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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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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一起回冥府……
  好容易等老爷子讲完,我与云崎依次去了。冷风吹得我一哆嗦,忙将氅衣拢紧,转头看着云崎:“表哥以前是在沧都吧?沧都气候可比国都好多了。”
  他颔首道:“妹子说的是。妹子大病初愈,好生将息才是。”他话虽是关切,也未必不是疏离。
  “大病初愈……”我自嘲笑笑,“是啊,为了一个故人,病了两年。”
  他神色微微闪过一丝无奈:“逝者已矣。”
  “我晓得。”我笑道,“本来哥哥都以为我要一命呜呼了。”我鼓起腮帮子,“要是叫我知道他那时都给我准备棺材了,我可饶不了他。”
  他忽然笑了:“看来妹子恢复得很好。”
  我笑,下定决心了,看着地上的积雪,轻声问:“那么,你是吗?”知道的话,算是了楚婧颜的执念,若她真的要苏醒,我也只能这么做,算是还她我借用她身体的人情。
  “为兄不懂妹子何意。”他垂下目光,不与我相接。
  “你是楚殇吗?”我紧紧盯着他,“我看到你第一眼,心里很痛,不是假的。”
  他目光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平静:“不是。为兄怎会是无极门罪人?”
  我见他否认,也不想追问:“是婧颜唐突了。崎表哥可别将这话告诉哥哥,不然他又要说我了。”
  他含着极为淡薄的笑容:“妹子放心就是。”
  我轻笑。我终究还是不敢,若是问了冥王,冥王没有理由不告诉我,可是……我不敢。“崎表哥带回来一个叫莫桑的少年对吗?颜儿想见见可以吗?”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眉心一蹙,又舒展道:“你……实在不巧,莫兄主仆并无爷爷与我这么快的脚程。”
  我失望的“哦”一声,还没有到啊……难怪瑶光玉魄没有太大的反应……冥焰,你何时才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  

  ☆、飘絮自归根

  天曌元景四年正月初一,对云家来说,是个大日子。这一天,与永乐侯失散二十多年的次孙安远兮,要在京城永乐侯府举行正式的仪式,认祖归宗。实则于我楚家并无多大关系,只是毕竟是亲戚,云家老爷子又是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连朝中送礼相贺的人也是排起长龙。况且上回老爷子指名道姓让我和楚弈去,更没有不尊舅公意思的说法了。
  说是参加,实则我只能候在内室,这种场合,没有女人参加的理儿,楚弈才是去凑数的。
  楚弈携了我,到的很早。我对老爷子见了礼,便转去内室。我心中狐疑甚多,比如,叶海花夫妻为何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神色。我正出神,便见云峥与叶海花并肩出了房门。两人都是穿了大衣裳,足以看出对此事的重视。我慢慢行一礼:“表哥,嫂子。”
  云峥面上看不出憔悴来,温和一笑:“婧颜,此次倒是委屈婧颜,不能去观礼了。”
  “我要是去了,旁人才要说舅公什么呢。”我一点不在意,看向叶海花,她似乎有些怔忡,不知在想什么,只对我一笑:“楚家妹子先在侯府中候着吧,一会子我回来陪你。”
  我颔首,扬起笑来:“嫂子小心些。”
  她抬手护着小腹,脸上闪现着慈爱的光辉:“自然。”
  待他夫妻二人去了,我坐在客房中,难免有点无聊。指尖轻轻触碰脖子上的瑶光玉魄,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暖意似乎比以前更甚了,是不是表示,冥焰正在回来?我欣喜不已,只要找到他,还怕他不回冥府吗?冥王难道还能狠着心肠把他再逐出去?
  舜英舜华自然是一直跟着我的,见我笑成这模样,对视一眼。舜华细细看着我,道:“姑娘,怎么今日总是笑得奇怪?究竟在乐什么?”
