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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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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妇……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了,下半辈子,还是等着冥焰恢复记忆吧。
大概是正月末的时候,我几乎在马车上打起瞌睡来,便听见舜华急乎乎的声音:“姑娘!”
我本是靠在舜英腿上安眠,被她这么一唤,身子不由自主一颤,整个人滚了下来,痛得我叫了起来。回神才见她一张俏脸上竟然满是焦急,我迷迷糊糊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轻巧的跃进车厢,指挥着决明:“快走!”又对我道:“姑娘别急,只是……婢子收到消息,说是荣华夫人被人劫走了。”
我几乎要嘴角抽搐,我被人劫走,叶海花也被人劫走了?!这些人怎么回事啊!对还魂来的人这么感兴趣?!抿一抿唇,道:“就这么走,昼夜不歇的话,需要多久到达沧都?”
马车外传来决明的声音:“七日。”
“那就快点,舜华,你能不能让人去拖着?”我简单的说完,马车的速度忽然增快,叫我一个趔趄,差点扑街。
舜华目光一变,与舜英相识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交流。我难免心焦起来,毕竟叶海花……她是我姐姐啊,万一……我有个蒙面人救了,她呢?云崎知不知道?我心念一动,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舜华这才回神,道:“是红叶。”
红叶……记得以前听过这名字,那是谁来着……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也就不再问了。舜华看了我一眼,转身跳下马车,我下意识去拉,却没有拉住,只听得她渐行渐远的声音传来:“姑娘在下个城镇等我便是。”我忙掀开车窗帘,见她纤弱的身影已然奔出了数十米,还在以一种我望尘莫及的速度飞驰着,就像是在雪上飞一样。
我悻悻放下车帘,舜英拉住我道:“姑娘别担心。”又冷笑道:“想不到红叶竟然肯下手将昔日的好姐妹绑了。真真是蠢货!”好姐妹……难怪耳熟了,那不是昔年倚红楼的头牌之一么?这世上还真是……
我到达下个城镇之时,天色渐晚。舜英和决明自然为我写了一间房住进去,自己倒是完全放任我一人在其中,出去了。我坐在房间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神烦”,又是担心着,又是怕着叶海花出事……
三人始终没有回来,我一人在屋中也是无聊。不多时就听见有石子打在柱子上的声音,旋即便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请问是楚姑娘吗?”
我好奇不已,开门,门前立着一个全身罩在轻纱中的女子,在银白的月光下竟是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美感。我不禁腹诽:你这是要cosplay谁啊?她扬起笑来:“小女子没有恶意,还请尊驾放心就是了。”
这话明摆着不是对我说的,果然是有人跟着我的……我现在正急,也不晓得这仙女是要干嘛,就站在门口道:“姑娘有事?”
她浅浅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来看看姑娘。替一个人来看看姑娘。”
我都觉得我要黑线了,淡淡道:“不知道姑娘说的是哪个人?”
仙女只是笑:“这件事,恕小女子不能告知。”顿了一顿,笑得更是起劲,“姑娘,我便替那位托我来看你的人转述一句话吧。‘有的人啊,要沉不住气了。或许快了,就是你与之重逢的时候。’”
我莫名其妙的,但见她这么淡然的语气,有些像……那个身影几乎要浮出来,我忙不迭止住,道:“不知姑娘可否明示?”
仙女还是只是笑:“不能。毕竟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我估摸我的脸都快拧一块去了,这么神秘兮兮的……她对我欠了欠身,转身之间,整个人几乎化为白影,飞下二楼。我看着月光下她的样子,倒还真像个仙女……
我也不知道舜英舜华决明三人出去的结果是什么,只知道他们还是很快的将我带到了沧都。这么些日子,几乎就没下过马车,我踏上地面的时候,脚都是浮的。云崎等早已知道我要来的事,早早的安排云德来接我。我看到云崎之时,不免怔了。他双目泛着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举手投足间还有些不便,像是受了伤。
“崎哥哥。”我轻声唤道,“有没有消息了?”
云崎眉头一蹙,道:“是红日国的人,他们叫用冥焰去换叶儿。”
冥焰……“用冥焰去换!?”我几乎失声尖叫,“他们要叫冥焰去?”冥焰是神之子,那群人……我下意识抚上瑶光玉魄,难怪,瑶光玉魄是冥王那死鬼老头子的天魂,气息自然跟冥焰很像,他们是将瑶光玉魄当做是冥焰了……上回攻击叶海花,也定是因为蟠龙墨玉……
我伤神的很,猛地听见冥焰的声音:“远兮大哥,还没有办法?”
