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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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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不识趣,明明是山鸡的命儿,却做着凤凰的白日梦。那么,最后丢了性命,可就怪不得她了。

巧玲却是一怔,她成天跟在王妃身边,自然清楚王妃此话的真实性。

七夕宫宴上,皇后娘娘似乎没给王妃赏赐什么啊!王妃这么说,若是让旁人传了出去,岂不是冒犯了皇后娘娘?

“怎么还不去?”苏紫烟眸光一冷,厉声呵斥。

巧玲猛地回神,随之福了福身,连忙小跑着出去,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苏紫烟懒懒的靠在软塌上,拿起书卷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站着的婢女见状,连忙走到了软塌前,捏揉起她的肩膀来,同时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不解道:“王妃,奴婢担心,即便是抛出了这么大的饵,李姨娘未必会上钩啊!若是她不来,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不,巧翠,她会来的。”被她这么一说,苏紫烟也没有了看书的兴致,将书卷丢到一旁后,便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闭目养神。

从书房回来后,她便让人贴身婢女去查探了下,却发现在她进宫参加宫宴的时间里,李素情竟然打晕了她院子里的一名婢女,打算来个偷梁换柱。

而当时,她的两个贴身婢女都陪在她身边,院子里也只有当值的几名二等婢女和三等婢女守着,根本就没想过,李素情居然会偷偷进了她的卧房,并且摸出了暗格里的东西而不被人发现。

更可恨的是,李素情居然将那些东西直接带到了段天昊面前。

将这些状况都一一了解清楚后,她立即重罚了今日当值的下人,又将那些人全部打发出了王府,并且有了刚才的动作。

李素情的为人,她是清楚的。

嚣张,胆大,没脑子,还不懂得收敛看眼色,简直跟之前的顾惜若一模一样。

跟顾惜若一模一样……

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她后仰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吓得巧翠连忙噗通的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

“起来吧,”苏紫烟被方才的念头搞得心烦意乱,随便挥了挥手,待巧翠站起来后,才面色凝重的问道,“巧翠,你跟本妃说说,王爷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去李姨娘的院子?”

巧翠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问,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回王妃,除了您这儿,王爷最常去的,便是李姨娘那里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去的?”苏紫烟又问。

巧翠有些为难,又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王妃,似乎是从那日谌王府的管家带着账本上门的时候开始的。”

她掀起眼角,犹豫的看了看苏紫烟,被苏紫烟厉声一喝,顿时将相关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其实,那日谌王府的管家上门讨账的时候,王爷心下烦躁,便在花园里散散步,结果看到了叉着腰与人争执的李姨娘,便走过去,给李姨娘撑腰,当晚便宿在了她的院子里。

之后,每个月三十日里,除了一部分时间待在王妃这里,其余时间便分给了李姨娘。

苏紫烟水眸里冰霜遍布,一声冷笑自喉咙深处溢出,在卧房里响起,隐隐能听到那怖人的回音。

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段时间,李素情那小贱人的气焰会突然嚣张起来,甚至比之以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除了她之外,这王府里便是这小贱人最留得住段天昊了。

正这么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随之便是凌乱的脚步声。

巧玲自屏风后走出来,福了福身,“王妃,所有的姨娘都已经到了,包括李姨娘。”

“你先带她们去偏厅候着,本妃一会儿就过去。”打发走了巧玲后,苏紫烟顿时敛了敛心神,走到铜镜面前,站直了身子。

巧翠连忙上前,给她整理衣裳和发饰,待这一切都做好后,她才扶着巧翠的手,缓缓走了出去。

不多时,主仆二人便走入了偏厅,原先还互相调笑着的女人们连忙福身,异口同声道:“妾身见过王妃。”

“嗯,起来吧。”苏紫烟微微抬手,在巧翠的搀扶下缓缓坐上首位,一派雍容华贵,根本就看不出以往的怯弱模样,若是顾惜若见到了,肯定会为此大吃一惊。

“王妃可真是让妾身们好等啊!就算是王爷,怕是都没有您这样大的架子吧?”李素情看不惯她那副做作伪装的模样,冷不防便出口讽刺。

苏紫烟暗自冷笑,缓缓转头,像看个白痴一样,满脸皆是讽刺。

冷不防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一冷,厉声叱道:“来人,给本妃把这目无尊卑的人拖下去,杖责一百。巧翠,你在一旁看着,数够了数,再回来禀报本妃。”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王妃一上来就给了她们这么大的一个下马威。

