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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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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红衣大喇嘛追云搏电般的跃出,两人在前开路,两人抬起神龙喇嘛,两人断后,两人左右护卫,一声不响,像一团烈火卷地而去。

这时……

人影乱窜,五云山四面八方,衣袂连震,喝叱声起。一齐扑向重伤倒地的金白羽。

风雷帮人数最多,到的最早,铁盾阵摆开,将金白羽围在核心。

帮主厉玉提盾仗斧,冷言道:“他与本帮有点梁子,在下要带回去了结!”

“飞叉阎罗”戴得胜拱手道:“厉当家的,少不了我老戴一份!”

人堆里娇叱一声道:“不行!谁也带不走他!”

王彩云仗剑而出,朗声道:“他与神龙喇嘛力拚,乃是替我们中原武林露脸,你们乘人之危,这算什么江湖正义!是哪门子规矩!”

厉玉咬牙切齿的道:“啊!原来是王姑娘!您要打抱不平?”

王彩云大声道:“大路不平众人踩!公道话要人说!”

厉玉双目含怒,冷森森的道:“王姑娘!你这么会打抱不平,怎么你爹死得不明不白,你就管不了!”

飞叉阎罗喝道:“别理那臭丫头,厉帮主,把姓金的架走!”

“不行!”王彩云长剑一领,拦在厉玉前边。

“找死!”厉玉铁盾疾推,挥斧就砍。

“住手!”一声高喝,如同春雷乍展,震人耳膜。

王彩云一见,收剑跑去,焦急的叫道:“谷公子!他们要金白羽的……”“放心!”谷之阳长剑已自出鞘,喝道:“都给我闪开!”

厉玉与戴得胜可都没见过谷之阳,见他年纪不大,一身锦衣,分明是个纨绔子弟,花拳绣腿的朋友,哪把他放在心上。

因此,厉玉冷冷的道:“去了一个丫头,又来了一个小子!”

戴得胜三股叉向地上一蹬,也冷冷的道:“巧啦!都是不知死活乳臭未干的毛头鸽子!”

谷之阳眉宇之间杀气已露。

他且不理会厉、戴二人之言,扬声对远在五丈之外的百剑盟喊道:“古长卿!口口声声老兄老弟!怎么现在你做起缩头乌龟来!是存心的吗?”

古长卿故作一惊的搭讪着道:“哦!哦!谷公子!”

“呸!”谷之阳勃然大怒道:“好一个老奸巨猾!”

古长卿已大步而出,讷讷的道:“此乃关系门派的恩怨,古某未便插手!”

谷之阳嘴角一撇道:“我来插手!”

说着,长剑微微一伸,拨了拨道:“都给我滚开!”厉玉一见,一振短斧道:“狂徒!接老子一斧!”

话发招至,短斧掠起寒光,指向谷之阳砍到。

鬼影千变,谷之阳晃肩闪过,冷森森的道:“你也配与本公子动手!”

眼看劈实的一斧倏然落空,厉玉也不由大吃一惊,短斧向铁盾上连敲三下,沉声喝道:“并肩子上!”

“杀!”

暴雷一声,风雷帮的十余高手连袂而起,舍了地上的金白羽,围向谷之阳。

谷之阳指了指飞叉阎罗道:“连你们三个也算上!”

飞叉阎罗怒喝道:“小子!够你受的了!”

“算你运气好!”谷之阳的话才落音,剑式已成。

唰!唰!唰!

寒芒起处,劲风如潮。

人影晃动,惨呼刺耳。

厉玉大喊一声,一跃退出丈余。

地上,多了四具尸体,四个铁盾,四柄短斧。

古长卿张口结舌,懊然苦丧。

“飞叉阎罗”戴得胜暗喊了声:“侥幸!”

他施了个眼色,招呼两个手下,退出七尺。

谷之阳长剑早已入鞘,缓步走向金白羽,口中低沉沉的道:“现在下是闪开了吗?”

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已到了金白羽的身边。

但见金白羽面如金纸,嘴唇泛白,双目紧闭,鼻息微弱,人事不知!

