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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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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嘴角微动,又想自己如今出去也不方便,昨夜又发生那尴尬事,出去了也不知与楼翼然说什么。略想了下,对青青道:“既然奶奶愿意拦着就拦着吧,总归我如今也是不好出去的,过几日,他便是不来寻我,我也是要出去寻他的。”

  青青见绮罗说的那样坚定,心里越发觉得还是另寻出路的好。

  绮罗这边总算是云消雨散了,那边厢,尚不知她与楼翼然怎样的何羡之,只凭着自己对绮罗的理解,也如多年前的绮罗一般寻上了诸葛先生。

  一番客套后,便将来意告知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笑道:“在下与苏家大小姐本就相熟,楼老爷请我为她与楼家少爷算生辰八字,在下也是捡着好话说的,不知何少爷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要在下去咒楼家少爷?”

  “先生有所不知,楼家很是迷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命理运道,且比起那夸赞他家大富大贵的话,更信那些骇人的话,诸葛先生只说他家好,未必足够,还请先生另外悄悄过了旁人的口,传话与楼伯父吧,就说楼翼然若离了苏绮罗,早夭不说,更兼无子无女,总归先生口灿莲花,只管将最歹毒的话套在楼翼然身上,将楼家、楼翼然少了绮罗就衰败的话全说了便是。”何羡之笑道,提到楼翼然当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命理,不光楼家信,绮罗虽不说,心里怕也是信的。

  诸葛先生虽不知何羡之究竟要他说这些做什么,但隐隐也能觉察到他的好意,半响道:“在下还是觉得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先生,如今京中正在考核官员,不日便有空职需要补缺。罗家楼家虽有意保举先生,但倘若再多了何家助你一臂之力,岂不是更好?先生莫看我年幼,我在家中,也是有些份量的。”何羡之见诸葛先生有些犹豫,又忙说道。

  诸葛先生本是靠着给楼翼然算命相起家,如今自然对此事有些避讳,唯恐算错一步,因此,每常以天机不可泄露堵住旁人的嘴,便是非说不可,也只说自己有些把握的话,又或者说些没有实意的褒扬溢美之词。先前给楼老爷算楼翼然的婚事,已经是将好话说尽了,如今喜事眼看几日内必成,说与不说也没有旁的关系。

  “既然何少爷要在下说,那我便说就是。”诸葛先生说道,盘算一番,也觉此话并无坏处,又觉此时此景,与当初绮罗与他几次对话相似,又道:“何家英才辈出,家教是旁人家比不上的,本不该在下多嘴。只是既然何公子也随着苏家少爷小姐叫在下一声先生,那在下便多一句嘴。何公子与苏家大小姐行事颇为相似,便是些许小事,若寻求在下相助,也要提出对在下的好处才肯说出。虽说如此必会使所求之事十拿九稳,但天长日久,也让人觉得生疏,难以亲近。倘若不亲近,到了何公子拿不出好处给在下的时候,在下又如何去帮你?”

  何羡之闻言,立刻便知那补缺一事,诸葛先生应当是极有把握了,心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可笑了,笑道:“还是先生通透,是学生我糊涂了。学生与先生素日里常见,只是说几句话的事,先生怎会拒绝。拿着补缺的事来求先生,实在是学生不对。”

  诸葛先生听了这话,又感叹何家家教是旁人家比不上的,他如今虽为官,但比起何羡之平日来往之人,只能算是微末之人,便是微末之人的话,何羡之也虚心去听,也难怪何家男儿这样出色。如今又听他自称学生,又觉他为人谦逊。

  “方才先生说苏家大小姐求你做事,不知是何事?可否告诉学生?”何羡之又问道。

  诸葛先生沉吟一番,旁人家女儿的事本不该告诉旁人,但何羡之与绮罗关系密切,算得上是友人,说说也无妨,便说起了绮罗幼时便与他交易以换取早日入学堂的事。

  何羡之微笑着听他说起绮罗幼时的事,边听边想,何寻之说的对,那丫头看起来极为普通,有过聪明的时候,也有糊涂的时候,想他们第一次说话,他便用“自以为是”四字动摇了她的心智。可见,倘若不是在学堂里相处那些时日,倘若不是她护着楼老九,倘若他们只是偶然相见,他是不会看上那样的女子的。只是奈何,他就是这样遇见她了。

