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玄武天下-第1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众戍士见东门怒说得煞有其事,都暗自好笑。东门怒来了禅都,他们就不必再担心难以度日了。在禅都天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比起稷下山庄的沉闷要有意思多了,如果不是还要见战传说,众戍士定会感到在禅都的日子可比在稷下山庄快活多了。

不料临睡前古湘却问东门怒有没有单独的房间可供他住,东门怒道:“酒馆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住处,实在腾不出地方,古公子就将就着住上几日吧。”

古湘道:“大掌柜或许是误会了,在下倒不是挑拣,而只是在下有一个毛病,入睡之后,常常在夜半时分起身四处走动而自己却浑然不知,我怕会惊扰了高大哥他们。”

“那是梦游,据说有此病的人甚至会手执利刃杀了人之后再重新倒头酣然入睡。”于宋有之赶紧道。

“杀人我倒是不会的。”古湘道。

“总之是有些可怕。”于宋有之转而对东门怒道:“隔壁的柴房里倒可以在柴堆上架一张床,只是不能点灯。”

“无妨,无妨。”古湘赶忙道。

小野西楼在杀过第二道长街的时候,忽然有了异乎寻常的压迫感。

抬眼望去,天司杀正昂首立于街心。

四周全是大冥王朝的人,却未见哀邪、断红颜。残酷的厮杀生生将他们迫散开了,眼下他们只有各自为阵,能否脱身,就看各自的造化如何了。

天司杀朗声道:“你十三岁方随柳庄子习练刀法,却在四年之后有了今日这等成就,本司杀也不能不佩服你!”

小野西楼沉声道:“不必多说,你我之间,唯有一战!”

天司杀哈哈一笑,道:“你比本司杀的女儿还要好胜!既然如此,就让本司杀的惊魔见识见识千岛盟圣武士的刀道修为吧!”

小野西楼干练果决,天司杀也是豪爽干脆,他们的相遇,注定一场生死搏杀会瞬间爆发!

天司杀一声沉喝,已如惊电般暴进数丈空间距离,一百七十一斤重的“惊魔”倏然破空而出,卷起一股可怕的风暴,向小野西楼席卷而去,刚猛绝伦。

可怕气劲似乎在顷刻间耗尽了周遭空间的所有气息,让人感到无法呼吸。

小野西楼的目光更为清冷!

她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了。

天照刀倏起!

扬起一道看似简单却又似若蕴涵了无穷玄奥的弧线,似慢实快地划空而出,迎向惊魔。

刀耀虚空,让四周观战者顿有目眩神迷之感,仿若天照刀中蕴有神奇的力量,摄走了观者的魂魄……

勾祸动了——绝对是超乎人想象的速度!

他突然向一侧如怒矢般爆射而出,声势骇人至极。

“嗖嗖嗖……”十数支箭不约而同地射了出去。

这是紫晶宫侍卫射出的箭,但却绝对不是他们的本意。

只是当勾祸倏然发难时,致命的威胁感让他们本能地作出了这一反应——他们的箭早已在弦,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射出。

箭出之时,众射手已神色倏变,心头掠过森森寒意。

他们的惊悚并没有错,因为箭刚射出,突然间已不可思议地重新向他们自身反射而回,一切都如噩梦般可怕而不真实。

勾祸的速度已达到了一种超越人想象的境界。

惨呼声中,十数名射手已倒下了大半,小部分未曾中箭的人也已骇得魂飞魄散。

而更多的紫晶宫侍卫、天司禄府家将已身不由己地做出了足以让他们后悔一生的举动:他们拔出了各自的兵器,而兵刃脱鞘声足可为勾祸指明攻击的方向!

转瞬之间,已倒下了七八个人,而同伴的死亡则使暂时幸存者心理的压力更大,更不可能保持冷静,自然也就更有机会成为勾祸下一个目标!

