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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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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一点头,似乎很满意,轻声嘱咐一句:“姑娘请稍等。”便闪身进去。
我哪里知道,我这一等,几乎是从天色微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站得我腿肚子都快转筋了,才听见屋里传来一个懒懒的女声:“来了?叫她进来啊。”
我觉得这个声音简直就是天籁!芳婷嬷嬷从其中出来,笑道:“太后请姑娘进去呢。”
我点头,脚踩在石砖上几乎没有知觉了,芳婷嬷嬷看出我走路的艰难,上前搀着我:“姑娘小心些。”
我道过谢,但在太后面前让她的大宫女扶我怎么也说不过去,便挣开道:“多谢嬷嬷,婧颜可以自己走。”
屋中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美妇,衣着极为华丽,正笑看着我。我深吸口气,走到其面前两米,跪下道:“臣女楚婧颜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腿疼得很,我险些哭出来,奈何规矩如此。等磕了头抬起,太后司红月唇角笑意更浓:“果然是个好的,不枉皇上对你上心。”
皇上……果然是他嘴碎么?何苦用景王妃作筏子?心中虽是如此作想,但我委实不知怎么接她这句话,谢皇上太后抬爱么?
“罢了,起来吧,看你也站累了,再跪坏了可了不得。”太后笑得亲和,“芳婷,赐座,上茶。”
我道谢后起身,坐在左首第一位。太后呷了口茶,笑道:“听说,你才大病初愈?病了一年多了吧?”
“是。谢太后关心,臣女已然好了。”我答得不卑不亢。
太后看着我的目光忽然也有了她儿子眼中的威慑:“是为了什么病了这么久?哀家听皇上说,楚弈都因你病情加重而告假了。”
我不安的动了动,缓缓道:“臣女……心病所致。不敢污了太后的耳。”
她搁下茶杯,笑道:“你不说,哀家就不知道了?”
我了然,是来逼问的。当下心中一横起身,又一次跪下:“太后明鉴。”强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和心中几乎死去的剧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太后微微讶异,含笑道:“晓得你是个好的,又跪什么?跪坏了皇帝该找哀家了。”
我听着她话中暧昧,不安更甚,起身只低头不言。她笑出声了:“你叫婧颜是不是?”
我颔首,恭顺道:“是,臣女名唤婧颜。”
“婧者,佳人、美女。你倒也不辜负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她是真心假意,只知道这个太后肯定不是好相与的,只道:“谢太后。”
“你很好。能让皇上和景王妃都对你上心。”太后笑道,“你与云家,是什么关系?”
果然来了!我婉声道:“回太后,臣女祖母云氏与现任永乐侯云崇山是同母姐弟。”
“这样算,你倒是永乐侯的外甥孙女了?”
我默默道:“是。儿时常与祖母到沧都去寻舅公。”
太后笑得别有深意:“是么?”又偏头对芳婷嬷嬷,“你带她去西暖阁安置吧,在宫里就让她住这里。”
芳婷嬷嬷“哎”道:“楚姑娘请跟奴婢来。”
跟在芳婷嬷嬷身后,我才舒了口气。说是喜欢我,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楚弈和云家通上了气。对楚弈而言,制衡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我。难怪楚弈说皇帝心思很重,能想出这种法子……他是想牵制楚弈还是云家?
