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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只白骨精 清歌一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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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只是有些笔顺错了,记住我刚教的,先横后竖,先撇后捺。你再看我写一遍。”说着拿过她刚才丢下的笔,在她写过的字边上再端端正正写一遍,把笔重新递给她道:“你再试试。”
林娇磨磨蹭蹭写完第二遍,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更声,竟已是亥时末了。
杨敬轩惊觉时辰过得飞快。亥时末已是夜深。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舍不得走,却也晓得不好再留下,正要说今天先到此,林娇已说:“敬轩叔,你再教我写我名字吧。我早就想了。”
杨敬轩见她兴致勃勃,自然不忍拒绝,便提笔又写了春娇二字。
林娇歪头打量了片刻,问:“是什么意思啊?”
杨敬轩指点着说:“春,便是四季之始,万物荣发之时,娇之意……”
他犹豫了下,看向身侧正好奇望向自己的这女子,脑中闪过“恰便如你人一般”的念头,却说不出口,想了下,改道:“娇便是好的意思。”
林娇高兴道:“原来我名字就是好的意思。我写写看。”说着夺过他手上的笔,歪歪扭扭写了春字,到那个娇的繁体之时,写了一半停下,翘嘴发狠说:“笔画好多,太难写了!我自己一人对着字都写不来!敬轩叔你教教我,我一定要学会,学不会我晚上就不睡了!”
杨敬轩见她发狠的模样,笑了下。这娇字笔画多了些,对她这初学之人确实有些难。略一犹豫,便起身到她身后,轻轻包住她执笔的手,说:“我教你。你照我笔锋写两遍就会了。”
杨敬轩握住了林娇的手,站她身后俯身下去,慢慢地带着她手运腕写字。写第一遍时还好,应她要求写第二遍时,忽然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暖香自下而上飘来,下意识垂眼看去,视线便落到了她两排乌黑的睫毛上。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他甚至可以一根根数过来。又大约是专注写字的缘故,只见她睫毛轻颤,而红唇则微微嘟起。这叫他不由再次想起了昨夜,就是这张红唇贴了过来,叫他神魂颠倒不能自持……
杨敬轩刚才一直成功维持着的为人师表的淡定瞬间荡然无存。立刻屏住呼吸把视线只投在前面的白纸黑字上,包覆住她手背的自己手心也忽然觉得像有虫在一口一口咬。终于写完娇字的最后一笔,呼出口气,正要松手了站直,林娇忽然回头仰望他,笑容灿烂:“敬轩叔,我的名字会了。你的名字也教我写,我想学。”
杨敬轩一愣,见林娇已回头坐正摆出姿势,只好慢慢又俯□去,继续屏住呼吸握住她手教着一笔一笔写。
“敬……轩……”
写完了最后一笔,林娇仿似无心地慢慢念了一遍。
杨敬轩刚才站她身后,看到自己的名字从两人覆握在一起的手中慢慢被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时候,心里便萌出了一丝异样之感,现在听到她又念出了自己的名。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的名被人用这样柔软的声音、媚好的语调给念出来。整片心田忽然像有暖风拂过,竟生出了浅浅醺意。片刻前还因了两人手心手背的相触而不安,只想早点写完松脱手,现在私心里却忽然又贪恋这样一刻,不舍就这样放开她手了。
“敬轩叔,你不是还有个小名?也一道教我写了好不好?学会了你再走。”
林娇念过一遍他的名,又仰脸转身望着他央求道。
杨敬轩微微一笑,提了笔再倾身靠向摆桌案最前的砚里蘸了墨,回身正要握住她手再写,视线却无意掠过了她脖颈下几寸之处,整个人一僵,手微微一抖,饱蘸的墨便从笔尖啪一下滴在了纸上。
因为倾身的缘故,他竟然从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衣襟随她身体臂膀牵引拉扯出一道褶缝的时候,掩不住下面本该被包裹着的一片赛雪欺霜,虽只惊鸿一瞥便又被遮挡了。但就在刚才一瞬,那爿半露的仿佛涂了层光泽润釉的乳白隆起和隆起间被桌案上灯火勾勒出的一抹深深沟痕,却如钩槌般重重击他双目,毫无阻拦地直刺到他心脏。他心跳立刻如雷,手心一下沁出了汗,湿滑一片。
“敬轩叔,你怎么了?”
