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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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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相视一眼,像是被我这模样逗乐了。舜英笑道:“姑娘对这些这样感兴趣?”说着,撩起衣服下摆,露出绑在腿上的短剑来。舜华亦是露出绑在腿上的柳叶双刀:“姑娘别是也想练武吧?”
我哪里是想练武,只是往日就被武侠小说里的武功迷得神魂颠倒,只想看看。两女拗不过我,只得将武器给我看了。我不识得武器材质,只知道舜华的柳叶刀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而舜英的短剑入手温凉,似乎有寒气在蔓延。
我把玩了一会儿,还给她们,笑问:“那哥哥的剑呢?寂大哥用的冰魄刀,哥哥用什么?”
“将军的佩剑自然更是好。”舜英像是极为崇拜一样,“名唤‘龙渊’。”
我顿时一惊:“龙渊?”居然叫龙渊?!龙渊剑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之传世名剑,出自中国春秋战国时代四大铸剑师之一的欧冶子之手,是欧冶子在发现了铜和铁性能的不同之后,冶铸的第一把铁剑,其开创了中国冷兵器之先河。
“是铁做的?”我几乎凌乱了,这名字起的真的是……
“怎会呢?”舜华笑道,“听说是用陨铁佐上某种材料……看来非金非玉,只是吹毛立断,可谓之神兵。”
楚弈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好的东西?我自顾自想着,又看一眼天色,未时过了。起身,“走吧,陪我上将军府去,咱们寂大小姐还等着呢。”
我催了几次车夫,马车依旧缓悠悠的向前行驶。等我到将军府之时,平安皱着小脸坐在凳子上,嘴里还在念叨:“楚姐姐,你怎么还不来——”
我站在其身后,笑道:“来了来了,可别催我。”
她立马站起,转身,小脸皱得快拧出水来了,声音也急切得很:“楚姐姐可来了。”
“你叫我来,有事?”我明知故问,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牛乳,缓缓呷了一口。
“姐姐明明是知道……”平安顿时忸怩,低头搅着衣角,连脸都红了。
我看一眼不算强烈的阳光,笑道:“初夏的太阳这么大么?瞧把你脸都热红了。”
“楚姐姐!”平安羞得一跺脚,忙坐到我身边,拉住我道,“太后不是叫你去了吗?还让你一一过目了秀女名单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吧……”
我在宫里就是最为担心这点,她问起的话,我说了她伤心,我不说她也难过。我咬一咬下唇,她还是万分迫切地看着我,我纠结得很,不安道:“平安……”
“姐姐,你不懂,我想陪着他,就算他心里只有叶姐姐也不要紧,我只想陪在他身边……”平安似乎是急了,惶急的喊着。
果然有一腿啊……我忽然有些同情起皇帝来了,若是他真的心里只有叶海花,那他注定了,永远得不到心里最爱,皇帝呵,得到了天下,得不到最想要的,何其可悲。
见我不说话,平安像是想起什么,忙道:“姐姐,我说说而已,你别当真……皇上心里是有你的……”
这小丫头思维转得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也不解释,拉住我几乎要哭了:“姐姐,你告诉我吧,我真的想知道……”
“你这个样子,寂大哥看了会怎么样?”我说完这话,忽又自嘲起来,楚婧颜当年喜欢楚殇可比这丫头还来劲。
“二叔哪里管我,他早就被赛卡门迷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平安似乎有些懊恼。
寂惊云并不是贪图女色的人啊,被迷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觉得这件事的达成难度和让皇帝整天不理朝政流连后宫的难度相当。想了想,我道:“皇上没有说你,说要等到选秀前夕他亲自决定。”
“真的?”平安看着我,眼中满是希望。
我心中不安已极,对不起平安,这是为你好。笑道:“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平安颔首,似乎安心了:“那姐姐呢?太后怎么说?”
“太后……总之我这次进宫,淑妃娘娘她们就没给过我好脸。”
“她们没姐姐美吧?怕姐姐进宫了,皇上不喜欢她们了。”平安撅着嘴道,“是嫉妒,绝对!”
我淡淡一笑,道:“那你呢?也嫉妒?”
