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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庶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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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玫就忍不住笑了,霍辰烨脸就有些不好看了。

三嫂看着明玫这样,也不象受欺压的节奏,便装腔作势说了些长嫂式劝告的话。

当然还有别人问过他。

等后来霍辰烨听明玫说起唐大太太的提议,他立马就否了:“琦哥儿就那么两个,而我们将来还有很多孩子,干嘛认人家的孩子,小心六一以后觉得你不够疼他。”

然后又嘟囔道:“你人缘不错么,那么多人向着你。”

那确实。明玫为此得意了很久。

贺家这边的亲戚就算了,关键是连霍辰烨这边的都有倒戈分子,能不让他郁闷吗。

徐茂辉家范氏,贾谊家程氏,都悄悄给明玫支招。当然据说,她们也都交待自己老公质问霍辰烨了。

范氏还维持着大家范儿,而程氏,就情真意切多了,很有些如果搞不定,咱们团结起来一起上的意思。

当然,感情不会无故降温,更不会无故升温。

还是刚过完年的时候,二月份,残雪还没融尽时候,有一天程氏神情憔悴的携两子上门来了。

她说是听了外间传言,说当初唐家那两个孩子是明玫护着的,因此来求她,帮忙看护她的两个孩儿。她一示意,两个孩儿就乖巧地跪下磕头,显示是原先交待过的。

明玫才知道还是因为世子位之争。

霍侯夫人这边没戏唱之后,贾家大房自然也没有银子让贾谨拿去打点了。

本来这件事儿也就算完了的。

谁知天公作美。前段气温骤降,本就缠绵病榻多日的老皇帝某日贪恋两口新鲜空气,在御花园呆了片刻,结果冷气吸多受了寒,差点没捱过去,昏迷了整三天。

贾谨那货,就在冰天雪地里叩天祈拜,称愿意自己折损阳寿以身代之,为老皇帝祈福祈寿。

竟也坚持了整三天,直到老皇帝醒来。

老皇帝醒了,贾谨几乎冻废了。老皇帝感动之下,将贾谨召进皇宫,住进了皇家高级病房养护。

这个年,贾谨是在宫里过的。

这份恩宠,哪位臣子敢不放在眼里。

于是这次不象前次说的那样,还再需要贾谨递上银子才能打通关节了。

贾家大房抓住机会,硬是说动贾谨,用白条代替白银,承诺只要顺利承爵,哪怕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定然把银子奉上。求贾谨帮忙在老皇帝面前吹风。

贾谨觉得欠条也好过没有,未来的银子也是银子。

加上老皇帝风吹就灭的烛火似的,几口凉气就要放倒了去了,还没有他这个冻了三天的恢复得快,这点儿恩宠不用就过期作废了。

何况他也真恼贾国公爷。当初,他被断指,国公爷没为他找回公道这事,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不用说,他很快就应了下来。

贾家大房打铁趁热,已经找人写了请立世子的奏报,往礼部递交上去了。

这本来并不太合规矩,因为不管怎么说,也得国公爷这边递交申请才合适啊。

可因为有贾谨在,礼部也不敢不接这份奏报。规矩都是小事,毕竟最后的决定权在皇帝手里。

这边私下安排妥当,大房一家就上了国公爷的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求国公爷积极主动地携助奏请侄子承爵。

这么明着欺负人,国公爷能干么?几个回合就被激怒了。再被不断地提点着自己的残躯,自己儿子的断腿,国公爷于是一鞭子抽在了冲锋在前,争作世子的那位侄儿身上,那侄儿当时就趴下了。

撕破脸的结果是,当面被阴森森撂话:你伤咱家精英,咱不会伤你家根苗么?你家里那两个小崽子才多大点儿,咱们走着瞧吧。

且不说国公爷怕不怕,反正程表嫂是花容失色,有自家公公那实例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多想。

