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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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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瞬间之事,金白羽空有一身功夫,却无法将身形稳住,只有尽量提着一口真气,不降了足有五六丈,方始脚落实地。
举目四下一瞧,只觉黑沉沉地,仿佛落在一处黑狱之中,一个武功精纯之人,黑暗之中亦能隐约的辨识事物。金白羽略为定了定神,再度细看,突见黑影之中,靠墙坐着一个人,举步行近一看,隐约似是一位道装老者,于是轻唤道:“道长,道长,醒一醒。”
只听哗啦一声响,那道长应手而倒,原来是一堆枯骨,金白羽先以为他是一个活人,这一散成枯骨,倒把他吓了一跳,有了这个发现,使他心情不自觉的沉重起来,再细细的四处看了看,竟有好几堆枯骨。
这种现象说明了凡是落到这黑狱之人,极少有生还的希望,金白羽虽是江湖豪侠,不同于普通人,但想到自己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办,如若也和这些枯骨一般,就这样困死在黑狱之中,真个是死不瞑目。
可是,黑狱四不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空隙可寻,头顶也是黑沉沉的,不知有多高。空有一身武功,竟是一筹莫展。
寻找出路之事既然绝望,他反倒安定下来了,迳自盘膝运起功来。
连日争斗奔波,极少安心功课,此刻身处黑狱,心无二用,一旦行起功夫,收效极是宏大,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方始不丹,睁开双目一看,眼前的景物,比先前清晰多了,知道自己的功力又进境了不少。
突然,他发现那化成枯骨的道长身旁,放着一本小册子,想是枯骨倒不后,从他道袍之内掉下来的。起身拾起一看,封面隐约似是“玄门羽书”四字,翻开内页,因字迹太小,看不清楚,心知必有用处,顺手往怀中一塞。
复又提起道袍一抖,另外还有一本黄绫绢册与一支古剑,想来都是道长的遗物。此刻他也无暇细看,先将册子收起,又佩上宝剑,再度坐回原位。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只听耳际传来一阵蚁音道:“金白羽,地穴之中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人?”
金白羽大吃一惊,急道:“只有我金某一人。”
传音又道:“你自信可以拔起多高?”
金白羽此刻已确知传音是顶上传来,随道:“勉力而为,大概总在三丈左右。”
传音复又道:“这样可能行了。老夫先把绳子垂下,你望见绳子后,可跃起抓住,这样你就可出困了。”
金白羽跳起身来道:“前辈,你是谁?”
传音答道:“以后自知,此刻不用问了。”
金白羽极目望去,果见悬空似有一根绳索,离地约有三丈多高,自己平空拔起,只怕不易构得上,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
当下缓缓将真气调匀,陡的腾身跃起二丈多高,飞扑墙壁,等到真气将竭之时,伸腿往墙壁一点,借势换了一口气,身形再度腾起,单手悬空一攫,已把绳索抓祝此时头顶传音又起,徐徐道:“你可顺着绳索上来,老夫无暇曳你了。”
金白羽手上抓住绳索,就势换了一口气,他功力原极深厚,有了绳索凭藉,上升自是轻而易举,不及片刻工夫,已到顶端,探头往外一看,竟是一间石室,那根绳索的另一端,系缚在一张石桌之上。
石桌之上,用炭条之类写了几行字:“解去绳子,将石桌右旋三转,可出此室。禅院之内,杀机迷漫,速离为宜。”
字迹潦草,但苍劲有力,未留不款,也不知是什么人所为,反正人家既能救他出困,料无恶意,当不用袖拭去字迹,依言将石桌右旋三转。
室内突然一阵轧轧声响,地室洞口已被一块石板遮盖,了无痕迹,同时,石壁之上,倏然现出一个门来。
门外一条走廊,每隔十余步,有一盏万年灯,灯内火光熊熊,灯心足有儿臂粗细。此种情景恍如置身于古陵之中。
顺着走廊行了三五十步远近,突然迎面行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他认得这和尚就是碧云禅寺的方丈,不觉一怔道:“上人怎的也来了这里?”
