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沧海-第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般境界,是以‘无名神功’自古以来,只有修炼之法,却并无一个火部弟子练成,就是创此神通的那位火部前辈,也因为真气不济,ZiFen身亡。”

薛耳听得脸色发白,盯着宁凝,喃喃道:“宁儿……”不料定眼望去,宁凝出手飘逸,举重若轻,除了神色凄凉不胜,并无半分痛苦难受,反观虞照,汗如雨落,须眉焦枯卷曲,神色间十分吃力。温黛不觉咦了一声,心道:“真叫人看不明白,莫非这位宁姑娘如此年幼,竟已炼神返虚,能借自然之力?”

念头方转,虞照脸上忽地腾起一股紫气,两眼睁圆,身子摇晃数下。仙碧看出不妙,情急关心,纵身欲上,这时眼前白影一闪,左飞卿抢到前面,朗声道:“我来试试。”一挥袖,纸蝶纷飞,罩向宁凝。

虞照得隙后退两步,不待仙碧搀扶,盘膝坐倒,脸上阵红阵白,浑身热气腾腾,仿佛刚从蒸笼中出来一般。

宁凝面对纸蝶,眉间凄凉宛然,左掌从左至右轻轻画个圆弧,炎风过处,雪白纸蝶无火而焚,化为漫天飞灰,左飞卿大袖一挥,纸灰被风劲鼓动,铺天盖地卷荡回来。宁凝视线受阻,移步后撤,左飞卿因风疾转,绕到她身后,并指如风,飘飘点出,宁凝这一退,似将后心要穴送到他的指尖。

这时间,左飞卿忽觉指尖一虚,宁凝踪影全无,左飞卿心往下沉,飞身纵起,炎灼之劲从脚底流过,鞋底着火,空中弥漫一股焦臭。左飞卿发声轻啸,展开身法,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有如一团白烟,随风流转,飘渺不定。

他身法幻妙,宁凝身法也生变化,飘忽绝伦,几不见人,身子仿佛失去了重量,飘如灵羽,紧随左飞卿左右,左飞卿道哪里,宁凝亦到哪儿,左飞卿只觉四周灼热劲流纵横盘旋,任由他纵跳腾挪,上天下地,始终无法摆脱。西城众人瞧得目定口呆,惊疑不胜,均想火部高手何时练成风部神通,蹑空捣虚,与左飞卿比斗身法。

温黛细眉微皱,沉吟片刻,忽地身子一震,厉声喝道:“是了,是‘火神影’。”仙碧忍不住道:“什么是火神影?”温黛道:“这是一位火部前辈从火焰燃烧众悟出的法门,神奇奥妙,匪夷所思。但凡世间高手,施展身法轻功,移步转身,必有旋风跟随,这时修炼‘火神影’的高手,便能凭借这些微劲风,紧随对手左右,对手到哪儿,他便到哪儿,如影随形,附骨三分。说起来,风部神通无风不成,这门身法正是克星,天幸与‘无名神功’一般,‘火神影’极费真力,百年来虽有练法,却几乎无人练成。”说到这儿,温黛注视空中两道人影,眉间愁意更浓,心下寻思:“无名神功,火神影,这女孩子还会什么?”

左飞卿身在半空,既要竭力摆脱宁凝,又要抵御“无名神功”和“瞳中剑”,半晌工夫,肩背已被灼伤数处,若非真气护体,势必当场落败,但他外表冲淡,实则极为好胜,宁折勿屈,仍然苦苦支撑,不愿认输,忽地听见温黛言语,不由寻思:“这女子的邪门身法随风而动,倘若无风,必然技无所施。”心念数转,白发忽敛,飘落在地,滴溜溜盘旋数匝,陡然立定,转身出掌。

宁凝神通虽强,打斗经验却是少之又少,兼之本性良善,争强斗狠并非所愿,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左飞卿停下,她也随之站定,万不料左飞卿孤注一掷,倾力出掌。宁凝脱出黑天劫后,神明心照,反应极快,心念未动,双掌已出,啪的一声,二人四掌相交,宁凝“无明神功”转动,顿将左飞卿双掌粘住,左飞卿只觉炽流入体,不自禁浑身陡震,白玉般的双颊涌起一抹艳红。

