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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庶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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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惜虽背对着大家,听了那声大嫂,也知道是明玫进来了。她慢慢吸了吸鼻子转回头,在明玫的注视下站起身来,过来朝着她略福了□子,用那还没收住哭意的嗓子软声道:“少奶奶安好。”

明玫没有回礼,只淡淡道:“嗯,不必多礼。”

于是楚惜惜就着慢慢起身的当儿,顺势就把明玫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是象小时候一样瘦瘦的,却长高了很多,似乎比她还略高些了。皮肤白晰,面色娇艳,容光更胜从前,尤其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并没戴多余的首饰,腕上一只玉镯,头上两只金簪,简单得有些素净的打扮。

她人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神不喜不怒一派淡然,那通身的气势,压得她象个下人一般。

楚惜惜忽然心中一阵酸涩,她为什么那么主动不及多想就给她福礼?她也可以不福礼的,打个招呼就好了。她好歹算长辈,根本没必要那么恭敬地讨好她的,可为什么一见面,人家什么都没说,自己就福□去?

当初明明觉得两人差不多的,七品家的嫡女,三品家的庶女。可咋最后的差距这么大尼?

侗妈妈见明玫并不称呼楚惜惜,便只作不知她们是旧识这回事,热情地替明玫介绍道:“这是咱们侯爷的楚姨娘,因身上不好一直在外面庄子上养病。这现在身体还未彻底大安呢,听得侯爷受了伤,急得茶饭不思的,着急忙慌赶回来,要在侯爷榻前侍疾,尽一尽心力呢。”

侗妈妈满面含笑说着,一室人都看着明玫的脸色。

明玫脸上没什么笑容奉陪,只问侗妈妈道:“你知道楚姨娘病体未愈?”边说边打量着楚惜惜,见她人又瘦了不少,小脸更加削尖了,下巴能当锥子使了,弱不胜衣的样子更加风情了呢。

只是这妞还是老作派不改,起身时眼睛从下往上缓缓抬起将人打量个遍,最后才和人眼神对上,然后便又迅速飘走,一股怯怯弱弱娇羞不已的小家样子。这模样或许很惹男人怜爱,可十个女人有九个会讨厌这种范儿吧?

侗妈妈看明玫肃着个脸看她,心里一愣,就收了那满脸的笑意,恭声答道:“听说是呢。”说着看向楚惜惜。

楚惜惜就娇娇柔柔接口道:“正是。妾身许久未在侯爷面前侍侯,实在惭愧得紧,得了消息又着实担心,这才求了太太回了府里。”

“楚姨娘有心了。”明玫道,便不再理她,轻声问旁边的何姨娘:“现在该不该唤公爹起来喝些粥?”

何姨娘道:“刚刚才喝过药不到两刻,再过些时候吧。”

明玫点头。药里有安睡的成份,至少要睡过半个时辰左右。

因为在侯爷病榻前,大家本都压抑着声音。谁知霍侯爷竟醒了,虽没有睁开眼,却在床上略动了动身。

何姨娘刚弯腰凑近去察看,楚惜惜便扭身又扑了过去,身子一矮半趴半跪在了霍侯爷床头,一双眼睛瞬间就又红了起来,一副梨花带雨泫然未滴的模样,满脸的关怀之情,抖着嘴唇看着霍侯爷,一声声轻唤着:“侯爷,侯爷,妾身回来了。”

好象她是谁思念了八百年的人儿似的。

霍侯爷缓缓睁开眼睛,也不知他有没有看清面前之人,眼睛在楚惜惜脸上略停顿片刻便移开,茫然在室内一扫,然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何姨娘在旁边也轻轻唤了声“侯爷”,霍侯爷也没有半点儿反应。

霍侯爷显然也只是醒来片刻,很快就又呼吸匀长起来。

明玫在旁边见了,心中大定。她最怕就是霍侯爷护着,那时只怕霍辰烨脸上更难看。只要霍侯爷没太当回事儿,也不用他撑腰护驾,楚惜惜还是比较好秒的。

楚惜惜大概被霍侯爷那视而不见的目光伤到了,越发悲悲切切哭起来,并且越哭越大声,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没准会摇着他身体把他晃醒然后大哭大诉一番求怜爱之类的吧。

