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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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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杨氏的腿也跪地发麻,只是却不见苏清远看一眼。

  安静的站在一边,大杨氏看着苏清远逗弄苏睿轩,赵姨娘含笑站在一边。

  他们是一家人,她不过是个善妒的妇人。

  “娘亲。”绮罗趴下床榻叫道,伸手牵住大杨氏的手。刚才苏老夫人挑拨了两句,一定要立刻修补好,否则谁知道大杨氏会做出什么。

  “绮罗,乖,去跟弟弟玩。”大杨氏躲开绮罗的手,笑着说道。

  在大杨氏的眼中,绮罗看到了算计,只是她不知道大杨氏在算计什么。

  大杨氏的性子,一向是越安静越可怕,她砸桌子摔碗反而更好。

  绮罗笑着应了,又爬回榻上。

  苏清远见她与苏睿轩关系和睦,也对绮罗笑笑。

  “老大家的去忙吧。”苏老夫人说道,眼中得意的光芒一闪。

  “是。绮罗——”

  “绮罗留在这里,一会叫人给送回去。”苏老夫人说道。

  “是。”大杨氏应着,最后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绮罗在玉盘上看到了大杨氏最后的一眼,心中一凛。

  “姐姐,姐姐。”苏睿轩叫道,又扯起绮罗腰带上的玉坠。

  绮罗动手解了起来,灵光一动,她想起了大杨氏的算计。

  因为那时年幼她不曾记得,但苏府却有人记得。只是隐隐的听人说过,她曾经弄死了一个小少爷。

  这个传说,就像战火中的英雄美人故事一样的不真实,但这个传说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

  依据这个传说,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释。比如说苏老夫人不肯对她笑一下,比如苏清远不肯看她一眼,比如说赵姨娘对她的好被说成了不记仇……

  苏睿轩是要夭折的,活着的不过是赵姨娘后来又生的一个,两个名字大概是同音不同字。这个苏睿轩应该是死在她手中的,似乎是因为吞了玉坠之类的。

  手中弯月般的小小玉坠重比千斤,这样的东西都是有穗子,有丝绦系住的,怎么可能会脱落,所以,一定是有人将光秃秃的玉坠给了绮罗,让她拿着去逗苏睿轩玩。

  “这个给弟弟。”绮罗对苏老夫人叫道。

  “绮罗真疼弟弟,不过这个不能玩,吃下去可了不得。”苏老夫人说道,不让绮罗再解坠子。

  “那绮罗以后不带这些东西了。”绮罗说道。

  看着她纯真的面孔,苏老夫人笑了起来。

  大杨氏果然恨上她了,她想让苏睿轩和苏绮罗一个不得好死,一个不得好活。

  弄死了苏睿轩,她因为年幼不会受到什么责罚,但以后也会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苏清远长女的身份了。

  绮罗对苏睿轩笑笑,她决计不会让大杨氏得逞。

  苏清远在苏老夫人这里坐了一会,苏老夫人便让他回去休息,又让赵姨娘跟着回去伺候。

  跟着苏老夫人一同吃了午饭,绮罗便被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绮罗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大杨氏,千万不能着了她道。

  回了院子,绮罗先去见大杨氏。

  大杨氏反复问了几遍,得知她走后,苏老夫人并未再说什么,便叫绮罗回去。

  无风起浪

  绮罗如今在大杨氏正室边的三间耳房里,待到她十岁左右才和绫罗住进同一个院子。

  她房里的一举一动,大杨氏都会知道,因此受到小杨氏贿赂的丫头此时还是少数。

  但虽是少数,也并不是没有。

  古老婆子便是其中之一,作为一个洒扫院子的老婆子,平日倒没人在意过。

  小杨氏与她通上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古老婆子的外甥女如今正在小杨氏那里当差,小杨氏许了要抬举古老婆子的外甥女,又说了如今苏清和身边只有一个妾,倘若生下个一男半女,便是现成的姨娘。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老婆子也想着小杨氏的出身,如今小杨氏的姨母都成了园子里的管事,只要外甥女上去了,她也不必年纪一把还做个扫地的老婆子。

