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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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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马车中,只剩下她与孙妈妈,苏老夫人才咬着帕子哭了起来。
孙妈妈见状也落下眼泪,劝道:“老夫人,人死不能复生……”
“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你说说她小时候多好的一人,怎就成了这样?他们怎么就忍心呐?我怎么就忍心不管她了呐?”苏老夫人捶着胸口哭道。
孙妈妈忙拉着她的手臂,说道:“老夫人不也是无可奈何吗?”
苏老夫人清了下嗓子,又振作起来,一边抹泪一边道:“你也听着清词说什么,她要药,她要杨晔的孽种一个个都死!”
听着苏老夫人的话,孙妈妈害怕起来,拉着苏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刚出了杨家,你快别这样说……”
“天下女人这样多,一个个怎么能都弄死?”苏老夫人冷笑道,心中想起今日杨晔的所作所为,忽然说道:“我知道清词要什么,我一定叫她达成心愿。”
孙妈妈心中一颤,心中大概想到苏老夫人要做什么了,只做不知道。
定下注意,苏老夫人一路上又不时的哭上两嗓子,进了苏家,依旧无力的靠在苏清远身上。
苏清远正要送苏老夫人回去,便听夏月过来报:“老夫人,老爷夫人,今日你们一走,玉姨娘就动了胎气,方才刚生下一个小姐。”
“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吗?”大杨氏急忙问道,见着苏清远瞪她一眼,又不敢再问。
夏月回道:“这奴婢也不知道,大夫也没说什么。二夫人带着人守在那里呐。”
苏清远心中不满刚要说叫玉环好好歇着,便听苏老夫人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妹妹舍不得我,她又回来了。”
听闻苏老夫人的话,再加上先前绮罗中邪,众人忍不住后背一凉。
苏老夫人拍手道:“苏家的女儿总是要回苏家才对,走咱们去看看。”
“哎。”苏清远、大杨氏应道。
“名字就叫锦绣,咱们家的锦绣回来了。”苏老夫人高兴的说道。
因见着苏老夫人破涕而笑,众人不敢扫她的兴,只顺着她的话应了。
苏清远到底是对那女婴没有多少兴趣,因此便一边走着一边扭头问夏月:“大小姐那边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看?”
夏月一愣,回道:“二夫人急着守在玉姨娘这里,怕有了闪失,大小姐那边怕是……”
苏清远蹙眉,不满道:“还不快去瞧瞧大小姐怎样了,若是没看过大夫,便叫人去看看。”
“是。”夏月本见苏老夫人高兴以为有赏,谁知得了苏清远的训斥忙转身向后面的春晖院跑去。
夏月到了春晖院,见屋子外只有几个小丫头看着,便与她们说了一声进了堂屋,堂屋里禄儿等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夏月拍着胸口道。
“怎地了?能比我今日见着的更吓人?”禄儿撇嘴道。
夏月一笑,随后悄声道:“方才老夫人说玉娘姨生下的五小姐是姑小姐转世,可吓死我了。”
禄儿等人闻言,脸色一白。
“不会是真的吧?今日小姐中邪后回家,玉姨娘就要生孩子,该不会是姑小姐跟着小姐回家的吧?”十五颤着声道。
“呸,闭嘴,吓死人了。”禄儿道,想了一下,说道:“看来老夫人是不想请人来收脏东西了。”
夏月听闻绮罗中邪,又问了禄儿是怎么回事,禄儿说了,夏月念了两句佛,最后道:“果然那些地方是去不得的。”随后想到苏清远的吩咐,又问:“大小姐怎样了?看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如今正躺着呐,只说头晕恶心,其他的毛病却是没有。”禄儿回道。
