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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游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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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陆晓雯是已经从一开始在军帐中来回踱步到踱累了坐下再到此时的昏昏欲睡,军帐外总算出现了异样的声响。

唐歆立即坐直身子,猜测应是莫云一行回来了。随后便见莫三、莫四扶着莫云进了军帐,随后跟进来的便是之前照过面的副将以及一些不曾见过的面孔。

唐歆一眼便看到莫云血肉模糊的左臂,随后视线扫过他的脸上,见他神色还算清醒,便一时没那么紧张了,只是见莫云时不时因为身旁七手八脚的众人不小心碰到伤口而忍不住皱眉,不禁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一帮子莽汉!

“全给我让开!给你们将军腾个足够的空间出来。”

随后进帐的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一身男装的唐歆,见说话之人是个如此瘦弱的“公子”,其中一人忍不出出声问道:“你是何人?敢对我们呼来喝去?”

唐歆忍住没有吐糟,笑得一脸深沉:“我乃你们将军从京城请来的神医,特来助白大夫一臂之力。”

众人一听是神医,登时神情恭敬不少。须知,战场厮杀,军中最紧要的便是大夫,更别提神医了。又见莫云没有出声反驳,唐歆这“神医”的身份在众人眼里已成不争的事实,于是立刻后退两步,只余莫三莫四在莫云身旁。

安坐于床榻之上的莫云,四周登时空出一个圈子,唐歆这才走至跟前细细看了看受伤的手臂:“还好,只是粉碎性骨折,碎骨离主骨不远,不算棘手。给我准备一些热水、四块半截手臂长短的木板,还有纱布绷带。”

交代完这些,唐歆转身打开了自己的行李,从中拿出了一包银针和大大小小一排的医用刀,一回身,看到一群人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怒道:“全白痴白痴地站在这儿干嘛呢?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一干人等这才告退离帐,唐歆再也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走至莫云跟前:“我先要替你处理一下坏死的肌肉和皮肤,顺便查看一下是否有神经断开需要接上的。这个过程会很疼,但我会先用针封住你左半边身子的经脉奸情疼痛。”

莫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神色坦然地等着唐歆扎针,唐歆看他一脸淡定的神情,忍不住出声激道:“你就不怕,我使坏废了你的左臂?”

谁想莫云神色无丝毫变化,很是平静地回道:“既然交给你了,废了也无妨。”

唐歆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将银针和刀具在火上炙烤消毒,随后神情肃然地开始下针,几针又稳又准,接着一手剔刀,一手软镊,很是认真地处理起手臂上的伤口来。

平日里看唐歆懒洋洋的随意惯了,倒是难得有这么肃穆的神情,连陆晓雯都下意识地闭了嘴不去打扰,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唐歆手法纯熟地动作着。

莫云低着头,却不是在看自己的左臂,而是盯着唐歆认真的侧脸,不禁微微挑了挑眉,眼中似有笑意一闪而过。只可惜众人皆关注着伤口,都没有注意到。

听闻消息赶来军帐的白秋远,一掀帐帘看到的便是那位男装打扮的女娃,面色沉稳,手法精准,一派胸有成竹之意,便干脆没有上前,只倚站在帐门一侧,向莫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专心看着唐歆操作。

等处理完这些,刚刚要的东西也送来了。唐歆仔细地清理过伤口后,又从袖中掏出一瓶不知名的自配药,很是舍得地洒了很多,随后包扎、固定夹板,一切都进行地有条不紊。

总算忙完后,唐歆直起腰,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对着莫三交代:“伤我处理好了,我再开两张方子,一张每日煎药内服,一张每日蒸熟外敷。头七天我会每日来替他换药,等到新肉长出,就只需要固定着夹板,静等骨头长好了。另外,饮食上要忌口,海鲜类、鸡蛋、葱禁食,最初七天尽可能清淡点,其他的,就没什么事了。一个月估计能外表长好,不过,要想内里骨头也完全长好接上,起码百日。”

正文 39、旧仇非仇【修】 。。。

莫云看着自己动弹不能的左臂;皱眉道:“就不能让它快点好吗?”

唐歆闻言故意使坏地在拔最后一根针的时候让莫云疼了疼;莫云略皱了皱眉,后又挑眉挤兑道:“对重伤人员你也下得去手?”

