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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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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大婚当日,平安来看我,说是现在宫中很热闹,又怕我觉得孤单。我只笑道:“也不是一两日过这些日子了,日子还长呢。”日子还长……楚弈已经离开我两个月了……再算上他出征铁勒的日子,已快半年了,收一收心绪,道:“好生可惜,连婉姐姐出嫁我都没法子去看看……”话至此处,我心中大恸,要是去了,我会更伤心吧,毕竟新郎是他……
  平安将提来的饭菜交给舜英舜华去热好,道:“姐姐也别吃心,我看皇后娘娘好生在乎姐姐的。姐姐不知道,当时弈叔叔……周家姐姐当场便昏过去了,都惊动到皇上面前了。”皇上?听到这个称呼,我心里又是痛楚,我与他,此生都不可能了,楚弈的死,是我们永远都逾越不过的鸿沟。他是觉得我不是楚婧颜,所以动手得没有一点顾忌?
  “你若是有空,替我去看看姐姐吧。”我道,拢一拢发中银钗,“毕竟我不方便。”
  平安笑得勉强:“等姐姐守了孝,不是就可以日日与皇后在一处了?怎还要我去看?”
  我看着她,几乎都要看不清她,她到底还不知道啊……我连“手刃”那种狠话都撂了出来,皇帝哪里有那么好的心性,还将就着我这难伺候的?总归安国府名下有好些庄子,老爷子又给了我好些产业,我也饿不死,冻不着。想想也没有什么了,毕竟我还要去投奔叶海花,他们能缺了我什么吗?“来日方长,也不免我有些什么……要是我真的有什么,也好早作打算。”
  平安急了,拉住我道:“姐姐可不许说些有的没的,能有什么啊。咱们都要好好的。”
  我笑,见舜英舜华端进来菜肴,觑了一眼,笑道:“你这丫头,净是些鱼肉,我要是吃了,哥哥今夜就得来找我谈话。”
  平安笑着,为我斟了一杯酒:“姐姐喝了就是了,弈叔叔肯定会理解的,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于皇上是,于咱们也是。”她说得欢喜,眼中都隐隐有泪光了。
  我知道她心里苦,我未必不是。看着澄清的玉液,我难免心中伤感,举杯将酒泼了:“第一杯,敬亡兄在天之灵;”又斟上一杯,依旧泼下:“第二杯,敬皇上,祝他与周家姐姐白头到老,幸福美满;”这话说得我都快淌泪了,又斟上第三杯,举杯对着平安:“第三杯,敬平安,愿日后寻得良人。与之‘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只是我这思,与思乡无关了。
  我与平安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寂惊云亲自来接她回去,我也送不得。自己坐在床上醒酒。人生总是苦的,却也不似我这般,至亲被人所害,我恨不起来,不能恨……要是能痛痛快快恨一次……我迷迷糊糊的坐着,冷不丁觉得面前扑过一阵冷风。抬眼面前竟然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蒙面黑衣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我立马便醒了,又是他们?!那群来抢瑶光玉魄的红日国人?!还没来得及叫出来,他手刀起落,我只觉得脑后一痛,便再也不知何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棉多跟我交流交流吧~

  ☆、玉肌枉然生白骨

  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颈后好痛。也不知那个打我的人下了多重的手……我因为醉酒,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用力甩了甩头,睁眼,四周一片漆黑。我的手脚被什么东西绑着,嘴里更是被塞进去一团破布。我低头看着脖子上的瑶光玉魄,它还在,也就是说,这群人不是来抢瑶光玉魄的!?只是为了绑架我?!
  我不禁焦急,我那时叫都没有叫出来,舜英舜华恐怕还不知道我被人掳走了。要只是这么绑着我也无所谓,就怕来个偷渡什么的,要是被关到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我又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在漆黑中也渐渐恢复了些视力,隐隐有过光从缝隙中传来。我屏息,四周一片寂静,有小小的说话声从火光来处传来。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听一听,万一侥幸不死,告诉来救我的人一些线索也好。这么想着,索性心一横,躺在地上,把自己当做轱辘一样朝那边滚去。额头磕在地上,痛得我发颤。从缝隙中朝里面望去,桌前坐着两个人,一个背对着我,另一个,脸上带着一个青铜的面具,花纹渗人得很。
  我屏住呼吸,才能听清两人的对话。青铜面具剪了油灯的一截灯芯,背对着我的人便道:“你确定真的是她?”
