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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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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倒抽了口气,见她笑得那么好看,只能定一定心神,道:“是我自己吃的成了吧。”
  她笑得像是根本不关她的事,伸出食指抵在我额头:“本就是姑娘自己吃的。”
  我估计我整张脸都要抽搐了,没好气道:“真不知是哥哥怎么将你们宠坏了!”
  武静敏看了我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可还真是,也不晓得姑娘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的?爷可是将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到底是亲生兄妹不是?”
  我嘴角抽搐,淡淡道:“你与武弘仪性子还真是远。”
  “华儿素来是温婉的性子。”武静敏笑得很美,又看着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定一定神,不,两者还是由相似的地方,比如都爱笑,而且笑得极为妩媚温婉,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只是武静敏笑容还有神秘在其中,令人捉摸不透。
  我中毒几乎没了气息,皇帝说什么也不许楚弈扶灵出京。据舜英所说,楚弈彼时险些没忍住。而现在我醒来,卧病在床,入宫之事也不了了之,只能延后。
  冬月之时,我才算是完全好了起来。说来也是奇怪,武静敏又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国都中已经下雪,雪白一片,好看得很。平安这些日子来看过我好多回,一见就开始哭,弄得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难得这小妮子,竟是巴巴的告诉我,说是寂惊云请我兄妹去赏雪。问及楚弈去否,我见楚弈脸色一阴,旋即笑得温和从容:“弈叔叔尚且有事,不能前去了。”
  我见他有如此反应,也猜得到大半了。恐怕真正叫我去赏雪的,不是寂惊云,而是皇帝!
  我这么想着,顿时觉得心酸,见平安笑得跟平常没有两样,心里更是难过。但愿,她并不知道。倒是皇帝,他是笃定楚弈知道他的把戏?笃定楚弈一定不会去?
  寂惊云所说的地点,是距离国都约莫有二十里的千锦池。我也是听过那里的,据说雪天之时,四周树枝满是白花,山峦白头,别有一番美感。楚弈沉着脸送我上了马车,又细细叮嘱了我好些话,这才让我走了。马车碾过积雪,吱吱呀呀的。国都的繁华,就算是冬日,还是如往昔一般。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将军府,寂惊云早早的在门前等我,却不见平安。问起的时候,寂惊云笑道:“段知仪公子邀平安出去了。”
  我不免讶异,平安前些日子说起他就是气,现在都肯跟着出去了?!见我狐疑,寂惊云笑道:“婧颜不知,原是平安邀了苏灵罗裳儿还有风清才肯去的。”
  我忍俊不禁,到底还是没对他放心,还要叫上小伙伴们才肯去。既然如此,也好过她就在一旁……
  寂惊云到底是征战惯了的,并不习惯乘坐马车,便依旧骑马。我自顾自的窝在马车中打瞌睡,等马车停下,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寂惊云见我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笑道:“婧颜倒是犯困?”
  我尴尬不已,道:“原是有些颠簸,倒是失礼了。”
  他笑,领着我向湖边走去。如今湖面结冰,白茫茫一片,衬得湖边树木虽是枯朽,却也是别样的美感。湖中各有四条曲折的小桥通往湖心亭。亭中似乎坐了一个人,白衣胜雪,像是融入了这雪景之中。我晓得是谁,一时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溪云初起日沉阁

  寂惊云对我微微一笑:“如此,婧颜自去罢。”
  我颔首称是。见他转身离去,我才慢慢踏上小桥。桥面湿滑,走了不多时便湿了鞋袜,脚底凉凉的。好在如今湖面已经结冰,要是还是水波荡漾之时,只怕要唬去我半条命。踏上亭中,一股暖意迎面而来,乍一感觉,这里倒不像是四壁透风的湖心亭,而是温暖的室内。皇帝背对着我,像是提笔在写什么,专注的模样让人不忍去打扰。
  这亭中倒也温暖,我索性脱了大氅。他似是听到声音,转头看我,脸上是我熟悉的慵懒笑容:“颜儿来了?”
