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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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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娴却焦急的低声道:

“我担心马家父女把全副精神对付了我们两个,反而疏忽了防贼,正好让‘赛灵猴’还没这么快下手……”

“丹凤”一听,恍然似有所悟,脱口悄声道:

“噢,你不说小妹倒忘了,刚才我在进入北街口时,看到暗中有一个黑衣瘦小人影一闪而没,很像是‘赛灵猴’……”

白玉仑面色一变,不由埋怨道:

“糟糕,你为什么不早说?果真这样,飞贼‘赛灵猴’可能已经到了,我们得赶快通知马老爷子……”

想是白玉仑脱口而出的声音太高了,是以,话尚未完,院中的“小翠”和“小玉”已奔进了房门,同时急声问:

“廖大侠可是要见我家老爷子?”

白玉仑一听,掀帘出去,同时急声道:

“是的,因为内子和在下入途前来,她刚才在北街口曾看到暗中有个鬼崇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小翠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那小婢得赶快报告我家老爷子和小姐知道!”

说罢转身,飞似的奔了出去。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深知飞贼“赛灵猴”狡黠多智,闹不好让他把宝盒盗走了,这个人可丢大了,不但对不起马老爷子,也无法向廖天丰交代。

是以,白玉仑首先焦急的说:

“娴妹,我们两个得到房上面看看可有什么动静!”

说话间,两人已奔出了房外,足尖一点,双双飞上了房面。

白玉仑目光尖锐,他一转首,立即发现刚才来时经过的那道侧门旁边的一株落地杉松后,有两点警惕的目光,正向着他和俞娴立身的房面上望来。

是以,心中一惊,轻呼了一声“娴妹”,身形凌空而起,就像掠地而飞的巨鹤般,直向那株落地杉松前扑去。

“丹凤”俞娴当然也看到了,一式“苍鹰搏兔”,也跟着飞身扑了过去。

白玉仑尚未扑至,小松后的的那人惊得急忙站起身来,并惶急的呼了声“廖大侠”。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急忙刹住身势,顿时愣了。

因为,站在松树后的那人,竟是洪武手下的弟兄之一,那个曾被他踢了一脚的背刀大汉。

白玉仑当然明白,这是马老爷子又派人将他们五人追回来监视他的,而不是放暗桩防止飞贼“赛灵猴”。

既然看清了是马老爷子的人,只得一笑道:

“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前去报告的“小翠”才刚由身后奔到。

“小翠”看得一愣,不由望着白玉仑和俞娴,问:

“这是怎么回事?”

臼玉仑只得解释道:

“是我登房察看,担心飞贼‘赛灵猴’已经潜入了宅内,一登上房面就发现这儿藏着一个人,特地过来看一下!”

“小翠”会意的“噢”了一声,望着大汉介绍道:

“这两位是廖大侠和廖夫人!”

背刀大汉立即不好意思的颔首道:

“我知道,在街上我们已经见过了!”

“小翠”自觉得去向老爷子报告,“哦”了一声,迳自走进了侧门,加快步子向内宅奔去。

果然,尚未走到近前,“小莲”已低声道:

“小翠”颔首应了一声,急步走进厅内。

大厅上已摆好了一桌丰盛酒席,马老爷子已坐在首席大椅上,正蹙着两道双眉,忧容满面的望着桌了的酒菜。

马丽花粉面凝霜,愤愤的坐在一侧,似乎刚刚报告完了她方前去偷听的经过。

老管家马家寿和马家豪则肃立在桌前不远,似乎刚参加过应付之策的讨论,又似乎正在等候吩咐前去请白玉仑和“丹凤”俞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见“小翠”有些慌张的走进来,几乎是同时关切的沉声问:

“你怎的一个人离开了?”

“小翠”礼也未施已急声道:

“小婢方才听到他们两人说,飞贼‘赛灵猴’可能已潜进宅内来了……”

话末说完,马老爷子已冷冷的笑了!