他弯腰蹲下,探向金白羽腰际摸去。

除了一柄短剑之外,只有像一个薄薄的小册般的触手之物。

谷之阳不由暗想:“难道密陀神珠真的不在他身上!这小册子,也许就是他适才所用的掌法秘笈!何不……”想着,探手向金白羽怀内……“你也给我闪开!”

尖声一呼,一个青衣布裙的老太婆,不知何时,插腰站在当面,相隔不到三尺。

那老太婆一脸皱纹,白发如银,双目炯炯,正凝视着谷之阳的手上。

谷之阳不由一震。

因为这老太婆何时来到身侧,自己竟然茫然无知,修为之高由此可见!

没等他开口,那老太婆早又道:“试他有气没气,你的手应该放在他的鼻息之间!懂吗?”

说着,她自己一弯腰,伸出只干枯的手,摸向金白羽的鼻息!

谷之阳不由脸上发热道:“老人家!在下还没请敦?”

老太婆冷冷的道:“用不着!”

说完,略一沉吟,又道:“把他扶起来!”

谷之阳意料着,这老太婆或许与金白羽极有渊源,一定来为金白羽疗伤的。

因此虽然不愿受她指使,但也觉得她必是武林前辈,江湖的名宿。

所以,他苦苦一笑,真的扶起昏迷中的金白羽。

不料……

老太婆忽然一反臂,左手拦着金白羽的腰,轻轻一托,竟将金白羽驼在背上,跨步走去,完全没把谷之阳与一众群雄放在眼下。

谷之阳不由朗声:“老人家,你……你背他到哪儿去?”

谁知,那老太婆脚下一停,回过身来,冷厉异常的喝叱道:“你管得着吗?”

谷之阳想不到自己适才对别人的漠视,立刻又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从这老太婆的态度神情,一双眼色中,料定必然有些来历。

另外,此刻五云山中,除了王彩云之外,可全是谷之阳的敌人。

他强按下满肚子不高兴,答道:“他乃在下好友,当然管得着,也不能不关心!”

“好友?”老太婆道:“我还以为他是你师父呢?适才你那一招剑法,是跟他学的不是?”

谷之阳不由微愠道:“太噜苏了!我问你要把他背到何处去!”

老太婆的脸色一沉道:“我已说过!你少管!”

“我管定了!”

谷之阳一弹脚尖,人已到了老大婆的前面,拦住去路!

“咦!”老太婆似乎为谷之阳的身法迷惑了。

她再三打量了谷之阳一阵,却道:“到底我背的是金白羽,还是你是金白羽?”

谷之阳莫名其妙的道:“当然他是金白羽!”

“好!”老太婆道:“没背错就行了!”

说着,越过谷之阳,腾身作势……

“慢着!”谷之阳伸手拦住,朗声道:“不说明去处,不要想走!”

“你要拦我!”老太婆勃然变色,一拂大袖,认定谷之阳扫去。

看似若不经意的一扫,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潮涌而至。

谷之阳脸色顿变,忙不迭斜飘二丈,失神的道:“春满翠袖!”

老太婆冷冷一笑道:“还算识货!”

谷之阳正色道:“你是长春岛的人!”

他这一问,在场之人莫不为之大震。

第九回长春岛主

长春岛、太阳谷,三十年来,始终在武林之中谈虎色变,谁不闻之丧胆,个个抽身欲走!

那老太婆既不承认是长春岛的人,也不否认是长春岛的人。

她寒着脸色道:“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说完,不等谷之阳开口,海燕掠波,双肩微微向后一撤,借势弹出七八丈远近。

这是她临去秋波,也是她展功示警。

凭这晃肩疾射七八丈的一点功夫,就不是眼前的人可以办得到的。

眼前的人,个个瞠目结舌,谁也不敢出头拦阻。

谷之阳十分沮丧,眼看着那老太婆越过群山,转瞬消失在夜空里。

他缓步向王彩云道:“王姑娘!我们走吧!不然,这儿的一般人,是专门怕强欺弱的!”

