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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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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料到会引到我身上来,顿时哭笑不得,见几人都盯着我,忙往楚弈身后缩一缩,轻声道:“姐姐好生不厚道……”
  苏灵奇道:“婧颜也知道?别是叶姐姐你给她开小灶吧。”
  我尴尬万分,哪里需要她给我开小灶……叶海花笑眯眯的,什么都不说。我嘴角一抽,摇头道:“我记不太清了……”
  楚弈笑起来,倒有些嘲笑的意味,我脸一拉:“哥哥,连你也笑话我!”
  楚弈素来疼我非常,忙告饶道:“好好好,哥哥错了还不成么?颜儿莫恼。”
  一时满座皆笑,羞得我恨不得钻入地下去。
  “这世上真有这样满门忠烈的奇女子吗?”风清一脸认真地道,“没想到女子也有这样的忠肝义胆,对比我们天曌国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真是连女子都不如……”
  楚弈和寂惊云都是武将之中的高官,这话一出,两人脸上同时一阴。而风清这话未必没有道理,天曌国表面歌舞升平,实则,真的没有那些蛀虫吗?
  “风清!胡说什么!”寂惊云喝斥他, 风清被寂将军一喝斥,立即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皇帝脸色倒是平静,没因为风清的失言不悦,换句话说,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倒是平安附和地道:“风清说得也没错,那些人是连女子都不如……”
  “荣华夫人讲的不过是故事,这世间哪有让女子挂帅的?”皇帝淡淡地看了叶海花一眼。平安不服气地道:“怎么就没有了?叶姐姐说女子不但能入朝为官,还能当皇帝呢……”
  我几乎倒吸口冷气,呛得有些难受,咳了起来。在一个习惯了男尊女卑的皇帝面前讲述女子为官为帝?!楚弈扶住我:“颜儿怎么了?”
  我费力的摆手,我没怎么,叶海花恐怕要怎么了。
  “平安……”叶海花赶紧喝止平安,奈何已经来不及了。果然见皇帝的眉毛微微一挑,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来:“女子当皇帝?你又是打哪儿听来的?”
  我几乎扶额,只好道:“公子还是别听的好。”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楚丫头说说,我为什么不听的好?”
  这不是凑上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只能笑道:“婧颜觉得,我天曌国本是男子为尊,乍一听女子可为官,只怕得吃心,况且还是女子可为帝。要是传到皇上耳中,那可是糟了,不成了云家嫂嫂扰乱民心了么?”我说得那叫个煞有介事,平安转过头去,双肩不自觉的轻颤,怕是笑得不行了。
  皇帝好笑的看着我,眼中威慑叫我心里毛毛的,脸上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一时气氛几乎降至冰点,楚弈和寂惊云相视一眼后,起身道:“弈将妹妹宠坏了,公子莫怪。”
  皇帝合扇轻摇,懒懒道:“我看你也是晓得这个女帝的,既然不想让荣华夫人说,那么就你说吧。”我眼角一抽,有些事并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看一眼楚弈,不知如何才好。皇帝见我如此,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三人都不会告诉皇上。”
  我简直要痛哭流涕了,你不告诉,你当然不用告诉,自己还用告诉自己什么?叶海花不太放心的看我一眼,眸中满是担忧。我知道她怕我说了与皇权相冲突的东西。当下将看过的武则天的资料在脑中细细理一遍,深深吸一口气。道:“则天顺圣皇后武氏,唐高宗治后也,子四,即孝敬帝弘,章怀太子贤,中宗显,睿宗旦,女二,为安定思公主及太平公主。永徽五年,帝册后为昭仪。同年生次子贤,永徽六年十月,王皇后废,帝立为后。麟德元年后,高宗视朝,武后垂帘于后,中外称之为“二圣”。及帝崩,武后为太后,光宅元年,后废中宗,立睿宗为帝。及载初元年,后废睿宗,自立为帝,号‘圣神皇帝’,改国号为周。帝登基十五年,重酷吏,收安西,于民生有助。神龙元年,宰相张柬之迫帝退位,还位太子显,复国李唐。同年十二月病逝,留遗诏曰:‘去帝号,改称则天大圣皇后。’及玄宗天宝八年,加谥曰:‘则天顺圣皇后’。”
  我说着说着脑子里已经成了浆糊,待说完,刚松了口气,皇帝已然笑道:“怎么听着像是从史书上背下来的?莫非这女帝还是哪本史书上有的人物?”