温黛脸色微变,暗叫糟糕。不一时,左飞卿浑身肌肤渐渐转红,满头白发无风而动,根根竖起,面肌微微颤动,眼里似要沁出血来,稍有见识者,见此情形,均知左飞卿已将内力提升至极,难以长久支持,这般下去,过了多久,堂堂风君侯必被宁凝毙于掌下。

沧海29 论道灭神之卷 伤逝

宁不空目不能视,始终倾耳凝听,这是忽而笑道:“做得好,凝儿,当日灭我火部,害死你娘,风部也有一份。嘿嘿,你快快将这姓左的杀了,祭奠我火部群雄的英魂,也慰你娘在天之灵。”

众人闻言,无不变色,但宁、左二人单打独斗,比拼内力,旁人断无插手之理,仙碧心急万分,紧握双拳,脸上全无血色。

宁凝注目左飞卿,心知只要全力发出“无明业火”,不出一刻功夫,此人即便不死,也会精血枯竭,武功尽失,但她方才出手,只是不忍老父送命,至于连败风雷二主,并非出自本意,闹到这般田地,着实骑虎难下。想到这儿,她妙目一转,掠过人群,莫乙、薛耳、秦知味、苏闻香、燕未归等人的脸庞在眼前一闪而过,她的目光落在陆渐脸上,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神色十分焦虑,宁凝不由寻思:“他是怕风君侯伤了我么?”

心念闪过,忽听陆渐张口叫道:“宁姑娘,左兄是好人,你不要与他为难。”宁凝芳心一沉,心底涌起一丝酸楚:“他并非想着我,却是怕我害了风君侯。”想着心神一分,顿时泄了真气,左飞卿缓过一口起来,立时运功反击。

风劲入体,宁凝身子一震,宁不空听出异样,焦躁起来,厉声道:“凝儿,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快杀了姓左的,给火部同门报仇。”

宁凝目光流转,看看父亲,又瞧瞧陆渐,倏地泪盈双目,左飞卿与她正面相对,先是宁凝内力转弱,忽又见她凄惶涌泪,左飞卿心中不胜讶异,于是不再催劲进击,凝神守意,静观其变,只见宁凝含住眼中泪水,长长吸一口气,忽地撤了内力,飘退丈余,幽幽道:“左部主神通高妙,小女子自愧不如。”

她分明占了上风,却突然认输,众人均是莫名其妙,宁不空深知女儿性情,闻言脸色铁青。宁凝走到他面前,低声道:“爹爹,女儿输了……”话未说完,宁不空忽地抬手,重重打她一个耳光,宁凝左颊高肿,口角流血,眼里流露迷茫之色。陆渐又惊又怒,但父亲打女儿,天经地义,他身为外人,难以置喙。人人中文

宁不空森然道:“臭丫头,你说,我为何传你火部神通?”宁凝低声道:“为火部同门报仇,给娘报仇。”宁不空将竹杖重重一笃,厉声道:“既然如此,我让你杀人,你为何不杀?你这一身本领白练了么?你对得起死去的娘亲么?”宁凝低着头,泪如走珠,点点滴落。

沙天洹见状,干笑道:“宁师弟息怒,贤侄女年纪小,不懂事,说两句就罢了,何苦打她。”宁不空道:“这孩子太不听话,分明赢了,却要认输,白白折了我火部的威风。”

左飞卿不明所以,呆立当地,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说道:“宁不空,你不要说嘴,宁姑娘没有输,输的乃是左某,宁姑娘神通高妙,左某输得心服口服。”

众人只道他性情高傲,不料此时此刻,他竟会磊落认输,一时间无不惊奇。宁不空心中得意,嘿嘿笑道:“男子汉赢得输得,左师弟拿得起,放得下,不愧为大丈夫。”

左飞卿冷笑一声,转回本阵,宁不空手拈长须,笑道:“还有谁不服的,天部之主?地母娘娘?二位要是不服,不妨也来和小女会会。”他说这话时,心里已有算计,知道宁凝对陆渐有恩,陆渐神通再强,宁可服输,也不会和她动手,温黛艺业虽高,却也未必是“无明神功”和“火神影”的敌手,此时风雷二主已败,若能再将天地二主折服,火部必能威震西城,出一口当年被灭的恶气。人人中文