“小翠”却正色焦急的说:

“他们两人刚才还担心‘赛灵猴’在暗中活动,一登上房面察看就发现了咱派在侧门松树后面的人!”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同时震惊的“噢”了一声问:

“他们真有这么锐利的眼力?”

肃立桌前的马家寿忧虑的说:

方才洪武师不是亲自向您报告了吗?廖大侠连马都没下就把他们兄弟五人打趴下啦……”

马老爷子立即生气的呵斥道:

“什么廖大侠廖夫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廖天丰,更不是什么廖夫人!”

小翠也机警的压低声音道:

老爷说的对,那个自称廖大侠的年轻人,想和那个女的进到一个房间里去,那个女的硬是不肯……”

马老爷子立即没好气呵斥道:

“你懂什么,他们在半路上闹别扭,为了一卖艺的女人……”

话未说完,“小翠”又恍然紧张的继续道:

“老爷子,小婢想起来了,听那女的说,她来时在北街口暗处,看到一个鬼崇可疑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听得神色一惊,同时“噢”了一声,彼此对望着,都愣了!

马丽花首先定神惊异的问:

“那个女的真的看到了飞贼‘赛灵猴’?”

“小翠”有些迟疑的蹙眉道:

“小婢也不知道,不过,是那个女的这么一说,那位廖大侠才焦急的奔出房外,立即纵上了房面……”

话未说完,马家豪已躬身建议道:

“小的以为还是把他们请了来在席上谈,拖久了也不太好,再说,是真是假,老爷子一问就知道了!”

马老爷子立即无可奈何的一挥手道:

“好吧,你去把他们请来也好,我担心这是他们耍的花招,故意设好的圈套,希望造成老夫的错觉,好把宝盒的位置透露给他们,甚至交给他们保管。”

说话间,马家豪已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马老爷子却叹了口气,继续懊恼的说:

“光防一个飞贼‘赛灵猴’就够棘手的了,如今又多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物,真是,唉!”

老管家马家寿只得宽慰道:

“好在‘奇山散人’明天晚上就可以赶到了……”

马老爷子一听,反而怒声道:

“等他明天晚来到,连我的老命也被他们偷跑了!”

马家寿神色一动,恍然似有所悟的问:

“老爷子,您不是在信上要求‘奇山散人’和廖大侠一起来的吗?”

马老爷子立即正色说道:

“是呀!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呢?”

马家寿不答继续问道:

“您看‘奇山散人’接到您的信后,会不会和廖大侠一起赶来?”

马老爷子一蹙霜眉道:

“论交情,义不容辞,当然应该来。”

马家寿不禁忧虑的说:

“照老奴看,如果这两人是冒充的,只怕‘奇山散人’也凶多吉少了!”

马老爷子听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久久才惊悸的说:

“这么说,前来冒名顶替的这对年轻男女,武功之高,十分惊人了?”

马家寿既忧虑又凝重地说:

“所以老奴一直不赞成您和小姐联合向他们下手!”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不由赞同的连连颔首。

马丽花突然似有所悟的说:

“爹!孩儿想起一个揭破他们底细的好办法来了!”

马老爷子惊异的“噢”了一声问:

“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

马丽花正色道:

“他既然说他师父不能前来,可叫他说来说,来此前,他师父是如何向他们交代的。”

马老爷子一听,恍然大悟,不由兴奋的用一击掌心,赞声道:

“对!这一问,他们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马家寿却忧虑的建议道:

“老奴认为,即使他们说的不对,老爷子也要忍耐,万一他们发现形迹败露,恼羞成怒,公然翻脸向咱们要宝盒,那时情况就不好收拾了!”

话声刚落,厅外角门处已传来了马家豪的谦虚声音道:

“廖大侠的宝马‘黑子’实在太快了,称得上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夜驹……”

马家豪的话未说完,接着传来白玉仑愉快声音道:

“哪里,跑起来还算平稳而已!”