  又想到不过是帮忙说几句话,哪里费得上什么劲。

  如此,绮罗睡了午觉醒来,古老婆子便瞅着空子钻进去。

  接过古老婆子递过来的茶水,绮罗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喝,她自是认得这个老婆子的,但也不能明说,“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古老婆子暗想一个两岁的黄毛丫头哪里这么多话,“大小姐,你不认得我,我是这个院子里的老婆子。”说着,伸手就要卷起绮罗的袖子。

  “你做什么?”绮罗大声叫道,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心想小杨氏定是见了昨天的事来看自己受伤了没有。

  只是别人想着小杨氏对她是关心,她却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小姐叫什么,我是替二夫人来看看你的。”古老婆子低声说道,“那边的,你亲娘,这你总该知道吧?”

  是个傻子都会知道,绫罗和她长的一模一样,怎么会不知道。

  “二夫人怕你受苦,担心的不得了,大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啊?”古老婆子又要扯绮罗的袖子。

  绮罗心里冷笑一下,然后哭起来,“我背上疼死了,疼死了!”

  古老婆子一愣,有些惊喜的看向绮罗,“真的?乖,来给我看看。”

  门响了一下,接着便听到春芽的声音传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老婆子?这屋子也是你能进来的?也不怕弄脏了这地。”

  “春芽,春芽!”绮罗叫着。

  因着昨天的事,春芽不敢疏忽忙走过来抱住绮罗,“我的小姐哟,你这是怎么了?”又横了眼古老婆子,“还不快出去!”

  待到古老婆子出去,绮罗才又不哭,又佯装睡着了。

  “夫人叫人来问大小姐是怎么了?”银瓶站在门外问道。

  春芽因刚才自己擅自离开让老婆子进来了,也不敢实说,便嚷道:“许是做了梦魇到了。”又低声的哄着绮罗。

  银瓶见没事便离开了。

  绮罗闭着眼,暗想小杨氏知道这消息之后会怎样?

  真的为了绮罗好,便会暗中劝道大杨氏;倘若只是利用,便会将事情宣扬开来。

  小杨氏看了看得一脸褶子等着赏钱的古老婆子。

  “当真受伤了?”

  “千真万确!”古老婆子说道,一双昏黄的眼因见了小杨氏手中的银子而发出亮光,“大小姐亲口说的背疼,这还有假。”

  “你看到绮罗的背了?上面是掐的,还是砸的?”小杨氏犹豫的问道,大杨氏不敢在明面上打,也只能在看不到的地上掐。

  古老婆子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道:“老婆子看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怜见的,我老婆子看了都不忍心。”

  “快走,小心别让人看到了。”小杨氏将银子丢到地上,低声说道。

  古老婆子捡起银子,掂量着有一两,千恩万谢的作揖磕头,“还是二夫人大方,二夫人放心,我一个糟老婆子没人注意。”

  “快走。”小杨氏又催促一声。

  古老婆子忙爬起身来,跟着良辰从后门走了。

  小杨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我苦命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跟了个手辣心狠的。”

  又哭了一刻钟,小杨氏看着镜子中已经红肿的眼,向外叫道:“去将小姐抱来。”

  待到绫罗到了后,小杨氏抱着绫罗便向苏老夫人那里走,又问了下乐事,“大老爷还在府中吗?”

  “在,奴婢一直叫人盯着呐。”乐事答道。

  小杨氏又将绫罗掂了一下,“待会让人去跟老爷说一声。”

  说完,抱着绫罗便快步向苏老夫人那里走去。

  出了院门,眼泪便流了出来。

  “娘亲,娘亲。”绫罗见小杨氏哭泣,忙给她擦眼泪,自己的泪珠子也往下掉。

  “乖,别怕。”小杨氏说道,暗想这次她倒要看看爱面子的苏清远怎么对付大杨氏。没了苏清远撑腰,这家大杨氏还能当多久。

  却说小杨氏一路哭哭啼啼的,泪水撒了一路,满府人都知道了。

  苏老夫人在房中也听到有人来报,与孙妈妈对视一眼,“你说这老二家的又闹什么幺蛾子?”