唐歆嗤了一声,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用具;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就你这种不招人待见的重伤人员,你应该感激我只是让你疼了疼,而不是下更狠的手。”

还未等莫云回击,站在门帐旁的白秋远却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晓雯这才回头发现了师父的存在;立即颠儿颠儿地跑到白秋远的身边:“师父;你啥时进来的啊,我咋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呢?”

“就你那粗得跟什么似的神经,会敏锐地发现师父我?”

陆晓雯被白秋远打击得撇了撇嘴;倒不曾多做反击,只是哼了一声扭头坐回原位,白秋远笑了笑也不甚在意:“想必刚刚处理伤口的这位便是唐姑娘了吧?那,另一位应该就是全府的钟木了?”

唐歆耸了耸肩,眼珠子提溜转了转,不算否认也不开口承认,倒是钟木盯着白秋远看了好一会儿,才晦涩地开了口:“你,就是白幕棠和陆晓雯的师父?我,我曾经在全府见过你,你和全府的老爷···”

“多年的故交。”白秋远仍然维持着笑意,很淡然地陈述着事实。钟木却情绪有点激动地站了起来:“既是白幕棠和陆晓雯的师父,你也应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为何,为何会跟那种巧言令色的奸邪小人是多年故交?”

钟木的这番指责,倒是惹得唐歆和陆晓雯颇感兴趣地侧耳以听,陈年旧事什么的,最容易让人唏嘘了。

白秋远神色不变,依旧笑脸盈盈:“你为何认为我就应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你又为何觉得,全府的老爷定是个巧言令色的奸邪小人呢?”

钟木拧眉微愣,后道:“白慕棠和陆晓雯皆是坦荡之人,能教出这样徒弟的人不可能会是狡诈之人。至于全府的老爷,哼,当年我爹信他敬他,待他亲如手足,结果呢?不只吞我家产,还迫我留府为奴,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白秋远安静地听着,摘下腰间的酒壶饮了口酒,道:“你又为何认定是他侵占了你家家产呢?”

“一夜之间,我钟府便翻天覆地,改姓为全,我父亲更是因此郁卒而死,这还不够,他还要留我为奴,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所验!”

“当年你多大?”

“5岁。”

“呵,想不到,老全竟然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都没有解释一下。倘若我说,当年不是老全侵占你钟府,而是你父亲举债过高,债主逼门,老全拿他全部身家替你们赎回了屋子,你信还是不信?倘若我再说,当年是你父亲觉得这院落既是老全出钱赎回的,便执意不许再冠钟姓,这才换了全姓,你信还是不信?倘若我还说,你父亲其实早就病体缠身,更因举债而断了治疗,是因时日无多才将你托付给老全,你信还是不信?”

钟木脸上写满了不信,睁大了双眼瞪着白秋远:“我自是不信!既是托孤,为何是让我为奴?既是我父亲授意,为何要如此地虐待我,甚至在发现密室之时,困我于柴房毒打?”

“那你也告诉我,为何你即使为奴也能识字懂礼,通晓本事?至于密室,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绝不是老全授意,因为在最初接下这个院落之时,老全便知晓密室的存在,不只知道存在还知道打开的方法,但他却从未动过心思。让你为奴,只是想掩饰你鲁家后裔的身份,以免被不安好心之人利用,扯出前朝遗物,从而招来杀身之祸。你当真以为在府为奴之人还会容你学到这么多的本事?我不管你是如何学到的,是自己背地里偷偷学的还是怎样,但是,你应该知道,假若没有家主的默许,你能一次都未被发现而安然学习这么久?孩子,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实也虚之,虚也实之,切莫妄下定论。”

白秋远毫无波澜起伏的一段话语却如一把重锤击在钟木的心上,他征愣地跌坐回座位,陆晓雯有点担心地看着钟木,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唐歆倒是跟听了段故事般兴致高昂,莫云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不知道,刚刚的对话有没有入耳。

白秋远看着钟木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知道这孩子心里也不好受,暗自叹了口气,随即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你们方才是在山谷遇到伏击了,可知对方是什么来路?”

所有人的视线皆不约而同地转向莫云,莫云此时抬起头来,看着众人,很缓慢地摇了摇头后说:“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毕竟,我此次回京是秘密行动,从京城回来,也是临时决定,照理说,不可能会被人提前知晓行踪的。若说是敌国的军队,也不该会在我单身一人之时出手,毕竟,折损一个将军,即使会动摇军心,但对于两国战事来说,意义不大,反倒容易先让自己暴露。”

钟木总算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会不会是钟焰门的人?”

