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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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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嘴角微微抽搐,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吕布为献帝亲自册封的大将军,曹家虽是篡位登基,然而表面上仍宣“献帝禅让”,曹丕必须承认前朝献帝册封的吕布官衔,这军阶等同于汉朝太尉,与司马懿并列三公。
  吕布领长安太守之职,又封温侯,爵位更比司马懿还高了半级,一堆官衔压下来,纵是司马懿也无法,只得朝那小吏道:“念就是。”
  那小吏战战兢兢,展开黄锦,清了清嗓子,道:“上天有命,皇帝诏……曰,愚夫,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
  数十名武将苦忍着笑声,吕布却丝毫不顾曹真颜面,爆出一阵大笑。
  司马懿本就不与曹真同一阵营,此刻蓄意刁难,忍不住讥刺道:“看来曹子丹将军与敌方主帅言谈甚欢?曾定琴瑟之好?”
  司马昭目光停在曹真敞开的衣领上,平素曹真均一丝不苟,衣冠肃然,此刻却敞了领子,少了颗领扣,浑不似平日的作风。
  曹真沉声答道:“刘公嗣言而有信,既是说走,料想敌军应已拔营后退。”
  吕布笑完又道:“丞相不妨把孔明的信也念念?”
  司马懿冷哼一声,殿上众人目光俱落在那木盒上,司马懿看也不看,交回司马昭手中,道:“孔明一介军师,却教出个如此流里流气的徒弟!”
  旋以眼神示意司马昭,司马昭会意,知道要让自己念信,如此一来,纵有折辱之言也可曲来解去,化作阿谀言词,不至于损了自家老爸颜面。
  想到此处,司马昭打好腹稿,志得意满,去启那木盒。
  开了盒盖,众将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半封信也没有,司马昭莫名其妙,满脑袋问号,从盒中拎出一副女人穿的肚兜。

  济济一堂

  阿斗一手搭在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于吉肩膀上,俩人出了营帐,东倒西歪地晃来晃去。
  初夏时长安城外,官道旁的梅子树淋了几场雨,已结出涩青色的果实,阿斗咬牙肩膀抗着于吉,于吉探头探脑地去摘。
  “你快点!”阿斗还抱着以前在成都偷黄月英家柿子的习惯。
  于吉摘了几个,官道上忽有马车行来,阿斗倏然吓了一跳,道:“奶吉!快走,有人了!”
  于吉忙不迭地落地,阿斗才意识到不妥,道:“不对,老子是皇帝,摘点吃的怎么也鬼鬼祟祟的,丢死人拉!老子得光明正大地摘!”
  于吉笑着问道:“咦?大舌头家的马车?”
  阿斗转头看了看,蹙眉道:“车里是谁?”
  他俩躲在树后,审视那从江东来的马车队,待车过后,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那正是吕布曾见过的,紫藤堂小乔的马车。
  一队十二辆,前面是数名大夫,队伍末尾是货车,油布下盖着药材,在汉营外停了。蜀军围城,有官道上来者皆不得进,被士兵拦住。
  小乔下了马车,料想是去与赵云、诸葛亮交涉。小乔从江东到长安,随身竟是只带了十余名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华佗医德广传,各方势力均不敢为难这名神医亲传弟子。
  阿斗和于吉扒在货车后,唧咕道:“奶小吉……你说师父会放她们进城不。”
  于吉道:“会,城里死的人可多着呐。银龙儿是好人。”
  阿斗道:“师父够圣母了,尽坏老子好事。”
  于吉嘲道:“还不是帮你积德来着。”阿斗忽地灵机一动,道:“我们跟着进去看看?听说长安好吃的多……”
  于吉犯了难,正举棋不定,却已被阿斗拉着,俩人掀开油布,钻了进去。
  阿斗所料不差,半晌后,黄月英款步把小乔送上车,小乔脸色不善,最后终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车上装的什么?”
