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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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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恐怕不知道吧?铁勒当时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
我偏头看她,她退开了些,笑得好听:“因为啊,当是铁勒犯边,圣女塞勒涅阻止无效,便到山上请示神明如何化解。后来爷带兵去攻,大多臣民认为是天神降下劫难,所以没有那种真心顽抗的心思。现在圣女被天瞾皇帝擒杀,铁勒举国震怒,国王都安抚无效了呢。”
我后怕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边境,又要起战争了呢。”武静敏笑得轻缓极了,捉了我的一把头发,“姑娘可真香呢,怪不得皇帝那么疼姑娘。姑娘说说,这回,皇上是派谁去呢?恐怕除了寂将军和燕将军带兵上阵,这回的战事是打不下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尽力想要看清眼前的女子。她婉声笑道:“姑娘不知道吧,铁勒现在民愤冲天,早就乱成一团了。圣女被杀,又有攻国之仇,但凡有些心肠的都会暴怒,光是铁勒都城,自愿参军反攻的壮丁,可都有五千余人。”
我哆哆嗦嗦,看着面前含笑的女子,她笑得那么妩媚,甚至连一丝恶意都感觉不出来,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骇人听闻。“其实姑娘也不用担心,咱们皇上的晓情楼什么不知道啊,成了这模样早早的就在做准备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他能交出塞勒涅……呵,怎么交得出呢?铁勒的圣女在姑娘昏迷的当日就自尽了……而制服这群暴徒最好的办法,只能动武了是不是?”
铁勒……塞勒涅死在了天曌国。铁勒人的信仰被这么的摧毁了,怎么可能不疯呢?疯子往往是最恐怖的,因为你猜不到他们会这么样。而一个人为了信仰,什么做不出来呢?要是皇帝派兵镇压铁勒,除了燕潇湘楚弈寂惊云,恐怕没有几个将领拦得住这群疯子。楚弈,皇帝肯定是不会信的了;燕潇湘又在抗倭,定也是不能再带兵从南边去往西边,否则不知道红日过的海盗们会做出什么来;也就是只有寂惊云,寂惊云一旦走了,铁勒那边肯定是手到擒来,可是皇帝呢?跟楚弈动起手来的话,那群亲兵羽林郎未必是楚弈手下那群香主堂主青铜面具的对手,何况楚弈现在手中重兵依旧,几乎能将皇帝逼死了的……
我觉得喉中都被冷风冻疼了,慢慢道:“塞勒涅是自尽的啊……”
武静敏“呵”了一声,食指指尖点在我的鼻尖:“姑娘错了呢,塞勒涅,是皇上下令擒杀,以安忠臣之心。”
我瞪大了双眼,是楚弈……是他早早的派武静敏去了铁勒,塞勒涅一死就在在铁勒国中宣扬此事,激起铁勒全国对皇帝的恨意,要逼得皇帝四面楚歌!实则皇帝也是想擒住塞勒涅的,这样强悍的人,若是为他所用……可是他们都低估了塞勒涅的灵力了,她一眼看出我这具身体是楚弈的妹妹,一眼看出我是还魂而来,仅仅用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就破了冥王施的法术,打落了瑶光玉魄。可是她到底是人,落在皇帝手里也不愿意背叛自己的国家,所以自尽了?可是她一死……楚弈就将这个“死”利用得这么好!
我根本止不住的哆嗦起来,武静敏为我掖好了被角,轻声在我耳边道:“姑娘说说,今年的除夕,可是不是个多事的日子呢?另外,我再告诉姑娘一件事吧,我那妹子武华敏,医术从来不逊于我。”说罢,她抽身离去,帷幔落下依旧。
我顿时毛骨悚然:“你什么意思?!”帷幔外飘来武静敏的声音,她还是含着笑意:“意思就是说,宫里的人,在一夜之间可以尽数死光。”
她要下药!武华敏她……我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帷幔外寂静一片,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的。要是武华敏真的下药了,皇帝怎么办?婉韵呢?还有太后和洁儿……
作者有话要说:
☆、玉枝酒醉夜无声
我从来没试过这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只能呆滞地坐在床上,看着房间中空无一人的黑暗。武华敏要是真的下药的话,皇帝知不知道呢?万一……要是她成功了,整个宫里就与死城无异,那么楚弈可以兵不血刃的将皇帝拉下来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什么也做不了,就算皇帝肯相信我,我却是将楚弈完完整整的暴露出来,光是安插探子进宫,这点罪名就足以弄死他。
我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日虽是没有风寒,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事我要是直接去问楚弈,他也不会告诉我。他要是不说,舜英舜华自然也不会说,我难道还要指望着武静敏会告诉我她妹子会下什么药,怎么下么?我狠狠咬了咬下唇,舜华已经在屋外敲门了,我叫她进来,她一进来自然看见我的模样,惊得愣了一愣:“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像没睡似的?脸色也这么白?”