明玫听得很不耐烦,见霍侯夫人竟然不出言喝止,十分无奈,使了个眼色给司茶,司茶便迅速将楚惜惜拉了起来。

“楚姨娘别哭了。大夫嘱咐侯爷需静养,怎可在病人榻前哭闹骚扰。”

楚惜惜听了,便乖顺地转为低泣。偏带了压抑的声音,挠人耳朵眼儿似的,听来更为消魂。

明玫十分想暴粗口,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才痛快。深吸了几口气,认真回想了一番。

这楚惜惜出过那档子事儿,大约是被关在庄子里去了吧。现在回府里来,是想要恶心谁呢?难不能还指望这妞再玩个什么花样出来不成?

还有这妞也是,这般作做是图什么?便是病榻上的霍侯爷真醒来,难道这当下还能给你什么抚慰不成?

最可能的还是针对霍辰烨那厮的。霍辰烨快走了,不可能因为一个楚惜惜就不来伺侯他老爹,并且他也不可能管到他老爹的姨娘身上。万一最后脾气上来,管你耍哪样,我爱咋的还咋的,没准就正好中了人家什么招了。

算了,虽然她还不知道,这霍侯夫人现在放出楚惜惜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来做恶人好了,反正她也看她不顺眼。

明玫转头对侗妈妈喝道:“侗妈妈,你既知楚姨娘身体未愈,为何还敢把人带到侯爷屋里来?”

侗妈妈没想到明玫忽然对她发难,就愣了一愣。她是霍侯夫人的心腹,谁见她不是恭恭敬敬的,这少奶奶就敢喝问她?

她不由就拿眼去看霍侯夫人。见霍侯夫人正一脸不快地看着这大少奶奶,却也并没有什么表示。她只好回话道:“因为楚姨娘哭得可怜,老奴推挡不过。想着难得楚姨娘有这番心意,侯爷身前有这么个人尽心伺服侯着岂不好?这才让她进来了。”

“侗妈妈一把年纪了,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府里缺少侍侯的人手不成?病人怎好侍侯病人?过了病气怎么办?何况侯爷身上有伤正是体虚时候,若旧伤未好又添新病你负责吗?”

侗妈妈被连番问得愣了,放出楚姨娘这事儿当然不是她能拿的主意,但这种被问责时候,她当奴才的不顶替着难道还能推给主子不成,见霍侯夫人仍然没话说,就嗫嚅着道:“……是老奴一时想岔了。”

“那侗妈妈下次可别再想岔了,更别做岔了!”明玫冷声道,“现在还请侗妈妈带楚姨娘下去歇着吧,带病之身过了病气给谁都不好,便在自己住处不要出来了。”

就是说楚姨娘被禁足了,让自己去办呢。敢放出来大概就是自己岔第二回了。

侗妈妈想着,并没有动步。她可以替主子挡责难,可要使唤她,也得是自己主子才行。霍侯夫人端着茶,并没发话,只眼光冷冷看着明玫。

眼神杀不死人。明玫不看她,只盯着侗妈妈。

三人就这么僵住了。

那边楚惜惜一听,便明白自己大概又要被关起来了。她费了多大劲儿才又能回到侯府,如何愿意自己再被关起来,当下也不哼哼唧唧地哭了,干脆大声地哭起来,边哭边求明玫道:“少奶奶,妾身已然大好了,刚才不过是想求个功才那般说的。不信你请大夫来诊脉,大夫一诊就知道了啊。”

明玫皱着眉道:“楚姨娘,你前后言辞矛盾,让人没法信你!何况现在大家都全力顾着侯爷,如今倒还要给身体大好的你另请大夫以辩真伪?楚姨娘这到底是回府侍疾来的还是添乱来的?总之府里也多的是人侍疾,这几日你就先好好呆着,不添乱就算你帮忙了。另外我刚刚好象说过,不可大声喧闹,楚姨娘这么快就忘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怎么适合榻前侍疾?”

楚惜惜见明玫恼了,倒也不敢过份再闹了,从听明玫说先呆几日她就心下一松,怕万一闹起来了日期被无限延期就不妙了,想着便收了泪,委委屈屈问道:“那妾身几日可以出来?”

