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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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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谷之阳在场,他不便把“玄门羽书”之事说出来,心中只觉犹有余憾。
这时,陆夫人悠悠而醒,勉强支撑着道:“多谢金大侠指教,不然外子的尸骨要长留异地!”
金白羽不禁内疚的道:“若有用我之处,在下当为效劳;告辞!”
“恕妾身不送了!”
陆夫人泪如雨下,悲不成声,金白羽叹息一声,对谷之阳苦苦一笑道:“走吧!”
两人循着石径出了白云谷。
敢情进谷之时,金白羽所走,乃是白云谷的后山。
此刻,有谷之阳带路,很容易的出了白云谷千层瀑,不远已是官塘大道!
谷之阳边走边道:“金兄对白云谷似乎很有好感!”
金白羽道:“寡妇弱女,情实堪悯!”
谷之阳道:“九凤令主既然找上金兄,连发四道令符,怎会突然死去呢?”
“唉!”
金白羽长叹了一声,便把庐山所见简诉一遍,皱眉道:“想不到所谓九凤追魂索命连环令乃是假的!”
谷之阳听完,忽的一拍手道:“着!小弟就料定其中大有文章!”
金白羽奇怪的道:“什么文章?”
谷之阳沉吟道:“不虚此行,果然被我猜中!”
金白羽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道:“谷兄有何高见!”
谷之阳凝神道:“我想这四面令符,乃是古长卿玩的把戏!”
金白羽更加不解的道:“从何说起呢?”
“从古长卿派玉扇郎君率领十大高手进入庐山救你说起!”
“哦!”金白羽大出意外的道:“小弟更加糊涂了!”
谷之阳朗声道:“只因小弟偶然之间,得知古长卿派人兼程前来支援金兄,就觉可疑,因此,才尾随他们,直到进入庐山才先抢进白云谷!”
金白羽道:“他以假令引我来庐山真意何在!”
谷之阳娓娓的道:“金兄!古长卿对于你并不怀好意,这一点金兄也许尚有疑惑……”“这……”金白羽一时未便骤下定语!
谷之阳又已道:“他并不知九凤令主双臂已残,引金兄进入庐山,其奸险之处可想而知!”
金白羽听出了些眉目道:“他要我与九凤令主一拚!”
“对!”谷之阳道:“这是一个借刀杀人之计,无论谁胜谁败,古长卿都可以渔翁得利!”
“可是……”金白羽道:“谷兄不是说他派玉扇郎君来为我援手吗?这又是为何呢?”
“当然有道理!”谷之阳接着道:“那是有人逼着他,事出无奈!”
“哦!”金白羽道:“小弟不明白!”
谷之阳笑了笑道:“就在金兄离开金陵的当天,天龙寺的首席大喇嘛就亲自到了金陵,为了密陀神珠之事,寻找金兄!这一点你还不知道吧!”
金白羽不由一震道:“天龙寺的神龙喇嘛亲自进入中原!”
“嗯!”谷之阳点头道:“他找不到金兄,却向百剑盟要人!才逼得古长卿像无头苍蝇,派人接应你,不过是希望你平安的回转金陵城,免得他受神龙喇嘛的气而已!”
神龙喇嘛乃是天龙寺的首席大喇嘛,武功之高仅在昂仁巴之下,不但藏疆首屈一指,中原武林也闻之丧胆。
他第一次亲履中原,事态当然不平凡。
但是,金白羽却没挂在心上。
他所想的是古长卿为何要用借刀杀人之计,连下三道假令符,引自己到庐山来斗九凤令主。
他想到秦岭三鬼之死……
什么人有那快的身法,使自己也追赶不上?
是不是有人把秦岭三鬼在屋内毁了,仅只把尸首丢出窗外!
屋内的人是谁?
古长卿恰巧在鸡鸣寺秦岭三鬼所住的屋内出现,并且神妙的发现了窗外的自己?
第二块令符,是否是先放在自己的枕下?
发现第三块令符之前,曾见玉扇郎君鬼鬼祟祟的从客店中出来,会不会是他做的手脚?