  别了诸葛先生,何羡之出了诸葛家,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见着楼翼然打扮的宛如楼五叔一般,骑着高头大马,披散了头发游荡,忍不住不屑地轻哼一声。

  他见着苏绮罗的时候,苏绮罗就在保护楼翼然,虽偶尔会动摇,但她总能寻到新的理由坚定自己的心智。如今楼翼然大了,不需她保护了,便是楼翼然有意装小,也不能叫她安下心来。既然如此,他何羡之便给她一个理由好了,不管楼翼然多高多壮,他的命就该由她护着,有了这个理由,或许她会安定下来,不再去介意楼翼然是不是原来的胖子。

  楼家的胖子,襄城的阎王爷爷,或许正是因楼翼然只听她的,才会让她在虚荣的同时,获取另一种自信,有了这自信,才能坚定地站在楼翼然身边。她本就不是坚强坚定的女子,却喜欢强撑着,也不知苏家怎会将她养成这副模样。

  再者说,楼翼然离不开苏绮罗,有了这个理由,楼夫人便是日后再怎样对绮罗不喜,也不会动了另换儿媳的心思。

  叹息一声,何羡之负手向酒肆走去,想着何寻之不知又喝了多少酒。

  117 同学少年

  何羡之寻诸葛先生说的那番话,比起佳偶天成等锦上添花的好话更能引起楼老爷楼夫人的注意。

  几日后,楼老爷叫了一家子过来说话。

  先前楼老爷早已与楼夫人商议一通,又兼楼翼然不耐烦地催促,便道:“我先冷了苏家这些时日,苏家老爷四处托人劝说,他能求到的人也该都知晓我与他并不相合,如此,日后成了亲家,也免得他家肆意拿了我的名号谋财生事。”说完,又很是得意地挺胸坐在正座,又觑了楼家兄弟二人一眼,以显示他心中的丘壑,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楼翼然皱着眉头看他,心想绮罗这般烦躁,部分原因也应当是自家老头子卖弄心计,不及早给她一个交代的缘故。先前闹上一场,也不能全怪在绮罗身上,女儿家本就不比男子,这样没名没分地吊着人家,实在缺德,因此,望向楼老爷的眼神便有两份鄙夷。伸手拍了下桌子道:“爹,你老奸巨猾的,便是要整治苏家人也该等绮罗出来再说,倘若以后还这般,我便带了绮罗跟五叔走。”

  楼五叔恰在一边懒洋洋地坐着,闻言,击掌道:“也好,正好你认了我做爹,我也不愁没人给我哭丧守孝。”

  “快呸一声。你怎会没有孝子贤孙,翼然的事过了,便轮到你的事了。”楼夫人急道,瞪了楼五叔一眼,心中一边庆幸楼五叔不日便要回鹿鸣关,免得再祸害挑唆楼翼然,一边又心疼他孤身一人过去,一心要给他寻个伴。

  楼五叔有些受不住楼夫人的慈母眼神,撇过头去,只抓了头发瘙痒,又假装有事地溜了出去。

  “急躁个什么,明儿个周先生便去给你做媒。”楼老爷拿了茶碗慢悠悠地说道,一副稳坐钓鱼台模样。

  楼翼然见着楼老爷这样子,闷声道:“苏家是苏家,你们别为了苏家给绮罗脸色看,不然我当真搬出去。”

  “混账东西!”楼老爷拍着桌子说道。

  听楼翼然接二连三说要搬出去,楼夫人也有些心寒,又怕他当真像楼五叔一般,去的远远的,便拦着楼老爷不叫他发怒,保证道:“若是给她脸色看怎会叫她进门,你小子快住嘴,不然你娘我也要掌你的嘴了。”

  楼老爷吹胡子瞪眼地看楼翼然。

  楼翼然却不退缩,又追问道:“那我们何时成亲?”

