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媚庶女-第10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贾家族中人多,族长又混,好事坏事都混赖上国公爷家,他还不好意思自己一家受惠,动不动爱动员大家抱团求暖,好名声尽落,还使得国公爷不好悉数得罪。

老国公爷跟族长血缘较近,不好甩这个包袱。现在贾谊却不同,低了两辈,出了五服了还管他个毛线。正因为族长大人是他继外公,他这里也是表个态,免得贾谊难作。

贾谊点着头,道:“我知道了,横竖由他们闹去。”

霍辰烨攒眉:“任什么由他们闹去?堂堂国公府,由不得他们混闹!”

陈谨丛点头附和,说回头兄弟让负责你门口这条街的弟兄们留着意,但凡那些无贴上门的,只管挥棍子驱赶开去,有乱嚷乱叫的,请去五城兵马司衙门喝茶留宿,先折腾那么一阵子,让人知道国公府前撒不得野再说,看谁还有事儿没事儿往这儿蹭。

徐茂辉说打架我不在行,兄弟我精神上支持你,不过咱公事清闲,有需要跑腿儿帮手的事儿,你尽管说话。

贾谊又要哭了。

霍辰烨又道:“再说朝堂之上,你是武将,我也是武将,咱们兄弟才行事一路,自不必说要互相照拂。邢阁老到底一介文官,又能影响你几分?这次邢阁老帮了你忙,你将儿子也许出去以报恩了,也算两清。邢家人口零丁,邢阁老就剩那么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儿,如今一半在你手里,你还怕他生事拿捏你不成?主要你自己,得擎稳了规矩好生过日子是正经。”

把邢阁老都拿来说事儿了,话里浓浓的支持和淡淡的警示,贾谊自然听得出来。

把邢氏纵得够高了,就这般安分过日子便罢,不然就得削。霍辰烨对这外公感情很深,贾家乱套,不只贾谊,他也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陈谨丛和徐茂辉又纷纷附和,还具体分享了一些妻妾共和招数,以及怎么搞定小妾搞怪等等……

兄弟就是这般做的,反正最终贾谊还是哭将起来……

正热闹着,霍辰烨贴身小厮进来劝道:“爷,散了吧,夫人惦记着,使人来问了呢。”

霍辰烨愣了一下神儿,明玫早已经回去了,会再遣人来问他?

“派谁来了?”他问。

“谭护卫。”小厮道。

霍辰烨不由笑了起来,猜度着明玫大约知道自己把护卫都遣回去了,这是不放心特意又让人来接护他呢。不只心里美呀,他是一下子直从头发稍美到了脚趾甲去。

等到出得门来,却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儿……

原本明玫假借黄莺之名,将郡王爷诓去城南四印桥,不过是想让谭劲他们,趁着夜黑风高,跟过去将那郡王爷套麻袋狂扁一顿解气去。最好把他打成猪头,三月下不了床才好呢。

当然,她最后一句并没敢交待,怕护卫们下手没个轻重,再真打人给打废了。

可谁知道,这事儿还是玩大了,承福郡王爷倒没受皮肉之苦,他直接,死翘了。

谭劲吓得不轻,没敢回府去禀报,急慌先来找了霍辰烨。

“……属下四人,从亥初便一直守在那里,直到亥正两刻左右才动手。那时承福郡王爷一人倚着桥墩子站着,八个随护警戒在四周。属下几人如奶奶交待的那样,从桥上跳下,直接给承福郡王脑袋套上了,才踢打了几下,承福郡王的护卫就围了上来,没想到也都是高手,一照面便打了起来,属下几人只好放开承福郡王全力迎战。谁知道这边才交上手没一会儿,暗处有人放冷箭,把已经躲到边上去的承福郡王给射死了。属下见事不对,迅速带人撤了。”

显然有人借机寻仇,或故意嫁祸。

小叫花子那般高调地叫嚷,有心人能知道此事并不困难。何况不用知道纸条内容,单是瞄紧了承福郡王的行踪跟着,见机行事就够了。

“完全没看到放箭人身影?”

