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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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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目光深沉如海,声音也有了压抑的怒气:“不拼个你死我活我能怎么办?我放过他,他会放过我吗?他连亲叔叔都可以赐鸩酒杀了,如今更是架空了九王,徒留个虚名给他。”
我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说得没错,就算楚弈肯放弃夺位,肯安安分分当个臣子,只是皇帝不会放心的,只要楚弈手中还有兵权,皇帝就还是要除去他。除非他像寂惊云那般,是皇帝的死忠,不然皇帝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到头皮,冻得我浑身起栗。只能强笑着:“我知道了。”
楚弈神情又恢复平日的温和,道:“过几日,咱们就回去。”
“回去?”我怔了怔,“可是,皇帝已经向天下人宣布哥哥死了,这个样子回去?”
楚弈笑道:“颜儿不用多管,哥哥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我也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总之,我这一失踪,平安那头恐怕早就鸡飞狗跳了。实则这座山谷中,除了气候微寒,倒也不是什么难过的去处。从楚弈那里回来,我倒是安分了,武静敏也很是尽心的“伺候”着我,只是一直不见舜英舜华,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什么地方。
其实楚弈手中的势力便就是这些戴着面具的人,但至于人数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想来绝对不少,不然楚弈哪里来的那种气魄与皇帝叫板。想到皇帝,我也难免难过,有时想想,若是楚弈不曾装死,我与皇帝也不至于闹成这地步。只是我又该怪他么?皇帝真的想他死啊,而且那头已经无法挽回了,我还要再跟最亲的哥哥闹成那样?
我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空,山里雾气太重,连星星也看不清。我仰了会儿脖子,就觉得酸了,也不再看了。转头,武静敏还是那么恭顺的站在我身后两步。说是对我恭顺,不如说是对楚弈的忠心。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小兵,不然没有资格见到楚弈。
楚弈的这个组织,我也算是明白了些,他手下设有五位香主,决明是其座下总香主,剩下的四位,舜英舜华,还有两个我没有见过。这五人是直接受命于楚弈,是他的心腹死党。而还有数位堂主,堂主就是有实权,手下有着小兵的。除了香主和堂主,下面的人没有资格见到头头,并且连头头是谁都不知道。这便也解释得通,为什么昔日那个青铜面具虽是楚弈手下堂口的小兵,但却会来掳走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他们口中“那位爷”的妹妹。
从山谷中出来之时,我顿时有种“山中方数日,世上几千年”的感觉。七月流火,太阳也失去了在盛夏的威力,照着身上暖暖的。山谷的所在,是离国都约莫两百里的山里,也不知道她们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我一夜转运到这里。楚弈与我坐在马车中,很是淡然的模样。我不免笑道:“我瞧着现在哥哥出去露个面,非得将人吓死。”
他笑得温和:“岂会?我早早的就叫舜英舜华散出消息了。”又道:“如今国中恐怕早就传开了,只等着我现身而已。”
我看着楚弈温和的笑容,忽然有些后怕,问道:“那……哥哥是如何说的?”是说,皇帝杀人未遂?还是别的什么?
楚弈含笑,捏我的鼻子,我吃痛不已,老大不痛快。转头,看着舜英舜华也带着笑,也掌不住笑起来。难为楚弈竟是将舜英舜华安排在我身边,这是他的心腹,只是为了保障我的安危……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三日,才抵达了国都。不出所料的,果真是鸡飞狗跳了。楚弈在百姓中威望很高,又兼之是为国抗敌的“忠良死节之臣”,如今他没死的消息就像一个深水炸弹,将国都这滩平静的水给搅起来了。一系列什么“得天庇佑”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估计皇帝在宫里气得都快杀人了,没死还这么高调的回来,他不气才有鬼。
当马车停在安国府门前,我终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会出现电视剧里那种百姓拦车问是不是谁谁谁,结果证明,是我多想了。一路风平浪静,只是街头巷尾都有人在告诉相熟的人“听说楚将军没死”之类的话。我也不得不感慨,八卦真的不是我们现代人的专利。
刚下了车,我便听见平安尖声叫道:“弈叔叔!楚姐姐!”转头,便见在晨光中,这小妮子一袭粉裳,眼里满是欢喜和不敢置信,她身边立着的那个,不是寂惊云又是谁?楚弈含笑道:“惊云,平安。”
平安早早的就拉住了我,此刻嘤嘤哭诉道:“弈叔叔果真回来了……”
我笑着扶她一把,道:“可别哭,我瞧着你比我还激动呢,我可都没哭。”
她闻言,白了我一眼:“姐姐不知道,前些日子国都中忽然有人说弈叔叔没死,说是正在回来的路上,可惊得我……”她说着,像是惊魂未定般抚了抚胸口,“弈叔叔没事最好了,免得姐姐日后……”她忽然一哽,眼泪更凶了。我不是不知道,她想说的是——“免得姐姐以后无依无靠的。”云家长房出事,我也失去了最后的庇护。现在楚弈回来了,于我而言自然最好。
寂惊云眼底似乎也含着浅浅的泪意,道:“修远无事就好。”
楚弈笑得风轻云淡:“也是侥幸罢了,好容易捡回性命,当是得更为珍视往日所有。”又拱手,深深地拜下去,“我不在的日子,多谢惊云照拂舍妹。”
寂惊云看我一眼,笑道:“婧颜既然叫惊云一声‘大哥’,惊云自然视其为亲妹。照顾自家妹子,难道还需要谢?”