  我含笑,摇头不语。
  我躺在床上小睡,并非是我困,只是懒而已。再加上这个时空万物又不多,顶天就是拿着叶海花的公仔玩一会儿,可惜我已经过了玩公仔的年纪了。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一个轻轻的声音:“你家姑娘睡了?”
  我猛的睁眼,见叶海花立在床前,正与舜英舜华说话,笑道:“哪里能睡啊?还等着姐姐呢。”
  她一笑,有些牵强,不晓得是被云崎甩了脸子还是担心云峥的身体。“正好你醒了,我要与你说些话。”
  我点头,挥手令舜英舜华下去,坐起来道:“嫂子请说。”
  她肚子已有五个月,站着也吃力,坐下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小叔是谁?还有,冥焰的事?”
  我无所谓笑道:“我对云崎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只想晓得冥焰。”
  她不知听没听,只徐徐道:“他们都是我在沧都时认识的……”她絮絮不止,拉着我讲了半日有余。她似乎有些回忆根本不想触碰,故此没有说的详细,但我想我猜到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当我听到安远兮两次撞破头而后性格大变,心中恍若塞满了寒冰。人性格大变并不奇怪,但绝不可能是因为受伤。只能说明,他……我心中作痛,强撑着笑容。一定是的,他就是……
  叶海花神色也不太对劲,笑得十分牵强。末了,才道:“或许,莫桑就快要回来了。只是,他好像不是冥焰。”
  “是与不是,眼睛无法判断的话,”我慢慢道,“瑶光玉魄可以。”
  她沉默着点头,又唤来云义为我安排借住时的住处。
  正月之中,连新年的欢喜气氛还没有退去。我在永乐侯府住着也是欢喜,但只有一件,在正月初十,太后又召我入宫。再安国府没有找着我,又跑到永乐侯府宣旨来了。
  彼时我正扶着老爷子,见是芳婷嬷嬷来了,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叫我年都过不好吧?双方见礼之后,芳婷嬷嬷笑道:“可找着姑娘了,姑娘不在安国府中,叫老奴好找。”
  总觉得她自称“老奴”有点端架子,只欠身微笑:“太后有事?非叫嬷嬷四处寻我?”
  “太后想姑娘了,想叫姑娘进宫去陪着呢。”我听她说完,不觉一叹。老爷子笑得依旧从容,道:“难为太后这么喜欢颜丫头,巴巴的叫人到这儿来了。”
  “瞧侯爷说的,楚家姑娘知礼得很,谁见了不称道一二?太后也是喜欢姑娘的。”芳婷嬷嬷笑得没有一点虚伪。我腹诽道:嬷嬷你是不是对象弄错了?要是给楚弈说还差不多吧?
  老爷子眼中满是精明,笑道:“如此,颜儿就去吧,晚上了舅公派人来接你。”
  “好。”再不情愿也得装得甘之如饴,转身对芳婷嬷嬷道:“嬷嬷请吧。”
  我一点不怀疑太后叫我去都是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宫里虽不同于民间,但到底也是有过年的气氛。我一面在内心告诫自己千万别又把自己弄成什么样,要在这宫里过完大年;一面跟着芳婷嬷嬷往懿宁宫去。
  还没进到主殿,太后已迎了出来,唬得我忙道:“太后使不得,怎能叫太后来迎臣女?”
  她携了我的手,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见了你舅公,便将哀家抛到脑后是不是?巴巴的还要哀家召你才进来看哀家?”
  我笑道:“哪里能忘了老祖宗?不过是如今正值年节,宫中气氛也好,臣女一个外人,哪里敢来叨扰太后?”所以,您老人家赶快让我走吧……
  太后笑眯眯的:“哪里是外人?你看哀家什么时候把你当作过外人?”