  “奴婢不知道,不过只怕是对着大夫人来的。”孙妈妈说完,又紧闭上嘴巴。

  苏老夫人看她一眼,“你跟我一辈子,我还能信不过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孙妈妈犹豫了一下,“老夫人,这大夫人可由不得二夫人排挤,免得又有人一时得意,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自是明白,只是看看老二家的又演什么戏。”苏老夫人转着佛珠说道。

  小杨氏进了苏老夫人房里便是一声凄厉的呼唤:“娘亲!”

  唤完便又跪下,绫罗也被拉着下跪,“娘亲,你可要给绮罗做主啊,娘亲,你不能眼看着绮罗受苦啊。”

  孙妈妈看着小杨氏这般作态,走过来,伸手欲扶起她,“二夫人,有话好好说,老夫人岁数大了,禁不起这般折腾。”

  小杨氏用帕子给绫罗擦着眼泪,却不去管自己面上的水迹。

  “我怎么听着是给绮罗做主?”苏老夫人懒懒的说道。

  “正是,娘亲,许是我多嘴,昨日让大嫂心中不痛快,听说绮罗被她打的满身淤青,一直嚷嚷着背疼。”小杨氏又跪在地上叩头,“请老夫人给绮罗做主啊。”

  苏老夫人沉默不语。

  小杨氏又拉着绫罗跪下,“绫罗,快求奶奶救救姐姐。”

  “求奶奶救救姐姐。”绫罗被小杨氏吓的呆呆的,只是顺着她的话说。

  “二老爷来了。”门外报。

  苏清和走了进来,就见妻女皆是痛哭流涕,“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苏老夫人不去答他的话,反看向苏清和,“你不读书,来我这里做什么?”

  “儿子听说杨氏哭着进了娘亲院子,担心她冲撞了娘亲。”苏清和答道,又看了眼小杨氏,想着这的确是让苏清远对他心生愧疚的好机会。

  “你媳妇说你大嫂折腾绮罗了。”苏老夫人言简意赅的说道。

  “此事万无可能!”苏清和震惊的说道,“大嫂一向温和有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定是误会!”

  “夫君,妾身没有撒谎,老夫人要是不信,将绮罗抱来一看便知。”小杨氏越发哭的撕心裂肺。

  苏老夫人沉默着,想着万一真有此事,大杨氏必是罪魁祸首,苏清远也得不了好。治家不严的帽子,也是要戴到苏清远头上的。况且,小杨氏此后必定猖狂起来。

  见苏老夫人神情,便知她不愿将绮罗抱出来,小杨氏更是哭的凄切,几欲昏倒,“娘亲,倘若大嫂不喜绮罗,便将绮罗还给我吧。反正大嫂身边,也有了大伯的亲儿亲女……便是将绮罗给我们,也没有什么。”

  此话喊的声音却是大了些,以至屋子外的丫头婆子都听到了。

  苏老夫人暗恨小杨氏不识大体,咬牙看着她哭闹。

  屋子外边,听到丫头窃窃私语的苏清远恰站在外边。

  狡兔死,走狗烹。小杨氏是指着名说他将绮罗利用了,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便不善待绮罗了。

  握着拳头,苏清远更恨大杨氏没事找事,一个女孩摆在那边,吃喝供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掀了帘子,苏清远走了进去,“请娘亲安。”

  “请大哥安。”苏清和叫道。

  小杨氏也拉着绫罗凄凄惨惨的看向苏清远。

  “你怎么来啦?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苏老夫人对小杨氏更加不满,当初选上她不过因她得了哥哥的宠,又是个妾生的,配上庶子也得宜,没想到却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心中一狠,苏老夫人想着过两日便让小杨氏知道被看热闹的滋味。