王彩云神情凄楚,十分哀伤的道:“可是……金大侠他……”谷之阳苦苦一笑道:“放心!不会出岔子的!”

这时,古长卿踽踽的凑上来,陪笑道:“谷公子!那老太婆真的是长春岛的人?”

谷之阳满肚的委屈,吃了那老太婆的瘪,正在无处发泄,闻言不由脸色一寒道:“怎么?百剑盟是不是要斗斗她!”

古长卿老脸泛红道:“老朽不过问问而已!”

谷之阳道:“凭她那一招春满翠袖,你大盟主还看不出来吗?这还用问!”

古长卿的脸上更加挂不祝

由于古长卿的成名,既是近年的事,而又全仗着心机权术。

虽然,他已不是吴下阿蒙,表面功夫也着实下了点苦功,但总脱不了“暴发户”的气质,对于当年长春岛、太阳谷之事,也只仅限于传言而已,至于两大主流的武功,更加讳莫如深了。

他厚着脸皮搭讪着道:“假若是长春岛重入中原,这就不是老朽一个人的问题,更不是百剑盟的隐忧了!”

谷之阳冷冷的道:“是谁的呢?”

谷之阳俨然以武林领袖自居,一本正经的道:“此乃中原整个武林的隐忧,连谷公子你也有一份!”

“哈哈哈哈!”谷之阳仰天一笑,朗声道:“你准知道我是中原武林中人?”

“这……”

古长卿故作吃惊的一楞道:“你能断定我不是太阳谷的人?”谷之阳闪闪烁烁的说完之后,对着王彩云一招手道:“走!”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也快如惊鸿乍起,倏的飘出五丈。

身法之快,肉眼难分,招式之奇,妙到毫末。

笑声荡漾之中,人已消失在五云山顶。

古长卿目送谷之阳的背影去远,不由搓手搔头,在原地踱来踱去,神情焦急懊丧,半晌无言。

许久……

他才住下脚来,对着风雷帮主厉玉道:“厉帮主!假若适才你先下手为强,现在的情势就完全不同了!”

厉玉也十分后悔的道:“悔不在当时一斧先给他毁了!”

“阿弥陀佛!”少林掌门悟能大师许久未发一言。高诵佛号之后,缓步上前,合十道:“古庄主!可否容老衲一言!”

古长卿不由一楞。

他竟忘怀了还有一个“外人”在常

因此,双目一凛,面带阴笑道:“哦!上人有何指教?”

悟能大师缓缓言道:“依老衲之见,那婆子的确是长春岛的人!”

古长卿心机固然很深,但对有关长春岛或太阳谷的消息,却听得进。

他平心静气的按下怒火道:“大师看出了眉目?”

悟能大师道:“不止是眉目,而且老衲能叫出她的名讳来!”

古长卿更加倾耳而听,忙道:“哦!那越发不错了!”

“错不了!”悟能大师道:“若是老衲的老眼未花,她乃是长春岛的四大使者之一,位列第三的乔三姑!”

古长卿追问道:“上人看准了?”

悟能不住的颔首道:“三十年前,长春岛侵入中原之际,贫僧正与家师云游访道,曾在泰山之麓,目击乔三姑双袖毙九凶!”

“九凶!”古长卿故示博学的插口道:“九凶是不是鲁东的九大凶人!”

“正是!”悟能点头道:“那时,她风姿绰约、明艳照人,才廿多岁,如今却……唉!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她毕竟也老了!”

古长卿好奇的道:“那时她的功力修为,已到了适才大袖一挥的火候吗?”

悟能正色道:“庄主!适才她是牛刀小试而已,以她的功力来说,只怕……”他目扫在场诸人,然后合十道:“只怕在场各位,挡不了乔三姑的一招!”

在场之人半信半疑,都怒目向悟能大师瞪着。

“老衲失言!”悟能大师已察出众人对他有不满之色,忙着含笑道:“绝不是老衲故作惊人之语,乔三姑她们四大使者,乃是仅次于长春岛主以下的高手!”