“那就好,你不知老夫人看着五小姐多高兴,当下便给起名叫锦绣,瞧着吧,指不定咱们都有赏。”夏月说道。
禄儿闻言,啐了一口,说道:“我宁愿没有赏,等下回家,定要我娘给我讨个护身符回来。”
夏月听了禄儿的话,撇了一下嘴,又回去给苏清远复命。
屋子里头,本想起床动一下的绮罗其他的没有听到,只听到那“锦绣”两字,不禁一叹,心想该来的总会回来。只是不知今生的锦绣会否像前世那般被人千疼百宠。
“小姐怎么起来了?”禄儿进来问道。
“睡得头更晕了。”绮罗笑道。
“小姐刚睡着的时候二小姐她们都过来看过小姐了。”禄儿又道。
绮罗一笑,问道:“奶奶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小姐不知道吧,你又多了一个妹妹,叫苏锦绣,老夫人刚回来就给起了这个名字。”禄儿笑道。
“好名字。”绮罗低声道,又想玉环今日生产,若是她有意的,那她便赌对了,赌赢了。
“老夫人还说五小姐就是姑小姐呐,真是吓死人了。”禄儿说道,又卷了袖子叫绮罗看她起的鸡皮疙瘩。
晚上绮罗刚吃了两口饭,就听外边报苏睿轩过来,随后果然见着苏睿轩进来了。
“姐姐,你怎样了?”苏睿轩问道。
“我没事,不过是有些头疼,休息两日就好了。”绮罗笑道。
苏睿轩接过祉儿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抱怨道:“今日姐姐没去,师父没来,只留我一个人在学堂里,忒没意思。”
绮罗惊讶道:“楼翼然没去?”
苏睿轩点头道:“正是,我等了师父一日,他也没来,我昨日还想着叫他见识一下我自创的剑招呐。”
“明日再叫他看也不迟。”绮罗笑道,又心中疑惑起来。楼翼然如今被楼八娘楼老爷等人看着,怎么敢不去学堂?因又想起楼翼然昨日说过的话,疑心他是去寻人家麻烦去了。
“姐姐,今日你见着姑姑了?死人很吓人吧?”苏睿轩低声问道。
绮罗微微摇头,因头疼了一下,又蹙眉,回道:“我今日并未看到姑姑,只是人死如灯灭,只是比活人少了一口气罢了,应当是不吓人的。”
楼翼然闻言砸吧着嘴道:“太吓人了,我今日想着姐姐去见死人就没法听先生讲课。”
“是你自己顽皮还怪我。”绮罗伸手拍了一下苏睿轩,又道:“不要在奶奶面前说死人死人的,奶奶如今正伤心,少不得要拉着你说姑姑以前的事,你嘴上要小心些。”
苏睿轩应了,又道:“我看奶奶未必伤心,如今抱着五妹妹正高兴呐,我正想着还剩下什么字能给五妹妹起名,没想到奶奶直接给她起名叫锦绣。”
绮罗笑道:“若叫绣罗多难听,锦绣这名字很好。”
苏睿轩顾着腮眼珠子转一下,随后道:“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姐姐都没叫这个,她凭什么叫。”
“睿轩!这名字是奶奶起的,自有她的道理,你就别乱说了。天晚了,回去歇着吧,免得明日起来眼睛眍坏了,奶奶又说是练剑的缘故。”绮罗开口道。
苏睿轩应了一声,站起来转身走了。
83、悲欢离合
第二日,依旧觉得有些头晕,绮罗便没有去学堂,又想这病还是拖到苏清词出殡之后再痊愈的好,因此药虽都喝下去,那饭却是不敢多吃,只吃几口便推开。如此饿了两餐,绮罗便觉手脚发软。
随后绢罗等人过来,邀请绮罗一同去看苏家锦绣。
略犹豫了下,绮罗摇头道:“过了一夜,我连路都走不好,还是叫禄儿跟了你们过去,帮我看看吧。”
绢罗应了,便带了禄儿一起去了玉环那里。
一盏茶功夫后,禄儿回来对绮罗道:“瘦巴巴的,脸上还毛绒绒的跟个小猴子一样。”
“没足月总是要瘦一些,以后就好看了。”绮罗笑道,靠在窗前看着外面,见两只燕子在屋外盘旋,说道:“叫人开了门放燕子进来吧。”
“这倒不必,它们在廊下早寻了一好地方了,正要做巢呐。”禄儿笑道。
绮罗抬头看着那两只燕子在屋外呢喃,心想不知楼燕然回来了没有。
正说着,外边有人传葛先生过来了,绮罗见此开口叫葛先生进来。
葛先生进来后坐在一边,看着绮罗也不说话,半响后问道:“大小姐当真被姑小姐上了身?”