“不,我不嫉妒。”平安笑得勉强,“我若是皇上,也喜欢姐姐。”
我干笑道:“你这丫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刚才不是还说他心里只有叶姐姐?”
平安一阵局促,拉住我道:“这话姐姐当我没说吧,只是姐姐……你对皇上?”
我摇头:“不知道。”不是不喜欢,但说是爱的话,也达不到。“我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若是我不喜欢皇上,他就不让我去选秀了?”
“其实,姐姐,我羡慕你。”平安似乎伤感起来了,低头几乎碰到我的手臂,“姐姐生得漂亮,家世又好,还有云家撑着,弈叔叔也疼你,太后那么喜欢你。叫你过目秀女名单,这是皇后才会做的啊……”
我忙打断她:“你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淑妃那一党子人不得活吞了我。”
平安笑起来:“她们又听不见,怕什么?”
我不禁莞尔:“算了,只是我也不太想听这些。”
“姐姐不太在乎,我却好在乎。”她又低下头去,这回连声音都变了,“我好想他可以喜欢我,我不要什么,只想他能有喜欢姐姐一半一样喜欢我就好了。”
她是怎么看出来皇帝喜欢我的?笑道:“他一直很喜欢你啊。”
“不一样。”平安摇头道,“姐姐上回教我念的诗,宇叔叔一听就知道是姐姐写的了,这不是心有灵犀?姐姐你没看到,他当时眼里那种赞许和喜爱,他就只那么看过叶姐姐……”她话中哭腔顿现,掩面呜咽道:“其实我嫉妒姐姐。好嫉妒……”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忙扶着她道:“平安你想多了,他对于其他女人都是这是这样的……”
“那他为什么不对我这样?”平安抬头问我,顿时将我噎住了。我未必不知,皇帝是一直将平安当成小侄女的,哪里会对小侄女生爱?
我正语塞之际,花厅外面已传来一个声音:“惊云不必陪我,我独自一人去就是了。”
这声音我熟悉得紧,忙拍拍平安:“还哭,你宇叔叔可来了。”
平安哭道:“他来了?又要一个人到园子里吹笛子了。”
我莫名其妙:“吹什么笛子?”
“不晓得,每次来他就到园子里去吹笛子,那声调低得很,像是很不开心。我觉得好听,让宇叔叔教我,他理也不肯理我。二叔说是叶姐姐的歌,难怪他不教……”
我淡淡道:“那就别去揭他的伤疤了,皇上也可怜,身为君王有许多东西不能执着,也不敢执着。”
平安一撅小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我笑道:“咱们出去吧。”
甫一出门,我才见皇帝的背影,寂惊云正万分恭敬的看着皇帝离去。他现在才走?我转头看着寂惊云,心中了然,这皇帝和这骠骑大将军居然有听壁脚的恶习……也不表示出来,行礼道:“寂大哥。”
“婧颜。”他笑,没有一分听壁脚的局促。平安虽是擦去了泪,还是眼圈红红的。
我佯作刚发现皇帝,道:“公子这是上哪了?”
寂惊云一笑:“公子尤为喜欢一方小园。”
我颔首,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拉了平安,对寂惊云笑道:“那婧颜就先跟平安去玩。”
他看平安一眼,也不见惊讶,反倒是担忧,点头:“有劳婧颜照看平安。”
我笑,颔首:“当然。”
刚离开寂惊云的视线,平安立马拽着我小跑起来,我忙叫道:“你怎么了……”
“姐姐,你也去听听,你也听听。叶姐姐说这曲子叫葬心。”
“葬心?”我讶异,“是不是那个……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
“姐姐晓得?”平安惊道,“原来姐姐晓得……”
我一笑,怎会不知道呢?看来叶海花当时是真的伤心了,才会唱这首歌。我笑道:“咱们去真的好吗?”
“姐姐,你去劝劝宇叔叔,让他别伤心了。他会听你的话的。”
我要是去了,他不会恼羞成怒吧……见平安万分急迫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颔首。
平安领着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座小园,那仅一人高的围墙和小门叫我一愣,将军府里还有这种寒酸的地方?!平安指指其中,低声道:“就在这里,上回我来偷看他跟叶姐姐,结果被宇叔叔一扇子打到水里去了。”
水?!我止不住一颤,生生退了一步,紧紧靠着墙,摇头道:“有水么?”