  我瞅了瞅他在写什么,摆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幅画,画中人竟然是我,立在樱树林中,落樱纷飞,衬得笑容都好像格外好看。我脸上一红,咳了一声,移开目光,笑道:“皇上相邀,臣女怎敢不来?”
  他只是笑,搁了笔,细细看着我,半晌后,语气依旧懒懒,道:“瘦了好些。”
  “皮包骨了嘛。”我笑,看了一眼他作的画,记忆中似乎没有这幅画面,就算是有,他也不该见到。
  皇帝倒是笑得懒,牵着我坐在他腿上,在耳边低语:“颜儿看,像不像?”
  我笑道:“怎个不像?只是我现在可没有你画的那么油光水滑。”
  他笑着搂紧我,声音轻轻的,满是魅惑:“我瞧你那时还漂亮些,颜儿不喜欢?”
  我挤挤眼,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脸还是禁不住发起烫来,低声道:“谁敢不喜欢?皇帝给的东西就算是草纸,都得裱起来拿回去放祠堂里和祖宗们一起供着……”
  我还没说完,他倒是笑起来:“你这嘴,如今倒是顶利了。”说罢,又将我整个抱住,低声道:“为什么要服毒?”
  我身子一颤,糟了!完全没想过万一他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的事……见我如此,他捉了我一把长发绕在指尖,虽是依旧含着笑容,但语气中已有了些质问:“不想进宫?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为了别的什么人?”
  我能怎么说?说怕他拿着我当筹码要挟楚弈?我估计他得当场掐死我啊……我不语,他懒懒的把玩着我的一绺头发,像是玩不够似的,但是已经明显有了些怒意。思来想去,我只得鬼扯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他淡淡反问,指尖摩挲着我的脸庞,“没有准备好就要服下钩吻剧毒?你是没有准备好,还是根本不想入宫?”他眼中此时不仅有威慑,还有一种深深的愤怒,“宁愿死在楚弈身边,也不愿意进宫吗?”
  我静默片刻,道:“怎会呢?是真的没有准备好。”我只能这么说了,他怀疑我不是楚婧颜,进而怀疑我爱楚弈,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很在乎我?我又能怎么办呢?他和楚弈的矛盾,好比就是老爹和老公同时落水,你先救哪个。谁都不能舍弃,因为舍弃谁都换来内心最痛苦的煎熬。
  君北羽神色一滞,薄唇紧抿着,怒意似乎也从眼中溢出来。我偎在他怀里,其实这件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在粉饰太平罢了。因为一旦戳破了,我连见他的机会也不再有。遥遥看向亭外,又开始下雪了,雪落无声,映得亭外之景也模糊起来。我不免轻声一叹,湖边似乎有人影晃动,只是雪花飞舞之下,看得极为不真切。
  他久久不语,我握了他的手,道:“好啦,不要生气了,我没有那种心思。本只是想让自己病几日的,谁知道钩吻是剧毒啊?”我自顾自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低劣谎言,又笑着将他的手放在心口,道:“你一直都在这里的。”
  他敲了敲我的鼻尖,神色却没有松惬一点,他蹙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亭外,我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是在看着湖边那些看不太真切的人?我忽然意识到一点,如果是皇帝要来,依着寂惊云的性子,是肯定要随侍在侧的,但他没有,从某种方面来看是因为我,但也能说明另一点,千锦池周围是被清了场的。那这些人……我这么想着,起身。皇帝拉住我,低声道:“别怕。”
  我偏头看着他,他倒还是如常般淡然,但目光一直未从那些人身上移开过。我轻声“嗯”了一声,如果是寂惊云的人或是羽林郎,,那就不必多虑;如果不是,而是楚弈的人,那么我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如果是别人……别人有那个胆子和武功敢来弑君?我皱了皱眉头,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些。那些人脸上似乎没有带着面具……
  不消多时,忽然其中一人以急速向着湖心亭而来,果然是冲着皇帝来的!再看皇帝,模样淡然的跟不关他的事一样。见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笑着,拉我坐到他腿上,低声道:“颜儿别怕,闭上眼就好了,听到什么都不要看。”
  我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见那人冲来的速度那么快,一时心都凉了。皇帝一手抱着我,一手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只听一声机械响动,湖心亭各柱间落下网来,将整座小亭罩的严严实实,看那网格泛着金光,恐怕是什么阻隔金铁的东西。合着他早知道有人要来?
