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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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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知仪奔到鬼面壁雕前的大石鼎处,伸手将盘蜛在鼎耳的毒蛇揪下来,又从鼎里捞出数条毒蛇,蛇尾连蛇头地打结连起来,连成一条毒蛇绳,拖着转到火池右侧,我愕然地看他拖着那条毒蛇连成的绳索,他就这样随意地拿着,仿佛那些蛇是互物一般,一点也不怕会被那些毒蛇缠上身咬他一口。他从石笋上攀到半空,手中的蛇绳抛出去,正好缠在那根悬吊着冥焰的铁链上,他一寸一寸地收紧毒蛇绳,那铁链顺着毒蛇绳牵过来,我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生怕那些晕绳会从半空中突然断掉,但那些蛇绳却老老实实,一分一分地将冥焰移向了段知仪攀爬的石笋面前。
  我不免大喜,还没笑出声来,背后一凉,便见玛哈那张鬼脸离我那么近,唬得我没命的叫起来他似乎刚脱离战圈,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对着鬼面人道:“你再过来,可别怪本王了。”我怕得很,强镇定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玛哈笑得张狂,对着面前似乎在犹豫的鬼面人道:“怎么?你难道想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死么?哈哈哈……或许拿你威胁皇帝才是更好。”
  我冷笑道:“我和皇帝又没有关系!”
  “没有?”玛哈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你这死丫头,以为本王看不出吗?你早就不是处子之身,看你宁愿死都不愿意离开皇帝……”
  我心内一僵,静默不语,看着冥焰渐渐被段知仪拉得靠近自己,不禁松了口气。谁知道掐着我脖子的玛哈忽然冷哼一声:“想救冥子?别作梦了!”,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一把推开我,我还没稳住,一把黑压压的东西直直的朝着我的面门而来,同时耳边响起叶海花惊恐的声音:“冥焰!”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把黑雾,又是什么东西?冥焰……冥焰!我已然失神,想来这玛哈不会放过我的,闭目等死之际,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却听见玛哈极为痛苦的吼声,我不明所以睁眼,瑶光玉魄的光华还未散去,他似乎受了什么重创,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
  我哪里肯理他,站起就向着火池奔去。冥焰在向下落,我根本来不及,在他落入火池之时,叶海花奋力扑了上去,抱住他。
  我顿时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冥焰……”耳边响起段知仪惊恐的呼声,下一步,似乎听到鬼面人发出了狂乱如受伤野兽般的嘶叫。
  火焰将叶海花和冥焰团团围住,似乎有一条黑龙在护住她,但那黑龙的影子在慢慢的变淡。我用力起身,冥焰……我还未靠近,火池中蓦地放射出强烈的白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光越来越亮。
  我听见冥焰口中发出一声痛呼:“呀……”他的身体蓦的展开,将叶海花弹飞出去,后者急速的下坠。冥焰四肢伸展开,呈大字形地站光影正中,他的身体逆着光,头发已经变回了往日的宝蓝色,在身后强烈白光下,他的身体则成了一道黑色的阴影。黑与白,那样对比强烈地冲击着视线,像动漫中无人能敌的战神。
  我顿时松了口气,却见叶海花身子根本刹不住,一时又急了,下一刻,冥焰已经将她紧紧揽住,冥焰抱着她以一飞冲天的姿态,往上冲去,四周又出现了火焰,两人包包围在光影泡泡里,火焰逼近来,扑打在光影泡泡之上,抽打出无数细小的光影泡泡来,像鱼嘴里吐出水泡一样悠悠荡荡地飘上空中,却不能奈何光影泡泡中的我们分毫。当火焰的威胁完全无力的时候,那震耳的轰隆声,气势张狂的扑打乱舞,全都变成一场滑稽的笑话。冥焰就这样抱着,以这种强势的姿态,冲破火焰的包围,冲出火池,破火而出的刹那,他身上的光影蓦地拉长,映亮了整个洞穴,然后,冥焰抱着轻飘她飘地落地,站在到火池边的地面。