  我笑,反正也不是内人……当下道:“谢太后抬爱。”
  步入正厅,我脱了大氅,随太后坐下,懿宁宫并不燃香,只是布置依旧富丽堂皇,窗上也贴了窗花。我有些局促,太后笑道:“来来来,给哀家说说,你那新表哥是什么样的。永乐侯那么疼他,想必也是个好的。”
  云崎?我并不与他长时间接触,我敢断定,他绝对是那个人……思索一阵,笑道:“崎表哥么,人很不错,虽是在平民家中长大,但气度很好,也十分知礼,就是为人有些冷淡,总是面无表情,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太后掌不住笑起来:“我可听说了,说是你那表哥俊美无铸,真的?”
  我窘迫不已,红了脸道:“老祖宗好没正形,臣女还未出阁,谁敢胡乱说男子长相?”太后也太豪放了……
  太后始终笑得欢喜:“就咱们娘俩,听听就好,又没有别的意思。”
  我低头佯作忸怩,暗叹不已,巴巴的非要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干什么?你说若是个女儿,你想找儿媳妇就罢了,偏偏人家是个男儿身啊!想了想,还是慢慢道:“崎表哥……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那比你哥哥如何?”太后似乎有点想捉弄我的意思。
  我低头掩饰抽搐的嘴角,深深吸一口气,抬头笑道:“哪里能比?哥哥于臣女亦父亦兄,要臣女说,天下谁也比不上哥哥。”
  太后“哦”一声,眼中多了些深意,有点像她那皇帝儿子:“天下啊……皇上也比不上吗?”
  我一怔,太后啊,不带你这样玩儿的……想了想,道:“皇上是天子,不能算在其中。”
  太后呵呵直笑,看得我心里发毛,只得恭敬的低下头。僵持了一会儿,屋外便传来高唱:“皇上驾到——”
  我不觉静默,合着是要我来好打探消息的,当我傻吗?起身行礼:“皇上万安。”
  “起来。”他淡淡道,又看着我,似乎有些诧异,“楚丫头怎么来了?不是在永乐侯府吗?”
  太后笑道:“哀家想颜儿了,叫她来陪陪哀家。”待皇帝入座,她又笑道:“哀家可着实想要知道永乐侯的次孙呢。”
  我附和着笑,皇帝转向我,轻声笑道:“是么?你那表哥又是什么样的人?”
  我笑,心中不知为何又隐隐作痛,道:“崎表哥冷淡知礼,并不像是由平民养大的。”
  “哦?”皇帝似乎很感兴趣,“你这么看他?想必应当真是如此了。”
  “臣女的话也做不得数的,崎表哥刚刚认祖归宗,或许还不太习惯……其实舅公很疼他,至少不比峥表哥差。”
  皇帝忽然勾起唇角,眼神看得我有些发毛:“这么快你就这么了解他?”
  我不知又哪里得罪他了,硬着头皮笑道:“哪能啊,我与崎哥哥不常接触。他为人冷淡,与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是嫂子说他是书呆子一个,看来却不像。”对不起了嫂子,死道友不死贫道。
  皇帝慵懒的笑起来,分外俊美。我垂眉避嫌,可不敢看他,他眼神太过渗人,总是含着威慑。“他比云峥如何?”
  我不知他何意,脱口道:“无法作比,两者皆是好男儿。”
  他“呵”的一声笑出来,我觉得我的心都是一颤,将头埋得更低。半晌,只听他懒懒道:“答得好。没有枉费楚弈对你的心思。”
  我哪里知道他真心假意,仍是恭敬道:“谢皇上夸赞。”
  他笑意更浓:“上回朕夸你,你可不敢受着。”
  得了,现在没法子针对叶海花,换我了。“臣女惶恐,若一昧拒绝,那不叫谦逊,而叫做作。”
  太后也笑了,道:“皇上可不许再作弄她了,女娃儿脸皮薄,一会子羞得不敢见人可了不得。”
  “儿晓得了。”皇帝对太后倒是尊敬。我松了口气,抬眼看一眼两母子。两人葫芦里也不知卖的什么药,白白的叫我来……陪着玩?