看来,所谓的“赏赐”是假,要寻此机会整治李素情才是真的。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聪明的没有参合进去。

李素情却是猛地跳起来,指着苏紫烟大叫,“王妃,你不能这么对我。若是王爷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你的。”

“哈哈哈……”苏紫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不可自制的大笑起来,片刻后才缓缓停下来,斜睨着李素情,不屑叱道,“李姨娘,你以为你是谁,王爷会为了你而不饶过本妃?不过是个低贱的妾而已,没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顶上。你以为你很值钱很宝贵吗?”

说着,她话音陡然转冷,浑身释放出令人窒息的冷气,眸光一横,便厉声呵斥道:“巧翠,还不快把人脱下去?王爷回来,问起这事儿,你便说李姨娘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本妃为了整治府内风气,特意罚她一百仗刑。”

李素情还欲辩解什么,却发现她已经把所有的罪名都说好了,心下愤怒至极,就要破口大骂。

不想,巧翠眼明手快的拿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巴,并将她的反手一剪,与巧玲将其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屋外就听到了棍杖打在*上的沉闷声响,和那一声声断续不成声的呜咽。

苏紫烟站在诸多女人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就如胜利登上山顶的女王一样,神情高傲,气势凛然。

想到方才李素情那不怕死的挑衅,她却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另一个同样嚣张蛮横的人儿,眼里的杀意顿时一闪而过。

段天昊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谁敢出手跟她抢,她就绝对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总有一天,这里跪在她脚下的女人,将会尽数化为那森森白骨。

而且,她根本就不担心段天昊回来后,会因为李素情而来找她麻烦。

而事实证明,她的不担心确实是正确的。

……

段天昊和柳朔存同乘一辆马车,一路急赶,终于在月上中天之时,赶到了天牢。

之前,“迷迭香”事件还没完全平静下去,苍帝正为此事恼火着,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来天牢探望苏启亮。

不过,最近南部和北部边境的战事突起,苍帝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面,似乎也忘记了这一茬子事情,把苏启亮关入天牢、柳朔旻关入大理寺后,便不再过问。

这也就是今晚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来天牢的原因。

据说,天牢的守卫极其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沿途还有各种机关陷阱,稍不注意便会身首异处。

可来人一个是名誉苍京的尧王爷,一个权柄极重的当朝国舅,守卫天牢的统领生怕伤到了这两位身份尊贵的主儿,便吩咐人将沿途的机关陷阱都关了起来,同时还亲自陪着他们,一路往里走去。

不出片刻,一行三人便停在了一处较大的牢房前。

那天牢统领拿出从牢头处拿到的钥匙,打开了那间牢房的锁,随即朝着段天昊和柳朔存躬身行了一礼,方方正正的脸上满是恭敬谦卑,“王爷,国舅爷,下官先去外面候着,有什么事儿,您二位尽管吩咐。”

“嗯。”段天昊朝他颔首一笑。

待那人退下后,段天昊和柳朔存对看了一眼,随之抬步往牢里走去。

四下环顾,却发现这牢房里干燥整洁,一张床,床上卷着一条薄薄的被子,一个身穿囚衣的人正侧身躺着。

听到动静后,他侧着头揉着眼睛看了看,乍然一惊,整个人直接跳起来,“咚”的一声,直接跪在了两人面前,“下官参见王爷,国舅爷。”

“快请起。”段天昊伸手将他拉起来,沉吟着道,“苏统领,让您受苦了。那日,本王……”

“不,王爷,这不是您的错,错就错在,下官太过于鲁莽行事,以至于坏了您和国舅爷的计划。下官该死啊!”苏启亮说完,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却被段天昊及时拦住一脸的愧疚之色。

柳朔存站在一旁,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苏统领,本官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不知你能否回答一下?”

