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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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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把乖孙子给我。”苏老夫人叫道,伸手抱过苏轩睿,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决定再过两年大杨氏还是生不出儿子,就名正言顺的将苏轩睿过到大杨氏名下,然后养在自己身边。

  “大小姐万福。”赵姨娘向苏清词一礼,看着苏清词进了杨家之后越发显老,眼中也带了些同情。

  苏清词与赵姨娘算是一起长大,赵姨娘自小便是苏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两人十分相熟,幼时也亲密过。

  只是自从苏老夫人将赵姨娘给了苏清远,成了妾室,苏清词就看不上她了,同是被冷落的正室,苏清词和大杨氏更说得来话。

  “赵姨娘客气了。”苏清词懒懒的说道,对刚才赵姨娘进来竟然有人通报十分不满。

  赵姨娘见苏清词不冷不热的,也不敢搭话,只在一边站着。

  “来,抱抱你侄子。”苏老夫人将苏轩睿递给苏清词,眼中满含笑意。

  苏清词伸出手接过苏轩睿,见他白白嫩嫩的小脸极似自己的哥哥,心里也讨厌不起来,“娘亲,这孩子越长越像哥哥了。”

  苏清词笑着在苏轩睿脸上亲了一下,只是看到赵姨娘堆笑的脸,脸上的笑意又收敛了一下。

  她一直想不明白苏清远为什么会喜欢赵姨娘这样的粗俗女人,只会浓妆艳抹,每日与她说话也是鸡同鸭讲,比起大杨氏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暗骂一声男人就是犯贱,好的不喜欢偏喜欢烂的!

  腿上忽然感到一阵温热,苏清词“啊”的一声叫出来,将苏轩睿架开。

  “别叫,吓坏了孩子。”苏老夫人急忙说道。

  话音刚落,果然见到苏轩睿小脸一本哭了出来。

  赵姨娘快步把苏轩睿抱过来,又傻傻的四处看看找地方给他换尿布。

  “抱这边来。”苏老夫人指着身下的榻,向一边缩去示意赵姨娘就在她身边换。

  “老夫人,这弄脏了……”赵姨娘犹豫着不敢放下。

  “我的孙子怕什么,快换掉,不然小屁股该红了。”苏老夫人接过苏轩睿亲自给他解开衣裤。

  苏清词拿帕子掩着鼻子,看着衣服上的一片水渍,厌恶的瞅了眼赵姨娘,又见苏老夫人忙着给她孙子换尿布,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上,苏清词跺了两下脚,暗骂晦气,便带着丫头到苏老夫人房里换衣服。

  正敷衍着同杨致之玩游戏的绮罗见了,一把抓过杨致之,“哥哥,看谁跑的快。”

  说完就向苏清词的方向跑去,杨致之和绫罗也大呼小叫的跟上去。

  跑到苏请词身边,绮罗抱着苏清词的腿,偷眼看杨致之。

  赶上来的杨致之也在苏清词身后抱住她的腿,“我抓住你了。”

  苏清词不耐烦的推开绮罗,但是奈何绮罗抱的太紧,身后杨致之又突然吊在她身上,身子一时向后仰去。

  绮罗忙伸手抱住苏清词的手臂,嘴里又亲热的叫着,“姑姑,姑姑。”

  慢一步的绫罗,也跟着学,围在苏清词身边叫着姑姑。

  苏清词的火气上来,手臂一挥,“都走开,烦死了。”

  绮罗倒在地上,仰头大哭起来,绫罗也被吓的抽噎着,落下泪珠子。

  本吊在苏清词身上的杨致之摔到地上,委屈的扁着嘴看向苏清词。

  因苏清词的声音太大,外边的苏轩睿又哭闹起来。

  “乖孙子不哭,不哭啊。”苏老太太抱着苏轩睿摇晃,不悦的隔着屏风对苏清词叫道,“都是小孩子,你这么凶做什么。”