我忙抬头看去,这臭小子倒还是一点没变。他的担心也不下于云崎,我不免百感交集,道:“你真的要去换回嫂嫂?”
他看着我,强挤出一个笑来:“婧颜,你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也要去!”我几乎急了。绝对不能,这么凶险的地方,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万一……我就回去踹死冥王那老死鬼!
冥焰上下看我,笑道:“你看你,现在走路都走不稳了。要是有什么,姐姐和远兮大哥不得生吞了我。”
我也不顾云崎还在,道:“他要不让我去,我现在就生吞了他。”
“都得去,去把叶儿救回来。”云崎淡淡道,又看着我,“你身子不好,去了就跟娘一起留在听潮岛。”
我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娘”是指他的养母还是指云家表婶,当下一口回绝道:“我不干!我要跟你们一起!”
“婧颜,听话!”他沉了声音。
我冷笑道:“我要去你又要如何?我有自己的意识,不需要你为我做决定。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不管怎么样,我是始终要看着冥焰的。”
冥焰神色僵了僵,看着我有些为难,但也什么都没说。云崎则是目光游移,半晌后才道:“要跟着也得听着指挥。”
“哦。”听他肯带上我,我自然也是欣喜。
当日夜里,我便是与诺儿一起睡的,这孩子才两岁,母亲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此时就跟受惊的小鹿一般,怯生生的唤了一声:“姑姑”
我也是心疼,抱着他,对白玉瑾行礼道:“婶婶。”
她的疯症已好,此时看着我也颇有些慈爱之色:“是婧颜?都这么大了……”
我含笑道:“是,婧颜已有十七了。”
白玉瑾笑道:“是个漂亮的丫头,像你娘。”
我不免心中一痛,母亲是国公之女林氏,昔年是与父亲双双病逝,楚婧颜才被楚弈接入京中。当下强挤出笑来:“谢婶婶夸赞。”
“此事了了,咱们就一起走吧,到了那边,好好的重新生活。”她含笑。我知道她是故意不提楚弈的事,免得我伤心。
我强笑着点头。诺儿趴在我怀里,乖乖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半晌才抬起小手,蹭了蹭眼睛。我心酸不已,也是伤心。
次日,云崎将一切安排好,便登船去追了。我有些晕船,差点卧病。只是我还是觉得,有人在哪里看着我,等我去找,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在海上航行,难免碰得到一个人——燕潇湘。
因为这船是云家的,他少不了要上来打招呼。彼时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晕晕乎乎的听见他一声惊呼:“楚姑娘也在?!”
我几乎整个趴在舜英身上,有气无力道:“燕将军……”
他含笑,拱手道:“楚姑娘。”
晕了也不知多久的船,白玉瑾等人在听潮岛下了,冥焰本是也要我留下,被我因晕船而毫无杀伤力的眼神连瞪了几眼,才算不提了。在床上漂流了好多天,我才算是解脱了,渐渐有了力气。无事之时,总是喜欢跟着冥焰坐在一起,这臭小子,等他回去了,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墨痕乘醉洒桃花
我身体恢复了意识的时候,炮火、轰鸣、震荡,地动山摇一般的摇晃紧紧的袭来,还未睁开眼,身子便已经被谁拎起来了。我忙不迭的睁眼挣扎,见舜英舜华皆是如临大敌般架着我。身边是红叶和那个长相妖媚的男子以及被男子抱着的叶海花。我是认得那男子的,采花贼玉蝶儿。
“姑娘可算是醒了。”两女终于露出些欢喜的神色。我僵直的应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我险些摔着,便听红叶道:“咱们得赶快到小船上去。”
我被舜英舜华扶着,四下望望,决明不在,云崎也不在。也来不及开口,便被两女硬生生架着上了甲板。玉蝶儿和叶海花旋即也到。甲板上已经一片狼藉,船体竟是有一些微微倾斜。不远处是一艘载了火炮的舰船,看来是被袭击了。我定定的看着和云崎站在一起的决明,还有满船的装容不同的人,全都是一脸的警惕。我刚刚醒来,身子还有些软。刚站稳,又是一声炮响,船体猛烈地摇晃着,炮弹击落水中,炸起惊天的水浪。这么些日子待在船上,我都尽力不靠近甲板边缘,此时漫起的水花几乎溅了我一身,我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是抗不过去,连连后退,险些摔下来。
云崎此时眉头蹙起,猛地喝道:“走!你们快走!”
