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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庶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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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既和她以恩爱为基调相处,大约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忽然在她眼前展示别的恩爱吧。

她摸了摸自己那突出的肚皮。也或许,是怕这包子受不住早早跑出来吧。

那两位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登堂入室自己安窝,自然是霍辰烨有过这样的交待才敢吧。

也许是有些东西再而衰三而竭,明玫初次听到黄莺消息时确实有些想太多,之后再听到,却感觉也就那样了。

如今既然带回来了,该如何便如何吧。法律都管不住男人寻小三的花心思,她能拦住合法的两个奶不成。

却听霍辰烨关切地问道:“有什么事?”

明玫长长吐了口气,笑道:“女人家的事,世子别问了。”她就不说她知道了,看他到底要怎么开口。

一路溜达回怡心苑,扇儿远远迎上来见礼,没有见到另一位。

明玫也没有多问,寒暄两三句便道:“舟车劳顿多日,你先去歇着吧。”

扇儿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退了下去。

进屋坐下,司茶上了茶,素点端了点心,然后两个人一起退到门外。

明玫现在这肿样,没事儿多在内室窝着。霍辰烨却带着她来这正堂里,还隔着小茶杌与她这么对坐下来,明显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谁知还不待他开口,就听外面一阵响动,然后是司茶语带不满的声音在门口响声:“姑娘,姑娘等一下。”

对方显然不肯等。

明玫很快就瞧见一位身着鹅黄裙装,面容美艳的面生女子,自己撩起了帘子往里看。

那女子一眼看见霍辰烨,脸上就漾起满满的笑意,娇声道:“爷可算回来了,叫我好等。”边说边走了进来。

她满脸的欢喜之情,好象看到霍辰烨,是让她如此满足如此欢喜的事情。

那笑容看起来那样的发自内心,是那种满满的欢愉抑不住而自动漾开的样子。任明玫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假来。

与这样的笑脸对视,不回她一个笑,定会觉得对不起这满脸的灿烂。

不用说,这位就是那黄莺姑娘了。

扇儿曾描述过,说她如何如何会笑,如何如何会哭。

果然,只这笑,就足够有感染力。

这黄莺头上身上,环佩叮当。那通身的气派,真不是扇儿那丫头能比的。

不,不只扇儿,明玫大眼一扫,觉得便是自己,也得捧着那百宝箱倒蚀个半天才行。

真的,如果只是多一只钗两个镯之类的,那大约也不见得真有大的差距,可人家头上,脖上,手上,腰上,哪处插的挂的,都是不可多得的物件。

那衣裙是江南锦绣坊的新品叠彩锦,样式也正是时下新款,后面半小立领,前面小V字。

不久前还见范氏穿了件同款的衣裳,还跟她抱怨锦绣坊不给力,去了三次,叠彩锦竟然都是断货,害她只能先用别的面料做了一件新款衫。明玫因为今年体形特殊,只捡着舒服的款式做,这样的新款是没有的,当然,那什么叠彩锦面料,她也只是见过。

明玫默默打量着黄莺,但黄莺的目光却只锁定在霍辰烨身上,半分视线也不曾扩散到明玫这边。

明玫不由有些好笑。

不是没想象过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压根不被人看在眼里的方式。

霍辰烨却没有象明玫想的那样,回她一个笑脸。他见黄莺就这样横冲直撞的进来了,便觉得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虽打马先行一步到家,却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跟明玫说呢,她就这样跑了过来,让事情连点儿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太鲁莽任性了些。

他面带不悦地喝斥道:“这里也是你可乱闯的?急着找我什么事?”