勾祸已然成了一股死亡的飓风,他所过之处,留下的唯有血腥与死亡。

浮禺已不能不动,他是皇影武士,若是他带来的所有紫晶宫侍卫全都死于非命,而他却竟然没有出手,那么他在大冥将永无立足之地。

一声几乎已扭曲的大喝,浮禺在勾祸背后蓦然出刀了。

但刀出之时,往日的人刀合一、相通相融的感觉全然没有了。刀,似乎已不再是往日的刀;人,似乎也不再是往日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生涩,那么的不协调,这种感觉让浮禺几乎绝望。

可以说,双方还未交手,他已在战意斗志上处于绝对的下风了,而这种情形,本是决不会在皇影武士身上出现的。

勾祸及时察觉了浮禺的偷袭——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偷袭,连浮禺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出击决不可能不为对方察觉,他之所以在勾祸背向他时出击,只是想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罢了。

可惜他很快发现这么做其实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因为这根本不能改变他失败的命运。

勾祸倏然出手,竟径直抓向浮禺的刀——这绝对是一个极度疯狂的举止,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地位超然的皇影武士,而将之视做一个普通的对手。

那一刹那,浮禺心头狂喜至极,本是毫无信心的他忽然自信心无限膨胀,他相信勾祸的一臂将与其身体分离!

但——

迅如奔雷的刀倏而凝滞,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就如同奔泻汹涌的江水突然凝止不前般不可思议。

刀赫然已被勾祸稳稳地抓住,他的手没有丝毫的损伤,泛着诡异的金属般光泽的肌肤使他的手与浮禺的刀像是连成了一体,或是一起铸成的一尊雕像,不可分割,不可动摇。

反而是刀的主人浮禺忽然间变得与自己的兵器毫不相干似的,刀虽然依旧握在他的手中,但此刻他握刀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滑稽而可笑。

因为他分不清是撤手放弃自己的兵器,还是奋力将之夺回!

“你的修为并不太弱,可惜,你害怕了,这让你的刀道修为大打折扣!”

是勾祸的声音,但已不是原先的那种一字一字的奇异说话方式,而是以内息向浮禺传音,听到这句话的只有浮禺自己。

浮禺的脸色煞白如纸。

他知道勾祸所言,的确正中了他的要害。

但他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一声低哼,他已在瞬息间向勾祸要害部位连踢二十余脚!勾祸双目不能视物,所以浮禺尽可能地追求速度之快,毕竟双目失明的勾祸在反应上会受到影响。

浮禺的二十余记重逾千钧的重踢无一不中,勾祸照单全收。

浮禺虽然比南阳不归、婴狐要矮上半个头,但自他的体形不难看出,若单论力量,他绝对在南阳不归与婴狐之上!这二十余记重踢可以说是一记重过一记,浮禺最后的求胜欲望全借此爆发。

连连被重击的勾祸却等到浮禺攻势已尽之时,方暴然击出一拳,浮禺立时被轰得如弹丸般倒飞而出,鲜血狂喷。那二十余记重踢,勾祸连本带利还给了浮禺。他双目失明,当然不愿一味地以快对快。

浮禺比南阳不归、婴狐的生命力更强,这一拳虽然轰得他几乎灵魂出窍,但毕竟未死。

只是,当他落地之时,坠地声足以让他再一次成为勾祸攻击的对象,那时,他就不可能再抵挡勾祸的一击之力了。

浮禺实在想不明白:一般高手即使只承受他一记重踢,定然也非死即伤,勾祸何以能够在他二十余记力逾千钧的重踢之下,仍能安然无恙?难道他真的已成了永不死亡之魔?

浮禺将不可避免地坠落,这便等于说死亡将不可避免地降临,他的心中掠过绝望之情。一连撞断了几棵竹子之后,勾祸已如挥之不去的阴影般凌空掠至,直取他这边而来。

浮禺心如死灰!

就在他绝望地闭上双眼时,有兵器破空之声传入他的耳中——不会是他的刀,他对自己的刀太熟悉了。

浮禺由兵器破空声可以听出出手的人修为甚至在他之上,所以也不可能是紫晶宫侍卫。而勾祸手中只有从他手中夺得的刀,自然也不会是勾祸,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他们三大皇影武士最初的目标,姒伊了!

复杂的念头其实只在很短的时间内闪过,只听得一声让人极为压抑的沉闷而惊人的交击声响过,蓦然有狂烈绝强的气劲四向横溢,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飞坠落地的浮禺卷飞老远,重重地撞在一堵墙上,几乎晕死过去。

为浮禺挡下致命一击的是战传说!

虽然战传说曾被皇影武士尤无几、甲察追杀,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更与眼前的浮禺无关,只要他们不是对付战传说或姒伊而来的,战传说都不会见死不救。

勾祸喝了一声:“什——么——人,竟——敢——坏——老——夫——之——事!”

