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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浪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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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烈正要掠起……

“住手!”暴喝立传。

韦烈又卸了势,不知来的是什么人?

交手之声顿止。

“梅花剑客?”花间狐的声音。

“不错!”

韦烈心头一震,来的是司马茜的未婚夫方一平。心念一转,他偏开步道,从侧方铁林木而上,到视线所及的位置稳住。

亭外草地上,三人鼎足而立,司马茜与方一平自然成了犄角之势,因为对手只有一个,固定是三角的一点。

现在看清了,“花间狐”龙生年纪不到三十,看上去一表人材,除了目光诡利之外,还真是个俊品人物,不知底细的人谁敢相信他会是个邪恶的采花贼。他正视着方一平,意态还是十分地从容。

“方兄有何指教?”花间狐带笑说。

“别跟我称兄道弟,问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

“你知道她是谁?”

“叫紫娘没错吧?

“她是……”顿了顿才道:“本人的未婚妻!”

“噢!”花间狐表示很惊讶:“实在想不到,她是方兄的未婚妻,那是误会了,失礼之至,不过……不得不声明一下,小弟是被动的,如果不是还有点微末之技,已经成了神秘血案中的第六个,方兄懂这意思?”

“你放屁!”司马茜厉叱一声,扬剑就要攻出。

“由我来!”方一平抬手止住司马茜:“龙生,你自己是什么德性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的魔掌伸到本人未婚妻的头上自然要还出公道。”

“怎么还?”

“你能逃过本人的梅花剑就可以活下去。”

“好大的口气。”

方一平拔剑,亮势。

韦烈静下心来观察,他还没见识过所谓的“梅花剑”,方一平赖此成名,当然有其独到之处。

“花间狐”的脸色沉凝下来,双手在胸前交叉。

双方凝神对峙,空气骤寒,场面冻结。

“呀!”栗叫声中,方一平长剑挥出,剑尖幻出五点精芒,恰似一朵梅花,玄厉诡辣臻于极致,果然名不虚传。梅花同时攻击五个部位,没留任何间隙,而且快极,令人闪避隔架感无从,的确是剑法中的剑法。

“花间狐”速退,上盘左右胸、心窝及两肋明显现出了五个破洞,梅花形。

“龙生,你真的不赖,能在本人剑下不倒!”

“后会有期!”“花间狐”一扭身电闪逸去。

韦烈敏感地心中一动,尾随追去。土丘下的溪边,“花间狐”停下来检视了一下前胸,自言自语地道:“好家伙,果然是上乘手法,连皮都没破,事先我……”说完,一闪而没。

韦烈已经追上,但他没截阻,因为“花间狐”的几句话使他呆住了。原先在现场觉得方一平出剑虚而不实就觉得内有文章,果然不错,两个人在演戏。

方一平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想以英雄救美的姿态挽回司马茜的心?

对未婚妻玩这一手不是太卑鄙吗?

司马茜怎会落入方一平的设计中?

韦烈深深地想,觉得此中大有蹊跷,因为司马茜诱杀好色者是事实,方一平是将机就什么。

原先以为方一平是个可交的对象,想不到他是只披羊皮的狼,司马茜不喜欢他是看穿了此人的心地吗?要不是动念跟了下来,由“花间狐”自己说破,还真难以发觉这秘密,该不该管呢?能插手管别人的私事吗?

他又想起了小青,即使是小青的影子也不容许伤害。要管,非管不可。心意一决,他又返身悄然掩上土丘。

月下。

方一平与司马茜依然对立着。

“师妹,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方一平温婉地说。

“我不回去!”司马茜语意坚决。

“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择定了吉日……”

“这辈子我不会嫁给你。”

“师妹……”

“你就只当我们没认识,司马茜已经死了,我叫紫娘,我根本不认得你,这样说得够明白了吧?”

“你连父母也不要?”

“那是我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

方一平脸色很难看,沉默了好一阵子。

“垣曲城新近发生的血腥艳闻真是你做的?”

“我不否认,我恨透了见色起意的畜生。”

“要是师父和师母知道了……”“你可以去告密,我不在乎。”

“嗯!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看上了‘武林公子’韦烈对不对?”

“又怎样?”

“又怎样”三个字等于是承认了,这使得暗中的韦烈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这难道是真的?

