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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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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又知道呢?”平安忍也忍不住,满脸的泪水,打得衣襟也湿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姐姐也还病着,这可怎生是好?”
  我静默片刻,怎会?太医也看不好?刚想给他与寂惊云指婚就病了……我顿时了然,嘴上也不可能说什么,担心道:“却也不管如何吧,等我好了,我便与你还有裳儿苏灵一道去看她。若是她在我之前好了,你们就是绑也得把她给我绑来,我还要与她道歉才是。”
  平安这才破涕而笑:“果真?”
  “我骗你做什么?是我太任性了,哪里将事情怪到她身上?无极门匪首……”我深深喘气,罢了罢了,我没有那个资格诋毁楚婧颜心中所爱,毕竟,我现在也是楚婧颜,就应该接受她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求收藏~~~~

  ☆、王府

  那日送走平安,我心中不免凄凉,君回暖……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要嫁给三十多岁的寂惊云……若是我,我只怕也不干呢。并不是说寂惊云不好,他很好,也并不是那等莽撞的武夫,反倒有一种平和温厚之感。只是……回暖与我一样,皆是平安的好友,摇身一变成了平安的二婶——
  盛夏的天气在秋日的阴雨中结束了。按理儿,云峥与叶海花早就应该回来了,而到现在还不见一点动静。听楚弈说是在途中遇到什么矿难,只怕皇帝得怪罪呢。
  我的身体如今已好得多了,一头稀疏的花白头发也被我养黑了,总算是有点十四岁小姑娘的样子。经此一事,楚婧颜的身子必定是不好了,于我而言倒也不碍事,毕竟安国府中绝不会缺医少药。
  秋日阴雨连绵,看得人心里也不甚爽快,天灰蒙蒙的,叫人心里没由来沉重起来。我坐在马车上,放下车帘,叹道:“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平安也是心绪不安,听我这么念上一句,也叹气道:“秋日天气真是不好,白白叫人心中难受。又是阴雨连绵,这可怎么好?”
  我摇头道:“秋日一直都这样,不过是咱们各有心事罢了。”顿一顿,“景王殿下知道咱们今日要去吗?”
  平安点头,脸上忧虑并未减去半分:“自然,我派人求见了才去的。”
  景王啊……景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记忆中倒是个谦和有礼的王爷。但旁的,我委实没有一点记忆了,至少,是个好父亲吧。我回头,看一眼平安,她脸色阴郁得一如天色,我无声一叹,握着她的手,调笑道:“这样担心你二婶么?”
  平安似乎一点笑容也挤不出,摇头道:“并不是担心二婶,只是担心郡主姐姐而已。她要是真成了我二婶,我倒不知怎么了……”叹上一回,“楚姐姐好了,要是郡主也好起来就好了……”
  我劝道:“连我都能好起来,更不论郡主了。”
  马车晃悠悠的前行,我都能看见景王府的匾额,三个楷书大字写得十分美观,门前立着的两座石狮也是十分威严。门前的小厮似乎正牵着马要去马厩,除了我们还有人来了啊……我原是离车门近些,但身子不甚好,还不如平安来得利索。等她跳下车辕,转身扶我下来。门前小厮似乎是认得我们,上前打一个千:“寂姑娘,楚姑娘。”
  平安看着牵马而去的那人,一本正经问道:“今日还有人来探望郡主么?”