  城门守将正要做例行盘查,车队便停了下来。
  阿斗从油布下掀开一条缝,低声道:“算了,还是回去罢,看样子八成混不进城……”起初只想着好玩,现认真忖度,却终究觉得闹得有点危险,待会赵云指不定又要担心。只打算和于吉偷偷溜下车来,撒蹄子跑就是。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绝了他逃跑的妄想。
  “格老子滴!老子们来给你看病,还要盘查?!”甘宁把刀鞘朝货车上狠狠一拍,油布下传来叽的一声。
  于吉脑袋被拍了个大包。
  甘兴霸像是发现不妥,瞄了药材车一眼,掂了掂刀鞘,拔出半截,朝侍婢道:“去回乔姐,司马家的王八羔子要搜车,我们走,去找她外甥。”
  那守将吓得半死,不敢再检查,忙挥手把甘宁放进城去。
  “周夫人不远万里,从江东前来为长安百姓治病,家父……”
  “闲话勿说,司马世侄,长安城最穷的地方是何处?”
  阿斗躲在车里,心内暗竖拇指。
  司马昭本准备了一番歌功颂德的马屁之词,被小乔一句话噎了回去,司马昭顿了顿,道:“木容巷。”
  小乔道:“甘老板带队过去,大夫们下车便收拾行当煮药,世侄请带我去长安城内最大的药房。”
  司马昭忙跟上小乔,二人从阿斗藏身的那辆马车旁经过,司马昭低声道:“城内人心惶惶,好几家官家都染了疾,周夫人能否拔冗……”
  “人命关天,无分贵贱……”小乔声音一路远去。
  甘宁把车停在司马昭所指的贫民街巷外,登时无数病患围了上来。
  “走开走开!看病找大夫。”甘宁斥道,把人挥手赶开,视线落在最后一辆车的油布上。
  甘宁右手持刀护着身前,左手撩起刀鞘,去挑开那油布,只待布内刺客跳出,便疾电挥刀,取那奸细性命。
  他砰的一头杵上了车栏。
  “甘大哥,好久不见,煞是想念。”阿斗从布下钻出来,笑嘻嘻道。
  “甘大哥你好,甘大哥再见……哎哎!”
  “你龟儿子……”
  阿斗正跑开几步,却被甘宁揪着衣领,拖了回来,几次要逃,最后还是被甘宁按在墙上。
  巷口众人带着疑惑无比的目光审视这俩扭来扭去的流氓。
  甘宁依旧穿着一件短褂,裸着手臂,脖颈上围着一条红色的三角围巾,作水贼装扮,十足一个街头太保大大咧咧,欺男霸女的模样。
  甘宁侧过脑袋,凑到阿斗面前,甘宁道:“格老子滴,胆子大狠了……”
  阿斗嘿嘿笑,一手推着甘宁帅气的脸,道:“甘大哥要把我绑去见司马懿领赏?舌头别伸出来,喂——”
  甘宁作势要舔他,却终于忍不住笑了,松开手,道:“你进长安做啥子,来找死?”
  阿斗讪讪道:“我说进来玩玩,找点吃的,你信不。”
  甘宁无言以对,阿斗忽道:“来看哑巴过得怎样,偷偷看一眼就走,待会来找你,你带我出城去?”
  “衣服需以开水烫过,别去人多的地方……”小乔声音从巷口传来。
  甘宁扯下脖颈围巾,朝阿斗脸上一兜,转过身,把阿斗护在身后。
  小乔带着数名郎中走进巷内,没发现阿斗,只以为甘宁又动了龙阳之兴,当街调戏美貌少年,遂蹙眉斥道:“甘老板!”
  到嘴的肉吃不成,甘宁只得跟着小乔走了,转头时瞪了阿斗一眼,阿斗笑吟吟地朝他抛了个飞吻,甘宁贼笑,也有模有样,学着那动作,朝阿斗抛了个飞吻。
  于吉这时才从车里出来,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拿脚踹……”
  阿斗哭笑不得,把甘宁的围巾反手系在脖上,道:“你这乌鸦嘴,别咒老子挨踹。”
  阿斗拉着于吉下车,两人出了街外,忍不住道:“这就是西京长安?没半点气派,还没成都建业旺。”非凡·TXT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长安在魏军五丈原大败后,涌入的病人极多,穿着兵勇制服的士兵如同瘟神,民众一听瘟疫,躲之不及,谁还敢出门做生意?