  那日的暖玉温香回忆起来,楼翼然只恨自己太仓促。囫囵吞枣一般,如今回忆起来,只觉那滋味很美,具体怎样却实在无法分清。将那日的细节一一回忆,脸上不禁热了起来,又觉口干舌燥,便拿了茶碗灌下茶去。托着脸,一边发呆。

  楼燕然看着楼翼然春情荡漾的模样,轻笑一声,扭过头去,又见楼夫人瞪楼翼然,楼翼然依旧无知无觉,便用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楼翼然那晚那样迟才回来,楼夫人如何不知,一边想着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边又想着还是早些成亲的好,因道:“你急什么,你八姐如今还没有着落。寻之虽风流了些,但哪个少年不偷腥,更何况是大家子弟。”

  此话说完,楼老爷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又见楼翼然似有若无地瞥他一眼,斥道:“你娘说的是正经,你若有空劝劝你八姐,她如今算是老姑娘了,别挑三拣四的。”

  楼翼然咬牙道:“原来是八姐碍了我的事。”

  “正是,独孤那边的还盯着你八姐不放,她若是不早早安顿下来,以后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是非。”楼夫人见楼翼然咬牙,自然是乐意撺掇楼翼然去逼楼八娘,说完,见着楼燕然垂眸坐着,又道:“老十你……”

  “娘亲,八姐似乎与一个叫做花逢君的往来甚密。”楼燕然见着楼夫人说完楼八娘又要说他的事,果断开口道。

  楼夫人闻言,立时忘了方才要劝楼燕然收一个房里人的话,笑道:“当真?哪家的?”随后才又想,若是楼八娘出去认识的乱七八糟的人就不妙了。

  “我知道的也不真切,娘亲还是去寻了八姐问吧。”楼燕然浅笑道。

  楼夫人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听着外边丫头回说楼八娘回来了,忙又出门去寻她问话。

  见她如此风风火火地出去,楼翼然看了眼楼老爷,闷声道:“爹,要是那个花逢君不好,就何寻之吧,我帮你绑了八姐上花轿。”

  楼老爷瞪了他一眼,先前觉得两个儿子一文一武人生也算圆满了,如今才知两个都是冤家,一个为了女人连亲姐姐也能卖了,一个多美的女人也不肯看一眼,还一心要气他,专与俊秀男子结交。

  第二日,听闻周先生来访,又听着丫头的窃窃私语,绮罗隐约猜着楼家是请了周先生做媒。

  正想着,那边青青偷偷说楼翼然正在苏家门外等她,如今她身上好了,便换了一身骑装,叫人备了马就出去。

  苏老夫人等人去应酬周先生,也并无旁的人敢拦着她。

  一路走着,过了前面穿堂,顶头见着小杨氏向她这边走来,便立在一边等她过去。

  因出了雀儿的事,这些日子以来过的颇为舒心的小杨氏,如同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一般,只觉得那什么患难见真情都是假的,日子稍微如意一些,苏清和的本性又露出来了。因为这事,再兼苏慕轩被苏清和逼着学习又病了,她如今心凉又兼体乏,更显得苍老,年轻时候的窈窕身子,清秀气质全不见了,仿如市井平常妇人一般,只是比她们更娇嫩一些。

  “二婶万福。”绮罗立在一边行礼道。

  小杨氏用鼻子唔了一声,觑了眼绮罗的穿着,又盯了眼她手中的马鞭,就要走过去了,又立住脚,说道:“你要出去?”

  “是。”绮罗回道,万没想到小杨氏会过问她的事。

  “见人?”