  那小厮看一眼那人背影,笑道:“是呢,是寂将军。”
  寂将军?寂惊云先我们一步来了?我与平安面面相觑,她撅起小嘴,似乎有点委屈:“二叔好生不厚道,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来?还是……”我不知道她还是什么,倒见她小脸升起一抹红晕来,心中更是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平安挽住我的手臂,小脸一蹭一蹭的,声音也急不可耐:“姐姐,咱们快走吧——”
  这小妮子……景王府里什么能让她成了这样?还没有想完,平安已拖了我朝其中走去。其实所谓的官邸府邸大都差不多,只是,景王府毕竟是王府,比起安国府而言,更为气派。那小厮领我等入了门,便有另一位侍女来带路。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面前就是正堂,我既不认识木材,也不认识古董,更说不出来什么建筑结构,便闭口不言。
  刚迈上正堂台阶,平安却是急了,拉着我竟是小跑起来。我看着那高高的门槛,心中哀嚎,别在别人家里摔个大马趴……好在,她在门前就停下来,迈入正堂之中,我不免惊了一惊,主位上坐着的,竟不是景王,而是我从未见过的年轻公子,他一袭白衣,正把玩着手中折扇,细细看去,他是极为英俊的男子,与记忆中的楚殇竟是不相上下,眉宇之间流荡着温雅的神采,自有一番俊逸隽永、高贵清华的出尘气度。我倒是十分淡然,觑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帅哥么,楚弈也帅,跟这人比起也绝不在他之下。只是,他是什么身份?我看向坐在一旁的景王和寂惊云,连主人家都要让他坐主位?何况这家的主人还是王爷……
  “景王殿下金安。”我不明他是谁,只和平安一道给景王请了安。
  景王看着我,笑容似乎有了嘲笑:“楚姑娘如今倒是肯来看回暖了?”
  “往日是臣女不懂事。”我平静道,心口又隐隐作痛,“还请殿下莫要记在心上。”
  景王笑得谦和有礼:“姑娘严重了。”又道:“快派人去告诉郡主一声,说是楚姑娘和寂姑娘来看她了。”
  待人去后,景王才安排我与平安坐下。寂惊云看着我笑道:“婧颜如今已是好了,修远当是放心了。”修远,楚弈的字。
  我欠身道:“谢寂大哥关心,婧颜已经好多了。”
  平安拉着我,笑嘻嘻的,将脸冲着白衣公子一扬:“姐姐,你不识得他吧?”
  我瞥他一眼,他笑得极为温和,但眼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威慑?我还不敢赤果果的瞪着一个男人看很久,低头道:“不知公子是……”
  平安笑得欢喜极了,声音都是抖的:“是宇叔叔,记得么?”
  宇叔叔?就是上回她来看我时在等楚弈的公子哥啊……我起身一福以示尊敬:“宇公子。”
  他慵懒一笑:“这丫头倒是知礼。”
  景王“哈哈”笑道:“公子当应看看她是谁的妹子。楚将军谦和有礼,汝南楚家家教好也是出了名的,楚姑娘哪里会差到哪里去?”
  景王也叫他“公子”?!我心中狐疑,脑中已经浮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仍是强压下心神,笑道:“王爷过誉了,臣女不敢。”
  宇公子倒是懒懒的模样,道:“王爷要夸你,你收着又何妨呢?你兄长礼数完备本是朝中皆知的事。你礼数不差也并非虚言。”
  我心中干笑一声,面上也冷了许多:“夸赞与否是王爷的事,是否当得起却是婧颜的事了。婧颜自认当不起‘知礼’二字,更不敢坏了先椿萱和哥哥知礼的名声。”
  堂中气氛一沉,平安几乎要拉我,却又不好表现得这么明显,直冲我摇头。我见除了宇公子还含着慵懒的微笑,其他几人皆是如临大敌,只因我驳了白衣公子的话?我心中已有计较,垂眉不语,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正当此时,门外已有一个声音:“王爷,王妃和郡主请两位姑娘过去。”
  闻言,我与平安起身,朝屋中坐着的三个男子行一礼便随那小丫鬟去了。回暖的屋子也是单独设在一个小园中,但不是如我一般园中种满了樱树,而是我说不出名字的植物,凑近了一闻,清香扑鼻,还有一股清凉的气息。等屋中传了王妃的话,我和平安方才进入。
  屋中一股浓郁的药味,同样是病,楚婧颜屋中的药味都不及回暖屋中的药味浓烈,不像是一直喝药而染上的,倒像是直接在屋中煎药。回暖屋中陈设极为奢华,到底是天家郡主,王妃坐在床前,而床上的帷幔是放了下来,隐隐可见其中坐了个窈窕的女子。
  “王妃金安,郡主金安。”
  王妃默了一会儿,叹道:“起来吧。”我二人闻言起身,王妃眼眶红红的,仍是强笑道:“难为两位姑娘还记得小女……”
  平安道:“王妃这是哪里的话,臣女二人本是牵挂郡主的。”我细细看着回暖的影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王妃用锦帕拭眼,颤声道:“回暖——”帷幔后的女子身形一颤,声音发抖:“娘。”
  平安“咦”一声,什么都没说。不是回暖!这人绝对不是回暖!就算是生病嗓子哑了,也断断没有在生母和好友面前发抖的。难道……回暖逃婚了?!
