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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媚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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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一侧地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果扔进嘴里道。“这样下去。总有他害怕地一天。”
    觉得有些乏了便吩咐秋蕊服侍我更衣就寝。
    睡醒时天已大亮。我的话除了让杨广摔了一个茶杯然后拂袖而去,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他依旧不管群臣的利谏,一意孤行征募工人建造船舰准备攻占高丽。
    行宫里自然也是夜夜笙歌。一晃有半个月我也未再与杨广照面。
    这日我正在屋中闲来无事作画,突然有小太监来报,说是杨广一直很宠幸的那个孙美人突然有喜了。
    杨广自是欢喜,要办一场盛宴为之庆祝。
    虽然这些日子杨广不待见我,但是按照规矩这种场合我亦是要参加地。
    我换了身华丽些的金丝正红的拽地长裙,高高挽起地云鬓只是斜插着一只白玉雕刻地牡丹花。
    宴会设在海子正中,我乘着小船过去的时候,众人已经到了,杨广一身家常地金线提龙纹的紫色缎袍,腰间和田玉做地腰带闪烁着柔滑的光芒。
    我按大礼行礼,杨广并不看我,只是随意地摆摆手示意我免礼,众嫔妃起身亦向我行礼,我见杨广身侧那个本应是我的位置如今坐着孙美人,她脸泛红光,竟是一副喜上眉梢。
    一时尴尬倒是孙美人娇滴滴的对杨广道,“皇后娘娘来了,臣妾归位了。”
    杨广却是笑道,“琪儿就座这,皇后母仪天下,心胸豁达,如今琪儿怀了龙子爱后定是体谅,愿意让朕多照看琪儿一些。”他话虽是含着笑说的,但听的出更多是讽刺。
    我悠然一笑道,“孙美人有喜,本宫也是欢喜,来日给太子添个弟妹,他也欢喜。”吩咐奴婢在一侧给我加了座。我面上只带了高贵的微笑,本就与杨广疏离,如此这般不应靠在一起也好。
    只是杨广对这孙琪儿如此厚待,后宫诸人自然也是纷纷侧目。
    这孙琪儿不是杨梦瑶,得了恩宠就大摇大摆趾高气昂的要显耀,她自是也明白如今得罪了皇后及后宫诸人对她也是没有什么好处。却又知不能拂了杨广的意。
    于是宛然一笑道,“臣妾感谢皇上的隆恩浩荡,臣妾愿意高歌一曲以报皇恩。”
    今日的孙美人胸前裹了艳蓝色的抹胸,身下是湖蓝色的绣花摆地长裙,娉娉婷婷离座,丝竹之声悠然而起,她清丽的歌喉唱起《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她的声音仿若水波一般清澈,歌声悠然而止,似还有余音袅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孙美人悠然施礼却没有再回到杨广身边去,而是坐到了她本应坐的的位置上,我暗暗佩服以她十四五岁的年纪却能做的这般不动声色,枉我比她虚长了这些年岁。
    无意间见到宣华夫人神情几分恍惚,好像有很重的心事,想她那日出宫之事,我派秋蕊寻人去调查,只是得知她那日去过扬州的一些妓院,好像是要寻人,却是再也没有什么进展了。
    我中途寻了个理由便找机会离开了。
    三日后,杨广突然下了旨意,要带着一干嫔妃去东宫看看建设如何,因我要看护昭儿而幼子不便远行,便将我留在了行宫。
    我自是知道他还因为那日的事耿耿于怀,他觉得我对他的奢靡极为不满。
    那一帮莺莺燕燕随他去,我倒觉得这偌大的行宫倒是清静。
    宇文化及被留在这里负责行宫的安全,而因为孙美人有孕,随行的太医都被她带去随行,只留了一向给昭儿把脉的薛太医。
    江南的天气甚好,空气湿润的很,行宫里清静下来,心里那根弦倒是一下子觉得放松下来,每日闲来画画,要么就是陪着昭儿在园子里玩。
    这天气很好,阳光金灿灿的照下,湛蓝的天空如一潭清澈的碧水,昭儿嚷着要泛舟,我便命人去泛舟,上了那装饰着锦缎的小舟,小舟的四周荡满了金银的小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响声,小舟激着水泛起层层潋滟,渐渐到了海子中心,远远望着行宫里建筑优美的亭台楼阁,奇珍秀草,都涂上了一层江南特有的婉约情怀,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颠簸,我没抱住昭儿,他一个踉跄便翻下了小舟掉进了海子里,我脑子嗡的一响。顾不得自己不会游泳便也跳了下去。
    昭儿已经吓得哇哇大哭,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举到头顶上,自己确是已经被水淹没了头顶,我大口呼吸却全是水,我只觉得四肢渐渐软了,还是使劲举着昭儿,我的孩子不能有事,他还这么小,这是我此时仅存的信念。隐约能听到人们惊恐的声音,快救娘娘,救太子啊!