“没有。属下几人原想着找找看是什么人躲在暗出,结果竟未寻着。又想着会不会是郡王那边护卫故意哭喊使诈,便悄悄又潜了回去,结果发现承福郡王真的死了。属下在那儿呆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有别人回去探看死询真假……”

所以承福郡王死活对方并不在乎,那便不是寻仇,而是嫁祸。

霍辰烨沉吟着,又询问了些细节,知道他们都蒙着脸,也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现场,便点点头吩咐道:“你们几个暂时避一避,不要出门走动了,免得被人指认出来。你们奶奶那里,先不要惊动。”最好等她知道时,这事儿已经处理好了。

谭劲点头,又交待几人如有万一如何行事说话……

明玫不知道这些,谭劲那里没有消息传回,她也并不担心。本来就是小事一桩,揍一个不顺眼的家伙而已。这般夜深,谭劲肯定会等天亮后待她方便的时候才过来禀报。

但明玫依然辗转反侧,整夜睡不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霍辰烨一直没有回来。

这真是绝无仅有的事儿,她第一次夜不能寐,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想起今天席间提及过的慧香公主的邀约来,明玫心里很是烦燥难安。

干嘛去了呢这是?

她睁开眼瞧着黑乎乎的帐顶,却隐约扫到窗帘缝透过来的一线亮白光色,是天快亮了么,丫头们竟然没有人起床走动?她索性起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向外间。

呵,原本竟是下雪了!北风不动,竟然悄没声地下起了这般大的雪!雪花大朵大朵的铺天盖地的往下压,世界已经银装素裹,一片亮白。

这么夜深人静时分,以慧香公主的大胆作为,霍辰烨若真是去赴她的约了,真是什么都可能干过了呢。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的彪悍作风里,含不含敢作敢当这一项。

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要怎么办他们呢?

该死的,她可不可以请她的护卫动手,简单粗暴地收拾了这无耻的贱人们算完呢

一时又安慰自己不过夜深了,霍辰烨可能只是醉酒留宿了,下人们见她睡下了没有把信儿及时通传进来而已。

一时又想着护卫们都跟自己走了,霍辰烨会不会夜归时遭遇了什么宵小之流,要不要吩咐护卫去寻人呢?

一时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那家伙练的是武行,又是这么个身份,处心积虑倒还可能,可敢惹他的宵小只怕还没出生……

总之胡思乱想矫情了一夜,生生把睡意挤跑,落了一张典型的怨妇脸,至天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霍辰烨正是天亮时分才回来的,那时候明玫刚刚睡着。

他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会儿明玫的睡颜,眉头紧皱,呼吸不匀,看来睡得并不安稳的样子。

知道怕了吗?知道着急了吗?

就敢打人一顿闷棒而已,这般心性,若是知道真出了人命,也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他坐在那儿略略搓了会儿手脚,几下褪了衣衫,掀被就钻了进去。

明玫被冰得身子一颤,知道霍辰烨回来了,迷蒙着眼睛就骂道:“什么时辰了,你还知道回来?”

霍辰烨嘻皮笑脸的,“家里有老婆,不回来能去哪儿?我快冻坏了,快给我暖暖。”说着手便让她衣襟里钻。

明玫心中有气,拨开他的手只管问:“你到底去哪儿了?”

“哥儿几个喝酒喝晚了,你闻闻这酒气,”说着朝她面上哈了一口,“后来想老婆得紧,就不肯留宿,直接回来了。”

明玫到底正困得紧,便没有多说,迷迷糊糊没一会儿又睡去了。

自然是起不来床的。

妙蓝叫了半天才醒,明玫抚着脑袋醒了会儿神,就安排妙蓝拿了两坛药酒去盛昌堂请假。只说自己昨儿受了寒,有些鼻塞,天亮时候刚喝了浓姜汤捂汗呢,不好亲自去请安了。请二老把那驱寒强身的药酒喝着些,免得也招了寒气。