  有钱人家早已在五丈原退兵的那时候便撤离出城,如今长安走得几乎只剩普通百姓,大部分店铺歇业,病人满街,全城数万患者俱排到木容巷外。唯有几间官家的娱乐场所还开着。
  阿斗与于吉晃到永乐宫外,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奈何门外把守极严,绝不可能混进去。
  看了半晌,阿斗道:“这地儿有钱,哑巴在里面应该过得挺快活,吃好的……喝好的。”
  长安宫曾是献帝居所,又是秦汉古都,琉璃瓦,红漆柱,天色渐晚,宫内点起璀璨灯火,更显得繁华灿烂。
  “他是侯爷,是大将军,哪天我当了皇帝,说不定他过得还没现在好,真委屈他了。”阿斗如是说。
  阿斗没精打采地转身走了,于吉跟在他身后笑道:“走吧,还是银龙儿家里的饭好吃。”
  想了又想,皇宫进不去,城门出不去,阿斗对着这空空荡荡的街道,忽然有种陌生的恐惧感。自己到底进来做什么的?
  在这恐惧感驱使下,他只好回头去找唯一认识的人——甘兴霸。
  木容巷外置着一个大药锅,治疗瘟疫的药汤分发下去,小乔的开的药与张仲景的千金方相似,病人喝了,药性化开,俱是寻沟渠去大吐,整条街上臭不堪闻。
  甘宁在街外无所事事,见阿斗回来了,忙道:“这地方脏,跟大哥来。”
  阿斗随着他上了街旁客栈二楼,甘宁又开了间房,把于吉支走,道:“明天想个法子,带你俩出城。小混球,过来,大哥有话与你说。”
  此时敌我未明,阿斗也不敢太相信甘宁,问道:“你要干嘛。”
  甘宁嘲道:“放心,一路累得要死,没力气操你,问你个正经事的说。”
  阿斗满脸通红,跟着甘宁入房。
  甘宁关了门,顺手拉上窗帘,让阿斗坐床上,自个搬了个木椅,扒着椅背与阿斗面对面坐了,俩人大眼瞪小眼,许久后,甘宁叹了口气,道:“你晓得陆伯言遭了不。”
  甘宁依旧是那川腔,“遭了”意指陆逊日子不好过,阿斗想起车上诸葛亮告诉自己的消息,心想江东这次莫非闹得难以收拾了?遂点了点头,道:“你们家里出啥事了?”
  甘宁答道:“孙登死了,主公看孙和不顺眼,把他赶去长沙。陆伯言帮孙和求情,被软禁在吴郡,你们益州消息封得好,我问你,孙亮死了没?”
  阿斗老实道:“没死,快醒了。”
  甘宁道:“杀了他成不?”
  阿斗吓了一跳,道:“他是我妹夫,怎么杀!”
  甘宁嗤道:“帮个小忙也不肯,主公因这事跟乔姐吵个没完,她烦得很,小心别让她见到你。”
  阿斗抓狂道:“你要我杀了我妹夫,这叫小忙?!”
  阿斗忽道:“他想让孙亮回去当太子?”心想这帝王家夺嫡之争实在是复杂,孙权更患了失心疯,竟会做出废储立幼的打算来,幸好刘备的儿子不多。想到此处,又觉得诸葛亮实在深谋远虑。
  甘宁点了点头,阿斗好奇道:“你是哪一派的?你和伯言一派,都是帮着孙和的?”
  甘宁道:“都不是,我只听主公的话,他爱立哪个就立哪个,他说了算,不然你以为大哥活得下来?”
  阿斗目光移到桌上,那里放着一封拆过的信,问道:“那谁的信?”
  甘宁懒洋洋道:“司马昭,请大哥晚上去嫖。”
  阿斗忍俊不禁,道:“赶紧,换件好看点的衣服,嫖得尽兴。”
  甘宁嗤道:“没力气,不想去。”脸上疲惫神色一现即逝,又坏笑道:“有你在房里,嫖别人没意思。”
  阿斗并没把这话放心上,总觉得甘宁先前所说,像有什么道不明的隐意,孙权流放大臣,此刻东吴局势该十分复杂才是,为何会让小乔到长安来?小乔是周瑜夫人,想必与各大士族交好,难道此刻不该留在建业?