  青铜面具“嗯”了一声:“安国府中不过只有一个女眷,不是她恐怕也没有别人了。我看那两个侍女,武功恐怕跟咱们的香主不相上下,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要吃亏。”
  那两个侍女……说的是舜英舜华吧,香主是什么东西?又听背对着我的人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好像你见过香主似的,那是直接隶属那位爷的,全是那位爷的心腹。不像我们这些……”又朝我这边看了看,慌得我忙缩回身子,只听他道:“若是将这女子交上去,便是立了大功,那位爷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堂主的位子坐着。”
  我不免嘴角抽搐,我有那么大的功用?交我上去就能从小兵变成堂主?青铜面具像是很不放心,道:“大哥,可是……这么抓了她,恐怕楚弈的旧部知道了不会放过咱们,还有寂惊云,那可是个棘手的人物,要叫他知道咱们抓了他挚友的妹妹,不得把咱们给弄死?何况这丫头……根据上面的情报,这丫头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那人冷笑道:“你至于这么胆小不?寂惊云的武功跟那位爷比起来,恐怕也就是在伯仲之间。至于皇帝,他要是真的这么重视这女人,早早的就接她进宫了,还等在现在?再说,那位爷是要干什么的?等到推翻了君家的天下,咱们就是大功臣!最好皇帝真的那么在乎她,这样,那位爷有了要挟皇帝的筹码,成事更是容易!”
  我心中冷笑,皇帝……且不说我只是颗棋子罢了,就算他真的在乎我,也不会用江山来换个女人!我不免气苦,又想起皇帝来,已经结束了……听他们这语气,“那位爷”是想要造反的,而且这两个别说见过“那位爷”,恐怕连人家底细都不知道就这么卖命?看来他们的机制应该是总部分管几个分堂,而所谓的“香主”直接受命于“那位爷”……这机制还真是妥帖,又可以避免窝里反,又可以有监督的,首领又有自己的心腹,免得下面的要造反!
  背对着我的那人又道:“等天亮我们就将这丫头带走,你先弄张面具来,只要路上有人问起,就说是你婆娘。”
  我心里一阵厌恶,猛地见那人站起来,心里一惊,忙不迭朝原位滚去,谁知没控制住,脑袋直接撞到木质的墙壁上,“咚”的一声,痛得我生生倒吸了口冷气。身后光芒似乎盛了些,我想装睡也来不及了,只见面前忽然出现青铜面具那张怪脸,他桀桀怪笑道:“这小娘们原来已经醒了!”说着,一把托住我的下巴,语气也轻佻起来,“大哥,你还别说,这小娘们儿真有几分动人。我要是皇帝,也得被你这小娘们儿勾去。”
  我恨极了这种语气,但我现在骂也骂不出,打也打不过,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他倒是哈哈大笑,指尖在我脸上摩挲:“小娘们,以后我就是你相公了,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杀亲夫。”
  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掴这家伙一耳光,他哈哈笑起来,像是很满意我这种反应,下一刻便取了自己的面具。平心而论,这男人并不丑,只是眼里那种让人恶心的光芒看得我想吐。我这么想着,他已经在我脸上印下一枚吻来,道:“到底是皇帝的女人,这种时候都还要端着架子。”又笑得那么yindang,“我倒想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我被唬得瞪大了眼睛,我可不想被谁□□!念及此,我开始挣扎,只是手脚被缚,根本使不上力气。身前又响起那开始背对着我的人的声音:“老六,你忘了那位爷说了,绝对不允许出现□□女子的情况!你可以杀了她,但不能坏她名节!”
  青铜面具听了这话,脸色僵了僵,只是一只手已经扯住了我的衣襟,我惊得“呜呜”直叫,可是根本挣不开绑着手脚的绳子。青铜面具顿了一顿,,继续剥我的衣物:“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那位爷怎么可能知道!”又轻轻勾起我的下巴,“至于你,大不了将你毒哑就是了。”
  他身后的那人语气焦灼,明显已经生气了:“老六!你疯了是不是!要是那位爷知道了,你会被怎么样!”