我无力的摇头,启唇道:“是不是武静敏回来了?”
舜华扶我坐好,笑道:“是呢,昨儿个将军叫静儿来看看姑娘。”
我咬了咬舌尖,强笑道:“是呢,她每每来看我,都是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做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儿呢。”
舜英此时端着早膳入内,笑道:“瞧姑娘说的,静儿可没那个本事敢杀姑娘,谁不知她的心思,要是害了姑娘,可不成了呢!”
我穿了衣服,坐下道:“她有什么心思?莫非真想做我嫂嫂?”
两女相视一笑,布好菜道:“姑娘可别乱猜呢,仔细将军听了生气。”
“我看武香主长得又漂亮,又喜欢笑,还精通医术,哥哥怎么不喜欢她了?”撇开武静敏神秘得根本让人看不透这点外,其他倒还真是好。楚弈应该没道理不喜欢吧?
舜英舜华只笑不语,盛了碗粳米粥,摆在我面前,舜英将筷子摆好,道:“姑娘可别说呢,现在谁都说不得。倒是姑娘,吃完不如在歇上一会子,姑娘昨夜怕是没有睡好吧?”
昨夜被武静敏那样一吓,整夜提心吊胆,哪里睡得着?将一碗米粥吃尽,舜英为我点上安神香,道:“姑娘放宽心思睡一觉就好,别的什么也不用想。”
我淡笑着应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只是那香气似乎有些熟悉,叫我眼皮止不住的沉重。
整个腊月,我都是处于一种神经质的状态,神神叨叨的每日收集关于皇宫的消息。平安被我问烦了,也不肯再告诉我,苏灵与裳儿倒是笑话我说,是恨不得早早的就到宫里去当贵姬娘娘。只是宫里,半点异样也没有表现出来,在皇帝行封笔仪那一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六,太后要我进宫之时,我并不觉得哪里有异,只是不知是否是天气问题,有些后妃受了些凉,闹起了肚子。
宫中的亭台楼阁全都被雪覆盖,看着素白一片,叫人心里没由来一寒。天下缟素……我脑子里竟然浮出这样一句话,一时心中已经全凉了。天下缟素,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帝崩!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柔婉的“贵姬娘娘”。转头,一个极美的女子立在我身后,她身着赭石色大氅,正维持着福礼,我忙道:“舞涓快起。”
她谢了,起身。这是除了弘仪武华敏之外,妃嫔中唯一给了我好脸色看的舞涓陆玉华。她含着笑,道:“贵姬娘娘似乎有心事。”
我愣一愣,摇头:“舞涓多想了,我并没有。”“本宫”两个字我暂时是说不出来的,“臣女”也只能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说说,索性选择了一个“我”字。
陆玉华看着我,忽又笑道:“贵姬不愿意说,臣妾自然不会勉强。”
我暗道此女心思缜密,笑道:“舞涓真是多想了,我何尝有什么心事?”
陆玉华只是微笑,道:“实则咱们宫里如今也是不太平呢,这么些日子。姐妹们都闹起了肚子,倒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主使似的。”
我慢慢扯出一个微笑来,也不知是否能掩饰我心头有鬼:“舞涓这话……”
“臣妾不过胡猜罢了,太医也没有说什么,想来谁的医术能比太医院的大人们高呢?”陆玉华笑得依旧乖巧。总觉得他这话实在说给我听的,难道武华敏能下药让她们都闹起肚子?还能让太医们诊断不出来?这世上有这种事?
我只能嗯嗯几声,也不敢再说了。我怕,被她看出什么来,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她只笑,退一步行礼道:“如此,臣妾告退了。”
我笑着点头,她行了几步,又转头笑道:“贵姬娘娘,不晓得是否知道云昭仪的现状呢?”
我不料她忽然提起云想容,一时愣了愣,半晌后才笑道:“云家表姐怎么了?”