  我心头狂跳,忙起身,深深行礼:“郡主,婧颜向你赔不是了。往日是婧颜小肚鸡肠,还请郡主莫怪。”
  帐中人“呀”道:“言重了……我……并不怪你。”说着,好像是体力不支,慢慢躺下。
  我与平安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狐疑。王妃以帕掩唇,眼中滑落两行清泪。我不免忧心,可怜天下父母心……曾经我的孩子……我胸中气息翻涌,像是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只能深深吸气来缓解心中剧痛。
  “不知,楚姑娘表兄……”
  我猛地一惊,她问云峥做什么?我强压下泪意,笑道:“峥表哥在途中遇上了点事,只怕要等到深秋才能到了。日子总是很快的。”
  王妃模样极为奇怪,像是有什么放不下心来,又对平安道:“回暖这一病,与寂将军的婚事,只怕要延迟了。”
  平安一僵,恭顺道:“来日方才啊,二叔想来是不急于一时的……”
  我暗笑,这丫头莫不是寂惊云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不急于一时”?接口道:“只消得郡主早日好了,这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王妃无声一笑,笑容牵强得很,心中是积压着什么事,可是不能说。毕竟,如果回暖真的逃婚了,此事一出,开罪了寂家不说,还是公然抗旨,就算景王是皇帝的叔叔也讨不到好。
  我笑道:“郡主若是累了,臣女等先行告退吧。”王妃略一点头,我与平安会意,见礼离开。
  出了回暖的屋子,平安比来时更为沉默,像是与我一样发现了什么端倪。我拉着她的小臂:“怎么了?不甚欢喜的样子?”
  她看我一眼,小脸上满是不安:“楚姐姐,你有没有觉得,郡主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佯作不知:“什么不一样?”
  她偏头,看着阴郁的天空:“我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她怎么与我们不亲近了?”
  “病得连床都下不了,怎么亲近?”我无所谓的笑,笑容盈盈的拉着她,“你呀,有些事别问,回暖与我们再怎么好,那也是天家郡主,皇室总有些阴私的对不对?”
  她不知我在指什么,狐疑万分:“什么?”
  我只笑不语,见她不甘心的模样,只得笑道:“人嘛,总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而这些事一旦出现,人可能就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不对?”
  平安斜斜地睨了我一眼:“楚姐姐,我瞧你就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话弯弯绕绕的,欺负我听不懂么?”
  我心中“咯噔”一声,不依不饶问:“好啊!你敢说我什么!你说说,我哪里不一样了?说呀!说不出什么道理,别怪我不饶你。”
  她狡黠一笑,慢慢道:“姐姐啊……跟以前一样,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就是……”她笑得很坏,“变傻了!”我还未反应过来,小妮子已是一溜烟跑了,还叫嚷着:“追不上吧?”