果然陆渐听了,神色犹豫,温黛却举步出列,微微一笑,说道:“小宁师妹青出于蓝,叫人钦佩,温黛不才,情愿领教高招。”

宁凝听得发愣,她尚在襁褓之中,地母威震武林便已多年,此时竟要与这西城传奇人物交手,宁凝如处幻梦,心生怪异之感,未及答话,忽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一阵晴儿愿代师父出战。”

宁凝芳心一震,抬眼望去,只见姚晴步出人群,望着自己,目寒如冰。宁凝心头一阵恍惚,转眼望去,陆渐也望着姚晴,露出错愕之色。

温黛略皱眉头,说道:“晴儿……”姚晴不待她把话说完,抢着道:“师父放心,这一阵弟子必然不负所望。”轻身一纵,已到场中,望着宁凝似笑非笑。

宁凝大为犹豫,宁不空脸色却阴沉下来,姚晴突然出战,将他的如意算盘尽皆打消,不仅温黛不必冒险,抑且姚晴一旦危殆,陆渐势必出手,再说明白些,姚晴此举,已然超越自身胜败,竟是逼迫陆渐在姚、宁二人中抉择其一,要么眼看姚晴败落,要么便须对宁凝出手。

陆渐也知道这一层道理,瞧着二女,不自觉心跳加快,呼吸艰难,心中念头乱转:“要是阿晴遇险,我不能不救,只是如此一来,必然要和宁姑娘交手,宁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对她无礼……”他越想越觉难过,恨不得大哭一场,眼巴巴望着宁凝,只盼她不要答应出战。

却见宁凝呆了一会儿,忽地凄然笑笑,迈开步子,缓缓上前,和姚晴默默相对。

陆渐有如万丈高峰一脚踏空,身心俱是一沉,不由得叹一口气,闭上眼睛。

海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湿气,一个浪花拍中礁石,珠玉飞迸,碎雪飘零。两名少女遥遥相对,一个清丽皎洁,不染点尘,一个明艳照人,揽尽天下秀色;一是谪凡的仙子,一是绝代之佳人;一如秋日雏菊,一似怒放牡丹,纵然容貌各异,气质迥然,清艳相照,浓淡不一,然而相形之下,清者越清,艳者越艳,各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颠倒众生。

热流涌起,陆渐心弦一颤,既想张眼去看,又怕一望之下,二女之间已有不幸,心中矛盾痛苦已极,忽又听嗖嗖有声,正是化生之术特有,陆渐再也忍耐不住,张眼望去,二女已然斗在一起,宁凝襟袖飘逸,双掌所至,热浪腾空,炎风飞扬,姚晴指点洒落,指顾之间,藤蔓丛生,荆棘四起。

两人各显神通,这一战不止拱卫师门,更加掺杂了许多别样心思,纵然人比花娇,皓腕凝雪,斗到深处,出手既凶且狠,均不留情。姚晴真气所到之处,不仅藤蔓长生,蛇牙鬼刺丛丛涌起,更有粗大根须破土而出,与藤蔓经济上下呼应,专缠宁凝双足。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菩提根么?”温黛见状,露出欣慰之色。

姚晴虽有精进,无奈“无明神功”乃是火部顶尖儿的绝学,宁凝掌风所及,藤来藤断,荆棘尽焚,菩提根虽强,竟无生根之处,反而变成火源,助长火部神通,姚晴技无所施,唯有竭力拖延,不过十余招,便已气息转促,雪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宁不空听出端倪,冷笑道:“五行之中,木能生火,化生遇上我火部绝学,真是自取灭亡。”温黛一哂,淡淡地道:“木能生火,火亦能生土,地部绝学岂止化生。”

宁不空心下一沉,出声冷哼,姚晴却是恍然大悟,忽地使出“坤元“,激起地下沙土,密密麻麻.进射如箭,火焰被沙土掩盖,顷刻熄灭.火劲威力为之一缓。人人中文

姚晴一招得手,将”坤元”、“化生”交错互用,“坤元”挪移沙土,沙土化生藤蔓,藤蔓燃烧,又化灰土,但凡泥土.火不能燃,却能生长树木.如此生生不息,竟成一个循环。宁凝原本大占上风,不料姚晴悟通五行相生之道,凭借两大神通,夺回劣势,堪堪与之斗成平手。

宁不空听得焦躁起来,将竹杖一顿,厉声道:“凝丫头,这当儿还留手幺?她用‘坤元’,用‘化生’,你的‘火神影’呢?‘瞳中剑’呢?”