  苏清词找不到话,一甩袖子快步向前走,留下三个孩子含着泪围成一圈。

  待苏请词走后,奶娘们围上来一个个的哄着。

  绮罗趴在奶娘身上,小心的将刚才拿到的药塞进袖子里,再抬头时,依旧是眼角挂着泪珠。

  苏清词因火气上来,并未察觉到身上的药没了,之后又换了衣服更将药的事抛到了脑后。

  待到苏清词出来时,三个小孩已经不哭又玩了起来。

  看到赵姨娘已经把苏轩睿抱走,苏清词的心里舒服了点。

  苏老夫人因为刚才孙子的哭声对苏清词略有不满,“那是你亲侄子。”

  “我知道,就是看不惯赵艳华的样子。”凭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妾要比正室受宠?

  苏老夫人将戴在腕子上的佛珠拿下,捻在手指上,“赵姨娘怎样都跟你侄子没关系。”

  苏清词想到之前大杨氏跟她说的话,坐到苏老夫人身边,刚刚换过衣服后,她又在身上多撒了些香粉。

  苏老夫人不喜欢闻那脂粉味向一边避了避。

  “娘亲,你就把那孩子给大嫂养吧。”

  苏老夫人抬了下眼皮,“她又找你说了?”

  “娘亲,你想啊,她是杨晔的亲妹妹,你不对她妹妹好,杨晔怎么对我好啊?”苏清词想着大杨氏的哭诉,听到大杨氏说苏清远有一年多没住她屋里了,立刻感同身受,与大杨氏一起哭起来。

  “杨晔对你说的?”苏老夫人又垂下眼睛,看着下面在玩的杨致之,杨致之身上全然没有杨晔的影子,那温温和和的气质,既不像是杨家人,也不像是苏家人。

  “娘亲,将心比心,大嫂对您这么孝顺,你怎么也得帮她一把。不说劝着大哥去她房里,你总该把轩睿养在她那里,给她个盼头吧。”苏清词动之以情的说道。

  绮罗支起耳朵听,嘴角勾起,心想别看苏请词现在说的这样感人,倘若大杨氏美满了,幸福了,苏清词定是第一个不乐意的人。

  “妹妹。”杨致之将手中的点心掰开,分给绮罗一块。

  绮罗看着绫罗已经得了一份,学着绫罗的样子,弯着嘴角抿唇一笑,然后接过点心直接塞到杨致之口中。

  杨致之的嘴巴被点心塞的满满的,人也不生气,只是闷闷的笑着。

  绫罗见了,也偎上来,将手中的点心向杨致之嘴里塞。

  杨致之倒在地上,绫罗呵呵笑着趴在他身上,一定要把手中的点心喂到他嘴中。

  本是小儿女嬉戏,但苏清词就是看不顺眼,瞪了眼绫罗,又扯着嗓子向门外喊,“来人,把孩子都带出去。”

  门外站着的几位奶娘进来将孩子都带出去。

  苏清词皱着眉头,“果然是一串子的讨厌鬼。”

  “你骂孩子做什么?不过是玩闹,也不知你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火气。”苏老夫人看了眼苏清词,“你是被我宠坏了,想当初我在杨家的时候,哪里能由着性子,声音略大些便要被祖母罚着跪佛堂。”

  “娘亲,这又不是在杨家,我在杨家的时候也是憋着一口气,什么都不能做。”苏清词端过茶水,喝了一口又放下,“娘亲,你就把如了大嫂的愿吧,只要她说两句好话,我和杨晔也能缓和一下,不至于面都见不着。”

  苏老夫人眼中隐隐有怒气,想到大杨氏竟敢绕过她找苏清词帮忙,心里更不乐意,“别急,我定会让杨晔进你屋的。咱们苏家也不是摆设。”

  “娘亲,说来说去,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把轩睿给大嫂?”苏清词的语气也硬起来。

  苏老夫人不再看她,“你来的有些久了,也该回去了。”

  见苏老夫人不再留她,苏清词有些后悔刚才的语气,“娘亲,我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他杨晔要不要过来接我。就他们家那个续弦,我看她怎么有脸去应酬。”