“我也不知道,只是忘了一些事。”绮罗回道,又问:“葛先生不教绫罗了?”
“二小姐自己学着呐,我也不知该怎么教她了,乱七八糟的都交给了她,但看她自己怎么领悟了。”葛先生说道。
绮罗闻言,说道:“修行在个人。”
“正是。”葛先生回道,忽然说道:“我过几日便要成亲出去了,以后是见不到大小姐了。”
“恭喜先生了。是什么人家?”绮罗笑道。
葛先生摇头道:“是个鳏夫,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如今只求能寻个安身的地方就好。”
“先生说的对,不独老年,少年时求的也应当是个安身之所。”绮罗感慨道。
葛先生点头,站起来道:“我还要去跟旁人辞别,大小姐,以后有缘再见吧。”
“葛先生——”绮罗忽然叫道,因站的猛了,头又晕了。
葛先生闻言站住,问道:“大小姐可还有事?”
绮罗扶着小几问道:“先生,你先前说的话似乎是认得楼家枫姨娘的,如今你就要走了,能告诉我枫姨娘的事吗?虽与我无关,但总觉得心中有些疑点。枫姨娘的身份,不该是在宫中做宫女的。”
葛先生一笑,随后道:“前年过来的清池郡主,枫姨娘先前给她母亲做过伴读,虽不是宫女,但是陛下面前一品大员都是下人,枫姨娘与我们相比,也只略好一些罢了。”
绮罗闻言,又要再问,却见葛先生已经自己掀了帘子出去了。
绮罗托着脸坐在窗边,又去回想当初的事。
虽一直说要寻证据,但隔得年头越久,这事越难以查证。一辈子弄不清的话,只能叫她自己到了最后也疑惑护着楼翼然是对还是错。
接下来的几日,绮罗虽闭门不出,但也三不五时的听着禄儿等人对她说外面的事。
“今日老夫人又见着了一位小姐,那小姐看着相貌中等,虽不是大户出身,但看着行事很有分寸。”禄儿说道。
祉儿笑道:“你还有那眼力劲看出人家是不是大户出身?虽是杨家,但怎么说都只是续弦,一般差不多的就行了。”
绮罗笑道:“虽是续弦,但以后要养着杨致之的,也马虎不得。”
“我看老夫人比选自家女婿还仔细,看样子是真心疼爱表少爷。”禄儿笑道。
绮罗闻言也附和了两声,待到禄儿祉儿出去,又想苏老夫人选人不选相貌好的,那就是要选一个精明的去与石氏斗了。杨晔是万事不管的,不知什么样的人能没有个助力就将石氏比下去。
不管苏清词活着时怎样,她的葬礼却是很隆重。
襄城大多数人家都去了,不说沿路吊唁,也要亲自去杨家看一眼。
许是为了叫苏老夫人心中好过一些,杨老太爷给苏清词选了最好的棺木,将自己准备了几年的棺材让给了苏清词。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苏老夫人抱了一会苏锦绣,便领着苏清远带着苏睿轩等人去了杨家。
因绮罗病依旧未好,便留在家中。
苏家一行人到了杨家,直接便去了苏清词灵前。
闭着眼听着大小杨氏哭了一通,苏老夫人看了眼跪在一边的杨致之,对绢罗说道:“绢罗,你去陪着你表哥谢客。”
“是。”绢罗应道,便到杨致之身边跪下。
正在理事的石氏听闻苏老夫人赶来,抹着眼泪道:“三小姐还小,还是叫她起来吧。”
“替她姑姑谢客也算是为她姑姑尽孝。”苏老夫人说道,又叫苏睿轩等人去给苏清词磕头。
苏睿轩应了,等到几人都磕过头后,石氏忙扶着苏老夫人去后面歇息。
苏清远见此,嘱咐绫罗道:“看着你奶奶,莫叫她太伤心。”
“是,伯父。”绫罗应道,又扶着苏老夫人。
苏睿轩等人被苏清远领着见人,苏老夫人便跟着石氏去了后院。