又交待两个小子若起来了,带去堆雪人去,不用带来这屋了,小心过了病气。

妙蓝答应着去了。

霍辰烨也醒了,闷闷地笑,揶揄说过来我给你捂汗吧,长臂一勾便把她紧紧捂在了怀里。

一边交待她:“今日要去庆安亲王府赴宴别忘了,你捡着高手护卫,带多几个壮胆儿,歇过了午便去……”

明玫一听就有些烦,拿乔道:“我去干嘛,去看你被别的女人揩油拉手不成?我宁可在家睡觉。”

霍辰烨失笑,点着她鼻子道:“你知道自家男人可能被占便宜,还不去看紧点儿?是傻的吧你。”

……

明玫一气儿睡到午时,再醒来时身边人早没了踪影。

妙蓝悄声道:“谭护卫早些时候过来了一趟,然后听说奶奶睡着,没说什么就走了。看样子,应该事儿都办妥当了。”

明玫点点头,“人呢?”

想着细细问一问情形也好乐一乐,妙蓝却说谭劲出府办差去了。

明玫多少有些奇怪,霍辰烨把谭劲给她使唤后,他那边便没有再派过他差使,怎么会不在府里。后来想想可能夜里办差也不知几点才回来的呢,没准儿这会子也在家偷空睡个觉啥的,就没放在心上。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整装上了马车出门,去了城东一家茶楼。大家约好的在此歇息等候,然后一起往庆安亲王府去。

男人们都还没到,大概要找人顶差使或翘班总需要安排。女人们一顿寒喧,又上新茶要点心,继续开茶话会。程氏拉着明玫就一顿取笑:“我昨儿歇下的晚,今儿午间就歇过了头儿,起得比平时迟了,谁知还晚不过你去。”

明玫心中一动,就问道:“表嫂昨儿几时歇下的?”

程氏道:“人散了就歇了,大约子时不到的样子,满屋的乱糟都撂着没收拾呢,下人也都累着了……”

明玫却没听她絮叨,只在想着子时不到就散了,那霍辰烨后来去了哪儿呢。

再问王氏,王氏也说陈谨丛子时不到就回府了。

明玫心里就不爽快起来,嘴上只笑道:“他们昨儿个都喝多了酒吧,我家那位,回去还满身酒味呢。”

程氏道:“哪有喝多,那么几个大男人,一共也没喝几坛去。喝多了茶倒是真的,后来府上客人散了,茶水上全力供应他们几个呢,我让人泡酽茶给他们解酒了……”

所以霍辰烨那满口的酒味,要么是后来和谁又喝的,要么是他进门前故意灌几口熏她?

夜不归宿还扯谎,怎么想怎么觉得满满的猫腻呢。

他晚归的时候并不少,虽然没有那般晚过。可她介意的东西并不多,那他在掩饰什么?

她很确定,昨晚他一定干过了点儿啥。

明玫心里揪揪的难受,那种感觉叫失望吗?叫伤心吗?她说不清楚。

。。

庆安亲王府那片梅林不见得比贺家的好,但胜在地阔,胜在野趣。这里的梅林不似那种花匠一颗颗细心栽种的林子,两相间距离品种都有讲究。这里倒像是一把种子撒下,由着树苗子自在长成的。

梅林偶有稀落处,但大部分都是一片密集,还有下面几树同根,上面枝干纠结的,便长成奇形怪状,又兼花色交杂。一眼望去,大片大片雪映霞光,暗香浮动,走在其间,美景天成,移步换景,当真赏心悦目。

一群人在梅林里穿梭,渐次散开。明玫没心思紧跟着看那女人跟几个男人聊得热乎,更是自动朝没人声的地方钻去,图个清静自在。

不知信步走了多远,和妙蓝在一树梅花下站到有些冷意,才想要回亭子里暖暖去,茫茫白雪梅海方向难辩,只能顺着脚印寻来路了。

雪地上两行脚印曲曲折折,一大一小,正是妙蓝和自己留下的。顺着往回走了一段,明玫忽然发现自己的某个来时脚印上,似乎印有另一个脚印,就象是有人踩着她的脚印一路过来,却偶有一步踩偏了一些,露出些微不一样的痕迹出来。