老和尚合什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僧乃是接引公子的。”
金白羽面容倏变道:“上人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老和尚叹一声道:“这所禅院果是建文帝昔年参禅之所,除了建造特别外,外传藏有宝物之事,都是以讹传讹。”
金白羽冷笑道:“在下可不是为珍藏而来。”
老和尚点头道:“这个老僧相信,但其他的人可并不与你一样。”
金白羽道:“旁人如何想法,在下可不清楚。”
老和尚又道:“这禅院的许多消息机关,乃是当年为对付宫廷护卫而设,老僧不愿用来对付江湖朋友,是以每次均让他们知难而退,”慨叹一声又道:“可是,你愈是这样,进来的人愈多,老僧真是毫无办法。此外,还有许多精通机关消息之人,竟已参透了这些机关。”
金白羽冷净道:“禅院之内既无珍藏,他们进来也会毫无所获,上人何必操这个心。”
老和尚轻叹一口气道:“江湖人心险诈,老僧纵无害人之心,但却有许多人,时常利用禅院机关,伤害江湖同道,老侩实不愿佛门清修之地,染上血腥。”
金白羽冷笑道:“将人杀死与将人活活饿死,同是取人性命,并没有什么两样。”
老和尚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不知公子所说的是哪件事?”
第六回玉扇郎君
金白羽本想将地室之事说出,但说出之后,势必得将自己脱困之事说出,心念一转道:“这禅院之内机关埋伏甚多,难道这些年来,就没有被困死在内之人?”
老和尚摇头道:“老僧时常来禅院清查,凡有被困之人,都暗中接引他出来,绝无困死之人。”
金白羽见他如此说,猜想他还不知地穴之事,也就不再提起,话题一转道:“近日有许多江湖人进入禅院,不知怎么样了?”
老和尚点头叹道:“近日进来之人,与往常大不相同,他们俱都熟悉禅院机关埋伏,老僧也拿他们莫可奈何。”
金白羽又道:“不知他们还在下在堆金积玉两处地方?”
老和尚又是一声慨叹道:“这处佛门净地,已然形同魔窟,正自展开一场勾心斗角的大凶杀。公子既是无所求而来,还是早离是非之地为妙。”
金白羽沉忖有顷道:“上人之言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个胞妹,陷入禅院之内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入内之人,无一弱者,公子大可不必操心,天已不早,随老僧出去吧。”
金白羽虽然有些不愿,又不明里面的机关埋伏,于是点头道:“那就有劳上人了。”
老和尚低低宣了一声佛号,转身引导着他,一路转弯抹角,连过数处甬道,五间石室,突然停下道:“出口就在这里了,公子前途珍重。”
用手轻轻往石壁一按,突然现出一扇石门来,一道强烈阳光,直射而入。
金白羽举步跨出门外,他因久处黑暗之中,一旦受到阳光照射,不觉眼前一黑。等到目光已能适应,再回头看时,但见一片插天削壁,光滑如镜,竟不知何处是石门了,不禁摇头暗叹道:“这所禅院构造建筑之奇,当真是巧夺天工。”
他这一晚的遭遇,可谓惊险离奇已极。当下微微定了定神,举目看时,天色已然近午,自己所立之地,位置正在碧云禅寺的后山,距寺约有二三里远近。
此时他已意兴阑珊,举步正待离去,突闻一声娇喝,传入耳内,举目循声望去,只见杨玉凤柳眉带煞,立在一块岩石之上,四下散立着十余个黑衣江湖人。
还有谷之阳也站在另一处岩石之上,而且手中还挟着一个黄绫包裹的锦盒。这种情景一望而知是发生事情了,于是放步向前奔去。
到达山谷之内,还没容他开口,一位面团团,商贾打扮的中年人,迎面向他行来,躬身道:“在下冯滔,乃是风陵庄的总管,现有一事,须向二庄主请示。”
金白羽怔了一怔道:“在下并非二庄主,你有何疑难之事?”