国公爷本来是打算着,等贾谊立了些战功,这么越辈请立世子也容易些。没想到如今被逼这儿了。

程氏把亲近的人过了一遍,发现武力值最高的,大概还是明玫这里。

老爹老公领兵掌权,老爹的护卫能动用,老公又留有高人护驾,又有市井曾经的传言垫底儿,程氏觉得,孩子交给她才更放心,大房阴招阳招,明玫大约都能应付过去。

明玫当时想了一想,没敢接手这事儿。就说你看你姑姑在府里,虽然圈在院子里,到底有身份在那儿,你敢不怕她恶向胆边生,不管不顾来个狠历的,到时候怎么护得住。

程氏哭得可怜兮兮。

明玫就道:我给你一队护卫用,都是高手,玩阴的不敢说能不能都防住,要来明的,一般人还真玩不过他们。另外,最主要的,咱有银子。

让程氏回去放出风声,就说大房给贾谨多少银子,咱给现银,当初姑姑的嫁妆那么丰厚,亲侄有事儿还是可以动用的……总之,得把他们往嫁妆上引……

程氏不明白为什么要往嫁妆上引,但明玫言之凿凿:“总之若真需要现银,有我呢。”

程氏回去找贾谊商议,气势足足的。然后又有关于嫁妆的各种消息传出来。

最后,大房和贾谊又提出了老话题:当初那嫁妆,是整个贾家的,不是国公爷一家的,得要回来大家分。大房做为族长,发了话:这么多年要不回来这笔烂帐,谁要回来谁有功,可以分一半的银子,剩下的,才族里作主再均分。

一半是多少?于是贾谊欢实又卖力了,直接就在老皇帝面前嘀咕上了。说实话贾国公府几代没出个人才,只是也没犯错,谁当国公爷也实在无所谓,老皇帝便点了头。当然老皇帝病休,太子处理朝政,自然交给太子具体办理了。

于是,有戏看了。那些银子当初太子爷用了,让霍家还回来么?现在霍辰烨还在与敌人厮杀呢,背黑锅也不是这种时候。很快有御史说贾谊之前带队抄家,亲手斩杀了人家一个月娃娃……贾谨被下大狱了。

原来皇帝用他,就是用他的狠劲儿,肯下手敢下手。没想到皇帝还没死呢,这么快清算了。贾家的世子位,谁也不争了。

后来贾谊带功回来,请立世子奏报上去,上面麻溜就批了。

因为这件事,程氏深深感叹上面没人办事儿太难了。当时贾谨帮大房递交了奏报之后,国公爷也及时上交了奏报,那些礼部官员推托着接都不敢接,只说孙子承爵可不大合规矩……因此程氏向明玫要了邢家姑娘,觉得万一邢阁老起复,这姑娘于贾家于贾谊,就是莫大的助力啊。

这次贾谊回来,比霍辰烨还麻溜地得一美妾。

还有一位,是本家焕大嫂子。

焕大嫂子是另一种情真意切。

也是年前的时候,焕大哥的一个妾室有了身子。因为炯二嫂子寡居,就说好了那个孩子不论男女都过继给她。于是炯二嫂子带着那妾室回了自己娘家住,到现在那妾室快临盆了也没有回府。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实情是炯二嫂子寡居无聊,时常到这位妾室的小院里串门,凑一起做做女红说说笑笑什么的度日子。

然后某天,焕大哥酒醉进门,睡错了人……于是,寡妇怀孕了。

炯二嫂子娘家打上门来,找了霍大太太私聊,说要告焕大哥□弟媳。

霍家大房,就这么一个顶梁柱,再缠上这事儿,只怕官职和名声,就全完了。

于是霍大太太就和炯二嫂子娘家商定了这么一出桃树生李的计策来。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亲媳妇生的亲孙子。炯二嫂子带着那妾室,住在娘家的某处别院里,静待生完了孩子回归。

明玫琢磨着,估记这时候也该生了或者已经生了,但炯二嫂子一定会妥妥地坐完了月子才报喜,免得谁非去看望什么的。

这件事儿,明玫都知道了,估记秦氏也有风闻。都说当事人是最后一个才会知道的,可焕大嫂子掌着大房家事,能完全蒙在鼓里么?