林娇见他不动,回头扭身又抬头望他一眼,于是杨敬轩的眼角余光再次瞥见了那一爿如釉雪痕。他这才发觉原来她两边衣襟虽包得紧,但每随她扭身回头一次,便会因身体的牵引而不称职地失守胸前的那抹春光。只是自己前头几次时未曾发觉而已。
杨敬轩不敢再看,只觉全身发热喉咙发干,飞快抬起了眼睛。只身体的某处却瞬间仿佛被唤醒了,不受控制地迅速肿胀抬头。
欲擒故纵,张弛有道,这虽是兵法,但男女相处也一样。所以林娇今晚除了再接再厉充当小白花让他教自己写两人名字,借机从心底拉近两人距离外,其实并没打算继续昨晚的□。她不急,反正这男人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她的标记,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自己这个侄媳妇太急的话,反倒容易把当叔的给吓跑。现在回头见他手握毛笔僵立,眼睛直直盯在对面墙上,脸色微微潮红,额头似乎沁了层薄汗,并不知是自己无意泄露春光惹出的祸,只以为他热,瞥见原来倒地茶水起先被喝了,便从凳上微微起身,俯身想替他再倒杯,臀部随她身体动作自然后倾,一下顶到他的身前,不仅撞了,还恰嵌合无隙到了一处。
两人都是一僵。
八月时节,衣衫还很单薄。这相撞与相嵌虽然短暂,力量与透过衣衫传来的彼此身体热度却足以让两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与自己迥然的身体。一个如坚铁呼之欲出,一个是腿窝处幽密柔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尴尬和暧昧如火苗般迅速在两人相触的身体间燃起。
据说男人对外界和刺激的反应比女人要快那么一点儿……所以他的反应比自己要快那么一点儿……所以在他像被烙铁烫了一般猛地后退时,她还保持着臀部微微撅起的可笑姿势……直到他仓促背过了身去,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拉了下衣裙转过身站直立正。但晚啦,最后这就她独自保持的姿势,显得她有多傻啊!她虽然一直蓄意勾引他,但发誓这次不是故意的啊,真的不是!早知道会这样,她还不如预先设计设计,最后这场面也绝不会落得这么难看……
林娇最后靠在桌边,把自己肇事的翘臀狠狠压在桌子边缘上,盯着他仿佛凝固了的后背时,无不怨念地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tarotdeck、萍儿、喵tt、 炭、TANGXIAOYA7am、 咕咕鸡、 黄色月亮投雷。
☆、第 41 章
杨敬轩现在只想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能把他浇个透心凉。
他不算小了;身边到了他这样年纪的寻常人,别说娶妻,就是娃娃都满地跑。他单身至今,倒不是决意不娶,而是各种原因造成的。其实他十几岁的时候家里曾定过一门亲,女方是几十里外梅岙村梅家的女儿;比他小两岁。两家家道相当,亲事便做了下来;约定到女方十五,他十七的时候成亲。不想后来他爹混把家败下去;又父母双亡后;梅家便起了悔意;遣了人来要解约,杨敬轩不想耽误对方,自然应允。然后在军中一待多年,解甲回乡之后应了李观涛做捕头,事务繁忙,自然也没心思想着娶妻。倒是他妹子杨氏念念不忘,这几年里时有在催。年初时找了他,又说同村三叔婆家有个表侄孙女,过年刚十六,人家却不嫌弃他老,愿意结这门亲,问他的意思。杨敬轩一听女方比自己小将近十岁,想来也不大懂事,便立刻没了兴趣,当时便摇头拒绝。杨氏虽心急,只自己是他妹妹,兄长的终身大事也不好僭越了去,只好作罢。不想那三叔婆却十分中意他,过后不屈不挠地又亲自带了阿水去杨氏家作客。杨氏见阿水模样端正身家清白,与自己兄长正好相配,又被挑起了心思,过几日再去找杨敬轩,把祖宗香火也搬出来施压。杨敬轩恰好刚答应了林娇不给她找个男人嫁了他就不会娶,他是个守诺的人,自然再次摇头。杨氏追问无果,只好怏怏而去。怕三叔婆失了老脸恼羞,费劲心思才寻了个借口再次委婉拒了亲事。
