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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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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风知道城主殒惊天与天司命私交不错,自己也因此而见过天司命几次,算是混了个脸熟,此时见天司命忽然出现在南门,铁风对城门的开启原因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只见天司命迎着铁风道:“铁尉是迎殒城主灵柩而来的吧?”

铁风赶紧向着天司命跪禀道:“正是!铁风代坐忘城上下向大人问安!”天司命是殒惊天的朋友,又尊为双相八司之列,铁风当然不能不敬。

天司命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本司命也未能替老友尽力,实是愧对他的亡灵。”

“人算不如天算,大人有这份心意,坐忘城上下已经感激不尽。”

天司命感慨地摇了摇头,接着道:“你起来说话吧。”

铁风站起身之后,天司命指着身侧的一个人道:“对于携带兵器者,一次只准十人入城,这的确是天司危大人之令,这位林统领也是奉命行事,铁尉切莫见怪。”

天司命身边的人正是曾在城头与铁风对话者,原来他是南禅将离天阙手下的一员统领,这时他向铁风抱拳施礼道:“铁尉见谅了,昨夜有大批千岛盟人在禅都出现,虽被一举击溃,但仍有少数几人逃脱,他们一直未有机会出城,为了避免有千岛盟人再混入禅都救这几人出城,天司危大人下令不允许有大量携带兵器的人进城。”

铁风心道:“原来如此!”不过就算事出有因,这林统领先前的态度却仍是过于恶劣,但有天司命在场,铁风也不能多说什么,唯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说好说。”

天司命圆场道:“林统领奉令而行,也有不得已之处,不过铁尉一向对大冥忠心耿耿,与铁尉同来的也是坐忘城人,林统领能否破例一次?”

“有大人开口,属下哪有不遵之理?”林统领这次答应得十分爽快。

铁风分别向天司命、林统领称谢后,正欲领众人进城,忽闻后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请诸位稍等片刻!”

马蹄嘚嘚,一形容古拙的老者正骑着一匹瘦马,一溜小驰而至。看样子这老者的骑术很不高明,那瘦马跑得不算快,但却已经让他十分的紧张了,几乎是恨不得伏下身来抱着马脖子。

林统领皱了皱眉,而天司命则声色不动。

终于跑近这边了,那老者“吁……”的一声吆喝,用力拉着缰绳,整个人身子都向后倾过去,让人感到他这不是要勒住一匹瘦骨嶙峋的马,而是要勒住一只猛虎。

翻身下了马,那老者满心欢喜地道:“太好了,方才老朽在途中遇见了几拨人,都说禅都城门紧闭,若无要紧的事不得入内,所以他们又折回了,老朽还担心不能进城,现在就放心了。”

天司命微微一笑,道:“他们说得不假,昨夜夜间的确是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入城,但天亮之后,倒没有这一约束了,老先生见到的人,大概是昨夜想进禅都的人吧?”

那老者一身青衫洗得发白,神色间既有一股迂气,又略有少许傲气,清瘦之中颇见风骨,想必是一个饱读经书的学究,而天司命对棋琴书画无一不精,乃双相八司中最为风雅者,难怪他对这位老者甚是客气。

那老者正是曾在坐忘城中与贝总管见过面并为贝总管派人追杀的老者。他进坐忘城时,并未与铁风相遇,所以两人也不相识。

青衫老者似乎并不知道与他说话者是大冥王朝位高权重的天司命,也未向天司命施礼。

当然,在常人看来,这也并不意外:一个居于山乡偏野的垂暮老者,又怎么识得天司命大人?

战传说折腾了一夜,到了天亮之后,因为局势已经平静,一时又无事可为,便觉得有些倦了,只是因为牵挂小夭的安危,心头一直不安,也无法安心休息,到了正午,忽然有天司杀府的人到天司禄府来,说是奉天司杀之命前来请战传说前往天司杀府一行。

战传说大感意外,虽然他也感觉到天司杀对自己似乎颇为青睐,但也不至于这么快便邀他入天司杀府吧?

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圈套?

也难怪战传说如此紧张,毕竟冥皇曾一心想置其于死地,而且与地司杀在坐忘城那一场恶战似乎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如今却要他深入天司杀府,而天司杀与地司杀同样是司职刑杀大权的人物,万一先前天司杀对他的亲近不过只是天司杀的小小手段,那自己进入天司杀府岂不是自寻死路?

