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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繁星,许我爱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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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着脑门,委屈地说:“明明就不是,干嘛你也这样认为啊?”
我朝秋千椅里边挪了挪,乐熙贴着我坐到我旁边,她说:“那你干嘛这么上心?你是她妈呀,你?是她妈她妈都不稀罕她了,你倒好,疼她疼得像块宝。要是段柏不疑心的话,只能说明他不在乎你。”
她这一套通篇“她妈”的话语,听得我的心乱糟糟的,却因她最后一句话,心有所触动,段柏他会在乎我?结果她还补了一句,“不在乎你给他戴绿帽。”
我的脸登时都黑了。
接连在乐熙的房子里住了好几日,我打算出去租房子住,乐熙却不肯让我走。
要是乐熙现在是一个人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打扰她多久,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只是她现在有了男朋友,重色轻友这个词可是经过历史郑重考验的,我可不想再去实验了。
听我这么一番说辞,无奈的乐熙只好帮我找房子。
乐熙帮忙找给我的房子,在二环路,出了门就有地铁可以搭,房子东南朝向,采光十分好而且很干净,家具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了。
在入住房子的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窗纱,柔柔地射在我的床上,我一伸懒腰,迎面而来的,是一大好清晨。
一切都像是为我所安排的,合心意的维尼熊抱枕,可爱粉嫩的人字拖,贴满卡通人物的浴室门,不规矩的多边形镜子,就连手边的牙刷,都是粉粉的软毛。
我看着镜中那个满嘴泡沫的自己,再也看不到段柏那张冰冷的脸了,我漱了口,洗了把脸,迎接我的,是崭新的一天。
做着早餐的时候,乐熙的电话打了进来,她邀我一同用膳,我说:“我正做着呢!”
“哦,那好,多做两份,等一下我和文隽过来陪你一起吃啊!”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根本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当时我真想说,戴乐熙,我在你那住了那么些天是不是要给你点房租啊?要不然你也不会在我搬出来后,还要我多做两份早餐。
结果就在我诋毁乐熙形象的想法中,我的煎蛋糊了。
乐熙和许文隽赶到我家的时候,不早也不晚,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就是在我将最后一碟煎蛋端出厨房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我跑去开门,将乐熙他们迎了进来,第一次有了那种有所归宿的感觉,而不是像浮萍那样漂泊找不到家。
我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乐熙他们是我的客人,我再也不觉得,脚下踏不到真实的土地了。
我还记得,刚嫁给段柏的时候,入住他家,我赤着脚踩在房间的地板上时,有种踩在云端上虚无飘渺的感觉,这让我十分的害怕。
我内心的恐惧,我不知道该与谁说,这里除了段柏,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
当时是莫姨,路过我的卧室,透过半虚掩的房门,见我光着脚站着,便走进来,将拖鞋放到我脚边,轻声说道:“太太,地板凉。”
我穿上了拖鞋,对着莫姨笑了一下,那时觉得温暖,便同莫姨的关系慢慢熟稔了起来。
乐熙嫌弃我的做饭水平,戳着那个被我煎糊的鸡蛋不无惋惜地说:“好好的一个鸡蛋,能做成多么美味的食物啊!结果到你手中……唉……”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时候,她叹息是因为不想再说下去,而有些时候,是因为实在没词了,于是干脆就不说了。不过更多时候,都是后者居多,前者很少。
我怀疑她这次也是肚里没墨水了,所以才把责备的话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不过至于吗?为一鸡蛋就这样,我们这么多年难朋难友的情谊难道还敌不过一个破鸡蛋?
我满腹牢骚,但我不敢说出来,谁知道我说出这一句话以后,乐熙会不会有十句话在那里等待着我呢?我实在是不想挑起战火,就让这一早餐时间,平平淡淡的过去吧!
许文隽替我说话,“好了,乐熙,你要知足了你,能让一个除了你妈外的女人为你下厨房,你得知道她有多珍视你了,别再挑三拣四了。 ”
好你个许文隽,乐熙骂咧咧的,一把夺过他桌前那个盛着食物的盘子,她说:“你没权利让若冰下厨做饭给你吃,因为若冰根本就不珍视你,所以今天的早餐你就不用吃了。”
许文隽满头黑线,他不明白,战火怎么就这样蔓延到了他身上。我想,他还是没彻底了解透戴乐熙这一小妞,她浑身上下都是导火索,你要是一不小心触犯了她,她立马就跟你开战了。
不过许文隽的话,让我想起段柏,想起那天夜里,他偷偷吃月月吃剩下的面条的场景。
能让一个除了你妈外的女人为你下厨房,你得知道她有多珍视你了。
段柏之所以指明要我做饭给他,是想看看我有多珍视他吗?
