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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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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远笑道:“叫弟弟看笑话了,绮罗被我们惯坏了,一时糊涂没了轻重。”
“哪里,她往日看着很好,以后明白过来了,还会是好的。”苏清和圆滑地笑道,心知这里没了他们的事,便领着一直出神不开口的小杨氏退了出去。
等着苏清和夫妇走后,苏老夫人骂道:“看你教养的好女儿。”
被骂的大杨氏有口难言,心想还不是苏老夫人自己管教不严。
“你也回去闭门思过吧。”苏老夫人怒道。
大杨氏应了声,难得见苏老夫人这样生气,有些幸灾乐祸地退了出去。
“清远,她……”苏老夫人扶着额头晃了一下。
“娘亲。”苏清远上前一步关切道。
“不碍,她这点道行还气不死我。”苏老夫人冷笑道。
苏清远见苏老夫人无事,便道:“既然她喜欢出去,便叫她出去好了,总归她见到的也是楼家人,咱们家就当是宠着她,惯着她几回吧。难怪楼家一直不提婚事,独孤家的事儿子去寻人问问,娘亲年纪大了,便留在家里看着睿轩他们吧。”说完,却是不欲再与苏老夫人商议的模样。
苏老夫人一愣,喃喃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苏清远应了一声,也走了。
等着众人都走了,苏老夫人忽然歪在了榻上,直愣愣地盯着屋顶看。
孙妈妈以为她是气晕了,走过去,却见她眼珠子还转着了,又放下心。
“我原先就觉得她有些奇怪,一会傻,一会聪明,如今才晓得咱们家养的本来就不是家猫,是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野猫,给了好吃的,她就乖;逆了她的意思,她的爪子就露出来了。”苏老夫人轻声道。
“老夫人,这事奴婢琢磨出是怎么回事了。大小姐是什么人,二小姐是什么人?虽姐姐妹妹地在一起说话,只怕大小姐心里看不上二小姐,上次去何家桃园心里就憋着气,如今这才发作出来的。”孙妈妈上前一步,端着茶碗喂水给苏老夫人。
喝了两口茶,拂开孙妈妈的手,苏老夫人问道:“绮罗这样说了?”
“马车里听大小姐抱怨了一句。小孩子家,遇到丁点事又不肯说出来,憋在心里自己瞎琢磨,我看大小姐是以为你跟老爷都不喜欢她了,这才闹了一回。”孙妈妈说道。
苏老夫人慢慢坐正身子,叹息道:“都是一家人,她说出来不就行了还闹上这么一出,要死要活的。”
“知道症结就好了,劝两句,给她两样二小姐没有的东西,哄哄她就成了。这样不吃亏的才好,以后到了楼家也不会气短。”孙妈妈再接再励地劝道。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苏老夫人应道,捻了下手中的佛珠,心中却知不是这么回事了。
111、海阔天空
苏老夫人心中滋味如何,只有她一人知道,便是对着亲信孙妈妈,她也不愿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唯恐叫旁人见到她的窘迫模样。
那边厢,从苏老夫人屋子里出来的小杨氏,缄默了半日,对苏清和喃喃道:“你说,是不是她自小就有这么大的主意,才这么冷心冷肺地远着我们?”
“恐怕是吧,你看她往日规规矩矩的,偏在这时闹起来,就是拿捏着娘亲不敢当真将她怎样。”苏清和含笑道,这才叫伺机行事,万没想到那个送出去的女儿得了自己真传。
小杨氏低头跟着苏清和向前走着,走几步又啐道:“先前我还为她担心过一会,如今看来是白担心了。那死丫头定是看着咱们落魄了,连个有头有脸的丫头婆子都敢欺压,才对咱们这样冷淡。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苏清和任小杨氏骂着,并不去劝解,等着小杨氏尽兴了,才道:“你急躁个什么?绫罗哪一样不比她强?”