明玫略想了一下,霍辰烨三日后就要走了,不让他们碰面尴尬就好了,之后看情况再说吧。便道:“五日好了。到时请太医来瞧过无事了,再听侯爷意思吧。”

楚惜惜点了点头,揩干了泪站在一旁,等着侗妈妈带路。

霍侯夫人冲侗妈妈微微点了下头,侗妈妈就忙一挥手,让身边两个丫头带着楚惜惜,一起走了出去。

明玫便一直被霍侯夫人的冷眼笼罩着。

一片安静中霍侯爷却没有睡太久就再次醒了过来。

何姨娘轻声唤着“侯爷”,一边把霍侯爷抱扶起来,霍辰荧就在霍侯爷背后塞上了垫子。待霍侯爷靠坐稳了,司茶已经打开食盒取了盛粥的玉碗递过去,明玫接了,再递给何姨娘。何姨娘就一勺勺的喂了大半碗。然后明玫递了旁边备用的软布巾上去,何姨娘接过给霍侯爷轻擦了嘴,便在霍侯爷身后站着轻轻拍着背顺食儿。

霍侯爷恢复了几分力气,就问起来:“刚才……谁……在这儿……哭?”

何姨娘不敢隐瞒,就把刚才的事儿细细讲了一遍。

霍侯爷没有说话,只扫了霍侯夫人一眼。

霍侯夫人心里一虚,就解释道:“因着唐家三太太送过信儿来,说要过府来探病。我想着那是楚姨娘娘家姨妈,过来一趟没看到楚姨娘也说不过去。加上当初烨儿的事儿,楚姨娘本是无辜,关这么些年也够了。又有楚姨娘哭死哭活的求着,心一软便答应了。”

明玫道:“太太不会是听错了吧,唐家老太太孝期未过,唐家三太太如何好脱孝上门?”

霍侯夫人就又使劲瞪她一眼,道:“长辈儿说着话,小辈插什么嘴?还有没有规矩了你?通家之好哪有那么多讲究?那唐家孝中难道没上过你贺家门儿不成?”

可贺家和唐家的关系是你霍家能比的么?明玫想着,口上只道:“婆婆说的是。”

霍侯爷就哼了一声。

132第131章

明玫斜靠在霍辰烨胸前;霍辰烨胳膊搭在明玫腰上,两口子正歪在榻上说着话儿,就听扇儿在门口说了声:“少爷少奶奶;厨房新蒸的点心好了。”说着话人就绕过屏风进来了,手上端着盘冒着热气的糕点。

就听见外面司茶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怎么这样,不等通传就往里进……”

蔡妈妈略小声地打断她:“你守在廊下,怎么不拦着?”

司茶就道:“我坐着呢;看她走来本以为她会先把盘子递给我;没成想她一步不停就进去了。”

蔡妈妈不响了。

明玫已经安排扇儿住进怡心苑旁边的怡和苑里。怡和苑虽然是偏院,却比怡心苑狭长许多;院里房屋众多,却一直闲置着。扇儿是搬进去的第一户住客。

不过她留了丫头在那里打扫;反正不过住三天就要走了;也不用刻意收拾什么。她人却一直在怡心苑这边,说是要服侍少爷少奶奶。

通常,若是忽然进门,司茶她们都要在门口说一声的。有男主子在的时候,更是尽管远离,守也守在外屋的廊下。

明玫一向不喜不相熟的丫头进来。

成亲后她自己的另一个陪嫁大丫头梨花,原来是贺老太太院落里丫头,以前偶尔去她的西厢玩耍,跟西厢众人都很熟,出嫁前才临时作为大丫头替了司水的位子的。

就这样早识的人,因为真正跟在身边伺侯的时间太短,明玫还不能适应梨花进她的内室呢,更何况扇儿这种才见面半天的人。

看看梨花多乖觉,从来不主动踏进来半步。有事儿也是让司茶她们代为通传的,日常便负责带着丹青、红裳、妙蓝、水墨那四个同样是临嫁前才选了跟着的小丫头子们。

明玫猛听到扇儿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上一僵便欲要坐起身来,霍辰烨却将揽在她腰上的手默默用了劲压着,于是明玫便没有再动。心中却暗哧,果然通过房的就是不一样,哪儿哪儿都彼此看光过了,便可以十分地随性,不用再刻意装什么仪态。