  苏清词想到每年节庆都是她忙着迎来送往,都是她累的脚不着地,偏偏好处都叫那个填房拿了,哪有这样的好事,她倒要看看她不回去,那些个高门大院出来的人,谁买一个小门小户继室的账。

  “胡闹,快回去。”苏老夫人喝道,“你这是相让襄城人看杨家的笑话。”

  苏清词愣住了,讷讷的闭上嘴巴,心想苏老夫人也是杨家的人,她还是向着杨家的。

  苏老夫人思索了一下,觉得要使性子也不能让苏清词使,坏人不能由她做。

  见苏老夫人坚持,苏清词不得不收拾了东西带着杨致之离开。

  大杨氏与苏清词眼神交流了一下,只能失望的看着她离开,心里又怨恨起苏老夫人。

  伺候了苏老夫人吃了晚饭,大杨氏回到自己屋里也没了胃口,只叫奶娘抱了绮罗过来。

  见了绮罗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坐着,想着如今自己的处境,简直没有出头的时候,一会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绮罗端起放在小桌上的汤,偷偷的将袖子里的药粉撒下去,“娘喝汤。”

  大杨氏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挂着泪珠,一向强悍的脸也柔弱了几分。

  “哎。”大杨氏看着绮罗摇摇晃晃的端着汤给她,一时感动,张开了嘴。

  绮罗慢慢的给大杨氏喂下汤,心也忍不住颤了起来。

  她是做过母亲的,她知道这碗汤对大杨氏意味着什么,手酸的仿佛举不起来了。

  大杨氏看着绮罗的手,笑着说句小孩子的手就是软,便自己端起汤碗喝了起来。

  绮罗一直盯着大杨氏看,耳边仿佛响起了木鱼的声音。绮罗一咬牙,又对大杨氏甜甜的笑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绮罗怎么也睡不着,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指轻轻的敲着腿,仿佛在敲木鱼一样。

  “你这孩子,不睡觉长不大。”何妈妈伸手戳了下绮罗,又拉着她躺下。

  偎在奶娘怀中,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嘴中念着经,绮罗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听着奶娘讲述那个战火中的英雄美人故事。

  复仇守则

  下药后的几天,绮罗见到大杨氏时总有些不自在,但因她不过两岁多,也没有人怀疑。

  隔了几日,见大杨氏没有其他的症状,绮罗的心才放下。

  虽知这样很虚伪,但绮罗还是在心中为那上辈子的妹妹默念了几百遍的往生经。

  绮罗回想那个叫做锦绣的妹妹,因她是大杨氏的亲女,苏清远的嫡亲女儿,起名的时候便比其他苏府女儿尊贵。

  锦绣是苏、杨两府的掌上明珠,她去襄城学堂的时候,比其他几家的少爷排场都大;她总是一身华服出现在各式宴会……

  想到学堂、宴会,绮罗的手微微收起,宁国并不是像大杨氏所说的女子不能出门,相反,大家闺秀比起小户碧玉有更多见识市面的机会。

  就说襄城学堂,原本是苏、杨两家家学,宁国建朝以后,又因楼家和何家的出资,襄城学堂便成了襄城最大的学堂,里面男女皆可入学。

  只是女子十二岁便要结业,男子却可以一直读到束发之年。

  里面的女童尽是襄城名门千金,家教甚严,男童也是出身名门,且年龄又小,因此虽男女同窗,也无人提出异议。

  绮罗回想上辈子自己的天空一直都是方的,从苏家关到杨家,整个人就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般。

  听说大杨氏未嫁之时极喜欢参加宴会,赏花会也是从春天的桃花到冬天的梅花,一个不漏的。便是在出嫁头两年也是兴致高昂的亲自办了几次,只是后来过了双十年华尚且无子,在赏花会上听了一次风言风语便不再去了。

  待到她生下锦绣后,虽是女儿,但也心满意足了,在锦绣不过两岁的时候便带着她四处应酬。

  锦绣,锦绣……

  绮罗嘴中忙又念起往生经,眼睛死死的闭着,一心要将锦绣骄傲明艳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见她如此,奶娘以为她做梦魇住了,伸手搂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姐乖啊,不怕不怕。”