古长卿心知悟能大师不是危言耸听,点头道:“想来不同凡响,不然长春岛也就没有可怕之处的了!”

悟能大师又道:“听适才各位之言,对于青衣修罗金白羽,似乎都有图谋之心!”

古长卿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因此,他试探的道:“大师有何高见!”

悟能道:“贫僧以为千万不可!”

“噢!”古长卿一愕道:“为什么?”

悟能大师轻咳一声,慢条斯理的道:“青衣修罗乃是中原武林的惟一高手,四大魔尊中的首号人物,值此长春岛重现江湖,中原武林急需人才之际,除他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古长卿冷冷一笑道:“大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悟能大师道:“庄主指教!”

古长卿冷森阴沉的道:“本盟主觉得他不能算是中原武林一脉,乃是太阳谷来的,也是中原的心腹之患!所以……”不料,悟能大师紧接着道:“那就更加不能对他加害了!”

古长卿不解的道:“又是为何呢?”

悟能大师道:“长春岛来自海上,太阳谷出于大汉,两派水火不容,若能同时出现,正是中原武林之福!”

他缓缓走了几步,又十分感慨的道:“当年若不是他们两派的刀量互相抵销,只怕中原武林已不堪设想了!”

在场诸人,一时都默然不语,深为所动。

古长卿沉思良久,忽然大声道:“悟能大师!你的话看似有理,实际上,乃是一篇腐懦之论!”

悟能含笑道:“施主的意思是……”

古长卿面色一沉道:“先灭太阳谷,后灭长春岛!”

悟能大师摇头道:“难!难!”

古长卿煽动的道:“中原武林不容许外来的力量侵入,更不能让长春岛或者太阳谷君临中原,在场各位,更不能看他们的眼色,尊他们为盟主。”

悟能大师道:“话虽如此,只怕力有未逮!”

古长卿道:“有力使力,无力使智!”

悟能淡淡一笑道:“古庄主的意思是不择任何手段?”

“对!”古长卿大言不惭的道:“叫他功力高如天齐,也难逃本盟主的妙计!”

悟能大师不以为然的道:“只怕为天下人耻笑耳!”

“悟能!”古长卿勃然变色,指着悟能大师道:“中原之内,就只有你这种假道学的败类,才怕太阳谷、长春岛!”

悟能大师乃八大名门正派的宗师,焉能忍得下这等当面叱喝。

他不由双眉一扬道:“古庄主!你把老衲当你的手下吗?”

古长卿怪眼一翻,对着风雷帮众人、血盟帮的三大高手,以及身后百剑盟的剑士挥手道:“先把老秃头宰了,免得漏了风声!”

悟能大师再也忍不住大怒道:“古长卿!你要造反了!”

“本庄主就要造反!”古长卿与平时判若两人,振臂一吼道:“上!”

数十人雷吼声中蜂拥而上,几十件兵器,全都对着悟能大师。

悟能大师虽是一门宗师,眼看这等情势,也不由心头大震。

他手中拂尘一倒,冷冷而笑道:“狼子野心,古长卿!你的狰狞面孔,真的全都露出来了!”

古长卿森颜厉色的道:“不走这一步,你也不知道古某的厉害!”

“果然厉害!”

山顶上一道人影如虹飘到。

谷之阳去而复返,话落人到,对着古长卿道:“大庄主!你这两面人果然心狠手辣!”

古长卿顿时脸上变色。

因为,他知道眼前之人,连自己算上,可真都不是谷之阳的对手,忙陪笑道:“谷公子!你没走!”

谷之阳冷冷一笑,颔首道:“在下还有一位朋友没走,我是来带他的!”

古长卿没会过意来,顺口道:“谁?”

谷之阳徐徐的道:“悟能大师!”

说着,分开重围,一拉悟能大师道:“咱们一块走!”