九凤令主隐居庐山,自己乃是听古长卿所言。
自己找上庐山之事,任何人并不知道。
谷之阳既是从古长卿处听到的消息,古长卿又是由何而知呢?
是他安排的圈套,并且算定我会上钩?
一时,金白羽的心中翻上覆下的,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不觉的脸上阴晴不定。
谷之阳微笑道:“金兄,你在想神龙喇嘛?”
“嘿!”金白羽苦苦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下还没去想他!”
谷之阳不由暗道:“真是好汉,金白羽好生豪迈!”
他口中却道:“那你为何默默无语?”
金白羽道:“我在想古长卿这个人,善善恶恶,他的居心何在哩?”
“金兄!”谷之阳正色道:“古长卿是个道道地地的老奸巨猾,假如你认为他正正邪邪,就难免有吃亏的时候!”
“好!”金白羽十分坚决的道:“既然如此,谷兄,我要先到血盟帮去走一趟!”
“血盟帮!”谷之阳道:“有事?”
金白羽点点头道:“我从血盟帮下手,追问他们夜上庐山,对九凤令主下手的目的何在?”
谷之阳道:“这还用问吗?想是金兄走后,古长卿又探听出九凤令主已经残废的消息,怕你把他的阴谋揭穿,露出狐狸尾巴!”
金白羽不住的点头道:“我也是这个办法,但是,总得要个真凭实据,叫古长卿没有推托!再不能赖!”
谷之阳道:“这也未尝不可!要不要小弟跟随前去听候差遣?”
金白羽连忙拱手道:“不敢劳动大驾!”
谷之阳道:“小小血盟帮,在金兄手下,也只怕如摧枯拉朽!”
“各自奔前程!”金白羽一拱手又道:“我们金陵见!”
“请!”语音末落,谷之阳已远在五丈之外,几个起落,没入丛树深处。
金白羽目送谷之阳去远,不由冷冷一笑道:“古长卿对我不怀好意,你谷之阳对我又存的什么心呢?真是天晓得!”
说着,一展身形,也向山外泻去。
眼看已离出山路径不远。
远处,忽然一道黄影快如流星的狂奔而来。
敢情是四川杨门的“辣手玉观音”杨玉凤。
第十回食人魔尊
杨玉凤此时也已发现了金白羽,她原本向丛林深处狂奔的方向一转,折头迎着金白羽射来,口中娇呼道:“金白羽!金白羽!”
金白羽尚未答言,又已发现一道血红的人影,风驰电掣的追踪而至,却是一个头大如斗,披散红发,身材矮小的老者。
敢情是自居魔尊之首的“食人魔尊”。
杨玉凤娇喘嘘嘘的道:“食人老魔!他……”没等她说完,食人魔尊晃眼已到了当地。
他看见了金白羽,不由沉声一阵冷笑道:“小妞儿!原来有这小子撑腰!我道你竟敢逃跑!”
说着,一掀红袍,大步上前,蒲扇似的铁掌连挥,怪眼不看金白羽,口中喝道:“小子!闪开!闪开!”
杨玉凤惊惶失措,突然扑向金白羽怀中,娇呼道:“金白羽!金白羽!”
在古长卿所安排的四大魔尊与四大喇嘛决斗之际,金白羽已亲眼看到过食人魔尊的功力,的确非同凡响。
同时,他此时一心要赶到血盟帮去,更无心节外生枝跟食人魔尊分个上下。
因此,他微微一笑道:“以魔尊在武林中的地位,何苦逼她一个父死叔亡的弱女子呢?”
“住口!”食人魔尊怪眼一翻,厉声喝道:“你管老子的事?”
金白羽强按怒火道:“在下并非管事,而是讲情而已!”
“讲情?”食人魔尊不由仰天狂笑:“哈哈哈……”笑声凌厉欲绝,震得群山响应,宿鸟惊飞。
那种狂傲之态,简直目中无人。
他的笑声甫落,突的脸色一沉,冷森森的道:“你以为你真的列入四大魔尊之内吗?你以为你有天大的面子吗?讲情!凭你也配!”