  我好气又好笑,变傻了?!她才变傻了!念及此,我不免笑了,这样倒也好。只是景王府不同于安国府或是将军府,容不得如此放肆,我只得慢慢走着去追,还没进正堂,就听见平安在跟寂惊云撒娇:“二叔,楚姐姐这下回来得打我呢!二叔可得拦一拦。”
  寂惊云似乎也觉得好笑,又道:“平安,在王爷面前,不得无礼。”
  平安笑嘻嘻的:“宇叔叔和王爷都不会怪臣女的对不对?”又像是想起什么,忙慌慌的,“可了不得,楚姐姐要来了!”
  我险些没忍住,进了屋,对几人行过礼,才道:“你这妮子,埋汰了我,倒成了我要打你了?”她坐在寂惊云身边,笑得眉眼都弯上了,也不顾还有外男,调笑道:“姐姐就是变傻了。往日我要这么说你,你早冲上来揍我了。”
  揍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我现在就是想揍,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再说,在别人家里揍客人,还是王府里,这脸不得丢回汝南老家……当下正色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寂惊云似乎对我这话很是满意,对平安道:“还不多学学楚姐姐,可别淘气了。”
  平安耸一耸小鼻子,也不知听进去没,倒是宇公子饶有趣味看着我:“你倒是好玩。”
  我微微含笑,道:“臣女实话实说而已,倒不知公子所说的好玩是什么。”
  他眼中一怔,轻笑出声:“眼睛很毒,到底是楚弈的妹妹啊。”
  我同样笑道:“臣女愧不敢当。”
  平安对他自称“臣女”;而且提起他和景王是将他放在景王之前;并且再看景王让他坐上座;来景王府还能将寂惊云拘来;上回平安来看我,楚弈尚且怕他等久了……这么多事连在一起,我要还不知他是谁,我不就是脑子有病么?
作者有话要说:  

  ☆、懿旨

  从景王府回来,生活自然重归平静。因我身子好了,罗裳儿苏灵等倒也时常来寻我。楚弈毕竟有自己的事,总不可能一直在家中陪伴我。我倒是无碍,时常拿着决明从楚弈书房“偷”回来的书就可以打发时间,至于古代女子打发时间最为常用的针线女红,我几乎是一点不会,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楚婧颜曾为楚殇缝了个没送出去的香囊。
  我坐在桌边看书,秋日的天气到底是有点冷了,一杯热茶足以驱散寒冷。若是没有接受楚婧颜的记忆,估计我看这些全用文言文写就的书就是煎熬。好对现在的我而言,阅读不是什么难事。每当看到“婉”字时,我总是会想到姐姐。
  姐姐名夏婉,唐张怀瓘《书断中》有云:“婉然芳树,穆若清风。”,意味美好。我的名字为夏姌,《史记·司马相如传》有云:“妩媚姌弱”。
  记忆中父母的样子倒是不太清晰了,他们因车祸去世,大概是在我念初中之时吧。姐姐那时还在大学,没有经济来源,就只能退学,为我赚学费……是呢,为了我过得好一点,受了很多苦。后来,生活是富足了,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只是我太傻了,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姐姐是为了我好。结果呢?害死了肚里才五个月的孩子,害死了自己。
  拢了拢半披下来的头发,我呷一口清茶,对舜英舜华道:“哥哥到底去哪里了?”
  两人本是立在我身后不知在想什么,听我这么问,舜英笑道:“不知呢,怕是在书房中。将军最喜欢看书了。”
  还是这么平板无声,我“哦”道:“你们两人在哥哥身边多久了?”
  “将军是在来京城途中救下婢子和舜英的。”
  我见舜华说得眉飞色舞,不免笑道:“如果是哥哥救下你的,你怎么不以身相许来报答哥哥?现在哥哥可是个钻石王老五。”
  两人皆是一愣:“钻石王老五?”
