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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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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不安地动了下腿,心中一股热浪慢慢向周身蔓延。

  远处,两只大雁飞起,在空中盘旋。

  楼翼然解开绮罗的衣带,两层衣服分开,里面是一件大红牡丹肚兜,伸手向那牡丹花蕊一点,觉察到绮罗一颤。楼翼然的动作比起先前的毫无章法总算有些长进,跟着一层缎布,轻轻地揉捏上面突起的红珠,听到绮罗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层缎布拿去。

  比起烛光下的绮罗,在芦苇荡终年不散的潮湿氤氲中,楼翼然更加真切地看到了绮罗前面的风景。他只当那夜是看花了眼,此时更加清楚地看到,他才知那日的真切。

  浑圆的双峰,带着几乎透明的光泽傲然的立在那里,颤颤巍巍中,更加诱人,脖颈虽白皙却与下面的肌肤不相同,一看便能猜到,倘若她的脸不是时常晒太阳,应当会更白皙。

  绮罗见楼翼然目光灼灼地看她,虽已经被他看过了,但那是在晚上,与今日不同,因此又羞赧地伸手掩住。

  被绮罗这么一掩,山丘上更如蒙上一层云雾般,更显诱人。

  楼翼然喉咙微动,牵着她的手搂住自己脖子,又埋头向那红缨吻去。

  一只在手中揉动着,一只含在口中,唇舌在上面轻轻扫过,觉察到绮罗的身子向后避去,又用牙齿轻轻地啃啮。

  激流在心中涌荡,仿佛要喷薄出来,绮罗伸手咬住自己的手指,纤纤素手咬在殷红的口中,更显**。

  楼翼然拉下她的手指,将素手含在口中细细地吻过,说道:“没事,没人听的见。”

  手指从口中拿出,一声似泣非泣的低吟从口鼻中逸出。

  楼翼然放开她的手,伸手又将自己的衣衫解下,“干娘,该你了。”说着,手背抚过绮罗的后面,摸过她因颔胸突出的蝴蝶骨。

  绮罗俯身向前,湿润的手指滑过楼翼然结实的胸膛,慢慢向他的腹部滑去,学着楼翼然的模样,用樱桃小嘴慢慢在他胸前细细地吻。觉察到楼翼然的手又向自己腿上摸去,她拦了一下,终究又收回手。

  “你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我,是吗?”香气呵出,绮罗在楼翼然耳边轻声问道。

  “我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你。”楼翼然握着绮罗的手说道。

  “现在就够了。”绮罗笑道,伸手将垂在腰上的衣衫全部褪去,洁白修长的**露出来,盘在楼翼然腰上,呢喃声又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如今我让你偷了,你以后心里就算后悔了,也要记着现在的我。”

  “我不后悔。”楼翼然低声道,翻身将绮罗压在船板上,低头从上向下向她身上吻去。

  耳边听着芦苇荡哗哗地声音,几片芦花飞到她头上,望着在她头顶盘旋的雁子,绮罗忍不住将身子弓起,呻吟声在她唇边变成了呢喃,仿佛天上那彼此呼喝的雁子一般。

  正在做她上辈子深以为耻,这辈子不曾想过的事,身体里激荡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眩晕起来,眩晕之中,她不禁去想自己究竟为什么喜欢楼翼然,因为他是她未来的夫君?还是他不循规蹈矩,能够打破一切,带着她一同堕落?又或许,在何伊人一声呼唤便叫楼翼然停下手时,她心中便想着要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驯服?

  觉察到绮罗身子的僵硬,楼翼然停下来,覆在绮罗身上,伸手抹过她的眼角,贴着她的脸颊不再动作。

  绮罗伸手抱住楼翼然,手脚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喃喃道:“没有关系的。”因方才的那股激流,她的声音里也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楼翼然不再动作,绮罗伸手为他抚弄起来,一番□,听着楼翼然释然地叹息一声,绮罗拿了帕子将手中的湿腻擦去。

  “你刚才怎么了?”楼翼然终于还是问了。

  “在想我为什么喜欢你。”绮罗低声道,修长的腿在他身上轻轻摩挲着。

  “想出来了吗?”