  他抬眼看着甘宁,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甘宁却伸出手,为阿斗整了整脖颈上的猩红围巾,凑上前来,看着阿斗双眼,低声道:“别人不想要,要你,懂?”
  阿斗心里颇不是滋味,正想岔话时,甘宁已一脚轻轻后蹬,倚着椅背,来了个优美的倾斜,吻上了阿斗的唇。
  甘宁的唇不再似从前般温暖,动作亦无那般野蛮,反而带着一丝冰冷与陌生,像是一个冷漠的人。
  唇分时,阿斗问道:“孙权让你什么时候杀小乔?”
  甘宁手指勾了勾他的侧脸,笑道:“果然是孔明徒弟,聪明。”
  阿斗道:“你下得去手?”
  甘宁答道:“下不去手也要杀,有甚法子?”
  阿斗与甘宁沉默相对,过了一会,阿斗目光落在桌面那封信上,道:“大哥,我有个办法帮你,别难过了,走吧,你带我去,嫖完再说。”
  入夜,长安城内一片安静,偶有病人的咳嗽声远远传来。
  倚翠楼前点了四盏大红灯笼,阿斗站在大街上,朝二楼看了一眼,哼哼道:“你若撒野我今生把酒奉陪……”
  甘宁啼笑皆非道:“你究竟要怎么着?”
  阿斗神秘兮兮道:“奸人自有妙计。”
  甘宁依旧是那副十分疲惫的模样,阿斗知道他心内颇不舒服,遂笑道:“老子都给你想好了,待会你给我找个隐蔽点的角落,让我听得到你们说话的就成。”
  说完把甘宁不住朝里推,道:“快,趁司马昭没来,带我去藏好。”
  倚翠楼乃是长安出名的小倌聚所,清一色温柔俊秀的小倌们在厅中或看书,或弹琴,见痞兮兮的甘宁进来,俱是眼前一亮。
  “大爷!”
  “大爷来吃酒?”
  众小倌对甘宁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簇拥上去。
  阿斗的魅力终于有吃不开的时候了,这四周俱是清秀少年,眉目端正,随便一个都及得上自己模样,心内恼火,遂死死挨着甘宁,装出痨病鬼的模样猛咳几声。
  呼啦一下小倌俱散,各个带着看瘟神的恐惧目光瞪着阿斗。
  又有小声议论“疫病”之言若干传来。
  甘宁道:“这我兄弟,他不嫖……不吃酒,屏风后面给他摆个坐儿,别让他出来,也别让人知道,等我一齐走。司马家请的堂,大爷赏,打茶围五钱,开苞三两,移茶五两。”
  阿斗险些栽倒,看来甘宁是成日混这行,轻车熟路,登时好奇心大作要问打茶围开苞移茶是什么,甘宁带着他上了二楼,使了个眼色,道:“休要胡闹!司马昭要知我带你来,不得饶我。”
  众小倌同情且理解地点了点头,把阿斗丢到一旁,拥着甘宁入座。
  阿斗只得悻悻在二楼角落入坐,有人移了屏风来,把他挡住,少顷茶水上了,点心来了,阿斗心里不住念叨开苞三两……想起吕布那价值三两的银面具,忽觉好笑。
  “这啥?”阿斗好奇地伸筷子去搅一个小碟,碟内像是药粉。
  一路过小倌斜眼乜他,看土包子般答道:“五石散。”
  建安时期长安,洛阳等地断袖成风,美男常服五石散,服后一身肌肤渗出香汗,显得晶莹水灵。
  阿斗嘴角抽搐,不知五石散有何用,本无人前来奉迎心底就不爽,此时彻底怒了,暗自发誓,一群势利眼,等老子破了长安城,就把你们全给抓起来,押着去绕护城河跑十圈。
  等了半天,司马昭终于来了。
  司马昭一上楼便失声笑道:“甘将军怎来得这般早?!”