到了后面,见没了外人,苏老夫人对大小杨氏道:“你们各自散开吧,叫石嫂子领我去清词的屋子看看吧。”
石氏细想一下,心知苏老夫人说的是苏清词未被起时的院子便应了。
绫罗还要再跟去,苏老夫人说道:“你出去寻了小伙伴去吧,石表小姐在,你寻了她玩。”
“是。”绫罗应道,见着苏老夫人走远了,便回头看小杨氏。
大杨氏也不喜与人应酬,便要去以前住过的屋子看看,小杨氏见没有旁人了,便要去寻阮姨娘,对绫罗道:“绫罗,你随着娘亲去见过你外奶奶吧。”
“外奶奶方才跟着奶奶去姑姑先前的屋子了。”绫罗说道,转身向花园走去。
“绫罗。”小杨氏叫了一声。
绫罗回头看她一眼,开口道:“娘亲,你别再害我了,你以为奶奶看不到吗?”
小杨氏一怔,四处看了下见都是自己的丫头,说道:“罢了,我自己去吧。”
绫罗点了下头,转身向花园走去。
站在游廊上看着雨中的杨家,绫罗侧头问丫头明月:“明月,你说这宅子里真有鬼吗?”
明月四处看了一下,悄声道:“许是有的,不然大小姐怎会那样,若说她装的,却也没有理由。况且姑小姐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大小姐怎么会知道姑小姐是什么样的。”
绫罗点头,忽然看到雨中四五个人沿着小径漫步,两个人未撑伞冒着雨在走,其中一个便是楼燕然。
“楼燕然。”绫罗叫道
许是因外面有雨,楼燕然并未听到绫罗的声音,依旧向前走去。
“楼燕然。”绫罗顺着长廊边跑边叫。
雨中,楼燕然回头看着绫罗站在那里,与杨致之略说了什么,便与旁人一同向长廊走来。
上了台阶,楼燕然对绫罗笑道:“苏绫罗,好久不见。”
绫罗心中一喜,笑道:“你认出是我了?”
“杨致之说的,苏绮罗还好吗?”楼燕然问道。
绫罗回道:“她手脚没有力气,还总恶心,今日也不能过来了。”
楼燕然点了下头,又转身安慰杨致之。
绫罗看着楼燕然,见他长高了许久,人却是依旧如从前那般温润。
“楼燕然,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呐。”绫罗说道。
楼燕然见她神色凄凉,似乎是心中有许多委屈,说道:“我听你弟弟说你不去学堂了。”
绫罗脸上一僵,随后望向随行的石妍初。
“二姐姐,你们在这边说话,我们去那边等你。”绢罗开口道,又望向杨致之。
杨致之点头应了,便与石妍初、绢罗去长廊一边的亭子中。
看着杨致之三人在十几步之外,绫罗张口说道:“楼燕然,你知道我不去学堂的原因了吧;我……”
“你是不得已的,我知道。”楼燕然笑道。
绫罗惊喜道:“你信我?他们都信石妍初,都信苏绮罗。”
楼燕然不置可否的点头。
绫罗随后看着楼燕然脸上的一道伤疤,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楼燕然摸着自己的脸,无奈笑道:“与旁人打了一架。”
“你会与人打架?”绫罗惊讶道。
“还是我主动挑的事呐。”楼燕然感叹道。
绫罗闻言,脱口道:“定是楼翼然先挑衅你的。”
“你说大哥?”楼燕然笑道,“不是他,我与他一起打的别人,也算是兄弟同心。”
绫罗听楼燕然说“兄弟”两字时很是失落,便道:“你们兄弟同心还好,我们姐妹是难以同心了。”说完又是一叹。
楼燕然却不接话,对绫罗道:“我们去与杨兄弟一起吧,虽不能帮上什么,却也能陪他一会。”