  “没有。”绮罗叹息道,她以往都是要求自己遵守规矩的,只有那样,才不会被人挑出不是;可是如今她跟着楼翼然,却是触犯了最严重的戒律。

  楼翼然伸手撩拨着她身下的琴弦,觉察到她轻轻弓起身子,低声笑道:“那就别想了,你只知道你喜欢我就好。”说着,又向她脸上吻去。

  绮罗一笑,将心中的疑虑抛去,他们明日就定亲了,还顾忌这么多做什么,素手慢慢向下探去,触到楼翼然的身子,又细心为他抚弄起来。

  白日慢慢过去,只差一步就能彻底成为楼翼然的女人,绮罗擦去两人身上的泥泞,任楼翼然笨拙地给她穿上衣服。

  闻着蒲草的干涩气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暧昧,枕着楼翼然的手臂,芦苇丛中一阵干草短碎的声音,一只大雁踉踉跄跄地窜出来,不住地哀鸣。

  “它怎么了?”绮罗坐起身来问道。

  “它的夫人走失了,它得赶快找到,不然要挨鞭子的。”楼翼然揽住绮罗的腰,又将她拉下来。

  那是一只丧偶的大雁,再怎样哀鸣也寻不回它的伴侣。

  绮罗闻言,侧身躺在楼翼然怀中,半响道:“你明日就会给我送雁子的吧?”

  “当然。”楼翼然笑道。

  “你的文武双全呢?”绮罗又问。

  楼翼然嗤笑一声,“先前在山坡上不是文了吗?刚才不是武了吗?”

  绮罗涨红了脸,不屑道:“那句下流话就是你的文采?”

  “正是,旁人谁能与你说出那话?若是他敢说,我就敢砍了他。”楼翼然凶神恶煞道。

  绮罗伸手拂过他的脸,调笑道:“要进京城了,听何羡之说,那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一般,你这样的英俊少年去了,岂不是连渣都不剩了?”

  楼翼然拉着绮罗的手道:“家里养着一只母老虎,渣滓早没了,哪里能去喂了别人?”

  绮罗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又与他一同仰头看天。

  天上的云霞慢慢红了起来,虽未去看那落日,但落日斜晖透过芦苇还是照在了两人脸上,等着那斜晖散去,天慢慢冷了起来,两人才站起身来,向岸边走去。

  到了岸边,初一十五也猜到她的情形,不敢问也不敢多看,只想着尽快回去才好。

  上了马,几人向来路走。

  初一拿了点心给绮罗,绮罗分给楼翼然。

  走到城外,两人顶头遇到了钮太监与一中年男子并几个随从模样的人。

  绮罗因见过钮太监,更兼苏清远与钮太监交好,少不得要上前唤一声“钮老爷。”

  钮太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人,笑道:“两位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因觑到中年男子脸色阴沉下来,钮太监忙又道:“两位先回去吧,免得家里夫人老夫人她们担心。”

  绮罗巴不得早走,微微一礼便与楼翼然一同进了城。

  中年男子微微蹙眉,想起绮罗与楼翼然眉来眼去模样,不屑道:“品行不端。”

  钮太监此时也看出中年男子对绮罗不满,本要解释他们二人已经是众人眼中的一对、一同出行也无碍,此时也不敢多说,只将嘴巴紧紧闭上,见那中年男子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捉摸不出他想什么,只得说了一句不夹杂个人感情的话,“中午送雁子回去的就是楼少爷的随从,想必近日他们就会定下来了。

  中年男子眼中的阴翳慢慢扩展开来,抬头望了眼两人的背影,冷笑道:“近日定亲?”因想到那女子行为不端,更重要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只捡着高枝,不要比楼翼然更优秀的楼燕然,中年男子的眼中的阴霾更胜。