紧接着,人影连闪,马家豪已引着白玉仑和“丹凤”俞娴迳自走进厅内来。

马老爷子急忙凝目一看,发现白玉仑俊面英挺,朗目有神,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胆鼻下有两片涂丹般的朱唇,看来最多二十三四岁,虽是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人物,但他心里却忍不住暗骂道:

“好个混帐小子,光年纪就差了四五岁,居然也敢前来冒充廖天丰,真是胆大包天,可恶至极!”

心念间,马家豪已望着白玉仑,肃手一指,恭声道:

“晚辈廖天丰,参见马老前辈!”

早已起身的马老爷子,满面展笑,慌得急忙肃手道:

“贤契免礼,一路辛苦了!”

白玉仑虽然直身,双手仍拱着,急忙道:

“老前辈有所差遣,敢不效劳,些许辛苦,何足挂齿!”

马老爷子佯装兴奋,哈哈一阵大笑道:

“烦劳令师和贤契,实非得已,真是不安之至!”

说此一顿,恍然一指马丽花,含笑介绍道:

“这是小女丽花,上个月才艺满回家!”

白玉仑急忙拱捐,目注马丽花,微躬上身,谦身道:

“小可廖天丰,常聆恩师谈起马姑娘,贤淑貌美,剑术惊人,称得上艺艳双绝,可惜,天丰福薄!”

早已羞得满面通红的马丽花,急忙万福道:

“廖大侠过奖了!”

但是,一旁静听的马老爷子却惊的暗呼道:

“听这小子的口气,莫非他真的是廖天丰不成?”

因为,这小子的武功高,他可以夺廖天丰的剑和马,也可以要寥天丰的命,甚至以残酷的手段强迫廖天丰说出前来捉贼的事情,但廖天丰绝不会傻到连前来顺便相亲,与马家豪增进感情的事也一并说出来呀!”

心念间,白玉仑已望着“丹凤”俞娴,肃手含笑道:

“娴妹,快上前见过马老前辈!”

说着,又而向马老爷子,肃手谦道:

“老前辈,她就是贱内?”

“丹凤”俞娴早已施礼恭声道:

“晚辈俞娴,参见马老前辈!”

马老爷子听了白玉仑说出“天丰福薄”,以及他自己的想法,已有几分相信白玉仑可能是廖天丰了。

这时一见“丹凤”万福行礼,赶紧哈哈一笑道:

“廖夫人一路辛苦,请免礼,请免礼!”

“丹凤”行礼完毕,又见过了马丽花。

马老爷子一等二女寒暄完毕,立即肃手入席。

由于马老爷子是长辈,依然由他上坐,白玉仑和俞娴在左,马丽花则一人在右相陪。

马老爷子等“小莲”“小桃”为各人满上了酒,立即举杯歉声道:

“方才贤契伉俪到达时,老朽和小女正在机关室内,未能及时接待,甚感失礼,来!老朽敬贤伉俪一杯!”说罢,一等白玉仑和“丹凤”俞娴举起杯来,引颈一饮而尽。

白玉仑饮罢落杯,立即正色凝重地说:

“飞贼‘赛灵猴’为人狡黯,极富机智,希望老前辈不可以等闲视之,如仅将宝盒放在机关室内,并非安全之策……”

马老爷子佯装关切的问:

“以贤契高见,应该如何防范?”

白玉仑立即正色坦诚的说:

“以晚辈之见,除了在各种伏设暗桩,并有人分批巡逻,还要派专人在机关室外轮着把守……”

话未说完,马老爷子已赞声道:

“好,贤契高见,正合老朽心意,现在已派专人看守机关室,再加上贤伉俪与老朽小女在外巡逻,当确保宝盒无虞矣!”

白玉仑知道马老爷子对他和“丹凤”仍存有戒心,因而也不便自荐去守机关室,可是,他知道,光凭机关室是绝对难不住飞贼“赛灵猴”的!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其实他还不知道,马老爷子根本没有机关室,否则,他会更焦急更担心,只怕连酒也喝不下去了。

他见马老爷子没有要他和俞娴参与的意思,只得佯装宽心的一笑道:

“既然这样周详,那就万无一失了!”