莫云略作思考后仍是摇头:“不像,我有注意过那些被偶我射死的人,手背上并没有火焰标志。”

正当一群人各自陷入沉思之际,唐歆却突然笑出声来:“我们还真是一群爱操心的主,有什么好想的?你们可别忘了,男装的陆晓雯可是在我们身边!‘萧云’诶,没人找我们的麻烦才叫奇怪吧?有人找麻烦那叫正常。”

众人虽没再急于弄清出对方的身份,却也还是没能放松下来,莫云沉声道:“话虽如此,可如今,敌明我暗,总是处于被动,也不是件好事。”

唐歆睨了他一眼:“我说大将军,这就算要操心,也轮不上你吧?你的操心范围在战场,在敌军。”

莫云玩味地看了唐歆一眼,没有开口,倒是白秋远出声问道:“看样子,你们是知道会有麻烦才故意来的了。为何书谣、慕棠没有与你们同行?他们俩个去哪儿了?”

陆晓雯总算逮到机会说话了,立刻抢答道:“他们俩和紫清、小离一道,南下回平远镇了。”

白秋远皱眉不语,钟木便接过话茬:“我们一行是冲着钟焰门而来,他们一行是重回平远镇,毕竟一切事端皆从那儿起,不回去,反倒难能化被动为主动了。”

白秋远闻言,眉头皱的更深:“既是这样,恐怕书谣他们一行的阻力会更大吧?”

其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人接话,毕竟这安排本就是李书谣自己敲定的,当时他们几个,要么想着家仇,要么想着战场,还真没能仔细想过李书谣他们几人,既是南下回到事发中心,也必然遇到的各路阻力都要大于他们,恐怕逃不掉连番恶战。

虽说他们几个想到了李书谣一行会遇上不可预估的麻烦,不过,恐怕谁都没能想到,此时在南琴镇的他们,正为了自己内部的麻烦焦头烂额吧。

···

自那日一群人听完方姨和岚姨的陈述,虽说是回房睡去,但却天未亮时便被方姨和岚姨叫醒,原因无他,只因紫清不见了。

倒不是说被谁掳走了,从她房里的样子来看,应该是自己离家了。

方姨跟岚姨皆在一旁自责,后悔当时没有及时去追紫清,李书谣虽面上未作反应,心里也难免一阵懊恼,只以为先让紫清一人静一静,隔天再来找她,却忽略了紫清的性子跟自己差得太多,遇上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先静一静,只是选择离家,已经算是最不激烈的反应了。

李书谣倒是不担心紫清有什么想不开的举动,她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经过昨日跟聚迎阁三门主的正面对战,恐怕,没人会相信紫清不是与她们一路的了、而现下她一个人离开,万一被聚迎阁的盯上,势必讨不了好。

这般想着,李书谣转身对小离说道:“小离,你脚程快,孰湖又灵敏,你干脆带上它,到镇外人烟稀少的树林、山沟里找找,从时间上算,最远也不会走出方圆十里。”后又转头吩咐两位长辈:“方姨岚姨,你们对镇上熟,就在鸾莺坊附近问问街坊四邻有没有看到紫清的,看能不能知道紫清离去的方向,另外,你们把镇上一些紫清平日喜欢去的地方告诉我,我跟白慕棠会功夫,可以分头去找找看。”

方姨岚姨早就是六神无主了,此时李书谣说啥便是啥,只知点头应是。

大家立即分头行事,而李书谣则在心底暗暗祈祷:千万要在紫清被敌人盯上前找到她。随后嘱咐了众人一句:“不管找没找到,日落之前全部要回鸾莺坊汇合,大家一定要记得。”

正文 40、瀑布遇险【修】 。。。

然而;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有时候;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书谣心心念念不希望紫清独自跟聚迎阁对上,可却忘了,除了聚迎阁;想找他们麻烦的人多得是。而此刻,刚出南琴镇打算绕山而行的紫清便遇上了一波。

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七人,紫清略嫌碍眼地皱了皱眉,懒得开口说话,只是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去。

来人看她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登时表情不善:“看样子;你们是闹翻了。不过没事,只要你交出双龙游丝,我们不介意收你入门!”