  我顿时愣了,想的时候那里想了那么多啊!以后再也不在皇帝面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叶海花忙打圆场道:“是我彼时对楚家妹子说之时,楚家妹子便说可以修一册史书了,像是这个原因才记下了。”
  我傻乎乎的附和着笑,皇帝笑一下,也不想再针对我,淡淡道:“她最后不还是还位了么?留遗诏亦是承认自己是李唐的媳妇。”
  我不禁暗自庆幸没有说出武媚娘跟唐太宗的事,不然这几人只怕……我一哆嗦,旋即换上笑脸:“再叫婧颜说,可也是不知道了。”
  他转向叶海花,后者似乎也知道自己躲不过,深吸口气道:“在她统治的年代,重视发展农业生产,革除时弊,完善科举制度,破除门阀观念,不拘一格任用贤才,形成强有力的中央集权,社会安定,经济发展,是一位有为的女帝。”
  “完善科举制度,破除门阀观念?”皇帝怔了怔,“什么是科举?”
  天曌国哪里有科举!我正心惊,见平安裳儿等人眼光不住的在我和叶海花脸上打转,当下道:“公子不知道,据说咱们现在的选官制度,在那里是叫做九品中正制。至于科举……”
  我看向叶海花,示意她继续说,她还是有些迟疑,慢慢道:“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所以叫科举。完善的科举考试共分四级: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考试的内容基本是儒家经义,以‘四书’文句为题,规定文章格式为八股文……”
  皇帝的眼神一亮,熠熠生辉,出声打断:“儒家经义?四书?”
  我不由捏住楚弈的衣袖,他一直静默着,此刻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用担心。我哪里能不担心,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的。
  叶海花神色有些懊恼,仍是道:“在唐国那个地方,古代出过一个圣人叫孔子,他倡导了一种学说叫儒家学说,成为文化的主流、帝王治国的方针、国人的指导思想。四书指的都是他们那里古代圣人的一些经典文献,是儒家思想的核心。”
  “那这位孔圣人倡导的儒家学说,都讲了些什么?四书又写了些什么?”皇帝的眼睛一眯,咄咄逼人地道。
  “儒家学说倡导‘仁、义、礼、智、信’。‘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儒家学说将‘仁’作为道德伦理的总纲,认为君主要体察民情、爱惜民力、反对苛政、实施仁政。提倡礼义治国,以‘礼’、‘乐’,约束人的行为,陶冶人的性情。至于这‘四书’……”
  我慌忙接了话:“四书又称为四子书,是指《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这四部著作的总称。世人尊奉孔子为圣人,孟子为亚圣,《论语》《孟子》即是记载两人言行的,至于《大学》《中庸》则是后世人取《礼记》中两篇单独成书。”我见皇帝目光转向我,强定下心神,笑道:“婧颜也是没有看过的……”
  皇帝表情深沉莫测,半晌,唇角微微一勾:“继续说你那科举吧。”
  叶海花似乎松了口气,接着道:“科举的院试也叫童生试、童试,主要是指由各省学政主持的地方科举考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全国的学子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不分年龄、门弟的高底,出身的贵贱,机会均等。院试合格后取得生员资格,方能进入府、州、县学学习,所以又叫入学考试。应试者不分年龄大小都称童生。”
  “乡试是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行的一次考试,只有童生才能参加,通常在秋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主考官由皇帝委派,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第一名叫解元。会试同样是每三年在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通常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考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全国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往日被姐姐逼着看了好多关于古代文化之类的书籍,我还勉强记得,故此还听得懂。而身边楚弈笑得可谓高深莫测,再看寂惊云和一群小的,神色都挺匪夷所思的。
  皇帝目光炯炯:“那殿试呢?”
  “殿试是科举制最高级别的考试,由皇帝在殿廷上,对会试录取的贡士亲自策问,以定甲第。有时皇帝也委派大臣主管殿试,并不亲自策问。录取分为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的称号,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的称号;三甲若干名,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的称号。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统称进士,因为殿试是由皇帝策问的,所以民间也把高中进士者称为天子门生。”她一口气说下来,似乎嗓子有些干,端起水杯,喝了口蜜糖水。
  别说是叶海花了,连我都是松了口气,这皇帝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十万个为什么”。偏偏我跟叶海花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对科举什么的再清楚也就那样,糊弄糊弄他们这些根本不知道的还行,但对于那些学者,可就没说的。
  抬眼见皇帝眼神亮得慑人,他的语气有些不平静的暗流浮动:“天子门生?