话声刚落,马丽花突然望着他,关切的问:

“令师散人前辈为何未见前来?”

白玉仑早已想好了说词,也早已算好了由马家集到奇山的往返路程,再说,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马府,甚至公开告诉他们寥天丰受伤在亡魂谷的事,他随便编个理由都可以应付过去。

这时一见马丽花问起,毫不迟疑谦声道:

“家师接到马老前辈的信函时,娴妹也正好在那儿,家师感于马老前辈对晚辈错爱有加,特命晚辈率内子先来,他老人家最迟明天早晨赶到。”

马老爷子一听,断定“奇山散人”要廖天丰前来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捉贼,另一方面也是要他知道廖天丰已有了妻子,也好打消他再把女儿马丽花嫁给廖天丰的念头。

但是,想到这一点,却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因而沉声道:

“你既然已有了妻室,你师父为何竟不知道?”

白玉仑只得装出一副羞惭神色,不安的说:

“前辈有所不知,娴妹住处离晚辈处仅一里多路,晚辈练功时,经常与娴妹相会,并在一起切磋,而且……娴妹的恩师也不反对……”

马老爷子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望着娇靥布满红晕的“丹凤”俞娴,极关切的问:

“请问廖夫人,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丹凤”立即欠身恭声道:

“请恕晚辈未便奉告之罪,她老人家早已退隐林泉,久已不问世事,不过,将来也许与前辈有相见之日。”

马老爷子见“丹凤”说的婉转,只得强自一笑道:

“好好,但愿老朽有此福缘,得见睹世外高人丰采!”

白玉仑则继续解释道:

“前几日才为家师遇见,除责备晚辈不肖之外,并亲自前去拜望娴妹的恩师,才获得家师的谅解!”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听,断定“丹凤”俞娴的师父,必然是位昔年武林中极有地位的人,否则,以“奇山散人”的火爆性子,绝不会容许廖天丰这么做,何况他早已答应了这边的亲事,这也可以由廖天丰说他师父“亲自拜望”证实。

由于以上的看法,因而也联想到廖天丰的惊人武功,八成也得到了那位身隐高人的指点或传授。

心念想通,马老爷子正待说什么,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喝怒骂和惊叫声!

大家听得一愣,闹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其白玉仑和“丹凤”俞娴,两人都担心是飞贼“赛灵猴”公然前来向马老爷子强索宝盒来了。

因为飞贼“赛灵猴”认得白玉仑,也认得“丹凤”俞娴,一经照面,真相势必被揭穿,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棘手了。

马老爷子却望着老管家,举手一指,吩咐道:

“家寿,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马家寿一听,恭声应了声,即和马家豪双双奔出厅去。

也就在马家寿和马家豪刚刚奔下厅阶的同时,已经关刀屏门,随着那阵怒吼和喝骂,“蓬”的一声大响,中间的两扇已应声被踢开了。

刚奔下厅阶的马家寿和马家豪一看,吓得啊了一声又跑了回来。

只见随着被踢开的屏门的喝骂声,一下子涌进来二三十人,个个劲衣疾服,人人携带兵刃,一望而知,俱是武师和打手。

当前一人头戴粉红色英雄帽,身穿亮缎大花英雄衫,生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只剩下两只大眼睛,腰悬着宝剑,斜佩镖囊,看来年约二十六七岁,显然是这一伙的首领人物。