“嗯。”绫罗应道,忽想到前几年楼燕然丧母,便道:“那时你母亲去了,我也不能安慰你,等着去了学堂你又走了,实在是……”
接下来的话,绫罗却说不出口,见着楼燕然头发上挂着雨珠,脸上一红,便递了帕子给他,说道:“你擦擦吧,受了凉就不好了。”
楼燕然说道:“这点小雨算不得什么。”却不去接帕子。
绫罗见此悻悻的收了帕子,又道:“不擦的话,好歹等下就换了衣裳吧,表哥心中难受淋雨,你又何苦陪着他。”
“淋一下子而已。娘亲过不了多久就要叫我回去了,等下再换吧。”楼燕然说道,又示意绫罗去杨致之那里。
绫罗看了眼楼燕然的背影,忍不住咬住嘴唇。
五个人在一起,说的话多是劝杨致之不要伤心等等。
果然没过一会,楼夫人便派人来催楼燕然回去,楼燕然与杨致之等人告别后,便随着来人走了。
送葬的队伍从城头排到城尾,一人一马一剑,一个女子随着送葬的队伍慢慢走出了襄城。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不管杨家人愿不愿意,苏清词终于入了杨家祖坟。另一个女子,也向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奔去。
等着苏老夫人带着苏家人回来,一个布包也交到了绮罗手上。
“这是谁给的?”绮罗问道。
“这是一位小姐送到我爹柜上的,说要转交给小姐的。我爹一听,便叫伙计给小姐送过来了。”禄儿说道,又站在一边想看里边的是什么。
“什么样的小姐?”绮罗问道。
“我爹说是一位穿着男装的小姐,戴着斗笠,因此看不出是什么样的。”
绮罗闻言,心中疑惑会有谁知道通过禄儿的爹爹给她送东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匹布和一个锦囊,那布展开了,布上却是一只骏马在奔腾。
“小姐,这是谁送的?”禄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收起来吧,就放我衣柜里面。”绮罗说道,又拆开那锦囊,锦囊里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上是楼八娘龙飞凤舞的字迹。
“走了?”禄儿念道。
绮罗收了字条,随后说道:“先前叫你读书你不听,现在知道了吧,若是有人给你写信,你也能知道那字上写的是什么。”
禄儿笑道:“是谁给小姐写信,只写‘走了’两字,谁知道上面的意思。”
“收信的人会知道,好了,你出去玩吧,她们在外面逗鸳鸯水鸭子玩,你也去吧。”绮罗说道。
禄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绮罗又看了眼那“走了”两字,心中说不出悲喜。她乱了很多人的命,赵姨娘的,锦绣的,如今就叫楼八娘自己去选择自己的命吧。
楼八娘想要做一个女侠,楼七娘想要做游遍天下,如今就叫楼八娘去完成楼七娘的遗愿。不管前路如何,这条路都是楼八娘自己选的。
命就算再怎样不好,只要是自己选的,那边是最好的命。
第84章 害人害己
楼八娘就这样洒脱的走了,绮罗心中为她高兴为她担忧,也为自己发愁,不知自己以后又会怎样。
从杨家回来的绫罗来了绮罗的院子,坐着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沉默的喝了一杯茶,又走了。