“强有什么用,绫罗没有那个命。说好了送绫罗她进王府的,如今连个准话都没有。前儿个,你不是说陛下赐给殿下的几个女子过两月便进王府了么?”小杨氏掐腰说道。她脸盘极小,年轻的时候巴掌大的小脸十分讨人怜爱,如今那粉嫩的脸上竟像是长了横肉一般,阮姨娘的模样少了,更像是杨老太爷了。
苏清和心中念叨着相由心生,嘴上答道:“莫心急,先进去的未必是好的。总要先试试新王妃的心性才好,若是新王妃掐着那些女子的名碟不放,由着她们无名无分地在王府里胡乱混下去,咱们先知道了,也好为绫罗寻个对策。”
小杨氏蹙眉道:“那新王妃还能辖制住魏王殿下不成?从来没见过有谁这样不讲理,也不怕人家说她善妒。”
苏清和撇过眼去,心中自嘲地一笑,却不敢在小杨氏面前表现出来,只感叹自己今生时运不济,娶了个庶出的,也将自己辖制成这个窝囊样子。
“跟你说话呢。”小杨氏不见苏清和搭话,疑心他是在腹诽自己。
“总要先试试才好。贵妃的侄女,一生下来就知道要嫁入王侯家的,在家时就被众人捧着,嫁了人,虽收敛些,但娇矜之气还是有的。等着新王妃的傲气被殿下磨去许多,绫罗再进去岂不是更好?再者说,绫罗还小,哪里用这么心急火燎地为她忙碌,传出去,也忒掉价了。”苏清和抚了抚袖子,进了院子里,见着苏慕轩缩在一处等他们回来,忍不住微微蹙眉,骂道:“自家院子里站着,你做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的?平日不知保养,这也吃不下,那也咽不下,将自家饿得跟瘦猴一样,偏还做出这种猥琐行径。”
“你骂他做什么,他好不容易才好些的。”小杨氏回护苏慕选道,拉着苏慕轩先进了屋子。
苏清和见他们母子进去了,只得叹息一声。原先还鄙夷苏清远成亲多年膝下无子,如今指不定苏清远在背后嘲笑他只养了一个儿子,偏那儿子还这般不成体统。
苏清和猜度着苏清远之时,那边苏清远的二子苏智轩又病倒了。
苏老夫人尚未从绮罗的反叛中恢复过来,又忙着叫人再去请大夫,原先说要回去歇息的苏清远、大杨氏也忙慌赶了过来。
绮罗正看着初一等人腿上的伤,请了看院子的婆子等人给她们揉着,就听一个夫家姓杨的婆子过来悄声道:“大小姐,三少爷眼看着不行了,您可要过去瞧瞧?”
“我闭门思过呢,初一等人也动不了了,劳烦杨婶子代我过去看看吧,另外玉姨娘那边,也劝她两句。”绮罗说道,心想苏智轩身子弱归弱,却是能像何觅之一般熬到成人的,又笑道:“这几日怕要麻烦婶子们了,你们先替初一她们跑腿吧,等着她们好了,我请婶子们好好吃上几天的酒。”
“大小姐客气了,初一姑娘她们的事本来就轻巧,大小姐不嫌弃我们脏才好。”杨家的说道。
绮罗笑笑,目送杨家的出了院子,看着天色,见天边的云火烧一般,伸手抚了下手臂,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外间,初一、十五躺在那里,挣扎着要起来。
“你们坐着吧,我又没有旁的事。再者说,若是要什么,我自己动手也好。”绮罗笑道,看着两人膝盖上肿了起来,又叫看院子的婆子给她们再揉揉。
进了里间,苏睿轩濡墨挥毫,写了几笔,终因心中不安定,字迹潦草,再也下不下去。
“姐姐,你……”苏睿轩欲言又止。
“男子汉大丈夫,说什么要三思而行,既然开了口,就将话说完,这样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绮罗笑道,在苏睿轩的脸上细细看起来,还是回想不出赵姨娘的样子。
“姐姐为什么要闹?往日不是很好吗?姐姐有的,二姐姐她们都没有。”苏睿轩看着绮罗问道。
绮罗不立刻回他,须臾道:“倘若奶奶将你从学堂里接回来,不叫你再出去,不叫你读书,也不叫你练剑,只叫你守在屋子里头,但是每日给你我们都不曾有的金贵东西,你可会乐意?”