  “是。天子门生。”叶海花点点头,坦然地看着他,“这些人是皇帝选□□的人才,效忠的是皇帝,维护的是国家的利益,而不是世家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皇帝若不想被世家牵制,科举是最好的办法。”
  我抿抿唇,皇帝忌惮世家势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是……当下笑道:“嫂子这话说得有理,科举在中国古代持续了近千年,自然有它的好处。”
  “中、中国?还古代?”平安早就听得迷迷糊糊的,听了我的话,怕是终于听懂了,忙出声询问。
  我只想一下咬掉自己舌头,这没事说些什么呢!这下要是被楚弈看出来他妹妹已经换瓤了,他非得让我把楚婧颜变出来不可……我心虚的觑了眼楚弈,他根本没有在意这边,而是和寂惊云一脸讶异的看着叶海花。我不免松一口气,最好别听到……
  皇帝定定凝望叶海花的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胸口明显地起伏不平。半晌,才听到皇帝压抑的语气缓缓地道:“以文教佐天下,以武功戡祸乱,文有科举,武是否也有武举?”
  “公子所言甚是。武科举是科举制中冠以‘武’事的特殊门类,考试的内容与‘文’相对,主要是关于军事和技击的内容。唐国的武举考试只重武艺,不问文章,但宋国的武举考试,开创了武举殿试之先河,注重考察武举人的军事理论素养,选拔出才兼文武之儒将,与进士一样,武举也锁试于礼部贡院,考试科目有马射、步射和策文等,既考武艺,也考文才。”
  我忽而笑出声来:“依我看,这武举难考的多。”
  她点头附和。“文武全才的人才,总是少数。”寂将军似乎是深有感触,微微一叹,“而忠心耿耿的将才则更难觅啊。”
  “费心去找,即使找得到,效果也不显著。”叶海花似乎成竹在胸,笑了笑,“如果朝廷真的那么欠缺将才,何不办个军校,专门培养高素质的军事人才呢?”
  我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楚弈忙出手扶住我:“颜儿?”
  我摇头微笑,心里却窘迫得很,你不是还要来个黄埔军校一二三期?!可是泥腿子不也有很多是将才吗?
  “既然文有私塾、县学、府学、州学、国子监等为学子开辟求学的课堂,武为什么不能有军校专门培训军事将领呢?有句俗话说‘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每三年一次大浪淘沙的选拔,所花费的精力财力物力,未必不比一创办一个学校多,朝廷可以把它定位成‘皇家军校’,军校出来的武将也全是天子门生。因为门槛高,所以能进入军校学习的学生,一定要进行严格的选拔,不单要能文能武,还要有良好的政治素质。军校不单培养学生的理论与实战训练相结合的技击和军事本领,还要抓好政治教育与引导。”
  我知道她话说到这里已经刹不住了,微咳一声,起身道:“婧颜有些不适,劳烦寂大哥了。”
  他本是听得双目放光,猛一听我这么说,忙道:“林伯,领楚姑娘去客房休息。”
  我低头致意,看一眼叶海花。她这话一出来,势必威胁到世家的利益,有云家撑着是不必惧怕,但若来阴的如何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好开口,只能用眼神示意,她似乎没看出我的意思,我只能无声一叹,随林伯去了。
  待领我到了客房,舜英替我揉肩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的?”
  “我哪里有什么?不过是瞧着嫂嫂……”我不知怎么说下去,索性不说了。
  舜华笑嘻嘻的凑过来:“姑娘不会是看着皇帝和寂将军眼睛就跟粘了浆糊似的一直盯着荣华夫人,心里不快吧?”
  我好气又好笑,举起手来:“你可信我打你?这话也是乱说得的?”
  舜华涎着脸凑上来:“姑娘哪里舍得打婢子?”
  我掌不住笑出来,心中却不安起来。为什么……原本楚婧颜都不知道宇公子就是皇帝,为什么舜华会……我看着她的笑脸,隐隐的,总觉得不太对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小憩醒来,便听两女说该入花厅就餐。我睡得有些迷糊,好不容易完全清醒。去了才见皇帝跟叶海花似乎在说些什么。不多时皇帝就拂袖而去,看得我一惊,忙上前问:“嫂子又惹他不快了?”