    感觉有人抱下了昭儿,亦是将我托起,我又能呼吸了,再见那明晃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竟是那样的刺眼。
    那滴答着水的面容是宇文化及,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从水里将我救起,上次似乎还在眼前,为什么每当我有危难,出现在我面前的总是他?
    他在水里将我的头拖出水面,急切的唤道,“婉婉,你没事吧。”
    我轻摇头,只问道,“昭儿没事吧?”
    他安抚我道,“太子只是呛了些水,他们已经将他送到舟上……”
    注:孔子路过泰山的一侧,有一个在坟墓前哭的妇人看上去十分忧伤。孔子立起身来靠在横木上,派遣子路去问讯那个妇人。子路问道说:“你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有很伤心的事。”那个妇人说:“没错,之前我的公公被老虎吃了,我的丈夫以前被老虎吃了,现在我的儿子也被老虎吃了。”孔子问:“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妇人回答说:“(这里)没有苛刻的暴政。”孔子说:“学生们记住,苛刻的暴政比老虎还要凶猛可怕!”
 八岁媚后(115)销魂一夜①
    我终是放心的点点头,在他怀里总是让人如此的安心,他将我抱到小舟上,里面有个极小的船舱能容得下一张贵妃榻,宇文化及将我抱在上面,昭儿身上披着干松的衣服,此时只知道哇哇的哭,秋蕊忙让众人回避给我换衣服,换了身干松衣服我只觉得体力稍微恢复,轻轻拥着昭儿柔声道,“都是刚才母后不好,没有抱紧昭儿。”
    秋蕊愤愤的道,“那摆舟的是怎么摆的,娘娘下旨灭了他的九族吧。”
    我只吩咐道,“你去查一下,他若不是故意的,就罚他三个月的薪俸,这行宫已经糟践了太多人的性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昭儿嘤嘤的哭着道,“母后,昭儿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好怕,但是昭儿知道母后一定会救昭儿的。”
    我轻抚着他的头道,“好在你没事了。”
    不一会,船已经靠岸,秋蕊小心的搀扶着我下岸。已有华盖轿撵在等候,上了轿我只觉得好是疲惫。
    回到凤栖苑昭儿受了惊吓一直躲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温言哄着道,“昭儿也累了去睡一会吧,母后会一直守着你的。”
    宫女们已经端上驱寒消惊的汤药,我温言哄着昭儿喝下,他躺下了,不一会呼吸渐渐平稳,只是睡着了小手还是紧紧抓住我的食指,我不敢离开一步,却是因为疲累渐渐靠着他枕边的床沿睡着了。
    睡着睡着听到昭儿惊恐的叫声。“母后。母后,救救昭儿啊!”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见昭儿满脸恐慌,额头上全是豆大地汗珠,我赶忙将他搂到怀里道,“昭儿别怕别怕。母后在。”
    他呜呜的哭着道,“母后,刚才昭儿梦见自己又掉进湖里了。”
    我轻轻亲吻他地额头。想让他别那么怕。下巴触到他地额头才发觉他地头滚烫。
    慌忙叫人去传御医。
    行宫里只留了薛太医。其他地为了照顾孙美人肚子里地孩子都跟着去东宫了。如今只剩下这薛太医。他匆匆而来。见我作揖行礼。我急忙道。“大人快免礼。快去看看太子。”