  我意识到失言,笑道:“没什么,舜华你赶紧回答我才是。”
  舜华小脸一红,低头忸怩不安。我立时笑了,这妮子总是十分的活泼,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现在竟有这副神色?“姑娘别拿咱们开玩笑了。”舜英笑着打圆场,“将军上京之时,才多大啊?我长姑娘一岁,舜华比姑娘还小,怎么……”她也说不下去,一张俏脸也红了。
  楚婧颜的记忆中,楚弈是在十四岁时从汝南家中出发到国都的……也就是说,舜华不超过四岁,舜英也不过五岁……我顿时窘迫,脸上也发烧起来,天哪!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楚弈要是真的收了她们,不成了恋童癖了吗?!
  抿一抿唇,我通红着脸,起身道:“随我去找哥哥吧。”
  楚弈果真是在书房之中,我没有进过他的书房,一时有些局促。虽是十分素雅的陈设,却有一种莫名的书香气息。楚弈坐在书桌前,穿了一身月白的秋装,像是平常的贵族公子。但见他的样子,像是有心事。见我来,他才将手中书放下:“颜儿。”
  我坐在椅上,问道:“哥哥,你不开心么?”
  他微笑摇头:“没有。”脸色忽然又变得阴郁,我正不明所以,他开口,含着几分担忧:“颜儿,太后娘娘看来很喜欢你呢。”
  我顿时呆了,忙追问道:“什么?”
  楚弈笑得风轻云淡,却又好像不甘:“太后似乎很喜欢你,要你入宫去向她请安呢。”
  要我入宫去向太后请安?太后很喜欢我?我连见都没见过太后……难道,是那个宇公子?大男人也这么嘴碎么?念及此,我问道:“太后为什么要我去?”
  楚弈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看得我一阵心寒,开口,依旧是温和从容:“皇上的意思是,是景王妃在太后面前提起你,太后觉得你很知礼,想要见见你。”
  我呆呆的看着楚弈,不管是与他这么久的相处,或是楚婧颜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出现这种神情,他从来都是谦和从容的样子。现在呢?哥哥变身大魔王了?
  “没什么,太后既然喜欢你,也是你的福气。”他又恢复成平时极为疼爱我的模样,含笑道,“总归云峥也快到了,他的夫人,你能不见,就不要见吧。”
  我咬一咬下唇,问:“哥哥,太后……”
  “可能还想留你在宫中住一段时日。宫里不比家里,哥哥很担心……”
  还要住在宫里?太后是单纯喜欢臣子家眷还是选儿媳妇啊!我说不出什么滋味,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为什么偏偏是我?还是在云峥快要回来了的时候?觑一眼楚弈,他交握双手撑起,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他半张脸,我看不清他神色,但很明显,他不开心,眼睛牢牢盯着面前的纸张,目光中满是让人心寒的光芒。
  我讪讪看着他,哥哥?
  半晌后,楚弈抬头依旧温和:“太后既是喜欢你,今日便收拾些细软,明日宫中有人来接你去向太后请安。”
  “好。”我点头,想起楚弈方才的样子,心里满是不安。连那个宇公子都说哥哥“谦和有礼”,谦和有礼的人怎会有那种骇人的目光?我读不出他眼中是什么意思,但那意思不好是肯定的。定下心来,我问道:“那么,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楚弈静默片刻,起身到我面前,展颜笑道:“备些细软就好了,还有打赏的银子。”
  “那……舜英舜华我能带去吗?”
  楚弈微笑,全然不复方才的凛然,揉揉我的头发:“当然不能。毕竟是皇宫,贸然带人进去,一旦出什么事,便是弑君的罪名。”
  我撇撇嘴角,抬手轻抚自己的脸:“弑君啊……我瞧那宇公子不像是不会武功的啊。”
  楚弈目光一紧,旋即柔声问:“颜儿知道了?”
  我淡淡笑道:“哥哥以为瞒得了我多久?宇公子还是羽公子?皇上不是名唤君北羽么?”