我心头一热,亦是行礼道:“多谢寂大哥。”
平安笑道:“弈叔叔和姐姐真是……二叔都说了不要你们谢了,总归咱们也不是外人,总是拘着虚礼做什么?”
接下来,自然是开怀畅饮了,末了,又为云家老爷子上了柱香不提。
次日,皇帝圣旨跟太后懿旨几乎是同时到的。圣旨先是说了一通文藻及其华美,又听不太懂的弯弯绕绕,无非就是说楚弈没死实在是上天庇佑,江山社稷之福,又是官复原职什么的。最后就是太监抬了好多赏赐,说是皇帝好好奖赏这位险些为国捐躯的悍将。而太后的旨意则是让我立即进宫,至于原因,没有提。
接旨之后,我和楚弈自然各自准备。我还好,毕竟去见太后也不是一两回了,至于楚弈,只得换上朝服去吏部,好重新任职。只是他是任什么职呢?皇帝追封他为天策上将和司马,又是武将之首,又是三公之一,这……
我随着来接我的人一道走了。算来,从我小产之后,便再也没有进过宫了。看着红色的宫墙,我竟有一种恍惚感。我到底还是踏足这里了,这个离他最近的地方。
懿宁宫中依旧是那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宫里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什么都不会变。雅竹早早的就出来迎我。我与她也是许久未见,一见之下,她倒是红了眼眶:“姑娘。”
我笑着,摇头:“没事。”又看了一眼气氛不同往日的懿宁宫,道:“今日怎么了?”这样的安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雅竹看了一眼其中,低声道:“今日各宫主位和那些小主们都在,姑娘自己当心些。”她极快的说完,便行至我身后,不发一语。
芳婷嬷嬷此时已经出来,笑道:“可快随奴婢进去才是呢。”
我闻言上了玉阶,跟着芳婷嬷嬷进去。不出所料,满屋子的美人,天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女子在这里,我觉得这屋里实在是亮堂。为首的自然是太后和婉韵,依次是淑妃,已经是良妃的尚昭仪,云昭仪,还有成为婕妤的荣贵嫔,其他的,我还真不认识了。
我还没行礼,便听见一个极为清爽的笑声:“嗬!总算见着咱们贵姬娘娘了!可真真是漂亮!要不是咱们皇上喜欢,我瞧着恐怕上门提亲的都得把门槛踏平。臣妾若是男儿身,能得到贵姬的真心,当是死了也甘愿。”
我循声而去,见一个穿着百蝶穿花长裙的美貌女子正含笑看我,只是那笑容……我干笑,当时谁听不出她在暗讽楚婧颜昔年为了楚殇卧病,几欲死去的事吗?