那黄莺兴冲冲端着笑而来,不妨遭遇冷脸,那本来很是轻快的脚步便滞住了。

她脸上那让人眩目的笑便也再挂不住,一双妙目满含委屈地看着霍辰烨,轻声道:“扇儿住回她原来的院子,可是我却不知道该住在哪里。妾身不过急着找爷问一问,也好早些去安置。”

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来便语带凝噎,眼圈慢慢越来越红,接着一层细小的泪珠便要滴不滴地沾在长长的睫毛上。

那神情真是要多哀婉有多哀婉,好象刚刚遭遇了多大的不幸似的。

哭笑之间,转换自然。

明玫默默观赏,想着这其实这还不算哭吧,真正哭起来,还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呢。

霍辰烨看着,心里就有些不忍起来。

这一路上他把行程提得很快,她们女子一路颠颇自然很是辛苦,加上黄莺身上旧伤未好新伤未愈的,是该早些歇息一下。

想着,就稍稍放软了声调,但仍然语带责备地道:“那也不该不知礼数!”

然后指着明玫道:“这是你们奶奶。”

又转向明玫,温声着:“她是黄莺。”

介绍完毕。

明玫点了下头,端正了下那侧依着椅子扶手的身子,等着黄莺过来正式见礼。

谁知黄莺压根没过来的意思,她依然站在霍辰烨身边,只冲着明玫这边掐头去尾地福了福身,说了声“见过奶奶”,就自己直起了腰。

明玫客气了句:“黄姑娘一路辛苦了。”

心里却又诧异了下,觉得这姑娘果然个性啊,好歹将要是她上司,连个面上的礼貌都不愿维持,那种满不在乎表现得也太赤果果了吧。

也不知这姑娘是真的因为一直在江湖上飘,所以完全不懂什么规矩礼数呢,还是在给她玩故意?

所谓持宠而骄,她还敢更出格些么?

当然她怎么想显然不重要,只见那黄莺与她礼毕,已经拉住了霍辰烨的袖角,轻轻摇晃着,娇声道:“问侯过奶奶了,爷不生气了吧?”

明明白白地表示了自己的非自愿,为了男人的心情面子,才不得已的施礼于人啊。

那语气那姿态,在自已眼前勾搭自己男人,明玫不知道自己是该气呢,还是该笑呢。

反正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淡定。

看霍辰烨脸色还好,黄莺便噘着小嘴嘟囔道:“没想到爷回了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里是内宅正堂,又不是什么书房重地,又不是什么卧房私地,我进来一下你也要生个气。”

霍辰烨皱着眉头扯开自己的袖子,冲黄莺横了一眼,制止她的小动作,道:“我跟你说过了,府里自有府里的规矩。你不可再莽撞胡来。”

“哎呀!”黄莺脚在地上跺了跺,嘴里道:“你不知道,丫头们拦着我,又不肯报信儿,只让我等着。我若不自己进来,如何能见到爷,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别人又谁会管我。”

霍辰烨皱了皱眉,想着她说的也对。刚进府里两眼一抹黑儿,一个人也不认识,谁肯替她跑腿儿啊,只怕连好好跟她说话解释清楚也不肯吧,也难怪她着急。

不过口中还是轻斥道:“让你等着你便等着,怎么会没人管你。”

“那我到底要住哪里呀?”

“自然要听你们奶奶的安排。”

而她们奶奶,却盯着黄莺露出裙外的鞋子瞧了好一会儿了。

那是一双净面蓝绸的鞋子,只是每只鞋面上,都镶绣着十二颗东珠。是的,明玫仔细数过,就是十二颗。

也就是说,她的一双鞋子上,共有二十四颗东珠。

她看着那鞋子,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明玫也有二十颗东珠,是霍辰烨从西北捎回来的,还借了徐茂辉和范氏的手,入了她的私库。

说实话她其实不喜欢珍珠,她根本就不太喜欢戴任何首饰,只是为了表示尊重,得体,时常由着丫头们稍微多插几支物件在头上而已。

可收到东珠那时候,她还想着送出去做成发饰,戴在头上呢。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毕竟不可多得,那是霍辰烨的心意。

还好她没有把心意戴在头上。原来别人是把心意穿在脚上的。

除了这高低位置的差别,还有就是,人家收到的心意比她多。

这样比其实很俗气,她也不信霍辰烨当初会有意给黄莺多些给她少些。也许当初她用了些手段才多留下了几颗,然后今天故意把东珠镶绣在鞋上给她添堵的。

可问题就是,她还真给堵上了。并且可以预见以后的日子,有霍辰烨的宠爱,她还有的是法子继续堵她。

明玫想起扇儿曾经透露,黄莺很喜欢在她面前展示与霍辰烨的恩爱,她只要表现出羡慕,黄莺便不会找她的麻烦。

那现在呢,她也要表现出对他们这一对儿的羡慕吗?