第二十八章
茶余饭饱,没吃到多少油水的许文隽被乐熙这个大地主压榨着去洗碗筷,并威胁他说,没把盘子刷得跟镜子一样可以照出个人影来的话,以后的碗筷都交给他洗了。
我当时听的只感觉逻辑不对,没把盘子洗干净就要让他把以后刷碗的活承包下来,那洗得干净的话就不用?这不跟你不能胜任这职位,偏要你胜任,你能胜任,就不让你胜任一样吗?敢情古代帝王都这心态啊!也难怪有那么多怀才不遇的诗人呢?
记得高中时候背那本选修里的古诗的时候,乐熙就跟我抱怨,那些皇帝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啊?一个两个该当高官该拿高俸禄的怎么能贬了他们呢?害得几百年后高考制度强压下的我们要遭受他们文字的祸害。
当时说这话的小妞,怎么也不会想到,像小鸟一样摆脱高考这座牢笼好几年的她,如今会像古代那些帝皇一样不长眼。
许文隽任劳任怨地在厨房里洗碗,我和乐熙则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看裹脚布一样长的电视连续剧。
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讲述的是一个民国女人如何摆脱封建势力的压迫,摆脱封建大家族的统治,从当时黑暗的社会中夺取自由获得最终的胜利。
故事从那个民国女人的童年开始记录起,进展到她成年迫于封建家族的势力,不得不嫁给他们家的大少爷的时候,乐熙指着电脑屏幕信誓旦旦地说,你看着吧!肯定有洞房后的第二天,丫鬟进去看锦被然后禀报老夫人情况的那一幕。
她那副坚定不移的表情,跟她是当时拍这部片的导演一样。
果真,随着画面的推进,剧情的发展,真就出现了那一幕。乐熙为她的猜中高兴不已,将电脑整个推到我的眼前来,我当时只想把自己的眼珠给挖出来。因为那简直就是我人生的真实写照,那么狗血的剧情,也曾出现在我身上过。
我不是那个民国女人,不曾经历她那个年代的伤痛,但是那种封建的思想却还在我们华夏大地上深深扎根,我深受荼毒。
段柏的母亲,便是这么一位跟旧社会的封建保守思想还不曾断了联系的人,所以段柏在我割脉入住医院,醒来的第一天对我说,多亏我割了脉,不然他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制造落红。
我当时羞红了脸,怒气满面,直指着房门对他说:“你给我滚。”
他当时那副戏谑的表情,叫我终生难忘。
见我没什么反应,乐熙便兴致怏怏的,点了别的电视剧来看。她在别人的故事里笑,在别人的故事里哭,在别人的故事里替男主角揪心,在别人的故事里替女主角难过,她可能想那个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她永远只是想想而已。
人生就像是那一部部的电视剧,属于你的,永远都是命运这位别出心裁的导演为你精心打造的。
你看别人的故事,你可能哭得很真实,别人看你的,可能别人也一样潸然落泪,但若要你自己看你自己的故事,你可能不愿意再往下看。你已经经历过那样的苦楚,你的表情早就已经麻木,你的泪水早就在剧情发展的时候,就已经掉落干净了。
永远不要去看那些跟你人生故事类似的电视剧,它反映的是大多数人的人生,那个结局可能很完满,即使以悲剧结局,也会让人感觉到温馨所在,因为电视剧迎合的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大团圆结局的想法,但你的人生却不会这样,疼痛是真真实实烙印在你皮肤上的,是真真实实让你的每根神经线都颤抖起来的,不是那些化妆师靠着高超的化妆技术可以取代的,不是那些劣质的像鲜血一样浓艳的液体可以假装的。
只有在比较中,我们才知道好与坏,只有在比较中,我们才明白对与错,你拿你的人生,去同别人精心拍摄的电视剧比较,你会看到,你的人生是有多么不堪、多么悲剧、多么不幸的,所以不要看那些电视剧,不要去同故事中的主角比较人生的好坏,这样一番比较下来,你得出的结论永远都是——他们的人生比你的要好,你比他们要不幸。
所以何必呢?看电视剧是为了图一乐子,打发无聊的时间,而不是让自己越发觉得人生没有希望,前途一片灰暗。
乐熙她不明白我此时此刻的感受,因为她还从未看到有过一部电视剧,有着与她人生相似的情节,或者说,她的人生,没有过得那么的辛酸,她看每一部苦情剧,都不会有触景生情的感觉。
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一位相识多年的好友以及一个爱她的人。亲情、友情、爱情她统统都享有了,所以她不觉得她的人生是多么残缺。
我真当学习一下她的,放宽心,或许整个世界都能容得下了吧!
