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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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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了五味瓶,分不出什么滋味。
战传说倒飘而出,撞向一片文竹,但见他的身子一屈一弹,甫与文竹相触,立时再度借力弹起,遥遥扑向院墙之外。
歌舒长空大喝一声:“休走!”已如影随形般疾掠而出,身未至,气势如涛的一掌已席卷而出,院墙立时轰然坍出一个大缺口,在战传说掠过院墙的那一刹那,歌舒长空亦自缺口处一闪而没。
爻意一跺脚,无限担忧地道:“威郎一定是与即将迸发无穷力量的‘涅槃神珠’遥相感应了!但他并非‘火凤宗’的人,绝对无法承受‘涅槃神珠’的力量!”
说话间,远处再度传来歌舒长空的呼喝声,以及石崩树折的打斗声,显然歌舒长空因为对隐凤谷的地形极为熟悉已再次截住了战传说。
爻意神色稍见和缓。
尹欢道:“为何唯有他一人会对此有感应?”
爻意道:“因为他是桃源龙族的人!龙族五行属木,顺金逆火!借身怀龙族木气,可使‘涅槃神珠’爆发的力量达到最高极限!威郎若在平时自不会被‘涅槃神珠’中凝集的火凤宗开宗四老的精神力所牵引,但今日他却正好受了伤,气机极弱,一旦在‘涅槃神珠’将迸发力量时接近遗恨湖,那他一定会全身俱焚,成为‘涅槃神珠’五百年涅槃力量推波助澜的力量!”
也许是想到她的“威郎”被焚为灰烬的情形,爻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其实在战传说冲出门外的那一刹那,尹欢也看到了战传说前额凸现的龙首额印,心中之惊愕难以言喻。此时爻意称战传说是所谓“桃源龙族”中的人,尹欢虽不知“桃源龙族”为何物,但对此却几乎已无甚怀疑。
石敢当不安地道:“姑娘可知用什么方法可以救下他?”
爻意道:“若是我身负的玄级异能未被击得涣散,再借助父王的神器,或许可以一试,可如今却无能为力了——但愿他能将威郎阻截足够长的时间。”
石敢当闻言忖道:“难道‘长相思’真的是她父王的神器?”想到这一点,他不由看了尹欢一眼,但见尹欢并无异常神情。
这时,爻意自语般道:“不行,无论如何我必须一试!”
言罢立时折返屋内,找到了留在屋内的“长相思”,立即向遗恨湖方向奔去。石敢当见她手中执着“长相思”,暗自奇怪为什么尹欢不向战传说索回被他视若生命一部分的“长相思”。
尹欢、石敢当不谋而合,一前一后向遗恨湖方向追去。他们皆知如今隐凤谷内所有幸存者就如同处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折损了任何一人,都是莫大的损失。
当爻意等人相继赶至遗恨湖数十丈远的地方时,远远地便看到战传说与歌舒长空二人仍在缠斗不休,看样子两人都已耗力过甚,出招之间虽更显悍猛,但精妙之处却弱了不少。两人攻守间几乎是以功力强拼,凶险无比。
但更吸引爻意几人目光的却是离战传说二人十几丈外呈弧形散立的三十余名白衣人。
此三十余人皆身材高大雄壮,与歌舒长空、战传说相比亦相差无几。三十余人皆着白色紧身劲袍,头罩银发皮盔,全身上下仅有半张脸露于银、白两色之外,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众白袍客所持兵器皆是奇门兵刃,赫然是将刀与钩的优势完美无缺地融合作一处,杀机森然。
被三十余名白袍客如众星捧月般围于当中的人是唯一未戴银色皮盔的人,此人年约四旬,肤色白皙,却是满头银发如雪,站在远处,一时倒难以将他与头戴银色头盔者区分开来。一柄长剑背负身后,剑未出鞘,便透出霸戾之气!
此人浑身所透发出的凌然万物的高手气息,足以让人察觉到他是众白袍客中地位最高者!