  作者有话要说: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大意: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瓦想跟乃困觉

  所以那给标题真不是有心滴

  ☆、寻君不见

  绮罗与楼翼然进城后自然要分开,虽隔开几步远,但那彼此间只有两人懂的笑,又仿佛将他们重新联在一起。

  月牙慢慢升起,斜斜地挂在天边。

  “明日我来。”楼翼然开口道。

  “明日你不来也没什么。”绮罗低头道。

  苏府门前,大红灯笼下,绮罗娇羞地低头,楼翼然一时间竟觉此时此地,便是他们的喜房一般,肯定道:“我明日来,见不到你,我也来。”

  “我等你。”绮罗抬头道,眼中春水荡漾。

  此时她再也不想去想楼翼然是不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再也不去想楼翼然还会不会成了那无法无法没有人伦的恶棍,也不去想,是否是因为楼翼然喜欢她,她才在短短几日内就给他那样的回应。此时,她只是眼含爱意地痴痴看他,“我看着你走,明天等着你来。”

  “好。”楼翼然应道,看着她慢慢后退,退出苏府门前的灯光,退到阴暗处,直到再也不到绮罗,才转身离去。

  绮罗见他不见了,心中一慌,想要叫他,又觉初一等人在身边,转身进了苏府。

  苏家里,苏老夫人忙了一天,又是行礼又是逢迎,早已经歇下。

  绮罗去见了她便回了春晖院。

  回到春晖院,她并没有吃晚餐,便先叫人备了热水。

  泡在热水中,慢慢洗去身上楼翼然留下的痕迹,绮罗不时笑了起来。

  洗了澡,穿了袍子,草草吃了两口饭,绮罗便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了。

  初一与十五相对无言的眼神交流许久,最后初一进了里间,见绮罗眼眸微动,晓得她尚未睡着,轻声道:“奴婢有话说。”

  初一许久不曾自称奴婢了,绮罗睁开眼睛,大概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小姐太鲁莽了,便是定亲了也不该那样。女子还是规矩些好,楼少爷霸道,小姐也不该不叫我们跟着,……即便是要嫁的男人,也是掉价的。”初一涨红了脸,语无伦次道,心里也不知绮罗与楼翼然一同去了那样久做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信他。”绮罗说道。即便知晓自己此时是一时头脑发热,她也愿意将自己给了他,如今这个一心一意只对她好的男人,让她无法拒绝。倘若女人面对男人的甜言蜜语是要比往日蠢笨许多的,她心甘情愿在此时蠢笨起来。这样的甜言蜜语,再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对她说出了。

  “怎么能这样信男人。”初一嘟囔道,到底是个小姑娘,提起男人两字也觉脸红,见绮罗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叹息一声,说道:“小姐自己小心些吧。”

  “……多谢了。”绮罗说道,看着初一出去,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身体。楼翼然吻过了她的全身,她将一切抛开,陶醉他的吻中,心中没有惊慌,只剩下笃定。

  就像楼翼然笃定她是他的人,她此时也笃定自己拼尽一切也要将他抓住。

  再次躺下,帐顶那模糊的绣像,此时不再是深渊,而是那深藏着甜蜜的芦苇荡。

  第二日,绮罗早早起床,比初一她们还早。

  选了一身桃红拖地裙,裙子上的百草百虫欣欣向荣,一身粉红短褥,短褥上星星点点的金黄色迎春花,也如那百草一般散发出勃勃生机。

  听初一说了昨日楼翼然的话,何妈妈等人也知道今日楼家要来人,因此也不拦着她。

  何妈妈更是亲手给她梳了最繁复的牡丹出云髻。

  何妈妈一边梳着头,一边念叨着:“今日老夫人不会叫小姐见着楼少爷,打扮了也是白搭。”虽如此念叨着,手上的动作越发细心起来。

  绮罗微微侧头照着镜子,忍住不笑,嘴角却忍不住又翘起来。

  “哪里能这样笑个不停,叫人笑话。”何妈妈嗤笑道,“那时我接过来还是个生下来就离了娘的孩子,从来不哭不闹的让人心疼,如今这般大了。”说着,眼角湿润起来,竟忍不住擦起眼泪。