“要经过一座池塘。”平安见我这般,忙关切道:“姐姐怎么了?”
我脑子里全是将我溺死的那个男人狰狞的面孔,还有叶海花上次落水的恐怖,一时额头上渗出汗水来:“平安,我、我不能跟你去了……”
我摇头笑道:“我有点怕,不敢去了。”
“你怕宇叔叔?”
我摇头,颤声道:“我怕水,我好怕水……”
平安脸上满是失落,道:“怕水?,往日姐姐不怕水啊。”
我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强笑道:“我……没办法……上回叶姐姐落水,将我吓得……”我觉得自己气息都是乱的,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心中平静一点,“咱们只能在这里听了。”
平安叹道:“算了,咱们回去吧,姐姐怕水,没法子……”
我歉意道:“对不起呢。”
平安分外豁达:“咱们说这些,那可是远了。我去看看二叔还在不在,姐姐你到我房间里等我吧。”
看寂惊云在不在做什么?我还没问出口,平安撒丫子就开跑,我不禁莞尔,还是这么冒失。我一面往前走,一面摸出锦帕来擦去额上汗水。
“楚丫头在这里干什么?”身后猛的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唬得我差点叫出来。
得,偷窥未遂还被当事人抓住了。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笑道:“路过罢了,没有打扰到公子吧?”
“只是路过?”他含笑,眼中威慑消减了很多,“路过你能吓成这样?还是因为想进去被荷花池挡回来了?”
我顿时窘迫,轻声嘟囔道:“也太慧眼如炬了吧……”抬头见他笑得玩味,硬着头皮道:“是呢,臣女见这个小园不错,本想进去看看,平安说公子在里面,又有水塘,皇上知道臣女怕水……”
皇帝勾起笑,对我伸出手道:“我带你进去。”
我顿时一颤,道:“可是,那荷花池太大了,我怕……”又见他僵在半空的手没有收回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拉住:“皇上可小心些,臣女可不想再哭晕了。”
他浅笑,似乎心情不错,这样子像是在怀念逝去的恋情吗?我正想着,他懒声道:“你告诉平安了?”
“什么?”转头,他含笑不语,我大概明白是什么事,道:“没有,我只说皇上到时候要亲自做决定。”
他似乎很满意,将我牵紧了些。他的手很暖,指尖有一层薄茧,想是握笔所致。“你出宫那日,是云崎来接你的?”
我一愣,这事儿都知道?既然他知道,我也不必再瞒,点头:“是,崎表哥来接的。”
皇帝依旧含着笑容,淡淡“哦”了一声。他牵着我进去,园子里是座园林,有荷花池、假山、花圃、凉亭,荷花池上曲折的小桥过到池塘对面,现在只是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看着碧绿的水面我几乎发抖,颤声问道:“婧颜现在反悔来得及么?”
“这么怕?”他似乎有些好笑。连眼里都是笑意
我怵得厉害,也不顾什么礼了,白了他一眼:“你不怕你当然不知道。”被水淹死过的人,怎么可能不怕杀死自己的凶器?
他一如既往的慵懒神色,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我抱你过去如何?”
我脸上顿时发烧,摇头:“不必了,我……可以走过去……”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皇帝却笑起来,伸手刮我的脸颊:“你还有这时候?”
“明明是皇上想学登徒子。”我红着脸,忙回他一句。
“登徒子?”他笑问,我看着他的脸,从没觉得他这么好看过。我可不敢说是登徒子好色,摇头:“没,我也不知道……”
他笑的慵懒,目光在我身上转了转,蹲下道:“上来吧。”
我这时候也不想跟他讲什么礼了,笑道:“皇上你背过人吗?别一会儿走到正中把我摔进去了。”话虽如此,我也知道什么叫“给脸不要脸”,红着脸趴到他背上。
在他背上跟在楚弈背上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檀香味,没由来的安心。他是真的有几分喜欢我吧……我闭上眼不敢看碧绿的池水,轻声道:“皇上要给臣女吹笛子听么?”