宁凝微一迟疑,不敢违背宁不空的意思,忽地展开“火神影”,身法转疾,追上姚晴,眼里玄光一转,姚晴小腿灼痛,闷哼一声.身法稍滞,已被宁凝赶上,宁凝手起掌落,向她后背刷地劈落。

掌还没到,炎风先至,姚晴浑身酷热,如被火烧,设法抵挡已是不及,这时忽觉一股磅礴浩气从旁涌来,热风忽消,遍体清凉,姚晴身子一轻,不用回头,她也知是谁到了,心里不觉一甜:“这傻子,终归还是向着我的。”

陆渐如何动身,在场众人无一得见,但觉眼前一花,“无明业火”已被大金刚神力冲散。宁凝微微一怔,一股酸楚之气冲上心头,心道.“好啊,你到底还是帮她。”咬牙,挥掌又向姚晴拍去,陆渐抬起右掌,将她掌势挑开,叫道“宁姑娘,别打了”宁凝一咬牙,大声道.“要我别打还不容易,你一拳

打死我吧。”心里却想“若是死在你手里,定能叫你记一辈子,你不麓赔我一世,记我一世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呼呼又是两掌,掌势没到,眼泪却已流了下来。

陆渐无法,一面随手拆解来掌,心中却是懊恼极了“我糊涂了么.怎么与宁姑娘动起手了……”不及细想,忽见地下土动,一丛恶鬼刺向宁凝双足纠缠而来.却是姚晴趁机施袭。陆渐头大如斗,叹了口气,左掌拂出,恶鬼刺化为齑粉,四散飞扬。

姚晴心头怒起,娇叱道”陆渐,你到底帮谁?”陆渐硬起头皮道我谁都不帮。“姚晴怒道“好啊,那就快快滚开,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陆渐皱了皱眉,说道“你们不打,我谁都不帮,你们若要打……”姚晴兰:“那又怎么’”宁凝虽不作声,一双妙目却凝注过来,却见陆渐挠挠头,支吾道“你们,你们若要打,我两个都帮。”

一二女听得这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均想一他何时也变惫懒了,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但陆渐横身隔在中间,二女既不能伤着对方.只不忍伤害于他,一场比斗顿成僵局。宁不空忍不住喝道:“狗奴才,火部地部比斗,和你天部有什么相干?人人中文

陆渐道:“火部地部比斗跟我不相干,宁姑娘和阿晴比斗,却与我相干,你若不服,只管使出手段,我接着便是。”他一出手便将“无明神功”破去,宁不空再多十个胆子,也不敢向他挑战,闻言哼了一声,再无多活。

陆渐见宁凝、姚晴都无收手之意心中好不烦恼,寻思这两名女子均和他渊源极深,他打心底里不愿二人彼此相残,万不得已,只有用武力压服,倘若过了今日仍有命在再行负荆请罪,奇%^书*(网!&*收集整理任由二人责罚不迟,想到这里,默运神同,方要动手,忽然心子突的一跳,警戒之意密布全身。

这感觉熟悉已极,陆渐猝然抬头浑身一震,“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众人闻言纷纷举头望去,遥见鳌头矶上,一领青衫向着苍茫大海,猎猎飞扬。

悄无声息,万归藏已然来了。

陆渐与万归藏几千里追逐下来,对其行踪洞悉入微,故而万归藏悄然而来,在场数千人中,唯他能够知觉

万归藏行踪已露,纵身长笑,飘然一纵,自熬头矶上飞泻而下,所过之处岩石崩催,纷如雨落。万归藏落身之际,矶下堆满无数碎石,崖壁上“有不谐者吾击之”七个大宇已然消失无踪。.