我心中迷茫,随芳婷嬷嬷去了西暖阁,到底是皇宫之中,陈设虽然看着简单,都是些名贵之物。旁的我不认识,只有一件,白玉吉祥如意盖炉,我曾经觉得它好看得很,跟姐姐嚷过。
芳婷嬷嬷让宫女们为我收拾好,又指了一个名为“雅竹”的宫女来供我使唤。她笑道:“楚姑娘若有什么,只管问她,这是先前伺候先皇后的丫头。”
我一愣,让伺候先皇后的宫女来伺候我?!我细细打量着雅竹,她的神色果然波澜不惊,一看便知极为明事理。见我发愣,芳婷嬷嬷会错了意,笑道:“姑娘不知道么?先皇后在皇上登基后不到四个月就驾崩了……”又摸出手绢来擦拭眼睛,“可惜先皇后了……”
我不管她真哭假哭,上前劝慰道:“嬷嬷节哀。婧颜……昔年年岁尚小,确实记不得了。”又转头对雅竹道:“日后还麻烦姑娘了。”
雅竹微笑道:“姑娘言重了。”
我微笑,芳婷嬷嬷执了我的手,全然不见方才抹泪的悲戚,笑道:“姑娘不知,皇上跟太后都怕姑娘不习惯,这才指了雅竹这样妥帖的丫头来。”
我脸上一红,腹诽道:这是真要找儿媳妇怎么的……咬一咬下唇,我道:“嬷嬷,可能借一步说话?”
她点头,携我出去后,遣退屋外的宫女,问:“姑娘有何吩咐?”
我迟疑道:“婧颜想问问……让婧颜进宫来向太后请安,是太后还是皇上……”
芳婷嬷嬷笑得欢喜,道:“姑娘觉得是谁?”
我觉得是谁?摇头:“婧颜不知,应是太后吧。”
芳婷嬷嬷笑道:“姑娘觉得是太后,那便就是太后。”
“若,婧颜觉得是皇上,那也就是皇上么?”
芳婷嬷嬷忽然上下打量我,目光满是好笑:“姑娘不希望是皇上?”
我一愣,只好口是心非道:“不……只是皇上召外臣家眷的话,恐有违礼数。”
芳婷嬷嬷忽然笑声如银铃般悦耳,拉住我道:“楚姑娘方才可是吃了咱们的茶。”
喝茶……我脑中一热,忽然想起《红楼梦》中王熙凤的打趣:“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顿时懵了,我低声道:“嬷嬷玩笑了。”
芳婷嬷嬷“呵呵”的笑:“奴婢不过玩笑罢了,姑娘切莫往心里去。原是景王妃说姑娘家教很好,皇上那时也在,也附和了一声,太后便想见见姑娘。”
我缓缓的笑:“嬷嬷之意,婧颜也明白了。多谢嬷嬷告知。”转身,我故意吟道:“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后轻笑着问:“嬷嬷,您说是不是?”
芳婷嬷嬷似乎不料我会这么说,一时愣愣的。我笑着一福:“婧颜先进去了,嬷嬷请自便吧。”语罢,我飞也似的逃了。
谁又肯陷在宫里呢?何况,如果皇帝真的忌惮楚弈,我难道想要什么好结局?利用完了,还有什么用处?如郭圣通一般吗?呵……
太后没有传我,我便老老实实呆在西暖阁里看书。转念一想,还是太放肆了,跟太后身边的大嬷嬷念那诗句,不是留着把柄叫人抓吗?只是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办法。我心绪有些不安,默默的喝一口茶,罢了罢了,想多了也没什么用。
夜,我瞪着眼,静静看着帷幔顶,睡不着……这是来这个世界之后,我第一次在不是家的地方过夜。懿宁宫里啊,隔壁还睡着皇帝的老妈……我幽幽叹气,起身,拉开窗户,凉风习习,已是深秋了啊……我抚上胸前的玉佩,不知为什么,它的触感不如原来温润,微微的烫,甚至,在此时极度黑暗的情况下,好像还有点点光芒从中溢出。
我有些恍惚,好像还是在冥府。冥焰,还不过是个三岁小孩的样子,我头一回见他,就是在刚到冥府时。死前的痛苦太大,我蜷在地上哭泣,是冥焰,那个天真的傻孩子,他问我怎么了。
是呢,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每次说不过我了,他就要幻化为所谓成年的样子,嚷着他已经三百岁了。每次我撅嘴不理他,他又会扬起三岁小孩子的小脸,一面拉我手,一面讨好着:“小姌~”
又是在什么时候呢?他对我说,他有老婆了,然后呢?为了那个女人改生死薄,下落不明?