  “是。”

  小杨氏疲惫地叹了口气,说道:“别去,楼家纳采来了,别出去见了。”

  绮罗一怔,须臾回道:“多谢二婶关心,他人就在门外了。”

  小杨氏哼了一声,嗤笑道:“算我白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去吧,去吧。等着你成了我这个模样,就有得你后悔了。”说完,又带着丫头向前走去。

  绮罗看着她过去,雀儿闹上那么一场,不管苏老夫人护不护她,总归都是小杨氏心头的一根刺。

  “二夫人还是关心你的。”初一冷不丁地插话道,说完,又闭紧了嘴,不敢再说。

  绮罗抿着嘴,下巴动了动,也不责怪初一,依旧向外走去。现在她与绫罗再无冲突,小杨氏与大杨氏的争斗也消停了,小杨氏如今又有闲心来关心她了?

  出了门,绮罗也不上马,自己牵着马一步步向楼翼然走。

  正靠在石狮子上的楼翼然,见她脸上神情恍惚,但又不似是生他的气,快走两步,上前道:“怎地了?”

  绮罗忽然听到楼翼然的声音,抬头看他,忍不住笑道:“你怎这身打扮?”

  楼翼然将衣襟拉了拉,露出两根锁骨道:“你还笑,娘亲不喜我跟五叔一个德行,我避过她才出来的。”

  细细打量过去,绮罗摇头道:“五叔穿着像是魏晋风流人物,你穿着就像衣不蔽体的花子……”

  说道衣不蔽体,脸上一红。

  楼翼然将衣襟拉住,笑道:“果然这身还是在房里穿合适,没了旁人,爱怎样衣不蔽体,就怎样衣不蔽体。”

  绮罗咬住嘴唇瞪他一眼,两人牵着马一同向大街上走。

  “你刚才怎么了?”楼翼然问道。

  绮罗低着头,心想不过几日没见,怎么这会子再看楼翼然就不同了,似乎觉得他不一样了,但又觉得这样的他也很是熟悉,说道:“方才我见着二婶,她劝我别出来。”

  楼翼然沉默了一会,又道:“她是好意。”

  “我知道,所以才难受。”绮罗说道,若是小杨氏一直冷眼对她,她对她不理不睬也心安理得;如今又给了她好脸色,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就别想她了,今日咱们去春分湖吧,在那亭子里说话。”楼翼然说道,如今苏家的情形他也知道了一些,绮罗表面上与小杨氏没有过节,但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互不搭腔,便知她们间不是那样简单。

  绮罗应了一声,上了马,忽道:“你知道绫罗的事吗?就是她在京城里的事。”

  楼翼然也上了马,蹙眉道:“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随后顿了一下,又道:“我只顾着你了,并不知旁的事。”说完,又去看绮罗,见她脖子上隐约还有些青灰色的印子,喉咙一动,又觉心中另有一番得意涌出。

  “只是觉的蹊跷,他们说是魏王殿下为了绫罗做的,我是不信这个。”绮罗担忧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先前便是再怎样恨苏家,也不敢拿着一家子的命去赌的,说完,觑着楼翼然的神色,小心道:“若是我说我去寻何羡之问话,你会不会生气?”

  楼翼然见着她这小媳妇模样,心中越发得意,只想着绮罗就算不像其他女子那样乖,但凡事只要能想着问过他就好,便道:“你去就是了,那就不去春分湖了,我带了你去寻他。”

  绮罗应了。

  两人在大街上走着,楼翼然憋了半日,颇为大方地说道:“你也不必事事问过我,只要你觉得好,觉得合适的就去做好了。”

  “我想问你,问了你,我安心。”绮罗笑道,虽说就算楼翼然不叫她去找何羡之,她也还是会去,但总归问了他,感觉凡事有个人商量,要舒心一些。

  楼翼然听她如此说,先是得意,随后又觉太大方了也不好,细细想了一番,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去问何羡之,我替你去问了老十也是一样的。老十的消息不比何羡之少,他们日日混在一起的。”

  绮罗立住马,伸手指向前面几人道:“不必分开问了,他们都在。”

  楼翼然闻言,打眼看过去,绮罗说的“他们”中,不光何羡之、楼燕然在,就连诸葛子钰、何觅之也在。

  绮罗话音落下,那边四人也回头看他们。

  楼翼然鼻子里哧了一声,与绮罗下马迎了上去,斜着眼问道:“不在学堂里学习,青天白日的,你们游荡什么?”

