状,却望着手中寒光四射,滴血未沾的断剑感慨发呆。

他在山洞中让剑弹出数寸时,曾看到廖天丰唇启动,似是要说什么,在马府大厅和窦五德交手前,马老爷子也要他换用俞娴的剑,而他当时也曾料到这把剑很可能是什么蹊跷和秘密。

但是,他回到宾馆和“丹凤”一闹同房问题,也把看剑的事给忘了,以致方才险些丧命在“赛灵猴”的钢刀之下。

经过这一次教训,白玉仑也明白许多武林豪侠,当他们拿到不是自己的兵器时,为什么总要察看一番,抽出来挥动两下的原因和目的了。

如果他昨天在山洞中也将剑撤出来察看一下,便不会发生刚才的惊险场面了。

至于廖天丰当时为什么没有将断剑的事告诉他,有什么苦衷,他这时也懒得再追问了。

白玉仑将剑入鞘,回身走至“赛灵猴”的尸体前,解开镖囊拿出一个用红丝软绸包着的方形小盒。

小盒体积不大,看来四寸见方,但掂在手里却十分沉重,想必是些明珠钻石等类的珍贵什物!

他看也没看,顺手放进了锦囊内,展开身法,迳向亡魂谷内如飞驰去。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耀眼朝霞已射满了东天,亡魂谷内光秃凹凸地面上,也涂上一抹金黄。

白玉仑驰至昨天崩塌的地方一看,只见瘳天丰正骑坐在对崖上的洞口边缘半目养神,心中一喜,暗庆廖天丰平安无事没有发生意外,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向马老爷父女交代。

是以,立即愉快的挥手欢呼道:

“喂!廖大侠!我来接你了!”

闭目养神的廖天丰立即睁开眼睛,一看是白玉仑回来了,也激动兴奋欢声道:

“白少侠!白少侠!”

白玉仑早在廖天丰睁眼上看之际,已经飞身向斜崖下驰去。

一到近前,飞身纵上洞口,立即愉快的问: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吧?”

双目已噙满了泪水的寥天丰,只激动得连连领首道:

“还好,还好!他们派人来了没有?”

白玉仑不便直说,失声一笑道:

“马老爷子正在闹贼,根本派不出人手来,所以我只好赶来将你背回去了!

“这怎么好意思劳动你白少侠……”

白玉仑自然的一笑道:

“这算得了什么!武林同道,本来就应该互助的嘛!”

说话之间,已将瘳天丰的断剑解下来,重新系在他背上。

廖之丰虽然有些不解,不知白玉仑为何没有将剑交给马老爷子,但也没有问。

白玉仑将瘳天丰小心的扶起来,并背在自己的背上,轻灵的纵下地面,迳向塌崖上纵去。

由于背上有了廖天丰,白玉仑起落纵跳格外小心,深怕一个圆石滚下来,带动千百个圆石齐下,那时两人准被埋在乱石砾砂之中。

古玉仑一登上斜崖,立即舒了口气,展开身法,直向西南谷口驰去。

廖天丰见白玉仑腾纵特别谨慎,因而也渐渐安心,由于身在险地,仍不敢大意,所以不敢询问白玉仑昨天傍晚见到了马老爷子的经过情形。

白玉仑一经展开身法,速度越驰越快,他也担心“丹凤”在马府焦急苦等,悬念他的安危,困而也恨不得一步赶到马家集。

看看将到西南谷口,蓦见那里围立着不少人,那位置正是飞贼“赛灵猴”尸体倒毙的地方。

白玉仑凝目一看,正是“丹凤”俞娴和马老爷子父女,以及洪武师等人,只是其多了一位长发披肩,穿了一袭褐红袍的老人。

廖天丰虽然也看到了师父“奇山散人”,但他以为白玉仑早已在马府见过了,因而也没有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洪武师等人首先发现,纷纷欢声道:

“马老爷子快看,廖大侠他们来了!”

其实,他们五人根本不认识廖天丰,这声脱口而出的“廖大侠”,显然扔指的是白玉仑。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以及“奇山散人”等人转首一看,看到白玉仑身上正背着廖天丰驰来,俱都惊喜激动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白玉仑一边两个起落已纵到了近前,马老爷子等人才恍然啊了一声,急步迎了过去。

负在白玉仑背上的廖天丰,这才望着神情激动的“奇山散人”,噙泪呼了声“师父”!