“战传说。”战传说毫不顾忌地道,连天司杀都已知道他是真正的战传说,他又何必再作隐瞒?同时,他说出自己的身份时,迅速地扫了浮禺一眼。

见浮禺一脸吃惊,反而更断定浮禺不是为对付他而来的。浮禺吃惊的应该是战曲之子战传说早已被杀,何以现在又有了一个战传说?如果浮禺是奉命来追杀他的,反而不会这样惊讶了。

“似实似虚,锐不可当!老夫一生之中,只有昨夜一战中,遭遇拥有炁兵的年轻人时,方给老夫这样的感觉!你,就是昨夜那个年轻人?”

战传说开口之后,勾祸即可判断出他所在,于是以内息传音。

“正是。”战传说道,这时,他已发现勾祸双眼已瞎,心头略略松了一口气。

“据说只有达到神魔之境者,方能拥有炁兵,老夫一生之中,还从未与达到神魔之境的高手决战,今日能与你一战,实是让老夫感到无比的兴奋,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战传说见勾祸双目失明,一身血污,却还不肯退却,心中涌起一股很是复杂的滋味。他道:“据说当年你的九极神教盛极一时,势力如日中天,而今九极神教却已灰飞烟灭,你几次死里逃生,难道还不能看破‘权欲’二字吗?”

勾祸怔了怔,忽然冷笑一声,道:“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夫!天下人皆有负于我,我为何不可负天下人?!”

“此言差矣,真正有负你的,只有一个,而你却将这份仇恨转加于天下人身上,这便等若不肯宽恕自己,你将永远为仇恨所累!”

“什——么?!你——所——说——的——负——我——者——只——有——一——人,所——指——是——何——人?!”勾祸一激动,又以那嘶哑诡异的声音道。

旁人自然是无法听懂他与战传说到底在交谈什么,因为勾祸的话时而可让每个人都听到,时而却只有战传说一人能听见,当然无法理解。

“我所说的是何人,你应该清楚。也只有他才能伤害势力如日中天的九极神教及其教主,才会让你如此仇恨!换了他人,连伤害你的可能都没有,又怎么能为你所恨?”战传说道。

勾祸神色倏变!

半晌,他才道:“你所指的,可是元尊?!”

“不错!”战传说道,“你的仇人,本应只有一人,那就是他!而你不能向他复仇,却以弱小者为敌,这又岂是一方强者所甘愿为之的事?”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战传说自然不会说出勾祸的仇人是元尊,毕竟此事关系太过重大,一旦此言出自他的口中,那么从此他就将成为天下人共同的敌人,必不得片刻安宁。

第五章 虚伪之神

但此时,“元尊”二字是由勾祸所“说”,而勾祸所“说”的,只有他一人听到,他肯定了勾祸的说法,也只有勾祸明白他的意思,旁人却绝对无法知道他所说的“勾祸的唯一仇人”所指的是什么人。

而战传说所说的话,对勾祸的震撼之大却是可想而知的!因为除了他、元尊及南许许、顾浪子之外,还没有第五人知道当年九极神教的内幕——勾祸一步步地被元尊引向魔道,并最后将之出卖,使勾祸对元尊之恨,已达到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的地步。尤其让勾祸无法忍受的是:即使他愿意把有关九极神教的真相公诸于众,也绝对不会有人会相信他而不相信元尊。

这才是勾祸最大的悲哀与痛苦。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被愚弄与出卖的滋味都决不好受,而对于自信自负的人来说,则更是如此。勾祸无论智谋武功,都可以说傲然于武界巅峰,所以他的痛苦仇恨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他本已绝望,不再对澄清当年的真相抱有希望,尤其是在他第二次死里逃生,重涉武界发现不二法门的力量比以前更强大,法门元尊更受尊崇时,他更绝望了。

他下了决心,从此就做一个真正的魔!元尊将他自己塑成了武界人眼中的神,勾祸这真正的魔者,就要以实力击败这虚伪的神!只要能击败元尊,那么即使真相永远不为人所知又如何?

但当战传说的出现以及战传说所说的话使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超脱!