金白羽怫然不悦道:“讲情乃是求你放他一马的意思,有何不可!”
“哼!”食人魔尊鼻孔里冷哼一声道:“讲情要有讲情的份量,你自己觉得你够份量不够?”
金白羽被他逼得语寒,微怒道:“在下只管讲,准不准在你!”
不料食人魔尊狂吼一声道:“不准!”
金白羽勃然大怒道:“不准也得准!”
他口中说着,一手拨开扑入怀中的杨玉凤,脚下略退半步,拿桩取势,意存一搏。
“哈哈哈哈!”
食人魔尊又是狂笑不已,咬着牙道:“闻听人言,你在采石矶将阴山神魔击伤落水,难怪你越发的狂傲起来,目中无人了!”
金白羽也沉声道:“目中无人又待怎样!”
“怎样!”食人魔尊故意压低嗓门,冷森森阴兮兮的道:“你把老夫也看成阴山神魔,那是你自寻死路!”
金白羽也狂傲的道:“我把你们看成一丘之貉!”
“放肆!”食人魔尊的乱发一摇,脚下飘出七尺,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咧嘴净净一笑,大脑连晃了几晃,嗓子内咯咯连声。
不说是动手,仅是这股魔怪山精的模样,已足够人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了。
金白羽艺高人胆大,净冷一笑道:“要动手就动手,装神装鬼,金某不卖账!”
食人魔尊阴沉一笑道:“小辈!这是你自己找死!”
语音末落,大脑袋一晃,双臂外抖,突然暴长半尺,一双蒲扇似的铁掌左右抓出。
金白羽心知食人魔尊的名头并非侥幸得来,双掌的确有些邪门。
因此,他暗运玄功,一面护体,双掌之上,仅用五成力道,静等对手的变化。
果然不出所料。
食人魔尊的双掌齐扬,真的暗藏无穷的变化。
但见他掌走中途,忽的左手变推为抓,右掌变拍为扫,一式“追魂索命”快逾追风,抓向喉结,扫向双臂,一招四式,奥妙至极。
兼而,老魔头的功力深厚,既准且狠,锐不可挡。
金白羽预防在先,不由高声吼道:“来得好!”
他一不闪,二不避,双掌一搭一钩,硬抓击来的一双腕脉。
食人魔尊不由一楞。
他料不到金白羽竟敢硬抓自己的手腕,不由勃然大怒,喝道:“大胆!”
果然盛名之不无虚士。
食人魔尊百忙之中,双掌疾变,内拍外震,大吼道:“断!”
“蓬!”
一声震天价响,两人的四掌全都拍实。
劲风如波涛澎湃,卷起落叶浮土上飞十丈,久久不能下坠。
人影一触即分之际,分向后退丈余。
这一招竟拚了个半斤八两,不分轩轾。
金白羽气定神闲,椿势不浮,冷冷的道:“口出狂言,原来不过如此!”
食人魔尊虽也仅仅退出丈余,觉得并未伤到内脏,但他怪脸之上,不觉罩上一层惊惶之色。
因为,他想不到金白羽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浑厚的内功。
一旁的“辣手玉观音”杨玉凤,虽然没有两人的修为之深,但却是武林世家,真正的内行好手。
她不由忘记了危险,娇声叫道:“好!”
一双剪水双瞳,不由瞟向如玉树临风的金白羽。
她这一喝采,更使食人魔尊脸上挂不住,不由怒火如焚的道:“先毁了这小于,再要你的好看!”
杨玉凤道:“羞也不羞!只怕你也该死了!”
食人魔尊咬牙有声、目中煞气暴闪,扬起巨灵之掌,二次虎扑而上,同时口中喝道:“再接老夫一招!”