  叽叽喳喳的众小倌俱停了交谈,阿斗从屏风后望去,只见厅内角落数少年一齐转头,望向楼梯口,眼中仿佛冒出无数红心。
  静了数息,所有人一起叫道:“大爷——!”那个爷字拖得许长,令阿斗仿佛挨了一发极品天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倌们纷纷放下手头之事,几乎是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阿斗心想:靠,司马昭有这么帅么?!
  紧接着,他迎来了第二发天雷。
  极其不自在的男子声音道:
  “子上……我下楼去,你们玩,玩得尽兴……”
  阿斗听到曹真声音时,险些把屏风给扶倒下去。
  紧接着,第三发天雷来了。
  “侯爷——!
  “太守大人——!”
  “滚开!”
  阿斗抓狂地一手一只,握着两只筷子。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叫唤出来,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数秒后,他迎来了威力最大的那一发天雷。
  曹真道:“愚兄实在不能……嗯,子上,军务繁忙,愚兄得先回去。”
  司马昭忙道:“不妨,既然来了,角落里设个席,子丹兄在屏风后自喝酒找乐,听点曲儿便是,待会散的时候,再一齐走。”
  曹真见厅旁中有现成屏风,只得道:“如此甚好,我便在那边听听曲儿,屏风设着,不用移开,也不用人……伺候了,失敬。侯爷请,甘将军请。”旋避开一名迎上来的小倌,见了鬼般躲个不停,只引得众少年浅笑个不停。
  阿斗还未意识到“屏风”“角落”等字眼,曹真已转过屏风,与阿斗打了个照面。
  俩人一起焦了。

  扑朔迷离

  司马昭捶腿,姜维泡茶,吕布掰花生,赵云把花生喂到阿斗嘴里,曹真捏肩膀,甘宁端着茶。
  “大爷——”众帅哥齐声道。
  阿斗满面春风,惬意答道:“嘿嘿嘿!打茶围五钱,开苞三两,三两……”
  曹真伸出手指,戳了戳阿斗额头,作了个口型,又指外间。
  阿斗从不着边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想探头出屏风看一眼,却被曹真按住,示意勿出声。
  曹真沉声道:“五石散撤了!男人不吃这玩意。”小倌不敢造次,忙上来端走小碟,阿斗知道曹真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能乱吃东西,遂会意地笑了笑。
  曹真又吩咐道:“楼里菜本将军吃不惯,去西街买份酒酿的糯米团子,捎一份核桃酥来,传厨房掼一盒卤鲜珍,烫壶清点的暖酒,别太烈了,筷子换双银的,拣时鲜的果子上。”
  曹真出身士族,对吃的特别在行,又任将军,语气中有股淡淡威严,容不得那小倌迟疑。
  甘宁眼睛一直盯着屏风,此时颇有醋意,嘲道:“曹子丹将军吃这么多?”
  曹真笑答道:“既是子上请客,说不得借花献佛。”
  一问一答,彼此心下了然,甘宁不再担心阿斗。
  少顷有乐师上来弹琴,小倌咿呀低声哼着曲儿,各色菜摆布停当,曹真才挪了个位置,脸与阿斗挨得极近,小声道:“怎么进城了?”
  阿斗吃得不亦乐乎,反问道:“你见了小乔没?我本来想把司马昭给放倒,抓上小乔,一路挟着绑出城去……”
  曹真吓了一跳,低声道:“不可胡来!周夫人千里迢迢来看病,怎可作这种事!”
  阿斗小声把孙家夺嫡,孙权排挤小乔,把小乔遣来洛阳,又密令甘宁杀之一事朝曹真说了。曹真色变,像是想到什么般失声道:“这不……”
  外间琴声停了,响起清脆一耳光。
  曹真与阿斗二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小倌捧着酒杯,轻声道:“侯爷喝一杯?”说着就往吕布腿上坐,登时挨了一耳光,在空中优雅地翻滚一圈,摔在地上。
  满堂皆静,过了一会,甘宁忍不住大笑道:“子上,你没选对地方。侯爷不像老子,是个断袖,都散了罢,莫要犯贱讨打。”
  吕布端起酒来喝了一口,漠然道:“本侯确是断袖,只是未曾遇上想断的人。”
  司马昭干笑了几声,道:“侯爷的眼光,自然是不一般的。”
  众小倌以抓狂的眼神看着吕布,难道战将军喜欢被压?这这这……没人想得出,天下还有谁能攻他。非凡·TXT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司马昭忙使眼色,乐师琴声再起,小倌们劝酒,斟酒,不敢再去撩吕布,只不住眼地打量着他,眼看手勿动,吃点豆腐渣也是好的。
  屏风后的曹真才回过神来,道:“不合常理,公嗣?你笑什么?”