看到榻上两人的造型,扇儿跟没看到似的,依然笑得温存淡雅,慢慢走了过来。

霍辰烨看着扇儿,开口道:“你们奶奶不喜欢人随便进来内室,你下次记住了。”

扇儿顿了顿步,看了看明玫,再看了看少爷,有些窘迫的眨了眨眼,竟然有些俏皮的样子,轻笑道:“是,奴婢记住了。本来奴婢是想着,爷在这屋里的时候,奶奶的丫头们定然是不好意思进来的,这才厚着脸皮进来服侍的。下次进门前一定先通报一声。”

挺大方的态度,就把自己通过房的事儿说得明明白白。

成亲以来,两个人在一起便时常腻歪,不只明玫,便是霍辰烨也是十分不喜丫头们这时进来服侍的。

明显扇儿十分了解霍辰烨,知道他不会因此责怪她。她初初回府,才和新少奶奶打上交道,少爷应该会帮她在少奶奶面前混个脸儿熟,甚至会帮她挣些脸面,以便她以后好在府里立足呢。

说着话扇儿走近榻边,把盘子递向两人。微弯着腰看着明玫,带着哄小孩儿的轻柔语气道:“少奶奶,快尝一尝这荷叶糕味道如何,厨房汤妈妈说第一次做,也不知合不合奶奶胃口呢。”

明玫打了个呵欠,并没有动。

霍辰烨就将搭在明玫腰上的手抬起,去盘上捻了一块儿点心,歪着头往她的嘴里喂,一边随口应道:“怪不得我闻到一股荷叶清香。你尝尝看可合胃口。”

前半句是对扇儿说的,后半句是对明玫说的。这一句接得十分到位,有效避免了可能的冷场,化尴尬为和谐。

明玫抬起一只手去挡,一边道:“口干,不吃。”那糕点就掉到了榻上,碎成几掰。

扇儿见这新少奶奶如此不给面子,一愣之下,不由看向霍辰烨。

霍辰烨却对着明玫笑骂道:“怎不早说,白白弄脏了爷的手。”

这样少爷都不恼,可见对这少奶奶十分喜爱。扇儿想着,便忙放下糕点盘子,从怀里抱了帕子递给霍辰烨擦手,又去桌上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端给明玫。

等明玫接了,又忙去清理榻上的点心碎屑。

明玫将茶饮了,见扇儿过来,忙翻身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的锦墩上坐下。霍辰烨也从榻上坐起了身子,移到一边。

明玫看着镜子,对扇儿道:“没有下次。”

扇儿手上一顿,不解地转身看着明玫,只看到镜子前的一袭背影。

霍辰烨也看向明玫,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早感到明玫着恼了。

“你不是我的丫头,我也不缺丫头,你不用再进来服侍我,专门服侍你家少爷就行。”明玫声音淡淡的,看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簪,“至少你家少爷在我屋里的时候,日常还有夏雨夏雪贴身服侍你着呢,所以不用你多操心。”

“另外我会在怡心苑里另外布置你家少爷的宴息室,将来也会在怡和苑里另置他的宴息室。你们少爷在别处需要服侍,你们请随意。将来再有别的通房侍妾姨娘的,都专门服侍你们少爷。这种话也由你向以后的其他人传达。你记住了吗?”

扇儿听了尚有些愣怔,霍辰烨却脸色难看。将她的丫头和他的丫头分得很清,另置宴息室,你家少爷你家少爷的,怎么听着都是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呢?

他左手在榻上“啪”的一拍,哼了一声起身而去。

尤听见明玫在身后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你的少爷走了,快跟去服侍吧。出去!”