回首四顾,除了身边妙蓝并无他人。指给妙蓝看那脚印,然后主仆二人面面相觑,都忽然有些惊怕起来,觉得这处梅林,静谧得有些诡异之感。

明玫示意妙蓝大声叫嚷,那丫头张口就嚎:“有人在吗?崴着脚了啊喂!!~~~”惊得雪花扑簌簌往下落。

忽然有冷冷人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快点闭嘴,否则先送你去见阎王。”

旋首,就见黄莺从几株并排的梅树后走了出来。她头发削得很短,蓬蓬盖在头上,半遮着脸。手握匕首,眼神犀利,站在那里森森的笑。玄色披色拂扬在风中,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志得意满。

闭嘴?这样子能闭嘴吗?就象看到小偷,你傻傻叫一声“站住”一样,人家肯站住才怪呢。

妙蓝更加拼命地扬声嚎:“有刺客!!抓刺客!!来人哪!!有黄莺!!”

明玫已经第一时间把身上斗篷系带一拉,任它掉落地上去。然后主仆二人转身就没命地跑。

黄莺站在那里,而不是第一时间冲上来一刀刺下,固然有点儿猫拿耗子般的玩弄心思,估记也还有些话要说,至少甩几句比如没想到咱会杀回来吧?比如你丫也有落我手里的一天!比如今天老娘就让你看看你有几两重之类的。

可是眼见明玫了没给她撂话儿的机会,很逊地奔命去了,她也不站那儿摆冷酷造型了,也不靠放眼刀威摄了,拔腿就追了过来。

妙蓝边跑边发出那一声声“是黄莺,抓黄莺,救夫人……”叫得黄莺很是火大。

好在树多,好在树密。明玫绕树挡刀,竟然也躲了一阵子。妙蓝好丫头,见黄莺只是缠着明玫挥刀,她便一边同样绕树逃命一边寻机下黑手,或揪人家披风拽一拽,或扬手照人家脸上撒把雪,或抖树枝淋人家一身雪,然后继续逃。

就是这样,既要使绊,更要保命。直接冲上去拼死抱住啥的,向不是明玫提倡的行事风格。再说现在也不到那个境地。

可到底小儿耍赖,抵不过武林疯姐,黄莺被妙蓝激得怒起,放下明玫这边,转身就朝妙蓝那边追过去。不过绕树三匝,妙蓝就险象环生。

远处隐隐已有人声传来,明玫忽然就壮了胆气儿,转身朝黄莺身后扑过去。结果没能扑趴人家,却被黄莺一个利落的转身,扼住了她的喉咙,匕首也顺势放到了她的颈上。

呃,点儿背。

妙蓝从后面扑上来去抱黄莺的腿,被黄莺反脚狠狠一踢,妙蓝抱着头滚出去老远,口中长声尖叫着,最后戛然而止,好像死过去了的样子。

明玫急喘把气儿,见黄莺并没有手起刀落利索收拾她,知道终于到了死前撂话阶段。她看着黄莺率先开口:“你那么想杀我?黄莺,你看不出来吗,就因为你想算计我,所以才让世子爷对你越来越失望的?”边说边打眼色让偷瞄这边的妙蓝快走。

“你这么说,是想劝我饶了你吗?原来你也会怕死!”黄莺冷冷嘲讽一句,手下用了些力,把明玫掐得直咳,眼泪直往上涌,一副凄惨可怜模样。

黄莺看着她那怂样心里舒坦,整天高仰着那貌似高贵的脖子,还不是经不起一掐!怎么没早些掐死她。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松了松手指头,冷睨着明玫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很懂他?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从前我杀了人能安然活着,因为他愿意护我,也护得住我!我现在杀了人依然能活到现在,你以为我又是凭的什么?自然也是他在明里暗里的护着!他心里有我,别看他嘴上凶面上狠,他一直放不下我!只要没有了你,他就不会舍得再赶我走,他还会护着我,一生一世!”