口中说着,越过众人,扬长而去。

口口口

群山此起彼落,一色的冬青树,苍翠欲滴。

山的深处,青翠浓荫之中,矗立着一块两三丈高的大石,虽是天然生成,却像人工磨的一般平整。

大石上刻着三个六七尺大的行书,很清楚的看得出是“长春谷”。

转过大石,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外面恁怎的也看不出来。

原来别有天地,曲曲折折的石板路,两侧的垂柳枝叶低垂,不抬手也可以攀得到。

垂柳的后面,有一条淙淙小溪,浅水在石头铺成的河床上流出叮咚的清响。

这条石板路,就是沿着小溪筑起来的。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就着原来的削岩,凿成的一个月形门。

进了门,更加妙了。

瑶草奇叶,仙禽麋鹿,自由自在。

居然像宫殿似的,五六进的楼台,隐在万绿丛中,真算得世外仙居、洞天福地。

靠近最后的倚山之处,有一排三间精舍。

这时,精舍内一片寂静。

忽然……

白影一线,分花拂柳,专找隐蔽之处,向精舍中淌进,动如狡兔,美妙轻盈。

眼看已到了精舍门外,欲进又止。

“什么人?”不料,精舍的外面,沉声一喝,穿出一个半老徐娘,四下盼顾。

那半老徐娘,十分矫健,一身淡绿劲装,提着柄长剑,双目闪闪发亮,显见功力不凡。

她游目四顾……

一阵山风吹过,花分柳遥

绿衣徐娘冷冷一笑道:“白姑娘!我已看到你了!”

白影由花丛内现身而出,敢情是秦淮河绮罗春画舫上的白冷秋。

白冷秋一脸的愁容,不胜哀怨,忸怩的苦笑道:“杜姨!他醒来没有?”

叫杜姨的绿衣徐娘抿嘴一笑道:“他,他是谁,谁又是他呀!”

白冷秋更加羞得粉面绋红,柳腰轻摆,低垂粉颈道:“杜姨!你取笑我,我不来了!”

“哈哈哈……”

杜姨低笑连声道:“啊!你问的是“青衣修罗”金白羽!”

白冷秋道:“除了他,这精舍之中还有谁?”

“唉!”杜姨喟叹了一声,十分凄怆的道:“白姑娘!我看……这事你还是少管的好!”

白冷秋不由一震道:“杜姨的意思是……”“白姑娘!”杜姨低声道:“岛主的性情不用我说,你是知道的,本岛的第一禁令,就是不准门下人等谈情说爱!”

白冷秋忙道:“杜姨!你误会了,我到这里来,乃是……乃是为了好奇……”“白姑娘!”杜姨正色道:“我杜姨是过来人,你瞒不了我!”

“噢!”白冷秋不由自主的退下台阶,忙道:“如此说,我就离开,杜姨!难道你要拿我去见岛主?”

杜姨摇头道:“你末奉令谕,私到精舍,要是拿你去见岛主,就等不到现在了!”

“多谢杜姨!”白冷秋心神稍定,讷讷的道:“我……实在也是想看看他的伤势!”

“够严重的!”

杜姨道:“不过,他一连九个对时,却吃下去八颗本岛的圣药,总会很快复原的!”

白冷秋一双眼睛睁得更大,不大相信的道:“真的!那……么说,岛主是很重视他!”

“是的!”杜姨点点头道:“这很难说,究竟是什么道理,目前还看不出!”

“杜姨!”白冷秋低下头来,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声,然后才缓缓的抬头,一双泪眼盯在杜姨的脸上,充满了乞求,充满了希望。

杜姨不由暗叹了一声道:“白姑娘!你……”第十回九曲神掌白冷秋低声细语的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简短的一句话,但是,从白冷秋口中说出来,只如巫山猿啼,子规泣血,挂满了晶晶泪水的脸上,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企盼之色!

杜姨皱起眉头,缓缓的道:“白姑娘!你是一主,我是一仆,这件事……”“杜姨!”白冷秋忙道:“这话说远了,四大使者之中,谁都比我们姐妹强百倍,更因为杜姨你平日最爱护我,所以我才敢冒死向你讲情!”

