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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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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他淡淡应一声,又将手抽走了,态度冷淡的出奇。我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将眼睛掀开一条缝,见他立在另一张床前不知在做什么,半晌后,我眼睛也恢复了很多,索性静静看他,他叹道:“为兄的只能做这些了,剩下的只能看弟妹本身了。”他的声音透着疲倦,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只怕也在给她输内力
我挣扎想要下床,被老爷子一把拦住:“颜丫头别动。”
我哪里肯依,仍是下床道:“颜儿没事了,嫂嫂呢?还有小宝宝呢?”
楚弈回头看我一眼,神色复杂,淡淡道:“颜儿听话,好生躺着。”
他从没有以这种冷淡的语气与我说话,一时之间我接受不来,愣在原地:“哥哥生颜儿的气了么?我不是故意从侯府跑了的……只是……”我不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被瑶光玉魄叫去的吧?
他笑得极为清雅,透着疏离:“怎会呢?没事就好了……”
我大抵是懂了,就昨儿个瑶光玉魄发光,我拉着叶海花说着“冥焰”,她又叫我“小姌”,舜华定是原原本本告诉楚弈了。他这态度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他在疑心我的身份……我心里难受得很,毕竟楚弈与我亲兄无异,乍一被冷落,谁能接受?
云峥整个因为叶海花的事有些癫狂,我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想哭又不敢,只强笑着迎上楚弈的目光:“哥哥其实就是生气了……往日不会这么对颜儿的。”
楚弈静默,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我。我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刀,痛得很,低头之间眼中已有些模糊。仍是强压着泪意,转身道:“晓得了……”
云家老爷子看我一眼,又看一眼楚弈,什么也没说,转头出去了。云峥伏在叶海花床前低声呜咽,听得人好不难受。许是他在哭,我想忍也忍不住,就这么背对着楚弈哭出来,又不肯让他看到,快步跟着老爷子出去了。
虽然早料到楚弈有一天会疑心我,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有想到,面对他的疑心,我这么脆弱。
叶海花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我身子也不好,楚弈虽是每天都来看我,但我明显感觉得到,他对我疏远得很,我哪里能不委屈,又死憋着不说。玉雪山上的梅花开得谢了,看着好生凄凉,一如我现在的心境。连冥焰也是还未好全,叶海花又昏迷不醒,楚弈如今跟我这般疏远,真是好难过。
我坐在床上,想着更是委屈,不觉泪已漫上眼眶。楚弈本是坐在我身侧,不管想不想,样子总是要给老爷子做够的。抬眼淡淡看我一眼:“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摇头道:“没有什么……”
楚弈也不继续问下去,似乎无论我怎么回答他都当做是真的。我心里憋着口气,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如同平日一样含着谦和的微笑,只是那笑容里有多疏远只有我才知道。我狠狠掐一把掌心才止住泪意,强笑道:“还劳烦哥哥日日来看我。傲雪山庄离咱们安国府那样的远。”
楚弈笑得十分得体:“有什么劳烦之说?颜儿是我妹妹啊。”他将妹妹二字咬的好重,我心里没有来一哆嗦,顿时想到往日曾见过他眼中的冷意,一时之间更是骇得不行,闭口不知怎么回答。楚弈依旧笑得风轻云淡,看得我好不心寒。
约莫是到了七八日,我也好了起来,楚弈也没有再来守着我。我去看过冥焰,他虽然是我熟悉的样子,只是……
“你是叶姑娘的小姑子?”他看着我,笑得纯粹。
我心中伤感得很,只得点头,看着他的笑脸,连苦笑也撑不住了,道:“冥焰,你……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夏姌的人?”
他摇头,茫然得很:“不记得,那是什么人?”
是啊,他不记得了,不记得他是谁,不记得冥王,也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可是瑶光玉魄认得他,认得他的灵魂,这样久够了,至少,我能日日看着他平安。当下心中舒服了些,笑道:“不打紧,只要你好就成。”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我们不认识吧?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伤感之情又起,笑道:“像是你本来认识嫂子一样,谁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啊。”冥焰,不是不认识啊,我是小姌啊!只是,你不记得了……
他“哦”一声,也不疑有他,道:“你是楚将军的妹子是吗?”