他们仅是在战传说、歌舒长空一侧冷眼旁观,使爻意、尹欢、石敢当一时都无法看出这些人的来历及目的何在。但那森然杀机使他们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为免对方在战传说与歌舒长空斗得两败俱伤时趁机出手,加害两人,爻意不顾潜在的危险,继续向战传说那边靠近。
而尹欢几人明知危险,但祸已临头,又岂能回避得了?亦只有举步向前,心中思忖来者虽然不是惊怖流的人,不知又是哪一路觊觎凤凰的人马。
这时,白袍客中为首之人缓缓举起他的右手做了一个手势,他的身后立时亮起十数支火把,将方圆二十丈内照得亮如白昼。
但见此人面孔白皙,双眉清淡如无,仅剩下两道隐约可辨的眉痕,使之平添了不少邪气,他嘴角处有两道深深的印痕,这使得他的表情中始终带出哀伤之色。
但闻此人冷哼一声,道:“本哀将以为隐凤谷中只有疯子,现在总算又跑出几人来了。”
他身后的部属顿时轰然大笑,想必因为他们最初遇到的是战传说与歌舒长空,面对长驱而入的外人,战传说、歌舒长空却不闻不问,只顾自相搏杀,无怪乎他们会这么说。
尹欢身为隐凤谷谷主,此刻是当仁不让,当下喝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在隐凤谷中如此放肆?”
那银发者冷笑一声——纵是冷笑,他的脸上也殊无笑意,只是嘴角动了动而已——狂妄无人地道:“真是有眼无珠!本将是大劫主麾下四将中的哀将,今日前来隐凤谷,便是奉大劫主之命来踏平隐凤谷!”
他的身材比尹欢高出半个头,眼光投向尹欢时便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他看了看尹欢,接着道:“你这不男不女的人,又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他的手下立时如兽般狂笑不止。
显然,在他们看来,灭了隐凤谷只是一场轻而易举的游戏,因为太过容易反而让他们感到无趣,唯有尽情戏弄到手的猎物,才能使他们近乎兽性的心理得到最大的满足。
尹欢乍闻此言,脑中“嗡”的一声,热血向上疾冲,脑海中近乎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回荡不绝:
“不男不女……不男不女……”
尹欢极怒!但最终仍以出奇冷静的语气道:“我是隐凤谷谷主尹欢!”
没有人会不知劫域的大劫主,尹欢也不例外。大劫主麾下有喜、怒、哀、乐四将,四将无一不是足以让武界中人闻之色变的绝世高手。今日四将中的哀将出现在隐凤谷,必会为隐凤谷带来可怕的灾难,尹欢之所以能出奇的冷静,是因为极度的愤怒使他无所畏惧。
就在尹欢与劫域哀将对话间,战传说与歌舒长空已攻守互易数十招。战传说状如疯狂,竭力想冲向遗恨湖,但面对歌舒长空的缠斗却难以脱身。
哀将气势凌然地道:“尹欢?无名小卒,何以成了隐凤谷谷主?歌舒长空在什么地方?速让他来受死!”
石敢当在得知对方是来自劫域时,心中便忐忑不安,听到这儿,始知对方最主要的目标是歌舒长空。不由暗自奇怪,心想他们既然是为歌舒长空而来,为什么歌舒长空近在咫尺,他们却根本识不出?
正在酣战不已的歌舒长空忽闻有人高呼自己的名字,立时回应道:“老夫便是歌舒长空,谁敢寻老夫晦气?”
战传说却趁他分神的时机摆脱了他的缠斗!
其实他们二人之战胜负已在毫厘之间,方才歌舒长空漠视自己的危险处境分神时,战传说若借机施以毒手,歌舒长空必然在劫难逃!但战传说轻易地放弃了这种机会,足见战传说神志未失。
但纵是摆脱了歌舒长空的纠缠,战传说仍是未能从容脱身,他乍得一时自由,立即有四名白袍客自几个不同方位围上,将他围于核心,形成互为掎角的必杀之势!