冯滔搓着双手,故作为难的道:“庄主曾有令谕,在他未出禅院之前,凡是由禅院出来之人,均予挡驾。”
金白羽不知就里,随口应道:“他既这般吩咐你,你就照做便了。”
冯滔深打一躬道:“有了二庄主这句话,在下便好办了。”
不待金白羽再开口,疾步行去。
只听谷之阳一声朗笑道:“好啊,原来金兄已是风陵庄的二庄主了。”
金白羽摇头道:“谷兄你误会了,兄弟哪里是二庄主。”
就在这时,冯滔指挥那批黑衣人,分向二人包围,隐隐已有动武之意。
金白羽看在眼里,面色一沉道:“冯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滔故作末闻,目视杨玉凤道:“只要姑娘把怀中之物取出,让在下瞻仰一番,开开眼界,在下可以作主让你离去。”
杨玉凤满扣一把蝶须金针,冷笑道:“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看。”
冯滔森森笑道:“那就恕冯某要得罪了。”
杨玉凤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风陵庄究竟有什么惊人的艺业。”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但听那面谷之阳厉声道:“姓冯的,你若再不把这批人撤去,本公子可要大开杀戒了。”
此人来历不明,行踪诡秘,风陵庄暗中早已对他留了神,冯滔明着在对付杨玉凤,实际目标是他,冯滔所以要这样,他是拿难题给金白羽,只要谷之阳一怒伤了风陵庄的人,金白羽这位名义上的二庄主,总不能不闻不问,只要二人动上手,他就尽可坐山观虎斗了。
是以,他是怒骂由他怒骂,竟来个充耳不闻。
谷之阳见他不理不睬,心中大怒,但他亦是奸狡无比之人,深知四川杨家亦是不好惹的,自己用不着先把战火挑起,见对方没有动静,竟亦隐忍不发。
那冯滔表面对杨玉凤威迫,亦无立即出手之意,场面竟形成了僵持状态。
金白羽看在眼里,心中大是不解,他原是局外之人,乐得不加闻问。
双方相持片刻,突然一行行来了几个人,为首之人,正是四海龙君,目光四下一瞥,哈哈笑道:“这妞儿今天遇上了硬对头了。”
此人于禅院之内,遭杨玉凤之袭击,至今耿耿于怀,今见双方对峙,故意拿话来激怒她。
与他偕行的孟氏双雄,却看出了蹊跷,孟威悄悄行近他身旁道:“龙君,你看出来了么?这丫头与那小子必然已经得手,不然风陵庄不会无故开罪四川杨家。”
四海龙君对谷之阳手中锦盒看了一眼道:“这话很有道理,只是此二人并非一路,说不定杨家那丫头亦有所得。”孟威改用传音道:“龙君的意思如何?”
四海龙君亦用传音回道:“合则势强,分则力弱,咱们可以来个君子协定。”
孟威正中下怀道:“龙君既有此意,我兄弟愿附骥尾,只是力量仍嫌弱了一点。”
四海龙君摇头道:“此事不宜人多,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咱们便可为所欲为了。”
孟威哈哈笑道:“就此一言为定。”
静立一傍的孟平,微微对金白羽一努嘴道:“此人也得防着一点。”
孟威点头会意,脚下缓缓向前移动。
而场中情势,此刻也有了变化。静立待变的谷之阳,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突地一声大喝,长剑倏举,一道强烈剌光绕身一闪。但听两声狂噑,风陵庄的高手已有二人倒地,余人纷纷后跃。
但几乎在玄衣人倒下的同时,谷之阳的长剑已然归鞘,端的出手快如电闪。
在场之人眼看他迅快辛辣的剑势,无不暗中骇然,而金白羽的心头,却如突遭千斤重锤般,咚的一跳。
冯滔眼看这情景,不得不放弃杨玉凤,赶向谷之阳那面。
杨玉凤似乎被谷之阳的突击行为,激起了豪情,就趁那批黑衣人,惊诧回顾之际,一声娇喝,打出一把蝶须金针。
这种暗器,原就歹毒异常,黑衣人又都在毫无防备之下,一阵狂吼过处,至少有四五人受了针伤,有的还不止中上一根。
风陵庄之人,原都不是善良之辈,只因古长卿别有用心,以另一种面貌显露人前,是以对属下管束极严,纵欲行恶,也在极端巧妙的掩饰下,暗中进行,故在江湖的声名极好。
此刻连连遭受突击,凶性大发,怒吼连声,一齐向杨玉凤扑去。
杨玉凤暗器发出,便知必然会激起对方围攻,早已把长剑撤在手中,群雄攻到,她也一声娇喝,迎了上去。
再说冯滔纵身跃到谷之阳身前,沉声喝道:“尊驾好毒辣的手段啊!”