  叶海花似乎也是郁闷,道:“我怎么知道哪里惹了他?说翻脸就翻脸……”
  我无可奈何笑笑,我看这皇帝是醋坛子又翻了吧。我正好笑,身旁女子问道:“你……今日不是身子不好吧?”
  我默然点头:“叶姐姐,我不能像你一样,有什么好法子想说就可以说。你没有亲人,大可以说是从书上看到或是在家乡听到的,可是我不能、说得太多了的话……”我挽住她的手臂,低声说:“其实我感觉得到,哥哥疑心相当重,我可不敢……再说,我看过的书全是他的,总不好交代。”
  叶海花似乎有些惊讶,往花厅中看了一眼楚弈。我笑道:“看不出来对吧?哥哥给人的感觉虽不及峥哥哥温润,却也绝对是个谦和的君子,只是……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楚弈,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求看看~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从平安那里回来不久,就听说蔚相被皇帝下狱了。不久之后又说是要斩首,再然后又改为流放。德贵妃也被牵连打入冷宫。我是根本看不懂皇帝的心思,依旧在安国府中好生养着,时不时被太后召入宫中陪伴。
  冬至以后天更是冷了,我看着沁芳居中的积雪,映出强光刺得我眼睛难受得很,也不肯再看,转回屋里。
  叶海花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只是云峥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不少,我去看过一次,他还是笑得温润,不知道的定是以为他没事。其实作为亲戚,我也是知道的,他身上的无忧蛊只怕越来越重了。
  我在屋中吃茶,因为心不在焉,我捧着书许久也没有翻一页。舜华玩笑道:“我的姑娘,你再看下去这书要被你烧穿了。”
  我“啊”一声,回神笑道:“没什么,我有些担心峥表哥。前些日子我听哥哥说,他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舜英劝道:“姑娘担心也是没有用的,毕竟云世子出身永乐侯府,若是连侯爷也寻不到名医医治,任凭是谁也没有用啊。”
  我点头道:“我未必不知这个理儿,只是……峥表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遭这样的罪?”我低头一叹,却发现摆在面前的书居然是倒着放的,顿时窘迫,忙将它转过来。
  舜英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吉人自有天相,姑娘切莫忧心。”
  我知道担心也没有用,点头。刚要起身,便听屋外传来楚弈的声音:“颜儿。”
  “啊?”我应,忙将桌上的书合上藏到身后,“哥哥有事?”
  两女被我这动作惹得一笑。楚弈推门而入,他身上尚有寒气,叫我一哆嗦,忙站好了身子,将手背在身后,笑道:“哥哥。”
  他好笑的看着我,伸手捏一捏我的鼻子:“颜儿这是怎么了?”
  我生怕叫他看出来,傻笑道:“没怎么啊……哥哥觉得我怎么了?”
  “没有就好……”他笑得温柔,让我心里一松。旋即身后的手已经空了,再抬头,书已经到了楚弈手中。他扬一扬书:“颜儿没什么?”
  果然还是太嫩了……我懊恼道:“好吧,我又让决明去偷你的书了……”
  “怎么哥哥记得你是不爱看书的?”他坐下,将书掷在桌上,“前前后后叫决明拿了二十二本,每一本也不放在原位。”
  我脸上一烧,狡辩道:“又不是我放的,只能是决明笨了些。”
  楚弈笑得宠溺:“好了,以后要看书,直接去就是了。你不晓得,决明每每看到我,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
  我不由大喜:“哥哥真好。”
  他笑道:“还有更好的,舅公要回来了。”
  “真的?”我几乎欢喜的跳起来,“可好可好,我早早的就想念舅公了。”说罢,我又拉住楚弈的手:“哥哥,等舅公回来了,我可要去舅公那里住。”
  “好好好,去罢。”他笑道。
  年前的日子就是在数着云家老爷子来的日子中度过的。太后将我拘进宫时还笑我:“瞧你这模样,别家的姑娘盼郎君也没你这么盼的。”
  我笑道:“老祖宗不知,舅公格外疼爱臣女,臣女也是依恋舅公的。何况自从爹爹娘亲双双离世,臣女许久没有见过舅公了。”
  皇帝坐在一旁见我猴急的模样,笑道:“朕看你跟个孩子似的。”
  我可是说不准皇帝,他虽不像往日那般没事还要刺我两句,我却不能不怕。他待我也是顶好,只是是不是为了牵制楚弈还有待商榷。只笑道:“臣女本就是孩子啊,还没有及笄呢。”
  他含着慵懒的笑,微微摇头。看来分外的俊美。
  安国府没有女主人,故此,所有的事都得我来过问。腊月之中就开始忙活。一直到了除夕前几日我才算忙完。好在我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否则指不定刚得病到明年。