她说着手上又使力,明玫又一阵子的猛咳。

余光看到那边妙蓝在地上躺着装了会儿死,在黄莺激昂陈词的时候悄悄溜掉了,明玫就大松了一口气。

她匀过气儿来就点头附和道:“我知道他心中有你,至今不改。可那又怎样,你还是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会输给我啊。”周旋嘛,拖延嘛,她不介意聊聊他们的爱情,这个话题够长够纠结,到现在还撕掰不清。

“你知道?”黄莺追问道,显然是针对前半句提问,“他自己说的?”

明玫点头,懒洋洋的道:“黄莺,你知道扇儿为什么一直留在府里吗?”

“为什么?”

“他想给你个孩子。”明玫笑道。

“……啊?”黄莺有些呆呆的。

“他不好拿我的孩子给你,就准备让扇儿替你生,让扇儿将来的孩子分你一个。可惜你沉不住气的时候太早,一次次让他失望。”

黄莺失神片刻,才问道,“真的吗?”

“他亲口所言。”

本来以为她会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至少问问扇儿如今怀孕没有啥的嘛,她就会告诉她,霍辰烨说了,你以后肯安安分分过日子,他就给扇儿撒种之类的。

谁知黄莺根本啥都没再问,她默了默,却忽然暴怒起来,骂道:“所以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硬插、进来破坏我们?”也许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他们要回到从前,不能够了吧。

明玫嘴上说着话儿,自然一直关注着脖子上的刀。忽见她握刀的手陡然一紧,忙双手抓住她手腕拼命往外推。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脖颈上一阵刺痛,有温热的东西流下。

明玫顾不得这些,咬牙死死抓住黄莺的手。黄莺一手之力显然一时也胜不了她拼死的捍勇,倒被她反推回去了些。没奈何黄莺松开牵制她脖颈处手来帮忙,明玫脑袋得了自由,顺势低头就咬住她的手腕。

黄莺吃痛,另一手提掌为刀往她脑袋上劈,可惜力道有限,到底没让明玫即刻晕菜,只有点儿眼睛发花。

斜刺里忽然一枝梅枝横拂过来。

似乎很混乱,似乎一瞬间,也不知道那梅枝怎么一拨一撩,黄莺手里的匕首就划上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溅了明玫满身满脸,热乎乎粘达达如蛇缠身,瞬间就变得冰冷冰冷直寒到人心里。明玫呆呆的,直到黄莺身子后仰着倒下,她才下意识地松开黄莺的手腕。

明玫嘴唇抖得厉害,但她使劲的拼命地咬着,她分明感到了溅到嘴上的血液,似乎一个闭不紧,就会流进嘴巴里去。

眼皮上冰凉凉似乎也沾上什么,满世界唯余一片血红,铺天盖地,其它什么都看不清……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208

明玫再醒来是在怡心苑自己的床上;熟悉的被褥;熟悉的锦帐;明玫茫然看了一会儿,终于彻底醒过神儿来。

忽然眼前就闪过印象中那最后一幕:她拼尽了全力把匕首往外推,两人角力中自己忽然就占了上风;匕首划过对方脖颈;皮肤切开时轻微的敕拉声;瞬间满目腥红……

黄莺死在她手里;她亲手杀的。

明玫忽然胃里一阵收缩,很想要干呕出来。

外面雪堆了半尽来厚;屋里地炕烧着,暖炉喷着热气;温暖如春。

霍辰烨洗漱完不久,穿着宽松的家常袍子,腰带松松系着,坦露一片锁骨,外面随意披了件披风。脚上趿着宽口鞋,头发还有些湿润,用长巾子松松系了,黑鸦鸦垂在身后。他坐在床边,一手握着明玫的手,一手握一卷书册看着。

感觉到明玫的动静,霍辰烨抬起头来看她,温声说了句:“终于睡够了?可真能睡啊。”松了口气的语气,一边放下书册,伸出微凉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明玫转头看他,见他这般闲适自在模样,一瞬间很多情绪涌上来,气恨,恼怒,委屈,惊慌,怨忿,她也说不清是哪种,或者都有,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可恶。