紫清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想不到;武殇派的七绝竟然全部出动了。看来这双龙游丝的魅力大得很呐…不过可惜,那玩意跟我没半点关系,与其在这儿跟我磨叽,还不如省省力气去找正主。”

正如紫清所说,来人便是武殇派的七绝。

经过五年前钟焰门的那场扫荡,江湖上的百年大派只剩两派,而武殇便是其中之一。武殇功夫很是繁杂,故而,每位武殇门人均会由师傅根据各人资质而选择所学路数,而七绝便是由七种路数的佼佼者组成,以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七色为号。之所以不说是七种路数的第一,则是因为,选为七绝,除却自身路数的武艺过硬,还要看能否与其它六人配合,发挥武殇七绝阵的威力。

而现任的武殇七绝,则是武殇掌门座下最为得意的七位徒弟,任何一个单独出来都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之人,更别提七人具在动用七绝阵了。传闻,除了当年武林排行榜上的前三人,便再无人能破,而那三人中,一个李平风,一个白秋远,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而那唯剩的一人,便是武殇掌门武阅。

七人中唯一的女子红绝“呸”了一声后说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我们可跟着你们很久了,你要是真跟双龙游丝没关系,李书谣他们几个会在镇里找你找翻了天?我看根本就是你偷了双龙游丝,不然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地寻你?”

紫清在听到她们说李书谣一行在找她时不自觉皱了皱眉,待听到后来她自以为是的猜测时忍不住嗤笑出声:“我是当你三岁小孩呢,只是没想到,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说完还不忘奉上大大的白眼一枚。

红绝闻言立时提剑而上,嘴里叫嚣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紫清挥袖侧闪,躲过一剑,嘴里仍旧不忘回击:“何止敬酒不吃,我紫清什么酒都不吃!”随即右手甩出,水袖直接缠上红绝所执之剑的剑身,“都说姑奶奶我心情不好,一个个的非要送上门来讨嫌!碍眼!”随即运上内力,用力一震,剑身登时断为两截。

红绝略微踉跄着后退半步,扔掉手中的断剑,抽出背后的一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可别说我们以多欺少,权当替你父母教教你,晚辈就该有的样子。”其余六人见状应声同上。

却不想,此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惹得紫清怒火中烧:“晚辈应该什么样我不知道,长辈应该什么样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样,要教我紫清,你们几位…不配!”随后双手手腕一挽,袖中绣针飞出,七人或躲或挡,紫清趁此空当立即跃至另一侧,背倚大树,不至于后门空空,没个遮挡。

虽说紫清自傲,却也不是盲目自大,自己的实力底线在哪儿一清二楚。

七绝这么多年来名冠江湖,绝不是依靠侥幸,此次武殇将七绝全部派出,可见对于双龙游丝志在必得,那这七人就决计不会隐藏实力,以她的武功,对此七人本就勉强,更莫提是在七人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因而紫清意在以快突破,脱身便可,并不打算恋战。

思及此,紫清毫不犹豫地抽出腰侧连着绣线的绣针,速度极快地向七人抛去,直奔眼睛,七人一边挥动武器抵挡,一边变换阵型,倒并不急于出手,似在试探紫清的实力,以期一击即中。紫清看那七人丝毫没受绣针影响,阵型无任何偏差,更不论会出现丝毫的漏洞了。

略作思考后,紫清微一施力,收回绣针,右手甩袖缠枝,从而身形上移,左手绣针再出,却不是对着七人,而是只攻最左侧的蓝绝,眼睛、喉咙、胸口,哪儿易致命便飞向哪儿,蓝绝堪堪避过喉咙和眼睛的几根绣针,却来不及躲过飞向胸口的几根,旁边的橙绝登时抽刀上前欲斩断绣线,却溅起火花几簇,虽未能砍断绣线,却至少让绣针偏了方向,紫清一个后翻,跃上之前借力的树枝,同时收回绣针。

“我倒怎会有如此不怕刀剑地用有线之针,却原来不是一般的线,而是弦。”

紫清坐于树枝枝上,卷着手中的弦线,笑得风情万种:“何止不是一般的线,还不是一般的弦呢!要知道,江南第一歌舞坊的首座琴师便是不才。”紫清这突如其来的一笑,倒让几个男人略为晃神。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那样的笑姿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人味,而紫清这一笑,有一丝红尘味却没半点媚态,有一丝高洁却又不是高高在上的不食烟火,怎能不让人心头一跳?