“百招又有何妨!”金白羽既已出手,豪情大发,振臂挥掌迎了上去。
食人魔尊左掌虚扬,右掌随发,快如电光石火,疾如迅雷风云。
然而,金白羽不但功力屡有奇遇,功力已达炉火纯青,并且身法之灵,一时无二。
因此,任由他食人魔尊如何快捷,如何的变化,也碰不到金白羽的一片衣襟。
一时,两个老少高手,在荒坡之上,像旋风似的以快打快。
初时,依稀可分得出一招一式。
渐渐地,但见漫天掌影,搅做一团,周遭三丈之内,劲风潮涌,逼得落叶枯枝四散飞扬,连两丈以外的杨玉凤也衣袂连振,邋邋有声。
真是一场少见的恶斗。
杨玉凤看得目瞪口呆,手心渗汗。
因为,她知道这场恶斗是生死的分野,任何一方,如稍有闪失,便会七步染血横尸当常高手过招,快如闪电。
转眼之间,已是五十余招。
忽然……
食人魔尊暴吼了声:“小子!你当心了!”
随着他的吼叫,忽然掌式一慢,飘身跃出丈余。
金白羽正杀得兴起,不由喝道:“怯战吗?”
食人魔尊冷森森的一咧嘴道:“怯战!小子!老夫要你的小命!”
口中说着,双掌外扬之际,突然起了一阵澈骨的冷森寒风。
随着这阵寒风,但见他双掌掌心发青,隐隐之中,一股阴湿的气味冲鼻。
金白羽不由一凛。
然而,此刻不允许他多想。一面暗聚功力,一面作势待发。
食人魔尊的大脑袋晃动之下,一张血红的怪脸,也立刻变成蓝锭一般铁青,双目冷电似的寒芒,令人不敢正视。
同时,他脚下一寸寸前栘斜跨,双掌前后交叉。
金白羽心知他突然由快而慢,必然隐伏着可怕的杀机。
但是不明白这老魔有何邪门。
就在此时,食人魔尊倏地扬声怪叫道:“小子,等到三天之后,老夫再来跟你收尸吧!”
说完,他转身飞掠而去。
金白羽没料到对方竟然虚晃一招便走了,不由为之一呆。
“辣手王观音”杨玉凤,耳听食人魔尊临去之言,又见金白羽发呆的神色,芳心大急,急走几步抢上前去,拉着金白羽的衣襟,连连摇动,失声叫道:“金少侠!少侠!”
金白羽心中有事,随口应道:“姑娘!有事吗?”
杨玉凤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更加吃惊道:“我……我没事呀!”
“哦!”金白羽哦了一声道:“现在食人魔尊已经去远,既然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说完,迈开大步,向山外走去。
杨玉凤尾追而前道:“金……你……你这个人怎么!”
金白羽边走边道:“我怎么啦?你不是没事了吗?”
杨玉凤焦急的道:“可是你……你有事呀!”
金白羽仍旧头也不回,口中却道:“我有事?我有什么事?”
杨玉凤追上几步,与他并肩而行,娇声道:“你受了食人魔尊的阴寒毒掌!能说没事吗?”
金白羽淡淡一笑道:“我并没放在心上!”
“我的天!”杨玉凤娇呼一声,十分关心的道:“阴寒毒掌为武林一绝,那食人魔尊浸淫了数十年,他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金白羽摇摇头道:“不妨事!”
杨玉凤的一张粉脸挣得通红,认真的道:“怎能说不妨事!”
眼看已要出山,金白羽见她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又唠叨不休,不由急了,他脚下一停,朗声道:“杨姑娘!这……纵然在下果真中了不治之伤,与姑娘并没有关系呀!”
杨玉凤闻言,芳心一阵酸楚,泪珠欲滴的低垂粉颈道:“可是……可是事情是由我引起的呀!”
金白羽又好气,不由道:“你为什么要引起呢?”
杨玉凤撒娇的柳腰连摆道:“食人魔尊与我狭路相逢,他逼我交出麻姑献寿图,所以才……”提到麻姑献寿图,金白羽内心不由微微有些歉意。
因为那幅埋着藏宝的图,乃是杨玉凤最先由建文皇帝书斋中带出来的,而金樽王液,却被自己享受了。在当时虽然是出于无意,而内心总有一种难言的抱歉。
所以,他的口气缓和许多,低声道:“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总之在下也并没有怪你呀!是吗?”