绮罗猜不到她的心思,只想着绫罗应当是有话要说,权衡之后又不想与她说。绮罗也懒得去猜她的心思,只坐在屋子里,又拿了针线来做,缝了几针,头疼的厉害,便放下了。
当天晚上,楼家的人便过来问绮罗是否知道楼八娘的事,绮罗摇头说不知,又叫禄儿也将这事瞒下。
“小姐,楼小姐真是,竟然不支一声的走了。”禄儿砸吧着嘴说道。
“是啊,也只有楼家的女儿敢说走就走,若是你我出去了,怕是只走了几个时辰就迷了路,急着赶回家来。”绮罗笑道。
禄儿又唏嘘不已。
在家养了几日,眼看着苏老夫人忙着给杨晔选续弦,忙着探望初生的锦绣,绮罗心里琢磨着大概短期内苏老夫人是算计不到她头上的,因此只说病好了,没两日便又重新去了学堂。
走进学堂,绮罗看着苏慕轩不时望向夏花馆,笑道:“你要去夏花馆寻人吗?何觅之他来的没有这么早。”
苏慕轩忙摇头道:“大姐,我不找他。”
绮罗见苏慕轩又快步向春华馆走去,便也不再追问。
苏睿轩说道:“姐,我先去春华馆,等会在冬逸馆等你。”
“好。”绮罗应道,便进了夏花馆中,没见到楼翼然,又去了冬逸馆,看着院子门开了,就走进去,疑心是楼翼然未关门。
到了院子里,却见着一人背对着她站在芍药花边,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看向绮罗,笑道:“苏绮罗,你来了。”
绮罗一怔,抬头望去,分辨出楼燕然的眉眼,笑道:“楼燕然,你回来了。”
“是。”楼燕然说道,又伸手掐掉一个花苞,抬头见绮罗看他,又将花苞给绮罗看,说道:“里面生虫子了。”
“那是该掐掉。”绮罗笑道,又问:“楼翼然怎没过来?听睿轩说他有好几日没来学堂了。”
楼燕然将花苞扔掉,然后说道:“大哥他被爹爹打了,在家歇着呐。”
“楼伯父怎会下这么重的手?”绮罗惊讶道。
楼燕然闻言,心知绮罗是大约知道楼翼然做了什么的,说道:“我与大哥一起去寻了独孤老爷麻烦,只是我们联手也不是独孤老爷的对手,八姐知道了,便赶过来护住我们,也与独孤老爷动了手。”
绮罗点头,若是寻独孤少爷的麻烦,指不定楼八娘与独孤少爷动手的时候被独孤少爷碰到了身子,又或者两人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起来;与独孤老爷动手,未过门的媳妇先将公公教训了,独孤家怎么说也不会再乐意要楼八娘嫁过去。想到这里,绮罗忽想楼翼然未必会想这么多,便问:“是你提议挑衅独孤老爷的?”
楼燕然一笑,算是默认了,随后道:“说来惭愧,许是见我刚回家,爹爹没有教训我,将大哥打了一顿,后来大哥又将自己的银子都给了八姐,叫八姐无声无息的走了,爹爹心中气愤,便又打了他,娘亲因担心八姐,便也没拦着。”
“八姐她带的银子可够?”绮罗急忙问道,又想打了两次也未必有多重,怕是楼翼然成心装病,拦着楼老爷去寻楼八娘。
“既然是要出去闯荡,哪里还会去管银子够不够。便是此时够了,以后也未必够。若要走,便不须计较这么多。”楼燕然垂下眸子说道。
“是我糊涂了,银子哪有够或不够的。”绮罗笑道,心想大概便是自己计较这么多,才步步艰难,若是能像楼八娘那样心无牵挂,虽是在庭院中也能活的自在。
“开门吧,许久不见你练鞭子了,也叫我看看你练的怎么样。”楼燕然说道。
绮罗应了,一边去开锁,一边说道:“说来还要多谢你,不然我当初也不能跟七姐学鞭子了。”
“客气了。”楼燕然说道,因听闻楼七娘的名字脸上神色又有些惨淡,随后道:“这间屋子怎还由着你用?先生们没要收回去?”