跟在瘦削佩剑青年身后的是个黑衣黑皮肤,颏下生满了虬结胡子的矮胖中年人。

矮胖壮汉,尖头圆脸,秃眉环眼,挺着个大肚子,两手握着拳,一脸狰狞的走进来。

跟在这两人身后的几个壮汉可能是武师,其余的大概是前来壮声势的打手。

因为,“南塘镇”上的那些人不但见过他,也见过廖天丰,这时见那些人衣着杂乱,因而也宽心了不少。

正待询问原因,马老爷子已愤然一拍桌子,离席迎了上去。

马丽花跟着起身,白玉仑和“丹凤”俞娴也一同跟在身后。

马老爷子一出厅门口,身形尚未站稳,已愤然的指着站立阶下的粉瘦削青年,斥道:

“窦五德,老夫曾经一再向你解释,小女已订了亲事,你却一再纠缠,如今你又聚众闹事……”

话未说完,粉衣瘦削青年已傲然轻蔑的说:

“马老头儿,你少那里神气,你真以为窦大少爷除了你家马丽花娶不到老婆了?”

马老爷子愤然一指站满院的大汉们,怒声问:

“那你带领这么多人前来干什么?”

窦五德轻蔑的斜了白玉仑一眼,颇含妒意的哼声道:

“听说你家新姑老爷天丰来了,少爷我特地前来向他小子请教……”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哂然一笑道:

“原来你阁下是冲着我来的!”

窦五德冷哼一声,傲头颔首道:

“不错,有本事你就下来,少爷我今晚要掂掂你小子的份量,看看你能不能压得住马丽花?”

马丽花一听,娇靥顿时红了。

“丹凤”俞娴看窦五德的样子就有气,因而沉声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窦五德毫不生气,反而轻佻的“哦”了一声问:

“我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的肚子里难道能生出狗猫来?”

“丹凤”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不由娇叱道:

“你这狗简直是找死!”

说话之间,举步就待走下厅阶。

白玉仑知道“丹凤”一出场,一定会杀了粉衣青年,那样一来,还没帮上马老爷子的忙,先给人带来麻烦。

是以,急忙伸手将“丹凤”拦住,同时淡然道:

“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让我来收拾他!”

说话之间,已走下厅阶。

马老爷子看得神色一惊,脱口警告道:

“贤契当心,他的剑术的确不俗!”

窦五德一听,更加的傲然沉声道:

“知道大少爷的厉害最好!”

白玉仑却哂笑饥声道:

“有什么好?绣花枕头,大草包一个。”

窦五德顿时大怒,指着白玉仑,横目叱道:

“廖天丰,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奇山散人’少爷也没将他看在眼里,哼!你今天是死定了!”

白玉仑走到他面前七步处才哂笑道:

“你今天如果杀了我,我连老婆都送给你……”

窦五德立即冷冷一笑道:

“你压过了剩的货,大少爷不稀罕!”

白玉仑淡然“噢”了一声道:

“那你阁下就撤剑吧!”

窦五德怨毒的哼了一声,切齿恨声道:

“少爷的宝剑,出鞘就要见血,你今晚休想活命!”

命字出口,横肘挫腕“呛啷”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已撤出了鞘外。

窦五德神气的“咻咻”挥了两个剑花,并挺了挺脸脯吹了口气,看了白玉仑握在左手的剑,沉声道:

“姓廖的,撤剑吧!”

白玉仑镇定哂然,冷冷一笑道:

“除非一流用剑高手,在下从不撤剑,你的剑术连流都不入,就更用不撤剑了!”

如此一说,不但窦五德听得神情一呆,在场的双方人众,除了“丹凤”俞娴外,无不惊的脱口惊啊!

马老爷子急定心神,望着“丹凤”急声道:

“廖夫人,快把你的剑给廖贤契,他那把剑……”

说到剑字,竟突然住口不说了。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下午在亡魂谷撤剑的时候,廖天丰也曾神情有异,只得举手向后一挥,道:

“马前辈不用了,对付这种只知剑术皮毛的人,根本用不着剑……”

马丽花再也忍不住焦急的提醒道:

“天丰哥,他的剑术得自祖传,的确有过人之处!”

窦五德听得精神一振,信心倍增,不由得笑了。

但是,白玉仑竟有些不耐烦的提高声音道:

“我说过,用不着撤剑!”