趁他们愣神的间隙,紫清飞身突围,硬是用双袖缠上正对面黄绝和青绝的兵器,并以此借力,掠出数米之远。红绝暗呸一声“不要脸”第一个追上前来,其余之人随后跟上,群围而来。

紫清本就不打算久战,好不容易冲过几人的包围圈,自是离开为先,故而绣针频飞,以期减缓几人的速度,自身则是加速前行,只要越过前方河流,没入山林,她就有把握能甩掉他们,于是,一个点地,更是奋力而前。

许是刚才三番两次被紫清驳了脸面,红绝此时颇有些恼羞成怒,仅是避过几根直取要害的绣针,对于其他飞向自己的绣针竟毫不躲闪,迎着它们便向紫清急速飞去,紫清没能想到红绝竟会如此不管不顾,然而此时行于半空,无处借力,只得以弦针扫过,勉强避过直刺而来的一剑,却没能避过青绝紧随而来的一掌。

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受掌的后心处向四肢散开,虽说紫清体内的真气已本能地运转起来护住了心脉,但这一掌还是让紫清招架不住。大部分真气因抵御掌力而在体内乱窜,随着一丝血迹从嘴角流出,半空之中的紫清直直地往下坠落,落入正下方的河流之中。河水不深,但因下游不远即是一落势较大的瀑布,因而水流很急。

紫清并非不会水,只是当冰冷的河水淹没头顶之时,她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自以为是地活了这么久,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幻像。以为的恩宠并非恩宠,以为的疼爱不是疼爱,连自己叫了十多年的娘亲都并非真正的娘亲,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世近二十年,不知自己的身边还有什么是真的。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力,不挣扎了吧,就这么沉下去,顺水而流,看自己究竟是命大还是福薄。

这般想着,紫清就真的放松了四肢,不挣不扎,当水流入肺之时,她甚至还能有闲心地想到:我若就这么死了,那个人是不是会窃喜再无人能带走云逸十八煞了?

突然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闭着双眼的紫清平静地听着愈来愈近的瀑布喧嚣,脑中想象着随瀑布坠落的感觉,却在这噪杂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清姐姐”,之后似是重物物落水的声音。

不明情况的紫清,试图辨别声音的方向,倏地感到有股巨大的拉力扯起她的衣领,直将她拽出水面。

脱离水面的刹那,紫清被刺得睁不开眼,胸腔既觉得火烧火燎般疼痛,又觉得被挤压般钝痛,忍不住,便是一通猛咳,好不容易顺过那口气,眼睛也渐渐适应周围的光亮,扭头一看,原来是孰湖。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样还真像只落水狗,被孰湖抓着的紫清无声自嘲着,却一个激灵,想到既然孰湖在这里,小离应该也在附近,当即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搜寻小离的身影。

这一寻找,紫清更是着急起来,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水中,挣扎之势已弱的小离随水而行,眼看就要漂至瀑布边缘顺流而下。紫清这才回过神来,四下看着地形,冲着背后的孰湖大喊:“小羽,我要去救小离,你能不能帮我?”

孰湖一如既往地只在喉咙里“咕咕”两声,紫清也不知它到底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只能一个劲地喊着:“你一定要听懂我在说什么呀!我现在要去救你的主人,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去他那边,知道吗?尽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紫清是在说救小离,向来只听小离话的孰湖竟然听懂了紫清的言辞,并依言照做,紫清指挥着孰湖,脑海中快速地计算着跟小离的距离,目测方位差不多之时,当即运力甩袖,以期扯住小离顺流而下的身子。

可是,紫清错估了水流湍急的程度,以及自己受伤的身体所有的功力。同样的一个甩袖,却与平日的威力完全无法比,心下更是焦急,一咬牙,冲孰湖喊道:“小羽,松开我,快!”

孰湖“咕咕”两声,似是犹豫,随后才慢慢松开爪子,紫清瞅准时机,左手甩出绣弦缠上岸上的一块石头,自己的身子半浸于水中,右手水袖连甩几次,才总算缠上了小离的腰身。

此时的小离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完全不能自行使力,紫清一手攥着绣弦,一手扯着小离,很是费力。攥着绣弦的左手已有点点血迹从掌心渗出随弦滑下,受伤的心口更是疼到连吸气都十分吃力,但是紫清心知肚明,小离的落水必与救她有关:这个笨蛋,自己不会水,让孰湖救不就得了,逞的什么能?