下午出去逛街,乐熙明明没有列一张购物清单,我们明明只是单纯地出来逛逛的,可她却让许文隽帮着,拎了好几袋的东西。
虽然说乐熙有一个富裕的家庭,但家里的人都不看好她跟许文隽,乐熙一气之下便跟家人闹翻了,说不再当败家女,要跟着许文隽去闯一片天下来跟他们看看。戴爸爸求之不得,立马停掉了乐熙手中所有的信用卡,让她一夜之间从高贵的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最近,乐熙可一直都在找工作,但不是嫌工作太累人了,干不到一个星期就自己卷铺盖走人,就是嫌工资太低了,与工作量根本就不成正比。就这样挑挑拣拣的,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许文隽安慰她,说大不了回家给他当煮饭婆,他的那份工资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时乐熙感动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尽往许文隽的衣服上蹭。
许文隽是工薪阶级,并不富裕,可他倒是纵容乐熙的大手大脚。
又途经一家精品店,乐熙便挪不开腿了,我只好放她进去买。
我跟许文隽两人站在精品店门外,他拎着好几个大袋子,掌心一定被勒出好几道红痕了,不然他也不会将两个手中的袋子换过来再换过去的。
见我也同站在门外,他问我,“你怎么不进去看看?都是你们女生喜欢的小玩艺。”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今天只是单纯来陪乐熙逛街的,并没有想要买任何东西。”
许文隽笑,他说:“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小家,那你逛街的时候其实并非是纯粹无目的,你看到那些可爱的物什会非常想买下来带回家,因为那能装饰你的小家,把你的小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同段柏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那种冲动,因为家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根本就不需要我买家具或其他物品来布置。
许文隽的话音刚落,乐熙就灰溜溜地出来的,手上没有一个袋子。
许文隽问:“没有喜欢的吗?”
乐熙嘟着嘴,小声地说:“里面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都太漂亮了,我什么都好想买回家啊!可是,我得为我们今天晚上的晚餐着想啊!”
许文隽的表情有些失落,身为一个男人,给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物质上的满足,还要她替自己晚上的伙食着想,许文隽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乐熙的神经线也不是那么的大条,她能察觉到许文隽因为给不了自己物质上的满足而感觉到挫败的心态,她走过来拉了拉许文隽的一角,小鸟依人的姿态,她说:“其实那些外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对我好。”
夕阳飘洒金光的街道,一个娇小可人的女生对着她心爱的男人撒娇。
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冲撞了这幅画面的美好,便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可我不知道,再退下去,身后就是那车辆如流的公路。
第二十九章
苏铁,苏铁……
苏铁,想你的时候,我都会将你的名字轻念出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你知道吗?苏铁,今天我差点就要去见你了,好在许文隽手疾眼快,将我从公路上拉了回来,只是可惜了那碎了满地的玻璃饰物。它们是乐熙精心挑选,买来布置她和许文隽的小家的,可是都让我这个意外给搅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冥冥之中操纵着我,让我完成你的意愿,让乐熙和许文隽没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不知道我是该替你高兴好,还是替乐熙难过的好。
我知道爱情都是自私的呀!可是再自私,你也不能让你心爱之人得不到幸福呀!
你们或许会误会,苏铁的女朋友是乐熙,但很可惜,不是。
如果是的话,我反而会替他高兴。你们可能会不明白为什么,那就且听我娓娓道来吧!