扇儿什么也不敢多说,忙应了声是出去了。

蔡妈妈范妈妈并司茶她们就赶快进来。

司茶十分担心又心虚地看着明玫道:“奴婢是故意放她进来的,想着她这时候往里闯,少爷该要恼她才对。谁知却让少爷恼了小姐……”

范妈妈也劝道:“小姐千万想开些,回头给姑爷赔个不是才好。只要姑爷对小姐好,别的并不打紧。因了别人得罪了姑爷就得不偿失了。”

明玫笑道:“知道了,我只是很不喜欢别人随意进来。至于少爷,他很快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然后掩嘴又打了个呵欠,“困得很,我睡会儿。”

司茶听了,忙把床上被子揭开,服侍明玫上床躺下,给她盖了被子掖了被角,才和大家往外走。

蔡妈妈却慢了半步,转身对明玫道:“其实咱家太太对四姨娘那样,就不错。”

明玫笑笑表示明白。蔡妈妈的意思是,这种从小有情份,男人割舍不下的丫头,拉笼好过施威。不过她还没施威吧?

自从霍侯爷伤后,霍辰烨因坚持守夜侍疾,便把和明玫的厮闹时间改到了午晌。没有一个午觉不折腾一番的。如今忽然甩袖走了,倒让明玫十分不习惯起来,明明很困,却也在床上翻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等醒来一看,已经酉初一刻了。

急忙起身梳洗,一边问司茶:“给侯爷的晚餐呢,厨房弄好了没有?”得赶紧送过去,惯常她总是在酉初送晚饭过去,估记霍侯爷也习惯这个点儿吃饭了。定时进食对病人身体也好。

司茶道:“已经好了,今天是香菇瘦肉粥,瘦肉去过油脂,粥很清淡,汤妈妈还做了一道清蒸肘子,不油腻,还入口即化,奴婢刚刚去看,正好出锅,汤妈妈便让奴婢尝了点儿。已经装进食盒了。”

明玫笑道:“若好吃,就让汤妈妈多做点儿,大家都好好美餐一顿。”

司茶见明玫满脸是笑的样子,并不见生气,便放了心。又悄声道:“还有那点心,扇儿姑娘说少奶奶是给侯爷蒸的,便让汤妈妈装了许多在食盒里,往盛昌堂那边送过去了。听说少爷出去后,先去了书房呆了一个多时辰,后来便呆在盛昌堂里没出来。”

明玫点了点头,她是这么对汤妈妈说的。再说汤妈妈原是在外面酒楼里做帮工,后来和那里的一个厨师成了亲,才学会了些厨艺,可惜丈夫病逝后,她因是女的,空有手艺也找不到肯用她当厨的酒楼,才让霍辰烨领了回来。

这种人,她并不很懂大宅门儿里的弯弯绕绕。

让司茶去提了食盒,两人一起去了盛昌堂。

霍侯爷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靠坐在床上,脸上有笑,看着精神还好。何姨娘站在床边,正服侍着吃下一块点心,霍辰荧和扇儿都站在旁边,或端点心,或拿帕子。

床的外圈还围着些人,东府里霍辰焕大哥大约是刚下了衙回来,带着焕大嫂子和炯二嫂子也围在床前。霍大太太和霍霍夫人在一边椅子上坐着。

霍辰烨盘腿坐在床上,正给霍侯爷按摩着两条腿,只是脸色不大好看。见明玫进来,瞥了她一眼,似乎颇有些不满她晚到的样子。

一下这么多人都在,明玫也有些窘。忙忙跟大家招呼了一遍,便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粥和肘子并几样小菜拿了出来。扇儿也过来帮忙。

就听霍侯夫人道:“烨哥儿媳妇儿怎么现在才来,侯爷饿不过,刚刚都叫点心了呢,如这般照料病人可怎么行?”

房里顿时一静。

霍辰烨嘴抿了抿,看了眼霍侯爷,低着头不说话。

明玫忙连声认错,满脸不好意思。心里暗骂这侯夫人脑抽咋的,本来最近挺老实,偏赶着这点儿人多又来逞婆婆威风?

见霍侯夫人又开口欲言,忙指着端出来的肘子,耍着花腔笑着为自己开脱道:“婆婆明鉴啊。媳妇来晚,罪魁祸首其实是这肘子来的。婆婆您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肘子。”

然后也不顾霍侯夫人反应,只管声情并茂讲起来:“话说媳妇原想着公爹不敢多食油腻,本来是准备把这肘子蒸来私吞了的。”旁边焕大嫂子便小声笑起来。

“结果等媳妇儿进了厨房去取公爹的饭食时,却闻得灶上肘子香味四溢,直馋得口水横流呀,恨不得先啃几口再过来。”

这下几个妯娌便都低声笑了笑。

便听明玫接着愁眉苦脸地又道:“可谁让咱是孝顺媳妇儿呢?想着公爹最近餐餐食得寡淡,便想带来给公爹下饭。就硬忍着馋虫让厨娘多蒸了些时候,更烂些才重新出锅,这才多耽误了一会儿功夫。”

她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婆婆不知,媳妇可是在厨房里生生闻着味儿和馋虫做斗争到现在呢,身心备受煎熬。”边说边点着自己的腮帮子,对着离得近些的霍大太太道:“大婶子你瞧瞧,媳妇儿是不是都煎熬瘦了?”