窦五德原来有些得意,这时一听,顿时大怒,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廖天丰,我今天不将你剁成肉酱,斩不万段,誓不为人……”

白玉仑立即沉声道:

“你本来就几近禽兽,缺少人性,嘴里说不出人话来!”

窦五德一听,顿时大怒,吼了一声“好”,挺剑就待飞刺。

但是黑衣矮胖大汉竟脱口洪声道:

“少爷慢着,杀鸡焉用牛刀,您在旁边看着,让属下来收拾他!”

说话之间,神气活现,挺着个大肚子,两手半握着拳,傲然大步走向白玉仑身前。

窦五德见白玉仑要以肉掌对他的宝剑,非但毫无怯意,而且气定神闲,似乎不像是耍噱头唬人的,因而心中有些胆寒。

这时见矮胖黑汉要抢先出场,正好利用他先探一探白玉仑的掌法和拳路,是以,颔道沉声道:

“好!不过,还是要小心!”

说罢,提剑向后退了几步。

马老爷子却趁机压低声音,警告道:

“廖贤契,这厮练就了一双铁臂钢掌,一般刀剑都奈何不他不得,尤其他的……”

白玉仑却哂然冷笑道:

“只怕他的头不是铁打的!”

马老爷子却更加焦急的说:

“他的头更厉害,同样的刀枪不入呀!”

呀字方自出口,矮胖黑汉已望着白玉仑,朗声大喝道:

“小子废话,纳命来吧!”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两手一分,一抓白玉仑的肩头,一抓白玉仑的发髻,看样子,显然要把白玉仑的人头硬扭下来似的。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等人一看,大惊失色,俱都吓得脱口惊啊!

但是,哂然冷笑的白玉仑,身形略微一闪,出手如电,右手一绕已握住了矮胖黑汉的手腕,紧接着,旋臂一扭,大喝一声“去吧”,顺势一拌,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嗥叫,矮胖黑汉的圆鼓身体已翻翻滚滚的飞向了二三十名武师打手间。

二三十名武师打手一见,大惊失色,嗥叫惊啊,竟没有哪一个伸臂抢接,反而闪躲跃纵开了!

只听“咚”的一声大响,同时闷哼一声,一个圆鼓鼓的矮胖身体,着实跌在石板地上,继续向前滚了一丈多远,再没有动一动,想必已晕死了过去。

这一来不但那些打手武师们吓呆了,说是马老爷子和马丽花等人也都愣了!

窦五德一看,知道今晚讨不了好走,虽然有些心惊胆颤,依然心头一横,硬着头皮厉声大喝道:

“姓廖的,少爷和你拼了!”

厉喝声中,飞身疾扑,手中剑一挺,直刺白玉仑的心窝!

白玉仑冷哼哂笑,跨步旋身,右掌迎空一挥,左掌闪电般劈向了窦五德的面门。

窦五德不知是计,厉喝一声,疾演“举火烧天”,趁着仰面收剑之势,剑尖上挑,迳削白玉仑的左腕。

岂知白玉仑的身形突然一个回旋,再度大喝一声“去吧”,迎空虚挥的右掌,竟突然下沉下撩,“蓬”的一声斜劈在窦五德的前胸上。

只见窦五德闷哼一声,身形摇晃,蹬蹬退步声中,撒手丢剑,满面通红,双手急忙捂住了前胸,发乌的两片薄唇一张,“哇”的喷出一道鲜血,“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窦五德痛苦的咬着牙,眯着眼看了一眼白玉仑,双目一合,旋身倒在地上,同样的晕死过去。

二三十名武师打手一看,俱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完全吓傻了!

白玉仑立即沉喝道:

“还不把他们两人抬走,呆在这儿等死吗?”