杨玉凤禁不住悲戚,呜咽着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你想,我……我怎能安心!”
金白羽虽在千军万马或强敌环伺之时,神情依旧、甚而精神更旺,唯独对于女人的眼泪,是最感头疼而无计可施的事。
他一见杨玉凤滴滴泪珠,在鹅黄衣襟上留下鲜明的痕迹,更是没了主意,只是摇首道:“姑娘!在下就是化骨扬灰,心中也绝不怪你!这该没事了吧!”
金白羽这话,原是一种急不择言的话。
不料,更加引起了杨玉凤的伤心,她竟“哇”的一声,扑倒在金白羽的胸前,抽泣着道:“我……我的良心……会……会安吗……你……”金白羽手足无措,双手推着她的香肩,无可奈何的大声道:“杨姑娘!你要怎样,尽管说吧!”
杨玉凤泪眼之中,无限柔情,她仰首凝视在金白羽的脸上,低声道:“我要你找个僻静之处,我陪着你疗伤祛毒!”
金白羽一迭声道:“我已告诉你,我没受伤,没中毒!”
“不会!”杨玉凤执拗的道:“食人魔尊的阴寒毒掌人尽皆知,你骗我!”
金白羽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他抓耳挠腮退了两步,双掌摇个不停的道:“我实在没有伤……”“呸!”杨玉凤追踪而上,娇叱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倔强,你试着运功瞧瞧,食人魔尊虽是黑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吓唬人!”
金白羽道:“不是在下倔强……”
杨玉凤不容分说,拉着金白羽的衣袖,正色道:“假如那老魔没下毒手,他会随随便便的就走吗?”
金白羽被她纠缠不清,嘴角一撇道:“好!现在你要我怎么样?”
“试运功力!”杨玉凤真的按着金白羽的双肩,使他跌坐下来。
她自己也盘膝在对面三尺之处,催促着道:“开始呀!试试有没有中毒!”
金白羽只好如法炮制,力凝丹田,精纳命门,心平气和,片刻,已气走全身,通行无阻。杨玉凤一双凤目,盯在金白羽的睑上,一刻也没有移开。
“哈哈!”金白羽弹腰而起,爽朗的一笑道:“杨姑娘!多谢你的好意,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咦!”杨玉凤一脸不解之色,自顾道:“难道那老魔是自寻台阶、借机下台!不会的呀!奇怪!”
金白羽可不愿把自己既练了“羽书”心法,又有密陀神珠可避百毒的秘密,轻易的告诉杨玉凤。
他是急欲脱身一定,并不理会杨玉凤的狐疑,拱拱手道:“姑娘!请了!”
料不到,杨玉凤道:“请什么?我跟你一块儿走!”
金白羽一楞道:“你跟我到哪儿去?”
杨玉凤毫不考虑的道:“你到哪儿,我也到哪儿!”
金白羽道:“这怎么行?”
杨玉凤俏皮的道:“这又有什么不行?”
金白羽急道:“在下有事要到赤枫岭!”
谁知杨玉凤道:“赤枫岭有什么了不起,血盟帮也吓不住我杨玉凤呀!”
金白羽无可奈何的道:“杨姑娘!你到底要怎样呢?为何要跟着我呢?”
杨玉凤小嘴一鼓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因为你受了阴寒毒掌呀!”
“这!”金白羽道:“适才不是已经证明没有吗?”
杨玉凤煞有介事的道:“三天!我要跟你三天!”
“为什么?”
“因为食人魔尊说三天之内毒发!”
“要是我并没中毒?”
“三天之后你再赶我走!”
“这……”
“你想!万一三天之中,你身上的毒发作起来,谁照应你?谁看顾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杨玉凤说着,又伤心起来,双目连眨,嘴角抽动!
“好了!好了!”金白羽既怕她又哭起来,又被她的神情所感动,只好道:“咱们一块儿去吧!千万别哭!”