    太医忙放下药箱。望闻问切一番。对我道。“太子殿下是受了惊吓和着凉了所以引起高烧。微臣这就开药。”他匆忙到一边地桌子上提笔写下药方交给他地小徒弟去抓药。
    昭儿应是烧地很难受。直跟我喊。“昭儿感觉浑身痛。”
    宫女已经端来了冰水。将帕子浸湿给他盖在额头上。
    我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不低。忙又命人取来了烧酒,沾在帕子上给他擦拭脚心手心降低温度。
    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那薛太医也一直守在这里,不一会汤药端上,那药却是极苦,昭儿喝了一口咳嗽地又吐出来。
    我看他难受的样子,眼泪都急了出来。
    只是柔声对昭儿道,“昭儿乖这药只有都喝下了,烧才能退下,母后知道很苦,但是也没有办法。”
    昭儿烧的眼神已经有几分迷离,喃喃的对我道,“母后,昭儿是男子汗。”说着就这我的手,一口气吞下了那碗黑如墨色的汤药,他地脸被苦涩地有些抽搐。
    却是无力的倒在我地手臂上,太医上前把脉道,“太子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我才稍放下心来,太医又叮嘱这药还要再喝四幅才能药到病除。
    我见昭儿已经睡着,便吩咐太医可以下去了。
    薛太医望着我道,“微臣见娘娘气血极虚,应也是今日受寒和惊吓所致,娘娘还需多休息,多调养才是。”
    我微微颔首谢过,只是此时昭儿病成这个样子,离开他半步我都放心不下。
    夕阳余晖,灿烂的如玫瑰色地金线打进雕花窗棂。
    昭儿的手一直都紧紧攥着我地手。
    余下的三幅药我也是亲自给他喂下,不敢假人之手。
    那个夜我通宵未免,只是一直守在他身旁,看着他烧的通红的小脸渐渐恢复常色,我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
    我活动了一下已经坐的僵硬的四肢,望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案上的红烛渐渐燃尽,发出“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火花。
    突然感到肩头一暖,暖暖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我以为是秋蕊,转头一看居然是宇文化及,他的双眼亦是通红,眼底下有一块乌色,此时晨曦微露,将那灰蒙蒙的时间豁然照出一丝金亮的光芒。
    他亦像是这晨曦般,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我勉强维持着清丽的声音道,“谢谢宇文大人了,早日本宫与太子还多些大人相救。”
    他略显责怪的口气道,“你一夜未眠,还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昭儿病着屋中人多难免让他觉得烦闷,只是我彻夜未眠宇文化及怎么知道?
    我赧颜一笑,“大人怎知本宫一夜没睡?”
    他温润的眼神望着我,感觉的到其中的心疼,“昨夜在窗外守了一夜,见你一直都坐在这里。”
    我心里骤然一缩,所有有意疏远的伪装顿时都被拉了下来,夜里寒气那么重,他竟是在窗外守了一夜。
    也许只有他能对我如此了吧?世间只有他了。
    只觉眼中似有晶亮酸涩的液体闪过,抬头望着他我却觉得脑中嗡鸣一片,他的影响好像隔了雾气一般变得那样模糊。
    他惊叫,婉婉。你怎么了!