霍大太太人老实,没有多的话,闻言只笑道:“瘦了瘦了,回头多吃几个肘子补补。”

明玫就郑重点头道:“媳妇儿听大婶子的话。”

气氛很融洽,大嫂又发了话,霍侯夫人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过火,便端起了茶盏没再多说。

那边霍侯爷就表示自己要开饭了。于是有人端粥,有人端肘,有人端着别的小菜,一字排开在床前,霍侯爷眼光所指,何姨娘勺子所到,倒把粥和肘子都吃下不少。

霍辰烨就不时偷空看着明玫,见明玫压根眼风也没扫他,便又绷起了脸。

那边炯二嫂子就轻笑着和明玫闲话道:“哎哟,怎么是弟妹送饭过来,府里没有就近的厨房不成?”

这疑似挑拨的话明玫也不好接,只好傻笑道:“我院里厨房新开张,近不近都方便。回头请大家吃肘子。”

等送走了东府里众人,霍侯爷也已经吃完饭消了会儿食儿了。霍辰烨便抱着霍侯爷去了洗漱间热水泡澡。这种事情,几乎霍辰烨每天都是亲自在做。

明玫见霍辰烨看着霍侯爷的脸色温柔乖顺,让她很有些感动。当年,最叛逆不逊的儿子,其实最是贴心孝顺。

她一般这时候都已走人了,因为等下霍侯爷洗完回来,万一衣冠不整呢。便和霍侯夫人告了退,带着司茶走人了。

扇儿站在那里,又一次有些发愣,她觉得少奶奶至少要跟少爷打声招呼再走的吧?可她们主仆走了,连她也没叫,让她不知道是该跟上去呢,还是该跟上去呢。

等霍辰烨把霍侯爷抱回室内榻上安置好,哪还有自家媳妇儿的影子,越发觉得堵心。

他对着仍守在那里的霍辰烁道:“你不用值前半夜了,早了回去歇吧,今儿我一个人就好。以后我走了,有得你尽心的时候。”他本来和霍辰烁说好,要霍辰烁前半夜值守,他后半夜再来的。可是他现在很生气,还回什么怡心苑啊。

当夜,霍辰烨一直十分警醒,直到近五更天,起身看了看父亲一切安好,这才躺下了。

大约十分困顿,没一会儿,就呼吸匀长,睡得香甜了。

黑暗中,一个窈窕身影轻手轻脚凑近,到了铺边,把宽大的外裳一扔,就光光地躺到了他的身边。

谁知看似睡熟的霍辰烨却压根就没睡,一掌劈到那女子脑后,那女子就身子软了下去。他人一个翻身就蹿了起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宽大衣袍,往那女人身上一裹,然后推开前面大窗,挟着那人就到了院子里。然后站在墙内往上一甩,就把那人甩到了院墙外。

133第132章

盛昌堂的院墙高近丈许;在墙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时,霍辰烨已经闪身跃窗而入了。

门口守着的赖婆子和孙婆子很警醒,立时就坐了起来,互相对看了一眼;就轻手轻脚打开门进了屋内。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个婆子摸黑打了火石;燃起了墙角的落地羊皮宫灯;满室才有些荧荧的光亮。

看了看地上;霍辰烨正醒得香甜,微微打着小呼。室内其他地方也一如往常。

难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们明明是听到了先前开门的声响的。

两个婆子又轻轻退出门外,站在外面十分诧异。还有后来声音略大的闷响;不远不近地传来,却不知是哪里。正互相对看着傻眼,却听院门口当值的扈婆子一声惊嚎:“楚姨娘,楚姨娘……”