这些都是前情,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他杨敬轩从出生到现在,除了他娘和妹子,从没沾过女人的边儿。这一来,是因为他天生沉闷的性格使然。二来,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尤其是亲历过自己亲爹吃喝嫖赌的这个反面教材后,更深刻认识到男人应成正人君子。而做正人君子的其中一条,就是洁身自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更遑论非礼勿破身了。在军营时,虽地处边陲苦寒之地,只有男人的地方就有窑子,何况是这么一大窝除了打仗就别无消遣的男人?所以他也非主动地听过不少荤段子,甚至经由这些段子才知道了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比如上面比男人多点东西,下面又比男人少点东西,又比如每月必定有几天血流不止等等,……年轻时,难免热血方刚,听得多了,入夜时偶尔也曾偷偷幻想。但任凭旁人怎么撺掇着一起去窑子里逛,他必定不会跟从。因他就是规矩,规矩就是他,雷打不动。随后多年的军中生涯,他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事,由一个无名小卒成长为高级将领,又在战事平定本该邀功腾达的时候拒了时任天下兵马都督英王的笼络,只牵了一匹在战场偶遇结缘的老马回了乡。走时孑然,归也孑然。看过人世起落,他自觉心境已如平湖,只想时候到了,就娶个能生养的女人,生几个儿女传宗接代,这一世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现在,自从小半年前在桃花溪边遇到这个原本他连面目都记不太清的侄媳妇春娇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开始失控了,并且有越来越失控的糟糕趋向。他不是没感到焦虑,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去接近她。
他看过乡下人哄倔驴赶路,会用根竹竿在它面前悬一根萝卜,驴子看见萝卜,就会像遭了咒语般地一个劲往前想靠近,却一直够不到。他杨敬轩就是那头蠢驴,而这个侄媳妇春娇就是萝卜。他相信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他这头驴一定会因为只盯胡萝卜不看路而跌个大跤……
杨敬轩相信她刚才起身想替自己倒茶时的那个动作是无心的。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就是个纯洁的好女孩。这从昨晚她亲他后的后续动作可以看出来。如果她是故意想勾引他的话,今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定会继续挑逗的。但她并没有。只是认认真真地习字。由此可见她大约连男女亲吻代表什么也不大清楚,昨夜只是凭了感觉行事,是个意外而已。这让他松了口气,又隐隐仿佛有点难言的失落。但现在,他竟然会偷窥她的身体,更叫他难堪的是,还对此有了极大的反应。一切都怪他不好。如果不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即使两人有身体碰撞,也不会尴尬至此!
杨敬轩反应过来后,迅速后退背转了身,眼前却还晃动着刚看到的那爿釉白胸口,身体与她相触过的地方被那陌生的柔软包容之感唤得肿胀更甚,甚至感觉到了疼痛。而巨大的羞耻与自责同一时刻,也已经像天火般降临到了他的身上,朝他席卷而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燃烧吞噬了。
他经历过千军横扫万马奔腾最后从血泊中爬起四顾而血染穹苍的狂乱惨烈,但就算那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面对身后那个女人。
***
林娇靠在桌沿上郁闷完了,却见面前那背影还僵着不动,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渍透贴住,略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象了下此刻他下面小弟的状态和他的心境,就想笑。
“敬轩叔,你怎么了?”