    我已经浑然不知了。
    好像整个人都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之下。那样干渴浑身都火辣辣地,绵软无力地不知身在何方。
    好像有很苦涩的药液灌进我的嘴中,好苦,好苦,难怪昭儿那么讨厌喝药,我的昭儿呢?我向进了一个迷宫寻寻觅觅去找寻昭儿却是不见他的踪影。
    浑身想陷进了棉花垛里没有丝毫的力气。
    热。我轻轻呢喃着,感觉有只宽大地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不是杨广,他从未给我这么暖的感觉。
    听到身旁有叹息声,“娘娘已经喝了四幅汤药还不见好转,要是温度再降不下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屋中应该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踱步,额头一冷,却是啥时又变热了。
    感觉屋中渐渐安静下来,我却依旧被烤的浑身痛的好像要支离破碎。
    感觉有什么冰凉地东西突然环抱住我,那样凉。像是沙漠中凸现了一湾如天山雪水般澄净清凉的湖水。我贪婪的紧紧环抱着。
    不一会那冰凉似是染上了我的体温,变得不再那么沁凉。
    过了段时间。那冰凉又从新回来,不知如此反复了多久。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境都是那么模糊。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任何。再睁开眼睛地时候只见秋蕊红着眼睛奔过来,紧紧拥住我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我想抬手为她拭去脸上地泪痕,却是疲软的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我嘴角轻轻抽动拉出一丝微笑道,“太子呢!太好了没?”
    秋蕊忙点头道,“娘娘放心,太子已经痊愈了。”
    她用手臂使劲地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嗔怪道,“倒是您,因那日受惊受寒一直睡了三天三夜。”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终是体力过虚喝了些参汤,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地梦境格外清晰,梦中全是他的影子宇文化及,他地笑,以及他对我所有的好。
    为什么总是感觉他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屋中点了琉璃绘彩的宫灯,明亮的折射下晶莹的光芒。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浑身依旧觉得酸软无力却是比上午醒来的时候有了几分力气,秋蕊端着香喷喷的叫花鸡,还有精致的小菜来到我的榻前。
    我尝了一口那叫花鸡道,“这味道好香,像是那天我们出行宫在那馆子吃的那种。”
    秋蕊道,“今日太子到处找您,太医说您需要静养,奴婢便哄着太子去别处玩,太子突然吩咐说想吃那日这叫花鸡,奴婢无法只得拜托宇文大人去买,大人买了两只回来说一只给太子殿下,见娘娘也喜欢这只便吩咐热给娘娘吃。”
    我想起那日清晨我昏倒在昭儿病榻前最后见到的是宇文化及,想到他在窗外守了一夜。
    我见四下无闲人询问道,“怎么没看到宇文化及?”
    秋蕊颇是感激道,“那日娘娘高烧不退,吃了好几副汤药都不见好转,太医说娘娘再如此高烧不退下去必会有危险。大人便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只留了奴婢,大人去后院用冰水将自己浑身都浇透,将自己冰了然后回来抱着娘娘给娘娘降温,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娘娘您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虽然奴婢也知这样不合礼法,可这种时候大人不顾一切的救您,奴婢看的也是感动,不像皇上对您总是若进若离的,把娘娘扔在这行宫,自己带着妃子去快活去了。”
    我心里被一股酸涩东西紧紧堵着,原来那冰凉竟是宇文化及,杨广与宇文化及怎么会相同呢?杨广恐怕为了权利利益什么都肯抛弃的吧,而他,总是在我最黑暗的时候送来一丝光明。