  “妈妈别怕,等下我向奶奶要了你,连同哥哥嫂嫂他们,一同跟我去楼家。”绮罗说道,也有些伤感。

  何妈妈听绮罗这是要将她与自家儿子儿媳等人也要过去,忙先谢了,又忍不住哽咽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将珍珠发簪别入发髻中。

  青丝做了花瓣,珍珠做了花蕊,何妈妈又将金珠牡丹华盛给绮罗戴上。

  一朵花瓣用极薄的金片压制而成的牡丹悬挂在绮罗眉心,上面又是一朵小小未展开的牡丹花苞,两排金珠串链拉着牡丹紧紧贴着绮罗的额头,蔓延在她乌黑的发髻中。

  “配着这披帛吧。”初一见绮罗打扮起来,也尽心地给她装扮,将那条桃红边缘绣着小小一朵牡丹的披帛给她披上,绮罗对着十五举着的镜子照了一番。

  “往日她们都说大小姐长的与二小姐仿佛,但眉眼不如二小姐精致,如今这么一打扮,可不是甩开了二小姐几十里地。”何妈妈骄傲地说道。

  绮罗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许是因为晒多了太阳,与旁人比她的脸色未必是黑的,但是与绫罗那晶莹的脸皮一比,她就显的黑了许多。

  一白遮三丑,她黑了,自然眉眼看起来不及绫罗细致。

  吃了早饭,绮罗静不下心来做针线,便进了东边屋子里看书。

  青青自告奋勇地在院子外坐着准备打探消息。

  绮罗书虽拿着,那上面的字可是看不进去的。

  日光越来越盛,在那日光中,绮罗隐隐闻到饭菜的味道。

  “小姐,是在这屋里吃饭吗?”初一问道。

  “这么快又吃?”绮罗疑惑道。

  “……是午饭。”初一回道。

  绮罗应了一声,就着水洗了手,拿着茶碗漱口,嘴上的胭脂印到白瓷碗上,一上午小心不敢弄花的胭脂,就这样沾染到白瓷上。

  看着那一点红印,绮罗微微抿唇,将唇上的胭脂擦去。

  吃了几口饭,绮罗叫初一等人端去吃了,又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涂抹胭脂。

  小心地不弄乱发髻,绮罗趴在梳妆台前,抬头看向那一只盯着自己一直看的黑猫。

  伸手抚弄了一下那黑猫越发油亮的毛发,绮罗轻轻叹息一声,又合上了双眼。

  “小姐去床上躺着睡一会吧。”初一劝道。

  绮罗挥了挥手,皓腕上的袖子慢慢滑下,初一见着她手腕上的牙印丝线,心里一慌,慢慢地退下。

  依旧趴在梳妆镜前,伸手将那金牡丹放正,绮罗对黑猫无声道:“他一定会来的。”

  等着饭菜的味道在一次传来,绮罗微微咬唇,出了里间,见青青等人很是怜悯地看她,净了手,默默地吃了饭。

  饭后,早早地洗漱过,又叫初一她们出去,只守在窗户边等着。

  那日他随口说了一句,晚上就冒雨赶了过来,昨日他那样郑重的保证过,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的。

  想起楼翼然怕黑,绮罗又点了一只蜡烛放在窗口,守着那蜡烛,微微侧头,听着窗外微乎其微的风声,回想昨日芦苇荡中的雁鸣,芦花,蒲草。

  门帘一动,绮罗回头,却见是初一走了进来。

  初一步到绮罗身边,低声道:“小姐不要睡吗?”

  “你去睡吧。”绮罗说道。

  初一闻言,咬唇脱口道:“小姐昨日与楼少爷可做了不该做的事?”