谷之阳仰着脸,阴恻恻的道:“你若不服气,尽可着他们齐上。”
冯滔仰面一阵狂笑道:“难道你就认为冯滔不堪承教?”
谷之阳冷冷看着他道:“本公子若让你在手下走满三招,便算我输了。”
冯滔心头一凛,知道对方绝非危言恫吓,因为太阳谷的武功,确是厉害无比,三十年前血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可是眼前情势,已如箭之在弦,不得不发,于是一反手,从腰间撤下一支文昌笔来,暗运玄功,凝神待敌。
谷之阳见他脸现紧张之色,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是相信本公子的话,我若杀了你,反倒显得毫无气量,我看还是等你庄主出来再下手不迟。”
此人果真是狂得很,他似乎全没把冯滔看在眼里,抬头望着四海龙君道:“你们虎视眈眈,想是看中本公子手中之物,如今本公子给他一个便宜,你们尽可与风陵庄之人一齐上。”
不容四海龙君等人答话,又对金白羽道:“金兄如果有兴,咱们不妨另决一常”金白羽冷漠的一笑,没有答腔,他知谷之阳的用意,乃是唯恐金白羽以风陵庄二庄主的身分出手干预,可是金白羽并不想参与这件事。
四海龙君何等高傲之人,谷之阳指名挑战,顿时激起他的怒火,沉哼一声,举步前行。
孟威以目示意,轻轻拉他一把。
四海龙君不悦道:“这小子目无余子,若不教训教训他,那还得了!”
孟威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既出大言,必有实学,咱们犯不上先挡他的锐气。”
四海龙君暗自点头,竟把跨出的脚步停下。
这时最感为难的是冯滔,明知此刻出手拚搏,有害无利,但势又不能虎头蛇尾,弱了风陵庄的声名。
不过古长卿既然任他为风陵庄的总管,自然有他的长处,心念一转之下,竟强把一股怒火压下,不言不动。
谷之阳大感不耐,跨步跃下岩石,朗声笑道:“你们既都不肯先行出手,本公子可要失陪了。”
冯滔心中大急,纵身挡在他身前,沉喝道:“且慢,在敝庄主未出来之前,尊驾最好稍等一等。”
谷之阳冷冷对他一瞥道:“阁下自信有力量把我留下么?”
冯滔只觉他俊目之中,充满杀机,不禁心头一凛,硬着头皮道:“胜负的机会各半,不过我得提醒你,四下等着你的人还多得很。”
谷之阳纵声大笑道:“尊驾说得不错,也许谷某今晚得效法古人,来一次过五关斩六将呢。”
冯滔暗中凝足功力,挺笔待发,再不开言说话。
谷之阳狂笑了一阵,突地把笑容钦去,伸手缓缓移到剑柄之上。
双方正在一触即发之际,突地一条人影疾奔而来,高声喝道:“住手。”
风陵庄之人,一闻这喝声,纷纷把兵刃收住,退了下来,金白羽举目一看,原来竟是玉扇郎君。
玉扇郎君身落斗场,先行喝令风陵庄之人住手,复又对杨玉凤拱手道:“姑娘请勿介意,此事纯是一场误会。”
杨玉凤铁青着脸道:“风陵庄此种行为与强盗何异。”
玉扇郎君微微笑道:“在下已经说过此是一场误会,姑娘如无别事,可以请便了。”转过身来,又对谷之阳道:“庄主着兄弟传言,公子伤人之事,敝庄决不计较,因为曲在敝庄,公子也请便吧。”
谷之阳冷冷道:“这是古长卿的意思?”