她故作关切地问,朝他走近了一步。
杨敬轩听她发问,恨不得夺路而去,又听见她靠近的脚步声,慌忙道:“春娇你别过来!”越紧张,□处反倒更抬头了。偏那门的方向就在她的一边,便是夺路而去,也不敢这时候转身让她看见。恨不得脚下有个地洞钻进去避开她才好。
林娇听他连声音都紧得变了调,知道他的弦已经绷到了极处。原本想继续扮小白花的手段,诸如取笑他“敬轩叔你刚才拿什么戳我这么硬”之类的促狭念头也打消了,倒真有些心疼起他了。想了下,决定还是给他找个台阶下,便停了脚步,故意打了个哈欠,说:“敬轩叔,我困了。要不咱们就学到这,明晚你再来教我吧?”
杨敬轩如逢大赦,急忙点头应了声好,脚步微微一动,忽然又停住了,低声道:“春娇,你转过身去可好?”
林娇说:“怎么啦?”
杨敬轩额头的汗津津而下,支吾道:“春娇你听话,听话就好……”
林娇听他声音里已经带了丝乞求味道,暗笑了下,这才哦了一声,乖巧地说:“好。”果真背过了身去。
杨敬轩微微回头,见她真背过了身去,额头汗也来不及擦,转身便往门大步匆匆而去。
林娇听见他几乎是夺路而去的脚步声,又轻微吱呀,大约手已经碰到了门,促狭心忽然又起,埋怨道:“敬轩叔,刚我起身给你倒水,后面却不知道什么东西顶了我一下,现在还疼呢!你就在我后面,可看到是什么了?”
杨敬轩一僵,霍然回头,见她已经转身对着自己,两颊艳比桃花,却是神色迷惘地皱眉埋怨,一时弄不清她到底是否明白,心噗噗直跳,含含糊糊道:“没……没看到什么。我走了,你闩好门……”话音未落,手已经拉开门,一脚跨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林娇侧耳细听,听见他走过小院的急促脚步声,后院那扇门开合后,四下便一片静寂。忙跟了出去打开门探出头去,见后巷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他的人影?关了门上闩回屋拆妆之时,回想着刚才的窘事,忍不住趴在桌上独个儿闷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
这不在林娇计划内的意外发生后,后遗症很快就显现了出来。第二天刘大同傍晚时过来,带了一大包用蓬纸包的红糖来,说是杨大人叫带的。林娇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前次应付他盘问王大丫撒谎时提到过红糖。当时说过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没忘,信以为真,还叫人送来了红糖。
林娇接过红糖,问他为何不自己来,刘大同看她一眼,说:“公务在身,杨大人一早就走了,估摸着要好些天才回。”
林娇见他说完就要走,哪里肯放,又追问到底何事。刘大同多少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并非叔和侄媳妇这么简单,道:“妹子我要是知道还瞒你?反正杨大人他确实是走了。”
夫子开溜了,男人也泡汤了。林娇有点沮丧,但很快也就抛开了。别管他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反正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事,迟早要回来的。拆了爱心糖包捻了点结块的红糖放嘴里抿开后,收了起来。
弄回来的招娣原本虽病得要死,只她底子好,原先病重不过是缺医少药又没吃没喝,铁打的人也熬不住。经过几日汤药伺候,又每天好吃好喝,身体很快就见好,没几天便能下地走路了。这天晚间林娇从前堂收工回后院时,冷不丁见她蹿了出来,噗通一声便跪地上磕头求道:“杨嫂子,我以前得罪过你,我听说我的身契在嫂子你手里,求嫂子千万不要把我胡乱卖了。我从今往后死心塌地只跟着你帮你干活,干啥都行。我爹妈以前不把我当人,太公家也不把我当人。经过这一遭儿我才晓得好歹。前头躺庙里动不了的时候,我就想谁要是发善心救了我,我就是下辈子当牛当马也要还恩情。求嫂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一边说着一边呜呜地哭,眼泪鼻涕滚了一脸。
林娇啧啧摇头,说:“瞧瞧你这样儿,以前我倒霉时怎么就没见你搭把手?现在知道谁好谁歹了吧?得了,看你哭得跟死了爹娘样的……”
招娣被她一招,哇一声真哭了起来。
林娇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说:“说你喘你还真咳上了。行了行了,我不是你爹娘,再说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你卖身契是在我手里。我跟你说,我把你弄过来折腾活了,可不是要把你当小姐养。我店里缺人手,你再养两天就去前面打下手,王嫂子马嫂子还有二愣那,谁喊你你过去!”