  绮罗回头见她脸涨的通红,心里猜到初一的意思,笑道:“没做什么,不会连累你们的。”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昨天楼少爷口口声声说他今日过来的,今天小姐等了一天他也没来。”初一急忙说道,眼泪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绮罗握住初一的手,“他今日不来,明日总会来的。他若一直不来……我随便嫁给别人就是。”

  等待,她曾等了杨致之一辈子,如今不过是多等几日又怎样。

  “我就知道小姐是守规矩的。若是轻狂的做了那羞人的事,被人骗去了身子不说,以后指不定还要落下骂名。”初一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我知道,你去睡吧。”绮罗用力地握了下初一的手,送她出去,等着初一出去了,绮罗将窗户关了,蜡烛依旧放在窗前,人躺在床上,环手抱了下自己,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楼翼然的拥抱。

  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日,她慌忙起床去看窗口。

  窗户依旧紧闭着,红珠泪落尽,只剩下一滩红色的污迹。

  接连几日,苏府依旧宁静,青青也说外面的小厮并没有见着人来。

  绮罗每日依旧央着何妈妈给她梳头,每日梳妆打扮。

  不说外面的人,便是春晖院的丫头也开始嘀咕起来。

  十几日后,天气越发热起来,绢罗忐忑地进了绮罗屋子,见绮罗一身拖地石榴红裙坐在梳妆镜前理妆,吞吞吐吐道:“姐姐,你的事,怕是……”

  “怕是怎么了?楼翼然来了?”绮罗微微回头问道。

  绢罗心中惊艳地叹息一声,为难道:“没有,姨娘说爹爹透露了一两句,说是楼家要将你的庚帖送回来。爹爹想着还能挽回,便没跟奶奶说。

  绮罗微微愣住,哦了一声,心里空白成一片,竟是又拿了胭脂点在唇上。

  “姐姐。”绢罗又唤道。

  “多谢你了。”绮罗说道,绢罗能在听到这消息后,依旧不嫌弃地过来告诉她,只看这片心,她就要谢她。

  “不客气,姐姐,你要自己保重。”绢罗轻声道,随后又退了出去。

  绮罗将胭脂放下,这几日她与人说的最多的便是谢谢,关心她的人唯恐引她伤心,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准备着在她哭的时候递上去一块帕子,只是她们不知道,她不想哭,她相信他会来,如今他不来,必定是有事了。

  如此想着,绮罗站起来向外走,一身石榴裙拖在地上,在门槛台阶上轻轻滑过,梁上的燕子又回来了,成双成对的呢喃。

  “月夜不寐,愿修燕好。”看着那燕子,涂满了胭脂的红唇微动,吐出这样一句话。

  “小姐?”初一唤道。

  “我没事,我出去逛逛。”绮罗回头说道。

  初一见她一身盛装要出去,又觉她是心中委屈想哭怕被人笑话,便停住脚步避让到一边。

  绮罗吸了一口气,向院子后面走去。

  无数的丫头婆子见着她这幅装扮,一边赞叹着她的明艳,一边又疑心是楼家迟迟不来人,她等的心急了。

  绮罗径直向马场走去,路上遇到小杨氏。

  小杨氏正为绫罗得了魏王妃高看而得意,见她如此装扮,嗤笑道:“在自家里头还值当这样打扮?”顿了下,又道:“你这是要出去?”