大四毕业狂欢的那一夜,他被我送到宾馆,他女朋友急匆匆地赶来的时候,见我是一个人,苦笑着对我说:“我还以为,她也在呢!“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她说的“她”是乐熙,直到她跟我诉苦说:“你知道吗?若冰,苏铁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我和他自以为的爱情,其实是他拿来掩饰他内心所爱之人的一出戏。“
她向我道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你想知道那个幸运的观众是谁吗?是你最好的朋友戴乐熙啊!“
说到这里,你们应该明白了,之所以我会替他们高兴的原因是什么了,是因为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喜欢的人,是乐熙。我的好朋友乐熙。
所以,苏铁,你曾给我“你喜欢我”这样的错觉,是不是因为我是乐熙的好朋友呢?
我喜欢苏铁的一切,可是除了他喜欢的人,但是乐熙,我讨厌不了你。
临睡前,乐熙蹲在马桶上,偷偷打来电话跟我抱怨,她说她太喜欢那家精品店里的那个水晶球了,那么通透,那么好看,可是价钱真的会让我的脸瞬间变得难看啊!
我说:“水晶球有什么特别的啊?”她跟我抗议,不许我侮辱她的眼光。
我只好让她把那东西的大致形状给我描述一下,可是她说不出,她只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讲,反正就是好看,合我心意的好看。
不必乐熙细说,这样的感受我懂,当你真正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多么的脆弱和无力,文字与感觉永远有隔阂。
又东扯了一下,西说了一点,我感觉贴着我脸的手机的电池都微微发烫了,乐熙才依依不舍地跟我结束了通话。
我想,蹲那么久的茅坑,许文隽不会怀疑什么你掉茅坑里去了吗?要是想进来捞你的时候,恰好听到你跟我说你喜欢那个水晶球却不敢买,他一个大男人,脸上的表情会有多难堪呀!
结束了跟乐熙的通话,我发现有一通未接电话。这手机号码是我刚换的,除了乐熙和许文隽这两人知道外,没第三人知道呀!应该是别人拨错了号码,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将手机关机,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
沉沉地睡下去后,我觉得我还不如不睡呢?
苏铁,你怎么可以又潜入梦境来,你知不知道你的造访,会让我整个睡眠都不安稳,呼吸都会骤停,心跳都可能戛然而止。
可是,我只是发发暗恋的人都有的那种爱而不能的牢骚而已,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进入我的梦境,我只是怨你不能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让我远远地看着你,哪怕永远都只能这样远观你都好呀!
苏铁,你不要走。
梦境中,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烟,挡住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找到出路,而苏铁却在我的这个梦境里来去自如,我想追随着他的步伐离开,可是他走得好快,好快。
浓烟一波波袭来,飘入我的肺腑,呛得我一阵咳嗽。
你不要这样躲着我,苏铁,你出来,我想要见你,求你出来好不好。
“若冰,若冰……”
我听到有人真真切切地在喊我的名字,会是苏铁吗?你听到我的召唤了,你来寻找我了对不对?
我想发出“我在这里”的呼喊,可是,又一股烟被我吸入,呛得我只能咳嗽,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人在拍我的脸,喊着我的名字,叫我醒来。
我却如何都睁不开眼,要我如何舍弃这个梦境,梦境之中的苏铁还在寻找着我,我不能让他找不见我,我必须接着做这个梦,我不要醒来,我不要冰冷冷的现实。
“林若冰——”
那几乎是山崩地裂的呼喊,却无法将我从梦境中拉回来。
我还在做着那个梦,一大片、一大片的白烟,我四处摸索着苏铁身影。
苏铁,你在哪里?我在这里等你,我不走,我永远永远留在原地等你,等你记起我,等你回来找我。
第三十章
因为线路老化导致的一场大火,烧了乐熙给我租的那个房子,牵连了楼下的那几间店铺以及隔壁的住户。他们本不管我身体虚弱,想来医院找我索要赔偿的,但段柏出面,用钱为我摆平了他们,所以我在医院疗养的时候,才那么的安静。
那天晚上,通天大火熊熊地在我家的客厅里燃烧着,段柏闯进来的时候,我陷入梦境中久久不愿醒,以至于跌入昏迷的状态里,生命垂危。
段柏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将用水浸湿的床单裹住我的全身,不让我受到一点火苗的侵扰,我今天才能得以从医院里平安地醒来。
我见到段柏的时候,发现他左边的眉毛少了一截,两边的眉毛一长一短的,样子滑稽极了。
他看到我终于醒来,手大力地抓着我的一只胳膊,声音满是责备,他说:“你昨天是睡死了吗?怎么叫你都不醒。”
我微笑地看着他,我说:“如果我真的死去,你是不是会很高兴?”