原来扈婆子听到墙外响声,忙提灯出门去看。这下一看不得了了,只见楚姨娘衣不遮体躺在地上,身下有血流出,人已昏迷不醒,这才一阵惊叫。

霍侯爷夫妇的内室是在盛昌堂正屋的东次间,因着霍侯爷病势沉重,来往探病人不断,夜间也有子女连值。霍侯夫人在众人劝告下,才让人将西梢间的大炕铺整了番,这晚她就歇在那里。

这样的事儿没人敢不禀告,霍侯夫人闻言出来得很快,比她更快出来的,还有歇在外间耳房里的好几个丫头婆子。外面嚷嚷了一阵儿,又很快没了声息。

天微明时候,外间值守的婆子都起来了,然后是吕姨娘带着霍辰炎过来接替他,霍辰烨才从地上起身,交待了一番,就到梢间的炕上睡了。明玫依然卯正过一刻的时候,过来盛昌堂请安送饭。

安置好霍侯爷,叫起了霍辰烨,霍侯夫人在正堂里坐定,挥散闲杂人等,留下两子两媳,这才淡定开口道:“昨儿个夜里,楚姨娘出事儿了。”然后示意侗妈妈。

于是侗妈妈就上前给大家细说:“昨儿夜里约五更天,家里似是进了贼子。偏楚姨娘夜深不寐,竟跑到盛昌堂院外晃荡,被贼子打昏剥光了衣服……”

秦氏听到此处,便口中一声低呼,迅速往霍辰烁身边凑近,抓紧了自己老公的衣袖。

霍辰烨看了明玫一眼,却见她眼光在霍侯夫人和侗妈妈脸上来回扫了两下,微皱着眉头似有疑惑,却根本毫无紧张的样子,更别说来抓他衣袖了。不由就皱了皱眉头:这小女人胆子那么大干嘛,他默默移了移身形,就把明玫的小瘦爪子抓在了手里。

明玫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就也微张着嘴,露出些许害怕的样子来。

楚惜惜的丫头沉香,也只哭着说楚惜惜夜里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宿,后来干脆起身重新沐浴了一回才又躺下,她侍侯完困极睡过去了,被叫醒才知道楚惜惜出事儿了。沉香发誓说自己只睡了一小会儿。

沉香是楚惜惜的心腹陪嫁丫头,她的话当是十分可靠。并且当晚要水了,走动了,说话了,都有人证。

然后又招来了第一时间看到听到动静的各路婆子丫头们来询问,互相佐证的结果,进贼之说十分靠谱。

就听霍侯夫人说道:“内眷出了这样的丑事,却是万万不可张扬的,要不然传出霍家内宅不谨的话来,整个霍家女眷的清白都可能被疑。此事也暂不告诉你们父亲知道,免得他动气伤身。我的意思,府里夜间多安排护院值守,在外也可悄悄寻查贼人。至于楚家,到时我自有话说。”

霍辰烨问道:“母亲预备怎么跟楚家交待?”

大兴县楚家,好歹也是七品官家。楚惜惜触犯了家法被关,理由合理楚家就无话可说。可如今人快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一个不好厮闹起来,此事可大可小。

霍侯夫人冷笑道:“那楚姨娘不守妇道,半夜跑到院墙外,和外院下奴勾搭,被值夜婆子远远看到,那贱奴担心事发,才砸晕了楚姨娘独自逃了。如今人已经被拿住了。”

也就是说,霍侯夫人已经找了个男仆做替罪羊了,准备拿这套说辞对付楚家了?

可这种话楚家会信吗?楚惜惜被关在庄子上五六年,这初初一回府,就和人勾搭上了?

明玫看着霍侯夫人一脸笃定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另有楚惜惜的把柄在手,还是对自己那拙劣的计谋信心十足。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当初既然两人合作让霍辰烨被赶出去,互有把柄也不足为奇。只是若是后者那就糟糕了,到时不只侯府名声问题,依着老皇帝如今昏馈的程度,只怕一时脑血断流给霍侯爷或霍辰烨带来杀身之祸都有可能。

秦氏也觉不妥,便轻声说道:“依媳妇儿看,说是勾引下奴只怕不妥。不若'文'说楚姨娘'人'在外结'书'识了来路'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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