  “奶娘。”绮罗趴在奶娘怀中叫道,“我怕……”

  怕被关在小院子里,怕儿子被抱走,怕听到外面的琴箫和鸣……

  “小姐,乖啊,不怕啊。”奶娘又拍着绮罗的背,抱在怀中慢慢的摇着。

  “奶娘,你的孩子呢?”绮罗闷声问道。

  “在家哪,比你大两岁,已经能爬树了。”说道自己儿子,奶娘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甜蜜。

  “你想他吗?”绮罗问道,抬头看着奶娘那双不明亮,但温柔的眼睛。果然血亲便是这样吗?不常见到,但提到他时眼中依旧有光冒出。那小杨氏为什么对她不是如此?只因为对比的对象是另一个亲生女儿?

  奶娘愣了一下,“想,这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想。就说二夫人,她也是想你的。”

  绮罗怔了怔,又趴在奶娘身上,就算奶娘说的话她不喜欢,但是绮罗还是想要她陪在她身边。

  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日子长了,会忘了自己的舌头是说话用的。

  上辈子好不容易从院子里出来,见到了儿子她却半天说不出话,就像个傻子一样,舌头木木的,不知道该动一下。

  绮罗将脸上的眼泪蹭到奶娘身上,嘴中又念起了佛。

  复仇,就像是把心放到火上去烤,拉着敌人同归于尽。

  敌人痛了,她也会痛。更何况她的敌人是她的两位娘亲,没有人会认为她做的对。

  奶娘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忙看向外边,见无人在,才松了口气,人一懈怠下来,便又想起小杨氏哭求她时的样子,“人要有良心,不能忘本,小姐也不能忘了二夫人啊。”

  绮罗从奶娘怀中离开,退到床上自己躺着。

  奶娘又接了一句,“大夫人也养了小姐一场,小姐长大了也不能忘。不然也是没良心。”

  绮罗缩了起来,奶娘又要抱她时,绮罗嘟嚷了一句,“奶娘,我悃了。”

  奶娘给她盖了被子,又说起了二十四孝的故事。

  绮罗睁开眼睛,看向纱帐上的图案。

  如果有人知道她做的事,就算是明了了前因后果,也会认为是她的错。

  孝大于天,她这是不孝。

  中秋之日,华家三代聚在一起。

  因府中均是稚子,苏老夫人便让人在午后摆上宴席,晚上只是祭月而已。

  苏清远看着年轻了许多,抱着苏轩睿,一脸细纹的笑着,动作十分的自然,显然是抱习惯了的。

  站在他身边的赵姨娘也是一脸笑的看着父子二人,虽脸上依旧是浓妆艳抹,但看着与苏清远十分相配,都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苏清和消瘦了些,因今年的会考再次落第,面上也有些失落。

  小杨氏抱着苏慕轩和大杨氏坐在一桌。

  听着苏慕轩的“啊啊”学语声,闻到他身上的奶味,大杨氏用帕子遮住自己的鼻子。

  小杨氏见了轻笑一声,“大嫂,小孩子身上都有奶味,你以后就知道了。”

  大杨氏脸一僵,隐隐听到苏清远教苏睿轩说话,脸色更是发青,她本不想让赵姨娘出来的,但偏苏老夫人点明了要赵姨娘抱着苏睿轩一起祭月。

  联想到自苏清词走后,苏老夫人就一直在挑刺,做着和往年一样的事,苏老夫人也能挑出刺来,又把已经放手的事务重新要了回去。

  大杨氏想着苏清词捎回来的口信,本以为都是血亲,嫡亲的姑姑,怎么也会顺着台阶将孩子给自己,没想到苏老夫人反而生起气来。

  一样的礼单,苏老夫人都能一次次的挑出刺来。也不一次说全,只叫她改了一次又一次,来回折腾。

  小杨氏看着大杨氏的脸色,伸手逗逗怀中的儿子,又得意起来。

  片刻之后,苏清远的妾室莫姨娘抱着名叫苏绢罗,排行第四的小姐,苏清和的妾室柳姨娘也抱着名叫苏纱罗,排行第三的小姐走出过来,两人屈身对苏老夫人一福。

  苏老夫人略看了一眼,便让两人将孩子抱回去。

  “没想到不过三年,我苏府也人丁兴旺起来。”苏老夫人极有兴致的说道,“眼看着绮罗和绫罗能走会跳了,睿轩慕轩也能说话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算是死也能闭眼了。”