他一分讶异也没有:“早知道是为了此事才来的。”
“不,”我道,“只是希望皇上,有些事就让它过去吧,苦苦抓住的话,白白让自己伤心。”楚婧颜,你也是一样,让它过去吧,云崎,他已经不是楚殇了……
皇帝没有说话,静默了片刻,他才道:“下来吧。”
我睁眼,轻巧的跳下来,池塘对面那开阔的空地,植了很多矮株的香桂,氤氲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浓郁醉人。另有几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树冠撑开如巨伞,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却是满树的繁花,花呈淡淡的粉色,有风拂过时,那花便有花瓣脱落下来,如纷飞的彩蝶,轻飘飘地自树上盘旋而下,上下飞舞。
我不由自主想到沁芳居的樱林来,笑道:“这是什么树?一年四季都有花吗?”
“是落英。”皇帝答得很淡。
“落英缤纷?”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落英……“很好看呢,我记得,东华宫外面也有落英是不是?”
皇帝忽然笑出声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话:“怎么了?”
“万分知礼又明白什么叫避嫌的楚家姑娘什么时候跑到朕的东华宫去了?”
我立马僵了,道:“没有,宫里那么多人,谁都可以问哪。”
皇帝似乎也不打算再嘲笑我,坐在落英树下,从怀中摸出一只笛子来,放在唇边。清幽的笛音从其中流淌而出,听得人难免有些神伤,我坐在他身边,见他眼中喜悲不定,心里也说不清是同情还是什么,有些疼,强笑道:“我给皇上唱首歌好不好?”
他转头看我:“好。”
我笑,启唇唱道:
“人群中哭着
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
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
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决定了
你静静忍着
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着
而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
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这世界笑了
于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当生存是规则不是你的选择
于是你含着眼泪
飘飘荡荡跌跌撞撞的走着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伤从不肯完全的愈合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难道就真的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
然后才后悔着
你值得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你值得真正的快乐
你的伤从不肯完全的愈合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难道就真的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
你值得真正的快乐
你应该脱下你穿的保护色
为什么失去了还要被惩罚呢
能不能就让悲伤全部结束在此刻
重新开始活着。”
皇帝眼中神色莫测,半晌后,他勾唇笑起来,道:“很好听。”
我同样含笑:“希望公子以后能开心一点,有些事,过了就过了,抓住时间的尾巴不愿意放手,只会让自己更伤心啊。”
他不置可否,也像是没听,低头把玩着手中竹笛。我知道别人看穿自己心事的时候,想要高兴起来也是没什么办法的。只静静陪他坐着,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微风拂过,一片落英花瓣落在我头上,我伸手将它取下,很漂亮的花呢。没有香味,却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很美。
我自言自语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皇帝抬眼看我,眼中不见威慑,也不见慵懒,而是那种平和,与平日的他截然不同。我只笑着回应他的目光,他勾起一抹笑来,伸手拉我起:“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诉衷情
那日皇帝牵着我从小园中出来,平安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仍是强笑着挽着我,将我拉到她房中,撇着嘴絮絮的说了好久,叫我心生愧疚。
接下来几日,我就在初夏的阳光中坐立难安,我可不敢跟楚弈说我好像有那么点喜欢上皇帝了,而且这话跟哥哥也不好开口。若真的想要告诉一个人,只有她了……
我从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叶海花,其实我也知道,这事儿去告诉别人不太好,可是我还不能确定一些事,需要另一个站在局外的人帮我分析分析,而不是自己当局者迷。我也不太敢确定,我现在对皇帝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或者仅仅只是依赖。
云崎被老爷子要求陪我上玉雪山。我到达傲雪山庄的时候,正见叶海花抱着诺儿坐在云峥墓前,似乎正在说些什么。我心中一伤,悲切瞬间袭上心头,只退到花厅不肯去打扰。云崎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我看得出,他在心疼。
我与冥焰说了一会儿话,他如今对我印象很好,老是嚷着让我叫他哥哥。就跟以前在冥府时,他一说不过我就要嚷着自己已经三百岁一样。
不多时,冥焰就说去练功去了。我点头,深吸着气,想要安抚这具身体,她又开始心痛了,只要是面对云崎这种神色,她一定会出现这种反应。云崎看出我的不适,关切道:“妹子怎么了?”