  “是,我出去找人。”绮罗欠身道。

  杨氏本要问这样装扮,怎没有丫头婆子跟着,见着她脸上神情冷淡,又将那话咽下,哼了一声,带着丫头离去。

  绮罗等着小杨氏过去,转身向马场走去。

  闹腾早已经被小厮梳洗一新,绮罗含笑吩咐小厮给它套上缰绳,牵着它向外走去。

  一路上,众人虽疑惑她的装扮,却不敢靠近。

  出了苏府,绮罗翻身上马,迷惘了一会,策马向楼家驰去。

  外面大街上行人众多,额前的牡丹不时颠起敲在额头上,闹腾因人群拥挤骤然放慢脚步,不安地挣扎起来。

  绮罗扯着缰绳,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慢慢穿过。

  大街上的行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马上衣着华丽,装扮明艳的女子。

  空中一荧亮东西向她投来,看也不看,绮罗用鞭子将那东西挥开。

  破空之声后,一声玉碎,零零碎碎的玉块落下,砸在路边行人身上,手腕上辟邪的五彩丝绦不经意间脱开,顺着她石榴色长裙慢慢滑下。

  高楼之上,听着何寻之与李思齐的笑声,何羡之微微蹙眉看向马上一身石榴裙的女子。

  那女子不哭不笑,倔强地挺着腰板驱马向前走,长长的石榴裙将马背盖住,又拖沓到地上。

  见绮罗不看过来,楼上李思齐一副酒醉模样,拿了自己的玉佩也向下抛去。

  马上的绮罗再一次将那玉佩击碎,听到欢笑声,将一张精心装扮过的脸抬起。

  见着她那张脸,楼上装作酒醉嬉笑的两人止住笑声。

  一片明艳的石榴色中,那女子红艳的唇,娇艳的胭脂,也填不满她眼中的茫然,一双无神的眼睛,将一身的艳色压下。

  艳丽无匹,惨淡之极。

  红裙垂地,彷如那不堪风吹雨打的石榴花,萎靡在地,被雨水泥土玷污。独有那笔直的腰身,就似那不甘就此败落的花梗,一味地要挺立枝头,便是染了尘埃,也想要结出丰硕的果实。

  居高临下,何寻之终于看到了这平凡女子难得的风情,忍不住喟叹一声;李思齐却是遗憾这样的女子竟与他缘锵一面,暗中揣测苏绫罗这般装扮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何羡之看到绮罗这副神情,暗叫不好,后悔不该为了看她停住脚步,放任何寻之将玉佩掷下。

  绮罗又甩了下鞭子,鞭子将路边的小摊掀翻,路上的行人自动让开,拔了头上的珍珠向那摊贩投去,闹腾见着前面有路,便向前驰去。

  走到楼家外,天空中,一对雁子向远处飞去,绮罗怔忡住,随即翻身下马,向楼家走去。

  楼府门外,两个家丁看着她来,却也是认得她的,拱手问好,却不再叫她再进一步。

  绮罗低头等着那家丁为她通传,等着有人来唤,她才一步步向里走去。

  走进熟悉的在脑海中早已以之为家的院子,绮罗空白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难过。

  在前厅,就见着楼夫人早已在此等她。

  “见过伯母。”绮罗欠身道。

  “是绮罗啊,你来了。”楼夫人笑道,笑容如当初保证楼家会娶绮罗时一样。

  “是,伯母,楼翼然还好吧,我刚才见着雁子飞出去了,是不是下人没有看好,将那雁子放出去了?”绮罗面带笑容道。

  楼夫人笑道:“哪里有什么雁子,你看错了吧。”

  绮罗见楼夫人说的坦然,她不是对楼家一无所知之人,楼夫人对楼翼然的事事无巨细都要掌握的。楼翼然去抓雁子,这种事楼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伯母,就是楼翼然端午节抓的雁子。”绮罗说道。

  “你记错了,翼然端午节没去抓过雁子。”楼夫人也肯定道。

  绮罗心知若是与大家出身的楼夫人比如何装样子,她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坦然问道:“就是楼翼然要跟我提亲的那对雁子。”

  “你记错了,没有这回事。”

  “为什么?”绮罗问道,原先便是因为苏家楼家也不曾嫌弃她的,如今为何就没了定亲的事?