战传说不发一言,立即全力攻向挡于他正面的白袍银盔人,这些白袍银盔者属劫域上万魔兵中精选出来的三百劫士,三百劫士无一不是身怀绝学的高手,乃大劫主雄霸劫域的最为倚重的凭借之一。此次为对付隐凤谷,大劫主派出三百劫士中的一成人马,足见大劫主势在必得之志。
战传说甫一出手,正对面的银盔劫士立时挥动兵器相迎,奇形兵器似劈似钩,招势狠辣凌厉,决不可小觑。
战传说手无兵器,不能与之硬接,甫进则退,凭借父亲战曲所传神鬼莫测的步法斜斜踏出,试图寻机突破。
孰料纵是他身法诡异如梦幻般不可捉摸,但对方四人竟配合得极为娴熟。战传说身形甫动,对方已于第一时间封住了他所有可能的突围路径,几道光弧自不同的方位挟着惊人的杀机破空而至,如裂帛般的啸声扣人心弦。
战传说要想脱身,唯有强拼!
这时哀将沉喝一声:“原来你这疯疯癫癫之人就是歌舒长空,立即交出大劫主的‘寒母晶石’,本将可赐你全尸!”
歌舒长空“啊”了一声,怔了怔,迟疑着道:“你怎知隐凤谷中有‘寒母晶石’?这可是老夫严守了二十年的秘密。”
话未说完,哀将眼中精芒暴闪,杀机大炽,沉喝一声:“‘寒母晶石’果真是被你盗取了,敢妄动大劫主之宝物者,唯有一死!”
“死”字甫出,哀将右臂倏扬,身形暴进,劲指径取歌舒长空胸前要害,指风凌厉如剑!
歌舒长空大笑道:“我的修为已臻无穷太极之境,你胜不了我的!”挥掌即挡!
哀将劲指长驱直入,直戳歌舒长空手掌!双方以快不可言的速度接近,眨眼间,两股空前强大的气劲已悍然相接,声如闷雷,惊心动魄。
一接即分,哀将倒射而回!
歌舒长空仰天长笑,兴奋高呼:“没有人能胜过无穷太极的,我已天下无敌!”
哀将左手弯曲四指,仅余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呈日君诀;右手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而其余四指微向内弯,呈月君诀。内家真力急速催运,借日君诀与月君诀阴阳互易之手诀,使其自身俨然化成一阴阳相融之炉鼎,五行阴阳之气在瞬息间发生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惊人变化。
无形飓风平地生起,卷起漫天风沙,向歌舒长空席卷而去,情形诡异!
石敢当深谙玄学,目睹眼前情形,不由暗叫一声:“不好!”
心念甫起,便闻歌舒长空“啊”地一声低呼,显得极为惊讶。
但见他双臂赫然结了一层冰箔,且冰箔所覆盖的范围正以惊人之速延伸,转瞬间歌舒长空大半个身子已被笼罩在冰箔之中,闪闪发亮。与此同时,歌舒长空已僵立当场,似已动弹不得。
哀将得意至极,只是即使他再如何兴奋,脸上的表情仍是显得哀伤,这与他兴奋炽热的目光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哀将嘶声道:“歌舒长空,你敢盗取‘寒母晶石’,今日就让你亡于本将的‘邪寒罡气’之下!”
说话间,他已加紧催动罡气,歌舒长空身上的冰箔急速增厚,形成厚厚的冰层。
哀将左右手的手诀蓦然互易,刹那间引得周遭空前强大而有序的阴阳气劲突然间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由此产生极为毁灭性的气劲,向歌舒长空疾袭而至!劲气与虚空激荡,声如鬼哭神号,本已僵立当场的歌舒长空如何能避过哀将这最后一击?
哀将及诸银盔劫士料定歌舒长空将在“邪寒罡气”下化为碎片!
蓦地——
歌舒长空一声暴喝,声震天宇!而将他紧紧包裹的冰层在这一声暴喝中倏然粉碎。
这绝非寻常意义上的冰层,而是暗蕴哀将“邪寒罡气”的冰层,冰封的不仅是对方的肌体,还有血脉内息,不知有多少高手亡命于哀将的“邪寒罡气”之下,没想到这一次却被歌舒长空冲溃。
冰层被冲得激散开去后,瞬息间碎冰化为漫天水珠。
歌舒长空双掌圈送间,水珠顿被其强大的内力所牵引,散而复聚,化为一柄水剑!