  “娘亲说什么哪,大节下的,您身子骨这么好,看着比我还要年轻,说这种话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嘛。”大杨氏嗔叫道。

  “就是,不说的话,谁能猜到娘亲已是当了奶奶的人。”小杨氏也奉承着。

  “老了啊,老了。”苏老夫人叹息着,“人老了,什么都不图,就图个子孙满堂。”

  大杨氏脸上一僵,小杨氏则抱着儿子,嘴角翘起来。

  “看着一个个孙子孙女出来,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苏老夫人又看了眼苏清远,示意她把苏睿轩抱过来。

  赵姨娘接过苏睿轩后,将孩子递给苏老夫人。

  抱着孙子,苏老夫人酝酿了一下,“老大忙着操持府外事务,老二要日日苦读,你们两个一定要细细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是,儿媳明白。”两个杨氏站起来应道。

  大杨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心想苏老夫人这样说必有后招。

  “赵姨娘、莫姨娘要带孩子,老大房里的几个看着不稳重,不是个能照顾人的。”苏老夫人又摩挲起睿轩的头发,长着两颗牙的睿轩扭头追着苏老夫人的手指咬。

  大杨氏心中一凉,做了姨娘的都是苏老夫人给的人,她带过来的至今都还是个通房,连个名分都没有,竟然就成不稳重的了。

  “近日来,因是大节,忙的晕头转向,老婆子闲时只想着给你们寻个好的,竟没动手去做。真是愧对你们了。”苏老夫人又感叹了一句。

  苏清远、苏清和忙站起来。

  “娘亲日日操劳,还要为儿子们挂心,是儿子们不孝。”苏清远俯身说道,又瞪了眼大杨氏。

  大杨氏一僵,万没想到苏老夫人会这样说,她忙活了半天,功劳苦劳全是苏老夫人的了。

  “娘亲安心含饴弄孙便好,儿子们会照顾好自己。”苏清和跟着说道。

  苏老夫人挥挥手,将一个点心拿给苏睿轩磨牙,“老大、老二莫要这样说,老婆子实在是愧对苏家祖宗,实在是不该啊,过几日,娘亲便为你们寻几个好的,再为我们苏家开枝散叶。”

  苏老夫人和蔼满足的晃着孙子,又叫苏清远点几出热闹的戏给孩子看。

  苏清远应了,看着戏折子,选了几出浅显又热闹的戏目。

  大杨氏咬着嘴里的嫩肉,脸上依旧是笑容灿烂,“还是娘亲想的周到,我们府里全靠娘亲支撑着了。”

  小杨氏本以为苏老夫人要给大房塞人,没想到连她房里也要进人,抱着儿子的手一紧,怀中的苏慕轩嗯啊了一声,小杨氏忙又哄了起来,用眼角瞥了眼大杨氏,心想定然是因了大房的事,老夫人为显公正,才将二房一并提出。

  绮罗和绫罗的一桌摆在大杨氏她们着的下面,眼瞅着苏老夫人说完话后众人的表情,绮罗强忍住心中的笑。

  “给你。”绫罗伸手递给她一块玫瑰糕。

  绮罗推开她的手,然后让奶娘端了红豆汤喝,垂下眼角,绮罗突然顿悟了。

  仿佛是一线天光出现在黑暗的大地上,绮罗明白她此生要怎样度过了。

  作为一个幼子,一个具有成人思维的幼子,她可以看到绫罗看不到的事情。

  作为一个清醒的旁观者,在苏老夫人的一席话中,她看出了许多东西。

  身为庶女庶媳,苏老夫人却不明着针对小杨氏,那是因为小杨氏深受杨老太爷宠爱;身为嫡女嫡媳,苏老夫人对大杨氏却忽冷忽热,可以宠上天,也可以踩到地,那是因为大杨氏身份高,但却不得杨老太爷宠爱。