小青藉着司马茜复活了?可是,自己能夺别人之妻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锥心的痛楚。

她不是小青,她不是小青,小青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回到人间了。声音在他的心里大叫,泪水立即模糊了他的视线。

突地,他想起小青的舅舅路遥说过的一句话:“舅舅我一定要为你母女向‘凌云山庄’讨公道……”

讨什么公道?小青自小没娘,是由舅舅路遥当女儿带大的,到了成亲那一天,她一直认为是爹的舅舅才表明身份,可是又坚不说出原因,而小青是难产死的,母子同归于尽,为什么要向“凌云山庄”讨公道?这一定要查明……

“师妹!”方一平显然很痛苦:“没有你,我……”

“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司马茜似是铁石心肠。

“人生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你的人生!”

“师妹,我……究竟是什么地方使你讨厌?”“我说过我们只当不认识,谈不上讨厌二字。”“师妹,你一直说,我发誓会改?”

“我无话可说!”

“师妹,我会等,等你回心转意,即使到老死!”非常感人的话,山海之情,剖心之爱,但现在听在韦烈的耳朵里,丝毫也不受感动,从“花间狐”的话,证明方一平是个卑鄙小人,而与“花间狐”这类人物沆瀣一气的也绝对不会是正派人。

司马茜却不能不感动,毕竟他们是师兄妹,而且还凭父母之命订了亲,她低了低头,又抬起。

“师哥,我不值得你等,你等了也是空等!”“不管你怎么说,我的心唯天可表!”

“我要走了!”

“师妹……”

方一平叫出口,司马茜已飞掠而去。

韦烈心里在急转念头,该不该追下去跟她见面?

方一平口发一声冷笑,阴阴地道:“司马茜,你会后悔,我方一平会等你跪在地上求我,我只消一句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做人,你会哭不出眼泪!”

韦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他不明白方一平话里的真正意思,但却完全确定了方一平的心性为人。他很想现身出去理论一番,但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只好把那股无名之火压了下去,但心头又是一个大结。

方一平也离开了。

韦烈转身下了土丘,又站在桥头溪边。

月光下,他的身影得无比地孤独。

他在想许多心事……

不知站了多久,他忽然发觉不远处的溪边也有条冷寂的人影,仔细一辨认,一颗心狂跳起来,是司马茜,她没有远离。

现在,他反而觉得情怯,因为在土丘上的亭子边,她曾向方一平坦白她爱自己。

考虑了很久,他还是步了过云。

人已到了身边,但司马茜一无反应。

“紫娘!”韦烈低唤了一声。

“谁?”司马茜疾望着流水,连头都不转。

“是我,韦烈!”韦烈已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哦!武林公子,幸会,踏月寻梦吗?”她转过身,神情木然,跟以前的司马茜相比判若两人。

韦烈连呼吸都窒住了,她怎会变成这样?

“紫娘,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有,一个梦碎了,又进入另一个梦,恶梦。”她古怪地说。

韦烈皱紧了眉头,看样子自己离开之后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不然不会性情大变,她替自己预付了房饭钱,又向方一平承认她喜欢自己,而现在见了面她却又如此,假使是故意装的,那又为什么?

“紫娘,我不明白……”

“韦公子不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她指了指鼻尖。“哈哈哈哈,我怎么样?”

“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有事,就算有,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你,我是我对吗?女人的心事能告诉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吗?”

“紫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韦烈真想伸手抓住她,但他忍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如此?快告诉我,别急坏人好不好?”

“怪了,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你一再逼问我?”

韦烈真的按捺不住了,双手捉住她的香肩连连摇晃。

“说,快说,天坍下来我会替你顶一半。”

司马茜双睛一红,泪水像断线珍珠般滚落,突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韦烈,双肩抽动,她哭得很伤心;韦烈搂住她,潜意识里他把她当成小青,小青抱过他也这么伤心的哭过,他记得那是在新婚之后不久,两夫妻在房中喝酒,小青斟酒时壶把无缘无故断折,酒壶砸得粉碎,她认定这是不祥之兆。这时,远远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俩,眼光很恶毒,是方一平,他在心里发了一百次誓,他要百倍报复。

两人丝毫未觉。

但第三者注意到了,是洪流,他和王道经常是在暗中尾随的,等于是韦烈的另一只眼睛,也是忠实的守护神。

久久,司马茜突然用力推开韦烈。

“我太不争气!”她掠了掠鬓边散发,顺手擦去眼泪。

“什么……不争气?”韦烈愣愕,他的感觉还停留在温馨的拥抱里,突然一分开,他像是失落了什么。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她仰起螓首:“夜夜心,此恨何消,此心何寄,月姐知否?”