但转念一想,战传说又想到如果天司杀真的是奉冥皇之命要擒杀他,那就算藏身于天司禄府不肯出去,也是无济于事的,天司禄府还不是同样是冥皇说一不二的地方?

虽然这么想,战传说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天司禄府的人把这件事转告了姒伊。从天司禄对姒伊的态度,从姒伊在天司禄府中的举止,战传说越来越感到姒伊能耐不凡,她也是禅都之内唯一一个可能给他以帮助的人了——至少在此之前,她一直未对他有什么恶意。

战传说愿意前往天司杀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必须借重天司杀这样的人物,才有可能了解禅都形势的变化,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追查千岛盟人的下落。

天司杀与天司禄地位相当,但天司杀府却远不如天司禄府气势恢弘。

战传说乘着天司杀派来接他的马车直入天司杀府内,天司杀已在前院等候。

见了战传说,天司杀显得很是高兴,竟挽着战传说臂膀,哈哈笑道:“千岛盟人在禅都作乱固然可恶,但本司杀却因此而遇见了小兄弟,总算不全是坏事。”这样的话,也只有拥有他这等超然地位的人物才敢说,换作他人,可就是大逆之罪了。

战传说一直有些忐忑,见天司杀态度如此,悬着的心放下不少,不过天司杀过分的热情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司杀府内早已备好了宴席,不过入席的人并不多,加上战传说与天司杀也不过只有七人。大概如今是非常时日,千岛盟人还未找到,若过于铺张,恐怕会招来冥皇怪罪,战传说这一次是主客,而其他的几个人全是天司杀的部属。

入席之后,天司杀先道:“本司杀向来看重少年英雄,虽然尚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却也希望能与小兄弟多多亲近。”

战传说不卑不亢地道:“在下不知何以能蒙大人错爱。”对于常人来说,能得天司杀青睐看好,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但对战传说来说,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

天司杀一挥手,极具气势地道:“不为别的,就因为你称自己是乐土人!不错,但凡是乐土人,就当为诛灭千岛盟效力,哪管是师出何门?本司杀就欣赏小兄弟这样的胸襟。”

陪席的几人一阵恭维。

天司杀又道:“小兄弟既然能成为天司禄府的宾客,当是出自名门望族了。”

战传说摇头道:“恰恰相反,在下所属的族门,在乐土知悉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他这么说倒是大实话,知道桃源的人,的确少之又少。

天司杀说那番话,应该是想让战传说透露身世,但战传说的话显然让他失望了,于是他只好把话挑明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小兄弟?”

战传说当然不愿直言相告,而是道:“在下陈籍。”

“原来你是陈籍?!”天司杀的神情让战传说不由有些紧张,但他唯有点头。

天司杀感慨地道:“无怪乎在不二法门追杀下一直能够化险为夷的战传说,最后却亡于陈公子之手,原来陈公子的武道修为已如此高明,那战传说也死得不冤了。”

他忽然改称战传说为“陈公子”,客气中透出了一份淡淡的疏远,莫非是因为他知道,“陈籍”与坐忘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战传说这时却有些后悔了,他这才意识到“陈籍”此名虽然是他信手拈来的假名,但因为自己杀了灵使之子的缘故,也已名扬乐土了,这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天司杀忽然又说了句让战传说更为震撼的话:“本司杀听到有一种说法,说陈公子才是真正的战曲之子战传说,而世人皆知的战传说,其实是假冒的,却不知这一说法是真是假?”

战传说一颗心倏然下沉!

他这才意识到天司杀虽然看起来粗豪直爽,似乎毫无心机,而事实上他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其实自己早该料到,要想登上双相八司这样的权位,仅凭武道修为是远远不够的,可以说双相八司之中,没有谁会是简单的人物。

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百合平原临近天机峰的地方新添了一座坟墓,坟墓简单得近乎寒碜,唯有一块石碑,再无一物。

除了奉命掘墓的几名道宗弟子外,没有人为石敢当送葬。曾经的一代宗主,竟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天机峰元辰堂内,玄流三宗宗主汇集一堂。

弘咒向妩月道:“你一直带在身边的丫头是什么人?她为何见石敢当毒发身亡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妩月道。

弘咒狞笑一声:“是你导致石敢当毒发身亡,而天残的下落从此无迹可寻,单单这一点,你就难以向元尊交代。”