我点头,又想到楚弈,心中难受得很,强忍住道:“我叫楚婧颜。”
他含笑点头:“我跟着少爷念了些书,你的名字很好听。”
我淡淡一笑,也不想多说了,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嫂子。”
我进门的时候,正听见云峥的说话声,就像叶海花是醒着的一样:“叶儿,宁儿端了雪耳羹,我只加了一点点儿冰糖,不会很甜,我喂你吃好不好?”说罢,云峥的唇落到她的唇上,封紧,将甜美的雪耳羹哺喂给叶海花。
我哪里料到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僵在门口。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位姑娘?”
我忙回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子,但他手中端着一碗药,想来是给叶海花送药来的,忙道:“我……”
他没有多理我,微笑着进入屋中,唤道:“云兄。”云峥抬脸看他,“你对傅先生说明天不用再煎药,是吗?”男子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七八日不见,云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嗯。”云峥淡淡地应了声。男子吸了口气,有些嗔怒:“你明知道解蛊药要服足半个月,一天都断不得,否则前功尽弃,为什么要停药?”
解蛊药?!我一惊,忙不迭冲进去道:“峥哥哥,你不要命了么?”
云峥看我一眼:“婧颜……”低低的说,“如果叶儿今天不醒,我何需再用什么药?”
我说不清是气急还是感动,道:“如果叶姐姐今天不醒,你是不是也要随她去了?那你孩子呢?他还那么小,若真的……你是不是要他父母全失,就跟我一样?”
云峥脸色一凝,避而不答,接过男子手中的药碗,道:“我要给她喂药了,沉谙,你出去吧。”
我静静的看着他给叶海花一口一口的喂药,昏迷了七八日,叶海花的脸色总算有了些血色。待一碗药尽了,云峥才抬头:“婧颜,你说,叶儿今天会不会醒来?她会不会……”他的声音明显带着伤感。
我一抿唇:“我不知,嫂子不会有事的。”这话未必不是在自欺欺人,只是谁又希望她有事呢?
云峥扯出一抹苦笑来:“她若真的有事,我也不必在世上了。”
“云峥,你这算什么?她费尽心力,想要早产来救你,你就这么回报她的?你知不知道她生产完都快昏迷了还在求别人将紫河车收好?”我顿时火了,要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我都想冲上去狠狠打醒他,“你痛,谁不痛?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受,想想你的孩子啊。若是嫂子醒了,你不肯吃药坏了自个儿身子,她又该怎么办?”
云峥静静听着,忽又笑起来:“你与她来自一处,自然最为了解她的。你说,叶儿她若是知道了我不肯吃药,会不会等着我?”
我不料叶海花竟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对云峥说了,既然如此,也好,当下心一横,恨声道:“我若是她,我非但不会等你,我还会恨你。”见他怔怔不说话,我继续道:“我若是姐姐,看着你这样糟蹋自己,还说着要随她一起去的话,我定是恨死你。你可以不顾孩子,难道连嫂子想要就你的心意也不顾吗?”
云峥脸色有些奇怪,低头对叶海花道:“叶儿,今天外面又下雪了,你听到落雪的声音没有?他们说,眼睛看不到的人听觉就会比别人灵敏。”他顿了顿,“你不是最喜欢看梅花裹在冰里么?现在窗外就有一枝裹着冰挂的梅花。你听不听得到?听不到就睁眼看看,是雪美,还是梅更美?”
我不觉想哭,走到床边,轻声道:“嫂子……”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慢慢道:“不一样的事物,怎么比?‘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看着她的眼睛睁开,不觉心中一松,只是一笑:“得了我可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说罢,我转身向外走,还没出门,就听见叶海花嘶哑的声音:“婧颜,谢谢你。”
我回头一笑:“姐姐客气了,叫你一声‘姐姐’,自然是将你视为亲姐的。”
我步出房间之时,才发觉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房间中隐隐传来说话声:“云峥,我的心思,正如婧颜说的,我一定会恨你……”
我不觉微笑,迎着阳光,猛地又想起楚弈来,伤感不已。
叶海花身子见好,云峥又病了。我不知他怎么了,只是心中不安横生。我想要入梦去找冥王,奈何冥王根本没有告诉我怎么入梦。我心急如焚,终是有一日,云峥竟是主动来找我。
我静静看着他,他看着好像是比往日好多了,只是……是真的么?我看着他,脑中翻来覆去全是小时候在沧都他对我的好,还未开口,眼泪已落了下来。他笑得极为温和:“哭什么?”