明玫收回目光,半眯着眼睛,把身子以最舒服的姿势倚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椅子的扶手。

羡慕尼玛呀,她还是表现嫉妒和恨痛快一些吧……

那两个人互动聊天告一段落,都把目光放在明玫身上。

怡和苑里多的是小院子,如今只住进一个扇儿,黄莺随便哪个院子里住都行,这并不需费神。

霍辰烨见明玫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询问地叫了一声:“小七?”

他看到了她刚才那满含嘲讽的一笑,那笑让他心里不由一紧,他知道她生气了。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可不管她之后要怎样冲他发脾气,总得先安置了黄莺再说。

明玫听到霍辰烨叫她,懒洋洋慢半拍地扭头看向他们,用鼻子问了一声:“嗯?”

站在霍辰烨旁边的黄莺大约不满明玫这散漫的态度,皱着眉头看着她,轻轻“切”了一声。

可是当明玫视线挑向她时,她却忽然冲她灿然一笑。

与刚才对明玫那不冷不热几欲无视的态度完全不同。

明玫正觉她突兀得有些怪异,却见黄莺忽然一扬手,什么东西就冲着她飞了过来。

青青的颜色,软软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明玫“啊”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挥着胳膊去甩。

门口守着的司茶和素点听到明玫大叫,忙掀帘子跑了进来,口中着急地道:“小姐怎么了,小姐怎么了。”

两个人围着明玫上下地检查,再四确认了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那东西被甩在地上,仍蠕蠕地动着。细看才发觉,那不过是一条长长肥肥的大青虫。

黄莺弯下腰,用一条小帕子把青虫捏在手中,脸上的表情笑呵呵的。

司茶和素点临出去时都忍不住瞪了黄莺一眼。

霍辰烨眼力好,在黄莺一甩出去的时候,他就发现是条大青虫。只是黄莺在他身边偏后侧,他反肘阻拦不便,也知道明玫向来不怕这些,所以也没有极力去拦。

没想到会把明玫骇了一跳。

见明玫无事,他也放心地又坐了下来。

等司茶素点她们走出门去了,就反手一巴掌拍在黄莺腿上,沉声道:“怎可如此淘气,还不快给你们奶奶赔礼。”

虽是责怪的话,明玫听着却很有维护的意思,至少是让她不好再责怪黄莺的意思。

当然霍辰烨就是这个意思。

这事儿虽是黄莺不对,可到底无伤大雅。比起明玫当年曾对他的种种来,实在是小菜一碟。当初他跟黄莺讲起过明玫小时候的淘气和大胆来,黄莺就曾笑道:“以后有机会见着了,我定要试试她。”

没想到她竟然一见面就真试了。

于他来说,这就是个小儿戏,只是选择了个不恰当的时间而已。

他刚才当然看到了司茶素点对黄莺那一瞪,心里很有些不舒服。

回府前,黄莺一直担忧,说自己孤身一人,怕进得府里,万一奶奶不喜,那得有多少人跟着给她使绊子呀。还说高门大户里阴私事多,会不会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才回府第一天,他还在这里呢,这得脸的丫头,就敢对他的人脸色瞧呢。

