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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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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顾硚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把大刀舞得八面威风,不痛不痒道:“有本事你就欺负回去啊!我顾硚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受委屈了就知道躲到你爹这里来,你出息不啊你?”
“我就没出息了,你咋滴?”顾惜若心下不服,语气也变得很冲。
顾硚却难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看她,忽而失笑,“哟,丫头,我说你倒是长本事了啊!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居然还跑到你爹这里来发泄了?行啊你……”
顾惜若冷哼着别过脸,不看他。
顾硚却仰头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大刀交给一旁的随从后,便大步走到她身旁,一手撑着廊柱,关切问道:“跟爹说说,谁惹到你了?需不需要爹带人过去把他灭了?”
“扑哧——”
顾惜若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回头看着他,挑着一边娥眉,嘲笑道:“还说我呢!灭一个人还需要带人过去,老爹啊,你的本事也长了啊!”
“没办法!你都叫我老爹了,我就是不认老都不行了。带多几个人过去,我心里还有点底气儿!”顾硚也学她的样子,挑挑眉,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顾惜若眉目含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到得最后,父女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夕阳西下,余晖遍洒,顾惜若懒洋洋的靠在顾硚身上,晃着两条腿,看着两人被拉得老长的影子,笑得满足而幸福……
------题外话------
其实,偶还是很稀饭介个年轻爹爹滴,有木有人要包养哇……木有偶就留着自己欣赏了哟……
☆、046 开始进化
可顾惜若是幸福得笑了,有人却是难过得快要哭了。
青擎挺直着腰杆跪在地上,看着靠在床棱上慢条斯理看折子的某个人,第一百八十次哀嚎起流年不利来!
就在刚才,他带人将王府翻过一遍后,却收到了来自将军府的消息,说是王妃想念父亲了,要在娘家住一段时间。至于这一段时间是多长,谁都不知道。
可在看到王爷黑沉的脸时,他却知道自己要倒霉很长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他是知道的,王妃何时回府,他就何时解脱!
为这,他已经在内室角落里跪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只希望那个能够得到王爷的原谅!可抬头看看某个看得“入迷”的无良主子,他忽然觉得这个“原谅”真是求得太艰难了!
“什么时辰了?”段天谌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有股显而易见的疲惫。
青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道激动的回答,“回王爷,已经亥时一刻了。您看了那么久的折子,也该歇息了。”
青冥有些古怪的看着他,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神情激动,两眼放光,如此喜怒行于色的模样,哪里有以前半点古板冰块的冷酷和“生人勿进”?
果然啊,自从王妃入府之后,他们这些“非人”的属下都被从半空中狠狠的拉了下来,也食五谷杂粮,也懂人间彷徨,总算是归入了人类伟大的队伍里。
用王妃的话来讲,他们终于开始进化了!
此时此刻,他忽然无比庆幸,早就站到了王妃的一边,否则今日跪在这里的人,怕是还要再加上他一个。
段天谌也回头,静静的看着他,眸光深邃如海,暗藏汹涌波涛坚硬礁石。这样的他,甚至比往日里的嘴角噙笑还要令人敬畏三分。
青擎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心里像是被人拿锤子凿出了一个大大的洞,夜晚一阵狂风吹过,瞬间拔凉拔凉的。
从王爷醒来到现在,前前后后也不过几个时辰,除了问了两句关于王妃的话,便再也听不到任何除了公事之外的词语和句子。
这期间,骆御医来看过,就连许久不露面的季先生也到床前嘘寒问暖一番,东扯扯西拉拉,什么都聊过了,甚至骆御医连皇后娘娘宫里那只金丝猴掉了多少根毛这样的“小事”都贡献了出来,却没有博得王爷的一丝笑容。
看到他艰难的侧着身,捧着折子不知疲倦的批阅,众人不是长吁短叹就是面色难看,骆御医甚至都打算用上撒泼闹事的法子去抢夺他手中的折子,可一双腿刚迈出去,一对上那双无悲无喜沉静如深渊的眼睛,所有的想法顿时付诸流水。
王爷醒来不忘公事,他们欣慰并且能够理解,可在看到他那平静不起波澜的神色时,谁的心里都掩藏着那么一抹担忧。
到底是真的关心公事,还是为了借公事来摆脱某些事情?