我也知道不该哭,只是哪里忍得住,哭道:“峥表哥……你……”
“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病。何况,到了如今,我也知足了……”他依旧含着笑容,像是已经释怀了,“我在这世上,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叶儿了。”又看着我,“颜儿,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眼泪汹涌,拼命的点头。
“是啊,只有你才可以。别人都无法明白她的,但是你可以,因为你们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云峥眼中多了伤感,“我好生怕她受不住。”
“那你就留下来!”我哭道,“直到她受不住,就不要走……”
云峥淡淡看我:“你知道我的身子……只愿叶儿不要因我离世而伤心……”
我哪里不知,他这话未必不是在托付我……只是别人再好,哪里代替得了心爱的人?我哭得不能自己,云峥含笑看我,笑得那么温柔:“没事。答应表哥,你不要哭,也不要让叶儿哭。”
我拼命点头,奈何一句话也说不出。云峥逆光站起,就像是太阳在迎接于他。他笑得那么清雅,像是病痛之事与他无关。我看着他转身离去,恨不得将这一幕永远烙在脑中,峥表哥……
未过上许久,玉雪山上降下今年冬天最后的大雪,那日的清晨,云峥的死讯传来。我木然听着,心中痛得麻木,他走了,他还是走了……我呆呆站起,向外奔去,口中魔怔了一般:“我去看看嫂嫂……我得去看看她……”舜英舜华伴在我身边,见我如此,忙道:“姑娘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哪里肯听,扯出一抹笑来,只怕比哭还难看:“我不哭,我答应过峥表哥,我不哭,也不要让嫂子哭……”口中虽是如此说,我仍是控制不住的垂下泪来。云峥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是我还是楚婧颜?记不清,也分不清了……
“峥表哥为什么不跟我玩?”小女孩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孩。
男孩笑得温润:“因为表哥病了,要回去治病呢。”
“治病?”女孩歪着脑袋,“那颜儿要陪哥哥一起。”
男孩精神不济,摇头轻笑:“这可不行,会吓到你的。”
“就不,我要去。”女孩笑得极为天真,“奶奶说,男女之间若是结为夫妻,就可以一直在一起。那颜儿嫁给峥哥哥吧,也要嫁给哥哥。颜儿要跟峥哥哥永远在一起,也要跟哥哥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男孩明显是知道“嫁”是什么意思的,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为什么?”
“因为峥哥哥对颜儿好啊!”女孩笑得极为可爱。
如潮般的记忆在脑中一一浮现,我终是忍不住,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jj嫌我发多了都让我输验证码了~
☆、繁华往事尘香散
云峥的葬礼上叶海花失态已极,甚至落下了血泪,看得人好不心痛。云峥那样一个男子,可惜了……
峥表哥下葬后,春天已经来了。我静静立在沁芳居中,看着樱树抽出新枝,心里空落落的。叶海花一直在傲雪山庄不肯下来,云家老爷子没有勉强她,我也没有勉强,只偶尔去看看她,陪她哭一哭,告诉她一些事。
实则有些,我永远不能说。比如云崎的事,比如楚弈如今对我起疑。原是以为找到冥焰之后,我就彻底告别楚弈,随冥焰回冥府去,结果,天意弄人。那日叶海花晕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好些人,比如,月凤歌。
我未必不知,楚殇其实待楚婧颜很好,只是不是那种好,而是妹妹。只是这小妮子对他却不是那种感情。
我低头叹息,不仅楚弈,连舜英舜华对我态度也是出奇的冷淡,分明都是在怀疑我什么。恐怕是想着将本来的姑娘换回来吧,所以都不动我,但不动,不代表是好。
“颜儿。”我正想着,身后传来楚弈的声音,转头看他:“哥哥。”
他无所谓的应着,走到我身边:“颜儿,宫中来人了。”
我“哦”上一声,太后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我去,总归现在安国府也好,宫里也好,对我而言差别不大。“好。”我深吸口气,“等出宫之时,哥哥不必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来。”
楚弈连问也不问,径直点头:“好。”
我心中一痛,闭口不言。委屈得几乎要哭了,他淡淡看我一眼,也不劝我,我索性心一横,叹道:“哥哥其实是怀疑我吧。”
他目光顿时变得冰冷,口中还是温和万分:“什么?”
我摇头:“不,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又怕被听出哭腔来,低头欠身,快步出去了。
不出所料的,还是芳婷嬷嬷来接我的,她见我快步走出,一时愣了愣:“姑娘这是怎么了?连眼睛都是红的?楚将军这回也没有来送姑娘?”