他心里默默叹口气,对明玫他是有信心的,她绝对不会害人。就算她不喜,最多不理会她也就是了。只是那些个下人,惯会捧高踩低的,却不能纵容。

就象黄莺说的,她孤身一个,在这偌大府里,连个帮腔的人都没有。他看不到的地方多了,而他看得到的时候,也不向着她点儿,要她怎么办呢。

黄莺听了霍辰烨的话,就乖顺地朝着明玫福了福身。

口中却道:“不过是跟奶奶开个玩笑罢了。爷一直说奶奶多胆大,什么虫都不怕,以前还让他吃过不少苦头呢,谁知原来却怕大青虫啊。”

是玩笑没错,可明玫不觉得她们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这玩笑让她感到了浓浓的挑衅。

这黄莺会不喜欢她是一定的,就象她大约也不会真心喜欢她一样。但这黄莺一上来就这般找事,至少说明了,她绝不会是想要和平共处的品种。

明玫看了看笑容满面的黄莺,扫了眼霍辰烨刚刚拍过的大腿,她问霍辰烨道:“这位姑娘会功夫?”

那青虫软软的一团,要想扔准了并不容易。何况她刚才坐着,手搭在椅背上并不老实地动着,竟然也让她扔了个正着。

霍辰烨点点头,笑道:“以前行走江湖,一般人可奈何不了她呢。”然后降了声调,语含婉惜,“可惜后来受了伤,身子弱了很多,要好好将养才能慢慢恢复呢。”

明玫点点头,伸手端起茶碗。

竟然是个高手,难道她以后要天天请高手围在身边,以防被男人的小妾阴了?尼玛,那日子要怎么过呀。

才举到唇边,却见半条青虫忽然天外飞来,软软挂在茶碗沿上。那身体里挤出来的各色粘稠浆液,乱糟糊了一团。

明玫慢慢把茶碗放到茶杌上,沉了脸。

霍辰烨看了那恶心的东西一眼,也有些恼了,端起茶碗一把摔在了黄莺的脚下,怒道:“你玩闹起来没完了?还不快给你们奶奶道了错下去!”

黄莺被脚下那叮咣乱响的茶碗吓了一跳,身子一颤,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过她这次倒不含糊,冲着明玫就深深一福,道:“奶奶莫生气,是黄莺错了,黄莺不该跟奶奶玩闹,求奶奶恕罪。”

明玫没出声。

黄莺就曲着膝抬起头来,凄凄可怜地看着霍辰烨,大眼睛里一串串泪珠无声滑落,象只委屈极了的猫。

霍辰烨见了,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叫她站起来。

然后他扭头,正要对明玫说些什么,明玫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淘气?她玩闹?她道了错下去?她要给她下哪儿去!

“黄姑娘,你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好看。”明玫道,语调一转,她又问道,“不过,你哭什么呢?”

黄莺被问得一愣,挂着满脸的泪珠看着明玫,不知如何应声。

“还没问过姑娘,不知姑娘进京来是探亲还是访友?欲下榻哪家客栈,可须我府管事儿去帮着打点一二。”

黄莺再静了一会儿,脸色就慢慢变了,反应过来的她一脸仓慌地看向霍辰烨。

霍辰烨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把明玫给惹毛了。

他压着声音,有点艰难地开口道:“小七,黄莺她不是外人。”

“既是自家客人,那就在府里住下也好。闯荡江湖见惯世面的女子,窝在内宅怕是会闷着姑娘。不如世子且安排姑娘在外院住下吧。”

“小七,黄莺也不是客人。在西北,黄莺一直跟在我身边侍侯。”霍辰烨盯着明玫道。

“既是侍侯人的下人,刚才作弄主母,少不得会被扇耳光打屁股之类的教训呢。”她看着霍辰烨,似笑非笑,“世子爷可舍得?”

霍辰烨知道明玫在故意搅缠,他忍耐地道:“黄莺不是下人。并且她几番为我出生入死,功劳无人可及,怎可为个玩笑就说什么教训。”

“噢?”明玫笑得讥诮,“既然不是下人,既然功高,既然处罚不得。这样的人世子觉得应该安排在什么地方住呢?世子看这里可合适,要不要我把铺盖卷起,让给她住?”