此言一出,段天昊也收回了扶住他胳膊的手,敛起了脸上多余的神色,目光有些复杂的盯着他。

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凝滞起来。

苏启亮却是坦荡甩手,开门见山道:“国舅爷,您如果是想要问下官,为何没有听从您的话,安安分分的待在府里,下官倒是可以直截了当的回答。”

闻言,段天昊和柳朔存互相看了一眼,除了一开始的诧异之外,神色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苏启亮却仿若未觉,微微低着头,眼神像是飘回了那日的场景中,娓娓道来。

“当日,下官先是收到了国舅爷命人送来的信件,打开看了之后,便也吩咐下人,将府门紧闭起来,决心不踏出一步。可谁想,在子时前,下官又收到了另一封出自国舅爷之手的书信,说是情况有变,要下官赶紧赶在子时换防之前回去当值。下官觉得内有古怪,起初是想派人去国舅爷府上询问清楚,可信上的事情说得很紧急,且那封信的字迹与国舅爷的一模一样,下官即便心中生疑,却也生怕误了计划,不得已就边派人去国舅府送信,边进宫当值。不曾想,最后还是着了道,坏了王爷和国舅爷的计划。下官该死啊!”

段天昊和柳朔存顿时面面相觑,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缘由竟会是这样。

如今看来,定是段天谌令人假冒了柳朔存的字迹,给苏启亮送去了一封信,随即在他们都不清楚情况、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给予他们最沉重的一击。

而那到国舅府送信的人,不是叛变,便是被灭了口。

更甚至,当时苏启亮都被段天谌的人暗中监控着,每走一步,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亏他们还得意忘形的做着除掉段天谌的美梦,结果——对方早就洞悉了他们的意图,并巧手一挥,直接给他们摆了一局计中计。

可真是好筹谋啊!

段天昊紧了紧袖中的手,想到他这个六哥轻而易举就洞悉了他的动作,后颈顿时一凉。

在了解了这些经过后,他却没有一丝迷雾散尽的感觉,心情反倒是越来越沉重。他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还谈何其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个六哥太过可怕,对上那个人,就好像是面对着他从来都看不透的父皇一样。

这样的认知,惊得他心中一跳,二话不说就甩甩头,想要甩掉那样荒谬而可怕的想法。

柳朔存看了他一眼,心头叹息了下,随之看向苏启亮,沉声问道:“苏统领,你说,那封信的字迹与本官的一模一样,可否让本官看一下?”

或许,在苏启亮看来,字迹临摹到*分,再加上几分神似,便也没有什么不同。

可在他看来,自己的字迹总是能够分辨出来的,若是能够从中找寻出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还会更有利于他们接近于事情的真相。

毕竟,吃过一次亏,他们也知道谨慎从事了。

此事乃段天谌所为,这个认知也仅限于他们的猜测,到底真实情况如何,谁都说不清楚。

若是段天谌还好,横竖彼此的敌对立场已经确定,防备起来也有个谱儿。

可,若不是段天谌呢?

谁敢保证,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这样类似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留着这样一个悬而未决的结果,怎么看都是给将来的他们埋下了一个隐患。

不想,苏启亮听了,却是格外为难,皱着眉苦笑道:“国舅爷,不是下官不给您,而是您也知道的,但凡是那些事关隐秘事情的书信,绝对是在看完后就立即销毁的。”

如今别说拿出书信,就是想要找到一点灰,都成问题。

柳朔存和段天昊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却是愈发凝重了起来。

牢房内,又是好一阵沉默。

突然,段天昊猛地盯住苏启亮,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里迸射出道道寒光,惊得苏启亮直直往后退了好大一步,心尖儿一颤,忙支支吾吾道:“王……王爷,您……为何这么看着下官……”

别说是苏启亮,就是柳朔存见到他这副模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问道:“王爷,您怎么了?该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段天昊死死的盯着苏启亮,那模样,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片刻后,在其余两人惊疑未定的目光中,他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似乎还带着不寒而栗的狠戾,“你说,子时之前,你回去当值了,那么,又怎么恰好碰上王三那奴才了?就算是碰上了,你又怎么会放他入宫的?你之前就认识他?”