她的笑容在雪地中那么好看,衬得肤色白皙:“被废了的宫嫔生活也就那样啊,好歹姐妹一场,若是云昭仪在金秋殿中有什么,娘娘不如也去看看吧。云家失势,早就帮不到昭仪什么了。”语罢,她对我欠了欠身,转身去了。
我立在原地,笑得苦涩。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忌惮想容要害死她似的。说到底,楚家与云家,本就是一表三千里了,何况想容是来自泽云府,这表的更是远,实则也不该我去关心的,只是她说得也没错,到底姐妹一场,就像姐姐对我一样。
去金秋殿的行程,除了用偷偷摸摸四个字,我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我自然是知道想容曾经的圣宠不衰,只是现在看到这冷清的宫廷,不免有了几分同情。不晓得,要是不是姓云,那么她这个十九岁的“老女”能不能被选入宫闱。没有昭仪这个位子,她只是庶人罢了。
我见到想容,她一袭素衣坐在案几前,褪去了华贵的装饰,虽是脸色有些发青,但她也是很美的女子。她抬眼见是我,眼中有一丝阴狠,声音也冷清至极:“楚家妹子怎么来了?”
又不是我让你到了今天这步田地的!我心中微怒,但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伤人的话,坐下:“来看看姐姐。”
云想容忽然笑出声来:“来看看我?你是来炫耀的,还是来看我的?”她的话中满是讽刺,“泽云府被人陷害,你是不是很高兴?你一直觉得,是爷爷害死堂伯公的是不是?”
我握了握拳,压下火气道:“这不是我怎么认为的事,关键是皇上怎么认为。”
“皇上?”她声音忽有那么的温柔,眼中满是一种爱慕的迷离,“皇上眼里还有我这个人么?”转头看着我,“皇上早就被你迷得不知怎么了。”
我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这样。”只因为你姓云,这种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
“是么?”她笑着,目光满是怨毒,“你敢说,若不是因为你嫉妒,你哥哥真的会不帮泽云府说些好话?若是他肯帮,泽云府岂能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嫉妒?”我忽然觉得她好生可悲,“你有什么需要我嫉妒的?你得宠吗?还是什么?”
云想容姣美的面庞上浮现出温情来:“皇上那么疼我,你敢说你不嫉妒?”
我长叹一声,无奈道:“姐姐知道我的答案不是么?”不是不嫉妒的,只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想容注定是棋子。我还应该庆幸,那日在老爷子的灵前,他支开我,不让我跟去看当时的云贵嫔,否则,见到两人的温存,我只怕我会气昏过去。
想容笑得很美:“皇上对我是这样的啊,对你呢?楚家哥哥现在可是天策上将。皇上容不下富可敌国的云家,难道容得下手握重兵的楚弈?到他被皇上拔出的时候,婧颜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呢?”她眼中迷离起来,喃喃道:“云想衣裳花想容,吹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是李白的清平调……是叶海花给她写的吗?云想容啊,云想衣裳花想容……“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以为皇上最喜欢这首诗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名字在其中,结果……”她脸上扬起一种几乎是报复的快意,狠狠的看着我。我坦然的回望着她:“结果,是因为,这首诗是叶姐姐写的,所以他喜欢。”
她目光一变:“你知道?!”
“我与皇上相识的时间比你早,我与叶姐姐相知的时间比你长,我为什么会不知道?”虽是我自己说出,但心里还是有着酸意。毕竟我可不是这些被沙猪常年压在脚底的女子。
她忽又一笑:“所以你就该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了。”
我不以为意,欠了欠身:“姐姐想多了而已。”就算她这么说,我还是相信皇帝的。相信他对我不只是利用。
“是否是我想多了,你自己知道。”她抿唇一笑,眼中涌出泪来,“你并不知道啊,当时我是什么心情,他竟然亲口说出抄家夺爵的旨意,他竟然亲口说……”她忽又哽咽,脸色瞬间惨白,像是痛苦的蜷缩起来。我顿时惊诧,扶住她:“姐姐?!”
她紧紧咬着下唇,俏脸惨白如纸,这种天气中她额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来。我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忙将雅竹叫进来。她看了一眼想容,忙不迭转身道:“来人!快宣太医!”
门外伺候的小太监一愣,迟疑道:“昭仪娘娘……庶人云氏怎么了?”
雅竹声音一沉,道:“没看见么?快些去罢,就说是宜贵姬让他们来的!”