  楚弈微笑,抚我的额,温柔笑道:“你既然知道了,就该知道避嫌一说,太后召你入宫请安,万万不要太过放肆。皇上心思太重了,不是你应付得了的。况且,如今德贵妃有孕在身,万万不可冲撞。”
  德贵妃……是丞相蔚锦岚的女儿么?我笑道:“哥哥,在你眼中,颜儿是有多不知礼?哪里会冲撞贵人?而且……”我顿一顿,下定决心问,“太后召我入宫,是不是因为,峥哥哥回来了?舅公家里那么厉害,哥哥虽是不及寂大哥,但也是手握重兵,怕他跟哥哥……”
  楚弈一怔,连眉都蹙起了,目光又一次变得冰冷,掩住我的唇:“不可胡言。”我悻悻住口,楚弈又叹道:“太后不过是喜欢你罢了,后宫哪里会干政?哥哥只怕……”
  “怕什么?总不能将我叫进宫里暗杀了吧?”我笑着打趣,楚弈眉头不舒:“没什么,只记得千万谨言慎行,宫里哥哥照顾不到你。”
  我乖巧点头。
  回到沁芳居,舜英舜华便开始为我收拾所谓的细软,我坐在凳子上,想着楚弈方才的样子。恐怕我并没有猜错,太后司红月召我入宫,就为了牵制楚弈,免得楚云两家里应外合,想要威胁她儿子的帝位。我心中不爽,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好不容易云峥要到了,结果我被太后一道懿旨给召入宫中关禁闭?!我不免扶额,这样一来,我怎么与叶海花相见?
  我心中烦闷,连下午平安和裳儿来寻我,我整张脸都是黑的。两小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裳儿笑道:“婧颜,你这是怎么了?”
  我瞥一眼她,撅嘴道:“明日咱们就见不到了。”
  两人都是一愣,平安更是忙慌慌拉住我:“为什么?弈叔叔要送你回汝南老家?”
  我倒宁愿是汝南老家!我没好气道:“不是。是太后,她听景王妃说起我,说我知礼得很,让我入宫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好似还要留我住上一段时日。”
  平安脸色似乎有些僵硬:“……是么?”
  裳儿倒是分外的高兴,乐不可支:“我瞧是想要将你收了吧。皇上都二十四了,自先皇后病逝,可没有再立过皇后,现在不就是德贵妃在暂掌凤印么?”
  二十四对上十四?!!我脑中一炸,平安脸色更是暗了,啐道:“你这碎嘴!没有来的胡说什么!不成了胡乱揣摩太后的意思?要是太后不是这意思,你又坏了她闺誉,楚姐姐以后嫁不嫁?嫁不出去了弈叔叔不得活吞了你!”
  我听得很不对味儿,忙打断道:“臭平安,你胡说什么?嫁不出去?谁嫁不出去?我又不是貌若无盐……”虽然,我也不再期望有什么爱了,但,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冥焰,也只能嫁了……
  裳儿哪里料到平安这么大的火气,讪讪笑道:“好好好,我错了不是,你别瞪我了,我哪里敢坏咱们楚姐姐的名声啊,眼瞅着她那峥哥哥就来了,谁与云家过不去?”
  我本就心中不快,干笑几声,连嘴也懒得还了。只是平安,我看向她,她脸色说是黑如锅底也不为过,那话看似护我,实则是不愿太后真的是为选儿媳妇而召我入宫,莫非……她喜欢皇帝?!
  我几乎被心中这个念头吓得咋舌,平安比楚婧颜还小几月,这样岂不是……旁的不说,光是她现在还唤着他“宇叔叔”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不过转念一想,楚婧颜十二岁就能对楚殇一见钟情,平安都十四了,倒也不足为奇。
  裳儿指着我道“你说说,什么是无盐?你长得像它?”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定一定神,道:“实则我也不知,只是曾经看到书上这么写的。说是她德才兼备、却容颜丑陋,年四十未嫁,书载她额头、双眼均下凹显得黯淡发干,上下比例失调,而且骨架很大,非常的壮,像男人一样,鼻子朝天,脖子很肥粗,有喉结,额头像臼,就是中间下陷的。又没有几根头发,皮肤黑得像漆。”
  我我见两人脸色都黑了,立马笑道:“我本是还恼着,我与云家哥哥许久不见了,倒是怪想的。偏偏太后旨意违不得,我只愿这次去平平安安的,要是冲撞了德贵妃,只怕皇上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平安看我一眼,脸色稍霁:“瞧姐姐说的,皇上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姐姐怕什么?”