话落,柳朔存也猛地盯向他,山羊须似乎也被他周身外放的森寒气息冻僵了,一动也不动,仿佛要结成了冰柱。

苏启亮被他二人搞得心里慌慌,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王爷,国舅爷,冤枉啊,下官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奴才,当时碰上,还以为是您二位安排的呢!而且,当时他拿了国舅爷的贴身令牌,就是令牌上雕着一只苍鹰的那块。下官也就是看到了那个,才以为他是国舅爷安排的人,想也不想就放他入宫了。难道……难道,那块令牌上的苍鹰,也是假的?”

说到最后,苏启亮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看着他二人瞬间黑沉下来的脸色,满脸的恐惧。

而到了这里,段天昊和柳朔存就快要抹汗了。

除非是十分重要的人,否则,旁人是不会懂得,当朝国舅贴身令牌上的苍鹰有多难辨认出真假。

当时,苏启亮也是辨认了半个月,才将真假令牌认出来的。

到底是谁,能把那枚令牌做得如此高端难辨?

这个人,是段天谌,还是其他人?

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彼此身上游走,好半晌后,才各自收回了视线,彼此有些心神不属的说了几句,便关上了牢门,往外面走去。

看着高悬在夜空中的弯月,段天昊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心中的感受。

今晚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直接将他所有的危机感都牵扯了出来,恐怕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可能忘记这种感觉了。

“舅舅,看来,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趁着此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该做的,就全部做了吧!事情越早结束越好,以免夜长梦多。”他幽幽叹道。

柳朔存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

这个夜晚,有人挨了板子,有人惊慌不定,也有人——怨念横生。

“段某人,你确定,你不下去?”顾惜若“嗞嗞”咬牙,近乎青面獠牙。

而这个下去,自然是——下床。

今日,也不知道这人发的什么疯,回府之后直接打横抱起她,点了她的穴道,根本就不容她拒绝的抱回了卧房里,除下衣裳,熄了灯,就搂着她的腰肢——

睡觉。

她当时就被震住了,以前睡上这张床,也是为了照顾段天谌,可那也仅限于特殊情况啊!

她是喜欢这个人,可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一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男子面前丢这个脸,二是觉得她很有必要将睡相练好后才同床共枕,完全就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啊!

她没想到,段天谌对她的话向来不持反对意见,却在这次格外的坚持,死活都不同意。

她无奈了,森森的无奈了!

当然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顾大小姐不知道,睡相要是能训练出来,也是在睡着之后,由另一个人帮忙纠正调整的!

“若若,咱们可以睡觉了。”段天谌在黑暗里叫了她一声,随之伸手将她揽下,捂上她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笑着道。

“我不……”顾惜若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只是黑暗中那人右手轻抬,点了下她的玉枕穴,在她还来得及瞪上最后一眼中,将那颗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胸前。

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轻微的波动声。

黑暗中,段天谌微微眯起眼,将某个睡着的小女人放好手脚之后,便起身推开门。

“王爷,来自南部边境的急报!”见到他走出来,等候在门外的黑衣人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书信,恭敬的捧了上去。

段天谌伸手接过,展开后,大略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缓缓垂下手,一缕纸灰自手心飞散,散出一地蜿蜒的月光,皎洁清辉中透着命定的冰凉……

------题外话------

今天感冒了,拖了好久才写完,某梧对不起大家啊……春天气温反复,可要多注意身子,别像某梧这样,又感冒又口腔溃疡的……么么……第一卷完了,接下来咱们跟着那夫妻二人组斩妖除魔了啊……嚯嚯……会越来越精彩的,希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某梧哦……群么么个……

☆、001 天南地北

柳朔存从天牢出来,与段天昊分开后,便驱车赶回府里。

不想,却在门口遇到了刚刚回府的王氏和柳妍菁二人。

他心下狐疑,便也随便多问了几句,只是略显心不在焉,倒也没注意到王氏母女那异常的神色,匆匆忙忙的就往府里赶去。

“娘亲,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万一被父亲发现了,那可就糟糕了!”柳妍菁咬着唇,眼里写满了不赞同。

想到方才娘亲带自己所去的那个地方,她忍不住胆寒,这一路上鸡皮疙瘩都不知道掉落了多少。

若真是要走这个途径,就算是再给她重活一世,估计也是一万个不同意。

王氏却只是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背,抬头看向府内,屋脊连绵如海,碧瓦飞檐中月色倾泻如水,黑色天幕如毡毯般霍然铺展而开,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但是,这又有什么要紧?