 八岁媚后(116)销魂一夜②
    我问秋蕊道,“宇文化及如此他没受凉吧。”
    秋蕊道,“刚才奴婢让他去帮太子买那叫花鸡,见他脸色苍白,唇也是干裂的厉害,奴婢让他派个侍卫去,他却不肯托别人去,怕引人注意暴露那日娘娘私自出去之事,还有假人之手他也不放心。他回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
    没等她说完,我猛的撑起胳膊下床道,“帮我更衣,我想去看看他。”
    秋蕊忙阻止道,“您这才刚好还是别去外面受凉了。”
    我心乱如麻,纵是他习武之身,可一盆盆凉水往身上浇,又跑出去给昭儿买那叫花鸡,钢筋铁骨也受不了啊。
    秋蕊拧不过我,为我换上一身光艳夺目的石榴红缂金丝妆花云锦宫装,发髻只是随意挽起的望仙髻,在耳后插了一支带着璎珞的玫瑰金镶宝石的簪子,璎珞打在耳后的脖颈上麻麻痒痒的。
    并未施粉黛,病后的脸几分苍白,失了红润。
    出了宫门,只道,大病初愈,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让其他宫女太监跟着。
    秋蕊今天去找过宇文化及,自是对他的住处轻车熟路。
    他因是统领自己独居一院,因为大多数的侍卫都追随杨广去东宫了,所以这里留守的侍卫极少,这里并未有闲人,我与秋蕊径直进去,到了大厅秋蕊指着左边的耳室对我道,“娘娘,大人的房间就在这里,您进去吧,奴婢在这守着,不让其他人打扰。”
    我点头,进了那耳室,房间并不大却收拾的很是干净,墙上挂了一副竹子的工笔。还有一把宝剑,放桌上点了一支红烛,火光轻跃,蜡泪滴滴滚落。
    淡绿色绣着岁寒三友地幔帐。床上宇文化及一身月白色地段衣躺在那里眉心紧紧蹙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地厉害。我将手轻轻抚在他地额头上。竟是滚烫。还好我随身地食盒里带来了她们本是煎给我喝地退烧药。我试了试还温热。小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喝下。还记得那日他大婚。那刺客面前他奋不顾身挡在我身前。那艳极一片地红色。他地妻畏这草药味道。我也是一勺勺喂他。我喃喃自语道。“傻瓜。干吗一次次为了我不要命。”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底最柔软地地方被触动。眼前竟是一酸。为什么隔地这么近。我们终究是无缘。我想要地男人不必拥有天下。但只求心里有我。不会因为利益而将我与孩儿推上那危险地巅峰。
    我轻轻在他地额头上亲吻了一口。柔声道。“你可知道从十二年前我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他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我压在心里太久。
    一见钟情是什么?便是一见便以许平生。只是我们相见时。便已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干裂地嘴唇上抽动一丝微笑。“婉婉。我又梦见你了。”
    又轻轻合了眼。喃喃似梦呓一般道。“我不要再醒来。便一直在梦里”他紧紧握着我地手。似是那汤药起了作用。他握着我地手已不再同刚才那么滚烫。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辜负相思意。我只觉得眼中滚烫地热泪掉落。为什么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他地梦境里竟也全是我。
    我哽咽的道,“化及,我真的在你身边……真的……是我。”
    他似是被我唤醒缓缓睁开眼,“婉婉,真是你。”他细长的手指抚着我的脸颊。
    我使劲的点头,大颗大颗的泪滴滚落,他握着我地手,这一握,早就暖了我冰冷孤单地心,从此无怨无悔。我含笑轻轻地入了他的怀,他地心跳紧帖着我的心跳。这一刻,我地心仿佛到了初春那桃花纷开的时节,绚烂地那样夺目亦是温暖的,也许这只有在爱的人怀里才有的感觉。
    他的唇轻轻厮磨我的发髻,眼睛,嘴唇……他轻轻拔下我发髻的发簪,一头青丝宛然而下,他紧紧拥着我,仿佛世间只有我二人,他细长的手指细心的轻轻解开我的裙带,很柔和带着淡淡嘶哑的声音道,“想要你”时,我不由得微微战栗了一下。
    我在他的双臂之间越发的娇小,我不知该不该退缩,只是却是情不自禁的双手抚过他英俊的脸庞,这个我画了不知多少次的面容。