这问题在几个聪明人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要得到解决的征兆。
青擎的头几乎就要跟直挺挺的身体垂成九十度角,就在这时,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起来吧!跟前回话!”
“是,王爷!”青擎猛地起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床前,冰块似的脸上绽出了平生最灿烂的笑容,只差没点头哈腰道,“王爷,您想知道什么,属下定知无不言言……”
“说说王妃的事情吧!”段天谌冷不防打断了他的话,示意青冥拿个软枕垫在身后,便闭上眼睛靠了上去,而后又补充了一句,“说说看,王妃为何会突然想念父亲要回娘家去住了!本王听说,你还跟王妃吵起来了。都吵些什么了,让本王也膜拜膜拜自己府里英明神武的青统领!”
青擎顿时欲哭无泪,觉得上天肯定是没听到他的祈求,本以为在跪了那么久之后,王爷就不会再问及王妃的事情。
可谁想,兜兜转转了好大一圈,他还是逃脱不了这个命运。他甚至在心里愤愤的想,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早点缴械投降了!他还跪什么啊跪!
若是青冥知道了,肯定会很鄙夷的瞟他一眼,直接丢过去一句话: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跪下是必然的,态度诚恳却是必须的。你要是不跪,王爷又怎么会看到你诚心悔过的心意?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青擎就十分不幸的充当了顾惜若的代言人,青冥也作为“代言人助理”,以旁观者十分清醒理智的视角或者以参与者十分深刻震撼的感受,将那一个天幕辽远的夜晚里所发生的事情毫无遗漏、声情并茂的禀报出来。
比如说,那些个飞得进来却逃不出去的墙头苍蝇和蚊虫;再比如说,那些“惊天大网”覆盖下的棍杖和板凳,臀部和腰肢等。为了使当时的情况更逼真一些,青冥甚至还一人扮演多种角色,将顾惜若的嚣张蛮横、府中下人的悲惨哀嚎,描绘得惟妙惟肖。
用他的说法,他这是为了王爷未来的美好幸福生活而做出的无私奉献。
当然,段天谌到底有没有体会到这样一种“大无私”的精神,谁也都不知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些累了。”在青冥的帮助下,段天谌轻轻的躺回到了床上,冲着几人摆摆手,声音有些低沉无力。
青擎和青冥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无奈。
王爷刚醒过来,本来就不宜操劳。可偏偏谁的话他都不听,以至于连青擎都以为,他们是不是都太温柔好说话了,如果是王妃那暴躁的性子,指不定他不听就直接动手将人按回到床上。
可是王妃不在王府啊!而他们,也不是王妃啊!
“属下告退!”青擎和青冥齐齐叹息,连忙躬身行礼,同时转身往外面走去,只是还没走出两步,便听到后面传来段天谌冷淡的声音,“明天,去将军府请王妃回来吧!如果王妃不肯回来,就告诉她,已经嫁人的人,怎么还随随便便就回娘家去住?这要传了出去,对将军府里的顾硚将军可没有什么好处!”
话落,内室里又是好一片寂静。
青擎和青冥猛地顿住脚步,互相对看了一眼,忽然嘴角齐齐抽搐了下,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总算是等到王爷这句话了!