  我正在出神,皇帝淡淡道:“楚丫头日后也多陪陪太后,你晓得太后惦念你。”说着,又看我一眼,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意味。
  我颔首道:“晓得了。”只是,真的还有机会吗?等冥焰到了,我会随他回冥府,待到那时,“楚婧颜”就会死去,再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更忆当年初相见

  从皇宫中回来,日子又是不紧不慢的过了几日,过了正月十五即是出了年,云峥与叶海花两个说要到京郊的玉雪山上住。老爷子没有反对。
  年味渐渐淡了,也有了些浅浅的春意,只是严寒依旧,我不敢脱了棉衣,还是拢得极为严实。
  “嫂子真的要去?”我问道,毕竟云峥是病人,叶海花又怀有身孕,这样到山上去……
  叶海花笑得有些勉强:“是啊,我想与云峥单独去过些日子,他就好起来了也说不定。”
  我不觉伤感,谁都知道,云峥时日无多了……强笑道:“我在王府这些日子,看峥哥哥气色好多了。定是会痊愈的。”
  叶海花知道我是在安慰她,苦涩笑着:“但愿吧,我只希望孩子平安出世后,可以救他……”
  我思索片刻,道:“姐姐可敢听我一句?常言道:‘七活八不活。’姐姐身子也快要七个月了,不如就七个月生下来,也好早日解了峥表哥的蛊毒。何况,八月早产的孩子,才不容易存活。”
  叶海花不知想了些什么,“嗯”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我与云峥去了山上,有劳婧颜陪着老爷子。”
  我撇嘴笑道:“你来说?我怎么觉得你家那口子来说才对?”
  她笑着斜我一眼,不语。
  元景四年正月二十,云峥夫妇带着傅先生、宁儿、馨儿、云泽和四个铁卫,住到了云家在玉雪山的别院“傲雪山庄”。好像在小时候楚婧颜是去过的,只是现在就算是去过也没有印象了。
  我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永乐侯府中主子就剩了老爷子、云崎,了不起再算上个我,一时冷清了好多。老爷子虽是疼我,但年岁毕竟大了,总不能时时与我在一处,云崎年岁倒是好,还不满二十一,只是一靠近他,这副身子就在提醒着我他是谁,我更不敢跟他接触太多,倒是无聊已极。
  约莫是他们走了第四日,我心中不安的感觉尤为强烈,整日都心神不宁,舜英舜华问了我许多次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实则我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日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瑶光玉魄似乎也被我烦躁的心境牵动着,一直在溢出光华来,照得整间屋子像是有了一盏小小的灯一样。冥焰到了是吗?不然这玉魄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我心中不安更甚,不对,绝对不是,冥焰肯定是出事了,他肯定……
  我翻身坐起来,忙不迭唤道:“舜英舜华,快过来,给我更衣。”
  两人本是为我值夜,立马起身,舜华声音清明得不像是睡着被叫醒了:“姑娘怎么了?”
  “陪我出去,快,陪我出去,我要到国都外面去……”
  舜英点燃烛台,道:“姑娘疯魔了?如今连城门都关了,姑娘怎么出去?”
  我一怔,是啊,城门都关了,我怎么出去?!我正想着,胸前瑶光玉魄光芒更甚,映得整间屋子恍若白昼。舜英舜华相视一眼,神色如临大敌。我分明感觉得到瑶光玉魄灼人的温度,心中惶急不已,穿上衣物,急道:“我们去找舅公,去求哥哥,再不济,去求求太后……总要知道的……”
  舜英急道:“姑娘,侯爷已经睡下了不说,就算将军肯帮你,明儿个皇帝问起怎么说?如今都快半夜了,姑娘怎么入得了宫?”