  我拧一拧她的嘴:“是,你倒是不怕,你宇叔叔那么疼你,我可不叫他叔叔,他哪里会护着我?”
  两女脸色又同时一变,喃喃道:“你知道了啊……”
  “不然呢?你当他那日说我眼睛毒是什么?”我自顾自笑着,“是呢,我可是哥哥的妹妹,聪明得很。”
  平安早已掌不住笑出来:“楚姐姐真不害臊!夸了你几句,就这么了不得了!”
  我一扬脸:“是又怎样?对着你们又没有顾及?怎么?你们还想去告我一状么?”
  裳儿像是气不过一般,狠狠一拧我的脸,我吃痛不已,她已笑道:“真真没见见过这般自大的人!叫我们上哪里告你?楚将军疼你如珠如宝,还狠得下心骂你么?”
  我佯作得意洋洋,揉着痛处。看不出这丫头力气这般大,别将脸拧青了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宫闱

  次日一早,我就坐上了宫中派来接我的马车,我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渐渐发亮的天际,倒是明白一件事了。接下来的日子,直到太后同意我回到安国府为止,日日如履薄冰,宫中只怕都难过,遑论我这样一个外臣家眷。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太后哄高兴了,才是我应该做的吧。
  宫闱的检查十分的森严,我见那领我进宫的太监将腰牌给侍卫查过,还得让我给那侍卫看个够,确定不是反贼才放了进去。待入得宫禁,我才问道:“这位公公,太后娘娘住在哪里呢?”
  他倒是十分的温和:“回姑娘的话,太后住在懿宁宫呢,皇上住在东华宫,姑娘可是万万去不得哪里。”
  我知他好心提醒我,心中一暖,谢道:“多谢公公,婧颜是晓得的。”
  他笑答:“奴才晓得楚将军家教是好的,也就是白提醒一句。太后既然真心喜欢姑娘,姑娘就好好伺候在太后身前,日后于姑娘婚事也有助,若是姑娘福泽深厚,怕是还能伺候皇上。”
  我没由来打了个寒战,见过叶海花之后,我还要去找冥焰,怎能困在宫里?念及此,总是心中不愿,仍是笑道:“婧颜晓得了,多谢公公。”
  我重新坐了小轿往懿宁宫去,天色已大亮了,这般看来,皇宫倒是极为雄伟,与记忆中的故宫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颠簸了约莫一刻钟,轿子停了,方才那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楚姑娘,到了。”
  我“哦”一声,起身下轿,懿宁宫在晨曦中倒是清幽无比,适合养老。我从荷包中摸出打赏用的银两给了那太监和轿夫,懿宁宫中已迎出人来。那人约莫四十岁上下,打扮与别的宫女不太一样,怕是太后身前得脸的人。她立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我不知她是谁,先行礼总不会错,便福了一福。她一把托住我:“楚姑娘使不得。”又携了我上台阶,“太后娘娘此刻还没醒呢,委屈姑娘在外等候了。”
  我立在门前,其中还一片寂静,心知她没骗我,看她拉着我,我轻声问:“敢问尊驾是……”
  “奴婢当不起‘尊驾’一词。不过是伺候太后久了而已,姑娘唤奴婢‘芳婷’就好。”
  她虽是这么说,我除非是疯了才这么叫她,一面行礼,一面道:“芳婷嬷嬷。”
  她略一点头,似乎很满意,轻声嘱咐一句:“姑娘请稍等。”便闪身进去。
  我哪里知道,我这一等,几乎是从天色微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站得我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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