韦烈满头雾水,他完全听不懂。

司马茜的心在滴血,自从韦烈走后的那晚,她中了算计而断送了清白,连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恨”在支持她,她早已自己结束生命了。突地,她想到了“花间狐”龙生,他既在垣曲出现,能不做这种邪恶事吗?他装作初逢乍见,骨子里是什么?既然被称为“狐”,当然是狡诈万分。她咬咬牙,放平脸注视韦烈。

“韦公子……”

“你不是叫我韦烈的吗?怎么又改了称呼?”

“韦烈?不,那太没礼貌了,武林公子大名响当当,江湖上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还是称呼公子较为适当。”司马茜一本正经地说:“韦公子,你刚才说,即使天坍下来也愿意替我顶一半?”

“唔!”韦烈的情绪完全被司马茜的怪异言行搅乱了。

“我请你代我做件事。”

“你说?”

“请代我活捉‘花间狐’。”

“活捉‘花间狐’?”韦烈迷惑不解地望着司马茜。

“对,要活口,不要死人。”

“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过节?”

“现在还不知道,得由他口中找答案。”

韦烈如坠五里雾中,连东南西北都无法分辨了,他知道司马茜此举必有用意,但他却无从揣测起。

“怎么,你不愿意?”司马茜逼了一句。

“愿意,当然愿意,我会设法把他带来给你!”话锋顿了顿,换了话题道:“紫娘,你为什么要离开那家客栈,不是说好……”

“我有我的理由!”司马茜眸中恨意稍露即隐。

“回去吧!等着我替你找人。”

司马茜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

万圣宫。

名虽为宫,实际上是一座破败的小庙,由于地处荒僻,加上年久失修,本来就不盛的香火早已断绝,庙祝耐不住清苦,也弃庙另觅枝栖了,所以等于是座废庙。

韦烈踏着晨曦来到,拨草而入,直达大殿。

神像塑泥已在蚀落,“有求必应”、“威灵显赫”之类的木匾布额也歪斜倒吊,炉冷无烟,蛛网尘封,说不出的凄凉。

韦烈不是来烧香的,他选这地方是图其隐秘。

“公子!”进来的是“梦中刀”洪流。

“什么事?”

“公子前晚在小桥边跟紫娘姑娘交谈时有人窥视。”

“哦!什么人?”

“梅花剑方一平。”

“嗯!这是意料中事,还有吗?”

“没有了,不过,据我观察,他是挟恨含毒。”

“好,我会注意,现在你出去庙外警戒,王道来了就叫他进来。”

“他已经来了,他让我先进来。”

洪流退了出去。

王道迅速地奔了进来。

“公子!”他行了一礼。

“打探的结果怎么样?”

“大刀会跟乌衣帮是兄弟门户,大刀会找上公子目的还是在于‘宝镜’,行动由总管‘鬼算盘’冷无忌全盘策划指挥,副总管宋世珍协助,姓宋的年纪不大,但很有几套,跟冷无忌搭档是红花绿叶,目前帮会已经联手,他们的眼线无孔不入,到处插桩。”

韦烈静静听完,盘算了一阵点点头。

“很好,继续注意对方的动静。”

“是!”

“还有样紧急的任务交代你……”

“嗨!交易热络,生意不断,公子请吩附。”

“赶快设法打探出‘花间狐’龙生的行踪。”

“花间狐……这只雄狐很难缠,好吧!”

“一有消息马上用老方法通知我。”

“遵命!”

“没事了,你去吧!”

王道施礼退出破庙。

韦烈一个人在静静分析眼前的状况——大刀会与乌衣帮联手图谋“宝镜”是不自量力。

“鬼算盘”冷无忌是相当邪刁的人物。但也不足虑。

自己已得到“藏珍之钥”,以后就看机缘了。

“梅花剑”方一平认定自己跟他的未婚妻司马茜发生了感情,采取报复手段是意料中事,只有好好应付一途。

目前最要紧的问题是司马茜性情突变,是什么原因?是否能从“花间狐”身上找出答案?