不过紫清虽心里抱怨着,双手却不敢有一丝松懈,忍着心口的灼烧硬是憋着一口气将内力尽数运于右臂,总算止住了小离的冲势,紫清长呼一口气,使力将小离往身边拉,却没想到,刚一拉,绣弦缠绕的石块因陷入地下不深,此时承受不住两人的冲势,直接飞离地面。

紫清始料未及,一个趔趄,便随小离一道以更快的速度向瀑布边

正文 41、有福同享【修】 。。。

眼看紫清和小离就要顺流而下;一直在上方盘旋的孰湖;似是感知到了危险,一个俯冲,扯着紫清便往上拉。然而孰湖虽为力大的异兽;但是腾空吊着两个被水流猛冲的成年人还是勉强。于是就变成孰湖扯着紫清,紫清拉着小离,三“人”一齐顺瀑布而下。不过,孰湖的这一拉扯,虽未能完全拉住两人;却也大大减缓了下坠的冲势;使得最终落入水面时撞击力不大。

经过这一折腾,紫清觉得胸口的伤更是翻腾,只是当下也顾不得娇气自己的伤;救人要紧。因为想着要救下小离,紫清似乎忘了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放弃。

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一念生一念死,有些念头就是那一瞬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好像也没那么要死要活的了。

挣扎着酸痛的身体,紫清赶紧拖着小离上岸,实在是不知道经过这一番波折,小离的状况如何。好不容易上了岸,紫清伸手去探小离颈脉,还好,还有救,估计就是呛水了。此时的紫清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挪动小离,转头对一旁也颇为狼狈的孰湖说道:“小羽还有力气从背后抓起小离吗?”回答紫清的是孰湖拼命地甩着身上的水,喉咙里“咕咕”作声,再无其他动静,紫清不禁自嘲道:“我还真当自己能使唤这只异兽了,真是脑子被水泡久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动作迟缓地企图将小离翻过来。

谁知刚翻过一半,孰湖猛地窜过来,扯着小离后背的衣服便提了起来,紫清又是一阵无力的自语:“果真是脑子泡久了,都忘了应该先把小离翻过来再让孰湖拉,都没一个异兽聪明了。”大概刚刚那一阵也确实耗力不少,此时的孰湖只是略微将小离扯离地半人高,似乎不能再往上了,不过幸好,这个高度也够了,紫清跪立而起,对着小离的背便是一阵猛拍,直到小离再也吐不出水了才让孰湖将其放下来。

被放平躺倒地上的小离一阵猛咳,随后才颤巍巍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上方紫清探视的脸,勉强扯了个笑容道:“清姐姐没事,真好。”

紫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此刻万分狼狈的样子,开口就是埋怨:“你这笨蛋,就算单纯也不能单纯成这样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不会水,不是有孰湖吗?逞什么能啊,往水里跳好玩啊?”

小离闭着眼睛,好似在攒力气般,很久才睁开,满眼的理所当然:“小羽畏水的,我不跳,它肯定不肯靠近水救人。”说完,无力地抬起手,在孰湖的脖子上来回顺了顺,孰湖半眯着眼睛也将脸在小离的脸上蹭了蹭。

紫清听了小离的话,一时心里五味陈杂,若说,这天下还有人不会骗她,恐怕就是小离了,而她更知道,对小离来说,没有公主,没有琴师,有的,就只是一个“清姐姐”,即使不会水,也要跳下去,只因为觉得这样能救到“清姐姐”,却一根筋地忘了,若没有人来救他自己,这样的一命换一命又有何意义?这一刻,恐怕连紫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那份一直高高在上俯视众人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地低了下来,甚至将自己的命跟小离的命看做对等。

虽然心里各种不是滋味,紫清面上倒还是淡淡的平静,只是不再出语责怪,装作很认真地看了看四周道:“顺着瀑布冲下这么远,貌似离南琴镇更远了,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两人一兽,要怎么办?”

小离挣扎着要起来,紫清挪了挪身子,本想直接让小离枕她腿上,却在一瞬间觉得这样的动作好像太暧昧了,但真这么躺在河边湿地上也确实不好,思来想去,干脆再挪了挪身子,扶起小离,然后两人背靠背地挨着半坐起来。

小离还真就毫不客气地将全身重量全放在紫清背上,紫清无语望天,只好自我安慰道:算了,看在你如此卖力救我的份上,权当给你当枕头垫了。

只是,小离好像越靠越来劲,貌似还在给自己调整一个不累的姿势,紫清郁闷了,忍不住出声道:“喂喂喂,别仗着你小就得寸进尺啊,我可是重伤在身之人。”果然,话音刚落,便觉背后身体一僵,登时背后的施力就减小了。

紫清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小孩子就是单纯啊。背后却传来小离略带迷茫的声音:“小离,小离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很温暖,就好像以前小离也这么靠过谁,小离不是故意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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