霍辰烨也变了脸色。

150第149章

初次见面的最后;黄莺哭得死了全家似的。

在明玫和霍辰烨的冷场对峙中;她抽抽得似要追随她全家而去;最后晕厥软倒在霍辰烨身上。

结果自然不欢而散。

明玫本来没准备生气,更没准备生事。她心理建设做得好好的也做了很多次了。可她没耍什么心眼儿,人家那下马威却一波一波地来袭;实在考验人的忍耐力。

忍无可忍;她为毛再忍。

弄这么个仙儿进门,和她死杠一辈子,不死不休地搞下去;生活得少多少乐趣啊。刚刚弄干净的霍府后宅,再被乌烟笼罩;呆着还有什么趣啊。

越想越觉得应该棒打鸳鸯。

反正既然这样了;她就勉力一试;能拦着就拦着,若最后真拦不住还是进了门儿,大家也旗帜鲜明地各过各的日子,好过生受谁的鸟气。

午觉时间,明玫躺在床上才迷登过去,忽然身侧床一沉,霍辰烨趴了上来。

他长胳膊伸过来揽在明玫腰上,脑袋也紧紧贴上她的脑袋。

明玫被惊醒,猛地掀掉那搭在身上的胳膊,翻身就想坐起来。

霍辰烨不防明玫睡着了,竟然还反应这么大。他忙肩膀一抬压在明玫肩膀上,阻止她坐起身来,口中急道:“慢些慢些,怎么这么大动作。”

明玫就迷登过来了。

“霍辰烨,”她半眯着眼睛道,“你吓死我了。”

霍辰烨见她清醒了,就把她脑袋揽在胸前,另一只胳膊又重新把人搂紧了,手在明玫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明玫不舒服地皱眉,她总算真正清醒了,然后又有些迷登了:不是战中吗,需要这么亲热吗?

她仔细想了下当时的后半场:霍辰烨气死败坏恼羞成怒情极无聊虚弱无力什么的乱七八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表情复杂地看着明玫,声调纠结着不知道算求还是算怨还是算恼还是算怒什么东西的叫了声:“小七。”

不知道为什么,那带着隐忍的复杂腔调让明玫听出了某种可怜的味道。弄得她也心里复杂了一下。

然后霍辰烨就抱着软体动物黄莺,急急出门去了。

司茶她们随即报告了后续:去了扇儿住的院子里,半路上人就醒了。霍辰烨亲自吩咐大厨上给那边备的饭食,另叫府里的几个婆子去打扫布置扇儿左边的那个院子,估记以后就住哪里了。

明玫抓住他乱动的手,“霍辰烨,你别在这儿呆着了,我要睡午觉。”

她雷打不动的午觉,霍辰烨当然清楚。他笑道:“我路上连番赶路,又累又困也要歇觉,你让我去哪儿?”

“你去别处安置,怡和苑那边,不是有人伺侯吗?我一个人睡觉习惯了,忽然有个人在身边,我睡不着觉。”明玫道。

怡和苑里,新进美人两枚,都老熟人了,不是很好用么?

霍辰烨见明玫把他往外赶,脸色一沉,他眯眼看着明玫,见明玫只是懒懒散散的躺着,完全看不出赌气的意思来,他心中气闷更甚,语气便有些恼意:“不顾自己身子跟我生气,可见还是在意爷的。那还不想办法把爷留在身边,还往别处推?”