  我看着两人平安着陆,几乎哭出来,忙不迭上前:“冥焰,嫂嫂……”
  “云夫人?”不可置们的惊呼从前方传来,鬼面人跪坐火籽边上,右手捂着左肩,鲜血正潺潺地从指缝中渗出来。段知仪蹲在他身旁,正扶着他的肩膀,看到叶海花和冥焰从火中跃出,惊喜地对鬼面人道:“真是云夫人,云夫人没死,她还活着。”
  我顿时松了口气,等等,玛哈明明……怎么还有力气……我四处寻找,见那人蜷缩在地上,整个身子缩到了不可思议的大小。
  鬼面人不出声,身体却有一丝轻颤,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痛得厉害。段知仪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狠狠道:“是这老小子自己傻!楚姑娘身上有瑶光玉魄,克制一切邪术,他竟然用牵魂降想伤你,结果被瑶光玉魄的神力反弹了。”
  说话间,玛哈一副身体慢慢化为黑灰。看得人恶心极了,我别过头不再理,拉住冥焰,还是忍不住眼泪,他笑道:“好了好了,不哭,我们都没事了。”
  我强笑出声,转头看着鬼面人,他的手还血淋淋的。心中又涌出一阵痛楚,我低头摸出一方锦帕递给他:“还好么?”
  他低头道谢,便什么也不说了。叶海花似乎是想要给他磕头,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云峥,如今你的仇,彻底报了……
  却见冥焰正蹲在玛哈化成的那堆黑色粉末前,若有所思。“冥焰。”我出声唤他。“怎么了?”
  他只对我笑了笑,道:“婧颜,你们陪着姐姐先出去吧。”
  我不解:“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地上那堆黑色粉末,突然像被风刮起来似的,扑向了石壁上那个狰狞的鬼头浮雕。冥焰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我:“快走!段先生。快带我姐姐和婧颜离开这里!”
  “走得了吗?”山洞里突然响起玛哈的声音。尖厉得震动洞壁的石块纷纷掉落,“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话音未落,那个鬼头浮雕突然动了起来,像是变活了似的,半空中悬着一个巨大的鬼头。似石非石,似沙非沙,似烟非烟,扭曲着,晃动着。似实非实,似虚非虚,狰狞的变幻着各种表情,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
  “请降神?”段知仪失声道。那鬼面尖厉地笑起来:“不错,本王以肉身幻灭的代价,献出灵魂请出降神,誓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就凭你!”冥焰冷笑一声,跃上半空,迎上鬼头,“今日本少爷就灭了你这降神!”
  我此时一点不怕,站在叶海花前面:“姐姐,一会子有什么你就站在我后面。我好歹有瑶光玉魄护体。”
  她似乎不太情愿,张嘴欲言,最后什么也没说。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骤然暴射出强劲的白光,照得人睁不开眼,那鬼头咆哮着向冥焰冲去,张开血盆大口,那嘴大的不像巨大的黑洞,冥焰冷哼一声,挟着光影跃入鬼头的口中,鬼头立即合上大嘴,耀眼的光华刹时无踪。
  我看着这一幕,脑子顿时懵了:“冥焰!”只想扑上去。叶海花也是想冲上前去,鬼面人伸手拦在我俩面前,段知仪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云夫人稍安勿躁,冥少爷未必有事!”
  却见那鬼头合上嘴巴,一张不断扭曲,晃动的凶恶鬼脸似乎极为痛苦,那张脸像气球一样,一会儿膨胀成数倍,一会儿又急缩回原状,仿佛有人在拉扯着那张鬼脸,一会儿脸颊被扯得老宽,一会儿下巴又被扯得老长,鬼脸在半空中纠结,翻腾,咆哮,似乎挣不脱什么束缚,随着它剧烈的挣扎,山洞也剧烈地摇晃起来,洞壁上又不断地被它震落下碎石,我脑里全懵了,哪里躲得开,一块碎石划破了我的手臂,我却连一丝痛楚都感觉不到。
  鬼面人一把扯住我:“还不走!”