一声闷响,水剑正好挡住哀将最致命的一击!
区区水剑,自然立时化为水气消失无形,但哀将这一击的威力亦被削弱大半,歌舒长空从容避过。
歌舒长空得意地笑道:“我在冰中生活了无数日子,区区薄冰,能奈我何?”
自封地下冰殿二十载,对歌舒长空的确不无裨益,在那坚冰中,他近乎无呼无吸。这一次战传说三掌击穿地下冰殿与遗恨湖之间的岩层,歌舒长空尚被困于地下冰殿内,当时地下冰殿已一片黑暗,而他并不在出口处附近,所以在战传说、石敢当相继脱离险境后,歌舒长空仍在已被湖水完全浸满的地下冰殿中,过了很久才得以脱身。若非他早已在坚冰中习惯了无呼无吸的生存方式,只怕当时就要命殒地下冰殿了。
不过这一次歌舒长空能轻易化解哀将的进攻,与他在地下冰殿的长年生活其实并无直接关系。地下冰殿虽是被长年冰封,但殿中寒冰的可怕程度,其实远远逊色于哀将的“邪寒罡气”。歌舒长空之所以没有败亡,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曾修炼过武学奇书——《太隐笈》之故。歌舒长空当初将自己封于地下冰殿中,就是要以玄寒之气与自己过于刚热的内息抗衡,又怎会被“邪寒罡气”轻易所伤?
歌舒长空未想到个中真正原因,而哀将也未能知道真相,他所想到的却是歌舒长空之所以能与“邪寒罡气”相抗衡,一定是因为歌舒长空拥有“寒母晶石”二十年,所以渐渐适应了玄寒气劲。
想到这一点,哀将怒意更盛。
就在这时,一名银盔劫士被战传说一掌击中面门,立时面门碎裂,鲜血四溅,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便仰首倒跌而出,倒地之后一阵抽搐就此毙命。
看情形,此时战传说尚占上风,而歌舒长空亦未落败,似乎对隐凤谷更为有利,但石敢当却知围攻战传说的仅有四名银盔劫士,另有近三十人在一侧虎视眈眈而未出手,纵是如此,战传说应付四人亦决不轻松,十余招后方击杀一人,这一半是因为银盔劫士的武功本就甚为高明,同时也因为战传说与歌舒长空一番厮杀耗去了他不少功力之故。
而这一因素,同样也会影响歌舒长空。方才他与哀将的交手,仅是因为哀将有了轻敌之心,才稍占上风。
由此看来,形势对隐凤谷而言决不容乐观。何况歌舒长空的武功虽然增进逾倍,但他已神志不清,谁也不知他会不会突然有石破天惊之举,这也使局势更为不明确!
爻意本欲借“长相思”及自己体内仅有的残余玄级异能化解战传说即将面临的厄运,但此刻因哀将的出现,她的举动已毫无意义。战传说要想冲破对方的包围圈实非易事,只要拖过“涅槃神珠”力量全面迸发的时间,就算渡过此劫了。
尹欢知道对方的身份后,立即想到隐凤谷的确已不宜久留,劫域虽在乐土之外,但对乐土名门正派仍有极大的威慑力。劫域逾万魔兵,三百劫士,以及一众绝顶高手,足以让人闻之色变,而其大劫主的武学修为更俨然已是魔道第一人,已臻通神境界,有惊怖流、劫域两大劲敌,哪有隐凤谷的生存之地?况且隐凤谷三百弟子已伤亡殆尽,名存实亡,实无强撑下去的必要。
众人各怀心事,而与战传说做殊死拼杀的银盔劫士却又是另一番感觉。
刚与战传说交手时,银盔劫士便骇然发现战传说拳挟炽人火劲,与他挨得稍近,更可感受到他的身躯犹如一只火炉般热浪炽人。如此感觉,对于来自极寒劫域的他们来说,实是难以消受。
此时哀将杀机萌动,右手轻按所负剑上,以森然目光直视歌舒长空,道:“平庸者存活世上,累己累人,徒受百般苦难,就让本将的‘苦悲剑’赐你一个解脱的机会吧!”