我恨得几欲泣血,喉中干涩,只能狠狠握着拳头。叶、海、花——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转头就嫁给另一个人了吗?!那冥焰呢?不管了吗?
我浑浑噩噩的,连怎么回到床上的都记不得。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冥王的声音:“她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叶归
我在宫里暂住的头一天,就以我害了风寒而结束。楚婧颜身子本就孱弱胜于常人,小小的风寒拖了整整七天才痊愈。等到痊愈后,我倒是也如芳婷嬷嬷一般伺候在太后身前。她并没有问我我那日念的诗是想说什么,让我不免松了口气。
如今宫里没有皇后,而最高位德贵妃养胎,剩下的妃嫔倒要来懿宁宫向太后请安。我本应该避嫌,太后却是让我一道见这些妃子。
太后态度暧昧至此,叫我也有些烦恼。伺候太后用过早膳后,芳婷嬷嬷扶着太后,我只得跟在其后面。我并不知皇帝宫中有多少女人,若是多了,要我一个个磕头请安,只怕非晕在这里不可。我正想着,太后已然回头道:“婧颜,来扶着哀家。”
我不明所以,仍上前托起太后的手。她笑道:“你似乎很怕?”
“臣女并不怕,只是……若是娘娘们多了,臣女挨个磕头请安,只怕要将头都磕破呢。”我笑着,话中竟满是撒娇的意味,叫我自己都愣了一愣。
太后“哦”一声,笑道:“你倒是讨喜!皇上宫里不过德贵妃、淑妃、尚昭仪与荣贵嫔,也都受得你的礼。也不必磕头,万福礼就好。”
我笑道:“是。”
扶了太后坐到主位,芳婷嬷嬷立在太后身边。我看着面前这些美女,上前一福:“臣女给娘娘们请安。”
“太后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姑娘?”坐在第一位的女子含笑问,我抬头看她一眼,她年岁不超过二十,却叫我小姑娘?我僵硬的维持着万福礼,她觑我一眼,转头对剩下二人道:“妹妹们,咱们叫她起来吧。”
剩下两人并不说话,我心中叫苦不迭,太后发话了:“好了,你起来。”
我顿时松了口气,站起立在太后左侧。方才发话的那女子,定是淑妃了。她牢牢看着我,“嗤”的笑出来:“老祖宗这里藏着这么漂亮的妹妹?叫臣妾猜猜,可是楚将军的妹子?”
我颔首:“臣女楚婧颜。”
她撇嘴,对两女道:“我说吧,今儿个在老祖宗这里定会见到的。”
坐在左首第二位的女子笑道:“楚姑娘与云世子是表兄妹吧?大约明日,云世子就到了呢。可惜,姑娘在宫里,见不到了。”
我正狐疑他们为何态度这么好,按照那些宫斗剧的思路,现在不是早想把我生吞了么?想一想,答道:“云世子是携妻上京谢恩的,向来是会住上一段时间,自由时间相见。”我心中又涌出对叶海花的不满,面上仍是死撑着笑容。
淑妃笑眯眯的:“可不是,德贵妃马上就要生产了,怎么也得等到小皇子满月之后再回去啊……”她说得酸溜溜的,我只作没有听见,皇帝的后宫争风吃醋,我断断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
太后面色不好,声音倒是温和:“芳婷,楚弈托人送了东西给婧颜,你带婧颜去拿吧。”
我静默片刻,是想支开我?是了,皇家阴私,何苦叫一个外人听见呢?我一福,跟着芳婷嬷嬷走了。
楚弈倒也没有送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些棉衣和一封家书。是啊,她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我立在懿宁宫宫苑中,任凭秋风吹着。叶海花,你终于是来了啊。那么,我可要好好问问你了,关于冥焰……念及此,我勾出一抹笑,问:“嬷嬷,婧颜能不能送信给哥哥?”