  “娘亲,还是将绮罗抱出来吧,倘若杨氏真做了这等歹毒的事,我绝不包庇她!”苏清远昂首说道。

  苏老夫人握紧手中的佛珠,小杨氏接二连三的借她的手打压大杨氏,如此也好,反正都是杨家女儿的事,与她并无干系,就让杨家看看苏家是怎样包容杨家的,看他们还好意思挑苏清词的刺。

  “去叫大夫人把绮罗带过来。”苏老夫人说道。

  小杨氏随后松了一口气,苏清和心中也期待起来。

  苏清远握紧拳头,想着休了大杨氏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后还是远着她好。

  大杨氏早得了消息,正反复看着绮罗。

  在绮罗身上没看到一个指印,心里放松下来,又皱起眉头,“绮罗,告诉娘亲,你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又想到一个两岁小孩哪里知道什么叫不该说的,便又改了口,“绮罗,你可跟人说了娘亲打你?”

  “没有。”绮罗摇着头说道。

  大杨氏放开手,看向春芽春苗,“你们可曾见了生人进来?”

  “没有,奴婢没有见过。”春苗说道。

  “……奴婢也没有见过。”春芽也说道,心中怀疑起那个古老婆子来,又不敢跟大杨氏说,倘若大杨氏知道她又失职了,必然会将她赶出去。

  大杨氏得意一笑,“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说我虐待绮罗。”

  带着绮罗和一种仆妇,大杨氏如众星拱月般进了苏老夫人房中。

  看着大杨氏一身撒花金丝罗衣,头上梳着莲华髻,只插着一枝朝阳五凤挂珠钗,当的是明艳动人,端庄贤良,与小杨氏松松散散的坠马髻,凄凄冷冷的珍珠发箍行成鲜明对比。

  苏老夫人心中也不免为大杨氏喝彩,暗想不愧是杨家的嫡女。又想到将大杨氏好好□一番,也能成了苏清远的贤内助。

  “请娘亲安。”

  “请奶奶安。”

  大杨氏和绮罗叫道。

  七出之条

  苏清远本对大杨氏一肚子怨气,见她如此庄重出现,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生出一些愧疚,想着约摸是小杨氏冤枉了她。

  小杨氏见大杨氏如此,也是有些疑惑,但又想着大杨氏或许是在装腔作势,便拉过绮罗,“绮罗,来,让娘亲看看。”

  “二婶?”绮罗叫道,皱起了眉头,又转向大杨氏,“娘亲,二婶为什么让我叫她娘亲?”

  大杨氏心中得意,面上越发贤良,“绮罗乖,二婶糊涂了,说错了话。”

  “老二家的,管好自己的嘴,别胡言乱语。”苏老夫人心中有了底,便向绮罗招手,“绮罗,乖,快让奶奶看看。”

  绮罗走到苏老夫人身边。

  苏老夫人摸着绮罗的背,见绮罗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心中更加肯定小杨氏不过是空穴来风,“你娘打你了吗?”

  绮罗摇摇头,睁大眼睛不解苏老夫人的话。

  苏老夫人叹息一声,又撸上绮罗的袖子,看着白嫩的手臂上一点异色也没有,“老二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杨氏一僵,“背上……”

  苏老夫人抱着绮罗,将绮罗的上衣脱下,让小杨氏看。

  小杨氏见了那光洁的后背,咬紧嘴唇,嘴里满是血腥味,“娘亲,许是我弄错了,或许是在腿上……”

  心中想着大杨氏那样粗暴的性子,怎么会没有打过,有一个指印也好啊!