我还嘴也不是,不还嘴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倒是婉韵笑道:“过来吧,叫太后好好看看你。”
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小步上前,行大礼道:“臣女楚婧颜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万福金安。”
太后笑道:“快起来,叫哀家瞧瞧。”我起身,她便执了我的手,上下看了我,满面的心疼:“我的儿哟,怎成了这副模样?早早的就想拘你进宫了,偏偏你又在守孝……”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能硬着头皮笑:“谢太后关心。只是……臣女那时以为哥哥死了,所以……自当哀毁。”要是她知道,我对她儿子说了那种话,恐怕生吃了我的心都得有。
太后携我坐下,又叫人端了燕窝给我,道:“你哥哥现下也回来了,你也该好好养着,本来身子就不好。”
我见这些女人盯着我的目光都快溢出火花了,还是只能端着笑:“谢太后关心,臣女知道了。”
实则太后也未曾与我说什么,只是一个个给我介绍了这些美女谁是谁。除了婉韵和云想容之外,新入宫的没有一个在贵嫔位之上。其他的人对我的目光或是伪善或是毫不掩饰的恼恨,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舞涓陆玉华;另一个,她含着微笑,笑得很美,眼中也没有那种莫名的恨意,而是一种别样的关注。我不免多留心她,太后笑道:“颜儿不识得吧?这是弘仪武华敏,性子最是可人了,又喜欢笑。”
武弘仪转头对太后笑道:“太后惯会取笑臣妾。”又含笑看了我一眼,“楚姑娘真真是漂亮,臣妾见了也是好喜欢。”
她并没有含着恶意,我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弘仪过誉了。”
武华敏含着笑容,神秘兮兮的样子,看着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她本身又是极为美貌的女子,容色艳丽到几乎可以与舜英舜华平分秋色。只是她的脸,莫名的让我有种熟悉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武弘仪依旧是看着我,笑得好美,看得我脸都烧起来了。她笑容更美,垂下目光,道:“是华敏失礼了。”
我只觉得舌头都打了结:“哪里的话……只是……”
婉韵微咳一声,牵着我,似乎心情很好,含着笑容,继续为我介绍。
巴巴的折腾了半日,除了武华敏给我留下的印象深些,我还真没怎么记住其他的美人。婉韵被太后拘在了懿宁宫与我说话,便也不至于无聊。
我把玩着手中团扇,笑道:“我瞧姐姐心情不错嘛,倒也是欢喜了是不是?”
她笑得温和,执扇摇了一摇,道:“既然晓得,你又何须问呢?如此也好。”楚弈没有死,婉韵又怎会不开心呢?顿了一顿,又看着我,“其实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你了。你也听到了,方才赵少使称呼你称的是‘贵姬娘娘’,你也就知道了,上回我叫平安跟你说过的。你也晓得,咱们宫里没有贵妃,你一入宫就是贵姬的话,恐怕得被盯死。”
“他哪里还会叫我入宫?”我不以为意,心里苦涩得很,“姐姐,你说,我都说了那种话了,他怎么可能原谅我?”
婉韵神色微微肃敛,眉眼间还是身为皇后的端庄:“其实颜儿,有些事……实则我也不好说的,太后屡屡提接你进宫,皇上都没有表态,连为你定下位份之事,皇上也没有说任何话,像是放手任我们去做一般。”
我那般忤逆他,换做别人怕是早早就杀了,又怎肯对我上心呢?我笑得苦涩:“算了吧姐姐,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何况,我怎么敢?楚弈是铁了心要造反了,我若是待在皇帝身边,无疑是将楚弈往死路上逼。这场赌注,我不管是赌哪边嬴,换来的后果都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婉韵笑着抚了抚我的鬓发:“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楚大哥这次回来,目的只怕是……你若不入宫的话,他或许还有胜的可能。可是一旦,你在宫里,皇上就捏着他的软肋,必死无疑。”
我喉中一哽,哑声道:“姐姐……”
“你不必劝我什么。”她还是含着笑容,“有时候,必须有选择。我选择的,是皇后,不是周婉韵。”我忽然觉得鼻子酸。皇后,选择的是皇帝,而不是自己的心。那么我呢?这种选择太难了,我没有婉韵那种魄力。
婉韵不多时就去了,我坐在屋中,看着懿宁宫宫苑中的树木隔上许久才飘落一片树叶,枯黄的树叶慢慢飘落,平添了凄凉。雅竹道:“姑娘有心事。”
我如梦初醒,转头看她,轻笑道:“是呢,我有心事。”顿一顿,还是难受得很,迫切希望可以发泄一下,“雅竹,你说,有时候有选择,比没有选择更难对不对?”