他的手一怔,表情有些害怕,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很想死?”
我不知道,所谓的线路老化,其实是他为了不让我担心而编造出来的一个借口,真正的火灾原因还在调查当中。
我这么一说,让他怀疑,那场大火,会不会是我自己制造的,是不是我想自寻短见。
我不回答他,只是说:“火烧眉毛了,对吗?”
段柏捏着我的脸蛋,并不是很用力,只是想给我点震慑而已,他说:“你这条命,是我救起的,如今便是我的,但凡你要是有一丁点伤害自己的行径,你就得月月多操一份心了。”
他不说月月还好,他一说月月,我立马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我怒目圆睁,大着声音问:“你把月月怎么了?”
段柏吓了一跳,不想我会如此激动,这更加坚定了他内心那个本来有些动摇的想法。他冷冷地说:“我把月月送福利院了。”
“什么啊?你说什么啊?”我光着脚,冲过去,提着段柏的衣领,对他咆哮,“你怎么可以把月月送到福利院?她又不是孤儿。”
段柏步步紧逼,目光如一道利剑,直戳我的心,他问:“她不是孤儿?那她是谁的孩子?谁是她的父亲?谁是她的母亲?”
我节节败退,直至被他压倒在病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反抗。
正巧这一时刻,房门被打开,乐熙和许文隽领这个水果篮走了进来,见是这么一幅暧昧到不能再暧昧的画面,乐熙先是“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挡许文隽的眼睛,说道,非礼勿视。许文隽也抬手遮住了乐熙的视线。然后这两人,在我和段柏的注目礼下,慢慢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伸出了一只手,把病房的门顺带给关上了。
这一对活宝……
我无语极了。
看着压在我身上的段柏,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一分钟……
两分钟……
……
十分钟……
病房门外的乐熙以为我和段柏肯定整理好了自己,便再次开门,却正好撞见压在我身上的段柏有所动作,立马“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段柏是在调整自己的姿态,不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他一条纤长的腿便将我的双腿紧紧压住,让我不得动弹。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挣脱开他,耳边却传来他的轻声提醒,“你不管月月的死活了?”
谁说我不管,可是此刻我更关心我自己的。
我说:“段柏你给我起来。”
段柏故意跟我唱反调,“如果我说不呢?”
“你……”话一出口,我就停住了,因为我确实想不到,我还能有什么威胁他的筹码,反倒是他,一个月月,就能将我吃得死死的。
段柏空出一只手来捏我的脸,他今天太好兴致了,他说:“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我可认真听着呢?”
段柏的手背划过我光洁的皮肤,让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那厌恶的表情,在段柏看来是不应该的,所以他很生气,所以我后果很严重。
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的时候,我简直没哭出声来,我叫道:“你住手,你给我住手。”
段柏看着我快要哭的表情,微微一笑,说:“这里是医院,是救人的地方,不是管闲事的地方,而且不管是在哪里,一位丈夫想要自己的妻子履行她的义务,从来都是天经地义。”
段柏的目光深深,几乎想要将我整个人吞噬,我哭了出来,祈求道:“不要,段柏,不要,当我求你好吗?不要这样,我以后再也不忤逆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段柏看着我的泪水,动作有些迟疑,他用吻一一拭去了我脸上的泪花,然后从我身上起来。
我立马蜷缩在床头,将枕头抱在自己胸前,一幅戒备的模样。我不敢再去看段柏,生怕他的眼睛里再次流露出那样让我害怕的目光。
段柏看着我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只为防范他的侵害,嘴角勾起了一道苦涩的弧,他把目光移开,发问道:“还要不要离开我?”
我一个劲地摇头,说,“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
他是认真的,要是我不服软的话,他真的会将我在医院里就地正法的。
第三十一章
那天,我答应了要跟着段柏回去后,他便先行离开医院,处理公司事务去了。
病房门外等了好久的乐熙和许文隽,见段柏出来,便进病房来看我。乐熙满脸绯红地跟着许文隽走了进来,尤其见到我那幅失魂落魄的表情,以及凌乱得如同战场的病床的时候,她的脸更红了,红得烫人。
病房里,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只是我,嗅觉失灵,什么都闻不到了。
许文隽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问我,“人没怎样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事。”
乐熙在我耳边对我小声耳语道:“刚刚我可什么都看到了呀!你可得跟我老实交代清楚呀!”