王扇郎君道:“不错,敝庄主所传,在他未出禅院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之令谕,乃是对本庄之人而言,与外人无干。”
谷之阳仰面笑道:“原来如此。”
举步迳自往山下行去。
突然,四海龙君一声沉喝道:“站祝”
谷之阳对他冷冷一瞥道:“你在对谁说话?”
四海龙君哼了一声道:“不用装蒜,你手中锦盒,可是建文帝的遗物?”
谷之阳轻蔑的一笑道:“就算是吧,你打算怎样?”
四海龙君一伸手道:“拿来。”
谷之阳大笑道:“凭你这海盗头儿只怕还唬不住本公子。”
四海龙君大怒,挥手推出一掌,一股巨大暗劲,直涌了过来。
谷之阳冷冷一笑道:“说你不行就不行。”
匆的举手弹出一指,一缕指劲,直透掌风之内。
四海龙君知道这少年武功甚强,击出的掌劲,已然用了八成真力,忽觉对方指劲,犹如一支尖锥,直穿掌风之内,心中不觉一凛,急忙收掌往后一撤。
谷之阳却是神态悠闲,卓然屹立不动。
四海龙君在武林中地位极是崇高,中原各门各派,无不对他饶让三分,孰料出手便输了一招,顿时激发了潜存的一点凶戾之性,怒吼一声,挥掌再进,顷刻之间攻出了七掌。
他内力雄浑,此番含怒出手,更现威力,掌劲威力有如巨浪排空,汹涌澎湃的卷了上来。
谷之阳朗笑道:“原来你只不过是倚仗着几斤蛮力而已。”
锦衣飘飘,突入掌风之内,掌劈指弹,轻描淡写的便把七掌化解,四海龙君恁自怒吼如雷,竟没沾着他一点衣角。
孟氏双雄看在眼内,互一打暗号,双双将兵刃撒出,孟威用的是一支仙人掌,孟平却是一对软索铜锤,两下一分,已然欺身到了谷之阳的左右两侧,显然他们已存下了围攻之意。
再说杨玉凤自风陵庄之人自动撤退后,已没人再对她拦阻,照理她可以乘机离去,可是,她仗着后援快到,竟然满不在乎的姗姗向金白羽行去,嘴里却道:“你不是跌落地道中了,怎么出来的?”
金白羽微微一笑道:“在下是糊里糊涂落下,又湖里糊涂的走了出来。”
杨玉凤冷笑道:“不用骗我了,准是古长卿救了你。”
金白羽道:“姑娘怎么说都行。”
杨玉凤又道:“我问你,那幅麻姑献寿图究竟有什么奥秘?”
金白羽反问道:“你带出来了?”
杨玉凤道:“告诉你也不打紧,确实带出来了,那画的背面还有许多古篆字呢?”
金白羽点头道:“在下只觉那是一幅价值甚昂的古画,内中有什么隐秘可就不知道了。”
杨玉凤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也是个不老实的人。”
金白羽微微一笑道:“要怎样才算老实?”