“楼伯父跟周先生说这间屋子留着给楼翼然练功用的,等下我弟弟苏睿轩也过来,楼翼然不在,你就教我弟弟练剑如何?”绮罗问道。
楼燕然笑道:“好。”
绮罗从罩衫里面抽出鞭子,楼燕然见状别过脸去。
绮罗本没觉得不对,见楼燕然转过脸去,脸上一红,说道:“鞭子我是要藏在身上的。”
“我知道了。”楼燕然说道,又到他原先坐着的角落里坐着。
绮罗活动了一下,便唰的一声将鞭子甩出去。
楼燕然看着那鞭子在绮罗手中犹如游龙一般四处游弋,心中却想起了旁的事。
一盏茶功夫,苏睿轩才带着剑过来,见了楼燕然便是一愣。
停下动作,绮罗问苏睿轩:“怎么这么久才来?”
“方才遇到周先生了,与他说了几句话。”苏睿轩回道,依旧看楼燕然。
“他是你师父的弟弟楼燕然,算是你师叔,你今日跟着他练习吧。”绮罗说道。
苏睿轩应了,又对楼燕然一礼,叫道:“师叔。”
“不敢当,叫我楼二哥吧。”楼燕然笑道,先叫苏睿轩练了一遍,随后又细细地将他的错处一一指正。
见楼燕然教的比楼翼然更细致,绮罗笑道:“你果然比楼翼然仔细,楼翼然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更别提教旁人了。”
“姐,不许说我师父。”苏睿轩不满道。
“好,我不说了。”绮罗笑着应了。
楼燕然叫苏睿轩集中注意力,又对绮罗说道:“大哥他性子本就如此,不拘小节。”
“未必是不拘小节,我看着你就比他厉害许多。”绮罗笑道。
“大概是我学的早吧。”楼燕然说道。
绮罗闻言,问道:“你比他小还比他学的早?你是跟谁学的?”
楼燕然放在苏睿轩肩上的手一紧,随后笑道:“跟家中的师父学的,我家里刀枪剑戟什么师父都有,都是以前跟着爷爷爹爹的老部下。”
“那定是楼翼然他偷懒才学迟了。”绮罗笑道。
楼燕然站到一边,看了眼苏睿轩,点头道:“你弟弟资质不错,只是练习太少。”
“是我奶奶不乐意我多练。”苏睿轩叫道。
“那也就情有可原了。”楼燕然说道,随后歉疚道:“我还差了些功课未作,不能再指点你弟弟了,我先回去了。”
“好,多谢你了。”绮罗说道,看着楼燕然开门走出去。
苏睿轩见楼燕然走了,抱怨道:“我师父怎还不回来?”
“他生病了,在家养着呢,你跟着楼燕然学也一样。”绮罗说道,又督促苏睿轩接着练剑。
回到教室,绮罗见楼燕然就坐在楼翼然身边的位置,与他打了下招呼便坐到自己位置上,随后看了眼教室,石妍初果然没来,看样子以后也不会来了。那叫杨致之打何羡之的事也不会成真。
正想着白便宜了何羡之,就听着面前的琴噌的一声响起,绮罗一惊,抬头便见着何羡之站在她面前,手中摆弄着她的琴。
“在想怎么对付我吗?”何羡之眯着眼说道。
“是又如何?”绮罗反问道。
何羡之看着她一笑,随后说道:“你弟弟方才跟着人出了学堂,你不去寻他?”
“我弟弟刚去了春华馆,我看着他进去的。”绮罗说道,伸手将何羡之的手拂去,又拿了帕子细细的擦琴。
“既然你不信我,那就罢了。”何羡之说道,又向教室后面走去。
绮罗见楼燕然看她,便向楼燕然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又慢慢的抹向琴弦。
忽听到后面铮地一声,绮罗心猛地一跳,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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