  我刚坐在凳子上休息,楚弈已走进道:“还不去,舅公可已经到了。”
  我猛地一惊,我都快散架了啊……饶是如此,我仍是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披上大氅,屋外雪地刺得眼睛有点疼。我闭一闭眼,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脖子上的瑶光玉魄不知何故,隐隐的发烫。
  等马车到了永乐侯府,看来老爷子刚刚才到,连马车还没有收回去。我几乎跳下马车,楚弈拉我没拉住,慌得他也只能跟着我跳下来。云巽是认得我的,见我这么急,忙劝道:“表姑娘,您慢些。”
  我哪里理他,只一股脑儿往前冲,带迈入院子,我才慢下来,楚弈一把拉住我:“可别猴急。”
  我歉意一笑:“对不起哥哥。”
  他摇头,牵着我走进主厅,主位上正坐着云家老爷子,跟楚婧颜记忆中的样子并无多大不同,只是苍老了些。我眼中微微湿润,一福道:“舅公。”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和楚弈:“我说是谁这么猴急,原来是颜丫头。弈儿也不拦着她?”
  楚弈歉意笑道:“是修远的不是。”又恭敬道:“请舅公安。”
  “都坐,也不是外人。”他话音刚落,我便走到叶海花身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极为怪异,像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万分疑惑的模样。我狐疑万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这男子长得俊俏标致,虽是面无表情,但仍好看得让人屏息。我静静看着他,心中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曾相识。心里似乎在泛着点点莫名的痛楚,为什么……
  老爷子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儿,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道:“这次我带远兮回来,主要是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
  远……兮?老爷子见我们都盯着他了,才缓缓道:“远兮是云弈的骨肉,我带他回来认祖归宗,以后,远兮就是侯府的二少爷!”
  我几乎喷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云家表叔还有个二儿子?纵使心中不安,但心中的痛楚却是一波强过一波,就像……楚殇!
  我是知道冥王送了楚殇去还魂,但也不会就是这小子吧……何况,我什么时候有了透视灵魂的力量?!我深深吸着空气,笑道:“是么?”转头看向云峥,见他只是眼中略为闪过一丝诧色,随即对老爷子点点头:“峥儿明白了。”
  叶海花发着怔,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跟这远兮怕是有什么过节吧……等等,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哭着说“莫桑被安远兮那混蛋带走了”?!莫桑……是冥焰,我的冥焰……
  我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将老爷子也骇住了:“颜儿,你怎么了?”
  我意识到失态,强笑道:“没有什么,只是……只是……”这个安远兮在这里,那么冥焰呢,也在是不是?所以,瑶光玉魄是感觉到了冥焰是不是?叶海花握一握我的手:“颜儿,别这样。”
  我摇头,不觉眼泪已漫上眼眶,只能死死的盯着安远兮,冥焰呢,冥焰呢……那人似乎被我盯着有些不安,抬头看我,那一瞬间我竟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我深吸口气,起身道:“对不起舅公,颜儿有些不舒服,不敢陪着舅公了。”
  老爷子似乎很能明白:“快去歇息,你身子不好。”
  我几乎是从主厅逃了,楚弈也陪着我,一出主厅,我泪如泉涌,将楚弈惊了一跳:“颜儿怎么了?”
  我只是摇头,靠着墙壁慢慢跌坐在地上,冥焰……你到底在哪里啊……
  那日我哭得声嘶力竭,楚弈无法,只能将我背回安国府,待第二日,我心中安生了许多,才去到永乐侯府。
  老爷子好笑的看着我:“颜丫头,昨儿个是怎么了?哭成那样子?叫舅公在屋里都听到了。”
  昨儿个……是因为冥焰……当下笑道:“要是颜儿说想舅公了才哭,舅公信不信?”
  他“咦”道:“少来,你可不是那种性子。”又笑看我,“身子可好多了?”
  “好多了,不然怎么来看舅公呢?”我笑着点头,“听说舅公要回来,可是喜坏了颜儿。”
  他笑眯眯的像是寻常慈祥的老人:“我接到你哥哥的书信说你好了,那才是高兴呢!”