招娣破涕为笑道:“行!只要嫂子你不卖我,叫我干啥我都行!”
林娇哎了一声,说:“我也不叫你白干,开你工钱。一个月五百文,先存我这,年底一并发你。不过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敢搞什么花花心肠,我可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我去,立马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招娣喜出望外,急忙摇头:“嫂子放心放心!我不敢的!明天我就能干活了。”
林娇扭头走了,忽然回头说:“等等……”
招娣一惊,说:“咋啦嫂子?”
林娇皱眉道:“往后别叫我嫂子嫂子的,听着不顺耳。春娇姐娇姐的随你叫。”
招娣一愣,忙点头:“晓得了娇姐。”
林娇唔了一声,这才真走了。
弄来这招娣果然没失策。勤快得不得了,手脚也麻利,确实是一人能三人活。且对这招娣来说,如今在这里吃好喝好不用说,干的活比起从前在杨太公家不知道轻松多少,一天下来还能不时和王嫂子她们觑空歇会儿,满意极了,自此对林娇死心塌地。
一转眼十几天过去了,杨敬轩竟还没回。偷偷摸摸去衙门口问了下,都说不知道。林娇心里有些嘀咕起来。又算计着何大刀罗虎那边这一趟的生意好像也该回了,正想着下午寻个空去城隍那边看看,也真是巧了,这天中午,便见黑子扛了柄糖葫芦串在店门口探头探脑,林娇一喜,忙迎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喵tt、tarotdeck、2910403、vt、文荒真可怕、好好看书a、黄色月亮、悠晓悠投雷和火箭炮,破费了…
☆、第 42 章
黑子见林娇出来;四面看了下,压低声笑嘻嘻道:“姐,刚回来就听说你当女掌柜了,可真能干!大哥叫我来请你去一趟哩!还是老地方。”
林娇察言观色,见黑子眉有喜色,想来这一趟应该是又有所斩获。应了下来回后面小院稍稍理了下头脸;换了身出门的衣服,便随黑子往那住的地方去。路上问了几句春杏;说她早被罗虎从娘家接了,如今放在外县一户人家里养着身子只等生娃娃了;罗虎一回来;昨天就去看她了;还没回。林娇哦了一声,黑子又道:“且过几日,估摸着她也要被接去原州了呢。”话一出口,忽然像是后悔失言,看林娇一眼,闭口不语。
林娇知道原州在东,离此遥远,据说是全国黑盐的几个集中产地之一,且何大刀他们的私盐来源也在那里。要说罗虎去那边是正常,问题是春杏如今是大肚婆,不好好在此留着安胎生娃,也跑那边去干什么?
林娇心中狐疑,顺口再问一句。黑子却打死也不说了,反加快脚步往先头去了。林娇只好压下疑窦继续跟去。到了那条寂静老巷,如前次一样进去了,发现这院子里其实另有乾坤。被领着到了堂屋,见黑子掀开了幅挂在墙上的老画,推了进去,后面竟有道暗门,进了暗门,才发现后面其实还套了个院子,墙高寂静。
“大哥在里头等你。”
黑子见林娇望了过来,说了一句,便关了门自己隐去。
上次来时,林娇并不知道这后面还藏了个院。何大刀见她时,也是自己过来的。这一次,莫非是真把她当自己人了,这才连这秘密也让她知道?