芳婷嬷嬷笑道:“当然,只要将信给这位公公就好了。”
我低头致谢,而后打赏不提。
回了住处,我拆了信,楚弈的字极为美观,看来说他是儒将也不算空穴来风。“吾妹安否?云峥约莫明日到来,妹勿挂心,一切安。叶氏之事,顺其自然,莫执念。皇上近日怕会寻你,万不可任性。兄修远字。”
皇帝寻我做什么?我不以为意,只提笔给楚弈写回信。我极其不擅长毛笔字,如果没有楚婧颜的记忆,我估摸就凭这字,楚弈就能猜到楚婧颜已经换瓤了。
待写完书信,我便重新去到懿宁宫正堂中,妃嫔已散,太后一个人坐在贵妃椅上,闭着眼像是在想事情。我福道:“太后金安。”
她猛然睁眼,道:“回来了?”
“是。太后累了么?”
她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笑容中分明透着疲倦。我明白她不方便说而已,上前道:“臣女给太后揉肩吧。”
她笑出声,一点我鼻尖:“是个可心的丫头。”我知她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笑着到她背后。揉肩这事,好像还是曾经给姐姐做过吧……
我正拿捏力道,太后笑道:“哀家瞧你顶好。既善解人意,又是饱读诗书。”
我心知她开玩笑,笑道:“太后高看了,臣女不过认得几个字。女子无才便是德,谁敢饱读诗书啊?”
“没有?”她笑,“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丫头啊,出口成章还不是饱读诗书?”
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唇边笑意已经隐去,心知糟了,强定下心来:“是臣女胡诌的,不能作数。太后就当臣女病了说胡话吧。”
“说什么胡话?”她又笑起来,看得我心里毛毛的,“连皇上都说你写得好呢。”
我脑子一下就炸开了,完了完了!这编排人还被正主听到了……我正僵硬着身子,太后笑语盈盈:“哀家是真心喜欢你,你倒也不必如此。”
我尴尬不已,只能笑笑。门外旋即响起一声“皇上驾到——”
来了!我忙正正衣襟,换上得体的笑,冲着正进来的皇帝伏下道:“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耳边传来慵懒的笑意:“起来吧。”我谢恩后起身,面前这人正是平安口中的“宇叔叔”,只是不同于宫外,他现在倒是有一种只属于皇帝不怒自威的气势。
太后笑得更为起劲:“皇上来了,正好,这丫头还不信。皇上说说,她那首诗写得如何?”
我眼见皇帝进来,脑中本来就有些恍惚,再一听太后这话,只剩下咋舌的份了。非议皇帝本来就是大罪,太后您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么?况且这话还是说在“是真心喜欢你”之后我正在心中划拉着怎样鬼扯出个理由比较容易令人信服,皇帝已然坐到太后身边,笑得温柔:“依朕看,那诗写得顶好。汝南楚家书香世家,果真名不虚传。”
我撇嘴,就算他这么说了……不是有个词叫做“帝王心术”么?不能赌,我也赌不起!当下伏下请罪道:“臣女有罪。”
这母子俩相视一眼,皇帝慢悠悠的笑问:“楚姑娘何罪之有?”纵使温和,也让我感到一股压迫,闭一闭眼,我定下心神,恭敬道:“臣女……妄自非议宫闱之事,且、且大不敬,请皇上太后责罚。”那首《后宫词》本指明一事——红颜未老恩先逝,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几乎是指着皇帝鼻子骂了!