  我急得直哭,冥焰,冥焰会不会有事……两女相视一眼,拉我起身:“姑娘,还是去求求侯爷吧,说不定……”
  我一面哭一面随两女出门,我胸口的瑶光玉魄简直如同一盏明灯,漆黑的夜中根本不用掌灯。我头一次发现,舜英舜华在这么静谧的夜色中走路也没有一丝响动,只是我无暇顾及,脑中唯一想着的就是冥焰可能出事了。
  云家老爷子果然是睡下了,我问云义,但他哪里敢去叫醒?只看着我:“表姑娘何必,什么事儿不能到明儿个?现在侯爷睡下了,哪里敢去叫醒?”
  我紧紧握着手,早就哭得不能自己,冥焰……我狠狠咬一咬下唇,转身要走,慌得舜英舜华忙跟着我,云义不敢拦我,只能叫人放我出了侯府。
  我呆呆的看着夜空,根本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可是冥焰呢,怎么办?今日简直就是月黑风高,根本就是杀人夜……我一面走一面哭,半夜的国都自然没有一点人气,走在路上都觉得透着些阴森,我更觉得背脊发凉,拧着舜英的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妹子要去哪里?”身后忽然传来这么一声,唬得我差点没叫出来。转头要看是谁,舜英舜华忙几个错步挡在我跟前,来人正是云崎。我这才舒下心来,连问也懒得问他怎么也出来了,继续转头向城门走去。
  他似乎也跟在我身后,淡淡劝道:“这样出去,祖父会担心的,表兄亦会。”
  我哭道:“你不必搬出舅公哥哥来压我,我晓得我在做什么,也不用你管。”
  他不觉静默,我哪里肯理他,转身继续走。身后再无动静,怕他也是不想多管我了。我伸手想握住瑶光玉魄,奈何它实在太烫了,我根本无从下手。默了一阵,被瑶光玉魄映得像是白昼的街道上,空落落的,更是泛着阴森。身后响起一声叹息:“罢了,我带你出去。”
  他怎么还在?!我回头冷笑道:“你怎么带我出去?城墙那么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能将我带出去?”
  他摇头不语,低头之际,恍若是……楚殇。我心中顿时一痛,差点就这么摔下去。楚婧颜啊楚婧颜,现在你何必还有这么的反应,真是被你害死了!
  云崎的确是守了诺言,将我带到了玉雪山下。舜英舜华出不来,也就罢了。我从不知道,这个看着文弱,内里是楚殇的臭小子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背着我还能避开守卫跃过城墙再一路狂奔到这里。我还没站稳,他一个闪身已不知上了哪儿。我独自一人站在山脚,感到一阵淡淡的寒意。瑶光玉魄的光芒照得山上更是阴森,隐隐的又一个形状奇怪的人影向我走来,我唬了一跳,但随着那人影的靠近,瑶光玉魄光芒竟是慢慢淡了。我顿时意识到,怕是冥焰,忙奔上前,那人也是一惊,出声讶异道:“表姑娘——”
  我大概识得是跟着云峥夫妇上山的云乾,心里一松,再抬头,他身后背着一个人,慌得我忙上前,冥焰……他背着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像是受了伤,脸色惨白动也不动。我有多久没见到过这张脸了?不记得了,也不愿记得了。“冥焰,冥焰……”我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应也不应,我急得直哭,扯住云乾问:“他怎么了?怎么动也不动?”
  云乾并不知我跟冥焰的关系,见我这么急的样子,也不好瞒着:“表姑娘别担心,只是晕了,还有气息。”
  我这才放下心,冥焰,我总算是找到你了,等你醒来,咱们就一起回去,冥王那老头子不会再赶你出来了……我抹一把泪,神思这才清明了些:“你怎么在这里?表哥呢?嫂子呢?”