“你答应了?”杨玉凤回嗔作喜,一抹眼泪,大摇大摆的与金白羽并肩疾行。
这一天,杨玉凤每隔一个时辰,就提醒金白羽一次,要他试行聚力运气,察看有无中毒的迹象。
金白羽虽然不胜其烦,但一则是她好意,二则深知拗不过她,只好依言行事。
一路上说些江湖纷争,武林的掌故,却也驱走不少的旅途寂寞。
到了九江口,已是万家灯火的入夜时候。
请续看第六部《变生不测》
第一回直闯禁地
血盟帮的总舵——赤枫岭,与九江口虽是一水之隔,但因黑夜没有渡船,无法过江。
两人就在江岸找了一家高升客栈住了下来。
一明两暗的正房。
金白羽在东首暗房。
杨玉凤住在西首内室。
约莫是二更天左右。
金白羽运功已毕,正待和衣而卧。
忽然,西首房内“嘤”然一声低沉的惊呼,短促的一叫,又复归于沉静。
金白羽以为是杨玉凤梦中呓语,并不以为意。
咻——
劲风划空而过,正是由西厢房顶越过来的。
“不好!”金白羽暗喊一声,跃下床来。
月光照在院落地上,但见十分粗大的一条影子,一掠而逝。
料不到九江口乃是商贾云集的地区,竟有夜行人掠过。
金白羽不敢怠慢,穿出院落,轻叩杨玉凤的窗门道:“杨姑娘!杨姑娘!”
半点也没有回音。
他更加吃惊,此刻顾不得许多,震开窗门:“噢!”
但见床上被子凌乱,床头灯光已熄,空洞洞的雅室,哪有杨玉凤的人影。
金白羽毫不迟疑,展功认定适才人影消逝的方向,全力追去。
江畔芦花随风摇曳。
月光下水波淼淼,一片静穆!
足有盏茶时分。
眼前是一个大江的汊港,拦住去路。
四下并无人影。
金白羽又急又气,心想:“万一杨玉凤为人掳去,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青衣修罗这万儿,便没脸在江湖中混了,可栽不得这么大一个跟斗!”
然而,茫茫长江,泛泛月色,又到哪儿去寻半点蛛丝马迹呢?
正在他无计可施之际。
咿呀!咿呀!吃——吃——
一阵极其清晰的摇橹之声,夹在波水声中随风传来。
金白羽一矮身形,隐于芦苇丛中。
借着月光放眼瞧去。
但见一只小艇,快如离弦之箭,由江心摇了过来,正向这港汊中驶来。
小艇上有两个人,正在边摇边谈。
一个尖嗓妇人道:“七妹天生的高傲性情,明知我们接应她,她偏偏不到江边上船!”
另一个有些嘶哑喉咙,也是女声道:“她只管高傲,总有一天万花会的这块招牌要砸在她的手上!”
“万花会?”
金白羽的心中不由一动。
万花会乃是大江下流的一个江湖帮派,为首的人称“百花娘子”程桃,却也有些名声。
不容他多想,小艇已渐渐驶近。
先前那个尖嗓子的又道:“白天看见的那小妞,像是个行家,人也很俊,难怪大姐一眼就看上了!”
哑喉咙的道:“那俊的小妞,却陪着个土头土脑的楞小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分明是说的金白羽与杨玉凤。
尖嗓门的又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那小妞一看就知道是个黄花大闺女!说不定那青衣服男子是她家的佣人!”
“哈哈……”哑嗓子的咧嘴破锣似的一笑道:“两个人进了客栈,哪有好事,我敢打赌,保险天一亮黄花闺女变成了红花小媳妇!”
“呸!”