皇帝脸上闪过笑意,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含着威慑:“朕还当你当真不知尊卑。”
我道:“臣女知罪。那诗是臣女信口胡诌的,断断没有不敬皇上的意思。”
“朕却觉得你文采斐然。”他笑得慵懒而温柔,衬得面容那样好看。
我低头思量片刻,他这模样并不像是生气,但凡想为明君的,对于“非议”之事,似乎大都不会因此恼怒,就如武则天对于骆宾王的《讨武氏檄》。我心中松快,却也不敢坏了这古代的规矩,口中道:“皇上过誉了。臣女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加之曾听过家兄诵读诗篇,仅此而已。臣女当不起‘文采斐然’四个字,天下也没有女子能当得起这四个字。”
皇帝面色如常,口中轻轻嗤笑一声:“朕还当你是个好的,怎如此拘泥?旁人当不起是旁人,与你何干?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窃了你兄长多少书来看?”
我心中一颤,楚弈竟是告诉他我偷书来看?不可能!如果连这话都能说出来,那他与楚弈当也是挚友。但楚婧颜往日莫说见过他,听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如果不是楚弈说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忽然觉得背脊发凉,仍强作镇定:“女人家本不该读书。”
“你已经读了啊。”他似乎是与我较上劲了,淡然而慵懒的语气,却步步紧逼。
我心内大呼不好,难怪楚弈告诉我不要招惹皇帝,这主儿太难缠了……抬头觑他一眼,他穿着湛蓝的纹龙常服,很是惹眼。我索性不与他继续了,道:“是臣女的不是。”先认罪吧,免得猜他想做什么。
太后摇头笑道:“楚丫头死脑筋,皇上哪里有怪你?”
皇帝也笑道:“这样拘泥作甚?有些书看就看了,却又有什么不好?正因女子无才,有才的女子才是难得。太后也不愿太拘着你了。”
有才?原本只需要背下来就成了,也不是有才无才。既然这母子两个对于才女有一定的偏爱,那就是有才华吧。也不再死拘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笑道:“臣女听过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才坏了女子不读书的规矩。”
皇帝笑得温和,魅惑已极。若是这样的帝王,他后宫里争权夺爱,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皇帝来懿宁宫自然是向太后请安的。这对母子分开年久,如今好不容易可以重逢,且是一个是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一个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倒也不枉受了那么多苦。太后对皇帝极为重视,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唯一的儿子,皇帝对太后似乎也是依恋,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我静静看着两人,不免想到我的父母来。父亲母亲去世已久,几乎是姐姐一手养大了我。有时想想,既是心酸,又是恨自己不争气,白白害死自己,还将姐姐一人抛下了。
我心中难过,只对母子俩说不太舒服便回了西暖阁歇息,雅竹见我脸色不好,也知道我身子算不得好,便扶了我,我笑着摇头:“不用扶我,我没事。”
“姑娘是想起什么事了吧。”雅竹笑问,“先皇后还在时,想到国丈夫人也是这模样。”
先皇后?是皇帝的发妻吧……我点头笑道:“你很聪明呢。”
雅竹笑道:“姑娘过誉了。往日皇上还不是皇上时,并不受先帝疼爱呢,要不是云家……先皇后身边的人当然也要妥帖,以免被有些人拿捏住。”
我是听也没听说过这些,一时有些好奇,瞥一眼周围,拉她进屋问:“那么先皇后是怎样的人啊?”
雅竹见我神秘的样子,只是我谨慎,笑道:“先皇后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并无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啊”一声,八卦心顿起:“那么皇上跟先皇后感情好吗?”
雅竹依旧笑得波澜不惊,如同覆着面具:“自然相敬如宾。”
我缓缓笑道:“这敢情好,本以为天家无情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甚好甚好。”
雅竹面色一敛,问:“那么,姑娘又想要那种夫妻之情?”
我一愣,夫妻之情……我早就不对什么夫妻之情抱希望了,我的丈夫呵,日日酗酒,亲手杀了我腹中才五个月的孩子,还亲手杀了我。我还奢望什么夫妻之情?我凄然一笑:“雅竹,我也不怕与你说了,若是能终身不嫁,对我而言倒是极好,只是家兄……我若终身不嫁,成了什么样子?总归,家兄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我也不必担心什么。”
“终身不嫁?”雅竹疑道,复摇头苦笑,“姑娘若想终身不嫁,除了进宫为婢,而后求得恩典一生服侍主子,还有什么机会?”