  如今,苏老夫人同时对杨家两女对手,那定是对杨家不满了。而不满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苏清词。

  娘家果然都是女儿的依靠。

  回想她嫁入杨家后,因为苏家人的不在意,所以杨家才会肆无忌惮,稍有体面的仆妇便能对自己呼来喝去。一个女人不被娘家在意,那么也不会被夫家重视。

  打开一个缺口后,绮罗看到了上辈子她没有看清的事情。

  所以,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将苏家和杨家一起拉着走向灭亡,那么她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她终将失去靠山,然后飘向不知道的去处。倘若事情被揭发,她这一生又会是上一辈子的重复,再次被所有人抛弃。

  至于大杨氏和小杨氏,剥开华美的外衣,看到的不过是她们同样千疮百孔的人生。她们就像挣扎在地狱深渊的残魂,一心想要向上爬。

  而她是一定要让她们在那深渊里沉浮的,淹没在深渊里抱着她们的脚一起沉浮,是愚蠢可笑的。

  她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岸上,活的炫丽辉煌,不时的犯个小错,将她们企图爬上岸的手踢下去;不时的展示下柔弱善良,将她们虚伪的面孔揭开。

  戏台子上几个小戏子扮作猕猴蹦跳着,绫罗和睿轩,慕轩拍着手跟着锣鼓声跳着。

  绮罗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看着大杨氏、小杨氏心不在焉的神情,她总结出了复仇的要义。

  那就是不管多深的仇恨,都要走正道。

  只有走了正道,那些被复仇过的人才不会有正当理由反过来向她再报复。

  她是好人,但好人也会犯些小错,小错只会稍微愧疚一下,而不是彻夜辗转反侧。

  苏家和杨家是个泥潭,她要把自己□,然后看着他们在泥潭中挣扎。

  如此,她不过是个自私的俗人,而不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确定了自己复仇的路线后,绮罗终于放松下来,她不会再为了类似锦绣的事情谴责自己,最多,在绫罗嫁给杨致之后,她偶尔愧疚一下。

  “真好玩!”绫罗拍着手叫道。

  “是啊,真好玩。”绮罗应道,今生,没有苏清和官位相助的苏绫罗,不再经历坎坷曲折的杨致之和苏绫罗,会是一对佳偶,还是一对怨侣?

  有借有还

  “听说二小姐已经识字了。”丫鬟春芽说道。

  “哼。”春苗不屑的向西边看看,“整天拿着书晃荡,半年也不见动一下针线。教出来的女儿,可不也就是那样。”

  “说的也是,你说一个女娃识这么多字做什么?心野了,长大了也不是个安分的。”春芽也附和道,全然没了最初说起此事的艳羡。

  绮罗好笑的摆弄着手中的络子,“春芽姐姐,再给我打一个,我还要。”

  “是。”春芽应了,又挑几股线出来。

  绮罗跟着春芽装模作样的学着,暗叹大杨氏的手段实在是高。

  倘若她真是个幼儿,每日听着丫头们的话,真的会不愿意读书识字,就像她上辈子一样,心中一直觉得绫罗不守规矩,还可笑的为她担忧过许久。

  润物细无声,绮罗决心向大杨氏学习这一手段。

  却说自苏老夫人中秋之日放下话后,大杨氏与小杨氏不谋而合的选择向娘家求助。长者赐不能辞,这话只能说是当面给的时候不能推辞,背地里,要是想要不要,还是有许多手段的。

  小杨氏让人带话给阮姨娘之后,又让人在一向宠着她的杨老太爷面前哭诉。

  大杨氏也是派人向杨老太爷、杨晔那边两头哭诉。

  纳妾之事,实在是很难说。可以说是苏老夫人的怜子爱子之举,也可以说是苏老夫人对杨家不满的宣告。

  杨老太爷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耐烦再想这些女人的小事,“不过是个玩意,随她爱给多少就给多少。”