  “是少夫人领着我们出来的,他们主仆被追杀,主子死了,书僮还有口气,少夫人叫赶快领回去。”
  叶海花……她都七个月的身孕了,被追杀?!我心猛地揪紧,她、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忙推一把云乾,身子已向他来的方向奔去,回头道:“你赶快带他回去,我去看看嫂子。”
  “表姑娘……”云乾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听不清了。瑶光玉魄因为找着了冥焰,也不再发出光芒来,我在黑暗中跌跌撞撞。也不知就见一个漆黑的,移动得极快的物事向我这个方向冲来。他冲得太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见他一扬手,手中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看那架势是要抹我的脖子。我吓得尖叫起来,下意识蹲下身子。
  “婧颜!”我似乎听见一个声音,嘶哑得很,不晓得是谁。我那一蹲,脚下一滑,身子就向一边倒去。黑暗中响起一声冷笑,我见那寒光愈发逼近,周围一片黑暗,就是躲也不不知道该往哪里躲。我闭眼待死,却听见“刷”的一声,像是利器划破皮肉,同时有温热腥稠的液体见到我脸上来。我没有感觉到痛楚,就睁开眼,眼前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双手各执一把类似柳叶双刀的武器,双刀正闪着寒光,但不知为什么,原本该是刀刃的地方有些黑色。
  我简直是心惊肉跳的,颤巍巍的不知所措,那人已在我跟前蹲下,我吓得一缩,忙道:“别杀我——”
  那人笑出声:“我杀姑娘做什么?”这个声音……是舜华?!我惊得不行,慢慢摸出火折子点亮了,真的是舜华,她还是含着平日一般的笑容。我心中一松,不觉脚已经软了:“那人呢?”
  “死了。”她说得平静,像是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我讶异,这还是我的舜华吗?她手中各执柳叶双刀,刀刃上见了血,所以漫着黑色,她这种模样,不仅没有平日的天真,反倒让人觉得是地狱中的女修罗。我静默片刻,忙不迭起身:“可糟了,嫂子呢?”
  我慌忙奔到方才那声“婧颜”发出的地方,谁曾想那里是个斜坡,我一脚踩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下摔去,舜华惊得声音都哑了:“姑娘!”
  我在斜坡上翻滚着,原本在上面的头不知何时已到了下面,还被碎石狠狠地硌了几下。等整个人停下来,我已经摔得七荤八素的了,耳边一阵风声,舜华轻巧的落在我身边,一看就知道她武功绝对不低。她一把拉住我,像是祈求老天保佑:“阿弥陀佛,好在姑娘没事……”
  我头还是晕乎乎的,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像是受了莫大的痛苦,正在微微痛呼。我抬脚过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这么摔在地上。还未化的雪塞了一嘴。舜华忙拉我起身,道:“荣华夫人。”
  不见有人应,只是那痛呼声委实像极了叶海花,我忙扶住舜华的手,慢慢向她走去:“嫂嫂,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
  我脑中正晕,不觉又被绊了一下,差点又摔下去,舜华点起火褶子,我定睛看着,才见是一个覆着银白鬼面具的人。叶海花似乎是要生了,一张脸痛得已是白色。我忙不迭蹲下,见她裤子已经脱了,那鬼面人似乎有些忸怩。
  “婧颜,小姌,你、你帮帮我……”她痛得连说话气息都是散的。我正被面前这一幕骇住,听她唤我“小姌”,不觉已是百感交集,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眼看着两眼一翻就要晕了,鬼面人忙将手贴到她心窝,舜华也蹲在一侧,用力握住她的手,额上居然渗出汗来。不多时叶海花脸色好了许多。我握住她的手:“嫂子,你用点力气,等孩子头出来就好了。”我自己声音也在颤抖,我虽是曾经有过孩子,却从来不曾生过,一时也只能想起那些电视上的桥段。
  叶海花似乎力气也回复了些,喘息道:“谢谢你……”
  我知道她不是谢我,也不多答,紧紧握着她的手:“姐姐……没事,再用些力气,你想想,云峥还等着你呢,对不对?”
  “用力,再试!”鬼面人见她清醒了,立即出声。他的声音因为焦急隐隐约约熟悉,我想不起来是谁,也无暇去想是谁。叶海花极为痛苦,指甲几乎陷入我肉里,我痛得很,却是一声也叫不出,只能梦呓一般给她和我自己催眠:“嫂子,你加把劲,峥哥哥等着你回去呢……还有冥焰,好不容易找着他了,咱们都那么想他,是不是?”