  绮罗光着背,打了个颤,心想小杨氏果然是利用她来闹的。只怕要是提前知道了,会亲自在她背上留下几个印记。

  上辈子,大杨氏应该因为这事吃过亏吧。

  苏清和失望的看着小杨氏,又拉起仍旧低声饮泣的绫罗,“乖,绫罗不哭。”

  绫罗打着嗝趴在苏清和身上。

  苏清远心生愧疚,想到结发多年,竟对大杨氏一点信任也没有,又想到上午之事,也不过是大杨氏盼子心切,想要亲自教养苏睿轩,便又温柔的看了大杨氏一眼。

  大杨氏淡淡一笑,似是不介意上午之事。

  “你闹够没有!竟还说是在腿上!”苏老夫人看着小杨氏恨不得亲自动手补上几个指印的眼神,“不好好相夫教子,成日只知道撩拨是非,做那些口舌之争。”

  苏清和跪下,“娘亲,是儿子管教不严,请娘亲责罚。”

  “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苏老夫人说道,孙妈妈亲自扶起苏清和,只余下小杨氏跪在地上。

  “你读书自是要用心,哪里管得了这些内宅之事。多嘴多舌,听风便是雨,一点也不想着家和万事兴。有了你这种妇人,要白白生出多少是非。”苏老夫人又训斥道。

  “娘亲,是媳妇的不是,只听说了多嘴的婆子说了句绮罗受苦,我便什么都忘了,一心只想着绮罗。”小杨氏辩解道。

  “娘亲,我也不求娘亲还我清白,只求着娘亲给作个见证,眼看着绮罗一年大似一年,弟妹成天又娘亲,我的儿的叫着,这日后,我和绮罗可怎么相处啊。”大杨氏说道,微微侧头擦去脸上的泪水。

  好是对比出来的。

  苏清远将小杨氏的胡扯蛮缠,与大杨氏的明事懂理对比起来,越发看出大杨氏的好来。

  “如今都在这里,我也就说句话,倘若老二家的再胡说,乱了家,我也不怕坏了与杨家的关系,只能按着那七出之条办了。为了这个家,我老命一条,什么都不怕。”苏老夫人给绮罗扣上衣服说道。

  绮罗暗想果然是什么都不怕的,将守寡的孙女嫁给杨家的事也做得出。

  小杨氏一凛,苏老夫人竟想给她安上多嘴多舌的罪名,“媳妇不敢了,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养着绫罗,你看把孩子唬得。”苏老夫人又看向绫罗。

  “是,媳妇记住了。”

  “起来吧。”苏老夫人说道,“老大家的,她年轻,不知深浅,你别跟她计较。”

  “娘亲放心,弟妹自幼便是如此,我不会放在心上。”大杨氏含笑说道。

  小杨氏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伸手去摸绫罗,苏清和却抱着绫罗避过她的手。

  小杨氏一僵,垂手立在一边。

  苏清和原本等着小杨氏向苏清远,大杨氏赔不是,谁知她却只是呆站着,暗骂她将心思都用在对付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了。

  抱着绫罗,苏清和愧疚的微微俯身,“小弟愧对大哥大嫂了。”

  “那里,弟弟这样说就见外了。”苏清远说道,心里又看不上苏清和一些。想着苏清和读书不成,连齐家也是不行的。

  “叔叔万万不要这样说,内院之事,本就与你不相干。”大杨氏将长嫂的姿态摆的十足。

  绮罗看了这一场好戏,对苏清和更加的厌恶几分,想着倘若以后小杨氏再盯着她不放,她便将苏清和瞒着小杨氏的事抖落出来,看她忙着跟苏清和闹还有没有闲心来利用她。

  “都回去吧,我也倦了。”苏老夫人扶着额头说道。

  “让母亲受累了。”众人说道,退了下去。

  苏清和跟着大杨氏走,见大杨氏手中牵着绮罗,一贯强硬的脸上,带了几分慈爱,又思及上次的事,也不光是大杨氏的错,心又软了几分,便随着大杨氏进了她的屋子。

  大杨氏心中窃喜,面上更加的贤淑,“玉叶,送绮罗回去休息,睡觉的时候别离了人,被二夫人唬了一下,只怕晚上要闹起来。”