小太监往屋里张望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奴才这就去。”
我见他去了,才看着想容,她此刻脸色稍霁,也似乎能动了,我便扶了她躺下歇息。雅竹拉了我到屋外,低声嘱咐道:“姑娘万万记得,这事儿若是有人问起,定要说是请示了皇后娘娘的。”
“为什么?”我问道。
“姑娘不知,云……云昭仪现在是庶人的身份,原本是不能请太医来的,只是成了这样子也没有法子。只要这事传了出去,姑娘必然会被人说不懂规矩,但若是皇后娘娘同意过的,就没人敢说什么了。皇后娘娘毕竟是小君,嫡庶有别,判若云泥。纵使各宫娘娘们对姑娘不满,也不敢顶着祖宗家法跟皇后为难。皇上从不过问皇后处理过的事,所以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君北羽,那么相信婉韵吗?若换了是我,他会不会那么相信我?虽是这么想,我却半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点头称是。
太医来了之后,诊断出想容是腹痛,痛得难耐,可是依旧的,太医找不出原因来,只是留了些止痛的药丸。雅竹送了太医,又嘱咐了伺候想容的宫女太监几句,便道:“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脸色发青的想容,起身道:“好。”转头,温言道:“姐姐你好生歇着,我赶明儿再来看你。”
她脸色如同玄冰般冷冽,垂眉不看我:“你也不必再来了,就算我知道……”她喉中哽了一声,“我还是没有办法不恨你,你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在这深宫了此残生。”
我看着她的脸,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同情还是什么?实则宫中并不适合谁,皇帝也好,想容也好,我亦然。默了默,我轻声道:“既然如此,婧颜以后不便来打扰姐姐,姐姐自己保重吧。”
她也不看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眼中如死灰般没有一丝生气。可能她爱皇帝的心思不少于我,只是有些事情,说穿了,谁都伤心难过。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女子,转眼,成了这副模样……
从金秋殿退出来,我才觉得冬日的冷风是那么的逼人,冻得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雅竹似乎是知道我心里不太好受,一直一言不发,知道回到懿宁宫,才低声嘱咐我:“姑娘还是知会皇后娘娘一声的好,免得问起来……”
我抿了抿唇,叹道:“想容都成了这副状态了,她们还盯着她做什么?要逼死了她才算完么?”
她只淡淡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而我回去的那一日,铁勒的形势在全国传开,皇帝震怒,西部的军力开始集中,随时有要扑向铁勒将其变为天瞾的州城的意思。
安国府的年,过得也不算热闹,只是比之去岁楚弈“身死”之时好了太多了。吃过了一次食不甘味的年夜饭,我便倚在榻上看书。守岁是必不可少的,故此,谁也不能先回去睡觉,老老实实的等着才行。决明和舜英舜华凑在一块捣鼓什么。虽是听说要剪什么窗花,但我此时实在没有心情,也就不参与这项活动了。见了想容之后,我心里愈发的烦躁,很是躁动。或许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我躁动的原因还因为一个人。念及此,我转眉看向立在舜英身后的那个女子,她依旧是笑得妩媚而神秘,连一丝错处也寻不出来。
她竟然敢暴露在人前,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守岁前她跟楚弈相视,双方均是嘴唇微微动着,可是听不到任何的话语,想来又是一样我不懂的武功。既然是这样的告诉对方什么事,定也不是什么小事了。除夕之夜啊,难道就是今日,皇城之中……!!
我接连翻了几页书,书页哗哗作响,楚弈转头看我,轻笑道:“颜儿怎么了?”
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搁下书,道:“有些挂念着宫里而已。”
楚弈沉吟片刻,道:“宫里有什么事让颜儿这么挂念?”
我翻身坐起,见舜英舜华决明都转头看我,一时也不好开口了,只道:“只是听说这年过得不太平罢了。”
楚弈呷了一口茶,口气淡淡的:“如今铁勒又生事,怎么太平得了?皇上压了这么多日子,这回怕是有万全之策了。”
我不知他真心假意,只好“嗯”了一声。武静敏此刻才转头看着我,脸上含着笑:“姑娘难道是怕解决不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回道,她脸上笑意更浓了,好看得很:“姑娘可是想多了呢。再不济的,萧都统率领的凤家军可还在,是不是?”
萧无望?但他是羽林郎统帅啊,莫非能派他去铁勒?羽林郎群龙无首,又该怎么做?是呢,就算是寂惊云去了,皇帝也还有凤家军。两军交战,必有一方要败,楚弈还是君北羽?我又能经得起失去谁呢?