入了贼行,就难撇清,入得越深,越无退路。林娇自然知道这个理。所以私心里还是觉着与何大刀这些人只维持表面关系便可。现在见对方摆出了似要真心接纳的样子,心里倒有点不安起来。只已经进了这个门,现在也退不了了,只好稳了下心神往里去。心里嘲笑自己,又想搂大钱,又想与他们撇清,世上大约还从没有这样的好事。
林娇掀开垂着的帘子进屋,一眼便见何大刀虎坐在张大椅上,身穿件崭新的青地八宝暗纹绸衫,上次遮了大半张脸的大胡竟也刮去了,露出浅青的下巴颏,相貌倒也堂正,差点没认出来。要不是正在擦一柄拴了环扣的刀,看起来就像是个地主员外了。抬眼见林娇进来,大约注意到她眼睛落在自己脸上,仿佛略有些不自在,把刀往边上桌子咣当一搁,伸手摸了下下巴,这才站起来笑道:“妹子你来了?快坐。”
林娇忙收回目光,朝他见礼道:“何大哥你也坐!”
何大刀笑着摆手道:“妹子你跟我客气什么!今天叫你来,是有两件事。这第一件,就是前次你那五十两的本金盈利,你拿去!”说着递过原本放桌上的一张银票。
林娇靠近前接了过来,瞄一眼,见竟达八百两之多,心怦怦直跳,面上却极力压住涌上的大笑之意,只朝何大刀微笑感谢。何大刀注视她片刻,并没说话。林娇忽然觉他目光似有些异样,顿生警惕,便微笑着不著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坐回起先摆在下手的那张椅上。
何大刀似回过神来,朝她颔首道:“妹子你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扭头便出了屋。
拿人的手短,这话说得不错。自己啥都没干,刚接了人家的一张银票,现在自然也要低几分头。见他行动虽蹊跷,只瞧着不像有恶意,只好按捺住心中疑虑,坐在原地等他回来,也不乱走乱看。这样等了片刻,忽然听见门帘一动,抬眼见他已经回了,看起来竟笑容满面十分高兴的样子。
林娇虽不解,却也不欲多问。知道他还有话说,便静静等着。果然见他坐回原来那张大椅上后,立刻便开口说道:“妹子,前些时候我不在,你可留意过杨敬轩的举动?”
林娇心中念头飞快转动,抬眼望着他说:“我过来正想说,他前些时候挺忙的,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他了,说是有公干,就是不知道和咱们的事有没有关系。”
何大刀微微点头,说:“你说得没错。我今天请了你来,除了刚才那件,其实还有另桩大事。”
林娇心微微一紧,面上仍保持着笑意,听他继续说:“朝廷前些时候要加征盐税,所谓水涨船高,按理说咱们生意自然更好做。只这地界却不好再留了。前些时候官府大约注意到了我。你刚才说他有公干,说得没错。姓杨的带了人一直在盘查骡队马帮的人,想探查我的消息。他有点手段,我怕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且正好前些天,大哥我得了一贵人的赏识,来使说知道我在道上的名声,也晓得我的本事,想扶植我统管从原州至四方的四条生意线。那贵人是要做大事的,妹子你晓得要真成了,我成大盐头倒没什么,再也不用像此刻这样见不得天日才要紧,至于日后荣华富贵,更是指日可待!我已与来使约好,为免夜长多梦,这几日就要离开此地了,往后大约也不再回来。”
林娇见他说到最后,神采飞扬,显然是极其兴奋,刚才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坠地了。