“自然是不乐意。只是难免会有人说姐姐得势就猖狂。”苏睿轩又小心地说道。
绮罗嘴角含笑,心想这定是苏睿轩听了丫头婆子的话了,于是托着脸,笑道:“我向来就是仗势欺人的,不过先前仗的是奶奶的势,她们不敢拿奶奶说嘴,自然也不敢说我;如今我仗的是楼家的势,楼家的势再大,跟她们这些婆子丫头不相干,她们才敢说我仗势欺人。所以,以后你若要仗势欺人,也要看清楚是在什么地面上。”
“是,只是仗势欺人总归不好。”苏睿轩睁着大眼说道。
“自然是不好,所以端看你仗的是什么势,为何要欺人,欺的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时候欺的人,欺人到个什么度。人生在世总难免要仗势的,就算你靠自己的本事为官做宰了,若与旁人争斗起来,总会有人说你是仗势欺人,所以旁人的嘴堵是堵不住的。”绮罗含笑道,提笔在苏睿轩的纸上写下“仗势欺人”四字,随后道:“我用这四字出题,你用这四字破题吧。”
“哎。”苏睿轩应道,端正地坐好,当真拿着这题目作起文章来。
“姐姐,是不是奶奶的度太过了,你才要闹的?”苏睿轩又抬头问道。
“是,好好做文章吧。”绮罗笑道,见着苏睿轩如此聪慧,心里也很是欣慰。
守着苏睿轩做文章,绮罗在一旁做起了针线活,初一十五等人过一会子过来回她说是已经能走路了,绮罗又要婆子们给她们拿了饭,自己与苏睿轩也草草地吃了,吃完了依旧在里间一个写文章,一个做针线。
不一时,听到外面婆子唤了一声大老爷,绮罗与苏睿轩忙去外面迎他。
苏清远进来,闻着屋子里的药味,皱着眉头道:“怎叫她们在这里上药?熏得屋子里都是药味。”
“不碍的,开了门窗散一会子就好了。”绮罗回道,自己去取了一把藏香塞在香炉里。
“写了什么字?”苏清远捋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问道。
“正在写文章。”苏睿轩回道。
“拿来我看看。”
苏睿轩看了眼绮罗,见绮罗向他点头,便应了一声,进了屋子里将写了一半的文章拿出来。
苏清远接过来,眉头皱的更紧,少顷说道:“太过市侩了,定不是周先生给的题目。”说着,觑了眼恭敬肃立地绮罗,又道:“写完了,拿来给我看,以后莫要再写这样的文章了。”
“是。”苏睿轩答道,依旧进了里间写文章。
那边初一一拐一瘸地端了茶水进来,苏清远见了,开口道:“不用公中的银子,拿了我的钱,每人赏一个月的工钱。”
初一忙跪下替其他人一并谢过苏清远。
绮罗也说道:“多谢爹爹赏赐。”
“出去吧。”苏清远对初一招手。
初一慢慢退了出去。
“你三弟弟如今身上不大好,怕是没有几日了。你奶奶心里不舒畅,你多担待些。不为你弟弟妹妹,为了自己,以后也要多注意些,那些乱了规矩,悖了纲常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苏清远语重心长道。
“是。”绮罗应道。
苏清远沉吟一番,回想起苏老夫人叫他劝慰绮罗的话,颇为为难愧疚地说道:“先前叫你受委屈了,若不是我一时糊涂,你也不会坏了名声,低声下气地等着楼家发话。只是咱家也就是外面看着好,下人看着只当咱们家与楼家何家一般,实际上怎样,明眼人怎会看不出来?就说楼家何家,王子皇孙他们是见多了的,公主郡主见了他们也要客客气气地。咱们家要想见上一面,还需托了钮太监呈上三四回帖子。所以,你也莫要怨爹爹了,殿下发了话,爹爹又能如何?不为了旁人,只为了睿轩,爹爹就要忍着。”说完,眼睛当真酸涩起来,又撇过头去。
绮罗难得听苏清远说这般动情的话,却只是不言语。纵使是李思齐开口要的人,但那时苏清远、苏老夫人兴头上的模样却不是作假,他们是真心激动,并唯恐绮罗与绫罗装扮的不像,不得李思齐的心。