说着就往船头冲去,我的目光跟着他的背影,见到段知仪和九王正伫立在船头,似乎是在指挥怎么避开追兵炮火的攻击。决明立在原地,怔怔地看我片刻,道:“姑娘快走吧。”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叫我“姑娘”?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楚弈演戏的功力。舜英舜华得了他这句话,忙架着我:“姑娘走吧。”
我忙道:“我不……”
还没说完,玉蝶儿抱着叶海花,身形跃起,轻飘飘地落到紧贴着大船的小船上。说是小船,只是相对而言,这船单看也不算很小,但大船巧妙地遮挡着小船,让追兵的视线无法触及。见我挣扎,玉蝶儿抬头看我道:“你这美妞到底是舍不得谁?若姑娘执意如此,可怪不得玉某不曾怜香惜玉了。”他话中之意,是我再挣扎下去就要用武力使我就范?
舜英舜华拽着我落在小船上,又道:“还请三位代为照顾我家姑娘。”语罢,又是飞身上了大船。我头一次这么懊恼我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女跃上大船,而后不见了。
离开大船,我才能看到那船是怎样的险象环生。甲板上的人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一枚枚炮弹不时地落到船四周的海面上,有些击中了桅杆,有些击中了船舱,船体开始着火,越来越倾斜。我紧紧抱着肩,他们都还在那船上,那些人,几乎是我全部的亲人了,我这回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吗?
叶海花此时疯了一般在玉蝶儿怀里挣扎,无奈之下,后者只能点了她的穴道,她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打晕我,不要,我不要……”
“没事,花花,他没事……”玉蝶儿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哄道,“你看,他没事……”但,仅这片刻间,倭寇船已迫近大船,开始往大船上放箭。
我几乎要喷出血来,要是如此,我还醒来做什么?不如就好好呆在冥府之中……就算再也不能相见,也比这样亲眼看着他们出事来得好。我几乎要撑不住,哭道:“回去!我们回去!”哥哥……
红叶拉住我,道:“楚姑娘……”
我刚奔出一步,便见下方的海水,像是深渊一般,唬得我没命的叫起来,颤巍巍的退回去坐好。偏偏在水上……船上众人纷纷与箭雨相搏,几个熟悉的身影闪纵在其中,我与叶海花同时松了口气。若是平时,我何须担心他们,只是,这还是在海上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海上……
“轰!”一声惊天的炮响如雷贯耳!那颗炮弹却没有落在大船上,而是击中了倭寇船。
只听玉蝶儿惊喜地低呼:“是东海抗倭军!”
顺着玉蝶儿手指的方向,果然见到不知何时海面上驶近了五艘战舰,一字排开,风帆上绣着威风凛凛的红色“燕”字,最前方的一艘舰船上,船头站着一个矫健的身影。东海抗倭军?是燕□□!我浑身顿时脱了力气,坐在船上直喘气,叶海花胸口竟是渗出血来,一箭穿心是真的落下伤口来了。玉蝶儿看到胸前的血渍,脸色一变:“红叶,药!”
“快把她放平。”红叶见状,急呼道,“这伤一再裂开,恢复得不好,只怕以后会落下心痛的毛病……”
东海抗倭军的到来,令形势骤变,危机顿除。倭寇船被抗倭军击沉,漂在海上的红日国追兵尽数被俘。我们和大船上的人被接到了抗倭军的战舰上。燕□□站在甲板上,初见我们一行人,竟然不惊,面不改色地道:“□□见过九殿下,见过荣华夫人。”
我整个人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脱离,细细看过决明舜英舜华,确定都没有受伤才罢了。 九王倒也镇定,不急不缓地点了一下头:“荣华夫人受了伤,先替她收拾一间舱房休息。”不管他回去之后,皇帝会怎么处置他,总归,他还是王爷。实则,我也并不想关心君千翌的事,倒是楚弈……就算他不承认,依照他的行止间的气度和对我的保护还有冥焰的话,现在的决明肯定是楚弈,他真的没有死……我不免想起这些日子总是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与舜英舜华说话,可是醒来两女又矢口否认。原来,他真的一直都在看着我……
“今次幸得将军相救,妾身感念于心。”叶海花轻声道谢。
我坐在一边,神思还恍惚极了。楚弈没有死,于我而言既是欢喜又是伤神,皇帝是早早的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死,所以才让那个仙女来说“有的人沉不住气了”。那他以楚弈之死刺激我做什么?看我面对他一个杀兄仇人有什么反应?还是他觉得我不是楚婧颜,所以告诉我没有一点的顾忌,结果,被我一番“必会手刃他”的言论给气得不轻。
“之前听闻皇上因红日国海盗挑衅□□,龙颜大怒,大军压境,只怕是将军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吧?”