我摇头笑道:“没什么,山上有些微冷,有些不适罢了。”
他略一思量,将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笑道:“还冷么?”
我心头一暖,道:“不冷了。”
“你身子不好,更要小心才是。”他嘱咐道。
我点头称是,身子似乎也消停多了。门外传来叶海花的声音:“哦?小叔和表妹来了?”她的声音透着一股难喻的苍凉。
我忙迎出去,见冥焰扶着她,也拉住她道:“嫂子。”她自从在云峥葬礼上流下血泪,眼睛一直没有好全。她对我笑着,只是看着凄凉的很:“婧颜。”
“姐姐……”我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是想哭罢了。
“小叔也来了?”
云崎听她问起,淡淡道:“大嫂。”
她笑得一如戴着面具般:“多谢你们来看我,也去看看云峥好么?他肯定很想你们……”
我想忍也忍不住了,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她听见我的哭声,伸手朝我脸上来:“不哭了,你答应过云峥,不会哭了不是么?”
我强忍着泪,声音仍是含着哭腔:“是……我不哭。”
叶海花领着我们到云峥墓前去,我哪里止得住泪,又不想让叶海花听见,无声的哭了一路。叶海花坐在云峥的墓碑前,轻笑着:“云峥,婧颜和小叔来看你了,你高不高兴?”她的话轻柔得就像是往日在对云峥撒娇之时。我伤感得很,眼泪就跟滚珠一样,根本止不住。
叶海花回头看我,笑道:“别哭,云峥不喜欢你哭。他跟我说,以后有什么就跟婧颜说,叫我不要哭,也不要让你哭。”她又转回头,依旧含着轻笑,“所以我不哭了,小姌你也别哭。”
云崎亦看着我,劝道:“妹子别哭,大哥不愿你如此。”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挤出笑容来:“我不哭了。”
叶海花笑道:“你们看,诺儿长得多像他父亲啊。”说着,叫慧娘将孩子递给我。我接过抱着,的确,诺儿长得好像云峥,虽是还没有云峥的淡雅,但轮廓与眉眼几乎一模一样。此时正握着小拳头对我笑,叶海花缓缓笑着:“诺儿,这是姑姑,知道么?”
我破涕为笑道:“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认人?不哭就好了。”
叶海花含笑不语,抬手轻抚着墓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我转头瞥一眼云崎,他眼中伤感不比我少,不免一叹。
等从云峥墓前回来,云崎自顾自站到别院中去了,屋中只剩了我与叶海花。方才太过伤心,我也不想开口说什么了。叶海花抱着诺儿,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吧?”
“也没有什么,现在也……”我伤感得很,连提也不愿提了。
叶海花扬起脸,眼神空洞得很,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你说吧,我也晓得一点点,是不是要选秀了?”
我见瞒不过,点头道:“是。就是想来找嫂嫂问问,现在……”不问也罢了。
“你不喜欢皇帝?”叶海花问得很淡然。
我不语,不知怎么回答,她像是会错了意,道:“你不必顾及我,我早就放下了。”又叹道,“我与他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
我“嗯”道:“我晓得。”
“我不知道你哥哥怎么想,反正我不想你入宫。”她顿一顿,“皇帝心机不是一般的重。婧颜,我不否认你聪明,可是你玩不过他的。你当是蔚相垮台只是因为云峥?你不知道,其实是他叫云峥调查此事的。”
“而后知道蔚相是假的,才由斩首改为流放?”我问道,“他想引出是谁让那人冒充蔚相的?”
“除了楚殇,还能有谁?”叶海花淡淡道,一股子释然,不复怨恨。
我心中猛地一痛,轻声道:“是么?”楚殇啊,那不就是……我不自觉地看向外面。叶海花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继续说:“昔年我与楚殇的关系你也知道,皇帝刻意接近我,后来派景王围剿楚殇,又抄了家。他只是要钱而已。”
我心中剧痛,颤声道:“姐姐别说那个人了,我……我好痛……”
叶海花似乎很理解,点头道:“知道了。”停一停,“你应付不了皇帝。他五岁之时母亲失势,无法再保护他,他就明白伪装来躲过凤太妃的陷害,这种心思,你能应付么?你也知道,他很早就想从世家手中夺回权力,楚家一个,云家一个,还有汝南周家,这都是世家大族。何况你哥哥并非是寂将军,不是皇帝的死党,有这种人手握重兵,他会放心吗?”