绮罗低垂着头,苏清远一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叹息一声,就着心里的酸涩,又一股脑地将心里话说出来:“若是寻着族里的老人一问,你便知道,咱们家鼎盛的时候,不说皇子,陛下也要敬着咱们家几分的。那时候楼家何家还在乡下种地,谁能料到他们两家竟有这样的好运道。”说完,又恨起了苏老夫人。谁不知道新朝初建最是发家旺族的好时机,偏那时他们家就只有一个寡妇当家,那见识短浅的寡妇苏老夫人还一个劲地巴结着娘家,若是那时苏清词嫁到楼家何家,不论哪一家都比进了杨家有始无终地好。
那陛下是前朝的陛下,苏清远也只得在绮罗面前说说,旁人面前,他是不敢提的。绮罗只静静地听苏清远说着,等着苏清远将苏家老人们的传言说完,又低头道:“是我糊涂了,没能体会到爹爹奶奶的苦心,只是我在楼伯母楼翼然他们面前都说了时常出去的,况且何美人姐姐要回来待嫁,多年不见,感情许有些生疏了,也是要多见见才能重新熟络起来的。”
“出去自然可以,只是要带足了人手,哪里能独自一人出去?每次出去与你奶奶说上一声,别叫她担惊受怕。在家里你若是有不喜欢的,只管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苏清远嘱咐道,心中也觉绮罗还是多多出去的好,没得闷在家里成了个一问三不知,只知搬弄口舌的短见妇人;只是说了这些话,他心里难免又怨起大杨氏,心想大杨氏实在愧对他先前对她那样好,这种话本该是做母亲的该说的,如今竟要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说出口。
“是,我晓得了。”绮罗应道,“回头我去跟奶奶认错。”
“嗯。”苏清远满意地点头,进了里屋,又看了苏睿轩一遭才离去。
绮罗等着苏清远走了,拿了茶碗中的剩茶将香炉中的藏香浇灭,水泼下去,香炉里浮起一层云雾,香味更浓了,久久才淡掉。
她本就没想与苏老夫人闹成什么样子,如今得了这种结果,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进了里屋,见苏睿轩还在写,便提了他的笔,说道:“不用写了,歇一会吧。你的剑练得怎样了?等你休息了,我带了你出去,咱们一起出去玩上一日,侥幸能捉到一只兔子或野鸡,我们也在外面烤着玩吧。”
“还是姐姐最好,等下我叫人拿了宝剑过来舞给姐姐看。”苏睿轩放下笔,立刻叫了他的丫头去拿宝剑过来。
绮罗陪着苏睿轩玩了一会子,就叫丫头送他回去,听那边说苏智轩就只剩一口气了,绮罗面上关切,心里却笃定他没事。
第二日,果然伺候苏智轩的丫头婆子又四处去回人,说苏智轩气息又平稳了。
绮罗捡着空子,在绫罗等人都在的时候对苏老夫人郑重地赔了不是,又自我检讨了许久。
苏老夫人笑道:“知错能改就好,只是往后再不许这样了。”
“是,多谢奶奶疼我,容我任性这么一会,以后再也不敢了。”绮罗起身,又欠了身子,面上越发愧疚难当。
“改了就好,改了就好。”苏老夫人慈祥地说道,又招手叫绮罗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同绫罗、绢罗说了好一会子话,才放她们回去。
绮罗出了苏老夫人院子,就要回春晖院,那边绫罗绡罗也跟了过去,只有绢罗立在一旁,目送三人进了春晖院。
一同进了春晖院,见着院子里初一晒着太阳叫杨婶子给她揉着腿,绡罗指着初一笑道:“还是大姐姐这里的丫头有福气,还有婆子给她揉肩捶腿。”
“初一坐下吧,不碍的,她们知道你腿脚不方便。”绮罗挥手叫初一坐下,对绡罗道:“你就别打趣她了,若是她的腿就这样瘸了,我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绫罗闻言眼睫扇动两下,却不说话。
进了屋子里,青青给她们上了茶水。
绡罗道:“先前还当姐姐敢作敢当,怎今日就低头了?”