  何羡之负手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朗朗乾坤下,那边尚未议完亲,这边你们孤男寡女就开始幽会了。”

  绮罗忙指着身后的初一等人道:“我们一群人一起的。”

  何羡之又哼了一声,眯着眼看着几步外跟着他们的仆从道:“那也算?”

  楼燕然浅笑道:“羡之莫非是方才考的不好,才这样大的火气?”

  何羡之见楼燕然回护楼翼然,不理他扭身先进了身后茶楼。

  “今日你们考试?我都忘了。可顺利?”绮罗问道。

  楼燕然答了一句顺利,又觑着楼翼然的神色,笑道:“你们寻我们有事?方才模模糊糊地听着你的那句话。”

  “是有事,关于,诗词的。”绮罗看了眼虎视眈眈地何觅之,小心地说道。

  “那便进来吧,喝了茶,等会子咱们再讨教。”楼燕然见绮罗偷看何觅之一眼,也猜到她问的应当是要避忌着何觅之的话,既然要避忌着何觅之,那应当便是苏绫罗的事了。

  绮罗忙应了,何觅之在诸葛子钰之前,抢先一步问道:“为何不见绫罗出门?你们家未免太偏心,你都能时时刻刻想出门便出,绫罗为何不能?”

  绮罗见着何觅之义愤填膺模样,心中叹息一声,又觉何觅之与绫罗相处时日尚短,却对她念念不忘,也算是起奇缘。

  “能叫别人偏心也是本事,苏绫罗为何不能叫苏老夫人偏心一下,放了她出来。”楼翼然侧着身子,挡着绮罗半身道。身后的一只手,偷偷去牵她的手,被掐了一把,也觉被掐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绫罗如今换了新先生,她正忙着学习呢,等着她学好了就出来了。”绮罗说道,心想有机会要告诉楼翼然,她听何觅之说话,鲜少生气过,不管他说什么,只管让他过过嘴瘾,说说好了。

  “学什么?她身子骨柔弱着呢。”何觅之追问道。

  绮罗见着他脸色越发白净,病态的白,将一张消瘦单薄的脸,衬得宛如昙花一般美艳精透。

  “……学五禽戏,强身健体的。”绮罗说道,绫罗尚未搬到新院子,新先生确实来了,来了那一日,先生的院子便关闭了,只有红袖这种有头有脸的丫头进去过,初一跟着红袖混进去一回,只说那新先生跳舞极为好看。

  何觅之听了这话,才暗自点头,随后又道:“苏绮罗,你回去了告诉她,如今虽暖和了,但还有冷风要过来,叫她仔细保养身体。”

  “是,我知道了。”绮罗应道,见着何觅之满意地点头进去才松了一口气。

  “苏大小姐,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了。以后若有需要我诸葛子钰的地方,您只需吩咐一声,在下定会为你效犬马之劳。”诸葛子钰拱手说道,脸上仍因腼腆微微泛红,但总归说这句长句子的时候没有打颤停顿,依着他的性格,一看便知这话练了许久。

  绮罗心里反倒愧疚起来,那日原本就是何羡之为了她才将他招过去的,况且她也没救他,出了水后,就将他给忘了,至今也不晓得他淹了水没有。干笑两声,讪讪地说道:“那日我是踩着泥,滑下去的,并不是为了救你。”