“唉!”杜姨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你是我抱到岛上来的,所以感到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白冷秋道:“所以我才有这个大胆的请求!”

杜姨摇摇头道:“这也许是一层孽障,好吧!你去看看,我来巡风,越快越好!”

“多谢杜姨!”白冷秋喜出望外,一敛衽,人已进了精舍。

内间里罗帐低垂。

白冷秋无心细看,三步两步抢到床前,揭开罗帐。

她的两眼的泪水,已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但见金白羽仰卧在床上,面如金纸,气息微弱,额头一粒粒的汗水,晶晶发亮,双目火赤发楞如痴。

白冷秋到了床前,金白羽似乎完全不知不觉,还是直瞪瞪的凝视着帐顶。

往日英风勃勃、神采奕奕的豪气荡然无存。

“白羽!金……”

白冷秋呜咽着,强忍哭泣!

金白羽似乎有些惊觉,他的眼珠略转……“白姑娘!”

门帘揭张,杜姨伸个头进来,面露惊惶的道:“快躲!申大娘来了!”

白冷秋闻警不由吓出一声冷汗,急切之际,矮身钻进了床下,摒气凝神,心跳如同鹿撞!

就在她身形才钻进床下,已听到门外通道上脚步之声,竟已到了精室的外间。

闷沉沉的口音,正是四大使者的首脑人物,人见人怕的申大娘。

但听申大娘沉沉的道:“四妹!姓金的怎样了!”

杜姨低头道:“回大姐的话,似乎好多了,也许天亮之后,会完全复原!”

“噢!”申大娘道:“这小子好福气,一口气吃了本岛的八颗九珍回春丸,要是还不好!那只有怪命了!”

杜姨应道:“这是岛主的恩典,大姐的栽培!”

“哼!”申大娘冷哼一声道:“依着我,按本岛的岛规,应该乱棍打死,这都是岛主一时心血来潮!”

杜姨应声道:“也许岛主有什么安排!”

“你猜的不错!”申大娘道:“瞧,这就是从姓金的身上搜出的那柄断剑,岛主居然又叫咱们趁他未醒之时还他,说什么怕看了伤心!”

“有这等事!”杜姨也惊讶的道:“岛主对这断剑,不是早就朝思暮想,急欲到手!”

“是呀!”申大娘道:“这要是上一代的老岛主呀?哼!一百个姓金的怕早也完了!”

杜姨道:“大姐说得是!”

申大娘突然语气一转,沉声道:“本岛的人有到这里来看他的吗?”

“没有!”杜姨似乎有些紧张,一迭连声的道:“没有!谁敢!只有大娘您……”“我?”申大娘一本正经的道:“我见到男人就有气,我可没进房一步,也没看他一眼!”

杜姨存心逗她道:“现在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不!”申大娘一连说了两个不字,留下了断剑,向门外跨去。

突然,又折转回来,郑重其事的道:“四妹!本岛之人,谁也不准前来探望,尤其要注意的是白冷秋!”

白冷秋在床下不由打了个寒噤。

门口杜姨大声道:“妹妹遵命!姐姐放心!”

申大娘又道:“既然姓金的天亮能好,我去禀告岛主,请示召见他的时间,你随时侍候着就是了!”

她一面说,一面已走到前面去了。

杜姨折身进了内室,低唤道:“白姑娘!白姑娘!”

白冷秋由床下爬了出来,感激不尽的道:“杜姨!我真不知怎样感激你才好!”

“唉!”杜姨深深一叹道:“不瞒你说,我并不是为了帮忙你……”“那……”白冷秋不明白的道:“那为了什么呢?”

杜姨看着窗外,幽幽的道:“因为我也有与你同样的遭遇,那时,老岛主岛规极严,结果……”她已说不下去,一双眼睛中泪如雨下。

白冷秋也陪她滴了几点情泪,问道:“结果如何?”

杜姨“哇”的一声哭着跑向外间,扶着茶几悲不自胜的道:“结果他在本岛的凤头金棍之下,活活的被打死了!”