只不知她知道多少罢了。

可她什么也不能做,估记天天心里吞了苍蝇似的,也只能装聋作哑。毕竟一竿子捅上去,伤的不只自己男人,自己面子,重要的是不家自己孩子。

明玫后来不爱亲近她,因为当初她从眉眼间发现自己老公和弟妹之间气场隐隐不对时,是急于把炯二嫂子往霍辰烨这花花公子身上粘的。

结果炯二嫂子将计就计,配合又故意地跟霍辰烨搞点小暧昧的动作,拖呀拖的直拖到诊出身孕才发作。

当初觉得自己挺八面玲珑的,出了事儿才知道真没什么人站在她这边,焕大嫂子一度的心灰意冷,几次过府来,话也少了许多,人也越来越憔悴。不过现在看情形,是终于挺过来了。

现在焕大嫂子精神好转之后,又开始喜欢结交攀扯了,不过明玫稍一留意,就听到她现在三句不离口的,是她的两个儿子。“你家两个孙子这么知书有礼,回头我可得让我家那俩小子多结交结交,熏熏这身贵气。”“我家那俩小子也这样,大的习武弄的一身泥汗,叫他了不知道停,小的……”

她后来抽空来看过明玫两次,还着两个儿子,还让他们试着抱六一,当场教导他们兄弟要相亲相爱,当兄长的要如何如何关爱弟弟之类的。

对明玫也表现的十分热情。女人们想尽力交好,方法也就那几种。有新鲜出炉的美妾,焕大嫂子当然也是点拨她的妻妾相处之道。

她现身说法:“这些年我一心一意为这个家,我觉得我做得很好,到哪儿都能挺起腰。现在,被一巴掌打在脸上……”

明玫见她起了头,便忙调转了视线不去看她,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好些吧。

并且说实话她很同情她,可她帮不了她什么。

焕大嫂子见明玫完全没有惊讶的意思,便知道和她猜的一样,自己掩耳盗铃这么久,别人其实早就知道了。苦笑道:“如今我也算看透了,只求你两个侄儿能好好长大,有些出息,便就罢了。”

然后就劝明玫:“你有了儿子,比什么都强……你那好大伯,六个妾室,不是没有想要张狂的,不过谁也没张狂起来罢了。男人过了明路的,总好过在外面藏着掖着的,没的恶心人。以后有什么事儿给嫂子吱一声,嫂子也算过来人,见得多些……”

……

不管怎么说,明玫事后盘点,发现自己也有一大把人脉呢。

而霍辰烨,据说被那么些人问来问去之后,他也认真反思了下那天自己的态度,最后对明玫诚恳道:“那天我真气糊涂了,不该越过你处罚你的丫头。以后你立起规矩来,谁敢不遵,直接上家法……”

。。

关于生产那日味道一事,明玫说了之后,大家就都上了心,默默地去查证。

黄莺的两个丫头两个婆子是秦氏从府里调拨的,扇儿的丫头小红是一直跟着她的,然后秦氏也给她补齐了两个婆子和一个丫头。

除了两个姨娘,怡畅苑一共这么八个人,查起来很快。

范妈妈守着厨房,于是去取饭取点心的各屋丫头一个,都在不经意聊天中问出当时在作什么了。

蔡妈妈在浆洗房先后碰到两位去送洗的妈妈,然后是出来提水的婆子,出门帮主子买零嘴儿的丫头。

闲聊的互相印证中,找出有那么两个人当时在睡觉,没有人证。

都是黄莺那边的,一个叫金花的丫头和一个姓靳的婆子。

这个金花呢不是个伶俐的,黄莺平时大多使唤另一个丫头金玉,让这个金花做粗活儿。这金花那天早上睡实了。

这个靳婆子呢四十多岁,人却有些精明。那天她替黄姨娘取东西,站在院子里,明玫从窗户往外看到过一眼。

在范妈妈蔡妈妈她们各处找人聊天后没多久,有一天来告诉明玫,说那个靳婆子和采买上的人聊天,请她们下次帮忙捎些某个铺子里的香纸回来。说上次她就是从这家铺子买的,那香焚起来还有股好闻的味道,黄姨娘那天早上在院墙处烧了,觉得极好,那黄纸也极轻薄,烧起来飘得老高。