马老爷子则激动的连声催促道:

“快把廖贤契扶下来!快把廖贤契扶下来!”

话声甫落,白玉仑已风趣的笑着说:

“我廖贤契好好的在这儿呀!”

大家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丹凤”俞娴则深情含笑的白了他一眼。

洪武师兄弟五人已急忙将廖天丰扶下来,让他先坐在地上。

马丽花的杏目中,一直闪动着泪光,不知她是感于白玉仑的热心侠情,抑或是感于白玉仑救回了她的未婚夫廖天丰,但她噙着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白玉仑的英的挺俊面,而没有看一眼廖天丰。

廖天丰这时无法注意马丽花,只望着“奇山散人”,惭愧的解释道:

“师父,徒儿不肖,不该抄近路,遇到南塘镇的那群打手,他们二三十人追杀徒儿一人……”

话未说完,“奇山散人”已宽慰的说:

“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能平安回来就好!”

马老爷子却望着白玉仑,万分感激的拱手道:

“多亏白侠侠仗义伸援,迫上飞贼‘赛灵猴’……”

白玉仑知道马老爷子关心宝盒,恍然“噢”了一声,即在锦囊内将那个红绸包拿出来,双手一送,含笑道:

“白玉仑幸不辱命,总算把宝盒追回来了!”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特别注意玉盒外面他们以特殊手法系札的红绸丝结,他们真不敢相信,白玉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

马老爷子神情激动,以惊疑的目光盯着红绸包,以颤抖的双手将宝盒接过来,嘴里却本能木然的连声说着“谢谢”。

白玉仑神色自若,俊面含笑,一等马老爷子将宝盒接过去,立即肃手谦声道:

“不用了,不会少,不会少……”

但是,马丽花却流泪激动的说:

“不瞒少侠说,你若晃真的打开它,可能早已没命了……”

“丹凤”由于太关心白玉仑的安危,不由惊得花容大变,脱口轻啊!

“奇山散人”和洪武师等人则听得神情一呆,断定宝盒一定有什么蹊跷。

马老爷子神情惶急,显然有意阻止马丽花说出这个只有他们父女两人知道秘密。

白玉仑神色依旧,镇定如常,仅淡然“噢?”了一声。

更加热爱白玉仑的马丽花,却激动的断续道:

“为了证实白少侠的清白,我必须说出来,因为宝盒的前面左右角里面,分别藏有一枚剧毒牛毫针,见血封喉,中针必死,任何不知安全枢纽的人,开盒必中针无疑,可说无人幸免,就是神仙难救活他……”

话未说完,又是数声惊啊!

马老爷子神情尴尬,极为不安,拱起双手连抱拳,正待有所解释,谷口突然传一阵“隆隆”马奔声。

大家转目一看,只见马家豪一马当先,率领着五六个佩刀大汉,扛着担架,骑拉着十多匹空鞍健马,“黑子”和“丹凤”的枣红马,也在群马之仙,正向着大家立身之处“隆隆”奔来。

马家豪一到近前,飞身下马,抱拳恭声道:

“启禀老爷子,担架来了!”

马老爷子立即肃手一指廖天丰,吩咐道:

“快扶廖大侠到担架上去。”

说话之间,其余五六名大汉早已飞身下马,立即将担架放好,洪武师五人已将廖天丰扶起,让他躺在担架上。

马老爷子一等廖天丰躺好,立即望着大家拱手含笑道:

“现在飞贼就戮,宝盒追回,老夫要大摆宴席,感谢白少侠和俞姑娘的鼎力相助恩情……”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拱手谦逊道:

“多谢马老爷子,晚辈和娴妹心领了……”

马丽花一听白玉仑的口气,骤然暗吃一惊,知道他就要在这儿离她而去了,芳心一阵绞痛,不自觉的斥声道:

“你何必如此绝决,拒人千里呢?就算多耽误你半日行程,又能坏了你多少事情?……”

“奇山散人”听得一愣,闹不清马丽花何以用几乎呵斥的口吻来挽留白玉仑?

马老爷子见女儿如此不客气的对待白玉仑,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沉声喝止道:

“丽儿……”

马丽花似是也警觉到慌急失态,忘了自己的身份与白玉仑的关系了。

这时一听老父呵斥,急忙住口不说了,但是,强自抑制的热泪,终于簌簌的滚下来!