    他略有些滚烫的手很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身体,刹那我放弃了固守在他与我之间的距离,那本就是那样脆弱与不堪。我将用自己的整个灵魂去迎合,而非与杨广在一起那般只是这具**,我有的只有自己的灵魂,仅有的全部。
    我微微合眼,感受他温柔的爱抚顺着我腰间温柔的曲线,直到全身,我喉管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声轻吟,那样低沉而绵柔。他全身心地覆盖上来,带着一种静默的、令人惊奇的力量与果断,蓦地,我仰起了头,浑身一阵战栗,吻上他的唇。似在那个百花开遍的草地,我躺在花丛中他悄然而至,一切那样暖,那样美好。
    “婉婉,我进去了。”那样平和温情的进入,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沉醉的欢欣我他感觉只有天上才有,一种新的东西在灵魂深处浮露出来,那一刹那,我的眼里泛起了泪水。
    没有强迫,没有暴力,这极度的温柔,才是爱的感觉。
    我娇媚的应和一声,他轻轻吻着我的唇,一边柔情似水地律动着。
    没有杨广,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与他,他携着我尽情地奔驰,投奔在那泛滥的波涛里,幽暗的巨浪一**地拍打着我们,又慢慢分开,左右荡漾,悠悠地,深深地。
    两人似被吸入强大的漩涡中,撞击着,翻滚着,又好像火焰猛烈地燃烧,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那美妙的感觉把我整个身心都溶解了。一波一波地引我登峰造极,直至我感觉一股激烈的热浪冲进了我的体内。
    帷帐垂地,重重纱幔拂拂荡荡,窗外滴答滴答传来了雨滴的声音,小轩窗吱呀吱呀的响,整间屋子寂静无声,我躺在他的胸前,往事纷纷踏来,我抬眼看着他的脸。他双目紧闭,眉头已经舒缓下来,一弯唇角微抿着,说不出的安适。他的手臂环着我,这样的姿势维持久了,我微微一动,他睁开了眼睛。
    极轻的声音道,“婉婉,你后悔吗?”
    我卷缩进他宽厚的怀中,从未有过的安心,这温暖融化了我心底所有的冰冷,心里被满足充斥,我含笑摇摇头道,“及,我不悔。”
    他轻轻吻着我的发丝。抽过锦被盖在我们身上,道,“睡一会吧!”他将我搂的更紧,花一样的将我揽在怀中。
    这是我除了那不堪的记忆,最难忘的一夜,被人疼惜的只有温柔,单纯的温柔。
    说不出的安适。
    第二日,晨曦微熹,斜斜的带着柔软透进幔帐中,我不自觉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昨夜的温柔都是真的,曾为有过的感觉,我嘴角划过极轻的微笑,哪怕只是这一夜的夫妻,与我爱的人在一起,也是满足。
    我轻轻支起身子,却不想他拥的我太紧,我复又落在他的胸膛,他轻轻睁开了双眼,我心里一暖,他连睡着了都不肯放开我,他轻轻在我额头上一吻。
    郑重的对我道,“婉婉,我带你走吧。”
    这一刹那,我心里是多么想答应他,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有妻女,我也有昭儿,若我离开杨广会放过我们吗?
    走了我们,会牵连多少人,杨广的占有欲及自负定不会放过我们,宇文化及已经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想他再有丝毫的危险。
    只是有他这一句,婉婉,我带你走吧。我已经满足了,放弃官职,放弃家族,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冒着生命危险要带我走,我已知足。
    昨夜,已是我的奢求,我怎敢要太多。
    我望着他,撑起身子,抓起昨晚扔在床尾的宫装,悠然的往身上一件一件穿上,道,“婉婉,是贪图富贵的女子,不舍放下这后位,辜负了大人的美意”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我,却是早已洞悉了我的内心,我的伪装轻而易举被他撕破,“不,这个后位,你座的并不快乐,未嫁时,你脸上总是那样纯真的笑,而如今连笑都是伪装的。”
    我宛然一笑道,“伴君如伴虎,婉婉怎能不小心。”
    他扳过我的肩膀道,“跟我走吧,婉婉,让我给你幸福,像以前一样你想笑就笑,不用如此压抑。”
    我轻摇头道,“跟你走?我一辈子便要偷偷摸摸的跟着你,永远无法光明正大!你给我幸福就是这样子的吗?”宇文化及,我多么想自私一次,天涯海角即使一辈子见不得天日,只有你我,那便是全世界,可我能吗?