元景七年正月初一就在爆竹声中来临了。守岁算是结束,舜英舜华扶我起身,楚弈倒是半点不急,轻言细语道:“颜儿。”
“什么?”我停下,坐在榻上,“哥哥有事?”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我,口中依旧柔和:“颜儿很担心皇上?”
我忽又一愣,笑道:“有些人不能不担心啊。”
楚弈笑得风轻云淡:“是么?颜儿到底是大了,不再是只需要哥哥保护的小丫头了。”他说得很淡然,但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一时心里酸酸的,迎上其身后武静敏的目光,她还是含着很美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我,一双美目中满是我读不懂的神秘意味。我低头:“哥哥,我不是……”
楚弈笑着制止我:“傻丫头,哥哥不是那个意思,有时候,你开心就好了。”顿一顿,笑容敛去,“只是,这件事情,哥哥不能遂你的心意了,毕竟……”
“毕竟,他是想要哥哥死!”我接出下一句话,心痛得麻木了,就算是我想尽办法要逃避,永远也逃不开这一点。君北羽要杀楚弈,所以楚弈才忍无可忍要造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是皇帝,他要图自己的宏图伟业,就必须杜绝一切可能的隐患;而楚弈本就不是完全效忠皇帝的,就算曾经没有要造反的企图,但是他要自保,并没有对皇帝完全表示衷心,被皇帝痛下杀手,怎么可能忍得住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悲含笑道:“我何曾怪过哥哥呢?这世上谁都有不得已,哥哥也好,皇上也好,谁都一样。人若是能万全的顾忌到所有,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我眼中几乎要淌出泪来,又笑道:“我也晓得,如今劝哥哥收手是不现实的事了,可是我依旧还是有个心愿,愿哥哥和皇上平安喜乐一生。”
楚弈神色有一分松动,叹道:“可惜了……”
我只无声的笑,就算我不能理解,也做不了任何事。这是古代,男人们之间的决斗,不是我能干预,楚弈或许会听我一句。皇帝却是绝对不会的,他是帝王,他有帝业要图,而不是局限在一个女人身上。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在野史中或许是个多情的帝王,但是于天下,于臣民,非但不负责任,甚至更是一个罪人!这样想着,我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力周旋着。
元景七年正月初一,我刚刚从梦中醒来,看着屋外的积雪。又是新的一年了,叶海花她们到了那个大陆,应该会过得很好吧?至少,云崎陪着她,不管风雨,都会陪着她。有时候想想,其实我好羡慕她的,毕竟,她没有我这种艰难的时刻。
我刚起身不久,依例宫里会赐下皇帝亲笔写的福字,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宫中的使者。倒是有人来宣,说是皇帝陛下有事缠身,不得写了,又急召了太医院令入宫去,自然惹得这群忠君爱国的人一阵心焦。
心焦的自然不止他们,还有我。
原本好好的,怎么忽然要召太医院令入宫去?我心焦得很,楚弈倒是从容,随寂惊云上书问了也不再有什么反应,就找了决明武静敏去书房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楚弈的态度未免太反常了些……
知道那日黄昏,宫中消息才传出来——“皇后昨夜除夕,贪了几杯,今日一直昏迷不醒,甚至出现呼吸衰竭的症状。”
我脑子几乎懵了,婉韵她……就算是多喝了几杯,也不会出现那种症状啊!呼吸衰竭……若是酒喝多了出现肝硬化我还能信,怎么可能会伤到呼吸系统那里?除非,她根本不是酒醉,而是药物所致!我脑子里忽然浮现那夜之中,武静敏含笑的声音——“意思就是说,宫里的人,在一夜之间可以尽数死光。”禁不住浑身冰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锦瑟年华谁与度
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我才往宫中去了,实则因我身份特殊,宫中本也是任我出入的,只是我到达宫门之时,已经有外命妇在往宫中去了。皇后身子有损,于国本有伤,让人怎么能不关心。我本是要去看婉韵的,奈何皇帝有旨,皇后病情极重,需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皇后身子有恙,自然人心惶惶,太后被吵得头疼,下懿旨命淑妃摄六宫事。宫中有怨言的自然去针对淑妃去了,太后这才得了闲,拉了我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好的竟然会中毒!”
我眉心一紧,果然!“老祖宗,姐姐是中了什么毒?怎么会这样?”