  我猛地回神,这才捂住伤口跟他们退到没有落石的地方。段知仪蹙眉道:“这山洞怕是塌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与叶海花都是极为坚持,一定要等到冥焰出来。鬼面人眼中无奈,我来不及想什么,颈后一痛,眼前已经全黑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太庙,楚弈正是关切的看着我。我慢慢的起身,看着早已经没有一丝异样的周围,心中忽然一松。偎在楚弈怀里:“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长烟落日孤城闭

  我丝毫不怀疑是鬼面人将我送回来的。若是骑着小黑小白回来的,叶海花除非是傻子,不然总会看出一点猫腻。只是我并没有心思多去管这些,寂惊云还没有醒来,而禁军因玛哈来袭死伤甚多,一时也没有人手,就证实了“我=保姆”的说法。
  楚弈被皇帝叫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在楚弈走了的那日,便有流言传出,甚至远在太庙都知道了。说是皇上妄动神器,引发地震,是上天震怒,要降罪世人的征兆,不只京城百姓人心惶惶,连朝堂之上也颇多揣测。要知道在古代,这种说法一旦传开,对于皇帝来说,恐怕是准备下台了。而不多时,我又听到另一条消息,说是景王见太庙方圆十里都被羽林军把守戒严,并严禁朝中官员前去骚扰,十分担心皇上的现状,又怕皇上真的妄动神器,想请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去太庙一行,证实皇上和神器皆无恙。
  我如今对君慕玄的恨意简直是达到了顶峰,想到云峥可能是死在他手上的,我就恨不得咬他两口方能解心头之恨。况且这话难道没有欲盖弥彰之意?什么怕皇帝和神器有损?根本就是来看看皇帝有没有被玛哈弄死吧!
  我这么想着,不免有点担心起来。只是转念想想,景王唯有回暖一个独女,如今回暖去世,连个儿子都没有,他就算当了皇帝又怎么样?念及此,我笑得欢欣,这跟个太监去抢皇位有什么区别?
  我站在太庙外,呆了一会儿就转回去了。所谓的空门大开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帝依旧坐在平台正中,脸色也依旧惨白。妄动神鼎,始终是有代价的,才几天,已经看得出他瘦了些。而寂惊云躺在其脚边,如同安眠。我看着两人,一个一动不动,另一个都睡了这样久,为什么还不醒?
  我慢慢的坐在台阶上,等候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是如今我不能忍也得忍,皇帝没有让我跟楚弈走的原因我也清楚。只要我在这里,就算是景王或是九王想要怎么样,楚弈必定是牵挂着太庙中的。一旦两人有异动伤到了我,楚弈绝对不会放过那两人。况且楚弈手中还握着天瞾的重兵,一旦有什么即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把想要生事的一锅端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寂惊云。也说不清什么感觉。
  那日下午,我只是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便见寂惊云已经醒来了,神色早就不复被降头牵制之时的迷茫与狠戾。“寂大哥。”我心中顿时舒畅了,像是一块巨石瞬间落地。
  他看我,温和笑道:“婧颜。”
  我对他笑,皇帝此时也没有作闭目养神状,只是他的样子还是有些憔悴。这么些日子他在法阵中动也动不了,什么事都是我来替他做。这么想着,我便出了屋子端了两盏茶来。刚进屋就听见皇帝淡淡道:“惊云,你切记,一定要如此。”
  寂惊云神色很是恭敬,立在平台下,道:“臣知道了,绝不负皇上重托。”
  我只当做没听见,问了皇帝也不会说的。各为两人捧了一杯茶后,慢慢道:“寂大哥今日是否是要回去了?”