我不禁一哆嗦,道:“可是他对你……”
“我承认,或许他很爱我,可是我与他……”叶海花释然一笑,“你知道么?当时我怀着楚殇的孩子,他让我喝红花,让我亲手将我的孩子落了。”
我心中恍若重击,脱口道:“他疯了!”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亲手落了自己的孩子!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她真心想要的。
叶海花淡淡微笑:“或许,他是受不了而已,因为他心里有我,皇帝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有别人的孩子?没有赐死我已经是恩典了不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不是那个人,可以理解他,包容他的不得已。毕竟我与他的观念不同得太多了。我也希望有人可以与他执手相看天下繁华,只是那样的人,不会是我。”
我说不清什么感觉,又是心疼皇帝,又是心疼叶海花,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而这种嫉妒,根本分不清是因为叶海花说她怀过楚殇的孩子而起的属于楚婧颜的嫉妒,还是因为她说皇帝爱她而起的属于我的嫉妒。只知道这种莫名混合的心情在拉扯我的神智。
我估摸我的脸色跟吃了大便没什么两样,叶海花看不清楚,将怀中诺儿抱紧了些,道:“你对皇帝怎么看?若不喜欢的话,不如早早找个人嫁了吧。”
这话若是楚弈或是云家老爷子说,我肯定会喷,但现在我没一点这感觉,淡淡道:“有些喜欢吧……我想陪着他,可我又不想入宫。”
“想跟他永远在一起?还是什么?”
“永远在一起?”我摇头苦笑,“哪里会呢?我在这世上,只是还在等冥焰恢复记忆啊,等他恢复记忆,我就随他一起回冥府,不再留在这世上了。”
“若我是冥焰,我只希望你幸福。”叶海花道,“我倒是觉得,我现在越来越能明白别人的感受了。你视冥焰为弟弟,他视你未必不是亲人,对于自己的亲人,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可你知道,经历了前世那种婚姻,我对结婚这种事,怕得很。”
她忽然笑了:“你觉得皇帝是你前夫那种人?”
我摇头,君北羽哪里会是那个混蛋一样的。“不是。他……其实有自己脆弱的一面,不过不会展示出来。”
叶海花静默片刻,道:“或许,你就是那种人。人人道是皇帝风光,谁看得到他的如履薄冰?你能理解他……只是还不够,现在不是你怎么想的问题了,是他怎么想。德贵妃为他生下了小公主,不也是说打入冷宫就被打入冷宫了吗?好好想想,有没有觉得,他在利用那个女人?”
我心里一凉,旋即苦笑道:“我晓得,所以才想问问姐姐……以前我没有听我姐姐的话,现在,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或许德贵妃害我,还想将罪名推到你身上,这些未必不是一个因素,只是这个因素,占了多大的比例?”
我心里冰凉,她并没有说错,我根本玩不过君北羽。他若是对我也是如德贵妃一样的利用,为了想扳倒蔚相一样扳倒楚弈,从而收回兵权的话……我不免一哆嗦,对他是什么感情呢?由同情变到喜欢他不是皇帝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宇公子,不是皇帝啊,我爱的,不是皇帝啊……可若真的进了宫,我每日对着的,就是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利用我的皇帝。
我沉默不语,叶海花似乎也觉得说得太过了,淡淡道:“实则这也是我的看法而已,离选秀时日尚长,你还有时日去确定皇帝是否是真心对你。”
“怎么确定?”天天往宫里跑?!
“不知道,这是你的事了。”叶海花说完,眉梢露出疲倦来,“回去吧,我还要好好陪陪你峥哥哥。”
我也难以相信,这是往日那个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看了她,我越来越能体会到楚婧颜当年的感觉了,楚殇死后,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在心上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退出花厅,猛地见一个男子立在堂下。我是认得他的,月凤歌,天瞾第一乐师。长得略显女气,也是个美得炫目的男子。记得第一回见他,是在楚殇府上。我心中正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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