蔡妈妈仔细一打听,黄姨娘烧纸的时辰,可不就是小六一出生的时辰嘛。

明玫就笑了,吩咐人把这靳婆子查个底儿掉。

发现这婆子原是大厨房采办上的一个跑腿的,也没主过什么事儿,但多少也能沾点儿好处。后来秦氏当家,正想安置自己的人,就得空一脚把她踢到了黄莺那里。

这件事儿知情的人不多,所以也没有谁议论什么。明玫自己也不十分确定那味道是否真的存在,以及是否有什么危害,所以这件事拖拖拉拉,也没个定论。

霍辰烨知道这件事儿之后,觉得很严重。他叫来了黄莺当面问她有没有在那天在墙根烧香。

那时黄莺怔了怔之后,就笑着道:“是呢,少奶奶在生孩子,生了一夜也没有消息。妾身睡不着,便早早起来点香祈告,愿少奶奶和小少爷平安无虞……”

没想到霍辰烨听了,就脸色难看,问她烧的什么东西,可有掺些从江湖上弄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意图害人。

黄莺才知事不妙,她大呼冤枉,很是哭啼了一场,说她是烧了,可她一片真心可对天啊,怎么能想到害人上去。

可霍辰烨说不管有没有掺什么,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在上风口燃烟起雾的,熏着明玫了是真。无心之错也是错,让她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准出来。等事情查清楚再说。

158第157章

焚香一事;是明玫主仆们说话儿时;霍辰烨忽然进来听了一耳朵去。然后他问起;明玫就照实说了。

没想到霍辰烨听了就果断介入,处理得如此简单粗暴。

明玫觉得,如果定要说黄莺有错,那就是她太扯了,竟然说什么替她焚香祷告。说这话不管她自己信不信;反正霍辰烨没信。

其实明玫这些天静下心来;也觉得自己当初的推测有些不靠谱。

生产时满屋的人不断;有什么异常味道怎么可能只有自己闻到;别的所有人都没有感觉?所以是由外面飘进来的味道的可能性虽然也有;只是相当小。

黄莺能那么顺嘴儿承认自己烧香了,没准只是想在霍辰烨面前卖个乖讨个好而已。总之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就因为在上风口烧香了就被罚,实在有些蛮不讲理了。

把自己的想法跟霍辰烨说了,霍辰烨却道:“并不是罚她,只是让她在自己院子里静一静,也好让你清净清净。她出身江湖,在自己院子里收收性子也好。”

明玫寻思了一下,霍辰烨可能为她早产的事儿也有些愧疚,正好借此事表态,以示安慰吧。既然他坚持,就由他。

黄莺被禁足了几天之后,发现不管她怎么求告也好,霍辰烨都不肯改变主意,便反了口,说自己那天并没有烧纸。

“妾身当时只是顺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爷竟然那么生气,还因此事罚我。我一时气恼,便拧了性子,想着,爷既要罚我,既不喜莺儿了,便罚死我好了。因此才没有立时道破自己只是混说。”

说着便眼泪汪汪看着霍辰烨。

“当时不肯说,现在为何又肯说了?”霍辰烨问道。

“妾身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不该乱说话惹爷生气。可是说妾身烧了纸熏着了谁真是子乌虚有。莺儿可对天发誓,也可与那靳婆子对质,爷只管去查证。”

霍辰烨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会儿,道:“熏着了谁?”

为人妾室,可以对主母这般不恭不敬的称呼?以前反复跟你说过,我看你还是不知道身为妾室应该如何。

她说假话试探他的底线,象以前一样的随意呢。

黄莺怔怔地看着他,想着难道说错了,不是他说她熏着那谁了吗?