“正如夫人所料,是□□威慑倭寇的手段。”
听了这话,我不免轻笑,他到底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毕竟劳民伤财的事,做多了,天怒人怨。
只听云崎突然出声道:“不敢劳烦燕将军,将军军务繁忙,我等也不敢耗用朝廷军需,将军只需派船将我等送到听潮岛,自会有人接应我们。”
我闻他此语,也不肯多问,乖乖回了舱房。不多时,便见云崎来寻我,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我知道了。”
“爷爷死前吩咐过,要将你带走。”他很是淡然。上回国都一别,楚婧颜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面对他,我再也没有曾经的心痛感觉。我茫然摇头:“本来是的,可是现在,我不能去了。”
他倒是也不惊讶,点头道:“我明白。”
“是啊,现在……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人……”我觉得心中凄凉,没有说下去。
“不管怎么伪装,习惯和惯有的神态变不了。”云崎负手而立,“他举止谦和,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对,我也知道。所以我不能去了。”皇帝既然知道楚弈没有死,就一定不会放过他,那楚弈能怎么办呢?已逝天策上将重现?会以为闹鬼了吧……只是若是他一举将皇帝蓄意杀害在外抗敌的将领捅出来,那皇帝地位也堪忧。毕竟楚弈为人谦和有礼,在百姓眼里也是个好官。虽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彼时楚弈还在为天瞾抗击外敌,皇帝就痛下杀手,以后谁还敢在皇帝手下做事?
云崎蹲下身子看我:“其实婧颜,你要知道,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有些事,你护不全。”
“有些事,护不全也要去护着,因为你丢不起。”我含笑道,“以后,就都交给你了,不要欺负她。”
云崎闻言,郑重的点头:“你也保重。”
一番收拾后,燕□□派了船,将他们和随云崎一起前来的雇佣兵送走。燕□□说九殿下身份尊贵,还是由他护送回国较妥。至于我,也是得跟着九王一起回京的。看着叶海花和云崎他们渐行渐远,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轻声道:“愿君千岁,愿卿常健;三愿君卿情日密,举案齐眉长相伴;四愿君卿心长安,岁岁年年展笑颜。”
在海上的日子难过得很,总算到了天曌国的土地上已经是五月了。早在这个月中,云家长房尽数死于海难的消息传了来,旋即就是皇帝不知何故卧病三日的消息,慌得皇后衣不解带的在身边伺候。我难免心中悲凉,听了叶海花死掉的消息,他竟有如此反应?不晓得若是我死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燕□□几乎是一路送我们回了国都。决明始终不肯表露多一点自己就是楚弈,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难免会想,他易容成了决明,那真正的决明呢?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么想着,我也不好问出来。毕竟我还在“守孝”,燕□□便将我送回了安国府。算来,也快半年没有回到这里了,仆从将安国府保存得很好,我径直回了沁芳居。此时五月,樱花早就落了,其中蜿蜒的小溪还是如往日一般清澈。叶海花现在已经得到自己的幸福了吧,那么我呢?或许正如我与冥焰说的,我将看着他和皇帝斗个你死我活。
我本是以为日子就会在决明的咬死不认中慢慢过,谁曾想,七月流火,我才从佛堂中出来,便见平安极为急切的跑来,忙慌慌的将我拉入沁芳居。实则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小脚在枯黄的草上划拉着,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急得很。我坐下道:“咱们寂大小姐怎么了?成了这模样?”
她小嘴一撅,道:“姐姐你不晓得,那叫段知仪的,可气人了!”
段知仪?!记得当时跟叶海花分别之时,他好像对平安有点意思……当下忍俊不禁:“是么?他怎么你了?”