方一平伙同“花间狐”设计司马茜为的又是什么?自己已决定要插手,这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最后,他又想到小青。

司马茜是小青的化身,而小青的舅舅路遥要向司马长啸讨公道,这情况相当诡谲,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从而,他又想到天仙化人的白衣女子冷玉霜,那是个不可思议的奇特女子,想起来就让人心神不宁,她说过彼此一定会再见面,会有什么样的演变?

想了一阵,他也离开了。

入夜,旧梦重温。韦烈与司马茜的房中挑灯夜饮,但气氛与他赴中条山之前大不相同,司马茜的表现完全反常,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闹,澈底的放纵,完全不像个大家女子,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韦公子,今晚不醉不休!”

“好,我奉陪!”

“干杯!”

“干!”

韦烈在应付着,但应付得很痛苦。突地,他想起方一平在小桥头土丘凉亭自语时说过的一句话:“我只消一句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做人,我要你哭不出眼泪!”这句话暗示了什么?

莫不是司马茜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直勾勾地望着司马茜。

“为什么要这样望我?”司马茜醉眼迷离。

“没什么,我怕……你是醉了!”韦烈虚应着。

“酒醉……心明白,你……想要什么?”这句话极尽煽情,也明显地挑逗,她怎会说出这种近乎无耻的下流话。

韦烈呼吸一窒,接不上话。

他完全无动于衷吗?不,他是男人中的男人,怎会不动心,只是他理性极强,言行有一定的规范,他不会作出失礼败行的事。但控制理性是很痛苦的事,因为他已也当作小青的化身,情感的冲击是很大的。

“韦公子,随便说笑而已,不要……介意,我司马茜可不是低三下四的……”

“什么,你叫司马茜?”韦烈打蛇随棍上。

“我……说了吗?”司马茜惊觉已是不及。

“你说了,说得很清楚,不过……我仍然叫你紫娘,这比较顺口,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在我心目中你是紫娘。”

司马茜木然许久,泪水滚落,又一笑试去。

“为什么不叫,我小青?”

“叫你……小青?”

韦烈像是突然被人在心上扎了一针,全身起了痉挛。

“怎么样?”司马茜偏起脸。

“你……愿意做小青?”韦烈很费力的挤出这句话。

“当然愿意!”说完,突地神情一黯:“不,不愿意,我不配做你的小青,我……已经失去了资格。”泪水又涌了出来。“什么意思?”韦烈意识到快要接触到问题的重心。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威仪十足的老者站在门外,神光炯炯地双眼令人不敢逼视,脸是是怒极之色。

韦烈大吃一惊。

司马茜站起身来,娇躯微见发抖。

“爹!”她唤了一声。

“别叫我爹!”老者厉声吼叫。

韦烈一下子省悟过来,来的是名震武林的“凌云山庄”庄主司马长啸,他立即起身,在原位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司马庄主,失敬,幸会!”

“你就是‘武林公子’韦烈?”

“晚辈正是!”

“你是吃了天雷豹子胆,竟敢勾引老夫的女儿?”

“这……”韦烈的脸胀红了,两人在一起喝酒,而且是在店房中,这实在难以解释,也非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所以说不出话来。

“哼!这帐慢慢再算。”

“爹!”司马茜脸色连变之后开了口:“勾引二宇多难听。”

“丫头,你想气死爹娘?现在跟我走!”

“走?去哪里?”

“丫头,你……你……你……当然是回家。”“我不回家。”

“你敢再说一遍?”

“我不要回家!”

“好哇!丫头,你……反了!”司马长啸老脸已变青,连连抽搐:“我只当没生你这忤逆的不孝女,你不走,……很好,虎毒要食子,我带你的尸体回去。”说着,跨入房中。

父女已经决裂,情况非常严重。

韦烈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长啸暴怒地瞪着司马茜,激越万状地道:“司马家宁可断后,也不能留你这败坏门风的东西。”

司马茜了无惧怯地道:“我哪里败坏门风?”

司马长啸怒吼道:“事实在眼前,你还要狡辩?”

司马茜扬着脸道:“交个朋友也不可以吗?”