“我不低头,又该如何?”绮罗望着一脸傲气的绡罗好笑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么说既然闹开了,就该闹大了,这样日后谁也别想算计了大姐姐。”绡罗冷着脸说道。
“你真是快言快语。”绫罗轻声插了一句话,又不言语了。
绮罗见此,猜着绫罗是要等绡罗走了再说话,坐在矮凳上,拿了针线箩筐出来,一边罗线,一边道:“虽是直肠子,你这话也有些过了。”
“大姐姐怎么这时候又韬光养晦起来?若我是大姐姐,便是闹的自己搬出去住,也不许旁人再算计我一丝一厘。”绡罗仰着脸说道,脸上孤僻之色尽显。
阳光透过细纱窗映进来,折射到绡罗脸上,绮罗坐在她对面,能细微地看到她脸上绒绒的汗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似是浸了水的水墨画般,绡罗整个人轮廓也有些模糊起来。
“若是不叫旁人算计你一丝一厘,旁人何苦养了你?何苦供着你?”绮罗反问道。
“生下来了,自然该养着……”绡罗无力地驳道,随后怔住,出了一会子神,才道:“大姐姐说的是,总该叫人家赚回了本钱才好。”说完了,就只坐在一边不语。
绫罗望了绡罗两眼,见她不动,自己便也不动。
等着绡罗回过神来,知晓绫罗是等着她离开,便自己告辞了。
“绮罗,绡罗方才说的对,你太叫人失望了。”绫罗等着绡罗走后,立刻开口道。
绮罗继续理线,却不理她。苏清远苏老夫人有权失望,绫罗没有资格,所以没有必要理会她。
“绮罗,你,你当真要去楼家?”绫罗迟疑一番开口道,她紧紧地盯着绮罗看,就等着她后悔。
绮罗终于抬起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里,绫罗不知该先说哪一句,最后问道:“楼燕然,他可还好?宋先生是他从小的恩师,他该伤心的吧?上次忘了安慰他两句。”
“不会,他又多了一个祝先生,祝先生跟宋先生一样优秀。”绮罗回忆着那日楼燕然的神情,楼燕然并无伤心,几乎算得上是开怀。倘若是别人,她或许会以为那人忘恩负义,但是那人是楼燕然,所以她并未多想,便在心中告诉自己楼燕然如此是有苦衷的。
“怎么会?便是那祝先生足以与宋先生比肩,也比不上宋先生与楼燕然的情谊,他该伤心的。”绫罗急忙道,她隐隐觉得自己也如宋先生一般,对于楼燕然而言,有了新的一样好的,旧的就不值得留念了。
“不是在一起久了,感情就该深厚的。”积恩还是积怨,这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就像我们在一起最久,感情就不深厚。”绫罗幽幽地叹道。
绮罗听了这话只是一笑,依旧忙着手上的活计。
绫罗自讨没趣,犹犹豫豫地又问:“你闹了这么一场,当真没有受罚?”
“我不是认错了吗?”