杨玉凤抬头对谷之阳望去,见他正与四海龙君打得难分难解,感慨地道:“这人坏死了,我真希望他死在四海龙君之手。”
金白羽面无表情的道:“可是事实上四海龙君快要败了。”
四海龙君在江湖上名声甚大,杨玉凤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落败,当下嘴唇一撤道:“我敢打赌谷之阳必败。”
金白羽不愿多费唇舌,笑了笑,竟不与她争论,杨玉凤大感不是滋味,冷笑道:“原来你是混充内行。”
金白羽默然不答,心里却在想着,玉扇郎君为何一来到便喝令住手,并任由谷之阳与杨玉凤离去?此时见四海龙君等人把谷之阳挡住,才知道玉扇郎君这种措施有二种作用,一是不愿无故结怨,再则便是要捡现成的便宜。
杨玉凤见金白羽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大大的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她自幼在父母叔伯庇护之下长大,平日骄纵已惯,江湖上因她是四川杨家的掌珠,也处处让她三分,任事予取予求,可说没有不如意的事。
今天,也许是她有生以来,最难堪的一件事,赌气扭转身子,恨声道:“不用神气,总有一天叫你知道姑娘的厉害。”
金白羽望着她行去的身影,不禁莫名奇妙,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发起脾气来。
杨玉凤一肚子委屈,飞步往山不行去,突然,岩石之后,转出一位黑袍老者,对她把手一招道:“姑娘,躺下歇歇吧。”
杨玉凤只觉一阵头晕,颓然向地下倒去,黑袍老者森森一笑,蹲下身子,伸手向她怀中摸去,就在他手指堪堪要触到她的衣衫的刹那。
第七回七画之谜
蓦地里,一道森森剑气,飞向脑后袭来,黑袍老者乃久经大敌之人,疾的挪身,旁移三尺。
孰料,那股剑气,就和附骨之蛆一般,仍然在他脑后摇晃。
这一惊非同小可,疾的又一挪身,往旁闪去,但,任他如何挪闪,始终未摆脱那股剑气。
同时身后传来一个冷凌的嗓音道:“快把解药取出来。”
这黑袍老者乃是千毒门主,不仅是玩毒的圣手,武功方面亦有极深的造诣,自知一着失误,绝对摆脱不了背后这支利剑,只得伸手摇出一个绿玉瓶,倒了一点粉末,弹在杨玉凤的鼻孔内。
背后用剑指着他的,乃是金白羽,他于瞥见杨玉凤遭到暗算之时,一时情急,竟把轻易不用的断剑取出,容千毒门主把药取出后,这才纳剑归鞘,冷冷道:“尊驾若要找场,可冲着我来。”
千毒门主听觉何等灵敏,剑才一撤,他已螺旋似的扭转,沉声道:“本座虽然一时大意,可是你也没占便宜。”
金白羽望了地下的杨玉凤一眼道:“在下最看不惯,就是那些对人偷袭暗算的小人。”
千毒门主隐泛青色的面孔,涌起一重杀机,哼了一声道:“你已中了本座的无形之毒,且看谁能为你抱不平。”
金白羽暗中一运气,竟无丝毫中毒现象,不禁朗声笑道:“这种下五门的迷药,岂能奈何我,尊驾还是少得意吧。”
千毒门主仔细朝他脸上一看,果然没有中毒现象,不禁大为惊异。
就在这时,一位手摇纸扇,身御青衫的中年文生,缓步行入场中,一眼瞥见躺着的杨玉凤,不由面容骤变,厉声喝道:“什么人伤了她?”
一个箭步直冲了过来,俯身将她扶起。
金白羽冷冷答道:“她已闻上了解药,大概不妨事了。”
这时杨玉凤已然醒转,睁眼望了文生一眼,娇喊道:“四叔,他们都欺负我。”
中年文生乃是四川杨家的老四杨风,外号夺命书生,立时双眼一翻,精芒暴射,厉喝道:“是谁?”
杨玉凤随手一指道:“就是他。”
她手指着千毒门主,眼睛却望着金白羽。
杨风误以为就是金白羽,霍地立起身来,直趋金白羽身前道:“你是自行了断,还是由四爷来动手?”
金白羽此时已为杨玉凤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激起了怒火,当下也懒得解说,冷冷一笑道:“最好你自己先估量估量。”
杨风大怒,挥手一掌推来,一股巨大的潜力,直撞了过来。
金白羽不闪不避,翻掌往外一迎,两股暗劲一触之下,地面陡地一阵旋风,刮得杨玉凤衣袂飘飘,直欲乘风飞去。
杨风陡觉心头一震,身不由主的退了一步,金白羽却是昂然屹立不动。
杨风万没想到这少年的内力如此雄浑,以致一上来便吃了一个暗亏,更觉怒不可遏,拍的一声,纸扇张开,挪身正待再进。
杨玉凤突然高喊道:“四叔,你弄错了,不是他。”
杨风怒气勃勃道:“到底是谁?”