  他拍了拍我的脸,语气慵懒:“闭上眼吧。”说着,手掌抵在我眼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正要推开他的手,便听见四周响起喊杀声,心中一惊,他的手更为用力:“颜儿别看。”这些日子,我见的血光还少吗?先是那群忍者,又是玛哈,又是红日国的海战……再怕也有抗体了。但这是他的好意,我也不好违逆,索性趴在他胸口,低声道:“皇上不会是把臣女当作靶子吧?”不然的话,他要擒人,叫我来干什么?
  他轻声笑道:“怎会?只是……”他顿了顿,将我抱得紧了些,“想看看你。”
  我这才安了心,耳边满是金铁相撞之声,看来挺激烈的。我忍不住睁眼想看看,皇帝似乎有所察觉,大掌覆上我的眼:“听话,别看。”我悻悻点头,乖乖闭眼。
  渐渐地,金铁相撞之声渐渐小了,覆在眼上的手撤开,我起身,见冰面上已经横卧了数具尸体,染得冰面整个都是妖艳的血红,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呛得肺有点疼。寂惊云已经立在亭外,神色恭敬的等待皇帝发话。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恶心。方才落下的网已经被卷起来,我见萧无望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黑纱蒙面,眼睛竟是淡紫色的,极有魅惑力,像是可以看到别人内心。我重新穿上大氅,随皇帝出了亭子。
  那女子一直看着我,眼神中像是有不敢置信。我洗洗想一想,这双眼睛……我不认识吧?寂惊云拱手道:“皇上,来人已被臣与萧都统尽数拿下,唯有此女生还,敢问皇上如何处置?”、
  “押回去,好好审问。”皇帝懒懒道,又环视在场的众人,语气波澜不兴,“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违者斩。”又看着那黑纱女子,目光冰冷得很。
  萧无望正命人将那女子绑住,那女子忽然抬头,死死地看着我,眼中竟然含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快意。我莫名其妙,只见她目光移向皇帝,冰冷的笑声从其口中发出,旋即极为快速的念出一串听也听不懂的话来。她语速太快,连听也没能听清。只听她念完,看着我,淡紫色的双眸似乎在闪着莫名的光辉,又狂笑道:“也好也好,总算叫我见到那狗贼的妹子!”
  那狗贼的……妹子?!我脑子一懵,随即一声“嘣”传入耳中,像是什么东西断了,脖子上一松,剧痛霎时从全身袭来。我一点也不陌生这种感觉,还魂之初,那种几乎像是骨头被寸寸碎裂的剧痛。我根本站不住脚下顿时酸软,就这么倒在雪地上。耳边听得“叮”的一声,一块羊脂白玉从衣襟中落出,滚到雪地上,跟其几乎融为一片。瑶光玉魄……竟然……我脑中混混沌沌,额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了。没有瑶光玉魄,我死定了……一波一波的剧痛几乎夺取了身体所有的感官,除了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别的。
  忽然听到那女子张狂的笑声:“哈哈哈……我想的果真不错!你完了!你完了!”语罢,她喉中忽然传来“咕噜”一声,脖子已然向一边歪去。我愣愣的看着她,耳边一阵轰鸣,和剧痛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看着抱起我的君北羽,他在说什么?我听不见了,只知道呼吸间都是扯得痛苦。无边无际的痛楚,叫我逃也逃不开。
  身子好轻好轻,浮在空中似乎没有一点力气,我木然的看着周遭的黑暗,和那一条血红的路那路上似乎站着一个人,一个蓝发少年。“冥焰……”你来接我了是么?