长臂屈扬之间,一道冷芒划空而出,哀将手中已多出一柄奇剑,剑身宽厚,通体泛散代表死亡的黑色光泽。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光滑的剑刃内,竟隐有图案,细加辨认,赫然是十三颗极为逼真的骷髅头,仿若“苦悲剑”就是一柄可以吞没一切生命的深潭,而十三颗骷髅头则是冤死其中的鬼魂!
石敢当倒抽了一口冷气,沉声道:“好邪的剑!”
哀将森然道:“总算有点眼力。此剑乃本将以十三条人命配合‘血符’百炼而成!十三条冤死之魂被血符压制,永远不得超生,其怨戾之气可想而知。而够格供本将炼剑的人决不会太多,歌舒长空,但愿你够格成为第十四人,使‘苦悲剑’的威力更进一层!
“受死吧——”
冷喝声中,哀将身形蓦然冲天掠起,“苦悲剑”幻现漫天黑气,啸声如鬼哭神号,刹那间周遭火光顿时黯然失色,代表死亡的无形杀机无孔不入地渗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顿时众人皆感周身血液亦因此而凝固,心脏骤然收缩。
就在那一刹那间,众人方真正地意识到远离乐土的劫域忽然与隐凤谷联系在一起时,对隐凤谷来说将意味着什么。
苦悲剑以不可捉摸的轨迹在虚空中闪掣飘忽,幻化无穷,剑势的每一细微变化都与哀将的内家真力息息相关。空前强大的肃杀剑气在有限的空间、时间内无限膨胀,其惊人的力量最终使剑势所笼罩的数丈范围内的虚空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扭曲,哀将的身形赫然隐没于灭天绝地般的黑色剑气中!剑气破空犹如兵刃破空,“滋滋……”有声,刹那间仿佛有千刀万剑铺天盖地般噬向歌舒长空!
纵是石敢当虽已知歌舒长空在借助战传说的龙族血脉,以及自己的“星移七神诀”使其自身的功倍增,但此时他对歌舒长空能否在这惊世骇俗的剑势下幸免亦无足够的把握。
如此强大的剑势所产生的气机,对受了伤的青衣亦是一个考验,他已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心中立时闪过一个念头:劫域的介入,对尹欢来说自然是一场灾难,但对惊怖流而言,又是什么……
尹欢本就白皙的肤色在这一刹那间更是苍白得似乎可透视而过!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没有人能觑破这一刻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谁也没有留意到,看似没有任何神情有若一尊雕像般的尹欢,双手竟一片血淋,那是因为他双手过于紧握,以至于十指的指尖皆深深地刺入了自己双手肌肤中。
仿佛挥出那可怕一剑的不是哀将,而是他尹欢!
歌舒长空以出人意料的勇气,将自身功力催发至最高境界,毫不怯退地以血肉拳头向“苦悲剑”径自迎去。
歌舒长空的内家功力虽未如他自诩的那般已臻无穷太极之境,但环视宇内,能胜出他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重拳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倾力击出,竟隐隐挟有风雷轰鸣之声。
双方全力相接!
如此旷世决战的一击,仅仅是相击时双方那似可摧毁一切的气势,就足以让人呼吸窒息。
如石破天惊的暴响声中,苦悲剑似可吞噬一切的剑气竟被歌舒长空全力一击轰得涣散,化作漫天幽光,每一点幽光却是苦悲剑在虚空中的一次幻变,而万点幽幽寒芒却可在瞬间同时闪入旁观者的视野之中。
哀将的身形再度重现于众人的视野中!