马长啸猛一跺脚道:“气死我了,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是我宠坏了你,才会有今天的收场!”右掌扬了起来,但手在空中没有落下来。

“司马茜惨然一笑,噗地跪了下去,显得很平静地道:“爹,女儿的生命是你给的,你可以取回去。”

说完,闭上双眼,从容等死。

司马长啸浑身直抖,老脸阵阵扭曲,掌劈不下去。

韦烈再也忍不住了。

“司马庄主,能准许晚辈说一句话吗?”

“你……居然还敢开口,你比这丫头更该死!”

“晚辈只有一句话,晚辈与令嫒之间是清白的,并无儿女私情,纯粹是道义之交,请庄主明察。”

“韦烈,你……你说得冠冕堂皇,男女之间何来道义之交,城外溪边你跟她发生肌肤之亲,怎么说?”

韦烈心头一震,随即明白过来,洪流曾禀报当时方一平在暗中窥视,不用说,这问罪之师是他安排的。

司马茜张开眼上望。

“不能怪他,是女儿受了委曲情不自禁,虽然双方肌肤相接,但绝无邪念,女儿可以对灯火发誓……,”“住口!我不听你狡辩。”

“女儿只表明心迹,不是求饶,请下手吧,死在爹手中,心安理得。”她倔强得相当可以,丝毫也不屈服。如果她说几句忏悔的话,情况就会改观,但她没有,她自被无名的邪恶者强暴之后,心已死了,她活着是为了报仇,而现在她报仇的意念也消失了,不白之身虽然负屈而死,总比张扬开来有辱门楣更好。

韦烈当然不能袖手看这人伦悲剧上演。

“司马庄主,您不给令嫒辩白的机会吗?”

“还有什么好辩白的?”

“有,晚辈已觉出端倪,但不明事因。”

“你师出何门?”司马长啸似乎已经软化。

“家师‘枯木老人’!”韦烈目光如电芒般一闪。

司马长啸老脸大变,放下手,后退一步。

“你……是‘枯木’的传人?”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

司马长啸瞪视着韦烈,久久无言,最后自语了一声:“冤孽!”

韦烈一愣,对方的“冤孽”二字是什么意思?

“起来!”司马长啸显然气馁。

司马茜起身。

“跟我回去!”

“不!”

“你……还要强?”

“女儿会回去,一定会,但不是现在。”

“什么理由?”

“女儿目前有一桩比生死还要严重的大事必须了断,此事不了,死不瞑目,事完一定回家。”

“不让我替你作主?”

“不,除了女儿自己,谁也无法作主。”

司马长啸怔望着他这任性而倔强的女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完全猜不透女儿的心事,但他相信,因为这宝贝女儿任性归任性,却从来没说过半句假话,也从来没狡词掩饰过,什么事。

韦烈敏感地想到司马茜所谓的大事必与“花间狐”龙生有关,至于内情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该说的已经说了。

“我会查明!”司马长啸再次深深打量了韦烈几眼,转身出房而去,房门外传回来一声叹息,做父亲的屈服了。

沉默了一阵。

“紫娘,你应该随令尊回去的,这孝顺……”

“事不了,我不会踏进家门一步。”

“到底什么事?”

“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韦烈吐了一口气,他不想再追问下去。

“还继续喝酒吗?”

“要,说过不醉不休!”

任性就是任性,刚刚经过了这么大的风浪;她居然还有兴致喝酒。韦烈又坐回原位,心里得到了一个启示,自己昂藏七尺之躯,有些事却不如一个女子提得起放得下,的确,有的时候是需要这种坚强的。

“小烈!”一个手提拐杖的老人已来到门外。

“啊!舅舅。”韦烈大感意外,忙又站起。

“是你舅舅?”司马茜也很感意外。

“是的!”韦烈顺口回答。

来的是小青的舅舅路遥。

“舅舅怎么会找到垣曲来?”

“听到你在此地出现的风声,所以便赶了来。”

“有事吗?”

“有。”

“快请进!”韦烈上前扶进老人,然后关上房门。

路遥望向司马茜两眼登时发直,栗声叫道:“小青?”

“我……”司马茜错愕:“真的如此像小青?”

“舅舅!”韦烈引介:“她叫紫娘!”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不想说出司马茜的真实来路,怕节外生枝,因为路遥说过要向“凌云山庄”讨公道,同时,司马茜也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出身来历。

“她是小青……”路遥声如梦呓,老眼发红。

“舅舅,她不是小青,她叫紫娘,她,两个……是长得很像。”韦烈伤感地说:“我们不久前才到小青的坟上烧过纸,她已经整整走了一年。”

“她……走了一年。”老泪挂了下来。

司马茜忙挪椅子。

“舅舅,你请坐!”