她当初为捞第一桶金,大胆借了罗虎插入这一脚。只也知道这种生意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开了脚店,原本是想掩人耳目,做了段时日,渐渐觉得还是这种正门生意好,虽远不及那事来钱暴利,但胜在细水长流。有时无事之时,便也开始考虑能不能想个法子渐渐退出那事,免得万一日后运气坏了被杨敬轩知道,恐怕就糟糕至极。只既然入了门,自然不可能说退就退,便想着等慢慢琢磨出了合适的办法再徐徐谋之。没想到天遂人愿,她运气竟好到了这等地步。自己刚有退出念头,对方居然就说要离开此刻另干大事了。虽然对这何大刀口中的贵人不大清楚,只这些她也没兴趣知道。压下心中的暗喜,真心实意恭贺道:“那我恭喜大哥了。祝大哥日后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何大刀显得很是高兴,哈哈笑了起来,等收了笑,忽举目凝视林娇不动。林娇被他看得发毛,正想寻个借口退去,见他呵呵一笑,摸了下自己的头,说:“妹子,我听说你开了个脚店,遭了那个胡顺耳不礼,竟与他赌砍手,还吓得他灰溜溜退去?哈哈,极好,极好!前次我一见你,就觉得妹子你与寻常女人不同,我果然没看错!”
林娇听他提那事,敷衍应道:“大哥谬赞了。不过是没办法才冒险一试,侥幸而已。”
何大刀摇头表示不赞同,笑道:“妹子莫客气了。这等胆色计谋,岂能用侥幸来概之?妹子你性情豪勇,胜过普通男人,我极钦佩。”
林娇不明白他为何提这事这样猛夸自己,只好随他笑了几下。见他说完还不像是要让自己离开的样子,想了下,便道:“大哥你可还有事要说?若是有便请直说。大哥虽过几日就要离去,只我既然受过你们两次泽惠,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何大刀再看她一眼,拍了下桌,猛地站了起来说:“好,我就是看中妹子你这豪爽劲儿,那我就直说了!我何大刀刀头舐血三十多年,到现在也没娶妻。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敢不为祖宗香火着想。只从前是过了今天没明天,也不敢多想成家之事。如今既得贵人提携,前途坦荡,身边却独缺一能干女人。我瞧妹子你就极合我心意,有勇有谋,倘若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在侧,我往后大事何愁不成?妹子你放心,我何大刀虽是粗人,只你若跟了我,我定不会负你。妹子你有了靠山,往后也不用开那什么破脚店,处处受腌臜男人的气。你意下如何?”说罢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林娇惊讶万分,只剩与对面的何大刀大眼瞪小眼了。做梦也没想到他竟会有这样的盘算。反应了过来,急忙摇头道:“何大当家的你看得起我,我自然感激。只这事万万不可。咱们俩初初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只见了两面,蒙你抬举才能随你手下叫一声大哥,大当家怎么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再说我是个寡妇,以前有相面的说我命中克夫克运,怎么敢祸害了你?”
何大刀哈哈笑道:“有人一世相对也未必投眼,有人一见之下便如故交。我对妹子你就是这样。你如今身边又无男人,跟了我有什么不好?至于面相……”他看她一眼,摇头道,“我认得一铁口相师,我多年无虞至今,得他助力不少。妹子你方才站这里之时,他便在隔壁透了暗孔察看过,我方才出去,正是去问他意思。他说你乃水形面圆之相,地阁丰翘、耳有垂珠、鼻直而挺、山根丰隆、人中深长,都是旺夫旺子的上上女相。至于从前你那丈夫没了,不过是他福缘不够,压不下你去而已。相师说你我面相阴阳契合,若能结成夫妻,则一世富贵,子孙兴旺。我越想,越觉着你我就是天造地设,否则当初为何会这般巧,你竟会经由罗虎到了我跟前?妹子你放心,在此地我不好大办,等到了原州,我必定风风光光把你娶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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