万归藏身如飞絮,落地无声,手提一只红木方盎,步履潇洒,走向众人,口中笑吟吟地道:“有不谐者吾击之,此话未免着相,佛陀云‘诸相非相,云空不空’,老子云:‘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既然实空并生,有无同在,有谐无谐,其实均合自然,既合自然,又何必击之?”他此来先声夺人,以裂石之术.抹去崖上巨字一惊得众人目定口呆,这一番话更包含佛道绝旨,微妙精深,意味深长。

陆渐眉头一皱,扬声道:“既然何必击之,你又何必要来?”

温黛等人听此一问,无不暗暗唱彩。万归藏“有谐无谐,何必击之,有谐无谐,均可击之。击与不击,只在转念之间。小子,论武功,你或许强过鱼和尚,论道理么,呵呵,你可不及他一个零头。”

谈关间,万归藏已到近前,仇石屈膝拜倒,大声道:“仇石参见城主。”万归藏略略点头,目光淡定,扫过人群,但见众人挺立如故,顿时莞尔道:“好;好!”宁不空略一犹豫,忽也屈膝跪倒,涩声道:“宁某罪该万死,还望城主责罚。”众倭人见他跪下,也随之拜倒,只有宁凝挺然俏立,眼里却露出几分迷茫。

归藏忽地笑了笑,问道:“宁师弟,你何罪之有呢?”宁不空浑身发抖,颤声道:“当年属下糊淙,受人蛊惑,在城主遇劫之时,不思报效,反下毒手。属下自知罪重,不敢逃避,特来这里送死。”

万归藏哈哈一笑,盯着宁凝,答非所问道:“宁师弟,养的好女儿啊。”宁不空露出茫然之色,沙天洹在他耳边低声道:“凝儿还站着呢。”宁不空大怒,喝道:“凝儿,你怎么不跪。”宁凝道:“我,我……”她心里明白何以不跪,但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偷偷瞟了陆渐一眼……

万归藏目光一闪,笑道“小丫头,你小小年纪,练成火部两大绝传神通,天资着实了得。这样吧,你尽展全力打我一掌,老夫决不躲闪,你若伤得了我,我准你不拜,你若伤不了我,便须听我支使。”

宁凝一愣,道“我干吗要打你?”万归藏淡然道:“万某人言出法随,让你出手,你便出手,若不然,火部上下,可就性命难保。”

宁凝心中一惊,咬了咬牙,大声道:“好,可是你说的,我若伤了你.你便不得与我爹爹为难。”万归藏笑道:“那是自然。”当下不丁不八,袖手而立,脸上挂着丝笑意。

宁凝定了定神,将“无明神功”聚于双掌,呼地拍出,她不愿伤人太甚,虽知对方天下无敌,出手之时仍是留了余地,仅用了八成功力,而且随时准备收回。

啵的一声闷响,双掌击中万归藏胸膛,一剥那,宁凝忽觉掌下发虚,掌上无明业火有如石沉大海,浑不着力,定眼望去,万归藏脸上笑容不变,仿佛掌力上身,一无所觉。

宁凝不知“周流八劲”能够化解天下任何真气内力,眼看万归藏安然无事,心中震骇已极,慌忙借力,将真气催至十成,不料万归藏仍是不动,宁凝更惊,欲要收掌,忽觉双掌被一股大力牢牢吸在万归藏胸前,任她如何使劲,也难挣脱,情急中,宁凝双目玄光一转,“瞳中剑’’射出,恰与万归藏目光交接,霎时间,宁凝好似挨了劈头一棍,脸色倏地煞白,双跟酸痛流泪,透过泪水,只见万归藏双眼清澈如故,丝毫未损。宁凝顿时心往下沉,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

宁不空隐约听出不妙,心中…隍惑,急道:“城主,属下只有一个女儿,还请城主大人大量,饶她小命,倘若要杀,还是杀属下的好。”陆渐虽也瞧出端倪,但投鼠忌器,心中焦急,却是不敢乱动,听到宁不空这话,不由一呆,心想:“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宁不空纵然十恶不赦,却宁可自己送命,也要保全女儿,唉,这份情意,叫人如何评说?”