“有或者没有,我自然查得清楚,可是我不需查。你既说没有,我就信你没有。就因为我信你,你说有时我也当真了。我一再跟你说,府里有府里的规矩,爷就是爷奶奶就是奶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显然你并没有放在心上,否则怎么会认真问你话你不如实回复?我看你还是在这院子里好好想清楚的好。”

黄莺傻眼,事情说清楚了,还继续被禁?

并且这一次,任她哭闹也好,绝食也好,撞墙也好,往外硬闯也好,霍辰烨都再没有去见她。

这事儿霍辰烨不查,明玫却是想弄明白的。

叫了那靳婆子来问,那婆子就说:“因为头儿个下午,黄姨娘遣老奴去买了香和纸回来,就放在堂内桌上。晚上老奴睡前,还见那些香在着。第二天老奴起得迟了,想着将香和纸都收起来,却发现不见了。那时姨娘已经起身出去了,老奴听丫头指了方向,便跟去听差遣,半路遇见姨娘从墙脚那边走过来,就以为姨娘是趁早出去烧香了。——现在才知道,姨娘并没有烧香,只是把香和纸收到了别处。”

说辞很完美,自己不是故意的,黄莺是无辜的,什么都说清了。

可坐在明玫旁边的霍辰烨压根没听她一通话,自顾自的让徐嫂抱了睡着的六一来看。

只在最后对明玫道:“黄氏这般欺瞒主母,我看当禁她两个月,学好规矩再出来。”

明玫就让靳婆子原样回话,顺便教教黄氏规矩。

话说,一般的礼仪嬷嬷,都是教大家闺秀的,去哪儿给她找一个专教为妾之道的?也就婆子给她讲讲下人之道了。

又没有现成的妾室守则给她看。将来或许有,还得她自己现篇。现在她是没这精力干这事儿。

黄莺那边见闹腾无效后,就一日日的安静了下来。

关于那味道,后来明玫又想到一种可能,因为那味道先前没有,她后来才闻到的,所以是否是来自哪个丫头或婆子,因为服侍中移动位置接近了她,才让她闻到了身上的味道。

可因为霍辰烨对黄莺的这种处理方法,明玫便不敢再说这条推论了,怕霍辰烨再把她的丫头婆子审一遍,事儿就越闹越大了。事实上那天能进产房的,都是自己人,没有人会有什么不良心思。从别一个方面来说,她好了,她们这些人才能好,蓄意对她不利也不合理。

她想来想去,都没有往霍辰烨身上想。因为霍辰烨进屋之后,一直在她身边没动过。如果是他身上带的味道,也不可能只后来才闻到。

没想到事儿真出在霍辰烨身上。

明玫生了之后,婆子们收拾产房,捡到一个极小极轻薄的蓝纱香囊,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便一直丢在一边。

后来隔了些天之后,有天有个丫头看到扇儿带了个那样的香囊,问了才知道她做了好几个这样的香囊,送了黄莺几个,自己留着几个。

也就是说,那香囊是怡畅苑那边的东西。可明玫生产前后,产房严防死守,怡畅苑的人,怎么可能接近。

明玫这才想起霍辰烨来。他是唯一一个从怡心苑跑过来的人。

霍辰烨听了,拿着那香囊又看又闻的半天,然后就沉着脸走了。

对于外间各种场合的奇怪东西,霍辰烨见识不少。声色场合用的迷情的东西多带些甜腻味道,比如迷迭香就是。而能让人晕眩的,只怕效果极强。

那天听明玫说了闻到的东西甜中带腻,让人头晕的话后,霍辰烨就细细回想了当时情况,尤其自己身上,只是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但他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如今既然发现了香囊,他立刻让人去查,果然问出来一种东西来,新近出的一种迷情粉,只要放在酒里,不用客人喝,发散的味道就能熏得人醉……

霍辰烨拿着那香囊直接去找黄莺,问黄莺可是她的东西。

黄莺哭道:“绝不是我放在爷身上的,我完全不知情。爷怎么能坏事儿尽往莺儿身上想,爷想冤死莺儿不成……”

霍辰烨怒道:“谁告诉你这香囊是放在我身上的?你怎么知道这香囊是放在我身上的?”