杨玉凤急道:“真的不是他,是千毒门主对我暗下无形之毒。”
杨风外号夺命书生,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虽经杨玉凤在旁解说,他哪里肯信,纸扇一指道:“小子,撤出你的剑来。”
金白羽仰着脸,冷冷道:“我看不用了,在下一旦撤剑,那就非流血不可。”
杨玉凤刚才只是故意撒娇,也可说是心理上的一种矛盾,意欲让四叔先行教训他一顿,替他出出气,然后再加以说明,万没想到,金白羽的武功,比她平日奉若神明的四叔,似乎还要高出一筹。
这时眼看金白羽似已动了真怒,芳心不禁大急,赶紧扑身挡在杨风的身前道:“四叔,真的不是他嘛。”
杨风并不知内情,误以为她是卫护金白羽,当下把脸一沉道:“没有你的事,让开。”
杨玉凤只急得眼泪汪汪,复又道:“四叔,你老人家要与他动手,任何时间都行,但不要在此刻。”
杨风把眼一翻道:“为什么?”
杨玉凤道:“侄女刚才被老毒物暗用毒物迷倒,是他出手逼迫老毒物拿出解毒来的,你老人家若是责怪他,岂不是恩将仇报?”
杨风将信将疑道:“果是这样?”
金白羽朗声一笑道:“世上尽多恩将仇报之人,何只是四川杨家。”
杨风大怒道:“你说什么?”
金白羽冷冷道:“在下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杨风原已平复的怒火,复又升起,一手推开玉凤道:“闪开,不论真相如何,凭他这言语,就得教训他。”
金白羽嘴里在说话,暗中却在留神千毒门主的举动,匆觉他手脚举动有异,不由大喝道:“小心老毒物弄手脚。”
可是千毒门主使毒的手法,何等高明,早在不知不觉中,又使出了无形之毒。
杨风亦是老江湖了,只以护犊过甚,一上来便弄错了对象,及至金白羽喝破,方才想到身旁还有一位以擅使百毒的老毒物,心中倏然警觉,可是,时间已经不及了。
只听千毒门主森森笑道:“老夫别无所求,只把那妞儿怀中之物给我,老夫保证解去你们身上之毒。”
杨风暗运功力一试,果觉运转有异,知已中毒,心中不觉一凛,但表面仍然声色不动,回头对杨玉凤道:“你怀中藏有何物,可取出给四叔过目。”
杨玉凤从他的眼神中,已知他要自己做什么,立刻暗中扣满了一把蝶须金针。
千毒门主目光何等锐利,冷笑道:“劝你少用真力为妙,几根金针岂能伤得了老夫。”
杨玉凤原图暗中出其不意,以漫天花雨手法,发出金针,现对方已有防备,知道发出也是白费气力,情急之下,暗中偷眼对金白羽一看,只见他神态悠闲,正在遥望谷之阳与四海龙君等人的争斗。
杨风原是与杨玉凤一路同来,因为召集人手,让杨玉凤先来一步,现见千毒门主用毒来对付她,那不啻说明杨玉凤已然得着了所要取得的东西,不然的话,千毒门主决不至于甘冒不韪,公然与四川杨门为敌。
他为人阴毒狠辣,此刻身中奇毒,已落下风,但仍神色不动,打定捱得一刻是一刻的主意,以便等待后援。
孰料,千毒门主与他是同一心理,他知对方已然中毒,时间越长,中毒越深,唯一可虑是眼前这少年,不知怎的竟然百毒不侵,必须去除此一障碍,始有成功之望。
但从刚才的情形观察,对方不仅不畏毒,而且武功极高,想要以武功将他制服,只怕不是易事,即令能够制服,亦不是三招两式可以办得到的。
万一动手之时,杨家叔侄乘机逃脱,那就更不合算了,是以心中不住的转着念头。
此时场中共分了两个斗场,一处是四海龙君与谷之阳,一处千毒门主与四川杨家。
争斗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谷之阳与杨玉凤得着了禅院内的藏珍或者是羽书。
只有金白羽他是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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