她虽没有嚎陶大哭,但扶在茶几上的双肩抽动厉害,半晌,才缓缓的抬头道:“白姑娘!那时,我也是你这大的年纪,如今,人老珠黄不说,那段往事,没有片刻忘记过,日夜之间,我都悔恨当初不该缺少勇气……”白冷秋不由道:“缺少什么勇气?”

杜姨的双目暴射出可怕的精光,肃容道:“当初我该拚着一死,与他一逃了之,也不至于今天悔之不及,衔恨活了二十余年!”

白冷秋道:“当时你为何不带你所爱的人跑呢?”

“那时我年轻胆小!”

杜姨道:“又怕逃不脱,又怕逃出之后,失去修练本岛无上武功的机会,今天想起来,多懦弱多自私,多……”她抽泣得接不下去。

白冷秋不由楞了。

她不知道杜四姨为何对她说出自己的往事。

但是,白冷秋的心事,已被杜四姨触动。

她想:“自己还是冒险带金白羽逃走?还是任由他明天按岛规治罪活活死在凤头金棍之下?”

“假若金白羽一死,自己会不会衔恨终身?”

一时心烦意乱,拿不定主意。

逃,岛规难违。

不逃,自己的终身,金白羽的性命!

良久,她望着窗外悠悠白云,偶而掠过一只飞鸟。

飞鸟,任意飞翔,多么自由。

这是一个很大的启示。

白冷秋忽然“咕通”一声,扑跪在杜姨的身前,含悲喊了一声:“杜姨!”

剩下来,她只有哭的份儿!

杜姨忙不迭搀着她道:“白姑娘!你……你这是……起来说话!”

白冷秋含泪道:“杜姨!你不答应,我死也不起来!”

杜四姨也不由簌簌落泪,抚着白冷秋的头道:“姑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她凝神很久,忽然道:“好!四更的时候,你再来!”

“杜姨!”

白冷秋仰脸望着泪流满面的杜姨,又惊又喜的道:“真的!你答应我?”

杜姨道:“四更,他的身体可以复原,你再来!现在你快走吧,唉,我好烦!”

“好!好!”白冷秋爬起来,抹着眼泪,溜出精舍。

日薄西山,夜幕低垂。

月上柳楷,更阑人静。

白冷秋结束停当,不敢展功,只是蹑手蹑脚,择阴暗之处向精舍摸索去。

一路幸喜没有遇上人。

杜姨,早在精舍门前击了两掌,并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喊道:“白姑娘!快来!”

白冷秋紧张异常,穿身而至,低声道:“他醒来没有!”

杜姨道:“约莫再过盏茶时分,药力散尽,才能醒来!”

说完,一拉白冷秋进房,又道:“你是白府的千金,只因遭乱,被岛主无意中救出,这是你知道的!”

白冷秋道:“岛主的大恩,犬马当报!”

杜姨又道:“那次,恰巧是我随侍岛主的,所以,你是我抱着走了千山万水,才回到长春岛的!”

白冷秋忙道:“杜姨的恩情,粉身难报!”

杜姨又沉吟了一下,才道:“因为我爱情遭到门规的阻碍,所以我是深切了解其中痛苦的身历者!”

白冷秋点头道:“所以杜姨对我的事……”杜姨自顾又道:“男女的爱情,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我们女人最苦的是难过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一旦有了机缘,千万不能错过,否则遗憾终生,追悔莫及!”

她说着,晶晶泪珠,又顺着双腮流下。

这个“迟暮”的美人,样儿够悲哀的!

她忽然又抹抹泪水道:“白姑娘!你真的爱他?”

白冷秋含羞道:“我不知道!”

杜姨不由一楞道:“姑娘!你这是闹笑话!”

“我?”白冷秋憨憨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他,但是,我自从见到他以后,心里时时刻刻都忘不了他!好像他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由牵肠挂肚!”

“嘿嘿!”杜姨不由破啼为笑,低声道:“姑娘!这就是爱呀!”

此时,只听得内室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与床间辗转之声。

杜姨点头,又瞧了一下外面的月色道:“快了,他快复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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