我正狐疑她说这个做什么,屋外响起一个小小的声音:“楚姑娘,皇上请姑娘过去。”
楚弈才说了他可能会找我,他就真来了?不用这么配合哥哥吧……纵使心中不情愿,我仍起身道:“晓得了。”毕竟还在人家地盘上混呢,听话一点总没有错。
出门,门前站了个内侍打扮的人,只是与领我进宫那个不一样,衣饰更为繁复,想来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吧。我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先半弓着身子,含笑道:“奴才双喜,奉皇上旨意在此等候姑娘。”
“等了之后又如何?皇上在什么地方?”我微微有些不愉,我是外臣家眷,又尚未出阁,就这么召见,这皇上也太豪放了吧……
双喜依旧笑得得体:“皇上在东殿等候姑娘,还请姑娘随奴才去吧。”
我敷衍的扬起笑:“有劳公公了。”
雅竹自然是跟我一起的,芳婷嬷嬷的意思,她曾经伺候皇帝的发妻,自然比一般的宫女得脸得多。哪知,等到了东配殿门前,双喜一只手隔开我与雅竹:“雅竹姑娘就与咱家一道在外等候吧,皇上之意,是要与楚姑娘单独见面。”
我心中一阵发毛,单独面见?我想到他那含着威慑的目光,没有来一哆嗦。双喜像是根本没发现我的异样,从容笑道:“姑娘请吧。”说着,将门推开。
我道过谢,便迈了进去。屋内光线略显阴暗,皇帝背着手,站在窗前,落下阴影来。我深深一福,道:“皇上万安。”
他淡淡转身道:“来了?起来吧。”
我谢过恩,起身:“皇上寻臣女有事?”
“云峥明日就到了。”他不置可否,却说了一句看似不着头脑的话,“你……想见么?”
试探来了吧……我笑道:“臣女之意不重要,若有缘自会相见。再者,皇上是想放臣女回家,还是将峥表哥拘来?”
他轻笑:“朕瞧你这嘴顶利。放?倒像是朕囚禁了你。”
他的脸在光影里看不清,只是仍能感觉到那目光的逼人。我低头避开那慑人的目光:“臣女不敢。”
他倒像是被我逗乐了:“依朕看,你敢得很。”
我知他没有恶意,心里干笑几声,也不愿意继续跟他打太极,迟疑问:“皇上其实是想将峥表哥召进宫么?”
他嗤了一声,像是在嘲笑我:“傻妮子,召外臣进宫?朕可不想遇上红杏出墙的事。”
我自知失言,也不料他会唤我“傻妮子”这样亲昵的称呼。我冷笑道:“那皇上想如何?召我那亲爱的表嫂么?”