宁凝听到这话,泪水亦是不绝滚落,万归藏看了宁不空一眼,忽地微微一笑,撒去胸前吸力,宁凝撤掌后退两步,但觉浑身发软,仿佛经历一场剧斗,双腿颤抖,几平无法站立。

万归藏淡然道“无明神功不过如此。小丫头,看你父亲面子,饶你这次。”又向宁不空道,宁师弟,你今日肯向我跪拜,那是很好。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仍做你的火部之主,兼领东海倭寇,随时等我号令。”

宁不空惊喜不胜,连连称谢。沙天恒见状忙道:“泽部沙天恒见过城主,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屡屡为难城主,沙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恨不得大义灭亲,将他亲手正法才好。”

万归藏瞧他一眼,笑道:“要说沙天河不成器,倒也不对,但他眼下情形,确然不合做这泽部之主,也罢,沙天洹,我命你带领泽部,倘若统率得当,便让你做泽部之主。”最后两句用上真力,经过茫芒大海,远远传出。

沙天恒心花怒放,方要称谢,海上忽然传来一个惊雷般的嗓音:“万归藏,你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泽部之主由本部公推,就算一城之主,也无任命之权。”

众人循声望去,一张白帆乘风急来,半晌工夫,便已低岸,崔岳,沙天河并排下船,一个高壮如山,一个瘦小如猴,两人并肩而立,真是相映成趣。

“你二人还敢来么?”万归藏淡淡一笑,“这份胆气,真叫万某佩服。”

“怎么不敢来?”沙天河将油锅在脚底磕尽烟灰,插回腰间,目光炯炯,注视万归藏道,“这些年来,每次想到你害死左城主的情形,沙某就如刺骨钻心.难以入眠。当年教畏惧周流六虚功,一念之差。不敢站出来与你抗争。苟且偷生,错恨难运。邀等大错可一不可再,今日此时.沙某断不会一错再错;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他个子矮瘦。但声如铜钟,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令西城弟子无不动容。涉天洹涨红了脸,暮地赣指沙天河,厉声道:“你这狗东西,敢对城主无礼?”

沙天河瞟他一眼,轻蔑道‘沙某站若做人,从不趴着散狗。”沙夭洹此时正跪在地。闻言气急.但不得万归藏准许,不敢站起,唯有指着沙夭河浑身颤抖,崔骂道:‘狗东西。狗东西……”

万归藏低眉笑笑,忽地举手拈须,悠然道。本人不爱哆唣.只说一句.在场之人,倘若今日屈服于我.就如宁师弟一般,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话音来落,沙天河便啐一口,扬声道:“八部公选,乃是思禽祖师所定。沙某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认你这个冒牌城主。”崔岳叭喏叭嗒咂了两口烟,笑道”不错,不错。”

万归藏望着二人,忽地哈哈大笑,笑声未绝,身形倏晃,众人只听一声轻响.仿佛珠零玉碎,一个瘦小人影在空中画了一个长长的圆弧,哗啦一声,跌落海里。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万归藏却已回到原地.似乎除了晃一晃身,便没动过“猴儿精。”崔岳抛开烟袋,几步枪入水中,将沙天河抱了起来,凝神一瞧,沙天河已然断气,浑身其软如绵,万归藏一击.竟已将他四肢百骸震得粉碎。

崔岳凝视老友面庞,眼眶倏热,蓦地哈哈狂笑,笑声中,眼泪大滴大滴,蓬在沙天河脸上。他丈二巨人,诙谐滑稽,西城千百弟子有生以来,从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一时间.人人心中涌起悲愤之气,陆渐攥蔡双拳.攥得指节噼啪作响。

崔岳亦哭亦笑。号叫数声,陡然挺身站起,抱着沙天洹走到岸边,放下遗体,盯若万归藏,且射精芒,胡须上泪珠点点,晶莹闪亮。

万归藏冷冷道:“老笨熊,我不想杀你,你好自为之。”

崔岳咧嘴一笑:。你怎么不想杀我,难道还念着当年的事?“万归藏皱眉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为何不提?”崔岳声如响雷,一岛皆闻,“那时候你没爹没妈,又瘦又小一身子比耗子还轻,脾气却比皇帝还大.惹得师兄弟专门挑你欺负.那时节你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年到头不见好过,但无谁他们怎么打你.从不见你哭一次鼻子。就冲这一点,我老笨熊打心底佩服。”万归藏闻言,神色一缓,举头望天,眼里透出一丝暖意,喃喃道:“是啊,我每次挨打,都是你老笨熊为我出头,你块头大,力气大,往前一站,就似一面山墙,要不是你,我万归藏早已死了。”

崔岳惨然笑道:“瘦竹竿,这些事你还记得?”