平安哼了一声:“今日倒腾点小玩意来,明日又叫我去哪里玩,谁稀罕他这些么?”说着,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险些掌不住,笑道:“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啊,怎么,你不喜欢他?”
平安白了我一眼:“谁喜欢他啊,愣头愣脑的。我看谁要嫁了他,等到孩子生下来,没准是个傻子!”
“这些事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免想起我失去的两个孩子,伤感起来,“我倒是觉得,只要他疼你,你爱他的话,就算是傻子也幸福。”
“姐姐惯会说笑话,像是皇上不疼你似的。”她说得酸酸的,又垂下眼帘道,“姐姐不晓得么?上回皇后娘娘叫我去陪陪她,我便听见太后和她说,等九月你守孝结束,就要来下聘礼了。我看那意思,像是要你去当贵姬呢。”
“贵姬是什么?”我心中一痛,我说了那种狠话,皇帝难道一点也不记恨?
平安屈起食指,扣着红木椅上的护手,一声声,闷闷的:“正一品贵姬啊,跟丞相一个品秩,在宫里就只次于皇后和贵妃了。”
“是么?”我淡淡应道,我可不觉得皇帝有那份心性,忍得了一个对他出言不逊的女人,何况,他是知道楚弈没有死的,此番就叫我入宫去,我不能不怀疑。
也不知何故,我那夜睡得好沉,醒来之时舜英舜华难得没有在,而是一个面生的少女端进来的水,见我醒来,笑道:“楚姑娘可算是醒了。”
我不识得安国府中有这个人,张口便道:“你是谁?我往日怎么没有见过你?舜英舜华呢?”
她笑得很是得体,就像覆在脸上的面具一般:“婢子武静敏,奉爷的话来伺候姑娘的。至于两位香主,爷叫她们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爷?香主?!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上回那青铜面具掳走我之时口中的“那位爷”和“香主”,不禁打了个寒战,舜英舜华不会就是那青铜面具口中的香主吧……难怪那日舜华动怒,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因为有人掳走了我,还是她的手下。不对啊,听青铜面具的语气,他并不知道舜华是他们的香主……
念及此,我抬头细看。这里还是安国府吧……不论是布置什么的都是跟沁芳居一模一样。我下床,想要看看屋外,武静敏浅笑着隔开我:“姑娘可看不得。”
我见她阻拦,心里咯噔一声:“这里是哪里?你们带我来是想做什么?”
她依旧含着笑容:“婢子不能告知,只有一点,姑娘尽管放心就是,爷不会做有伤姑娘的事。”
我此时心里已经凉了,兀自冷笑道:“你是你家爷肚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伤我?”
武静敏依旧笑得波澜不惊:“姑娘觉得,爷若是有心害你,何必将你带到这里来?在安国府中杀了姑娘就是了。”又拽着我坐下,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执篦子,“婢子给姑娘梳妆吧。”
我试着挣扎,只是她的力气好大,摁在我肩上像是用巨石压着我,根本动弹不得。我无奈之下,只得乖乖任由她为我梳妆。武静敏缓缓笑着:“姑娘这般貌美,无怪皇帝对姑娘这么上心。”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是他真的对我上心,我倒是欢喜……冷冷笑道:“跟你何干?”