我强笑道:“哥哥有事呢……婧颜是叫沙子迷了眼。”
芳婷嬷嬷能不能看出我不知道,只见她笑得高深莫测,携住我道:“姑娘请吧,太后等着你呢。”
我点头称是,随她上车,掀开车帘,向后望一望,楚弈已出来了,立在安国府门前静静看着马车远去。我又是差点哭出来,没想到我兄妹二人会走到这一步……芳婷嬷嬷看着我,将锦帕覆在我脸上:“姑娘是不是受委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哭了?”
我取下锦帕,笑道:“怎会?哥哥哪里舍得叫婧颜受委屈?”
芳婷嬷嬷不语,笑着给我擦干泪,半晌后才道:“姑娘不哭了,这么美的一双眼睛,哭肿了可不好。”
我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心中仍是苦涩得很。
我到懿宁宫的时候,太后正眯着眼,取些葡萄干子来吃。我笑道:“臣女给太后请安。”
她翻身坐起,笑眯眯地道:“颜儿来了?来,叫哀家看看。”我依言上前,她拉着我细细端详一阵,讶道:“哟,怎么眼睛都是红的?谁欺负你了?只管告诉哀家,哀家给你出气!”
我忙道:“怎会有人欺负臣女?哥哥也不会让人欺负臣女的。”
太后许是看出是楚弈给我了脸子,也不再问,道:“芳婷,拿些燕窝羹来,瞧颜儿都瘦了好多。”瘦了许多?我倒是不觉得,反正楚婧颜本就纤弱,再胖也胖不到哪里去。
我慢慢喝一口燕窝羹,也不知道她是加了什么,让人心中很是安宁。我端着碗,静静地坐着,太后笑眯眯的:“其实哀家这次叫你入宫是有事儿的。”
我忙搁下碗,起身以示尊敬:“太后请说,臣女力所能及必定为太后办到。”
“也是大事,也不是大事。”太后懒洋洋的,跟皇帝如出一辙,“我天曌国凤位空悬,高位四妃只有淑妃一个,再下为九嫔,接着是贵嫔,再下为贵姬,以上为一宫主位,接着就是如贵人美人一流。只是皇帝,你也知道,蔚氏被打入冷宫,宫中只剩了淑妃尚昭仪和荣贵嫔。皇后驾崩后,皇上也没有再立后。”
我胃里一阵抽痛,差点把刚才吃的燕窝羹给她吐出来。她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我一个外臣家眷还要操心皇帝的婚事?硬着头皮道:“皇上与先皇后夫妻情深,让人动容。”
“哪里是一回事?久不立后于国本有伤。”太后笑着让我坐下,“哀家的意思,再让皇帝从全国选出一位皇后来。顺便再选些女子充盈后宫。”
我就是傻子都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咽一口唾沫:“所以太后之意……”
她含笑看我,笑道:“怎么脸都白了?哀家还能吃了你?”
我强笑道:“怎会?臣女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深吸一口气,让笑容看起来真实些,“臣女之意,是皇上什么时候……”
“哦,这个呀,”太后顿时笑了,“明年春日,如何?”
“明年?”那你今年说?!“既是明年,为何如今就……”
太后继续吃着葡萄干,笑道:“此次是全国之内挑选,大有来自边远地区的,说不准人家要走大半年呢。”
我点头笑道:“太后思虑周详。”捧起燕窝羹喝了一口。
太后上下打量我,轻声笑道:“原是想让颜儿做我女儿的,奈何不行。也好,明儿个进宫来做哀家的媳妇吧。”
“唔……咳咳咳咳……”我差点喷出来,忙不迭搁了碗,掩嘴咳起来,雅竹忙为我抚背,又摸出锦帕来为我擦嘴。
屋中静了一会儿,太后才笑出来:“颜儿何必?你还真没想过哀家属意你入宫?还是你看不上皇上?”
我没命的咳着,这哪里是看得上看不上的事,连皇帝都看不上的女人,这世上就只剩玉帝了。好容易捋顺了气,我咳得脸红脖子粗的,抬头道:“谢太后抬爱,只是臣女……”
“你难道有婚约?”太后似乎有惋惜之状,“若是你有婚约就罢了。”
我哪里知道我有没有婚约,摇头道:“不是,而是……”入宫是什么?德贵妃那样?为了害死叶海花用那么卑劣的手段?皇帝本就是后宫三千佳丽,就算我能理解,但不表示我能接受我也是后宫佳丽之一,再者,我一个现代人能接受包办婚姻吗?算了吧……何况,我现在与楚弈闹成那样,还有什么事能让我上心?