白玉仑毫不介意,依然含笑解释道:

“在下与娴妹确有急事待办,必须马上赶去料理,在下就此告辞了,诸位珍重,后会有期!”

看到马丽花情急失态的“丹凤”俞娴,哪敢怠慢,就在白玉仑说落拱手的同时,已把自己的枣红大马拉过来,直拉到白玉仑的身前。

躺在担架上的廖天丰,突然撑臂坐起,望着“奇山散人”,急声请求道:

“师父,徒儿亏白少侠搭救,徒儿恳求您老人家,把“黑子”敬赠给白少侠吧!……”

白玉仑一听,立即正色坚拒道:

“谢谢廖大侠和散人的好意,在下常和娴妹共乘一骑!”

骑字出口,伸臂将“丹凤”托抱起来,就在“丹凤”的娇呼中,飞身纵落在马鞍上,一催马腹,红马欢嘶一声,直向谷口外驰去!

马丽花一见,急忙娇呼道:

“我们会时常想念你们,也希望你们时常想起到我们!”

廖天丰却望着“乌云盖雪”,自动的大声喝道:

“黑子,还不快去!”

说也奇怪,就在廖天丰喝声甫落的同时,“黑子”竟一声欢嘶,挣脱拉马大汉手中的缰绳,直向如飞的红马追去。

马老爷子一看,不由豪放的哈哈一笑道:

“自古英雄爱美人,宝马也知惜英雄!”

如此一说,所有的人都哈哈笑了。

“丹凤”倒身在心上人的怀里,一双玉手一直掩着通红发烧的香腮,被白玉仑抱在怀里这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当着这么多人被抱起来,实在羞得发誓不愿再见到这些人。

正在心跳怦怦,娇靥通红,蓦闻谷口大笑声中,并传来了一阵马疾驰狂奔声。

“丹凤”心中一惊,她担心马丽花会不顾一切的飞马追来,急忙放下双手向后一看,发现“黑子”正如飞驰而来。

他急忙坐直上身,拍着白玉仑的肩头,欢声道:

“玉仑快看,‘黑子’追来了!”

白玉仑看也不看,竟轻松一笑道:

“我早就知道它会追来!”

“丹凤”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你怎的知道它了会追来?”

白玉仑忍笑正色道:

“因为它是个多情种嘛!”

“丹凤”立即含笑嗔声道:

“你胡说,人家说宝马会选主人……”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正色道:

“你不信是不是?想想看,你这匹红马是不是母的?”

“丹凤”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举起娄拳来捶了一下白玉仑的肩头,既无奈又欢喜的深情忍笑嗔声道:

“坏死了,没正经,我这一辈子也只有认命了!”

把话说完,发现“黑子”已追到马后不远,而马老爷子等人仍站在谷口向着这面看,一阵羞急,不由嗔声道:

“你真不知害臊,还不快到你马上去!”

说话之间,伸手推了白玉仑的坚实胸脯一下,并偏腿跨坐在马鞍上。

白玉仑被推的哈哈一笑,趁势飞身离马轻飘飘的落在如飞追至的“黑子”马鞍上。

“黑子”一见白玉仑落在它的鞍上,昂首一声欢嘶,飞窜几步已和红马并驰,立即伸长了脖子去吻红马的唇脸!

白玉仑一看,故意煞有介事的正色道:

“没说错吧!一上来就亲它!”

“丹凤”当然看到了,不由羞红着娇靥笑骂道:

“死相!人马一样……”

样字出口,倏然住口不说了!”

白玉仑知道下面的话“丹凤”不便说出来,故意关切急声问:

“快说嘛!人马到底怎样吗?”

“丹凤”本来要说“人马一样风流”,说出来又怕白玉仑生气,这时见问,只得娇声一笑道:

“不告诉你!”

你字出口,抖缰催马,挟着一阵“格格”如银铃般的娇笑,纵马向前驰去。

白玉仑一看,再也忍不住得意的哈哈笑了。

他不必催马,胯下的“黑子”早已欢嘶一声追了上去。

娇靥上一直红晕不褪的“丹凤”,心里充满幸福美丽远景,由于兴奋情绪一直不能平静,她不愿让白玉仑看到她脸上有压仰不住的高兴表情!