“我自然记得。”万归藏叹道,“所以当初你替左梦尘说话,我没杀你,除了你,左氏党羽,又有谁还活着?”

左飞卿听到这里,双目尽赤,忽觉肩头生来一只大手,转眼望去,却见虞照盯着自己,微微摇头,左飞卿一楞,忽又见仙碧走过来,目光如水,凝注自己,眼里甚是关切,左飞卿胸中一痛,忖道:“我今日一定活不成的,我若死了,她会不会为我难过?虞照这呆子,会不会一生一世,好好待她?”一念至此,心升酸楚,忽地长吐一口气,挣开虞照,大步想前,高叫道:“万归藏,左氏党羽,谁还活着?难道你忘了我左飞卿?”

万归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崔岳却看出他心中杀机,蓦地喝道:“臭小子滚开,大人说话,小娃儿插什么嘴。”左飞卿一愣,道.“崔师兄。”崔岳巨掌一挥,不耐道“给老子滚。”

除了地母温黛,西城之中,左飞卿最服崔岳,闻言眉头徽皱,默默遇到一旁。

崔岳朗笑一声,喝道.“瘦竹竿儿,闲话少说,还是看招吧。”他出手奇快,话到拳到。人影交错,崔岳发出一声闷哼,偌大身躯飞将出去,正撞上一座礁石,碎石进溅,声如闷雪,崔岳面红过耳,牙关咬破,口角流出缕缕血丝。

万归藏面沉如水。一字字道.“崔岳,你不要逼我。”

崔岳哈哈太笑,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拧腰转身,抱住形如石笋、高达两丈的一块礁石,发声沉喝,半空好似炸了个响雷,山劲所至,咔嚓一声,礁石齐根而断。

“起。”崔岳又唱一声,竟将数千斤巨石扛过肩头。

万归藏面容渐冷,目光雪亮,眉问闪过狠厉之色。

“呼!”礁石陡然一跳,腾空而起。“去”崔岳双掌如风,拍中礁身,一芦巨响震耳欲聋.礁石龟裂,凌空四散,密如冰雹陨石,向万归藏呼啸而去。

这一招“星流石陨”乃是山部数一数而的神通,施展者平生力气真元全都附在石雨之中,一招使出,崔岳浑身脱力,双膝一软,砰然跪倒。

与此同时,人群中数道人影飞掠而出,“化生”,“乱神”,“风蝶”,“雷音电龙”、“大金刚神力……一时间汇聚天下绝学,惊涛骇浪般向万归藏涌至。

万归藏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意还在众人眼中,人却突然消失在空气里。

一声闷响,血花绽放,崔岳伟岸身躯,仰天倒下。漫天纸蝶化为齑粉,一篷血雨喷来,将那粉红染得银红,漫天红雪飘零。触目惊心。左飞卿口角滴血,迷迷楞楞,虞照扶着他到掠而回,落地时双脚如锥,入地三尺,忽昕咔嚓一声脆响,虞照左膝巨痛,已然脱臼。

温带鬓乱钗横,面如白纸,飘退数丈,转眼一瞧.失声惊呼”太奴.你的

眼睛?”

仙太奴站在远处,凝如石雕。两道鲜血从双眼流出,顺着面颊潜涔淌下。仙碧忍不住叫道“爹爹……”上前扶住,欲哭无泪,只是浑身发抖,仙太奴觉出她心中悲痛,淡淡一笑,抚着女儿如云绿发,说道“爹爹只是坏了跟睛,还不会死。”

仙太奴在世间劫奴之中,辈高位尊,神通奇绝,“太虚限”玄妙无比,有劫奴以来,鲜有人物与之匹敌,此时双目尽废,劫奴神通自然毁了。

“太奴。”温黛与丈夫情深爱重,不禁心如刀割,热泪盈眶。

唯有陆渐还在场上,纵极神通,与万归藏苦苦纠缠。两道人影飘忽不定出手之快,令众人瞠目欲绝,呼吸维艰。温黛亦瞧得心惊肉跳,她万没想到,万归藏历劫复出,神通犹胜当年,瞬间连败四部之主和仙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