妩月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受到攻击以至大耗内力,我之所以迫使他服下毒物,只是希望借此可以逼得他为保全性命,不得不开口。”顿了顿,又道,“若是元尊也认为这件事的过错在我,那么奉你为三宗之主我无话可说,否则,休想让我拱手相让。元尊只说谁若能找到天残的下落,就支持谁为三宗之主,可没有说若是失败了,又当如何。”

弘咒冷哼一声道:“论实力,本宗远在你内丹宗之上,若不是元尊不愿看到三宗内战带来太多伤亡,本宗单凭实力就可以一举铲平内丹宗!元尊明察秋毫,这件事之后,他必能看出本宗才是唯一适合吞并三宗的人,你——不必再有多少幻想了!”

妩月毫不示弱地道:“那倒未必!本宗主可有足够的耐心奉陪到底!”

十日前,法门四使中的广目使忽然至青虹谷,向弘咒传达了法门元尊的旨意,称为免争战不息徒增伤亡,法门元尊愿为玄流三宗做主,若是内丹宗、术宗二宗中的某一宗能够找到天残的下落,法门就支持该宗宗主为三宗之主。至于道宗,早在多年前就已逐步为术宗暗中控制,因此并不在此列。不过无论是内丹宗,还是术宗,都可以从道宗获得支持,换而言之,道宗将同时供内丹宗、术宗驱使。

最后一个条件,对弘咒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因为这无异于要弘咒把已经吃到口中的肥肉吐出来让其他人分享。

但最后弘咒还是应允了。

他心中明白,之所以能够逐步控制道宗,与不二法门的暗中支持是分不开的,从这一点来看,法门元尊这一次的安排,也必有深意,因为不二法门没有理由改变以往对术宗的支持。至少,从实力上看,术宗的确略高内丹宗一筹,换而言之,术宗在这场角逐中获胜的可能性就会大于内丹宗,若结果是这样,那么弘咒便可手不见血地坐拥三宗了。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

但在弘咒看来,这似乎也印证了他原先的猜测:元尊没有理由提出对术宗不利的建议。石敢当死于妩月的手中,这必然导致妩月的被动,而这一点,是否早已在元尊的预料之中?

有了这样的理由,也许就可以迫使内丹宗屈服于术宗了。

来天机峰前,弘咒还担心因为与石敢当有特殊的关系,妩月会占得先机,现在看来,他的担心自是不必要了。

所以,弘咒此时看似气愤,其实他的心中很是得意,一切都在朝着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觉得在对妩月施加压力的同时,还有必要收拢一下蓝倾城的人心。毕竟现在已不是十日之前,蓝倾城已不仅仅为他弘咒效命,同时暂时还会为妩月效命。

于是弘咒道:“石敢当突然毒发身亡,道宗却没有发生大的波动,蓝宗主功不可没啊,这自是因蓝宗主平时对道宗所属约束严厉之故。”他称蓝倾城为“蓝宗主”,其用意就很明显了。

蓝倾城却像是两边都不愿得罪,他道:“这全仰仗两位宗主运筹帷幄,使蓝某可以把握住道宗的局面。”

弘咒干笑一声,心头暗骂:“真是混账东西,她妩月何尝运筹了什么?”

面对天司杀突如其来的一问,战传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终于道:“这一传言是正确的,在下才是真正的战传说。”说出这一点,自然需要下很大的决心,而促使战传说下这么大决心的,是因为他担心天司杀早已知道真相,方才这一问只为试探他,若如此,那么一旦他不敢承认,之后就十分的被动了。

战传说静观天司杀的反应。

天司杀的反应出乎战传说的意料,只见天司杀喟然一叹,道:“本司杀一直奇怪为何战曲战大侠可以在乐土各路高手一一败北的情况下勇于挺身而出,应战千异,而他的后人却品行不端,原来那作恶多端之人,并不是真正的战曲之子战传说!”随即话锋一转,接道,“战公子,为何你一直不将这件事的真相公诸于众?”

看似是毫不经意间随口问出的一句话,其实却很是尖锐,战传说这才真正地领略到天司杀的厉害。

他唯有道:“因为在下担心这事未必能让世人相信。”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战公子为何对世人这么没有信心?”看样子这一次战传说若不能给天司杀一个满意的回答,后者就会这么一直问下去穷追不舍了。

战传说灵机一动,正色道:“首先大人就未必会相信在下的话,尽管在下所说的句句属实。”

天司杀果然追问:“你又怎知本司杀一定不信?”