二三十名武师打手一听,惶声应是,纷纷向前,抬人的抬人,捡剑的捡剑,慌慌张张的奔出了大门外。

马老爷子看了白玉仑的身手,同样的惊呆了。

想到方才自己还主张和女儿马丽花联手将白玉仑和“丹凤”两人拿下,拷问他们的来历底细呢!这时想起,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白玉仑神色自若,含笑回头,发现“丹凤”俞娴正深情的含笑望着他。

但是,马氏父女和老管家等人却惶惶不安的惊呆了,是以,向着马老爷子垂剑拱手,含笑道:

“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马老爷子急步奔下台阶来,双手握住白玉仑的双臂,瞪大了眼睛,惊异激动的颤声问:

“廖……廖贤契,你?……真是廖天丰吗?”

马丽花虽然也不太相信,但感情上却已深信不疑。

这时见老爹嘴里喊着“廖贤契”,却问人家是不是廖天丰,实有有些滑稽,不由含笑不安的嗔声道:

“爹!您老人家真是的……”

话刚开口,佯装一愣的白玉仑已忍笑迷惑的说:

“马前辈何有些一问?”

马老爷子也自觉有些荒唐,但他却不得不坦诚的说:

“如果你确是廖天丰,你的武功不但青出于蓝,而尤胜于蓝了!”

白玉仑一听,佯装惶急的正色道:

“马前辈快不要这么说,天丰所学,俱是得自恩师,马前辈未见家师施展绝学,那是他老人家藏拙之故……”

马老爷子却惊异得“噢”了一声,仍忍不住迷惑的问:

“真的是这样子吗?”

白玉仑知道马老爷子对“奇山散人”知之甚洋,所以才继续有此一问,乍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颔首应了声是。

马丽花的心底里,已在不知不觉中掀起了情缘的涟漪的浪花,加之以前原来就把廖天丰高视为自己的未婚夫婿,这时再看了这们貌似公瑾,美如宝玉的“廖天丰”,又具有如此惊人的高绝武功,立时升起一种决心挤进白玉仑和“丹凤”两人之间的强烈念头。

此刻见老爹仍以怀疑的口吻询问白玉仑,致使白玉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尴尬,不由一跺小丝靴,嗔声道:

“爹,人家天丰哥酒还没喝足,饭也没吃饱……”

白玉仑一听,立即望着马丽花,含笑谦声道:

“多谢马贤妹关怀,愚夫妇已经吃饱了!”

马丽花见白玉仑闪闪生辉的星目注视在她的粉面上,加之又改了称呼,芳心一阵怦跳,双颊热辣辣的发烧,不由也将两道含情目光注视在白玉仑的俊面上。

白玉仑对少女的这种炙热目光看多了,心中一惊,顿感不妙!

他可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冒充廖天丰,但绝对不可以破坏人家的美好婚姻,是以,急忙转首支看马老爷子。

“丹凤”俞娴是个少女,而且是个冰雪聪明的少女,她一看马丽花的目光、神态和表情,不出暗吃了一惊。

她知道,当一个少女真的痴爱上一个男人时,即使对方已有了妻子儿女,她依然愿意甘心为妾,服伺他一辈子。

她当然不愿意心上人白玉仑的身边又多出一个如花少女来,但为了不让白玉仑落个破坏人家婚姻的罪人,她不得不出面阻止。

是以,就在白玉仑看向马老爷子的同时,故意凝重地说:

“现在夜已深了,正是飞贼‘赛灵猴’前来盗宝盒的时候,马老爷子和马姑娘可千万要加紧防范!”

岂知,马老爷子竟愉快的捻着须一笑道:

“有贤伉俪为老朽护院卫宝,还怕飞贼‘赛灵猴’把宝盒盗跑了不成?”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神色一惊,几乎是同时正色道:

“马前辈错了,飞贼“赛灵猴”,足智多谋,神鬼难防,他如果决心想到手的东西,很少能逃过被劫的厄运……”

马老爷子大吃一惊,脱口惊啊,望着马丽花叮嘱道:

“孩子,听到了没有,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马丽花虽然也听得花容失色,但她仍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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