  他微微颔首。我笑道:“可否替婧颜向哥哥报平安?”
  他神色游移,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报平安罢了,难道很为难?看一眼神色淡然的皇帝,心里从没有这么好奇过,这两人在说些什么?皇帝轻轻咳了一声,我会意,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笑道:“怎么样?臣女可比得上双喜?”
  他轻笑,没有回答我。看着寂惊云道:“惊云,你且准备一下,万万小心,你是晓得那群人的。”
  寂惊云一脸的淡定,像是对皇帝吩咐的事胸有成竹:“臣明白。只是此事……果真要平安知道?”
  “她也不小了,何况是朕身边的秉笔尚仪。”皇帝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些累了。
  寂惊云闻言便不再问,立在其身侧,手搭在冰魄刀刀柄上,似乎在想什么。
  我出门搁了茶,心里不免不安起来,君北羽不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那么他吩咐寂惊云的是什么事?如果景王真的有那心思要皇位,那么他势必是要皇帝死的,但是如今九王监国,他能怎么样?凤家兵力也不容小觑,他一个根本就没有兵权的拿什么与九王争?除非……一股寒意霎时从脚底升至头顶,除非他拉拢了楚弈……我被这念头惊得咋舌,不对,若楚弈真的投身了景王麾下,何必告诉我云峥可能是景王害死的?楚弈与云峥感情也是很好,若真是景王害死他的,楚弈未必忍得了。念及此,我才松了口气,若是皇帝跟楚弈对上了……恐怕到时候我除了眼不见为净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法子。
  那日我便没有再见到寂惊云,我只当他回去了,也没有多问。次日上午,九王派人前来。我是女子,本不该听这些有关朝政的,只是皇帝没让我下去,我也就顺势赖在这里了。那人万分急切,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寂将军伤重不治身亡!九王请封寂将军为忠勇王,秉笔尚仪寂平安加封加承恩郡主。”
  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懵了。皇帝脸色顿时更为惨白,我忙不迭平复一下心情,蹲下扶他一把。那来报信的人似乎知道现在说这些容易引来皇帝发飙,连头都不敢抬。皇帝拍拍我的手,示意我没事。只是他一张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静默了片刻,皇帝开口,声音有些发哑:“什么时候的事?”
  “回皇上,今日凌晨之事,”那人声音有些发颤,“将军府白绫都已经挂出来了……”
  “准了。你回去告诉监国,葬仪务必隆重!”皇帝说完,又重重咳了几声,我忙不迭扶着他,为他抚背。寂惊云死了……他昨日不都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
  那人极快应下,转身去了。待他去了,我心里难受得很,低低道:“皇上,寂大哥他真的……”
  皇帝此时哪里见刚才那几欲呕血的模样,唇边勾出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来。我顿时明白了,原来昨日说的是让寂惊云装死……我不免白了他一眼,寂惊云若是死了,那天曌国兵权几乎就会空出三分之一,这时候要是哪个有心拉拢其旧部,说不定……我正想着,皇帝忽然握一握我的手,道:“颜儿,过几日,你陪朕演一出戏可好?”