强横气劲以风卷残云之势四向横溢。
青衣胸口如被重锤猛击,顿时气血翻涌,“噔噔噔……”连退数步,终忍无可忍,“哇”地狂喷一口热血。
爻意的身躯更是如风中柳絮般被强横气劲激得飘然倒飞而出。
尹欢与爻意挨得最近,想到她说自己的玄级异能已被小野西楼击得涣散,立即不顾自己亦颇不好受,在第一时间扣住爻意右臂,同时将自身内力贯入,欲助爻意一臂之力,以免爻意被殃及而受伤。
孰料他的内家真力刚灌入爻意右臂,突然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如大江决堤般汹涌外泄,向爻意的体内疾涌过去,其感觉犹如泥牛入海,仿佛爻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可将尹欢的内家真力在短时间内完全吞没。
尹欢顿时感到自己的身躯乃至灵魂突然成了一个空洞,这种感觉使他骇然失色。大惊之下,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奋力一挣,总算松开了爻意的右臂。
在四人当中,尹欢残存的内力本是最为深厚的,但此时他因为这一波折,使之落地时连连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方勉强站稳。
石敢当本就受伤非轻,后来又服下了惊怖流的药物,此时几乎与不谙武学的人相差无几。
但却见石敢当在将被横溢气劲殃及时,忽然飞速斜斜踏出,步法似乎近乎某种契机。他枯瘦的身子在强横气劲中就如同一片秋叶般毫无凭依,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但最终他在如醉如倒的步法中,竟成了四人中唯一一个未离开自己所站立的位置之人。
凶险过后,但见石敢当忽然在原地缓缓盘膝而坐,脸上竟有一丝笑意,似有所得。
尹欢虽为方才的经历而惊愕不已,但他的注意力仍是首先投向了歌舒长空。
歌舒长空虽将对方强横剑势生生击得涣散,但仍有部分无坚不摧的剑气穿透了他的浩然气墙!歌舒长空身上顿时平添了数道剑气留下的伤痕,而每一道伤口,所显示的力的轨迹角度皆不相同,故歌舒长空所受的伤,虽非致命之伤,却触目惊心。
哀将一击未能完全奏效,立即在第一时间祭起第二式杀招,漫天黑色剑芒自四面八方以令人目眩神迷的速度与轨迹向同一点汇集而至,其速之快,让人恍惚间感到那一点俨然已成了整个天地苍穹的中心点,所有一切都终将汇于那一点。
如此诡异而富有巨大视觉冲击力的情景映入青衣的眼中,顿时使青衣本已微弱的内息为其所牵引,七窍溢血,情形可怖。
而那一点,其实仅是“苦悲剑”的一点剑芒!
只是,那看似凝于虚空似将永恒不移的一点剑芒,其实已凝集了哀将邪恶剑道的所有精华。
就在所有人的心神皆被那似将吞噬整个天地的一点所深深震慑的那一刹那,哀将一声厉啸,“苦悲剑”亦啸声相应,其声如来自幽冥之境的鬼哭神泣!
“苦悲剑”终完成了最后一次幻变!
那夺人心魄的一点骤然间无限膨胀,化作遮天蔽日的夺目白光。
白光中赫然惊现十三个面目狰狞、容貌各异的无比高大伟岸之人,每人手中各执一柄“苦悲剑”,挟恨天怨地之杀气,向歌舒长空悍然扑至!'TXT小说下载:。。'
一时天昏地暗,阴风肃杀。
这是被哀将以其自身极高修为的血符将亡于“苦悲剑”下高手的不屈武魄收摄压制于苦悲剑中之故。每以血符之法诛杀收摄一名高手,“苦悲剑”的威力便增进一个境界,由此利用“苦悲剑”又可诛杀更可怕的对手,这样周而复始,“苦悲剑”极可能成为天下邪兵之王!
无形剑气与剑下之魂共同幻化而成的十三名虚幻剑客刹那间已完全封杀了歌舒长空的所有生路,而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本就足以予人的心神以极大的冲击。
歌舒长空会不会成为苦悲剑第十四个摄入剑中的亡魂?
【文1】若是如此,苦悲剑又将达到何等可怕的境界?
【人2】歌舒长空根本避无可避,唯有将自身修为催至最高极限全力一搏!
【书3】他骈指如剑,透发出决不亚于绝顶好剑的剑势,向蜂拥狂袭而至的虚幻人像暴斩过去!