是以,小丝靴连连催着马腹,希望白玉仑暂时不要追上她,以减轻她的尴尬。

但是“黑子”是千万匹中选一的宝马,她胯下的红马哪能跑得过它,不出二三十丈已被“黑子”追上。

“丹凤”一见白玉仑追上,也突然发觉跑错了方向,因而“啊呀”一声,急忙勒马,同时懊恼的说:

“咱们怎的又跑回来了?”

由于“黑子”跑得太快,白玉仑直到驰出七八丈多才拔马回头,望着“丹凤”关切的问:

“你要去哪里?”

“丹凤”一面放马前进,一面也关切的问:

“你要去哪里?”

白玉仑想都没想,立即道:

“南塘镇!”

“丹凤”深情一笑,道:

“要去教训一下丁老头儿,是不是?”

白玉仑一愣问:

“噫!我的心事你怎的知道?”

“丹凤”立即有些得意的说:

“你和廖天丰差一点儿葬身在亡魂谷中,我怎会不知你的心事?”

白玉仑不由神情懊恼的恨声道:

“他们实在蛮横跋扈,可恶至极,如果再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害得丧失生命,或落个残废。”

“丹凤”再度有些得意的一笑道:

“告诉你,我已先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了……”

白玉仑一听,不由惊异的问:

“你已去过了南塘镇?”

“丹凤”含笑颔首道:

“不错!我一进南塘镇街口便被三个背刀大汉挡住了去路,不但要小妹报出姓名来,还要小妹说出由哪里来,往哪里去……”

白玉仑立即含笑道:

“于是,你就大发雌威,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丹风”失声一阵娇笑道:

“那还会对他们客气?我连马都没下就把他们三个打趴下了……”

白玉仑想到数十名打手追赶他的情形,不由惊异的问:

“他们没有就马队追赶你?”

“丹凤”得意的哼声娇笑道:

“我把他们三个人全部打晕了,根本不给他们回去报告的机会,哪里还会有人来追我……”

白玉仑一听,由衷的竖起大拇指,赞声道:

“高!我算服了你了!”

“丹凤”听了当然高兴,却趁机娇声一笑问:

“这么说,你今后什么事都听我的了?”

“当然,只要合情合理!”

“丹凤”立即颔首愉快的说:

“你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每件中我都会让人心服口服!”

说话间,他们业已并缰前进,因为“丹凤”还有好多话要和白玉仑谈,所以没有放马飞奔。

白玉仑却关切的问:

“现在咱们去哪里?”

“丹凤”正色道:“不是前去南塘镇吗?”

白玉仑只得解释道:

“我说的是我们今后的计画……”

“丹凤”立即正色道:

“当然先去见我娘……”

白玉仑大吃一惊,不由浑身一哆嗦,脱口惊啊道:

“什么,去见你娘?”

“丹风”一看白玉仑的紧张相,不由沉颜嗔声道:

“我娘又不是母老虎,看你吓成什么似的!”

白玉仑当然知道“月凤”俞娴的意思,见了她娘,磕过了头,得到她娘的首肯,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但是,想到恩师“鬼灵子”临终时的交代,至今还没有找到失踪多年小师妹,实在不愿违背恩师的遗命。

心念及此,不由蹙眉为难的说:

“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先行道江湖一两年呢?……”

话朱说完,“丹凤”俞娴已赌气正色道:

“好呀!当然可以,我又没说不陪你……不过……可不准碰……”

说到“碰我”两个字时,羞红着娇靥,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了。

但是,耳朵特别灵敏的白玉仑可傻了!

他自己心里明白,跟着“丹凤”俞娴这等明媚艳丽,充满了魅力的健美少女在一起一两年,如果说能耐得住不抱她,不吻她,除非是个木头人,而他白玉仑是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不是入了定的百龄老和尚!

他也曾思考过,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小师妹,的确是件形同大海捞针的事,万一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找不到小师妹,难道他白玉仑就一辈子不成家娶媳妇不成?

他虽然这么想,但师恩浩瀚,天高海深,仍不宜太早结婚,是以,依旧蹙眉望着“丹凤”俞娴,婉转的说:

“我们还年轻,何必这么急嘛!”

“丹风”却正色嗔道:

“不急怎么成,方才你没有听到马丽花幽幽的说了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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