太后脸色也是憔悴,道:“说是玉枝花中毒,那玉枝花的浓汁和酒同服有麻醉作用啊!偏偏玉枝又是剧毒,可怜了皇后……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短命的,竟然在凤栖宫的水井之中下毒!”
我顿时像被谁狠狠捅了一刀,失声尖叫道:“水井之中!?”
太后抹了抹脸,道:“何止啊,除了懿宁宫和东华宫,各宫的水井之中都被人下了玉枝花汁,难怪各宫妃嫔都说腹痛腹泻,全是玉枝的毒性所致!偏偏婉韵那日喝了几杯酒,谁成想弄成这样了!”
除了懿宁宫跟东华宫……武华敏没有想害皇帝跟太后?!怎么可能呢?如果是楚弈,他第一个要害的就是皇帝了……顾及着我?还是什么?他怎么会对婉韵下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想明白,整个人都是蒙的。太后忽然推我一把,低声道:“你去寻皇上吧,或许会让你进凤仪宫的。”
现如今,连见婉韵一面也这么困难?我咬了咬下唇,起身行礼道:“如此,臣女就告退了。”
我刚迈出一步,太后又叫住我,我狐疑的转身:“太后还有事?”
“你要记得你的话,一心只该为了皇上。”太后的话像是重锤落在心里,痛得很,“如今皇后病倒,理应是你这个正一品贵姬撑起来的时候了。皇上不提,可是你也该记得,你是皇上的妃子,不再是楚家的未出阁的女儿了。”
我无声一叹,道:“臣女知道。”
她还是这么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儿臣知道了,母后放心就是。”
她这才点头;“去罢。”
我头一次觉得阳光如此晃眼,我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就算我应了又能怎么样?我真的能舍下楚弈?那是我唯一的哥哥啊,我已经失去了一次哥哥,还要再来一次,还要再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失去?
芳婷嬷嬷将我带到东华宫便去了。我愣愣的站在皇帝面前,连怎么开口都不知道。他搁了手中奏折,轻笑道:“怎么?颜儿也有哑巴的时候?”
我没有心思与他玩笑,低声道:“婉姐姐……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皇后是中毒。”他淡淡道,对我伸出手来,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便上前到他身边去,“你既然才从太后那里过来,应该知道了。”
我立在他身边,心里苦得很,只能点头。他看着我,语气倒也没有变:“太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多谢皇上。”我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心里可没有松快半分。皇帝被我惹得发笑,拉我坐在他身边:“你倒是好笑。”
我不解:“什么好笑?”
“没什么。”他搂着我,还是似乎什么都不上心的慵懒状。楚弈虎视眈眈,铁勒又蠢蠢欲动,婉韵现在又被人下毒,里外皆乱,怎么可能不忧心?
也不知道静默了多久,我终是忍不住打破这份安宁:“我想去看看姐姐。”
他想也没想,轻声道:“不行。”
“为什么?”我急了,婉韵都成了这副模样,他还不准我去?
他懒懒道:“皇后需要静养。颜儿也不要去,若是你过了病气,她也会不安的。”说罢,安抚一般浅啄我的额,“听话。”
我心中有火气,却也爆发不出来,反手抱住他:“我还是想去……”
“不可以。皇后若是醒了要见你,那便另当别论。”
我抬眼看他,他依旧是笑得慵懒,看得我的脸不由自主的发起烫来,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声“不争气”,只得妥协。我可不敢去闯,羽林卫可不管来的是谁,只听皇帝的。“知道了。”
皇帝这才满意了,我也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他懒声笑道:“怨我了?”
“怎么敢。”我道,惹得他一阵发笑,拧了把我的脸,眼中竟是我没见过的疼爱之色:“我看你现在可是愈发胆大了。”
“你还要打我手心?还是打我板子?”
“哪里敢打?打坏了可了不得。”他笑,“朕亦是舍不得打你的。”
我心头一热,乖乖偎在他怀里,搅着他的佩玉玩。他忽而轻笑:“颜儿既然来了,也省了我的功夫。”说罢,托起我的下巴,“可别动,要是画歪了可不好。”
我一愣,脱口道:“你还要在我脸上画一只小乌龟吗?”
“怎会呢?”他眼中满是专注,只是这样回了我一句。眉间有些□□的感觉,叫我忍不住想躲。他轻柔的扳着我的下巴,却也不让我逃开,就那么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勾勒我的眉毛。他在为我画眉!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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