  他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惊讶:“小姌——”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不忍轻别离

  冥焰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仍是伸出手接住我,细细看了我一遍:“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许久不见他,乍一见到已是百感交集,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我把瑶光玉魄弄丢了……”冥王这下可饶不过我……
  冥焰看了我,讶异道:“瑶光玉魄丢了?不该啊,父王说他施过法的,绝对不是人力能取下。”
  我有些局促,绞着衣角:“我也不知道,有个蒙面的黑纱女子,她叽里咕噜念了一串听不懂的,系着瑶光玉魄的银链子就断了……”
  “断了?”冥焰眉头一蹙,“那你记不记得她念了什么?”
  我的脚在曼珠沙华路上划拉着,茫然的摇头:“她念得太快了,还没听明白呢就停了。”
  冥焰细细思量一阵,牵着我往冥王殿去。我知道躲不过,也只得认了,谁叫我把老头子的天魂弄丢了。走出几步,冥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那女子眼睛什么颜色的?”
  我不假思索:“淡紫色的,很好看。只是这世上,有人的眼睛是淡紫色?”
  冥焰眼中光芒一滞,喃喃道:“是她?要是她,也难怪了……”又拉了我继续走,那些一直没有转生的老鬼是知道我和冥焰情非泛泛,也不好奇,倒是那些新鬼,都是直直的瞪着我。冥焰似乎有些不安,斥了众鬼一句。在殿中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他才慢慢道:“你若是栽到了她手上,倒也不足为奇。”
  我好奇道:“你识得她?”
  冥焰挠了挠脑袋,笑道:“也不是认得。因为她出生的时间太过特别,当时灵力都传到冥府中了。”顿了顿,又道,“你也晓得,人间的四时节气,配合天象等,有灵力极强的时候。”
  我大概能明白什么意思,点头。冥焰继续道:“那人是生在星象连珠之时,偏偏又是四阴女体。所以,灵力很盛,就像耀月国那位白马阿蒂拉。”
  乌雷王子的白马阿蒂拉我也有所耳闻,只是那个黑纱女子口中的狗贼,是楚弈吧?楚弈素来待人温和,怎会得了个“狗贼”的骂名?冥焰见我如此,道:“你也不晓得,我倒是知道一点。那个女子名为‘塞勒涅’,是铁勒的圣女,据说是精通很多法术。铁勒之中传闻,只要她眼睛看到,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身世。”
  我浑身一颤,难怪……她会说,“我想的果真不错”,她是看出来,我是还魂之人?用瑶光玉魄赖以存活?塞勒涅……在二十一世纪,那是月神的名字!定一定神,我苦笑道:“是傅先生告诉你的吗?”
  冥焰笑容顿时僵了,无比沉重的点头:“是,师傅告诉我的。师傅还说,塞勒涅的父亲,是铁勒的大将,虽是没有告诉我是谁,但想来……”
  “想来,是我哥哥当年对阵的那个人。”我接了下句,难怪,她会称楚弈为“狗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现在被皇帝擒住,定是见不到楚弈了,所以就对我下了咒。
  我不免伤感,转念想想,若是她对上楚弈,楚弈再强也要吃亏的……这么想着,我心里似乎好受了些。冥焰抱胸看着我,道:“小姌,你在冥府留不得。”
  “啊?”我讶异,“人都死了,还留不得?”