雅竹愣了愣,道:“或许吧。有时候左右摇摆,的确是很难。尤其是……”
“尤其是两边你都丢不起的时候。”话音落了,我又苦笑起来。皇帝,君北羽那头,我早就丢了,是我自己丢掉的,或许,就没有得到过……
眼看着天色渐暗,沉阳侧畔掠过雁影,更是让人怅惘。我看太后是没有那心思放我出去了,便要去正殿伺候着太后用膳。还未进屋,便见芳婷嬷嬷出来,对我一笑,低声道:“姑娘,皇上想见姑娘。”
我心中狂震,生生退了一步,强定心神道:“嬷嬷,婧颜……不能去见皇上了。”
芳婷嬷嬷见我如此,眼中出现惊异,虚扶我一把:“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泪已经涌上眼眶,我不敢见他,如今,我又怎么和他相处?楚弈要谋反啊!他又是杀楚弈未遂!芳婷嬷嬷赶紧取出锦帕覆在我脸上:“姑娘别哭才是。”又低声道:“皇上在偏殿等姑娘。”说罢,便遣散了懿宁宫的宫人,自己转身进了正殿。
我立在原地,我去见他?我怎么敢去见他?我亲口说了必将手刃他的狠话,就算他不恨我,我呢?就能心安理得?我叹了口气,转身,就算他要治我不遵圣旨的罪我也认了,我不敢见他……
还未回到西暖阁,便见双喜站在里面,见我回来,打了个千:“楚姑娘。皇上请楚姑娘去。”
我几乎一抖,强自镇定道:“可是我有些不适,不能去了。”
他含着万分得体的笑容:“既是如此,奴才就去回禀皇上了。姑娘身子不好,皇上自然牵挂,不会勉强姑娘的。”
我除非是傻子才听不出“牵挂”是什么意思——我不去他就来!见双喜真的要去了,我也只能跟着他去了。
懿宁宫中已经掌灯了,没有伺候的宫人,格外的寂静。看着宫里各处,夜色都被橘黄色的火光冲破,我无声一叹,跟着双喜到了侧殿。门前空无一人,倒像是皇帝掩人耳目而来。双喜对我含笑,我自然明白,深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只燃着一盏灯,一个人影坐在桌前,似乎在看什么。我心中剧痛,我有多久没见他了?一月,两月……快一年了吧?他从太庙回来之后,一直这样的清瘦……我强忍着几欲夺眶的泪水,跪下道:“臣女给皇上请安。”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起来吧,地上凉。”说罢,便又低下头去翻看着手中的东西。
我闻言起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静静站在他面前。屋里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听见,我强忍着想哭的冲动,静静地看着他。烛光打在他的脸上,看得十分清楚。他什么都没变,若真的要说哪里变了,就是如今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而是一种深沉。
也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他终于将手中东西一合,搁下后,道:“坐吧。”
我退了一步,生怕叫他看到我脸上的泪痕:“臣女不敢。”
他看着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敢?朕看你敢得很。朕叫你坐你就坐。”
我颔首,努力藏起哭腔:“是。”我坐在左下首第一位,也不敢抬头再看他。
皇帝声音还是如往日一般的淡然:“在红日国去了一趟,倒是学乖了。”听了听,又扬起笑来,“如今看到楚弈平安无事,你欢喜极了是不是?”
我听他话中似乎有什么别的意味,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等答案。我也不再想,点头道:“是,臣女欢喜极了。”
他脸上立马浮出怒意来,看得我几乎呆了,又见他扬起冷冽的微笑:“你还真是看重他。如若他真的死了,你现在是不是早早的就冲过来杀朕了?”
我不料他会说这么刻薄的话,屏息片刻,道:“臣女不敢。”
他冷哼道:“为了楚弈,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人现在就跟个孩子似的……我这么想着,道:“杀皇上,臣女做不出来。”
他神色滞了片刻,“呵。”他勾起唇角,淡淡道,“是你亲口说要杀我的。”
我心里又酸又涩,也不想再解释:“皇上认为是那就是吧。”总归我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了。
“你跟楚弈到底什么关系?”他脸色沉了一沉,开口依旧慵懒,“楚弈前些日子,将你带到哪里去了?”
我怔忡,他都知道?果然是在我身边安了探子的……我心中苦得很,道:“那么皇上查出来,我是谁了吗?”
皇帝看着我,笑得温柔:“你笃定我查不出来?”
我冷笑:“不是臣女笃定,而是皇上根本没有办法查。因为皇上很清楚在臣女有危险的时候,楚弈的反应是什么。若我不是楚婧颜,他根本不用费那么多心思来护我周全。”
皇帝目光又一次冷了,起身到我跟前,抚着我的耳发,轻声道:“那么颜儿知不知道,除了至亲,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会让男人用尽心力去守护?”