以后就算那两位尊贵的主子互相掐架掀翻谌王府的房顶,也都跟他们无关了!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题外话------
乃们再不冒泡收藏个,偶也觉得偶要开始进化了,要进化成深闺怨妇了,唉唉哎……
☆、047 贪恋温暖
段天谌躺下后,并没有立即睡着,而是透过天蓝色的帐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头的承尘,眼里渐渐流淌出一丝一缕的暖意。他伸手摸了摸床的外侧,修长的手指流连其上,就像是抚摸着一件珍爱宝贵的艺术品,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虽然他今日才刚醒来,可醒来之前也已经有了一些较为清醒的意识。他能感觉到有人喂他喝药,给他擦身擦手,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着什么。
那时候眼睛还睁不开,他是真心觉得那些话很聒噪,想着醒过来后一定要狠狠的堵上那张嘴,让她再不能说出那么多话,可如今都已经醒过来了,那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转过头,努力的动了动脖子,看着窗外黑沉下来的天色,苍白虚弱的脸色上微微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应该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了吧?那几日,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将自己当成枕头,在夜里狠狠的抱着,丝毫都不放松。那些个夜晚,他一直都很清醒的感觉到身上那娇软的身躯和从那身躯里传递过来的源源不断的热量。
一直都那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沉沦在那样的温暖里。
孤独寂寥了小半生,清晨的凉风和夜晚的寒霜如影随形,他几乎忘记了温暖又该是怎样的温度。可那一刻,他忽然想紧紧的抓住那样的温暖,不想松手,也不愿意放手。
当初为了不让自己被那个人扰了心智,也为了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弱点,他也曾抗拒过很多次,理由五花八门,借口各色各样,可最终需要达成的目的,却是为了让自己心如止水,不被那聒噪的话语无意识的牵引了思绪,亦不能让那张明媚灿烂的笑靥深深的的植入脑海。
可如今想来,那样用心良苦的理由抑或借口,在醒来见不到她的失落里全部沦为笑话。或许,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越抗拒就越容易靠近,越抗拒也就越容易被吸引,甚至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甚至根本不用刻意,也不用特意,那个人在面前晃久了,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入了自己的眼中。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怜他直到此刻才看明白。
罢了,就这样吧!
说他是贪恋也好,说他是寂寥太久也罢,如果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命”,那么他也认了。
段天谌暗自吁了一口气,一手覆在额头上,另一手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想象着明日便可见到那个人生动的表情,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知道她那不服输的犟脾气,定然不肯乖乖的回来,指不定还会被青擎刺激得多留在将军府几日,这才对青擎和青冥交代了那些话。
明知道“礼义”约束不了她,他倒也聪明的不提那方面的东西。只是从将军府的立场出发,想着她可以不顾及谌王府和她自己的声名,却不能不为顾硚考虑。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她了解到了这样的程度。可一想到她那丝毫不掩饰不做作的个性,瞬间又觉得自己太容易知足了。
尊贵优雅的谌王爷心里一想通,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不纠结了,也不担心了,只是在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时,眉头又皱了皱,总觉得没有了那些夜晚里的温度。
临闭上眼的那一刻,他还在想着,要如何费尽心思才能将那个女人绑到他的床上,给他暖床!
……
此刻,远在将军府的某个无良女人并没有躺在床上,也难得的没有抱着枕头呼呼大睡,倒是抱了个西瓜坐在房顶上“咔嚓咔嚓”的啃,那声音清脆而有些毛骨悚然,一下一下的,容易让人联想到夜晚出没在草原上的某种啮齿动物。
段天谌正念叨着她的时候,她嘴里正塞了满满一口甜美新鲜的西瓜,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嚼了好一会儿的瓜肉全部喷了出去。
一旁的顾硚看见了,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毫无意外的得到了她狠狠的一记白眼,心里却是想着到底是谁闲得胸疼又胃疼了,居然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就着皎洁的月光看下去,那一口西瓜正泛着点点光芒,她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下仍旧残留在口中的新鲜甜美,满眼可惜。
到嘴的瓜肉居然飞了,又要多费力气嚼另一块了。这运气还真是背啊!
顾惜若低下头,在比她脑袋还大的瓜瓢里啃了几口,随即满足而陶醉的叹了口气,忽而问道:“爹啊,段天谌的亲生母亲应该不是当今皇后吧?”
她问得突然,虽在询问,却是肯定无疑的语气。
顾硚怔愣了下,啃瓜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神色瞬间变幻反转,掩不住的震惊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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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偶不会告诉乃们,偶要开始讲老故事了……
☆、048 抽丝剥茧
好半晌后,顾硚才神色古怪的看着顾惜若,疑惑道:“丫头,你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事情了?”
顾惜若低下头,又啃了几口,眯着眼一副陶醉的模样,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当初,在玉府看到了那张神秘纸条后,她便已经心存疑惑。
“转眼六十,长丰十三,同奉之冤,心可有愧”!