“你……也叫我……?”路遥泪眼凝视,他似乎要从司马茜的身上,找回爱逾性命的小青。

“是的,我跟韦烈一样称呼您,可以吗?”

“那太好了,当然可以。”路遥坐下:“小烈,你跟紫姑娘……”

“我们是在洛阳认识的,起先我也把她误认为是小青。”实际上并非认识,他是把她当作小青的影子,对路遥他不能不这么说。要不是这层原因,两人不可能凑在一道,自小青不幸之后,他已经无法接纳任何女人。

“舅舅,我要店家重备酒菜……”司马茜突然对这舅舅感到兴趣,在礼数上便自然地表现得很好。

“好,好,有你陪着,我好像……”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听的人一听就明白,后半句应该是好像小青陪着我一样。

司马茜出房吩咐了小二,然后又回房。

“舅舅,你说……找我有事?”韦烈问。

“是有事,我想很严重。”

“嗅!舅舅请说。”

“最近一个月,我接连发现三次有一个神秘人物在小青坟前打转,不知目的何在?”一顿又道:“那鬼东西的身手太高,我竟然无法接近他,只要一踏入五丈之内,他便像幻影般消失,如果我信鬼,一定会把他当成鬼。”

“有这种事?”韦烈两眼瞪大。

“我觉得很奇怪,小青并非江湖人物,只是个无名的普通女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引起人注意,而且那只是一座随处可见的小坟,如果是一次,也许是巧合或误会,连来三次可就有蹊跷了。”

“更不解的是那神秘人不是普通高手,碑上明刻着‘爱妻小青之墓’,你不是普通人物,这当中可能牵涉到你,所以我说很严重。”

韦烈静静地思索了一阵。

“舅舅,我明天就去守候:一定要查明原因。”

“目前也只好如此。”路遥自我解嘲地笑笑:“说句丢人的话,我自忖对付不了对方,所以只好找你。”

“舅舅,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对方如此做说不定就是冲着我来的,必然有其特殊的目的,不过……对方选上小青的坟,这点实在令人想不透。”韦烈皱了皱眉,心头像压上了一块千钧巨石,小青死了,但仍是他的命。

司马茜口唇连动之后才找到机会开口:“你明天就去吗?”

“是的,这事不能耽延。”

“人不是每天在那里,你去一定能碰上?”

“对方的目的分明就是我,我去了他必现身。”

“我能陪你去吗?”

“紫娘!”韦烈温和地说:“你去了不方便,而且……你最好不要淌浑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还是要在此地等你?”

“最好是这样。”

“那关于我拜托你找……”

“我已经另外着人打探,不过……要对付‘花间狐’那种邪恶人物,恐怕你一个人太危险,得等我回来。”“好吧!”司马茜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小二端来了酒菜杯箸,重新摆整。

一老二少入座畅饮。

另外一家客栈。

也是客房,一老一少也正在喝酒。

老的是“凌云山庄”庄主司马长啸,少的是他的爱徒兼准女婿“梅花剑客”方一平,但没有丝毫欢愉的气氛,两个的神色都很凝重。

“爹!你答应师妹留在外面?”方一平态度相当恭谨,师父改称爹,表示他的身份已完全肯定,超过了半子之分。

“暂时由她,她是宁折不弯的性子,逼急了……”

“爹说的是,不过……有句话一平不敢说……”

“你尽管说,为师的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就是说错了也没关系,你说!”

“说出来……爹定会生气。”

“一平,你是怎么啦?变成了婆婆妈妈!”

“爹,这个……”方一平又犹豫作态了一阵,才以很为难的样子道:“一平是斗胆妄测,也许是错,但目的是为了司马家的名声。师妹跟‘武林公子’从洛阳到垣曲,同出同入,已经很多时日……”

“你的意思是……”司马长啸的脸色变了。

“师妹的身体……可能已经属于韦烈。”方一平低下头,脸上现出非常痛苦的样子,为了尊重师父而尽量压抑下胸中的那股怨气:“一平蒙爹收容,视同已出,跟师妹一块长大成人,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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