我身子一僵,道:“皇上慎言,臣女与哥哥骨肉至亲,断断不可能有那种事!”
他忽然扳住我的下巴,力气那么大,痛得我几乎要叫出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我无法抑制的脸红起来。他眯了眯眼,手上力道轻了好多,声音懒懒的:“你根本就不是楚婧颜,何来的骨肉至亲?”
我愣愣地看他,道:“皇上不信也没有办法……”
“是么?那么你告诉我,何以本来心如死灰病得快要死去的女子会突然转了性子想活下去了?为什么一个爱楚殇爱的可以为他死的女子会在太后面前说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话来?何以一个明知道是我下令诛杀楚殇又爱慕他的女子会对我说‘我爱你’?”他眼中已然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复杂,痛心?酸意?还是愤怒?我笑,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不觉泪已经滑落脸庞,夏姌啊夏姌,你可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手僵了一僵,旋即放开了我,脸上也不再有那种复杂的神色,语气也是淡然:“你到底跟楚弈是什么关系?为了他,你可以做这么多事情?”
我惨笑,哭道:“臣女告诉了你,你又不肯相信。非得要逼问出一句,臣女跟哥哥竟是做出了兄妹乱仑相爱的事么?”
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半晌后,“颜儿,你……”我抬头看着他,哭道:“我什么事将你们害惨了吗?楚弈怀疑我不是他妹妹,你也怀疑我不是他妹妹……”我一面哭,一面凄笑,“楚婧颜有那么好装吗?你要不去问问平安,去问问婉姐姐,去问问苏灵裳儿,看看我哪里跟以前不同了?”
他神情有些僵硬,目光似乎也是不忍。我抹了一把泪:“现在这么怀疑我,来日是不是要怀疑我是楚弈派来的细作?君北羽,我要杀你我早就杀了!早早的杀了你,我陪你一起死行了吧,总比现在被楚弈怀疑之后还要被你怀疑!”我不是楚婧颜,可我也是楚婧颜啊,他非要逼问出什么?是不是我要亲口说,因为我爱楚弈,为了楚弈,我甘愿将身子交给楚弈的敌人?为了楚弈,我甘愿怀上他敌人的孩子?为了楚弈,我甘愿说出手刃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这么看着我,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别哭。”
“我哭我的,与你什么关系?我就是死了,我死我的,与你什么关系?”
皇帝面上尽是无奈,俯下身子抱我道:“我瞧你这脾气,真是愈发回去了。好了,别哭。”
我趴在他怀里,感觉是那么的依恋,竟有种再也不想放开的感觉。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檀香味,觉得好安心。他浅啄我的额,柔声哄我道:“没事了。别哭,我不想你哭。”
我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道:“我晓得,哭起来太丑了,污了你的眼是不是?”
他含笑:“不,颜儿很美。”
我心里还是酸酸的,道:“我晓得,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泪。”
他将我抱紧,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道:“于我而言,最不愿见你哭。”
“你骗我的吧?”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君北羽,我讨厌你。”
他像是来了兴致,轻笑道:“有多讨厌?”
“讨厌极了。”我笑道,“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跟去,继续气你。”
皇帝笑得极为温柔,看得我脸红心跳的:“是么?颜儿对别人可不是这样的。”
我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是啊,我对别人不是这样的,可是你不是别人啊。”顿一顿,泪又一次涌上眼眶,伸手抱住他,“那话,不是真心的……”
他指尖摩挲着我的耳根,痒痒的,语气虽还是波澜不兴,但有了几分坏坏的:“可是我当真了。”
我心间一颤,道:“对不起……”
“在你心中,楚弈有多重要?”他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么一句。我愣了愣,坚定道:“我愿哥哥一世无忧。”
皇帝手忽然紧了紧,禁锢得我痛呼一声,他才撤了力气,淡淡道:“没事。”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是别人,我就可以恨他了,可是如果是你……“哥哥也是一样。”
“若你不是……”他话至此处,又叹一声,噎了回去,“总有一日,我想你亲口告诉我你是谁。”
我苦笑,我说了,你会信吗?你会信,我是靠着瑶光玉魄苟延残喘的吗?你会信,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吗?现在,你还是愿意相信我的是不是?你肯相信。我不是楚弈的人?
皇帝就这么揽着我,静静地看着窗外。我知道他不是不担心楚弈的事,只是于我而言,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或许我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奇怪,他低头,笑道:“看什么?”