她的脚步所到之处,便是前路的方向。

“菁儿,娘亲自有分寸。记住之前娘亲对你说过的话!”她握住柳妍菁的手,相携着走了进去。

……

简单古朴的房间内,柳屹暝正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捧着一杯茶,面无表情。

柳朔存走进来时,正好看到他这副模样,暗自叹息了下,便快步走到他的对面,撩起衣袍就坐下来,“暝儿,有些事儿,我想问问你!”

“父亲想问什么就问吧。”柳屹暝没看他,指腹在茶杯边缘轻轻的摩挲着,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柳朔存嘴唇翕动了下,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壶茶,再三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今晚之事,我不是跟你说过,行事要万分小心点的吗?你怎么还是中了谌王妃的陷阱里了?”

“父亲,您的话,儿子从来都不敢不听从,”柳屹暝冷笑了声,“只是,您也该知道,以儿子的能力,绝对不会在谌王妃的低端手段里栽了跟头的。”

说着,他就低下头,阴柔女气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眸光锋利如剑尖,带着强烈的恨意落于虚空之中,似乎要将幻象中残忍的过往碎尸万段。

柳朔存暗暗心惊,为他这样冷酷淡漠至极点的神情而略感不解,“暝儿,你是说,能够让你中招的人,并非是谌王妃,而是另有其人?可是,谌王也未免大胆了些,竟然敢在离京前的敏感时期,公然与咱们做对?怎么看,都不像是他隐忍不发的风格啊!”

“父亲,儿子说的,并非是谌王。”而且,以谌王的手段,估计也不会跟他开个这么小的“玩笑”。顶多就是谌王妃想要“捉弄”他,而谌王在一旁出点力,指挥指挥罢了。

他对谌王了解不多,可也就是这为数的“不多”,也足可窥见一些端倪,确认一些事情。

柳朔存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顿时糊涂了,重重的搁下手中的茶盏,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俨然便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柳屹暝也不兜圈子,别有意味的瞥了他一眼,继而转动起手中的茶盏,有些咬牙切齿道:“当时,玉静瑜和谌王妃相携离开御花园后,儿子便跟在了身后,不想,还没决定是否需要实施所谓的计划,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云粹宫里。”

说着,他的眼里划过十分浓重的杀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所有人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今,还不知道那些人会如何耻笑他呢!

而这件事儿的罪魁祸首,却是他最为轻视不屑的女人,这口气,他要怎么咽得下?

“暝儿,我还是觉得此事内有古怪,”柳朔存捋了捋山羊须,神色凝重的分析起来,“若说谌王妃想要为玉静瑜出头,让人找来了一个男子,从而达成她自己的目的,这或许没有什么奇怪的。可为何会选在云粹宫那个地方?”

经他这么一提醒,柳屹暝也顿时多了个心眼儿,眯起眼睛,沉着脸思考了起来。

半晌后,他猛地抬起头,却从柳朔存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情绪,心下一沉,整张脸却是显得愈发阴鹜起来。

柳朔存微微眯起眼,老谋深算的脸上写满了狐狸般的狡猾,只是细看之下,还是能够窥出其中的一抹担忧。

此事当中,除了谌王妃要针对他这个儿子之外,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人,便是那个无比神秘的人了。

只是,他这个儿子,自信到近乎自负,若是没吃过亏,定然是不肯收敛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的。

此次出了这样的事情,或许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夜晚的风从窗口处吹入,带来一股微凉的气息,彻底接近了夜的温度。

柳朔存顺了顺胡乱摆动的山羊须,双眼里透露出精光,颇是高深莫测,“暝儿,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情,我回去之后想了好久,也觉得是时候了。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就尽管放手去做吧。只要不是太过分太明显,我肯定不会反对。”

“父亲!”柳屹暝却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那侧脸透出的弧线像是一道线,横亘在之前和未来之间,似是决心的界限,又像是一个标志。

深知此次谌王等人是惹到了自己这个父亲,使其不想再继续隐忍下去了,突然之间,柳屹暝也受到了鼓舞,心中雀跃着一股难言的兴奋,似乎在这个兴奋的尽头,看到自己所受的屈辱尽数得到了补偿,而设计自己的谌王等人,不得不在尽头处跪地求饶。