【屋4】一击之下,有三个虚幻人像抵抗不了歌舒长空的全力一击,被剑气斩得消失无踪。
但甫一消失,却已在哀将旷世内家气劲的驱动下,以无俦剑气与剑中之魂重新在另一个角度组合虚现。
如此神鬼莫测的变化,纵是绝世高手,亦防不胜防。
歌舒长空一声长嘶,狂跌而出,在间不容发的那一刹那,已身中数剑,鲜血抛洒虚空。
虚像倏然消失!
苦悲剑蓦然凝成一线,如一抹咒念般一往无回地直取歌舒长空,其速之快,俨然使空间的距离已毫无存在的意义。
歌舒长空力道刚刚衰竭,又遭重创,再也无力自保,而旁观者亦无一人能救下他。
苦悲剑的凌厉剑势迫得歌舒长空衣发皆向后飞扬,这预示着歌舒长空即将被苦悲剑洞穿!
“当……”一声清脆而激越的撞击声蓦然响彻夜空,似乎可以洞穿九天云霄。
苦悲剑赫然被一道寒光撞得一斜。
“哧……”苦悲剑自歌舒长空肋部一穿而过。
但这并非致命一击,本决不会有机会反击的歌舒长空一声嘶吼,奋力击出一掌,重重击在哀将肩肋处。
两人同时仰天倒跌而出。
而那一抹寒光亦弹射入茫茫夜空之中,与虚空相摩擦的声音久久不绝于耳。
赫然是本在爻意手中的“长相思”!
而掷出“长相思”的人竟是爻意!
若说以爻意可挫败小野西楼的修为来看,能凭“长相思”将苦悲剑撞开并不足为奇,但爻意曾自称她的玄级异能已被小野西楼击得溃散,那么能在此生死攸关时救下歌舒长空却出乎众人意料了。
对于这一变故,唯有尹欢心有所悟。他记起了自己方才欲助爻意一臂之力所遭遇的不可思议的事,隐隐明白爻意方才掷出“长相思”的力道,极可能是源自自己体内的劲气,只是事先被爻意所吸纳过去罢了。
无论爻意是有意还是在无意中吸纳了尹欢的内力,都足以让尹欢为之深深震愕。
歌舒长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虽侥幸保全了性命,但却伤得极重,浑身浴血,犹如血人,有几处伤口深得让人感到几可将他生生斩成两半。
而他的五脏六腑还有无法目视的内伤!武功高至如哀将者,当苦悲剑锋刃伤及对手的肌体之时,其无形气劲亦同时予对手内脏以更可怕的的重创。
歌舒长空自因“三皇咒”而神志混乱后,显得格外骁勇无畏,但此时他亦只能跌坐委顿于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一时再难应付新一轮的攻击。
而他击中哀将的那一掌亦让哀将决不好受!
哀将略略调整内息,森然目光冷冷地落在了爻意这一绝世美女的身上。
爻意夺天地造化完美无缺的容颜使哀将很难将她与绝世高手联系在一起,但能以掷出的兵器撞开他的苦悲剑的人,绝对够格跻身江湖绝世高手之列!
爻意那恬静从容的神情使哀将心中竟泛起深不可测之感,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一生之中只有面对大劫主时,才会萌生。
就在哀将略一怔神之间,惨呼声接踵响起,又有两名银盔劫士相继毙命于战传说之手。
战传说蓦然冲天掠起。
他的目标赫然是开始下落的“长相思”!
“长相思”准确无误地落入战传说手中,甫一入手,“长相思”立时有了惊人变化!但见此“长相思”蓦然化作一团炽热而耀眼的光团,如日耀中天,光团四周更有无数如蛇般跃动闪掣的火焰在吞吐明灭。
刹那间,夜空已被这光团照得彻亮,场上众人无一不是双目难睁,深深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所震撼。
那光团四周的火焰飞速扩张,战传说的身躯周遭赫然出现熊熊烈焰,整个人似已燃烧。
第六章 玄罡之战
目睹此景,无论是尹欢诸人还是哀将、银盔劫士,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光团四周的火焰顷刻间与战传说四周的火焰融合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情形骇人之极。
也许,战传说之所以要持有“长相思”,是欲以“长相思”为兵器拒敌,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诡异变故。
生死搏杀的双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而停止了厮杀,那一刻,双方的心神皆为之吸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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