  阿斗听到吕布那话,心里美滋滋的,莞尔道:“没什么,在想事儿。”
  曹真看了阿斗一会,微有不悦道:“长安十日前军报才出去,小乔今日就来了?长安到洛阳军报要两日,洛阳到江东……江东再派小乔前来……”
  阿斗疑道:“什么意思?”旋突然醒悟过来,道:“你说是司马懿请小乔来的?中间未经过洛阳?司马懿和孙权勾结好了?!”
  曹真不答,不断思考其中意义,琴声再停,外间又是清脆一耳光。
  甘宁笑嘻嘻道:“一边去,老子也没遇上想断之人。”
  阿斗险些大笑出声,司马昭请一次嫖,这楼真是遭了横祸。
  司马昭脸色已与茄子无异,这次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话题岔开,琴声再起时,曹真想通了什么,道:“司马家若与孙权勾结,此刻当有侍卫守着木容巷……你要把她带出城去?”
  阿斗侧过头,摸了摸曹真的脸,诚恳道:“愚夫,贤妻跟你现在是站一边的,你想,司马家要配合孙权杀小乔,小乔死了,可是你皇兄担这责任,你千万得帮我把她弄走,不能让司马懿得逞。”
  曹真忙避让,阿斗却勾着他脖子不放,把唇贴在曹真耳旁,认真道:“她是周公瑾的老婆,又是名医,要死在长安,你们非得被天下人咒一辈子……而且指不定江东还会拿这个藉口,做点什么……”
  曹真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愚夫都懂……”忽想起不知不觉就顺着这小流氓的话头说了,脸一下就红到耳根,避开些许,道:“容我再想想。”
  阿斗低声道:“不能再想了!你帮我传个消息给于吉,让他出城去找我师父,在城外接应,待会你把小乔抓了,弄个马车,送我和她出城去,瘟疫的方子城里大夫都学了,她再留在这里,只是徒增危险。”
  曹真下了决心,道:“我下去吩咐,待会在后门处等你,你看子上他们入房,就溜下来。”
  说毕起身,寻了个藉口,匆忙走下楼去。
  曹真下了楼,司马昭又劝了几杯,笑道:“子丹大哥不知去了何处,我下去看看。”说毕一面告罪,一面撩起前襟下楼。
  到了楼下,转头不见曹真,推开一楼内间隔板,进了间房,道:“收拾停当了?”
  镜前那小倌转过身,正是紫珏。紫珏有点畏惧,道:“成么?”
  司马昭端详片刻,笑道:“成,我上回见他,他就穿这身衣服……挺像的,差不离。”
  紫珏已换上一身刘禅惯穿的淡青色外袍,又抿了抿唇纸,道:“我何时上去?”
  司马昭看了一会,低声道:“太红,他不涂唇红……”说着上前去,以手指轻轻抹了抹紫珏嘴唇,道:“待会你听我拍楼梯扶把,便跟着上去,侯爷喝得差不多了,我把他送进天字房,你再进去,趁他喝醉了……你是明白人。”
  紫珏叹了口气,又强打精神笑道:“有点怕,他爱踹人。”
  司马昭静了片刻,道:“难为你了,紫珏。”旋一手搂着他腰,亲了亲他双唇,道:“我这就去,你仔细着点。别杵上曹子丹。”
  司马昭出来时还到处张望,曹真去了哪?算,不管了。先办正事要紧,今儿一定得让紫珏把吕布骗上床。
  司马昭刚走,二楼便只剩甘宁与吕布对坐,阿斗正忖度是否从屏风后出来,又怕被司马昭上楼撞破,犹豫间,只听喝闷酒的甘宁出言道:“山茶花院那事,是你动的手?”