  “谁说你死了?”冥焰笑道,“我瞧你倒是呆了好多,身体再痛,想来也不会排斥到要死的地步。”
  我瞪大了眼睛,生生退了一步:“可是,那种感觉……”未免太痛苦了些……
  冥焰蹙起眉头,道:“若是不将瑶光玉魄还到你身上,恐怕……”又道,“若是实在难办,我便向父王请旨,为你走一趟。”
  “可是,你要是为我走一趟……楚弈恐怕马上就要逼问我把他妹子弄哪里去了……”顿一顿,我问道:“楚婧颜……呢?她现在还好么?”
  “应该是好吧,她……现在是你小外甥女。”听了冥焰的话,我几乎懵了:“什么?”
  冥焰只是站在我身边笑,手一挥,面前的墙壁已经出现一幅画面。是姐姐……我几乎忍不住落泪,这么久了,我竟然还能再见到姐姐……
  姐姐怀里抱着个大概两岁的小女孩,笑的好美。那小女孩,长得和现在的我……不,是和楚婧颜好像。我笑起来,伸手抹去眼泪,就算跟楚殇错过了,但是,那个世界,会有的,那个珍视你,你也同样愿意为他付出的男子。那小女孩像是听到我的话,笑得欢喜极了,转头抱着姐姐的脖子,甜甜唤道:“妈妈——”
  姐姐身边站着一个看来极为温厚的男子,伸手对着小丫头道:“宝儿,来,让爸爸抱。”宝儿撅着小嘴,看了姐姐一眼,又伸手让男子抱了,嘟囔着:“宝宝喜欢妈妈……”
  姐姐笑得无奈,转头看着什么,那是我的墓碑吧。我静静笑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姐姐,你幸福就好了;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冥府中呆了多久,以灵魂的形式存在,既不会渴也不会饿,在冥府中更是不知白天黑夜。我估计我那一倒下去,连呼吸都没了,以楚弈的性子恐怕早就怒火滔天,至于是否忍得住,倒真不知道了。就算我肯回去,瑶光玉魄不在身上,还是一个拖油瓶。
  我正百无聊赖之际,见冥焰出现在眼前,心里顿时好受些了,起身:“冥焰。”
  他笑,道:“小姌,可得快些回去了。”我点头,又迟疑道:“可是……”
  “别怕,我会在梦中将瑶光玉魄还原,就像父王当时给你一样。”冥焰笑得开心,“你要是再不回去,我看你那哥哥和皇帝非得死一个不可。”
  我立马不安起来:“他们……”难道出事了?我跟着皇帝出去,又几乎没了生命特征,楚弈怎么可能不生气?何况他本就跟皇帝势如水火……念及此,我更是慌了,拉住冥焰的手臂:“他们怎么了?”
  冥焰见我急成这样,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抚:“现在还没事,只是你知道,你哥哥是有多重视你。你成了那副样子,又呼吸全无,他怎么不急?”他停了停,继续道:“至于皇帝,你是倒在他面前的,那种看得到没办法救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那种感觉,就像当年玛哈在我面前将冥焰和叶海花带走的时候一样,看得到,可是无能为力。我定一定心神,强笑道:“那么,麻烦你了。”
  冥焰拉着我出去,笑道:“你我之间,不说这些。”
  身体慢慢向上飘着,直到冥焰慢慢消失不见。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又一次侵蚀着神智,痛得我连叫都叫不出。耳边隐隐是楚弈压抑的愤怒:“还请皇上给臣一个解释,为何舍妹会弄成如此地步?”
  皇帝的声音淡然至极,却有着不可侵犯的权威:“楚将军认为,朕会害了自己的贵姬?”