“你不想见见?”他含笑问。
我敛眉,微笑道:“想见啊。”
他似乎看出我的不对,目光微微紧了紧,旋即笑得慵懒:“正好,若你姑嫂二人作伴,当是极好。”
好的了才有鬼!我心中暗骂,也好,叶海花,很快,咱们就要见面了。好嫂嫂,我可要好好问问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
☆、初见
第二日,我便听见云峥到了的消息。永乐侯世子进京,倒也是大事一件。我在懿宁宫中几乎按捺不住,又听说云峥夫妇在祈兰殿上被皇帝责问,云峥欲以死谢罪,叶氏一同。好在寂惊云与楚弈一道出言求情。或许,皇帝根本不想杀他们。
而那一日,我身上的瑶光玉魄一直在微微发烫,并且流萤点点,就像是感应到了冥焰的觉魂在附近。皇帝令叶氏三日后进宫学习礼仪。我听说这个消息时不禁好笑,皇帝这胡扯起来,功力倒也不逊,就算要学习礼仪,也不该是入宫学习……只怕,皇帝对某些人……就在那三日中,景王独女郡主君回暖薨逝。我说不准心中什么感觉,只觉得一阵悲凉。我宁愿回暖真的是逃婚了,也不愿她因心结而死。
三日又是什么?弹指一挥间而已,很快的,叶海花来了。我并不知道所谓的司仪监在哪里,况且就算知道,太后也不许我乱跑。我倒是也不知太后何意,云峥到了的那天,她拉着我的手絮絮不止。
“哀家这辈子没生养过女儿,所以格外喜欢你。”“婧颜,哀家可希望你是我的女儿。”
我说不准她什么意思,总觉得怪怪的。不过我深知一事,他母子二人忌惮云家是肯定的,若以云家的财力,对兵甲的掌握数量,再佐以哥哥手握的重兵,如果真的有心造反,君家天下就准备易位了。或许是我的心智跟皇帝不同,在我看来,云家要造反早造了,还用扶君北羽上位么?至于楚弈……皇帝不会忌惮他么?!
我只笑着对太后说:“婧颜知道太后疼我,自然视太后如母。”此事之后,我与太后亲厚更甚。
我原是扶着太后散步,深秋的天气到底是凉了。太后看着并无破败之像的植物,叹道:“又快一年了。”
我含笑道:“瞧老祖宗说的,日子不都这么过么?”一指墙角,“喏,这里不还有一株野菊。开得真好看。”
太后笑着一戳我的脑门:“先别说这些,你这丫头身子骨不好,如今凉了,可得好好将息着。”
我笑道:“若是病了,太后还能亏了颜儿不成?”
太后“嘿”道:“芳婷,你瞧她,还想来讹哀家。你要病了,仔细哀家不与你叫太医来。”
我亲昵的挽着她的小臂,口中哀叹:“果真么?太后真的舍得?颜儿可伤心了……”说着,我手上一松。
太后笑骂道:“你这丫头,愈发皮了!”
隐隐的,似乎有歌声传来:
月亮在你的眼睛,
太阳在我心,
现在我唱这首歌,
OHH~只为你。
想把所有烦恼都忘掉,
做不做的到,
你明白我心在燃烧,
因为你,因为你,OH~为你。
你心中的话,我全都想听,
能不能相信,
所有的梦里全都是你,
会不会停息,
和你一起是否,不会再放弃,
你的心里有没有秘密,
我分不清,不要在意,
只想为想为你,
写一首歌,写一首歌
都是你,OOH~
……
我眉心一紧,呵,她果然来了。撇一撇嘴,道:“老祖宗,你听这歌,好听么?”
“怎么不好听?不知道是谁呢。”
我淡淡道:“颜儿倒觉得,怕是表嫂呢。宫里哪个娘娘敢这样唱啊?”说着,我抿唇一笑:“还劳烦老祖宗与我一道去看看嫂嫂吧。”
太后本就想去看看,也不拒绝,甫一靠近,就听见一个女声笑道:“不给我一点儿掌声吗?”
太后竟是带头鼓起掌来。我无奈,只得附和着。
那女子讶异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声,身边两个小丫鬟已经站起来,战战兢兢跪到地上去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那女子吃了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吉他,跪到地上:“参见太后娘娘,臣妾不知道娘娘驾到,失礼未迎,请娘娘恕罪!”
我扶着太后走过去,太后笑道:“起来吧。哀家刚刚经过这里,听着有人唱歌,便进来瞧瞧,没让人通传,你有什么失礼的。”
她站起来,太后笑着打量我:“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回娘娘,臣妾是永乐侯世子云峥之妻叶海花,奉皇上旨,在司仪监学习半月内廷礼仪。”女子微微笑了笑。
我仔细看着她,她长得并不是绝色,反倒只是一种平庸的美。我胸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缓缓一福:“表嫂万福。”
她微微讶异。太后笑道:“倒是叫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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