  诸葛子钰直将绮罗的话当做谦虚,只微一点头,略带怯意地说了句:“我知道你的。”说完,也随着旁人进了茶楼。

  “他什么意思?”楼翼然心中酸水冒了出来,皱着眉头掐腰道,一个个不是“我知道你”,就是“我懂你不懂”。

  绮罗因诸葛子钰这样一说,心里更愧疚,她算计他,他还当她是在救他。

  “诸葛子钰是好人。”绮罗肯定道,心想难怪那一日自己没有抓到他,这样的人只怕是老天不肯让她糟蹋的。

  楼翼然嗤笑一声,大大咧咧道:“你看谁不是好人。”随即嘟嚷道:“我才注意何觅之那样跟你说话,要不是看他病怏怏地,我早揍他了。冷风来了,这样好的天气,我怎么不知冷风来了?”

  绮罗拉了下他宽大的袖子,轻声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性子扭,这么久不见绫罗还记挂着她,若是能改,早就改了。至于那冷风,”绮罗抬头看了眼骄阳,“十有**是真的要来了。何觅之身子弱,一点点变化他能都感应的到,如今他说冷风要来了,那应当,便是他知道自己又要病了吧。”

  隐隐的,绮罗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忍着何觅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昨天的长评,拥抱某酱

  118 啼笑两难

  一一与诸葛何觅之等人问过好,绮罗便与楼翼然一同进了那茶楼。【 '

  径自上了二楼,只见菊字号包厢靠窗一八仙桌上,他们四人已经坐下。

  何羡之早已叫好了茶水点心,其余几个也已经开始说起今日的试题。

  两人坐下后,正与诸葛子钰说话的何羡之瞄了眼两人的脖子,声音顿了下,有些怒其不争地瞅了眼绮罗,又与诸葛子钰侃侃而谈。

  楼苏两人却不曾注意到何羡之的变化,因楼翼然不曾参加考试,绮罗又对考试不甚关心,两人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也有些无趣。仗着今日穿着广袖长袍,楼翼然用袖子罩着,只管在桌子下去摩挲绮罗的手。

  绮罗挣了下,不敢惊动旁人,便伸手去掐他。

  楼翼然躲闪了两下,却不叫绮罗将手抽走,只管逗着她玩。

  “楼老九打算如何?”冷不丁地,何羡之开口问道,其余三人也一同看向楼翼然。

  因不曾听他们说话,楼翼然也不知他们问什么,便去看楼燕然。

  楼燕然会意,说道:“方才我们说要是过了考试,我们便一同结伴是京城赶考。大哥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楼燕然自与楼翼然说了两人实际的排序后,便鲜少再叫他大哥,此次再用这个称呼唤他,便是有意提醒他:如今他这个“小弟”都将有了功名,他这做大哥的也该有些打算才是。

  “原来你们说这个,”楼翼然嗤笑道,权不在意道:“我是没有你们那么大的胸怀,也不想去济世救民。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就这样呗。”

  “楼兄这就不对了,男儿立世,本该要心怀天下,哪里能耽搁与闺房之中。”诸葛子钰一本正经地教诲道,他脸板起来,却是连羞涩也忘了。

  楼翼然哧了一声,侧脸对绮罗道:“你放心,我如今也算是文武双全的,待会寻个僻静地方,我叫你见识下我的功夫。”

  绮罗看了眼楼翼然,心里盘算一番,若是楼翼然也与楼燕然一般去京城,她便只能留下来供养楼家二老,京城里清池郡主那等的郡主公主又多,再则,他如今越发的知人事了,若是开了眼界,少不得会迷了心窍……

  见她久久不语,楼翼然自然晓得她又不知道想哪去了,正要略凑近些说笑,便听何羡之冷笑道:“你们本就不该见面的,见了面还想去那没人的地方,羞也不羞。”

  “羞不羞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楼翼然针锋相对道。

  “他们见面也没什么,正如春花秋月,顺其自然就好。”楼燕然浅笑道,又给何羡之楼翼然添了茶水。

  何羡之支着头斜睨向绮罗,说道:“你就要这么个胸无大志的家伙?”