  楚弈声音几乎有一丝颤抖:“臣不敢。”他是快忍不住了吧……那种愤怒。
  皇帝淡淡道:“跪安吧。”
  静默了好长的时间,我几乎要被全身传来的痛苦弄晕过去,才听到楚弈压抑的声音:“是,臣告退。”
  门板响动之后,我耳边又是轰鸣,我知道恐怕又要晕过去了。耳边不知为何,传来冥焰清晰的话语:“小姌,我现在给你把瑶光玉魄接上,你忍忍就好。”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应了一声。额头上忽然传来浅浅的暖意,痛楚像是被这股暖意压了下去,让我委实松了口气。耳边传来皇帝的声音:“颜儿……”他的声音已经不复方才的那种含着帝王的威严,这种声音,我曾经听到过,在叶海花落水之时,那个声音,也是这样叫她的。
  他轻抚着我的脸,指尖因为握笔而起的薄茧滑过我的肌肤,竟是叫我依恋无比。他声音轻柔得很:“颜儿,别睡了,醒来好不好?”他的声音竟然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近乎软弱的乞求。(我造这句恶了~你们表打我~)
  我依旧阖着眼,笑道:“我没事了。”额头的暖意渐渐蔓延到胸口,似乎有什么缠绕上了脖子,最后的不适感也随其消失了。我顿时舒心,在心里默默道:谢谢你,冥焰。
  我又睡了一觉,醒来才听说,我已经昏迷了整整的三日,并且是气息全无的昏迷法。不到三个月中,我接连两次遭了这种罪过,太后特意为我求了舍利子来为我保平安。如果瑶光玉魄都护不了我,那么我想神僧舍利应该也护不到,但这毕竟是太后的心意,我只好收了,装在贴身的荷包里。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直接将我带回了宫里,安置在了东华宫。难怪楚弈在安国府都急得快杀人了,他一个外臣不能随时在宫里,就算是有武华敏,但也不能出入东华宫。也就是根本不能知道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暂时没事。要是再这么昏下去几天,估计继景王之后第二个攻宫的人就要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淡极始知花更艳

  瑶光玉魄重新回到身上,我的不适感自然都消除了。关于是否要我回安国府的事,宫中三位巨头都没有表态,依旧让我住在懿宁宫的西暖阁中。小公主君欣洁早早的就被接到婉韵宫里,也就是凤栖宫养着了。我心中隐隐不安,毕竟旨意已下,就是不让我回去,也是在情理之中。我虽是依旧在太后跟前伺候着,但后妃们每每见我,都得狠狠地呛我两句。我自认性子宁和,不是喜欢争斗的人,便也没有回嘴,倒是太后和婉韵肯护着我。
  我在宫里的日子倒是好,楚弈也托平安给我捎来了信,叫我不用担心就是了。我担心得很,毕竟那日听到的,楚弈的声音,他几乎要压不住怒气了。
  我坐在太后身边打络子,又下雪了,地龙烧得旺旺的,屋里温暖的让人想睡觉。我拿了浅粉色的丝带,学着婉韵的样子打络子。太后穿着竹青色的棉袄,笑道:“哀家看颜儿倒是手巧,可是像模像样的。”
  我脸上微醺,低声道:“太后可是过誉了,谁不知道臣女出了名的笨拙……”
  婉韵看着我,笑道:“可不是呢,刺绣将手指扎得全是血窟窿。”
  我脸上更烫,忙道:“姐姐!”
  她笑,笑容那么的好看,衬得发中珠翠都黯然失色:“好好好,我不说了,一会子你恼了,我还要巴巴的哄你。”
  我脸上更是发烫,低头搅着络子不语。洁儿只坐在一旁,拿着打好的络子在身上比划,小模样可爱极了。我看着她的小脸,不免伤感。要是我那个孩子出世了,现在也有半岁了吧……
  太后倒像是不知道我的心思,抱了洁儿,笑道:“我看颜丫头不如就在宫里吧,正好现在旨意也下了。你就在宫里,婉韵也好给你安排宫室了。”
  我脸上一僵,旋即含笑道:“只是……臣女想着,就算真的在宫里,臣女也想再与哥哥过最后一次年,毕竟以后哥哥就只有一个人了。”
  太后笑容变得深沉:“是呢,让你割舍了楚弈你肯定也是不忍心……只是颜丫头,你知道有句话吧?”我听得出她话中深意,静静看着她,她慢慢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明旨已下,你就是皇上的女人,一心只该为了皇上。”
  我掌心已经渗出汗来,深深吸了口气,才道:“臣女知道,自当一心为了皇上。”就算你这么说,我难道看着楚弈去死吗?怎么可能!