  她不知听没听,只嘶哑着痛呼一声,我手心也是一阵剧痛,旋即就是婴儿的啼哭。我不禁欢喜了,终于生出来了……这混小子哭得这么大声,哪里像个早产的?我忙接过舜华的火折子,对正要割婴儿脐带的鬼面人道:“别,先将刀消毒才好,别让孩子细菌感染了。”
  他似乎没听明白什么事“细菌感染”,仍是乖乖将刀在火上过了两下。我抱着被鬼面人用其披风包着的孩子,笑道:“嫂子,是个男孩儿。”
  叶海花似乎已经脱了力气,点点头,忙道:“麻烦你,帮我撕块裙摆,将胎衣包起来。”见他抬脸,又补充了一句:“它对我很重要。”
  我转眼看去,落在鬼面人被扯破了衣袖的右手小臂上,豁然看到臂上有一道淡淡的旧伤疤,像是被灼烫后留下的白色的橘皮疤痕。心中一讶,这是什么?那人看我一眼,上下打量一阵,像是在确定什么事,才移开眼光
  他按叶海花说的做了,将胎衣包在撕下的裙摆里,打成包袱。叶海花望着他脸上的鬼面具,轻声道:“你是谁?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我认识你吗?还是谁让你来保护我?”
  他静默不语,远处却隐隐传来纷杂的声音。“叶儿……”“少夫人……,你在哪里……”
  “你的家人找来了。”他蹲下身,将包着胎衣的包袱放到叶海花手里。后者抓住他缩回去的手:“大侠,你多次救我,如今又救了我的孩子,大侠对妾身的大恩,妾身感念在心,请大侠留下姓名,妾身日后定作报答。”
  我大约猜得到他是谁,见他与叶海花亲密至此,心中宛如重击,我一面抱着孩子,一面像是脱了力气,向后倒去,舜华忙起身撑住我:”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着了?“
  我除了气急败坏,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楚婧颜啊楚婧颜,你为了楚殇害死了自己还不够,巴巴的还要我也死吗?就算他是楚殇,如今跟你也没有关系了……身子重了好多,紧紧看着鬼面人,道:“你……”
  他的目光分明透着无可奈何,定定看我片刻,又道:“不必了。”又要伸手朝我怀中孩子而来,我无力得很,整个人连思路都模糊了,根本来不及阻止。舜华立时从腿侧抽出一把刀:“你要干什么!”
  那人目光无奈,收回手去,我几乎昏厥过去,仍是不敢撒手,叶海花看出我的虚弱,伸出手拉住我。我最后觑了眼鬼面人,楚殇,安远兮,云崎,你骗得了叶海花,你却骗不了我,骗不了这副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君乘风去情长在

  这里是哪里?好黑……隐隐的有一阵喧嚣:“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叶儿成了这样,颜儿也昏迷不醒!”
  “救醒她,一定要救活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醒她!”
  我清晰地辨认出这两个是云家老爷子和云峥,云峥那么温润如玉的男子,竟也有这种嘶吼的模样。眼皮重得像是要压碎我的眼球,想睁眼,睁不开。
  “舅公别急,修远会守着颜儿,只是弟妹……”连哥哥也来了?我喉中憋着一口气,胸口也传来一阵温热,,像是瑶光玉魄在唤我一般。一直温热的手搭在我的额上,一股子暖流从额上袭遍全身,我不知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内力,如果是的话,除了楚弈,在场的没有人有这么强的内力。三股力气夹杂在一处,我猛地咳出声来,眼睛也不再像是方才一般沉重,光线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下意识握住那只手:“哥哥——”
  “没事了。”他淡淡应一声,又将手抽走了,态度冷淡的出奇。我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将眼睛掀开一条缝,见他立在另一张床前不知在做什么,半晌后,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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