  小杨氏的亲娘,阮姨娘眉头一跳,又隐忍下来。想着自己跟了杨老太爷几十年,也不过是他口中的玩意一个,心里有些泛酸,下意识的看向继室石氏,又将面上的不自在掩了下去,更向杨老太爷靠近。

  石氏察觉到年近四十的阮姨娘这般行动,挑眉看了她一眼,受宠几十年又怎么样,还是扶不了正,出不了门。

  阮姨娘避过石氏的视线,心想前两日刚刚告过石氏的状,这石氏一定会落井下石,今晚一定要将杨老太爷哄走,要先下手为强才好,“老爷,阿姿过门四年就生下两女一子,你妹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就算要纳妾,也只给他们大老爷纳了就好。”

  杨老太爷不耐烦的说道,“男人本当三妻四妾,子孙多了才是兴家旺族之道。”

  “老爷,话是如此但……”阮姨娘说着哽咽住,眼睛一垂,两颗清泪落下,“老爷,咱们阿姿命真苦,女儿被抱走一个不说,刚生下儿子,苏老夫人又要给清和纳妾。年轻的时候尚且如此,再过几年,阿姿可怎么办啊……”

  见阮姨娘梨花带雨的哭诉,杨老太爷心中一软,扶着她,用帕子细细的擦掉阮姨娘的泪水,“我当然明白,只是这纳妾,本是苏家的家事,我又能如何?”说完,方想起石氏还在一边,讪讪的收回手。

  阮姨娘见他如此,哭的越发凄凉,心里咒骂,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了,以前结发妻子在时,都能搂着自己安慰,如今自己老了,当着年轻继室的面,他反而顾忌起来。

  “老爷,我想这纳妾之事只怕另有隐情。”石氏浑不在意阮姨娘的作态,心想杨老太爷说的对,不过是个玩意,高兴了就逗逗,谁还跟她一般见识。

  “哦?有什么隐情,谁家不是送几个人给儿子玩玩。”杨老太爷不以为然,但又因近日与石氏的关系密切起来,也耐下性子听她慢慢说。

  “只怕是妹妹嫌弃咱们慢待了清词,不然怎么会在清词回娘家之后没几天就要给咱们家的小姐添堵。”石氏慢条斯理的说道,说完又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年轻不懂事,许是哪里得罪了儿媳妇,自己还不知道。”

  “这哪里怪得了你,你比清词还小上两岁,你又是长辈,她更该敬着你。”杨老太爷拍着石氏的手说道。

  阮姨娘见杨老太爷对石氏怜惜起来,哭声更大了些,“老爷,阿姿性子单纯,两个孩子又小,万一进了什么黑心眼的人,把她哄骗了,一时害了孩子那该怎么办啊?”

  阮姨娘如今虽年龄见长,但更显韵味,如此一哭,仿佛像是初进杨府时那般娇娇怯怯,让杨老太爷情不自禁的揽过她,“你别哭,阿姿已生了儿子,又还年轻,我让妹妹不要往他们房里添人就是。”

  “老爷,万万不可。”石氏开口说道,瞥了眼阮姨娘,心想她真是不识好歹,好心给她分析,她偏用小人之心来猜度你。

  “为何不可?”怜女之情涌上,杨老太爷对着石氏的反对有些不满。

  “老爷,你忘了咱们家大小姐也在苏家呐。倘若只往她屋子里塞人,不给二房塞。给大小姐知道了,只道是你偏心。”石氏说道,暗想苏、杨两家实在是可笑,竟像家里的千金小姐嫁不出去一样,都往娘家塞。

  “大小姐和阿姿不一样,她年纪大了,又没有个孩子。”阮姨娘抢在杨老太爷之前说道。

  “正是如此。”杨老太爷点头应道。

  “老爷,话是这么说,只是大小姐必定心存怨念,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而且,我琢磨着,这事不是塞几个人就能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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