太后看着我笑:“总之,你可不许拒绝。这些日子你就在宫里陪哀家将名册拟出来,好将花名帖发去了。”
这还成了不能不干的买卖?我不觉伤神,道:“那,臣女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这么不想陪着哀家这糟老婆子?”太后虽是仍在笑,但隐隐有了质问的气势。
我起身行礼道:“太后言重了,臣女不是不想陪着太后,只是哥哥……臣女与哥哥这两日闹了些不痛快,哥哥还在生臣女的气。有些放心不下……”
太后这才重新欢喜了:“这有什么?兄妹之间有不吵架的?你别看皇上跟九王好像都是好孩子,其实也有闹别扭的时候。”
九王君千翌啊……他不怕皇帝在后面捅他刀子吗?我觉得君北羽可是绝对干得出这事儿的……可是楚弈……“太后不知道,哥哥生气了也不会说的,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只是拼命甩脸子给我看。
太后笑着:“好了好了,等你回去,你哥哥气早就消了。来,陪哀家去拟花名册。”
我依言上前扶起太后,心中总是别扭,若是儿媳陪她做这事儿还差不多,而我一个外人……饶是如此想着,我仍是扶她去往懿宁宫的侧殿。
太后早就准备好了几大本写着女子家世姓名年龄的花名册。我看着堆在书桌上的几大摞,心里一沉。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啊!太后坐在一旁,懒洋洋道:“颜儿你念给哀家听。”
这怕是嗓子都得给我念的嘶哑……念及此,也不敢违抗太后,索性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念道:“周婉韵,汝南周家嫡女,年十七……”我没有想到第一个竟然是她,一时笑出声来。
太后狐疑的看我:“颜儿?”
我喜不自禁,笑道:“老祖宗不知,婉姐姐与我一处长大的,就像我亲姐姐一样。”
“哦?那她性子如何?”
“完美的大家闺秀。况且汝南周家书香世家,更是出了好几位皇后丞相。”我笑道,婉韵性子又好,才艺也好,丝毫不愧“才女”二字。
太后笑着看我:“比你如何?”
我一惊,笑道:“胜过臣女数倍。”
太后点头,转头看着芳婷嬷嬷:“快记着。”
而第二位,叫我又是一惊:“云想容,泽云府嫡女,年十七。”
太后见我有惊异之色,笑道:“这你熟悉,记下来。”
我苦笑,祖母与泽云府并不亲厚,我与云想容也不过普通表姐妹,连深交都没有,根本不及云峥……想到云峥,我不免又是一阵伤感,强忍着不叫太后看出来,继续念下去。
等念完一本,我才意识到,这第一本中全是世家女子,无一出身平民,而婉韵也在其中,并且是第一个,可见周家的地位说不准比云家更高。待我翻到第二本,其中第一个名字就叫我心中一寒,也只能硬着头皮念道:“楚婧颜,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楚弈之妹,年十五。”
太后笑道:“还念什么,直接记下,明儿个就把名帖给你。”
转念想想,君北羽并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人……只是他那手段……想到他怎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蔚相拉下来我就一阵恶寒。摇头,将这念头抛在脑后,继续念道:“苏灵,御史苏大人之女,年十六。”
太后似乎只管点头,念得我口也干了,喝了一口茶继续念下去。“寂平安,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寂惊云之侄女,年十五。”我念到平安之时,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平安……若是能常伴他身边,当时会很高兴的吧……
太后微微思量,挥手道:“这个,等皇帝裁夺。”
“是。”我乖乖点头,心中大概也是知道了,依皇帝的性格,绝不会让平安参加选秀的,可惜了……
我也不知念了多久,累得我嘴全干了,太后才放我去歇着。如今就我熟知的,婉韵,想容,苏灵,裳儿,还有我……我皱起眉,不知什么滋味。雅竹为我斟上茶,道:“姑娘今儿个不开心。”
我抬头看她一眼,淡淡道:“怎么看出来的?”
“姑娘平日不会这样。”她一面笑,一面学着我微微蹙眉,做了个委屈的表情,“姑娘怎么了?”