  “是。”玉叶应着,心知大杨氏是要将她引开。

  苏清远看着大杨氏细心的照顾绮罗,又可怜她至今没有亲子,也是一叹,“娘亲盼了多年才有一孙,你就让她养着睿轩吧,左右他是要叫你娘的。”

  “妾身明白,只是一时糊涂了。”大杨氏应道,微微咬唇,“老爷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哪里能计较这么许多,只是一时魔障了,想着日日见着与老爷长相相似的睿轩,也好有个寄托。”

  苏清远心中一动,想着大杨氏心中竟是如此多情,只因大杨氏与苏清词相貌相似,他便不喜,成亲后也是冷落居多,没想到她竟丝毫不抱怨,还一心为他,“是我对不住你。”

  “老爷说什么话呐,你我本是一体的。”大杨氏面上一红。

  苏清远挑起大杨氏的下巴,“叫丫头把饭菜摆在你这吧。”

  “老爷,当真?”大杨氏不敢置信的叫道。

  “我能与你说笑不成,不过是吃个饭,看你高兴成这样。”苏清远摇头说道。

  大杨氏心中大喜,忙叫金枝去厨房添菜,对着苏清远更加殷勤。

  竟感谢起小杨氏来。

  那边厢,绮罗看着身边小心谨慎的春芽,开口叫道,“春芽,我要喝水。”

  “是。”春芽倒了杯水,小心的喂给绮罗喝。

  “春芽,那个老婆子是谁啊?”绮罗突然开口问道。

  春芽一惊,忙转身看向身后,何妈妈和春苗站的远远的并未听到,“大小姐,她不是谁,只当没见过她就好。”

  “嗯。”绮罗点头应道,心想果然春芽是没有胆量告诉大杨氏这件事的,又想着经过这件事,小杨氏最好不要再叫人过来。至于古老婆子,依春芽和金枝玉叶等人的关系,赶出去一个粗实婆子也是相当容易的。

  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至于大杨氏和小杨氏之间的争斗,她会插上一脚,却不想被拖进来。

  更何况,那所剩不多的血脉亲情还剩下多少,早就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小杨氏此刻却没有大杨氏那般的快意,安抚下绫罗让她睡下后,小杨氏又提心吊胆的回到正室,面对苏清和那张阴沉的脸。

  “你一日不给我找事就不痛快吗?”苏清和拍着桌子说道,“是人都知道我在府中处境艰难,你偏要把我扯进是非之中!”

  小杨氏委屈的看向苏清和,“老爷,先不说这事是不是有人故意骗我,就说绮罗是我生的,我问一句又能如何?”

  “哼,都是你们杨家没规矩养出来的。你本该养在老夫人那里,偏偏岳父一时心软,让你跟了姨娘教养,如今才有了这没规没矩的做派。”苏清和斜眼看向小杨氏,往昔看着的贴心全成了姨娘养的没规矩,又想到昨日小杨氏到他书房中,两人敦伦一回,误了读书,更怨小杨氏行为不检点。

  小杨氏一僵,本要反驳说苏清和也是妾生的,又想到他自幼养在苏老夫人身边,又将话咽下。

  “绮罗已经是大房的人,你不要再去多嘴。”苏清和想到刚才的话重了些又放轻了声音。

  “是,妾身记住了。”小杨氏低头应到。

  苏清和看到她又是一番柔弱作态,心中更是一怒,想到苏老夫人,大杨氏哪个不是端庄大方,又恨起小杨氏的仪态,“你看看大嫂,今天这般情景,依旧不急不缓,那才是大家夫人的作风。你再看看你,一身晦气装扮!”