一阵橹声,小艇突的一转向,迳钻入了芦苇深处。
金白羽只急得一身是汗。
怎奈,自己水上的功夫毫无所知,而且看近实远,那小艇最近的时候,也有三五十丈。
所以能听得出艇上人的谈话,金白羽是全凭内功修为。
三五十丈的距离,以金白羽的轻功,当可以凌空腾身,落在艇上。
可是,万一动起手来,人家水性精通,弄翻了船,后果不堪设想。
先前,金白羽原料着小艇驶上岸来,自己出其不意,生擒活抓。
如今,船在江心突然转向……
他略一沉思,心想,既然找对了方向,有了眉目,不愁你们飞上天去。
他心切救人,顾不得许多,一弹身,展尽所有的功力,陡然穿上了十余丈外的芦苇丛中。
他要借那软弱的芦苇,存身二次再起。
这是一种十分吃力,又消耗内功的冒险行为。
一连几个纵跃,并未再见那小艇的影子。
金白羽既急且怒,继而前纵。
“咦!”
原来这一港汊,也不过是百丈的水域,那些水域,一半是芦苇如麻,一半是泥泞淤塞。
过了这片芦苇,才真正是个港湾。
静静的港湾,最刺眼的是一只随波摇荡的小艇。
金白羽大喜过望,他三两个起落,就到了小艇系停的岸边。
月光下,小艇上白色的“万花九号”四个字,十分明显。
他正待登艇追踪。
港内,又是一阵桨声水声,是向港外来的。
金白羽一晃肩,退入芦苇之中。
果然,一只比小艇略大的双橹船,咿呀咿呀的摇出港来。
船上四五个粗脚粗手的中年妇人,正坐在船上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
那大乌篷船舷之上,也分明写着“万花十三号”五个粉白大字。
金白羽心想:“我不识水性,又不知水路,乘小艇进港,实在麻烦,不用藏头露尾,干脆……”他身随意起,一式飞龙出水,人如一道飞虹穿出芦苇,无声无息的落在船篷之上,大喝一声:“停船!”
如同飞将军从天而降。
船头上的几个妇人齐声惊呼,那船尾摇橹的妇人,也吓得一楞。略略一楞之后,其中之一的妇人喝道:“你是什么人,瞎了眼睛吗?看不出是红毛港的船!”
金白羽冷冷一哼道:“我不管你红毛港绿毛港,把船调回头摇去!”
发话的妇人似乎是一群的头目,大喝道:“朋友!你想想清楚!”
“啪!啪!”
人影一晃,金白羽猿臂舒处,连掴了那妇人两个耳光,怒喝道:“谁是你的朋友?”
那妇人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觉两颊其疼澈骨,不由双手捧着脸,被打傻了!
金白羽仗剑拦着舱门而立,威风凛凛的喝道:“听见没有!快将船调回!”
这船粗工似的妇女,谁不怕死,忙不迭的道:“是!是!”
一则她们怕死,二则是因他们将船驶回港去,心理上有恃无恐。
片刻之间,船头已转向港内。
金白羽的神剑一晃,闪出大片蓝晶晶的刺眼光芒,喝道:“谁也别想动歪心思,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我的剑指着谁,谁就回答,没指的不准开口!”
那几个妇人一字排在船头上,只有喏喏的份儿。
金白羽一指为首的妇人道:“红毛港是怎么回事,何人为首!”
“噢!”那妇人两眼发直,忙道:“红毛港是我们万花会的窑口,会长就是鼎鼎大名的“百花娘子”程桃!你不知道吗?会首她……”“住口!”金白羽又指着第二个道:“今天晚间万花会是不是派人到九江口掳了一个黄衣女子回来?”
“这!”那妇人一楞,十分诚恳的道:“我是厨下的粗工,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那妇人脸被吓得惨白,有些颤抖的道:“可能……一定会的,因为庄主这两天要来,这是规矩,一定会的!”
金白羽不由糊涂了,奇怪的道:“你再说明白一点!什么庄主要来?”
那妇人讷讷半晌,才说道:“古庄主是会首老相识,每月古庄主都到红毛港来,一次住二三天,每一次除了会首陪他之外,还要找一个大姑娘陪他!”
“哦!”金白羽心想:“古庄主?莫非是风陵庄主古长卿?”
想着,又指着第三个妇人问道:“你说!古庄主是不是风陵庄的古长卿?”
那妇人吓呆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把头不住的乱点,双膝一软,瘫在当地。
为首的妇人连忙道:“大老爷!她的胆子最小,古庄主就是古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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