我摇头,又觉得憋得难受,问道:“雅竹,若是有一个你觉得很重要的人不肯信任你,该怎么办啊?”
雅竹一愣,道:“是楚将军……”
我摇头:“不是,是别人,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雅竹慢慢为我捏肩,笑道:“婢子觉得,若对方也很看重姑娘,那就应该解释清楚,但自然也要以对方性格定的,若是咱们皇上这种,姑娘还是装着糊涂吧。”
我听她编排皇帝,心中一乐,道:“你这丫头疯魔了,你不怕太后治你的罪?”
雅竹压低了声儿,道:“哪里是婢子说的?分明是先皇后……”
先皇后?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不想深究这件事,道:“我看我未来几日日子难过了。雅竹,若是不想参加选秀,该怎么办?”
“姑娘不愿意?”她一惊,“为什么?好些人想都想不到的,得以伺候皇上,该是多得脸的事儿啊。莫非,姑娘有心上人?”
我脑中立马浮出楚殇来,心中又是一痛,淡淡道:“有,死了而已。”
雅竹静默片刻,,附在我耳边道:“姑娘若是想要避过选秀,不如就在那日装病吧,太后皇上素来疼爱姑娘不是。只是姑娘要知道,若是太后真的属意姑娘入宫,姑娘避不过的,且想想先头的德贵妃如何入宫的。”
德贵妃,是皇帝单独下的聘礼……我不由更是烦躁,叹道:“算了,还早呢。”若我有心思烦恼选秀的事,不如赶快想想怎么跟楚弈重归于好。
到了午膳时分,我依旧去主殿伺候太后用膳。看似是太后疼我,肯让我在跟前伺候,实则谁去谁知道。人家坐着我站着,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想吃什么不能说,使眼色给我我夹给她。等伺候完太后才轮到我吃饭,每每都饿过头,吃的不是滋味。
我到主殿之时,屋内已经飘着香味,闻得人都饿了。太后正在跟皇帝说什么,见我一来,笑道:“看,来了吧。”
我歉意笑道:“是臣女来迟了。想了些事儿,误了时辰。”
“想了什么?”皇帝含笑看我,“楚弈果真与你脸色看了?”
我微微讶异,道:“皇上言重了,哥哥不会。”
“真的不会?”皇帝笑得慵懒,“朕看你脸色都是青的。”
我扶太后至桌前坐下,淡淡道:“峥表哥才走多久?臣女要有多高兴?”
皇帝并不恼怒,依旧含着笑,眼中威慑极为慑人,我自知失言,道:“皇上恕罪。”
他轻笑不语,与太后一起坐下,我看着满桌的菜肴,不免无声一叹,各位两人布上菜,便在一边听吩咐。太后吃了一筷子,便道:“正巧哀家想问皇上,寂家的女儿该如何?是如颜儿一样,还是……”
我屏息听着,皇帝看我一眼,答得分外轻松:“寂将军的意思,不愿平安入宫。”
我听在耳中,不免一僵,这要是叫平安知道了,她得多伤心啊……我抿一抿唇,叹息间还是被皇帝听到了:“楚丫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道,掩不住担忧。
他笑道:“你倒是很想平安入宫?想她与你作伴?”
我不料他还真敢说,道:“皇上慎言,纵使臣女来日的确要入宫伺候皇上,只是一日未有明旨下来,臣女始终都是闺阁女子。”
皇帝浅浅一笑,不语。我未必不知,他其实很是纵容我。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着呢,颜儿喜欢吃什么?下回就跟哀家一起吃了。”
我“啊”一声,也不拒绝,道:“喜欢吃什么?嗯……西红柿烧牛肉,还有披萨。”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我这才意识到失言,咳了一声,笑道:“臣女听嫂子说的,披萨很好吃,不过不能做。”
“西红柿是什么?”皇帝喝一口汤,淡淡问。
我只能笑道,一面用手比划:“这么大,红的,圆形的果子,可以生吃。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太后拉我坐在她身边,笑道:“小姑娘都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只是你的那个西红柿,哀家真没有听过,是汝南的?”
我含笑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臣女忘了,不知道在哪儿吃的。”
皇帝斜斜的看我一眼,眼中有一份危险的气息。我暗叫不好,别刚把楚弈的疑心勾起来了,这儿又开始了,我哪里玩得过他们两个?皇帝眯起眼,半晌后,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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