明玫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语气,没发现有拈酸吃醋的意思啊。果然有人争抢,男人的自我感觉会更良好啊。

她也有些恼了:“霍辰烨,你是不是特享受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啊。以后家里都这样,天天有人哭有人吵,为了你这块儿肉闹腾,你是不是就会特美啊心里。”

霍辰烨闻言气得不行,见她说着说着又要翻身起来,忙又把人压了回去,到底没忍住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瞪着她好一会儿,最后却一偏头,切了一声,欠扁地道:“爷不跟你生气,幼稚。爷跟我儿子玩。”

于是手又开始在她肚子上乱动。

明玫急了,扭着身子想躲,偏身子笨重又躲不开。她的语气就十分不耐烦,“别这样好不好,象身上爬了条蛇似的,膈应死了。”

霍辰烨这下真的僵住了。

他熟悉明玫,知道明玫向来温和,很少用不快的腔调跟人说话。她这么的不耐烦,表示她是真急了,也表示她心里有更不耐烦的一团火。

他仰着头望着帐底,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又微微闭着眼睛静了片刻,再开口时却是软着声音道:“小七,别跟我生气好不好,我这么久才回来,想你得厉害,你都不想我不成?”

明玫听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和,一时也不由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霍辰烨虽然说不上睚眦必报吧,也绝对和什么忍辱负重啊,委屈求全啊,等等词沾不上多少。

相当初,她说他几句,他骂她半天,都恨不得打人了。

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至于想她,明玫觉得大概是有想的。男女的相处,很多时候,没有道理可讲,不需证物证明,那种感觉常常不会错。这么久以来,霍辰烨对她如何,她自然心里很清楚。

但他对黄莺,也是真的好。这般息事宁人地打感情牌,大约就是想营造好的谈话环境,让她和平地留下来吧。

这真是,呃,怎么说,让人蛋痛。

那黄莺人就在府里,总得有个处理办法。

说说也行。

明玫没有答话,她决定开门见山,直述胸意:“总之,霍辰烨,我不同意黄莺进门。我宁愿你另选十个美貌丫头,但是她不行。”

“为什么?”霍辰烨问道。她们初次见面,哪有那么大的仇啊。既然不在意别的女人,比如扇儿,比如别的丫头,为何就独对黄莺这么不容不让。

“因为别的丫头会服管教,但是黄莺不会。她不但不会听我的,还会针对我会想压我一头,我们没法和平相处。她进门,以后的日子过不安生,我不喜欢。”

穿得要比她好,戴得要比她多,要比她更与霍辰烨恩爱,还敢对她出手。她的占有欲比她这个正妻还强得多嘛。

霍辰烨听了,就觉得是明玫的小女人心思在作怪。哪儿一见面就发现这么多问题啊,她虽然行为不当,但不是都有道歉吗,还一直在哭,从哪儿看出她处处想压她一头啊。

“她长年在乡野之间,难免不懂规矩。我已经让她好好跟着扇儿学规矩,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

“再不会惹我生气?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确定?难道回府之前,你从没让扇儿教给她规矩,从没要求她守规矩不成?可她听了吗?她以后会听吗?她不听你会处罚吗?你处罚她不会哭死吗?她哭得要死你不会心软么?霍辰烨,你今天很烦恼对吧,可她进门后,这样的烦恼就会经常有。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不要进门的好。”

霍辰烨被明玫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有点蒙,半天才道:“小七,黄莺她,这些年真的不容易,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你可以管,但管就只有放在家里这一种吗?你可以给她钱,给她地,配房子,配男人,让她过舒舒服服的下半生。这样不好么?”好想按这样的标准配给她呀。银子她有很多,再让她自己选个男人就好了。

霍辰烨嘴唇蠕蠕,对明玫的说法没预置评。他到底说不出口,他的女人,就这样一句话配出去?且不说那个女人跟了他多年有情有义,他以后的脸面往哪里安放?