“因为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是一个备受尊仰之人,恐怕没有人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人是谁?”

战传说已是孤注一掷了,他缓缓地道:“此人就是不二法门四使中的灵使!”

战传说道出灵使而未说是法门元尊,一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表明法门元尊与这件事有关系,二则是因为说出灵使,已经让人难以置信,若说是法门元尊与此事有关,那就等于一下子将自己推入了绝境,没有人会相信的。

而天司杀的反应更是大出战传说的意料,他竟长出了一口气,道:“果然不出本司杀所料!”

“什么?!”战传说对天司杀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了,难道说天司杀早已猜知这件事?这似乎不太可能。

天司杀没有回答,而此时席中一身形高颀的中年男子插口道:“天司杀大人在所谓的战传说肆虐乐土时,就已起疑,因为此人虽然处处为非作歹,却似乎毫无目的。不为财,不为色,而且得罪的都是在乐土有一定势力的门派,这就很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不二法门灵使声称要擒杀此人,但却几次让其逃脱,以不二法门的势力之强,实在不应如此,除非另有内幕。天司杀大人虽然对此事起疑,但此贼子一直在禅都之外活动,那是地司杀大人的管辖范围,天司杀大人不宜随便插足……咳咳……”说到这里,他干咳了一声,才接着道,“虽然是地司杀的管辖范围,但既然地司杀大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天司杀大人又不能坐视此贼为非作歹而不加理会,所以,大人便让我们几人暗中追查这件事。有一日,我们正好遇见此贼在一家客栈中与六道门的人厮杀,而在此之前,我们已查知灵使当时就在左近,我们以为这一次此贼是栽定了,结果却大出我们意料,灵使一直没有出手,相反倒是六道门的人伤亡惨重——唉,也怨我们太相信灵使了,以为有他在左近,就根本无须我们出手助六道门的人。”

战传说默默地听着,心头有无限感慨。他一直以为要让这件事拨云见日、昭明天下将困难无比,以至于自己都毫无信心,却没有料到早已有人对此事也起了疑心。看来,有些事情是根本不需要刻意回避的,唯有敢于直面,方是正确的。

那人接着道:“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人在将六道门的人一掌击毙之后,竟去与灵使相见!虽然我们几人慑于灵使可怕的修为不敢过于接近,但对于这一点却还是能够肯定的,所有的这一切,都足以说明此事隐藏有一个极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与灵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司杀这才开口:“直接正面与灵使交锋,本司杀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不仅指武道修为,更是因为他身份特殊,若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有足够充分的证据,就是冥皇也不会答应本司杀对付灵使,因为那将会为乐土带来极大的不安定因素。何况,这还牵涉到本司杀与地司杀大人的关系。”

战传说缓缓点头,道:“在下明白。”

此刻战传说才知道天司杀将他请来天司杀府,是有其用意的,而且天司杀很可能已知他就是“陈籍”,若真的如此,那么方才战传说如果没有以实相告,也许他就会错过这一次机会。毕竟能让天司杀相信他才是真正的战传说不是一件坏事,尤为让战传说惊喜的是天司杀也对灵使起了疑心,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所以,战传说忍不住道出了心声:“在此之前,在下本以为一旦说出灵使是操纵此事的话,是没有一人会相信的,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世人对其唯有敬仰!”

天司杀哈哈一笑,道:“本司杀司职对付种种恶人贼子,一生之中见过不少表面上看道貌岸然暗地里却做出种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勾当之人,可以说已很难会被表象所蒙蔽了。”

顿了一顿,又道:“但对于灵使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司杀却真的是难以猜透。”

战传说虽然也大致猜定了灵使的用意,但要说出这件事,就必然会牵涉到桃源,而战传说现在还不想让天司杀知道他来自桃源,所以他只能道:“这一点,在下也一直有些不明白。”

“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天司杀很有信心地道。

战传说忽然道:“若是有一天大人已完全查清灵使的确暗中操纵此事祸害了不少人,将会如何?他可是法门四使之一啊!”

言下之意,自是说灵使的身后可就是不二法门,到时候能否经得住这么大的压力,秉公而行?

天司杀肃然道:“只要我还是天司杀,只要作恶者犯在了本司杀的手上,哪怕他就是神,本司杀也要全力以赴,将之擒杀!”