  我见他含着轻笑,其间意味难以言喻,我笑:“好。”这四十九天之中,或许是我最该珍惜的日子,只有我陪在他身边。可是等回去之时,我该怎么办?乖乖的入宫为妃?我未必受得了他有那么多的女人。
  的确是没过上几日,君北羽忽然召来了司天台监正与四位太医。我虽是知道缘故,却难免有些伤神。毕竟他为了修复神鼎,身心都已经不比从前。他撤去了法阵,太庙四壁上悬着天曌国历代以来的君主画像,前方正殿是呈阶梯状的巨大神龛,供着历代皇帝的牌位。他就这么背对着门,坐在鼎前的八卦图案中间。我立在他身侧,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对我笑一笑,我会意,便出去叫了太医们进来,自己立在门外。我在外等候之时,忽然见天空出现一道黑烟,那烟在天空之上翻滚纠结,如一条条臣蛇。我并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一时呆了。旋即听见一个很是急促的奔跑声,来人是个年轻军官,我是认得的,羽林军都统萧无望。
  他踏上台阶,几乎就要往里去,我赶紧道:“萧统领忘了皇上吩咐过的,不能随便进去。”
  他一脸焦急,看着我道:“楚姑娘,还请楚姑娘代卑职通报一声,北疆边关已经点燃狼烟,恐怕是辰星国来犯。再者,景王殿下等执太后懿旨求见皇上。”
  狼烟?!那不是有战事才会点燃的东西吗?辰星国来犯?我颔首,转身道:“烦劳统领在此等候片刻。”
  皇帝依旧坐在八卦正中,背影有些苍凉。我行至他身边,低声复述了萧无望的话。他脸色瞬间就白了,眼中也是不敢置信,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我正要俯身去听,却见他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来,顿时慌了。四位太医忙不迭的搀住他我被隔在外面,一时愣愣的。他似乎强撑着,还是淡然的语气,但声音已经不复活力:“楚丫头,你去告诉萧无望,叫他们进来!”
  我心中就像被炖刀子在拉肉,低头应了,转身出去告诉萧无望后,忙惶惶的回到太庙之中,皇帝已经有些半昏迷的状态,慌得几位太医又是施针,又是喂丹药,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半晌,皇帝才悠悠醒转,挥手令几人站好。我这才上前看他,他唇角挂着血渍,胸前斑斑点点染着一片猩红的血迹。我心里一急,蹲下身子,轻声道:“皇上……”
  他冲我摇头,脸色惨白得就不像个活人有的。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做戏……可是为什么,这么的真实?他到底有没有事?我刚刚在其身后站好,便见景王领着一拨人来了,有几人我不认识,但叶海花在其中却叫我一惊。我只看了他们一眼便低眉不语,其他几人更是老僧入定一般,垂着睫,面无表情,望也不望一眼。景王咬了咬牙,向着皇帝的背影跪下去:“臣君慕玄叩见陛下。”
  九王和朝臣也纷纷跪地,拜见皇帝,盘坐在前面的皇帝既不动也不出声,把一干人等晾在那儿。景王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臣君慕玄……”
  朕知道你跪在那里!”皇帝突然出声了,声音不大,语气却冷淡和不耐烦,“不用王叔提醒。”
  我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转头见景王头伏得更低了。我如今见了他,特别想用脚狠狠踩下去。几个老臣与九王都是一言不发。过了半晌,皇帝才道:“王叔,你带这么多人来见朕,所为何事?”
  景王被点了名,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回皇上,京中流言有人妄动护国神鼎。臣等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才惊扰皇上为民祈福……”
  “王叔现在看到了,朕有何危?”皇帝淡淡地道,“京中有流言,王叔不知先安抚百姓,却劳师动众地带着朝臣去惊扰太后,真是主次不分!”
  “臣鲁莽,请皇上恕罪!”景王声音恭敬的很,但实则心里是否这么想的就有待商榷了。
  九王道:“皇上,王叔也是心系国家社稷和皇上的安危,请皇上念在王叔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不要责罚王叔。”
  皇帝静了半晌,缓缓道:“朕也没有深责王叔的意思。”只听九王接着道:“皇上,刚才接到急报,北疆边关报急,锋火台上狼烟四起,请皇上回宫主持大局。”
  “朕为天下百姓祈福,诏告天下要七七四十九日。如今数日而返,岂不是失信于天下!”皇帝的声音越发缓慢,“朕既将监国一职交予你,难道你就如此不堪重任么?”