我皱眉,我交代什么呀?既然大小姐你什么都看到了,那就不需要我交代了吧?
我沉默无语。
乐熙见我不想说话,便剥香蕉给我吃,可她剥得太到低了,拿给我的时候,香蕉拦腰折断,一大截落在了地板上,只留着那么一点点在乐熙的手中。
乐熙的手顿时定住不动了,许文隽哈哈大笑起来,乐熙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噤声,识趣地去捡香蕉肉丢到垃圾桶里。
乐熙又剥了一根,结果那香蕉同之前那根是同样的命运。
许文隽摇着头走过来,笑容满面地责备道:“要是等你这根香蕉来吃的话,若冰指不定都饿死了。”
说着,自己剥了一根香蕉给我,再接着剥了一根给乐熙,最后自己拿了一根去吃。
我吃着香蕉,安慰着乐熙,“别气了呀!牺牲了两根香蕉,换来了三根香蕉的安全去处,皆大欢喜的结局呀!你该笑的。”
可说着说着,我却哭了。
牺牲我和段柏,去换得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满对吗?
乐熙吓了一跳,将吃剩最后一点的香蕉肉塞进自己嘴里,随手将香蕉皮甩在地板上,赶忙问我,“若冰,好端端的,你怎么了?”
我抱着她痛失流涕,许文隽走过来,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到乐熙丢的那块香蕉皮上,摔了个狗爬屎。换做以前,乐熙肯定会让我跟她一起好好奚落他一番的,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她也不管他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这么喜欢感怀身世。
我不知道原来不幸福的人,心里永远装着让她不幸福的那件事,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她就会对号入座,兀自伤神。
我哭了好久,像是要把这三年的委屈,全都随着这泪水给排泄出去。
一包四百抽的纸巾被我用掉一大半,病房的地板上满是用过的乱丢的纸巾,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检阅里面裹着多少悲伤,而它们,也只是等待着被清扫的命运。
我的难过,我的心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了。
为什么我要落泪?为什么我要将自己整成这副鬼样子?有人心疼吗?有人在乎吗?
我问着自己,却没有给自已一个答复。
许文隽永远都是跟在乐熙身后,替她做善后工作的那个男人。此时此刻,他正拿着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纸巾。
乐熙拿来梳子替我梳头,她的动作很温柔、很缓慢,生怕扯痛了我,连带着扯动了泪腺。
“好多了吗?”乐熙问。
我点了点头。
乐熙的话略有责备,她说:“你早该这样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将什么形象、什么身份抛在脑后,只是这样干脆利落地哭一场,人才会很快地好起来,心再痛泡在泪水中,再咸再痛,不也是还没停止跳动吗?”
乐熙从身后抱着我,她说:“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那个人是占据着你的心,可是他没有拿掉你的心,你的心还在强而有力的跳动。
“若冰,答应我,振作起来好吗?一个苏铁,他已经成为了你的过去了,不值得你将你的全部未来搭上去。”
下午办理好出院手续,想把我带回家的段柏,见我在病房里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立马上前将水果刀夺了去。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你干嘛呀?“
段柏反问:“你想干嘛?”
难道我削个苹果还削出了一桩罪吗?
我说:“我吃个苹果不行了吗?是医生说不可以还是你不允许?”
段柏将水果刀收了起来,他说:“没有谁说不可以,也没有谁不允许,你吃什么水果都行。”
我对他伸出了手,我说:“那你将水果刀还我。”
段柏认真地看着我,说:“吃个苹果,至于费这么大劲吗?水洗了直接吃掉就好啦!削什么皮呀?”
“那我不要了。”我将削了一半的苹果丢回到果篮里,我说:“我从来都不吃没削皮的水果。”
段柏将那个苹果拿了起来,用水果刀替我削掉了它的果皮,我吃惊地看着他,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当段柏将削了皮后洗过的苹果递给我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去接,还是他硬生生地塞到我手里,嘴里不耐烦地说:“怎么了?还想我喂?”
我这才清醒过来,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我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吃掉了他替我削的苹果,吃完后,他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我心想,好吃不好吃都不是你买的,关心这个有用?便随口回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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