  我不免又想起楚殇来,只能笑道:“是颜儿不懂事,叫舅公担心了。”
  “想通了就好。”他长叹一声,“要是峥儿……”
  我忙道:“表嫂身上不就是蟠龙墨玉吗?峥哥哥会好起来的。”
  他“唔”一声:“但愿。”又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我,“你跟叶丫头……”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将手炉抱得更紧:“瞧舅公说的,还不乐意我喜欢峥嫂子。”
  “不是你小时候说要嫁给峥儿吗?”他笑着打趣我。
  我怎么不知道……我几乎囧了,忙道:“可做不得数,叶姐姐非得杀我不可……幼时喜欢峥表哥,说要……不过也是听了长辈们说成了亲的男女会一直在一处,所以……”我自个儿也不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索性咬咬牙,道:“是兄妹之间的喜欢啊,就像颜儿想一直跟哥哥在一起一样。”
  老爷子笑起来,又道:“你兄妹怎么看崎儿?”
  “崎儿是谁?”我不解道,恍然大悟,“是那位远兮表哥?”
  见老爷子点头,我思索一阵,道:“还好吧,没有怎么接触呢。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性子的人”
  “你也多见见吧。叶丫头……”他又笑,我全然不懂他什么意思,想起冥焰的事,忙问:“舅公,那个……崎表哥身边是不是有个人,大概十五六岁……不对,或许是两三岁……”
  老爷子好笑的看我语无伦次:“有个叫莫桑的,十五六岁,一头白发。”
  “白发?!”不是冥焰,冥焰的头发是蓝色的……
  “怎么了?”老爷子见我又一下没了力气一样,“颜丫头认识他?”
  我只得摇头:“不,不认识。”
  老爷子点头,抬头之时,眼神变得锐利,看得我一惊:“丫头,太后听说很喜欢你?皇帝呢?”
  我跟不上他的思维,愣了一愣,才点头道:“是,太后她老人家很喜欢我,皇上待我也很好。”
  老爷子冷冷一笑:“颜儿,别被假象迷惑了。你瞧瞧那冷宫里的,可是个鲜活的例子。”
  冷宫里的……德贵妃?!我顿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啊,若是皇帝真的忌惮楚弈,他未必不会收了我,来日除掉楚弈之时,我必然会得到跟德贵妃一样的下场……我猛地回忆起来,太后和皇帝曾反复问过我云家老爷子待我如何不会还有要用我制衡云家吧?挥去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除非他傻,不然会选个一表三千里的外甥孙女来安抚云家,云家可还有个想容表姐呢!
  跟云家老爷子说了不多时,我便说等除夕后想要到永乐侯府小住,老爷子也爽快的答应了。正好,我要好生问问,冥焰到底在哪里。
  我正要起身出去,便见所谓的云崎来了。他面色极为冷淡,眼中却似曾相识。我呼吸之间心中又隐隐作痛,也不知怎么了。总不可能真的那么巧合吧……他一见我,拱手道:“楚家妹子。”
  我含笑:“崎表哥好。”
  “远兮认识颜丫头?”老爷子笑道,“正好,免了介绍。你也晓得,颜儿祖母你也该称声‘姑祖母’。”
  他颔首,又看了我一眼,不见昨日的无奈,而是淡然。我心中微痛,有种想要问他的冲动。若,他真的是……那么这具身体会有什么反应?楚婧颜死去了,可是她的身体,无时无刻不被楚殇牵着走。若真的是,她的灵魂因为执念不会重新苏醒吗?我后怕不已,强笑道:“崎表哥若有什么事与舅公说,那颜儿就先告退了。”
  “不必了。总归他认祖归宗那日你也要来。”老爷子挥手令我坐下。我只得重新坐下,看着对坐的云崎。他不像楚殇,一点也不像。楚殇有这么淡然的神情吗?那个男人,温柔是温柔,却不像这样,不像楚弈,不像云峥,更与皇帝的温柔不同。皇帝的温柔,像是对谁都可以做出……我回神,脸上微醺,怎么会想到君北羽……
  我对于认祖归宗程序所知基本为零,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不过做个人形摆设而已。云崎听得认真,时不时抬头。我伸手握住瑶光玉魄,有灼热感,它曾经对蟠龙墨玉有反应,那此时,冥焰也定是在国都附近了……找到他,我就随他一起回冥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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