  “皇上恕罪,臣弟惶恐……”九王赶紧伏地道。皇帝的语气越发奇怪起来:“朝中的事,朕让你全权负责,北疆告急一事,由……”他还没说完,身子依然朝一边软去。唬得我连手中端着的丹药小瓶都扔了,忙去扶他。几个太医已经冲上前去,两人将手指搭到了皇帝的的腕上。“皇上!”景王大呼一声,也顾什么君臣之礼了,立即站起来冲来,其他人也围了上来,顿时殿内一片惊怒之声。“皇上……”“皇上怎么了?”“太医,怎么回事……”
  我扶着皇帝,见景王这么“急切”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恨,骂道:“你们嚷嚷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君慕玄,如果说有人急着想要君北羽死,除了你,我还真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众人被我这么一骂,顿时安静了些。景王看了我片刻,眉头一蹙:“楚氏!你竟敢如此对本王与九王说话?!你眼中还有没有君臣之礼!”
  两个太医脸色惨白地号着脉,一个翻看着皇帝的眼白,另一个掏出一颗药丸塞到皇帝的嘴里,那药转瞬便被皇帝呕了出来。我急得很,哪里还管这人,冷笑道:“景王殿下是君不错,只是在皇上面前,也轮不到殿下自称是君!殿下难道是想取皇上而代之么?”
  他脸色变了一变,也没有答我。几个太医的额上带上冷汗,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景王一把抓起一个太医胸前的衣襟,怒道:“皇上到底怎么了?快说!”
  我紧紧搂着皇帝,不是只是做戏么?为什么他现在身子这么冷……“回景王殿下,皇……皇上……”太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怕……怕是不行了……”
  “什么?”众人大惊,九王也抓住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快说!不然本王立即杀了你们……”
  “九皇侄,杀了他们,好让皇上找不到太医诊治么?”景王扫了他一眼,阴声道,“你安的好心!”
  “王叔这是何意?千翌只是担心皇兄,一时情急……”九王抬眼瞪着景王,开口反驳。却听到一人沉声道:“两位王爷请勿争吵,让刘太医把话说完。”
  我不认得那声音,也不想回头去看是谁,看着皇帝毫无人色的脸,一时之间泪如泉涌。
  “回丞相大人,皇上他……”刘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声音有些发颤,“皇上之前听闻边关告急,就已经急怒攻心,咳出血来了,刚刚硬撑着跟诸位大人说了这么多说,实在是撑不住了……”
  “我是问你,皇上到底是怎么了,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一人声音沉下来。刘太医抹了抹汗,抬眼看了一直立在旁边的司天监正,那位监正大人上前一步,脸色苍白地道:“下官来因丞相大人的话吧。”
  我呜咽着,又听那人道:“皇上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启动了护国神鼎,为了恢复神鼎的灵力,皇上一直用心头血祭养神鼎,可是皇上因为失了神鼎的灵力护佑,被人施了极邪恶的牵魂降术,所幸有神鼎剩余的部分灵力守护,未至心神大乱,但全身的经脉受到重创,还受了极为严重内伤,下官和诸位太医,这些天一直在帮皇上调查,可是刚才听到边关告急,皇上心神大乱,当即就咳了血,又强撑着和诸位大人说话,所以才会……”
  他这根本就是鬼话,别人不知,叶海花却知道。若真的有人来施邪降,我有瑶光玉魄,施邪术必不会得逞。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也不知她是不是想通了。
  九王质问道:“难道皇上就没救了吗?刘太医,你们几位都是太医署执事,医术精妙,竟连皇上的伤都治不好?”
  刘太医颤抖道:“皇上是被天下间最阴毒的邪术所伤,受伤之前,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如果不受刺激,安心静养,内伤尚可痊愈。可是,全身的经脉却无法治愈,便是伤好之后,也会四肢无力。全身无法动弹。如今急火攻心,邪风入脑,随时有可能……即使是醒过来,只怕也识不得人……”
  另一人也骂道:“没用的东西,来人,把皇上立即送回宫,再找别的太医诊治!”