在黄莺愣愣的“莺儿猜的,难道不对?”中,把香囊往她脸上一甩,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些明玫并不知道,明玫只知道,霍辰烨又把黄莺的禁期加到了五个月。

五个月。

话说从明玫生产到现在,霍辰烨天天宿在怡心苑里,说她身子不好,他不放心,怎么赶都不走。

两个可怜的新人,明明荣登姨娘之位了,却没享受过雨露,真是可叹。

尤其黄莺这个悲摧的娃,没享受到相应福利就先受其害,要长时间缩在姨娘进修班里毕不了业了。

可是既然关人家五个月,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也不能纯欺负人不是?

明玫问霍辰烨:“那么多人有这种香囊,你怎么确定是黄莺啊?”

霍辰烨道:“我不确定是她,不过要么是她放的,要么她知情,从哪一点儿说她都不算冤枉。”

此事,只怕她还不是一般的知情。

那天同时立了两个姨娘,先睡谁是个大问题。

霍辰烨见两位名份已定,便心下大定。他知道明玫从丫头被罚到抬姨娘,心中定然有大怨气,便决定谁也不睡,晚上歇怡心苑哄明玫去。

于是他先到扇儿房里坐了一会儿。桌上有酒有菜,扇儿见他竟然来她这屋了,很是惊喜激动,对他无比热情。他却想着等下就要走,心里多少有愧,便好生陪扇儿说了一会儿话,还喝了两杯酒。

然后他又到黄莺房里坐了一会儿,黄莺原本在哭鼻子,见他来了破涕为笑,说以为他新婚夜就不管她了呢。两人也是说了一会儿话,喝了一点酒。

正在黄莺房里说着话呢,就听到有人来传报说明玫要生了。

霍辰烨就慌慌起身出门,跑到怡心苑来了。——他起身的急慌,碰到了黄莺,她把手里酒洒他胸前了。那时只当她无意,现在想来,未免太巧合。

只是明玫那里也不时用酒消毒,酒味很浓,大家没有注意罢了。

如果是扇儿放的,扇儿也不过是想用些手段把他留在她房里罢了。并且她到底也没敢把酒洒他身上,只怕那味道让他事后追责。

何况他走之后,扇儿难免有些伤心,便一个人喝空了桌上的酒。她本不会喝酒,当晚大醉睡去,并不知明玫要生。

而黄莺却不同,江湖上那些东西,她知道的比他还多。他一去她就扑他怀里,动手动脚,能不知道他身上有东西?

她知道明玫要生了,却往他身上洒酒?是有意还是无意?

毕竟她有功夫,却偏偏酒并没有洒正位置。

——明玫能闻到味道,可能是他在产房里抱着明玫,反而无意中让香囊浸了酒。毕竟明玫那里,周围堆放的东西都有酒浸泡过。

若是黄莺有意,只是想留下他,还是知道此物会让孕妇不好?

霍辰烨很郁心。

从前,他在外面,遇到这些东西,也从来在某此特定场合。比如黄莺,她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可也从来没沾上过半分,总是提醒他不要在外间被人用上了。象扇儿,从来老实听话,应该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才对,又何来此种东西。

她们想回府里,他也带她们回来了。为何现在回了府,反而烦事儿多了起来?

这东西到底怎么来的,到底各人什么心思,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在他这院里。

他要一一查清楚。

……

明玫细想着霍辰烨的话:他两处都坐了坐,所以不确定是谁放的,但扇儿不算有大过错,而黄莺定然知情。

这两个人都是他十分亲近不需设防的人,而更主要的是,所谓坐了一会儿,得是多激烈贴身缠绵地坐着才能让他身上被放了东西一无所知呀。

这些,可以不care。

但问题是,不管是谁放的,放者是何居心,到底对她会产生什么作用?她一定要查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想细细修改的,结果出门了赶不回来。只好让家人帮助12点前先发上来,抢朵红花表示一下某古很勤劳。