甚至,可以说战传说带给他的是难以抑止的狂喜:多少年来,战传说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并且将之说出的人,而且从战传说的语气听来,并无偏袒元尊之意。

那一刻,勾祸几乎有一种得遇知音的感觉。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勾祸激动之余,终于说出话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永远只手遮天!一切的真相,都有大白天下的时候。”

“好!”勾祸只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以至于大呼出声。多少年来,他日日夜夜所企盼的不就是让世人知道元尊的真面目?虽然这样并不会改变他的处境,但这总比让元尊永远高高在上强。

当勾祸自己都已绝望时,忽然闻听一个年轻人无比自信地称“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他只觉得说不出的受用。

而姒伊及紫晶宫侍卫、天司禄府家将却听得云里雾里,大惑不解。片刻之前,战传说还与勾祸全力一搏,而此刻勾祸却是一脸兴奋,甚至出言赞赏战传说,前后的反应如此之大,不能不让他们思忖战传说所说的话为何有那么大的神奇力量,竟可将一个杀人如魔、视他人性命若草芥的魔头打动。

蓦地,勾祸向战传说道:“南——许——许——是——你——什——么——人?!”

众人又是一惊,心道:“怎么会与药疯子南许许也有关系?”

勾祸怀疑战传说与南许许有关系自在情理之中。

“我与南前辈没有任何关系。”战传说道。

众人心头“咯噔”一声,暗忖他怎么称“药疯子”南许许为前辈?就是南许许救了勾祸才留下祸根,否则勾祸早已隔世为人了,又岂会在今天杀了这么多人?至于勾祸为什么要问战传说与南许许有什么关系,在众紫晶宫侍卫、天司禄府家将听来,倒不难理解,他们相信勾祸对南许许这一救命恩人一定怀有感激之情,所以他要问清战传说的身份。

勾祸传音道:“不错,南许许性情古怪,在这个世间与我勾祸一样,只有敌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你不会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还调教不出拥有炁兵的弟子!”

对战传说所说的,勾祸完全相信了。

“你如此年轻,就已达到拥有炁兵的境地,必有非常寻常的来历!既然你已知元尊的真面目,又意欲何为?”

迄今为止,几乎只有九极神教与不二法门公然对抗,对于这一点,勾祸当然是极不满意的。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元尊的真面目被揭穿,落得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我并未知道更多内幕,而且尚无足够的证据。”战传说道。

“那好,老夫可以把更多的内幕告诉你,也可以帮你找到证据。”勾祸道。

“如此甚好。不过,如果你此时不退出天司禄府,那么我们之间必有一战,至于其他的事,也就无从谈起了。”

勾祸心头飞速转念,分析眼下的形势:虽然自己已击杀两名皇影武士、伤一名皇影武士,但这么久时间过去了,如天司杀那等级别的高手应该即将赶至,而且仅仅是面前这年轻人就不易对付,自己双目失明,修为难免大打折扣,若再恋战,即使可以胜了战传说,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已是不可能了。

何况,他还不愿失去与战传说联手揭穿元尊的机会。换了别人,勾祸或许会不屑一顾,他知道元尊的力量太过强大了,但战传说不同,战传说的修为让勾祸深信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来历。

沉吟之余,勾祸果断地道:“好!十日之后,你到九极神教昔日总坛所在与老夫相见,老夫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愿你不会不敢赴约!”

战传说道:“好,一言为定。”

勾祸一声怪笑,蓦然掠起,几个起落之间,很快便自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勾祸来得突然,退走得更突然,众紫晶宫侍卫还未曾回过神来——事实上就算他们有所预料,也不可能能拦截勾祸。勾祸已杀得他们心胆俱裂,此刻勾祸自动离去,对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又岂会拦阻?

只是何以战传说的一番话就可以让勾祸退走,众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战传说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当然知道勾祸曾无恶不作,今日又杀了这么多人,能将之截杀自是再好不过的。

但昨夜他与勾祸交过手,方才又替浮禺挡了勾祸一击,虽然接下了,但战传说在那一刻几乎真力难以为继,心知自己的修为与勾祸相比,仍有差距。

虽然勾祸因为双目失明的缘故其修为会打折扣,但战传说即使能胜他,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战传说并不畏死,但六日之后,红衣男子在祭湖湖心岛还等着他决战,如果在这时候为勾祸所重创,那六日之后的一战,就必败无疑。

而战败的结果首先便是小夭将极为危险!