  “绮罗,凡事不要刨根究底的好,这样大家彼此都有个体面在,日后你嫁人了,也好来往。”楼夫人和蔼道,伸手摸了下她额前的牡丹,赞道:“真好看,这样艳丽的装扮也就只有你压得住。”

  将手放下,看着面前自小懂事听话、为了楼七娘能吐出一口血的女孩,楼夫人也只得在心里感叹一声有缘无份。楼家什么都不怕,便是与九五之尊讲起道理来也是不惧的,但倘若那九五之尊不要讲道理,只是一味的哭诉甚至要下跪,那为臣的又该如何?掘地三尺跪在下面吗?只能将近在眼前的儿媳妇让出去罢了。

  眼睫微微跳动,绮罗轻轻咬住红唇,皓齿上微微沾了一些胭脂,“伯母,若是不留体面,又是什么话?”

  楼夫人怜悯地看她一眼,见她不哭依旧嘴角含笑,将心底的心疼压下,咬牙说道:“……我听翼然说,你不甚庄重,已经是不洁之人,此事还是免了吧。”

  绮罗闻言心中更空,笑道:“我知道了。”

  楼夫人见她依旧不哭不闹,忍不住又道:“你若再提先前翼然救你之事,咱们两家也可当面对峙,便是当堂给你验身也可。”

  此话对一女孩而言甚是伤人,性子烈的,一头撞死的也有的。楼夫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愧疚难当。她的儿子她知道,若不是他去引诱,人家的女儿怎会失了身?只是当断则断,有些话是要说重些才好的。

  “不用了。”绮罗笑道,楼夫人要验身,只这一句话,她就晓得此事不甘楼翼然的事,“我可以见楼翼然吗?”

  楼夫人笑道:“他前两日又去追他五叔去了。”

  “若是方便的话,伯母给他捎信的时候顺便告诉他,我等着他呢。”

  楼夫人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握着绮罗的手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今年定是要成婚给楼家传递香火的。你自己想开些,莫要再缠着他了。”

  “那,等着他成亲,我来送礼吧。跟他好了一场,总要当面跟他说一声,祝他多子多福才好。”绮罗笑道。

  “你一向都是和软的人,怎么这会子就固执了?男人说几句好话你就当真?如此也怪不得别人。”楼夫人蹙眉厉声道,此时该为自己儿子的魅力骄傲吗?

  “伯母,我没怪谁,只是我除了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绮罗开口道。

  楼夫人握着她的手一颤,笑道:“没事的,人家寡妇再嫁的多了,不也没事?凡事只要自己想开了就好。”

  “可我不是寡妇。”绮罗说道,见着楼夫人面上露出的一丝不忍,微微欠身告辞。

  楼夫人见着那石榴裙慢慢滑出厅前高立的门槛,一瞬间想起了永远不愿别人为难的枫姨娘,忙吩咐人去将楼燕然叫出来。

  出了楼家,绮罗将自己早已忘记的披帛拿下缠绕在手臂上。

  “你是要自挂东南枝吗?”何羡之赶来问道。

  绮罗微微摇头,坐在了楼家门前台阶上,几个家丁目不斜视地立在门边,不去管她。

  “起来吧,太难看了。不过你今日的打扮确实很好看。”何羡之轻声道,再也没有一种花比石榴花更明艳,只是石榴花好看,果实却是酸的。

  “多谢。”绮罗仰头笑道,站起身来,却觉腿软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何羡之说道。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回去。”绮罗说道,回头看向楼家,她不确定楼翼然是否真的走的,更不确定,他是否还会回来见她。

  “……到底是怎么了?”何羡之开口问道。

  绮罗灿然一笑道:“楼家不要我了,楼伯母说楼翼然走了。”

  “怎么会?他们家不要楼翼然的命了?”何羡之忙道,随即醒悟到这事太突然,楼翼然便是变心也不会变的这么快,再者说,楼家已经请了周先生做媒,不会这么儿戏的作罢,“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说我失贞了。”绮罗木然地说道,本是极羞愧的事,说出了口,却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怎会……”何羡之叹息道,看向绮罗,他知道她是有分寸的人,不想面对一个粗枝大叶的少年,不过几日,她便失守了。楼翼然究竟有哪里好?看着面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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