  青铜面具此时哪里肯住,我胸口已经暴露在冬日的冷风中,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我不免又想起皇帝来。那一日,是他柔声告诉我“别怕”,可是现在他在哪里呢?是在跟婉姐姐洞房花烛吧……只消得这个男子强行占有了我,我连心中唯一的念想也可以断了……
  我几乎想哭,可是做不了任何事。君北羽,今夜之后,我们是真的没有关系了……我如斯想着,心中不免悲凉,连呜咽也停止了。青铜面具那只咸猪手抚上我的胸口,笑道:“到底是皇帝的……”
  他还未说完,屋顶忽然哗啦一声,我本能的觉得房顶塌了,只可惜这样子,连躲也没法子躲。我闭目待死,却没有感觉到重物压身的痛楚,睁眼,那青铜面具已经双目翻白倒在一边,背上还插着一把剑。而我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原本想拦住青铜面具的男子此时已经惊住,冷笑道:“尊驾好身手——”
  与此同时,那不速之客不知是用什么速度欺近那人,昏暗的光线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前者一惊之下,长剑出鞘。谁知,那不速之客手已然穿过剑影准确地扣住那人的脖子,只听见“咔”的一声,那人的脖颈已成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歪着,一看就是被生生拧断了颈骨。我惊得发懵,难道这人也是来绑架我的?我是造了什么孽总是要被人绑架!
  我正想着,那人已经转身看我,我忙不迭往后缩去。那人黑巾蒙面,眉眼间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见过的。看着他慢慢向我走近,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那人抽出插在青铜面具身上的长剑,割开绑着我的绳子。我忙不迭的把衣襟理好,才道:“多谢。”
  那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看我有没有受伤。我揉着刚才在地上滚撞到的伤处,肯定淤青了……他就这么静静看我,我亦是看着他,他眉眼间的熟悉让我觉得心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正值此时,我便听见风中有呼声:“姑娘——”“婧颜——”“表姑娘——”有舜英舜华,有寂惊云的声音,还有留在京中的云义。他们竟然找来了?!
  面前的人眉头一蹙,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掠出小屋。我呆呆的愣在原地,旋即听见舜华惊喜的声音:“姑娘!”
  不过片刻,小屋中已经涌进了数人,舜华舜英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顿时出现一种没见过的神情,一脚踢开我身边的青铜面具,唾道:“甚么贼人!竟然敢在安国府劫人!”
  寂惊云蹲在其身旁,似乎在检查其伤口,我被舜英扶着站起,她似乎也是极为恼怒,整张脸都是黑的,想来是因为我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吧。寂惊云蹙着眉,道:“婧颜,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我颔首,慢慢道:“是,他……从那里,”说着,我指了指房顶的洞,“跳下来的,这两人不过是一瞬的事就没了性命。”
  寂惊云目光深沉如海:“这么快的剑,江湖上也没有几人能有这种造诣。”又看着我道:“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笑,“多谢寂大哥来救我。”
  他像是放了心,道:“若是惊云再警惕一些,,婧颜也不会被人掳走了。”
  我笑:“若是要掳走,凭是谁也会遭殃的。”
  舜华此时气急,骂道:“谁想得到这群人竟敢来劫走姑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我听她说得很是气愤,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语气,并不像是在骂贼人,倒像是……恨铁不成钢?!
  我也没有多想,跟着他们出了木屋。此时正在一片树林之中,天际已经发白,看来是快亮了,好好的一晚上,生生弄成了闹剧……此处已经在京郊,天虽然没有亮,但有寂惊云开道,打开城门也十分的顺利。
  那日整日我都睡了过去。梦中好似有人在抚我的额,哥哥,你回来了,是不是?哥哥?似乎有人在房间中低语:“看好她,不要有这种事再发生了。”
  旋即是极为悦耳的女声:“婢子晓得了,会看好姑娘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了,看着日薄西山,我拢了拢衣衫,不免叹气。还以为是楚弈回来了……到底是我太傻了,以为是楚弈,还不如以为是皇帝来了,起码,皇帝是活生生的。而楚弈,我是看着他下葬,看着他长眠于地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沉思往事立斜阳

  那是没有多久之后,已经是腊月了,去岁也是我在忙活,只是今年……我虽是在守孝,但好歹是过年,总要有些热闹的气氛,可惜楚弈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办法回到汝南楚家老宅去找叔公他们,便腾了时间将年事打理一下就好。算来,我已经有多久没见过那个人了?我那话说的那般诛心,他有身为皇帝的尊严,哪里还会如往日一般纵容我?