正因为有此顾虑,战传说才没有放手一搏,而是设法让勾祸自行退走。

这一点,他是成功地做到了。但勾祸让他十日之后去九极神教昔日总坛所在与之相见,却又成了他新的烫手山芋。

“不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战传说一时决定不了到时是否要冒险去见勾祸,便决定暂不多想。

浮禺见勾祸已退去,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松弛,方感到全身剧痛如裂。

直到这时,天司禄才姗姗来迟。

虽然事先有姒伊的叮嘱,但此刻他已不能不来,勾祸已杀入天司禄府而他若还无动于衷,那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恐怕会让人起疑,或是感到他太贪生怕死,这与他的身份、地位太不相符了。

夹于冥皇与姒伊之间的天司禄不由左右为难。

从这一点看,勾祸的出现反倒不失为一件美事,尤其是当他见到三大皇影武士死的死,伤的伤,而且出手的人又并非姒伊而是勾祸时,他的心头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皇影武士一败,姒伊暂时就不会有危险了。对天司禄来说,一旦姒伊有什么闪失,他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正当天司禄在暗自抹冷汗心道侥幸时,忽闻姒伊道:“天司禄大人,方才勾祸此魔闯入天司禄府,试图加害于我,幸好圣皇皇恩浩荡,及时派出皇影武士为我阻截了勾祸。我想明日一早便去面见圣皇,向他拜谢救命之恩,还要麻烦天司禄大人代我求得面见圣皇的机会。”

“啊?!”天司禄刚刚踏实一点的心又“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心道:“冥皇分明是要取你性命,你却反而主动去求见,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明白了姒伊的真正用意:姒伊这番话其实并不是说与他听的,而是说与浮禺听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天司禄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思维也清晰多了,他道:“圣皇日理万机,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不必定要去面见圣皇。你曾告诉本司禄说圣皇曾赐你令谕,勾祸是否为此而来的?”

“那倒不是,他是为龙灵而来的。其实我并不知龙灵在何处,只是有一张据说与龙灵有关的图而已。我本想将它献给圣皇,但物行说此图十分玄奥难懂,很难看出是否真的与龙灵有关,我担心把它献给了圣皇之后却并非真的是一幅与龙灵有关的图,所以迟迟不敢献出,以免犯了欺君之罪。我本想待物行将此图看出眉目之后,再决定是否献给圣皇,不料勾祸不知由何处得知此事,竟将此图自我手中夺走,并欲杀我灭口。若不是皇影武士来得及时,我定已性命不保……”

“哦,原来如此。”天司禄道,心头自嘲:“你这番话说得连我都几乎信以为真,现在看来,我天司禄栽在你手中,是在所难免的了,也不算冤枉。”

这时,随天司禄同来的负责救治伤者的家将禀报道:“浮禺大人晕死过去了。”

天司禄心头暗笑一声,忖道:“只怕他未必是真的晕死过去……”口中却急切地道:“快找郎中,将府内最好的药取出!”

战传说作为旁观者,一直注意着姒伊与天司禄的言行举止。

现在,他越来越感到姒伊深不可测。

“柳庄子刀法的刀意狂痴,但仍缺乏足够的舍我其谁的霸气,这与天照刀并不真正相符。刀法与刀不能相互完美结合,就无法达到刀道的最高境界!你对刀的天赋的确让人惊叹,可是你没有习练与天照刀匹配的刀法!否则,本司杀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天司杀横握重达一百七十二斤的“惊魔”,状如天神。

他既然如此说,足见他与小野西楼一战,是他占了上风。

小野西楼在与他相距五丈之外静静地立着,天照刀仍稳稳地握于她的手中。

但,她的虎口处已迸出鲜血,鲜血染红了刀柄,并沿着弯如弦月的刀身慢慢地滑落、滴下。她的嘴角更有一缕血痕,一张令人魂牵梦萦的绝世玉容显得有些苍白了。

唯有她的目光,仍是那么的高傲与清冷。

她的眉心处有一红色凤羽状的印记,非但没有成为她脸上的缺憾,反而使她更显得高贵。

此时,她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天司杀内力深不可测,再加上他那刚猛绝伦的兵器,两者结合一起,就是绝对具有摧毁性的战力!

他的出击几乎可以说简单得无以复加,但却十分的实用,让人感受到了大巧若拙的真正含义。小野西楼竟被迫不得不与之正面全力相接——绝无取巧的正面相接。

小野西楼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如何是天司杀的对手?天司杀一番狂攻,几乎让小野西楼无以为继。

“我——还没有败!”

小野西楼终于开口了。

“既然你战意如此之盛,本司杀没有理由不奉陪到底。”

小野西楼再也没有说话,唯有将天照刀握得更紧。

一弯炫目的银芒由天照刀延伸,无形杀机若潮水般向四周弥漫,且不断增强,无孔不入,十丈之内,已完全被这凌然万物的气势所笼罩,让人感到一切生机都在她天照刀的掌握之中!