  从宫里回来,已经是冬月三十了。毕竟快要过年了,也有了些喜庆的意味。我知道楚弈心中其实老大不痛快,只是他不说罢了。舜英舜华为我脱了大氅,才道:“好在姑娘无事,否则,咱们定是要杀了那臭皇帝的。”
  我笑:“我哪里有什么?只是被人摆了一道而已。”
  舜英蹙眉道:“没想到,竟是塞勒涅,这下铁勒国中非得翻了天不可。”
  我忽然觉得不对,那日,皇帝是下了令不许外传的,舜英都知道了?楚弈他怎么知道的?!我心头狂跳不已,引得舜华发笑道:“姑娘以为什么?将军是知道皇帝那日遇刺,但是至于是谁,可是皇帝自己说的。”
  “他自己说的?”我讶异,他竟然不忌讳楚弈?
  舜英笑道:“姑娘也是不知道,塞勒涅一死,铁勒必乱!一国的圣女无端被杀死在宗主国,就算是铁勒国王想息事宁人,国民也不答应。到时候,只怕皇帝就有事情要做了。”
  “圣女地位很高吗?”我心里好受了些,喝了一口牛乳,圣女……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法国的圣女贞德·达克,只是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吧?
  舜英将我的大氅挂好,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铁勒,塞勒涅的地位比国王还高,被誉为‘可以与上天对话的人’。据说如果是有灾情在国中,只要她向上天祷告,灾难就会解除。还有种说法,说是塞勒涅是神的女儿,转生到大将军府上,要为国带来福祉。”
  就算我不信这些话,但是冥焰也是这么说的,我就没理由不信了。就是说,塞勒涅是灵力高强的人,可以为国祈福从而消灾避祸?可是有这么个牛人在国中,怎么还是被楚弈打得节节败退?我不免有了几分自豪,自己老哥这么牛,我能不自豪吗?
  几日后的夜里,我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耳边有人的说话声:“姑娘好睡。”
  我猛然惊醒,又有人!上回是武静敏,这回是谁?眼见床前立着的是一个女子熟悉的身影,我估摸也猜得到是谁了,没好气道:“武香主不能挑个好时候来么?”
  她隔着帷幔,也不靠近我,笑盈盈的:“咱们家姑娘胆子可真是小呢。”
  我拢了拢身上的被子,道:“这么些日子不曾见你,你有事?”
  她坐在床前,轻笑道:“我说我想姑娘了,回来看看行么?”
  我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寒意,经不住哆嗦一下,又将被子裹紧了些,幽幽道:“我看是你想我哥哥了吧?”
  她也不否认,笑道:“我自然是想念爷的。”
  我斜眼看了一眼窗外,雪地泛出的白光倒也是显眼。“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武静敏声音软软的,含着浓重的笑意:“铁勒。”
  我给惊得倒吸了口冷气:“你去铁勒做什么?”
  武静敏像是被我逗笑了:“去玩,姑娘信不信?”
  我白了她一眼,道:“怎么可能信?”
  她笑了几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庞,口气还是那么轻柔:“姑娘当然不知道了,现在铁勒国中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心猛地被揪紧,颤声问:“怎么样了?”
  武静敏软声笑道:“硝烟烽火,举国皆乱,信不信?”
  我大惊失色:“不可能!要真是如此,皇上不会不知道的!”
  武静敏忽然掀起了床前的帷幔,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定是含着妩媚的笑容的,只见她伏在床边,在我耳边轻缓笑道:“姑娘恐怕不知道吧?铁勒当时为什么会输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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