  虽然是想有些年味的,只是一个人的年,怎么也是过不好。
  寂惊云似乎很能理解我,将我接到了将军府与他还有平安一起过年。只是一直要到腊月二十六,皇帝行了封笔仪才算真正的过年。我在将军府懵里懵懂呆了几日,那一日,见平安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笑得极为起劲,拉着我道:“姐姐,又为故人想要见你呢。”
  故人?从宫里来的?我心里一惊,还是硬着头皮笑道:“是谁呢?要你这个秉笔尚仪亲自接来?”
  她只是笑,从门外迎进一个人来。那人穿了一件大氅,满头的珠翠映得容颜更是绝美,她带着寒气而来,一进屋忙不迭脱了大氅:“颜儿。”
  我本已经愣了,听她这么叫,一时更是百感交集,哭道:“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一把扶住我,眼中也是有泪光闪动:“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几乎哭出声来,仍是含笑摇头:“守孝怎能不瘦?倒是姐姐,好久没见你了……”
  平安知道我二人有话要说,也不多留,便这样出去了。婉韵方才笑道:“你不晓得,我求了皇上多久,他才肯放我出来一回……我也知道不合礼数,只是难免担心你。”
  “他不许你来?”我颤声问,他果然恨我了吧。
  婉韵笑得有些无奈:“毕竟我现在不同于往日,到底不能有伤国本。”又拉着我,“太后其实很挂念你,可惜你在守孝……”婉韵说着,顿起哽咽之声,咳了几声才压下去。
  我笑得苦涩,道:“姐姐别这样,没事了。”
  婉韵强笑道:“也是我多心了。只是我每每想到楚大哥他……”她哽了哽,“你一个人在这国都中可怎生是好?”
  我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只要想到楚弈,我无法避免的会想到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就会想到皇帝,低声啜泣道:“姐姐别说了……”
  婉韵用锦帕拭去我脸上的泪,忍悲含笑道:“好好好,咱们不说了。难得见上一回,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一会子我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又唤来一个跟着她来的小宫女,捧进一个木盒道:“我也不晓得你需要些什么,总归给你补补身子用的。我就知道你定是瘦了,却也不料成了这模样……”
  我含笑道:“可比不得你,咱们天瞾皇朝的皇后娘娘,日日养尊处优,我可还要自己忙活。”
  她戳我脑门:“你这嘴,又开始油了是不是?”顿一顿,将那木盒给我,“这是雪参,什么时候想用了就用了。可惜咱们又隔了道宫墙,换作其他人,早早的就将你接去了。”
  我不免百感交集,手心渗出汗来:“太后还好吗?”
  “好,都好,只是偶尔念着你,说想你得很。”太后素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楚弈已经死了,难为她还肯记着我,“皇上也好。”
  “那就好。”我本是不知怎么开口问的,正巧她说了,也免得我问起心里难受,“好就好。”什么都抵不过他“安好”这两个字。只是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得了。就这么听一听,也聊胜于无。
  “颜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皇上闹别扭了?”婉韵见我不说话,拉着我低语,“我见从上回皇上出宫回来之后,就没有欢喜过。他是去看你了么?”