天司杀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倾力一击!

蓦地,一声清啸,小野西楼闪电般地暴进,天照刀在虚空划过一道完美无缺的光弧,直取天司杀。

挥刀一斩,已有气吞日月之势。如此绝强一刀,竟是由一年轻女子使出,实是让人难以置信。《小说下载|wRsHu。CoM》

天照刀与虚空之气剧烈摩擦所产生的侧压之力使天照刀在长驱直入时,衍生出无数的微小而错综复杂的细微变化,而这一切的变化,都在小野西楼的掌握之中,最终形成了绝对可怕的致命一击。

天照刀的形象在天司杀的瞳孔中以快不可言的速度极速变大!直到那片夺目的银芒即将完全占据他的视野时,他的“惊魔”才呼啸而出。

惊魔与天照刀尚未接实,似虚似实的气劲已悍然相接,竟爆发出金铁交鸣的锵然声,劲气四向激溢。

小野西楼一声低哼,身形暴退。

“当……”的一声,天照刀倏然下插,青石地面火星四溅,有如一条火龙在地面飞窜。

小野西楼生生止住去势,旋即一拧娇躯,身形甫闪,天照刀化纵为横,一团银芒挟裹着一片火红,破空而进。

惊魔早已蓄足了势,在气势攀至最强时,天司杀奋力挥出惊世骇俗的一击!

“轰……”决不像是兵器相交的声音蓦然响起,小野西楼只觉喉头一甜,鲜血狂喷,倒飞而出,好不惨厉。

眼看就要撞在街边石墙上时,小野西楼及时挥出一刀,斩于石墩上,借着一股巧力,已再度遥遥扑向天司杀!

天照刀发出可怕的震鸣声,光芒夺目,耀于当空,似乎成了日月之外的另一天体。

天司杀终于神色微变!

他万万没有料到小野西楼在伤上加伤的情况下,还能挥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刀!

天司杀一直感到已胜券在握,但此时此刻,他忽然再也没有原先的胸有成竹。

但——

小野西楼的刀势攀至最强时,忽然再度鲜血狂喷,鲜血在气劲激荡下立时化为血雾。

而小野西楼竟已无力完成这最后的最具威力的一击,颓然坠落。

她已催运精元过甚,终于使内伤全面迸发。

小野西楼脸色苍白如纸,但她坠落之时,竟强自稳住了身形,以刀拄地,勉强地站着不肯倒下。

她,已彻底地败了!这时,即使是一个普通的禅战士,也可以轻易地取其性命。

齐在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于宋有之几个人合住的大房内。他现在示之于人的身份是眉温奴的男人,虽然是假称的,但在古湘这个外人面前,也只有假戏真演,先进眉温奴的屋内,待古湘不留意的时候再回大房。

进屋时,齐在发现几个人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齐在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不知如何搁置才好,心道:“他们一定是在想我到温奴的房内会发生什么样的情景……天地良心,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就是她的眼神有点火辣辣的。”

所幸为了不让隔壁柴房里的古湘听出什么蹊跷,于宋有之也不敢开口取笑齐在,总算没有让齐在太难堪,他很聪明地将灯吹灭了。

这时,外面的厮杀声也消失了,禅都开始渐渐地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众人都欲睡未睡时,东门怒忽然轻咳一声,众人一下子都醒了过来。

黑暗中,东门怒低声道:“都睡了没有?”

“没有。”七嘴八舌的回答,却竭力压低了声音。

“好,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要记住不许再对古公子无礼。”东门怒说了一句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话。

“为什么庄……大掌柜半夜三更叮嘱我们这点小事?”于宋有之道。

“因为古公子的身份很特殊……”东门怒道。

此时,古湘正将耳朵贴在与大房相隔的木壁上费力地听着,木壁墙虽然不怎么隔音,但说话的人都有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仍是很费力。

当古湘听到东门怒说到“古公子的身份很特殊”时,古湘的心头一阵狂跳,慌乱至极。

只听得东门怒继续低声道:“……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古公子,因她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古湘已经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了。

大房内,一片压抑着的惊呼声。

“大掌柜是怎么看出来的?”高辛问道。

东门怒低低一笑,道:“这正是我阅历比你们丰富的地方。平时你们总说我足不出门,但到了关键时候,却还是我能明察秋毫。”

“啊呀,是了,我道为何她不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