  小杨氏捏着衣角,告诫自己不能与苏清和置气,又气愤他往日最喜这素色衣衫,说有仙人之姿,今日反说成了晦气。

  “夫君,我知错了。”小杨氏柔声说道,又靠近苏清和给他捏着肩膀。

  苏清和一叹,“也不能全怪你,以后查清楚了再行动。”

  “是,一切都听夫君的。”小杨氏柔声说道,也看清了苏清和的虚伪,又想着苏清和虽与她亲近,但也并未将她视作一体,不然何必惺惺作态,教训她一番。

  苏清和抬头看着小杨氏眼含泪光的眸子,心中又是一动,心头的怒气也消散了,“你终是太年轻了,不知这人心险恶。”

  刚要将小杨氏抱住怜惜一番,就听到赏心在门外叫道:“夫人,二小姐发起烧来了。”

  苏清和想到是小杨氏将绫罗唬住她才会发起烧,面上一冷,“看你做的好事,要哭要闹何苦拉着绫罗一起。”

  小杨氏咬着唇,“夫君,妾身去看看。”

  苏清和点头后,小杨氏快步出了门,更恨苏清和道貌岸然,反复无常,说着她不够端庄,心里喜欢的还不就是那妖妖魅魅的。

  小杨氏到了东房,见到绫罗果然烧的满面通红,心中也有些后悔,当时只想着绫罗去了哭起来更显得可怜,谁知竟把她唬住了。

  找了大夫看过后,小杨氏半步不敢离开,用帕子不停的给绫罗擦着身子。

  已经半夜,见绫罗好了一些,小杨氏才松了口气,“老爷哪?谁伺候的?”

  “回夫人,老爷在您那待了会,便回自己房中去了。”良辰答道。

  小杨氏眸子一暗,果然良辰凑过来低声说道,“是乐事。”

  小杨氏握紧手中的帕子,又给绫罗敷在额头上。

  闹了一日,大杨氏大喜大悲之后,躺在苏清远怀中,却也不能安心入睡,想到第二日若是被苏清远见了她那蜡黄的面色,以后必不会再来。

  心中焦急,大杨氏只能迷糊着眼,不敢熟睡,只想着明日在苏清远醒来前,先将脸上敷了粉。又想到她今日,因自觉孤立无援,连苏清词都是靠不住的,便改了往日的做派,果然是效果显着,也坚定了以后一直这样做的想法。

  小杨氏也是一夜无眠,让良辰换了被子,还总是能闻到床上的味道,又记挂着绫罗的病情,睁着眼,看着天慢慢亮起来。

  苏府地位最高的苏老夫人,心中算计着杨家会有什么反应,苏清词又会怎样。

  人人皆说她是安生日子过腻了,诚心要找事,谁又知道她的良苦用心。说是一同合伙做买卖,那杨家赚的大半银钱还不是苏家的。长此以往,杨家以为她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不是更要将苏家吞了。其他人看着,也只当苏家是投靠杨家的,谁还将苏家放在眼中?

  此时不发作,日后就算是想发作都难,杨家那时反会以为苏家是在打饥荒。

  合计了一夜,苏老夫人想到自己一个杨家女儿反过来算计杨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又唏嘘嗟叹一番,到了鸡鸣之时方才合眼。

  奸险好人

  在博大浩瀚的词海之中,有一个词叫做。

  那样的好人,守尽天下规矩礼法,做尽丧尽天良之事,得尽天下美名,也占得世间便宜。你纵是再怎样看她不顺眼,也只能无可奈何,将一肚子的怨气憋住,哪怕是找人诉苦,也找不出她的丝毫错处。

  而大杨氏在被连番打压之后,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个端庄贤淑的好人。

  苏清远刚刚睁开眼,便见一张如花笑颜温柔的看向他,一时怔住不禁也回之一个微笑。

  在大杨氏精心伺候下,身心舒畅的扬长而去,走出百步再回头,依旧看着大杨氏立在门边望向他,苏清远更是心情愉快起来。

  大杨氏伺候完苏清远后,便又去了苏老夫人院子,过了角门,见那些小厮看着她的眼神又与往日不同,心中更是沾沾自喜,之后进了苏老夫人的正房,心里不住发狠,发誓要让苏老夫人再挑不出错来。

  “给娘亲请安。”大杨氏说道,见小杨氏尚未到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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