“好!”那身形高颀的人大声喝彩,道,“我等心甘情愿追随司杀大人,就是钦佩大人这份无畏无惧!”其他几人也是情绪高昂,显然是受了天司杀方才慷慨陈词的感染。看得出这几个人都应该是天司杀的心腹,而且他们对天司杀的敬重,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天司杀的属下。

想必天司杀也深知这一点,否则有关灵使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也不会当着这几个人的面说。

战传说心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奉命前往坐忘城的不是地司杀,而是天司杀,那么结局又当如何?从现在天司杀的言行来看,他对与坐忘城、皇影武士、地司杀有关的那件事,应该并不知情,这也进一步证实了爻意的推测,那就是冥皇这一举措,知晓的人是少之又少。其中原因不言自明,这种不光彩的举措,冥皇当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也不至于要杀殒惊天灭口。

这样一来,战传说面临来自冥皇的威胁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因为冥皇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对付战传说,甚至还没有合适的借口对付战传说。

此次司杀府之行,可说是解去了战传说的一块心病,让他感到轻松不少,看来澄清真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以天司杀在大冥的地位与影响,他能够相信战传说,这是颇有分量的。

战传说牵挂着千岛盟人的下落,于是问道:“不知追查千岛盟人进展如何?”

天司杀道:“毫无进展——非但找不到千岛盟人,连勾祸也一并下落不明了,而四城门的禅战士皆断定勾祸没有逃出城外。像勾祸这样的人留在禅都,只怕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天司杀府与天司危府的压力极大,也不知这勾祸怎么就能一而再地死里逃生。第一次是南许许救了他,那么第二次又是谁呢?南许许救了勾祸之后,从此再也不敢在乐土抛头露面,却不知有什么人竟不吸取这一教训,重蹈南许许覆辙,实是可恨!”

南许许第一次救九极神教教主勾祸的前因后果以及其过程,战传说已听南许许亲口说过,南许许也算是有身不由己之处,不过这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至于南许许第二次救下勾祸这件事,连战传说也不知情。天司杀提到南许许一直不敢在乐土抛头露面之事,让战传说想到花犯追查南许许下落的事,心头暗忖不知花犯有没有可能会找到南许许,若是找到了,定会有冲突,花犯剑法高明,南许许毒术霸道,若有冲突也不知谁将吃亏。而战传说则不希望他们两者当中任何一人有什么意外。

他却不知此时南许许早是隔世为人了。

天司杀与战传说又交谈了一阵,忽然问了一个让战传说有些意外的问题:“本司杀听说与战公子同在天司禄府做客的还有两位女子,不知是不是战公子的妻室?”

战传说一怔,有些尴尬地道:“她们都是在下的朋友。”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其中有一女子已落入千岛盟之人手中,所以……”

“所以你想让本司杀能留一个千岛盟活口?”天司杀道。

“正是。”战传说道,他还不愿告诉对方那女子就是殒惊天的女儿小夭。

但也许不需他说出,天司杀也知道。许多战传说一直当做是秘密全力守护着的,原来早已被他人所知,剑帛女子姒伊是如此,天司杀也是如此。

“但愿本司杀有兑现承诺的机会。”天司杀道。

坐忘城。

如今的坐忘城很平静,不过这种平静不是代表安宁与祥和,而是因为坐忘城已消耗过甚,所以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悲剧接二连三地上演,反倒让坐忘城的人渐渐地习惯了。

直到一列衣饰鲜明的地司命府的人进入坐忘城,才稍稍打破了坐忘城的平静。因为地司命府的人出现在什么地方,就预示着冥皇有重要任免、决策要公诸于众。这一次,坐忘城的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城主殒惊天已遇害,地司命府的人会不会是来宣告冥皇任命了新的城主?