“跟婢子自然没有干系,只是姑娘可入不得宫呢,要是被皇帝欺负了,不得疼死爷?”我被她的话激得一阵恶寒,只见她唇角上扬,撸出一个极为娇媚的笑来:“姑娘可是会错意了,咱们爷对姑娘可不是那种感情。”
待为我梳好妆,又捧了早饭来。我心里基本已经有了计较,他口中的“爷”,有八成的可能是楚弈。什么时候他都有这种势力了?只是想也想不明白,便这么吃了早饭。武静敏见我肯配合,也不再强硬着摁住我。
吃了早饭,门外响起敲门声来,武静敏开门,站在门口说了什么,只是两人声音轻到我几乎听不见。待她关上门,才转身对我笑得从容:“姑娘请吧,爷要见你。”
我瞪了她一眼,起身出去,门外站着一个带着玄铁面具的人,花纹与上回的青铜面具几乎一样。看来,舜英舜华果然就是他们说的香主……心里顿时发凉,原来那群要捉我的,竟然是我身边的侍女,“那位爷”,果然就是楚弈啊……
玄铁面具见我出来,对我拱手施礼后,领着我出去。我虽是不知这里是哪里,但看来应该是某处的山谷,山峦苍翠,只是有稀薄的寒意。而我们所在,是一座很大的别院,想来也不知道有几进几出,只是看里面,很是有书香之感。倒像是寻常的大户人家的院子。只是每走上几步,便见到有带着面具的人立着。
玄铁面具领着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座单独的屋子前。这里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没有面具人,反倒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天色的阴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这里好生肃穆,漆着红漆的外观看得我心里隐隐发毛。玄铁面具上前扣了扣门,低声道:“爷,姑娘来了。”
屋中人没有应话,门开了。玄铁面具转身对我道:“姑娘请吧。”
我应了,踏上长有薄苔的台阶,屋里的确比外面温暖多了。有一道珠帘将内室外室隔开了,我看不清。只能看到内室中站着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高大身影,然后还有两个戴着白银面具的瘦弱身影。我眼角一抽,也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颜儿,过来。”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一颤,鼻子也酸了。装了这么久,他终于肯见我了。
我掀开珠帘过去,轻声道:“哥哥。”
他没有应我,伸手拉我到身边罢了,转身对两个白银面具道:“就按着刚才的吩咐就是了。”
两人拱手:“是。”果然是女子,而且,果然是舜英舜华。我拉着楚弈的手,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鼻子好酸,好想哭。
舜英舜华应下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了我和楚弈二人,他看我一眼,取下脸上覆着的面具,面具之下,果然是楚弈那张比之皇帝不遑多让的脸,此时正含笑看我:“怎么哭了?”
我推了他一把:“讨厌哥哥!”虽然早知道他没有死,但是现在真真正正看到他平安无事的样子,又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他依旧含着笑容,拭去我的泪:“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抽抽噎噎哭了一会儿,便也消停了,破涕为笑道:“我还以为哥哥要装决明装到什么时候。”
他也只是笑:“叫你一人去红日国,哥哥也不肯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扮作决明去最好。”顿了一顿,“颜儿身子弱了些。”
“哥哥若不装死,哪里能这么弱?”我不免有些责怪,虽然我也知道,皇帝是真心想杀他,不过没有成功罢了。
楚弈神色倒是淡然,笑得从容:“若非有龙渊,恐怕哥哥真的得死。”
“龙渊?”我不解,就算龙渊锋利如同神兵,但与中毒又有何关系?见我狐疑,楚弈笑着捏一捏我的鼻子,道:“龙渊是以陨铁佐以通犀玉炼成。通犀玉可避百毒。最初一见皇上赐下天蚕软甲,我本就疑心,龙渊又异鸣不止,我便知道有问题。”
我不知道什么是通犀玉,也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总之,楚弈还活着,这便是我最为高兴的了。虽然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又是想到皇帝来,心里也是悲凉不已,低声问:“哥哥,你真的要……造反么?”
楚弈神色一瞬间便肃敛起来,口气仍是温柔:“颜儿听谁说的?”
“你手下。”我道。
“哥哥的手下?”楚弈忽然笑出声来,“那日掳走你的人?”
我不免一惊:“哥哥怎知道我被人掳走了?”又恍然大悟,“那日的蒙面人是……”难怪,看见青铜面具对我欲行不轨之时,蒙面人会从屋顶跃下。楚弈怎么会让我受一点委屈。寂惊云也说了,那么快的剑,江湖上也没有几人能使出来,若是楚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寂惊云与之是挚友,只消看到,从招式上就能大概猜到是谁。所以,他那日才会跑得那么快。
楚弈眼中多了一种难言的嫌恶:“我多次告诫过绝对不能出现坏女子名节的事,他竟然敢不听……”又看着我道,“何况,他们竟敢掳走你,若是直接交到我手上,还自罢了,竟还敢做出那种事……”
我白了他一眼,坐在一旁道:“哥哥好没有正经,白叫颜儿担心了,明明就在安国府中,又不肯现身……”
“我知道,难为你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也就这么点头。他叹了口气,“颜儿,现在容不得了。我晓得皇帝在你心中的分量,只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有别的法子吗?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急了,“哥哥,你是真的想要皇位吗?你不是不知道,君北羽他坐在上面,需要面临的是什么啊。”
楚弈目光深沉如海,声音也有了压抑的怒气:“不拼个你死我活我能怎么办?我放过他,他会放过我吗?他连亲叔叔都可以赐鸩酒杀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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