结果,文发得乱乱的,也没赶在12点前。

现在重新排了个版,修的话,明天再说了。

159第158章

很快就要满月了。

想起很快就可以摘下头上的抹额了;明玫莫名觉得心情不错。没办法;霍辰烨戴骚包抹额的样子虽然也让人觉得很骚包;但她自己戴,却总会想起古装里脸长痦子的媒婆,或者为示明志在脑袋上缠上布条的日剧情节。

还有大家劝着拦着的诸事。不要洗澡洗发,不要站得久了,不要坐得久了;不能开窗透气;不要大声说话……

甚至更久远的从怀孕就开始的不要这样;不要那样。

素心过来把被子拉上来;盖住明玫肩头;一边道:“小姐呀,蔡妈妈说了,肩膀露得久了,小心沾了寒气,还有,不能老一个姿势躺着,来,小姐翻翻身。”

明玫轻轻翻了翻身子,对素心道:“你知道我满月了第一件事儿是要做什么吗?”

素心道:“这还用猜,肯定是要办满月酒了。”

呃?明玫顿了下,那还真是个大麻烦。不过她很快又高兴起来:“错,你家小姐我要先在房里翻几个滚儿,然后去院子里大笑三声。”

屏风处传来一声哼笑。霍辰烨绕过屏风往里走,打趣道:“可怜的家伙,还是等办完了满月宴,你在院子里随便笑随便翻滚儿吧。”

呃?有人跟他讲话咩?

明玫有一瞬的心情回落,想想又振奋了一下精神,这个才是有决定权的家伙,跟他商量商量。

“那个,咱不大办满月酒好不好?”

“啊?为什么?”霍辰烨道,明显没商量,“当然不好。一定得大摆,我们小六一满月,自然可喜可贺,为什么不大摆?”

“儿子又不是拿来招摇的。”明玫道,“何况现在得多少人情以后就要还多少人情,又不落我口袋里了,何必白忙一场……”

霍辰烨一个外将,很快就要走了,据说还会带着霍辰烁和三房的霍辰炫一起去。霍侯爷虽然身体康复中,但以后牵条黄狗出去溜溜,被拍马屁的下属偷偷扔只兔子叼回来也有可能,但再想跃马扬鞭之类的只怕是不能够了。而短期间,他还是得经常趴窝。

到时府里主将是她们这些女眷,关门过日子才合情理嘛。没必要为了还人情四处赴宴,今天在赵家八王家的大媳妇儿,明天去钱家说李家的小闺女儿。八卦嘛,捡主要的听一耳朵就是了,满耳朵都是那些就不必了。

何况现在秦氏的小宝和她家六一都还小,只需维持正常的社交,再给三个小姑子找个小女婿就完事了。

至于霍辰烨,他现在和上司才蜜月期,暂不需要夫人外交什么的。再者他自己的渠道和霍家正常的亲戚中,就沟通消息方面来说目前也已经足够了……

明玫把这些想法稍微修饰一下讲给霍辰烨听,试图说服他。

霍辰烨坐在床边,静静听她说话,半眯着眼睛,脸上挂着笑,后来竟然越笑越大声起来。

把明玫笑得一愣一愣的。这也太突兀了吧,有什么好笑的?她用两个手指堵住了耳朵。

霍辰烨却心情十分好的样子,身子一歪,也半靠在了床上,看着被他笑得象猫一下缩回脑袋的明玫。

回府以来,因为立姨娘的事儿,让他和明玫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亲密地相处。

后来孩子生得那么惊心,让他后怕了许久。

然后明玫大多时候恹恹的躺着,什么都不需要他做,连说多了话也会吵着她。他除了安静搂着她,不知道还该做什么。

象她闻到奇怪味道那么大的事情,她也不讲给他听,幸好他听到了,估记若没听到也就算了。实际上,他觉得明玫已经不太主动跟他说什么话了,虽然他说话她都响应。

罚了两个丫头,她们见了他便讪讪的,基本躲着他。最近他有空就呆在房里陪明玫,明玫这里就换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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