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都是因为他。

她拂开他放在额上的手,又去推他的人,一边语无伦次地骂起来:“你别碰我,你离我远点儿。都是你,都怨你,都是你的招惹,都是你的姑息,都是你……”

霍辰烨不防明玫一醒来就发脾气,愣了下才道:“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我没护好你,让小七受惊了……”他抚抚她的头发,“你别乱动,小心动着伤口。”

明玫却想起在庆安亲王府的时候,有那么一会儿,她是清醒着的。丫头们给她擦拭换装,那湿湿的巾子擦在身上脸上,让她莫名闻到血的腥臭,感到血的粘腻。那巾子在身体上轻轻拂过,让人时而觉得冰冷,时而却觉得灼热,难受非常。

那时她虽闭着眼睛,听到了屏风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听到男人们焦急的声音,“怎么样了”,“醒了吗”,“还没醒吗”,“血止住了吗”,“太医怎的还没到”,“快马怎的这般慢”……

朦朦胧胧一片嘈杂,可是她听得清,那里面有贾谊的声音,有徐茂辉的声音,有不知名的什么人的声音,可是没有霍辰烨的声音。他那时不在。

她受伤,她惊惶,可他那时在哪里,在干什么?

心里越发怨恨起来,推搡不动他,她就开始往他身上用力拍打起来,一边越发胡乱叫骂着:“动着伤口又怎样,反正我又死不了,你在这里惺惺作态做什么?噢,她死了,我伤了,你满意了吗?还是说你心痛了?哈,你心痛也没辙,反正人已经死了!”

霍辰烨皱眉道:“小七!怎么又说这种话。”

“总之你走开,你趴在这儿做什么?有人要杀我时不见你,我一身血污昏菜的时候不见你,现在好好躺着难道反能死了吗,难道你在等着我死不成?你快去啊,去给老情人告别祷念和收尸吧,去给新情人安抚安慰和慰安啊,她们正正需要你呢!”

霍辰烨被她不停地拍打着,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她在气什么。梅林里大家都分散开活动,一时就没有注意到她,不过他很快就让人去寻她了。后来知道她伤着了他也着急,可检查过她的伤并不要紧,就交待给两位兄弟,迅速去了现场查看安排……

果然是没见过血,吓坏了啊这是。这会儿情绪这般激动,倒不用急着细细解释,让她发泄一通也好。

霍辰烨想着干脆站起来,又俯身揽住她,任她虚弱的拳头落在背上,口里只哄着道:“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敢了。夫人饶命可好?”

“你哪里有不敢,你风流快活得很哪,去一个江湖女子,又多一个庙堂公主,你哪里不敢了……”明玫叫嚷着。这种敷衍的话她听得够了。

霍辰烨道:“以前的都过去了不是,夫人别再计较了可好。再说公主,她硬招惹我也算我的错么?”

他语气中的颇不以为意,让明玫觉得更加的刺耳,想起他层出不穷的女人,越发的怨恼起来,也越发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背。

“你没拒绝,你不拒绝,来者不拒就是罪过。从前,楚惜惜我亲眼所见,她肯投怀你就肯抱,你敢说不是你的错?明瑾也是,我提醒过你,但你可有远离避嫌过半分?那次竹林若不是被我撞破,你是不是也已经抱上了?你语蔫不祥态度莫明,所以她才会怀抱幻想不死心,是你害了她,是你……

还有黄莺,几次三番,临死也恶心人一回,也想拉我垫背,我主动去招她惹她了么我……

现在又来一个公主,哈,她更主动热情,前番手已经被拉上了,现在呢,是不是已经抱上了睡上了?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人,别人要拉你就让拉,别人要抱你就让抱,别人要睡肯定就睡了。谁又规定自己招惹女人才叫流氓,轻易被女人招惹上更是贱流氓!”