“小七,黄莺她……”

黄莺她,才不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霍辰烨第一次见到黄莺,是在游走江湖的最初。

那时候,男人一身落拓,去个小饭摊边吃面。那卖面老板见他一外地人,身无长物,衣衫脏破,就担心他付不起饭钱。定要他先付帐才给上面。

还说些什么“脸长的好看可不当饭吃,银子够看才好使”之类的废话,引得旁边人一阵乱笑。

那时的霍辰烨,正满心愤懑,脾气暴着,闻言就踢翻了人家一张桌子,转身欲走。

于是那面老板一招手,呼拉好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霍辰烨其实也是贵公子脾气发作,踢了人家一张桌子后就后悔了。又见围上来的几个人看着五大三粗的,其实都不是练家子。他便不想开打,只想走人算了。

就在这时候,侠女黄莺小姐路见不平出手相揍,上去就把那几个人给打得满地找牙了。

但美人救英雄之后,他们并无交集。因为侠女打完了人,一扭头才发现被救者毫不领情地瞪着她,然后一扬手,一把碎银子就飞向那面老板,冷冷留下句:赔你损失和各位药医费。然后转身就去了。

黄莺看着那几块毫无规则的碎银子,一块接一块落下,在面老板面前磊成一个竖杆,她就知道,遇上高手了。

后来再相逢,就比较凶险了。那时候,他是劫匪,带队冲进了她家,抢了她家的银库。

本来踩盘挺认真,哪处守着几个人,武力值有多高什么的,都弄得很清楚,结果却漏算了内宅女子。

黄莺出来助阵,出奇不意擒住了一个匪友。而霍辰烨决不允许自己的队友落下,于是迅速展开回救。

因为在偌大府第中找人,就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主家也十分了得,很快就另寻了些高手来相助。事情于是十分大条。

虽然都戴着头巾,但缠斗中黄莺还是认出了曾有一面之缘的霍辰烨,竟然立时转了刀口,挟劫自家老弟威逼老爹放人。

据说,那老弟脖子上血流得哗哗的。

霍辰烨和他的小伙伴儿们当时就震惊了,但震惊完了,一伙儿人就扛着麻袋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黄莺挟劫着自家老弟相送,然后到了没有追兵的地方,她想跟霍辰烨他们一起走来着。

霍辰烨他们如何会让她跟,万一是想当粽子把他们一网打尽呢。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又是如何能随便暴露的。

黄莺于是讲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是这家的外室女,一直长在外面,才回这府里没几个月。

这家的老爹年轻时候是行商,行走四方时和某个魅力女人搞上了,撒下了黄莺这么一粒种。

后来情节很老套,因男方家里强硬阻挠,据说男的敢不听话就会灭了此魅力女人啥的。于是男人听话的按家长意思成了亲。

魅力女人沦为外室,在离男方家很遥远的某处生下了黄莺。

那地方很偏僻,没有多少生意,只是地处男人的两站大单生意之间,所以才会停留在那里休养补给。后来这老爹干脆在那里开了一家小店,用做两边周转和来往落脚。

这老爹也就每年巡生意才可能到那处那么一次半次,所以知道自己女儿存在的时候,黄莺已经会喊爹了。

这老爹想着母女二人生活,没个男人在,时间长了难免受人欺负。于是请了位师傅从小教习女儿武功。

这老爹说,先学好自身功夫,等长大了,再给片店子,教点经营之道,一家子就可以自己过活了。

可是不等这老爹让黄莺母女自力更生呢,黄莺她娘打发她上路寻父去了。说是自己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不忍女儿身单影只一个人,所以才违背当初约定送女上门,希望她爹给女儿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黄莺回去家里十分不容易。那家当家主母百般阻挠,把黄莺娘骂的□无比不说,围绕着黄莺是不是他爹的种这个问题论证了许久,最后不知为何又同意她进了门,据黄莺说是出于将来给多少嫁妆就要加倍的聘礼之类的考量。

但黄莺回去之后,两人之间的争斗也可谓多姿多彩。

黄莺她爹当初所以会想着让自己女儿学功夫,就是因为他从小喜欢拳脚,也练过,自己找的老婆呢,娘家男人一窝子习武的。

所以这女人跟黄莺一对上,就从娘家招呼来了些身手高明人士跟在身边。

于是悲催的黄莺一路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霍辰烨说,她过的十分可怜,文斗不行,武斗不行,合府里多对一的局面,谁都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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