  我扬起苦笑道:“姐姐,都结束了。我与皇上,此生恐怕是死生不复见了。”
  婉韵见我说得这般决绝,脸色都变了,秀眉微蹙,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静静看她,我能说么?就算我肯说,又要怎么开口?说君北羽杀了楚弈,所以我恨他?这怎么说得出口……“没什么,只是闹了些不愉快。你也是晓得的,有些事,我未必肯低头,皇上更是如此。所以……”
  婉韵看着我,眼中满是狐疑,又像是了然,半晌后,变得极为冰凉:“不,你不会。我所知道的,你对皇上的心意而言,什么都不可能让你这般决绝,除非一件事……”
  我握着她的手,她掌心都凉了,我盈盈含笑:“姐姐别乱猜了,怎么可能呢?只是一些小事,也做不得数的。到底是我无福,入不了宫。”
  婉韵勾起一抹笑来:“若是真的,我也难以接受。只是你与我不同,你有得选择,却不似我,没得选。我是皇后,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站在离皇帝最近位置的女子,有好多事我任性不得。只消得皇上站在哪里,我也必须站在哪里,此生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我听她说得悲凉心里了然。婉韵素来聪慧,怎么可能猜不到。我扬起笑:“姐姐有此觉悟,便是强过我甚多,我却不行,有些事,我没办法无视;有些人,我也恨不起来。不如不见,免得都痛。”
  婉韵笑道:“不是我有此觉悟,而是因为,我是皇后。就算天下人与皇上为敌,我也必须站在皇上身边。”
  “因为你是他的妻子。”我淡淡笑道,婉韵始终强过我,若是换了我,我做不到这点吧……若是楚弈跟皇帝站在对立面,我无论是向着哪边都不对。
  我浅笑:“姐姐,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且说说,与你一起进宫的那位云昭仪……”
  婉韵笑道:“合着是来听你表姐的。”想了一会儿,“实则我与她接触也不多,看着倒是个温婉的女子,想来泽云府的确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我冷笑道:“姐姐是没看过,那些人抢舅公遗产的样子!我是不信云想容是什么好人,小心些才好。”
  婉韵含笑:“你且放心,毕竟有祖宗家法撑着,她也不敢如何。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难道能被她拿捏住了不成?”
  婉韵看似柔弱,但那性子并不软弱可欺,并且明白中庸之道,想是皇帝就是因为此才立她为后的吧。我只浅笑,道:“姐姐,那日我若是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好端端的可不许说这些丧气话。”她掩我嘴,眼中又是伤感,“颜儿,就算……你也不可以做些什么傻事,知不知道?”
  我哪里肯做什么傻事,只等着冥焰罢了……“姐姐,我守孝结束后,便要去沧都了,姐姐且好生的,到时候也替我向太后告别吧。”
  婉韵看着我,眼中伤感:“也好,宫里到底凶险。若那事……反正我是没有办法了,女子出嫁从夫,更何况我的夫还是天子,我没有任性的权利。你也不是轻易示弱的人,到底……那你就走吧,若真的让你痛苦了,那你就走,走得远远的,不见不想,就不会痛了。”
  “姐姐,我知道你其实也痛。”我眼中已有了泪,“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想选秀的原因,其实就是哥哥……”
  婉韵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歇了一歇,又强行绽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我不想又如何呢?我没有权力拒绝任何事,你难道认为我该恨吗?恨谁?恨这个国家为什么要男尊女卑?还是恨皇权的说一不二?或者是恨我是周家的嫡长女?其实想想,我未必不是受益者,我是皇后,是小君。皇上也是好男儿,我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只是颜儿,有些事你也知道,人控制得了身子,控制不了心。就算皇上真的……”她喉中一哽,避而不谈,“这么些日子,你敢说你没有想过他吗?就算我口中说着,我会永远站在他的身边,但我也做不到不怨……”
  我笑,泪已经滑落,见婉云也是双目泛红,垂泪不止,尚且还端着温婉的笑容。“姐姐,那皇后之位,只适合你……来日我不在了,也请你,好好照顾他好吗?”我自顾自的哭笑着,“姐姐不知道,我和皇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亲口说了,有朝一日,必会手刃他。”
  婉韵神色巨变,喃喃道:“难怪皇上会那么……”定一定神,又问道:“那日,皇上与我大婚那日,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静默颔首。婉韵叹道:“你可能不知道,那日……第二日我见他脸色憔悴,只怕是一夜没睡……”
  我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淡淡笑道:“是么?”
  婉韵苦笑道:“你说咱们多奇怪啊,你明明……却成了这样,我明明是对楚大哥友谊,阴差阳错的,我嫁给了你喜欢的人,可到头来,才发现他杀了楚大哥……”
  我笑:“世上的事可不是这么奇妙么?”君北羽,你原来一直是盯着我的吗?究竟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以为我有那本事可以驾驭楚弈手中莫名的势力?