激动归激动,这脑筋还不是一般的清楚啊,这旧帐算的,那不是一般的清啊。霍辰烨无语了一会儿,虽想着不和她计较,可到底骂得也太难听了些,终是忍不住辩解道:“小七,以前的错真的不会再犯了,你别气了好不好。至于慧香公主,和我没有半分瓜葛,我以后一定远离她,你真不用气恨这个……”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远离她。她找上你,你就凑过去。不然她一个女人,为什么给你下贴。京城男人少吗,就缺你这一个?你不想沾惹她,为什么不义正词严跟她说清楚,让她别抱幻想让她远离你点儿?你为什么不自己离她远点儿避着她点儿,你为什么一副听话乖顺的样子?因为这个品种不同,野味儿更合口是不是。”

霍辰烨哭笑不得,忍耐道:“若她是真公主,圣上可能还会训斥一二,可她爹是藩王又是皇叔,圣上都得留着情面。再说圣上的意思很明显,不会将人留京的,咱们何必招惹呢。”

说是让她自己选婿,若圣上有意赐婚京城子弟,早透出话儿来了。如今开口说起春闱学子,当然打着远嫁的主意,短短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

明玫听了更加生气,嚷道:“不招惹她就行了吗?可她招惹你了,可她招惹我了,忍忍忍忍忍(不是凑字数,真的真的 =^_^= ),什么时候才忍到头,等我死了吗?你不是很能耐吗,黄莺杀人你都罩得住,一个女人往上扑你却没法了?根本就是借口,根本你就是很乐意跟她厮缠!”

霍辰烨按了按眉心,无耐地叫了声:“小七。”怎么解释不听啊这是。

“总之我不管,她招惹我我就不依。我受伤了,我差点儿死了,我要忍到死后变厉鬼啥的讨说法吗?噢,我是个没用的,只怕变成鬼也是个窝囊货,不我求那时候了,我就要现在讨个说法。你的能耐呢,你去面圣啊。在她庆安王府出的事儿,是她这公主窝藏凶犯,为虎作伥,狼狈为奸草菅无辜……”

霍辰烨头痛,“小七,王府遇险,自然说得上王府护卫不力,有礼的人家可以表示款意,但真讨要说法,人家又不是蓄意,谁会理会这理论,了不起拿几个府里护卫顶责完事儿,你想要这样吗?至于公主,诬告不得,要有证据。”

“证据嘛,想要自然有。黄莺亲口说的,公主带她藏身王府,灭了我就给她撑腰摆平董家官司,然后一妻一妾瓜分霍郎。妾入霍府,公主另建公主府,有没有霍氏妻名号不打紧,人家将来入的是皇陵太庙,嗯,连你也能沾上皇气呢没准儿……这样的证据行吗,你满意吗?”

霍辰烨看着她,反应够快,故事张嘴就来,神智这般清醒,为何就一味胡搅蛮缠呢今天。别说这是她自己编的,就算黄莺真这么亲口说了,如今死无对证,也作不得数的。告不倒人家还会惹一身骚,何必呢。

他按捺着性子,去桌边倒了杯水来,笑道:“说了这许多话,喝口水润润喉先,等有劲儿了接着开骂……”

明玫火冒三丈,她讲了半天,他都当玩笑了?

她一把推开霍辰烨的手,跳下床去抓搭在衣架上的外袍,一边恨恨道:“你走开,我不用你作好人。你的能耐就都用到姑息养奸上吧,我自己去,我去官衙,我去击鼓喊冤。男人不顾我的死活,这个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恨不得我死了腾位置。我如你们的意,等着官衙说我诬告,打死我算完。还不用你的女人们动手,你就坐等着美人入怀以慰下流吧……”

霍辰烨被她一推,手上茶盏喀棱棱响着在茶托上乱蹦。幸亏他眼疾手快,终没有让茶盏摔到地上去。茶水却洒出来不老少。

霍辰烨把茶盏放到桌上,甩了甩手上水渍,就忙过来抓住明玫,“小七,别闹了,快去床上躺着去,仔细再着了凉。”

明玫左右挣着不听,还是要往外走,一边叫着:“躺着作什么,养好了再被杀一回么?你走开,你这般拦我,可是为着护那个女人?她是细瓷我是瓦砾是不是,霍辰烨,你总是说得好听,可乱糟事儿一样不少,我不要你管了,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