绫罗心想那哪里算,又盘算了一番,只觉得这事绮罗闹可以,她闹不行,心里更不甘心起来。
“绫罗,”绮罗叫道,见着绫罗一愣,又道:“你看绢罗今日不跟过来,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我怎知她是什么意思,往日你们最是亲近。”绫罗幽怨地说道。
绮罗抿唇一笑:“你想想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绫罗咬了下嘴唇,忽醒悟到这是绢罗琢磨着苏老夫人还没有原谅绮罗。她先前心里一直埋怨绮罗,不肯过来寻她说话,昨日见她闹上一出,也觉痛快,今日又诧异她主动递了台阶给苏老夫人下,这才跟了过来,一心要问问楼燕然的事情。
“你要叫我走直说就好,何苦捡了这话来撵我。”绫罗站起来神情冷淡地说道,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主动提起,明眼人一眼便知是绮罗有心要送客。
绮罗笑笑,并不否认,又低了头绣花。
绫罗跺脚,冷笑道:“我早知你不喜欢我,先前还装样子,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你知道就好,等着哪日有人看着我们了,我再装样子。”绮罗回道。
绫罗又跺了跺脚,用力地摔了帘子出去。
绮罗也懒怠理她,只做自己的事。
“大小姐,三小姐叫人送了伤药过来。”青青拿着两个小瓷罐进来。
绮罗招手叫她拿过来,闻了下,那药味不是很重,便道:“拿去给初一她们,看能不能用,另外去谢谢三小姐。”
青青应了,便拿了那药去寻初一。
“她倒是谁都不得罪。”绫罗忽又掀了帘子进来说道,说完,见绮罗脸上并无气愤之色,转身又摔了帘子。
112、红颜祸水
女人如水,这般比拟,最是恰当不过。
女人与女人之间,也如水一般,即便是面上平静了,也有暗潮涌动。
绮罗看着苏老夫人叫人送过来的东西,手插进装满珍珠的镶金玉匣,眯着眼睛感受珍珠摩擦到手上的细腻润滑,满匣子珍珠,都不及那玉匣矜贵,苏老夫人这是要她知道自己是那珍珠?苏家是玉匣?
买椟还珠,这意思是没了苏家,楼家根本看不上她?
“大小姐将这珍珠留下吧,这匣子老夫人是用惯了的,奴婢是一时没寻到旁的匣子,才借了这个过来给大小姐送珍珠的。”红袖说道。
“初一,将珍珠倒下来吧。”绮罗回道,将手拿出来,却不再看那珍珠,又吩咐道:“将我亲手炖的汤给奶奶送过去,叫奶奶尝尝。”
“哎。”初一应道,小心地觑了眼绮罗的神色。
等着红袖走了,初一进来小心地说道:“方才不小心听到了孙妈妈与红袖的话,她们说楼家如今还不肯松口……”
“她们说如今楼家连个准信也没有,我就先张狂起来了?”绮罗笑问。
初一见她这不急不躁模样,心里更急说道:“正是,只是大小姐,若是楼家当真不松口,你怎么办?”