若她所料不差,这“转眼六十”指的便是当日玉老先生已经六十高龄;“长丰十三”,指的该是长丰十三年,而如今是长丰三十年,也即时间为十七年前。
起初,她还不知道“同奉”是什么意思,直到回府后翻阅史册,查找到长丰十三年的相关资料,才知道所谓的“同奉”是段天谌的外祖父云同奉,与此同时,她还发现史册里记载了一件关于斩杀云同奉满门的震天动地的“灭门惨案”。
抽丝剥茧到了这里,似乎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却又似乎没有解开。史书里只笼统叙述了那一场惨案的结果,几乎是只字不提其中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对段天谌的外祖父和母妃等人,更是没有多余的描述。
她知道,当年的事情是解开纸条谜团的关键,可无奈于史书过于古板官方,而且大部分都是为那些上位者遮羞盖布所用,了解起来不仅少了贴近事情真相的全方面的真实感,也让她更不明白此事怎么会牵扯到自己的外公玉老先生。
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更是疑惑丛生。直觉上,她觉得段天谌遇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很大可能是与那座废弃院落里存放的“展览品”有关。不过,想要了解那些“东西”存在的真实原因,她就必须要知道长丰十三年那件“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事,都是当初收到那张神秘纸条时,玉老先生所想要隐瞒的,却也是此刻她最想知道的。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年轻爹爹靠谱一些了!
顾硚看她低着头,眸光闪了闪,心中不免一动,忽而试探着开口:“丫头,你老实告诉爹爹,怎么会突然想要问这事儿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我又该知道什么?”顾惜若开始打起马虎眼,笑吟吟的问道,“爹,你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对我隐瞒着什么呢?”
“当然不是!”顾硚大手一挥,想也不想的反驳,只是当看到顾惜若那笑眯眯如狡猾狐狸般的眼眸时,差点就咬碎一口银牙,抖着手指指着她,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忿恨意味,“行啊你,丫头,你最近是愈发出息了,都学会算计你爹套你爹的话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谌王爷也太不厚道了,不仅拐走了本将军的宝贝女儿,还将人教得蔫坏蔫坏的!早知道我就在大婚之日把你抢回来不让嫁了!”
“行了!如今我也嫁了,你就不必炒旧饭了!”顾惜若边埋头在瓜瓢里咔嚓咔嚓的啃瓜肉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小脑袋抬也不抬的含糊着道,“老爹,我知道你东扯西扯是想岔开话题,可是你这扯皮的功力实在是太不令人恭维了。不然,我作为你的女儿,这脸上啊,都一热一热的,羞得慌!”
末了,难为她还百忙之中特意从瓜瓢里抬起头来,乌黑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用这诡异而滑稽的造型和勉强摆出的龇牙咧嘴的模样,充分表示了她对顾硚那一番话的鄙视。
顾硚面色一僵,根本就没想到自个儿宝贝女儿会这样直白的点中这一番心思,清秀英气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瞅着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心里好一阵发虚,状若镇定的别开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借以掩饰此刻被揭穿的尴尬。
“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在比脑袋还大的瓜瓢里埋头苦啃了好半晌,顾惜若终于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将啃出一个坑的瓜瓢往旁边一放,便抚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皮直直往顾硚身上倒去。
顾硚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分不清是感慨还是叹息,“丫头,爹不是跟你说过,女儿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吗?你这模样,若是让谌王爷看到了,保不准要嫌弃了。”
“他要是敢,我就扒了他的皮!更何况,你现在知道叫我注意形象了?早干嘛去了啊?”顾惜若冲他挑挑眉,随之捅了捅他的胳膊,有些不耐道,“老爹,快点说,为什么段天谌要叫皇后为母后呢?他不是有自己的母妃么?”
顾硚忽而转过身,将靠在他身上的人儿扶着坐正后,随之敛了眼里脸上的笑意,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奇变化,语重心长道:“丫头,要想爹回答,也不是不可以。爹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让你知道的。只是,在此之前,你得认认真真的回答爹,你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的,还是谁怂恿你来问的?”