    我已经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孑然一身的人,我背负了太多……
    我使劲睁着眼,怕一夹睫泪便会掉下来。
    强忍着,挣脱他那我此生感觉最温暖的怀抱。
 八岁媚后(117)回宫
    唤了秋蕊进来服侍,她一进来顿时了然,我甚是感激她昨夜一直在外面守着,并没有打扰我与宇文化及,成全了我们的一夜。
    我回头望着半开的幔帐中宇文化及怅然所失所落下的手臂。
    本是面容如玉的他,此刻脸上竟是那纠结的失措。
    秋蕊将我一头秀发又从新绾好,这才想起我来时带的那只发簪还在宇文化及的床上,他极低的声音道,“可否将此留个我,做个念想。”
    秋蕊自是给我带了备用的发簪,将那发髻固定结识,我幽幽的道了一声,“大人好好保重。”
    如同从炎热的地方突然掉入万尺寒潭的冰冷。
    离去前,我脸上挂着绝美的笑意,只是转身离开的瞬间,笑早已经凝结了,渐渐的隐去。
    他会怎么想我?一个放荡的深宫寂寞人?与他一夜龙凤颠倒,却又如此而去。
    与他的这一夜,是我做过的最无悔的事,但却是不能与他远走高飞,背负了太多人命的幸福必会让人带着愧疚走过一生。
    回了凤栖苑,秋蕊只是装作无意的,对那些伺候的宫人道,“昨夜陪娘娘去花园散步,突然下起了小雨,怕娘娘身子受寒,就在海子旁边的揽月阁住了一晚”
    我是皇后,自然没有人敢过问我的行踪,但是总给他们个说头比较好,免得她们背地里乱嚼舌根。
    昭儿突然跑进房中。娇嫩嫩地唤道。“母后。前两天你照顾昭儿病了。他们不让我来打扰您休息。您不知道昭儿有多么想您。”
    我将他抱起。他因为生病脸颊有些消瘦。如今已经痊愈。那水汪汪地大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光亮地色彩。
    我使劲地在昭儿脸上亲了一口。喃喃道。“宝贝!母后真地很爱你。”
    昭儿咧嘴一笑。搂着脖子复亲了我一口。“昭儿爱母后。”
    如此地温馨。一切看起来是那样地美好。
    我出神地站在窗边。想到昨夜那种种。心情似乎还在澎湃。那种美好也许只有跟心爱地人在一起才会有吧?
    下午地时候。秋蕊突然来报,“娘娘。宇文大人求见。”
    我知道他还是不死心,他非浪子,与我如此定也是希望能与我长相思守,只要心里知道便足够。只是摇摇头道,“你去会他,说我困了,已经歇息。”
    秋蕊有些不忍道,“娘娘,宇文大人好像很想见到您,这样让他走,未免太伤他的心了。”
    我望着秋蕊道。“秋蕊。这些年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可我现在有放不下的东西,昭儿便是我最放不下的。若他有个私奔的母亲,他以后如何自处?”更何况就算逃走。到天涯海角,以杨广的狠毒定也会刨地三尺也会将我们抓出来的。
    秋蕊自是理解,亦是无言地轻轻退下,去回她了。
    三日后,杨广带着那一众嫔妃回到行宫,听说东宫建造的气势宏伟,比现在地皇宫华丽百倍,听随行的香琳回来讲,花园中奇石林立,翠竹掩吹,凉爽宜人。芳碧丛的北面也是……个大院落,院中假山石、湖石很多,又种有芭蕉,海棠等富有南国情趣的观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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