  “万万不可!”几位太医立即跪到地上,“大人,现在万万不可移动皇上!”
  “这又是为何?”一人问道。刘太医道:“此时皇上龙体极为脆弱,别说路上的颠簸会加重皇上的伤势。就是要将他移到马车上,可能就会……”
  却听景王扬声唤进了候在殿外的心腹侍卫:“玄虎,你也略通岐黄之术,你帮皇上把把脉,看太医所言是否属实?”
  那玄虎闻言蹲到皇帝身侧,见我紧紧搂着皇帝,目光微微一变,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又把了把脉,再快速在皇帝全身各处快速地移走揉捏,片刻起身对景王道:“皇上身受极重的内伤,脉博微弱几不可判。全身经脉尽断,治愈的可能几乎为零,就算是伤好……”那侍卫迟疑了一下,景王道:“如何?”那侍卫沉声:“就算是伤好,也会全身瘫痪,成为废人!”
  这话听在我耳中简直就是惊雷,几乎扯断了我所有的神智。君北羽,你不是说只是做戏……那为什么……你难道连景王身边的心腹都能收买吗?我脑子里全乱了,眼里只有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甚至可以说是命悬一线的男人。
  “婧颜。”耳边似乎有人在叫我,我茫然的转头,见是叶海花,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来:“嫂嫂……”那些人全都不见了,他们……走了吗?
  我觉得心里难受得很,此时我和皇帝身处的地方,又升高成平台,四角的玉制法哭和八角的黑木人俑,就像突然从地底冒出来似的。眼前的布置,跟那个玛哈攻击太庙时一模一样,头顶有一柱淡淡光束打下来,将皇帝笼罩其中,我抬头一看,那光束,正是空中悬着的护国神鼎发出的。
  萧无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解释道:“护国神鼎尚有微弱灵力,可以护住皇上的心脉。”
  我心痛得几欲呕血,死搂着皇帝不肯撒手。萧无望似乎无奈:“楚姑娘……”
  我狠了声音:“嫂嫂,你回去吧,替我告诉哥哥。”我顿了顿,眼泪止都止不住,“无论如何,请他一定要拖住君慕玄。我求他,我求他……一定要拖住……”
  叶海花有些哽咽:“知道了。”
  我呆呆的坐着,早就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了,痛得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更~

  ☆、甲光向日金鳞开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太医忙忙碌碌的为皇帝开药方、施针、按摩穴位……好像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我捏着睛明穴,叶海花走了之后,皇帝忽然捏了捏我的手腕,证明他是清醒的。可是为什么……难道那个玄虎也是他的人?只是他捏了捏我的手腕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就像真的昏迷一样。我哪里肯放下心来,只好就这么守着他。抬头,看着护国神鼎,眼前都有些模糊了。想来他的伤是真的,否则护国神鼎何需分出灵力来护他心脉?
  皇帝昏睡了整整三日,等到第三日,他才缓悠悠的醒来。见他醒来,我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旋即就是一阵根本无法缓解的眩晕。我很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楚婧颜从卧病两年之后一直不好,这么不眠不休,就等着皇帝苏醒已经是极限,若不是凭着意志支撑,恐怕早就歇菜了。也不肯再守着,转入偏殿歇息了。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了。问过皇帝没事之后,这才听说九王被景王圈禁,连太后都进了静慈庵修行为国祈福。我不免神伤,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逼宫!楚弈呢?他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什么?
  我看了眼面前的皇帝,他依旧是万分淡然的神色,只是,消瘦了好多。他正听着萧无望说什么。对于他并不避讳我一事,不是没有感动的。转念想想,他那日佯作昏迷,未必没有在试探我,看看我在他真的昏迷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看看在他生死未知之时,我会不会选择站在景王的对立面。每每这样想着,我又是心寒又是心酸,他或许对于谁都是如此,真的没有办法交与全部的信任?
  我正在发呆,猛地听到一声轻轻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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