他为这样“光明”的憧憬而感到无比心动,只是在柳朔存那责备的眼神中,涌上头脑的激情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也瞬间理智下来。

意识到方才那一瞬间的失常,他自己都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头顶上再顶着那只狼狈的视线,想也不想就拱手退下,直觉的想要躲开那两道隐含着失望的视线。

柳朔存轻轻叹气,看着从窗前快步走过的儿子,幽黑的双瞳里又染上了一抹沉思。

……

上书房内,灯火通明。

张公公看着低头沉思的苍帝,暗自在心里叹息了好几声。

自从宫宴结束后,皇上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谌王妃画下的那幅画,定定的看着,从开始到现在,没起身,也没吩咐过什么,更不处理批阅折子,甚至连就寝都忘记了,竟像是神魂出窍了一样。

他躬身走上前,小心翼翼道,“皇上,该就寝了。”

“什么时辰了?”苍帝头也不抬,手指在那幅画卷上流连着,每一个点画的动作,都格外的轻柔珍惜,仿佛是在对待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亥时了。”张公公拿下灯罩,挑了挑灯芯,又伸手将灯罩盖上,站到一旁,低眉敛目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呢!横竖谌王妃的画也不会长腿走掉,您若想看,随时都可以的啊!”

苍帝闻言,却是放下了手中的画卷,身子一个后仰便靠在了龙椅上,揉着眉心,忽而笑道:“张允,你来看看谌王妃的这幅画,然后告诉朕,你觉得如何!”

张公公“哎”了声,走上前,侧着身子看了一会儿,才低下头道:“皇上,奴才不懂得书画,看不出来这里面画的是什么。不过,能得皇上如此赏识,想必谌王妃这幅画定然画得极好的。”

不想,苍帝听了,却是朗声一笑,常年不怒自威的脸上满是开怀的笑意。

其实在两个儿子中,段天谌是最像他的,双眉同样浓如刷漆,五官俊美,棱角分明,只是较之苍帝,却也少了几分独属于天子的凌厉威严之气。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淡淡道:“你若是能看出谌王妃画的是什么,估计也就不用站在这上书房里了,可以直接去谌王府当那丫头的知己了。那丫头画的画,估计看懂的人,没有多少个呢!”

“皇上英明,定然是这其中的一个了!谌王妃若是知道您看懂了她的画,肯定是万分激动的。”张公公连忙拍起了马屁。

苍帝却是不置可否,淡笑着看了那幅画一眼,便放下茶盏,站起身,执笔在画卷上方提笔写了几个字,随即搁下笔,绕过桌子便往外面走去。

“将这幅画裱起来,收到藏书阁里。等谌王凯旋那一日,便挂在上书房内吧。”

张公公连忙应声,看了那幅画一眼,又招过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谨慎郑重的吩咐了几句,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上书房内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大门合起来的前一刻,最后一丝光亮投射在按压在桌面上的画卷上,照亮那四个墨迹未干龙飞凤舞的大字——君临天下!

……

长丰三十年,七月十七。

苍朝北部边境和南部边境战事突起,苍帝特封顾硚为定北大元帅,率北部边境二十多万大军抵御外敌的入侵。

与此同时,东梁国频频叩边,连夺苍朝三座城池。为平息此次战乱,苍帝特派谌王南下,与定北大元帅同日出发。

这日,天高云淡,清风徐徐。

离苍京三十里外的官道分叉路上,两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正冷肃着脸色,笔挺的站立着,手持长枪,身穿铠甲,队形整齐,士气高昂,极其壮观。

风吹得举得高高的旌旗,猎猎作响,一黄一黑的旗帜上以黑字书写着“苍”字,黄色旗帜的前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男一女,锦衣、罗裙,与此刻肃杀而严谨的极其不符合。

顾惜若皱着小眉头,顶着一张憔悴的小脸蛋,看着高踞马上的顾硚,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由于得了苍帝的允许,段天谌本来是要去打仗的,带着她,那种打仗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强烈。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段天谌从床上拉拽起来了,收拾好自己后,便随段天谌盛装入宫,拜见苍帝。

而后,便是一系列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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