------题外话------
其实,偶想说,顾将军的态度很诡异啊有木有……
☆、049 贵妃云卿
这个女儿,顾硚是最清楚不过了。无凭无据的,她不会主动问起别人的事情。而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便意味着她对某些人和某些事起了兴趣。
看着眼前这明亮璀璨的眸子,他忽然有些恍惚。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一年,她也是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依不饶的拽着自己的衣袖,要他给她讲尧王段天昊的“事迹”!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缠上了尧王爷,开始了撞上南墙也绝不回头的水深火热的日子。
他见过她因为尧王爷的白眼冷嘲而黯然神伤的三四五六七八月,也见证了她顶着单方面的头脑热情追逐跟随在尧王爷身后却始终求不得一个完美结果的“悲惨运气”。当初若不是出征在即不可生事,就为着自个儿女儿的愁眉苦脸黯淡星瞳,他也会毫不客气的找上尧王府去,朝着那害他女儿愁云染眉的人挥拳头动刀枪。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会比这个女儿更重要!当初在玉老先生处得知了那个消息后,他差点就没忍住胸中的怒火。可后来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错嫁后依旧过得喜笑颜开无忧无虑,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这大婚还没够一个月呢,这丫头就转移了目标,对谌王爷感兴趣了?
“老爹,你在想什么呢?哪里有谁会怂恿我来问这些事儿的?除非那人傻了,或者不知道你女儿的真实性子。更何况,你女儿是这么容易就被人蛊惑怂恿的吗?对我,你也太没信心了吧?”顾惜若咋吧咋吧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后,继续慢吞吞道,“至于我这么问的目的嘛,告诉你也无妨。你也知道,段天谌长得妖孽,又整天挂着一张笑眯眯的桃花脸,又有一双狐狸眼,你女儿也不是圣人,偶尔心跳漏了半拍什么的,也是常事。问你这些事情,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抵抗来自妖孽电波的冲击!懂了吗?”
看起来,她神情很是不屑,在提到“心跳漏了半拍”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嗞嗞嗞”咬牙切齿的声音,可顾硚却是突然松了一口气,那些听不懂的话被那聪明的脑子飞快转了几圈后,自动转出了别样的意味。
他微微靠近了些,神情有着不加掩饰的暧昧,当不经意间瞥见顾惜若微红的耳根时,心中却已是有些了然,半感慨半无奈的问:“除了谌王母妃的事儿,丫头还想知道就直接说出来吧!早年,爹爹也曾跟随王爷行军打仗过,虽了解不多,但这些不多里面总有你想知道的那一个!”
被他这么一揶揄,顾惜若纵然再怎么厚脸皮,此刻也忍不住红了脸颊。只是,想到某个仍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她心头像是被什么牵扯住了一样,那仅存的一点点羞涩顿时也消失殆尽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多知道一些也是好的。就算暂时还不能帮到那个人,可若是知道了那些真实的情况,她或许就可以避免踩到地雷从而触犯到那个人的底线!
反正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好人做到底,再多做一点吧。更何况,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且平日里也对她极好,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她欠了他的!
这么一想,顾惜若也立即放开了,想问什么,想说什么,也没有了刚才的顾虑,“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做女儿的,若是不配合,似乎有些不厚道了。不过,有一点你倒是猜对了,除了段天谌母妃的事儿,我还想知道他外祖父一家的事儿!”
语毕,便见她身子一个后仰,小小的脑袋便枕在了手臂上,在脑子里提前预测着可能的原因和经过。
顾硚讶异的看着她,半晌后才缓过神来,无奈的摇摇头,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在她耳边笑着道:“看来,不止是外面的人,就连你外公和你爹,都被你蒙骗了。我们都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想要将那些事情瞒到不能再瞒的时候,可谁想,你的心思都通透通透的呢!也罢,爹的女儿长大了,也是时候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了!爹今日就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吧!”
顾惜若侧过头看他,唇角扬出一抹满足的弧度。
她这个便宜爹爹,除了长得太年轻让她有些唏嘘之外,对自己这个女儿还真是好得无可挑剔。
她忽然觉得无比庆幸,为这样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父亲而庆幸。
顾硚静静的看着夜空,眸光忽而变得深邃幽黑,神情也有些恍惚起来,似乎深深沉浸入那一段过去当中,正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耐心而真实的复述着那一段历史,血雨腥风,冤屈纠葛,全部在他低沉而缓慢的语调中慢慢呈现出它原有的模样。
“若若,你说得很对,谌王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此刻凤仪宫里居住的那位,而是另一个人。那一个人,有着一张天下女子难以匹及的容颜,更有不输于你母亲的才情学识。只是,这么多年来,那个人已经风化为埃土,而那个名字也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谁都不敢轻易提起。她,就是曾经宠冠六宫的云贵妃云卿。”
云卿?