绮罗换着衣裳,在镜子里看到初一,她的事,便也是初一的事,初一如何能不急,便笑道:“她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若是真急了,那你就等着被她们看笑话吧。”若是楼家当真反悔了,她也不怨。那日楼翼然情急之下救她,只能感激,哪里能强求人家接纳了她。况且,苏老夫人叫人说这些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听了一次就要伤心一次,那她也不用活了,直接哭死好了。
正说着话,外头月末说道:“楼家小姐还有少爷来了,如今正与老夫人说话呢。”
绮罗惊喜道:“当真?那我现在便去看他们。”
初一的担心彻底没了,笑道:“大小姐快换衣裳吧。”
“不急,叫人先将衣裳拿出来,等会子,得了奶奶的话再换衣裳。”绮罗挥手拦住初一,便是要做戏,她也要给足了苏老夫人面子。
出了院子,便见青青等小丫头也一脸笑意,青青上前道:“先前人家都哄奴婢说楼大少爷是个胖子,我方才瞄了一眼,哪里是像旁人说的那样。便是楼二少爷,也跟个仙人一般。”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绮罗笑笑,那边初一笑道:“这是怎地了?谁又发了你们赏钱了?快别声张了,前两日才刚拿了钱,旁人眼睛还红着,你们又这样张扬。”
青青等人闻言,依旧掩嘴笑。
绮罗听着她们窃窃私语,一一看过几人,心想这么几个不是闭月羞花,也算是各有千秋,若是能叫她们拉拢住楼翼然,不叫他出去胡闹也好。
路过朝霞院,便见绫罗一双眼里极有激动又有期盼地说道:“绮罗,我跟你一起过去。”
“走吧。”绮罗说完,依旧向前走。
绫罗搅着帕子,低头跟着绮罗一路进了苏老夫人院子。
尚未进屋子,便听苏老夫人爽朗地笑声,又听她说道:“若是我再年轻上那么几十岁,我也要去见识见识江南风光。”
“老夫人身子骨这样结实,现在去也行的。”楼八娘说道。
绮罗绫罗进了屋子,向苏老夫人施了一礼。
“怎没换衣裳?先前不是说你楼姐姐来请你出去玩的么?”苏老夫人嗔怪道。
“没得奶奶同意,孙女不敢擅自换了衣裳。”绮罗温顺地说道。
苏老夫人笑道:“你楼姐姐来请你,我还能不叫你去?快去换衣裳吧,莫叫他们久等。”
“是。”绮罗应道,又对楼八娘等人道:“还请几位等我一下。”
“我们与老夫人说话,说的也很是高兴,你慢些换衣裳吧。”楼八娘说道,说完向绮罗挤了下眼睛。
绮罗一笑,见着楼翼然看她,也向他一笑,又领着初一十五等人回去了。
绮罗走后,绫罗听着楼八娘与苏老夫人说话,不敢看楼燕然,又忍不住拿了眼睛去睃他,听楼八娘说起外头的花开了许多,便道:“莫负春光,这样好的日子,是该出去走走的。”
苏老夫人闻言眼皮子一跳,笑道:“是该出去走走,只是你们都走了,就剩我这么个老婆子喽。绮罗那丫头是不知心疼我的,万幸还有你这么个乖孙女,若是没有你陪着奶奶,奶奶要闷死喽。”
绫罗被苏老夫人堵住,心中虽不甘心,一时也想不出对策,又偷偷地看了眼楼燕然,见他端正地坐在一边,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心想不知往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那边绮罗换好了衣裳,一身葱绿色男装,头上挽着一个髻,只横插着一根嵌着玛瑙的鎏金孔雀翎发钗。
“我还不知你做了男装,这身看着很精神。”苏老夫人半真半假地赞道,又眯着眼道:“你这么素净地装扮,倒叫我想起你二婶来,她也喜这般装扮。”
“我只知姑姑喜欢绿色,不想二婶也喜欢绿色?”绮罗惊讶道,心里却对苏老夫人这般说辞嗤之以鼻,虽不曾明言,但她与小杨氏不和的事,住在一家的苏老夫人怎会不知,还特意拿着她与小杨氏相似的相貌说嘴。
因绮罗提到苏清词,苏老夫人面上恍惚了一下,暗恨绮罗一句话也要顶回来,竟然敢将苏清词与小杨氏相提并论,随后笑道:“你姑姑是喜欢绿色,难为你还记得。出去吧,早去早回。”
“是,若是见着新鲜的玩意,孙女会带回来给奶奶看的。”绮罗笑道。
楼八娘姐弟三人与苏老夫人道辞,之后与绮罗一同走了出去。
绫罗要送,被苏老夫人叫住。
抱着被苏老夫人强塞过来的锦绣,绫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哄着你妹妹走两步吧,今日阳光正好,不晒可惜了。”苏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见着绫罗与绮罗一般的脸,恨不得立时就将方才在绮罗身上受的气撒在绫罗身上。
出了苏老夫人院子,楼翼然打量着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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