  吕布端起酒,漠然凑到唇边,沉默不答。
  甘宁眼眶微红,道:“你杀了我大乔姐。”
  吕布嘲道:“她毒死伯符,又来动我的公嗣,我只杀她一家,便宜她了。”
  甘宁吸了口冷气,屏风后的阿斗登时五雷轰顶,孙策是被大乔毒死的?!
  甘宁颤声道:“你说……你说什么,你再说清楚,清楚点。”
  吕布把酒喝了,正要答话,司马昭已笑着上了楼来,道:“甘将军怎了?”
  他见甘宁眼眶通红,只以为是酣醉,道:“将军歇一会罢。我唤了楼里红牌,甘将军请。”
  甘宁无奈,只得跟着司马昭起身,二楼与屏风对着的角落,又有数间雅阁,专供达官贵人歇下,门上各挂着天地玄黄等牌子。
  司马昭拍了拍楼梯扶手,把甘宁让进玄字房,吕布酒意上涌,正眼也懒得瞥他,自寻了地字房进去。
  司马昭再出来时,见吕布没了。厅中已有小厮来收拾杯盘,为甘宁点的小倌款款上楼。
  司马昭抽了口冷气,怎么办?
  他想留在厅内等紫珏上来,又怕曹真回返撞上,忽急中生智,自己进了天字房,等紫珏上来再行解释。
  截止目前,司马昭在天字房,吕布在地字房,甘宁在玄字房。
  小厮们抬着桌子下楼,阿斗终于从屏风内转出,走了几步,正犹豫要不要去见吕布,又听楼梯有脚步声,似有人缓缓上楼。
  阿斗想转身回屏风后去,却见屏风也被搬走了!
  怎么办?他凑到那一溜儿四间房前,随手推开地字门,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紫珏忐忑不已,上得楼来,拐了个弯,正要去天字房,甘宁却出得房来,招手道:“去哪,过来!”
  紫珏从未见过这人,莫名其妙,甘宁又遥遥道:“快点,有话与你说!”
  紫珏想了想,恐甘宁嚷起来,便踱了过去,甘宁把他拉进房,低声道:“待会你能见吕奉先一面不?问他究竟是何事,方才那话听到了没?”
  紫珏见这痞子将军似是十分激动,又不懂他说的何事,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同一时间,地字房。
  吕布闭上双眼,靴未脱,衣未更,躺在床上,英俊的侧脸上微红,显是酒意有了七八分。
  阿斗静静看着他,心内忽动了真情,鼻子抽了抽,忍着涌上来的一阵酸楚,轻手轻脚走上去,想吻吻他。
  吕布咳了一声,睁着一双迷茫的眼,望向阿斗。
  阿斗朝他露出一个心酸的微笑,伸手要来揽吕布的脖颈,边哽咽道:“我……”
  吕布抬起腿,轻轻一脚把阿斗踹得飞了出去,摔在房间角落里。
  “……”
  阿斗瞬间炸毛了!
  “我干你娘!吕奉先!你敢踹老子!”
  吕布愕然,阿斗手足并用地爬起来,扑中吕布,把他推倒在床,骑在他身上,猛力摇晃,咬牙切齿道:“我他妈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一眼,你敢踹老子!喝酒喝昏头了你!”
  阿斗只不住锤他,忽停了手,道:“喂,你傻了么?你怎么了?哑巴?”
  他吓得不轻,松了手,摸了摸吕布的脸,摸到一星水,道:“不……不是吧。”
  吕布猛地伸手,把阿斗死死搂在身前,喘息几声,呆呆看着蚊帐顶上,眼泪流了下来。
  阿斗挣扎道:“我……妈啊……我骨头要……要断了……轻点!”
  吕布仿佛难以置信般,松了阿斗,想问话,又不知道该问什么,许久后憋出一句,道:“你、你怎么来了?”
  阿斗跨坐在吕布腿上,拉过他手臂,让他抱着自己的腰,俩人搂在一处,道:“想你了啊靠,来看你,刚在屏风后面坐了半天……”
  说到此处,阿斗想起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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