顾惜若敛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平静。
------题外话------
呼呼,提到这云贵妃,偶忽然有种提到《甄嬛传》里纯元皇后的赶脚,粉激动啊有木有……
☆、050 陈年往事
云卿?
顾惜若敛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平静。
在翻阅史册之时,她何尝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正史也好,野史也罢,这个名字也都频频出现在白纸黑字里,更甚至,几乎所有的诛伐之笔都指向了这个名字。
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年的腥风血雨,如今脑中形成的认知也全部来自于所搜集到的资料。可从直觉上来说,这个名叫“云卿”的女子,虽贯穿在整个案件中,她却不认为她会如史官所写的那么十恶不赦。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疑惑的偏过头,她眨了眨眼睛,柔声问道:“爹啊,为何旁人不敢轻易提起这个人?难道她是犯了什么大错么?”
这个时候,适当的装傻是很必要的。虽然她这个爹打算将瞒着的事情都告诉她,却不代表与当年有关的所有事情都会说出来,更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她这个爹爹是否和玉老先生持着相同的保密态度的情况下。
谁想,顾硚却是霍然转头看向她,眸光闪了闪,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看得她心里痒痒的,抓挠不着。
正欲伸出魔爪急声催促时,却见他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沉声道:“丫头,有些事,之前爹是不打算跟你说的,这也是你外公的意思。毕竟,那都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了。”
果然如此!
思及此,顾惜若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玉老先生的意思,她是知道的,可让她感到无比好奇的是,那所谓的原因呢?
“爹,你说的是之前?”她顿时敏锐的抓住顾硚话中的意思,继而追问,“既然外公不让您说,您为何还要……等等,难道我今日不问,您也有这个打算了?外公要瞒着我的那些事,是不是就是当年事情的全部经过?”
靠!那她之前试探来试探去的,又是为着哪般啊?真是做了无用功了!
“你说得不错。即便你今日不问,爹日后还是要找你说清楚的。不过,你外公不说,自有他的理由,爹有时候也不好违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爹,不会害你,只是不想你知道太多从而有了其他的负担而已。你也别多想。”顾硚认真的看着她,随即郑重的点头,“如今你已经是谌王妃,怕是这辈子都跟谌王绑在一起,爹再三思量之下,觉得将那些事情跟你说清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么神秘,这么诡异?
顾惜若眨了眨眼睛,眸底深处隐隐跃动着兴奋之光。
顾硚却没发觉她的异样,忽而正色道:“但是,爹即将要说的事情,关乎尘封多年的灭门惨案。你必须向爹爹保证,就算是知道了,日后一个字都不能对别人提起。否则,今日这事儿,爹爹也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我保证,绝对不会对别人提起的!”顾惜若信誓旦旦的拍了拍小胸脯,目光纯净,神情无辜,至于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顾硚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仰头望天,继续道:“之所以‘云卿’这个名字不能提,主要是长丰十三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当时,谌王的外祖父,也就是当时的镇国公云同奉,被人举报说是窝藏别国罪犯,早有通敌叛国之意。众人震撼的同时,大多数却也持怀疑的态度。毕竟,镇国公府世代忠于皇上,其女云卿更贵为四妃之首,通敌叛国的动机似乎根本不成立。可谁想,当今皇上不知听信了什么谣言,听闻此事后便十分震怒,而后派人前去镇国公府搜查,竟然真的搜出了一大堆的罪证,天子一怒便是流血千里,下令即日便要问斩。后宫和前朝从来都是连成一体的!云贵妃作为镇国公云同奉的女儿,自然也不可能再维持着昔日的无上恩宠,随后也被打入冷宫。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不知怎的,被问斩那日,除了镇国公府上千条人命之外,还有原先被打入冷宫的云贵妃。”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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