  “……志气不志气的,端看他自己怎样说。再者说,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跟治国都并列了,也没有必要去细究治国比齐家有志气多少。”绮罗缓缓地说道,微微侧了下脖子,隐约觉得何羡之看出她与楼翼然的事了,脸上微烫,心里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心中安慰自己,便是被别人看出来也没什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乐意就好,还能全管着别人怎样想怎样看。

  绮罗方才那话,很有些胡扯蛮缠的意思,楼燕然何羡之等人如何不知,只是偏今日求学考究的诸葛子钰,认死理的何觅之都在,这两人却不会叫她用这么一句话将此事遮掩过去。

  “非也,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循序渐进,正好比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屋与天下哪里能相提并论?”诸葛子钰严肃地说道,很是看不过绮罗连这么简单一句话也不懂。

  “就是,苏绮罗,你怎连怎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何觅之也随之说道。【 '

  绮罗笑道:“是吗?原来是这么个道理,既然是循序渐进,那齐家算是治国平天下的根基了,厚积薄发,好好的打好根基正是雄心壮志的开始,又怎能说是胸无大志?”

  何羡之冷哼一声,只管支着头垂眸喝茶。

  那边诸葛子钰与何觅之竟当真拿着她的话细想起来。

  楼翼然觑了眼诸葛子钰,心想这样的死脑筋,也不知当初怎会被绮罗高看一眼,嘿嘿笑了一声,见绮罗趁着方才的空子将手放在的桌面,心里颇有些遗憾,又记起绮罗方才并未回答他,便又说道:“我如今当真文武双全,等着没人的时候我叫你见识一下。”

  “……好。”绮罗应道,心里也想知道他在鹿鸣关跟着楼五叔究竟学什么了。

  “既然是文武双全,不如咱们较量一番。诸葛兄长于经书子集,觅之善于诗词绘画,如今他们皆在,不如老九你就与他们较量一番如何?”何羡之冷眼说道。

  楼翼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学那些又不是为了与人逞勇斗狠,较量什么?”扭头对绮罗道:“你等着,我演练给你看。”

  “行。”绮罗口中应道,心里疑惑楼翼然究竟是会还是不会。

  听闻有人要与他较量,正连称不敢的诸葛子钰又听楼翼然如此说,心里很是遗憾,只腼腆地端了茶碗喝茶。

  一时六人都无话可说,厢房里冷下来,何羡之也知绮罗有话要问,便将诸葛子钰与何觅之支走,只留下他们四人。

  “何羡之,你……”绮罗见人走了,便急与去问绫罗的事。

  “他强迫你的?”何羡之瞥了眼绮罗的脖子说道。

  绮罗窘迫地伸手遮住脖子,见脖子上的痕迹淡了,她才敢露出来的,谁知还是被何羡之看出来。今日她便是怕难堪,才装作那夜的事不曾发生,如此才敢与楼翼然恍若无事一般说话,此时被何羡之点破,又羞又愧,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什么呢,明明是两厢情愿。是吧,绮罗。”楼翼然说道,将绮罗放在脖子上的手抓下来,也不避讳,便在桌面上握着她的手。

  绮罗见楼翼然目光灼灼地看她,脸上越发滚烫,用力地反手掐了他一下,又想她怎样也没碍到旁人的事,羞愧个什么,于是脸上依旧红着,心里却坦然了,不愿楼翼然难堪,便道:“算是……半推半就吧。”

  楼翼然闻言心中大喜,那夜虽尝到甜头,他也觉心安理得,但一直怕绮罗介意怨恨他,如今听她这样说,心中的顾虑没了,越发欢喜起来。

  何羡之见着他二人,一个傻子般脸上是遮不住的欢喜,一个是怀春少女样情不自禁地羞怯脸红,郎情妾意,心里越发烦闷起来,不甘心就自己一人难受,正要再出言讽刺,那边也算是看够好戏的楼燕然,终于出言劝解了。

  “羡之,算了。不过发乎情罢了,他们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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