这种可能性当然极大,但唯一有些不符的就是照理任免六大要塞的头领这样重大的事情,应是地司命亲自前来宣告,但这一次前来坐忘城的人当中,并没有地司命,地司命的心腹藏东来是众来客当中地位最高的。

因为这个缘故,坐忘城的人还不能断定地司命府的人的来意。

不过谜底很快揭晓,地司命府的人此来果然是宣告冥皇新任的坐忘城城主的,被任为新城主的是贝总管。

在乘风宫内,藏东来抑扬顿挫地当着贝总管、幸九安、慎独、伯简子的面,宣读了冥皇圣谕。伯颂身体未曾康复,在贝总管的建议下,由长子伯简子暂代其父之职。

藏东来宣读完圣谕,贝总管行了礼后,道:“蒙圣皇错爱,微臣感激不尽,但殒城主死得不明不白,微臣若是领受了城主之职,定为天下人所笑,请圣使代微臣向圣皇辞谢。”

藏东来虽然只是地司命的一名心腹而已,地位不高,但因为是代表冥皇而来,就不能不对其恭而敬之。

贝总管辞谢城主之位,乃幸九安、慎独、伯简子意料中事,换了谁也不会就这样接受冥皇的赐封的。若是重山河或铁风在此,甚至可能已将藏东来给擒下了,他们都是铁铮铮的热血汉子,殒惊天的死足以让他们不顾一切,可惜重山河早已被恨将击杀,而铁风又已去了禅都。

藏东来倒识趣得很,并没有因奉冥皇之命而来,就目空一切,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那样恐怕他就再也走不出这乘风宫了。坐忘城可以把两百司杀骠骑杀得一个不剩,可以将地司杀杀得大败而归,那么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藏东来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早已知道如今坐忘城中空虚,殒惊天的女儿不在坐忘城,强硬的铁风去了禅都,对殒惊天十分忠诚的伯颂又已病到床上,藏东来或许根本就不敢踏足坐忘城。

藏东来完完全全地放下了“圣使”的架子,以推心置腹的口吻道:“贝城主与各位的心情藏某完全能够理解,但如今杀害殒城主的凶手已经查明,圣皇也在全力追缉凶手,还望贝城主能以大局为重,就算圣皇一时失察,也是难免的。”

幸九安等人一听凶手已查到,皆是一震,幸九安当即问道:“凶手是什么人?!”如今,昔日的四大尉将,只有他这个西尉将还在场了。

“是千岛盟的人。”藏东来便将一路上想了无数遍的话一古脑地倒了出来,“千岛盟一直觊觎乐土,他们见殒城主与冥皇有隙,坐忘城因此对冥皇有微词,便想出了这一毒计,加害殒城主,想要嫁祸于冥皇,使坐忘城与冥皇彻底决裂,而千岛盟则坐收渔翁之利。其实冥皇对殒城主也是一时误会,将殒城主带入禅都后,冥皇已准备不再追究此事,没料到……”

藏东来所说的话当中,不少是随口捏造的,他料想大部分人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毕竟殒惊天人死不能复生,给坐忘城台阶下,就等于必须要冥皇这一方退让一点。这样的事,冥皇当然不会做,但冥皇不会去做的事,他身边的人却可以代之做到,冥皇不便说的话,自有人可以代他说,这在给足对方面子的同时,又不损冥皇威信,至于坐忘城,即使明知藏东来的话未必就是冥皇的本意,但他们又何必过于计较这些?

这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学问,其中起关键作用的自然是夹在两者之间的藏东来。

当然,坐忘城的仇恨不会凭空消失,这就需要有另一个对象代替冥皇,而千岛盟就是代替冥皇的对象。

可以说,由藏东来代替地司命前来坐忘城,是一次很高明的选择。

而藏东来似乎还嫌不够完美,他又补充道:“地司命大人之所以没能前来坐忘城,是因为禅都潜伏着千岛盟人尚未一网打尽,地司命大人必须留在禅都相助,贝城主请见谅!”

贝总管还要推辞不就,慎独道:“要为殒城主报仇,就必须有人统领坐忘城,贝总管无论德才,都是接任城主的最好人选,我等都心服口服,若是冥皇另派一个与坐忘城毫不相干的人接任城主,那才真的不妙。”言下之意,若是拒绝让与坐忘城不相干的人接任城主,就落得了口实,若是答应,则对坐忘城不利。

慎独这几句话可谓是切中了要害,毕竟没有城主不是长久之计。

他接着又道:“如今坐忘城的局面人尽皆知,接任城主者,与其说是平步青云,倒不如说是任重道远,艰险无比。贝总管若是愿为坐忘城尽心尽力,就不该再推辞不就了。”

贝总管这才道:“那贝某就勉为其难了。”

藏东来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逐颜开地道:“有贝城主操持坐忘城大局,坐忘城必能再展雄风。”

贝总管——不,应已是贝城主一面应承着,心中却想起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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