  婉韵到底没有待多久便回去了,我坐在原位,还是忍不住垂泪。皇帝还是一直盯着我,羽,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就算我说了那种话,你还是在看着我的对不对?可惜,回不去了……
  年也就是这么过了,等到元月,又是新的日子了。守岁是必不可少的,我跟着平安坐着,她倒是欢喜,笑容看得我也想笑,只是不免想到楚弈来,要是他还在就好了,现在多开心啊;要是他还在,我与皇帝,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地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处茫茫皆不见

  在将军府的日子也就是那样,在正月初一,我便重新回了安国府。有时想想婉韵的话未必没有道理,如果我和他都觉得痛的话,那就走吧,走得远远的。婉韵是适合那个位子的,雍容华贵的天下之母。她知道什么该舍什么该得,也知道身为国母的职责。反观我,我左右还是个小女人。
  在安国府中思量了几日,我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告诉舜英舜华我要去沧都。两女被我一惊,愣了好久,舜英才道:“只是去沧都路途遥远,就算咱们马不停蹄的赶去,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何况姑娘身子并不好,走走停停的,少说也要三个月了。”
  “总归是要去的,早走晚走都是一样。”我淡淡的找着理由,毕竟安国府……再怎么不见他,安国府还是在国都中啊。他有婉韵,有想容,我也不必再念念不舍。余下的日子,就让我在沧都,偶尔想想他就好。
  舜英舜华哪里拗得过我,也只好吩咐下去了。我不知道经历了上次被劫之事,安国府中有多少是楚弈昔日的隐势力。只是想想颇为奇怪,楚弈的隐势力,想来是江湖中的吧,楚弈一死,就算有舜英舜华为之强撑着,但毕竟群龙无首,所谓树倒猢狲散,竟是还能调度人手来护着我?
  只是想想,我便不再想了,这种事,委实不是我能想明白的。
  在正月初六夜晚,也就是我们出发前的那一夜。我本是熟睡,却被一股不知道怎么来的冷风冻醒了。睁眼,舜英舜华都不在屋里,不晓得上哪里去了。我挣扎着起身,披了大氅想要出去找寻,却听见门外很低的声音,好似是舜华,她似乎在威胁谁,声音狠得我都不认识了:“你们听清楚了,都吩咐下去,若是谁再敢来劫人,或是姑娘在途中被谁劫走了,你们知道后果。”
  我不免抿唇,这是在交代下去,此去务必保证我的安危吧。只是那句“若是谁再敢来劫人”是什么意思?我这么想着,下意识拉开门,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寒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风,我清楚地听见有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等回过神,雪地中只有舜华一人的身影,她听得动静,转身对我微笑道:“姑娘不好生歇着,怎么出来啦?”
  我轻轻应了一声,借着月光能看见地上杂乱的脚步,看来刚才的确是有人在这里,却是跑得那么快,既然是楚弈的手下,为什么不敢见我?
  我本能的觉得舜英舜华有事瞒着我,但她们若有心瞒着我,除了楚弈谁也撬不开她们的嘴,当下也只作没事状,道:“突然醒了,见你们不在,出来看看。”
  舜华笑得没有一丝牵强:“瞧姑娘说的,舜英还要为姑娘整理行李呢,婢子还有些事得交代下去,免得他们欺负姑娘不在国都,就在账目上乱来。”
  我干笑一声,你那语气像是在交代谁吗?说是威胁都是抬举你了。也不多说,便退回屋子睡了。
  次日,我托人向平安苏灵和裳儿各送了一封信,又将给太后的书信一并交给了平安。见了之后更是难舍难分,不如不见,省却了好多烦恼。决明驾着马车,舜英舜华分坐在我两侧,像是怕有人忽然跃出来劫走我。我倒是无所谓,其实想想,我这一走,皇帝未必没有派人盯着我;舜华也是安排了人在我身边,我身边少说也是有两拨人跟着。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倒还真是……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每每到了一个城镇住下,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看着我,只是当我回头,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没有谁鬼鬼祟祟,惹人怀疑。每每此时,舜英总是笑着对我说:“是姑娘多心了。”
  是我多心了么?但愿是吧……就怕是那群想要抢走瑶光玉魄的人……
  大概这样晃晃悠悠的走了大半个月,我也弄不清离沧都还有多远了,想来是走了大半的路程吧。我也不是没见着,舜英舜华在我睡下之后,总是结伴出去,不多时又回来,就算被我撞破也笑得无辜,弄得我倒是不好问下去了。只是一路上风平浪静,倒也是安稳。决明还笑着说,像不像是送新媳妇的娘家人。
  新媳妇……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了,下半辈子,还是等着冥焰恢复记忆吧。
  大概是正月末的时候,我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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