“你猜啊,猜中了就告诉你。”我笑道,他含笑的模样好看得紧,索性心一横,勾住他的脖子撑起来,就这么吻了上去。他的唇好软……皇帝喉中溢出一声低笑,托住我的后脑,舌尖在唇齿间游走,主动权不过一瞬间就回到他手上了。
头脑因为缺氧昏沉沉的,连什么时候整个被他抱在怀里都不知道。唇分,他才含着慵懒的微笑:“颜儿,如今可是夜里呢。”
我“咦”了一声,看看窗外的夜色,傻子都知道他什么意思,当下红了脸,低声道:“皇上该回去了。”
“好。”他低声笑着,“你好生歇着,如今宫里看着你的人,太多了。”
所以……原来如此,他若是留下了,那就定是和我在一处,如此一来,宫里不知得有多少人想生吃了我……谁叫我好死不死喜欢皇帝,他还有一群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忘记更新了~顶锅盖逃~
☆、明月楼高休独倚
我在宫里呆了三日,太后便让我回去了。三日之中,皇帝破例命其任天策上将一职。自从天瞾开国,设立此职位,从未有一人担任过,一时安国府倒是风头无两。其实这未必不是皇帝的缓兵之计,给予如此多的厚爱,楚弈只要一反,舆论就可以压死他。何况如今正是皇权鼎盛时期,楚弈现在若是想反,无疑要费很多周折。
我到达安国府,舜英舜华已经出来迎我。我已经穿上薄薄的小袄,再加上这两天被太后灌燕窝之类的补品,一时更是像包子一样。舜英舜华看着我,笑得合不拢嘴。舜英犹自矜持些,舜华乐得跟什么似的,围着我绕了个圈,道:“姑娘气色都好多了,指不定被太后灌了些什么来吃。”
我携了她们朝里面走去,道:“如今真是好,埋汰起我来了。宫里的东西好是好,却也不是那样的稀罕。”转回沁芳居,满地的草也是枯黄了,看着萧索。我行了几步,转头问道:“哥哥呢?”
舜英跟在我身后,道:“将军有些事呢,在书房与静儿说话。”
“静儿是谁?”我狐疑,似乎我没有听见过“静儿”这个名字,听名字,是个女子吧……是楚弈心仪的女子?
我估计我脸上的坏笑都要撑不住了,舜华看着我,目光很是无语,道:“姑娘想什么地方去了?又不是没见过,静儿不就是上回伺候着姑娘的?”
伺候我?武静敏?!她也来国都了?武静敏!?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顿时手脚发凉,那人叫武静敏……宫里那个弘仪,不是叫武华敏么?我细细想着,难怪我觉得武华敏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居然是武静敏……难怪我在这宫里这几日,武弘仪对我似乎很感兴趣,日日与婉韵一起来看我……原来,她居然是楚弈的人!
我咬紧了下唇,楚弈竟然能将手伸到秀女那里……难道是说,他在选秀之时就有要造反的意思了?!居然能将手伸到宫里,一旦出事,武华敏是否就可以直接擒杀皇帝?我不免后怕,又想到那女子温和从容的笑脸,居然也会武功!皇帝呢?知道么?
我强自镇定下来,问道:“如此说来,宫中的武弘仪……”
舜英笑得淡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瞒姑娘的了,华儿是静儿的妹子,如今宫中的武弘仪。”顿了一顿,她笑容更甚,“姑娘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将军座下的香主吗?除去我与舜华决明,还有两位,便是武氏姐妹了。”
武华敏竟是香主!那就是楚弈的心腹死党了,决明舜英舜华武功都是出奇的高,武氏姐妹会逊到哪里去?一旦她在宫中发难,大内侍卫救得及吗?皇帝岂不是必死无疑?我脑子里乱成一团,这种事,向着谁都是我的不是。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看不听不想!可惜,我是做不到了……叹了一声,我只觉得全身都没了气力,道:“她武功比你们如何?”
舜华含笑,一点也不避讳我,道:“咱们武功都是将军手把手教的,除了决明,就是华儿学得最好了。”
我现在除了“哦”一声之外,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了。武华敏若是她们之中武功最高的,皇帝果真堪忧。咽了口唾沫,我这才点头:“咱们回去吧。”
当夜秋雨连绵。听着屋顶传来的雨声,也难免有种萧索的感觉。如今五位香主尽数在国都之中,恐怕我不知道的还有他那些戴着玄铁面具的堂主,人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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