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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剑孤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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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涯开了房门,仆人欲帮他拿行李卷,飞天涯谦恭地推辞,亲自小心搬动行李出门。摩龙翔的贴身侍将高原虎驾着行李车等在外面。

行李车到了散心园门口,仆人抬出大多行李,飞天涯忙上车帮着搁放,以免压着自己行李中的甘雪甜。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自己的行李卷竖起搁放,让甘雪甜立在墙角。到了悠情院门前,叶香、叶浓抬出个大行李包放好后,摩香浓又抱出个行李卷来,“砰”地扔进车里边去了,正好重重撞到甘雪甜胸口,她本来伤痛未愈,行李中又憋闷,再挨了这一撞,眼前金星乱冒,渐渐晕了过去。

这一行人共有三辆马车:摩龙翔夫妻及他们的丫鬟一车,摩香浓带她的两个丫鬟一车,高原虎驾行李车。飞天涯与几个侍将骑马相随。摩香浓时而掀帘窥视飞天涯,见他骑马潇洒如风,更是心醉。飞天涯紧跟行李车,时于车前,时于车后,行至中午,迟迟不见车篷动静,不觉焦急害怕起来,担心甘雪甜已经颠簸憋闷至死,可是高原虎机警如鹰、稳如泰山,且众目睽睽,实在无法行动。

摩香浓一行人走后,摩龙天回了素心园。待天亮后,他敲打甘雪甜房门,没有人应,推门而入,却见人去楼空。他心中忧虑,派人打听竹宫内有没有新抓的女犯,生怕甘雪甜再落为竹宫狱囚。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他默默走到窗前,望着院中一棵萧萧瘦竹,宛如又见甘雪甜纤秀身姿,历历往事鲜明于目,她的眼睛、她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可及。竹声凄凄,惆怅满目。

甘雪甜昏迷了不知多久,醒来时见自己的头已露于行李卷外,不禁感谢上苍垂怜。她顾不得伤口疼痛,兴奋地将被捆紧在卷中的右手上抽,从腰上取到飞天涯给她预备的短剑,在里面不择方向地向外硬捅不止,歇息数次,短剑捅出。她身上的伤口多处撕裂,鲜血染红了行李,她不觉得,用力割断绳子,接着摆脱行李,轻轻擦开车挡板上的布篷,小口中立刻射进一道雪亮的光来。

傍晚时分,马车行到山中一个拐弯处,一转车身,正背对一个斜坡时,突听“希里哗啦”一阵,众人惊慌而停,只见车挡板的后边已断破下来,飞天涯和摩香浓的行李已滚下陡坡去了。摩香浓气道:“怎么弄了辆破的车来!”

飞天涯急道:“我去追回行李。大家先走,我即刻跟上。”

拍马而走。摩龙翔挥手道:“行程紧急,继续赶路!”

众人继续前行,摩香浓不停地回头张望着。

飞天涯飞驰着,逐渐能看见那两个前后飞滚着的行李卷。在接近坡脚时,他大惊失色:坡脚是条宽阔而急流东去的大河!他的行李卷滚到坡脚尚未停稳,后面的行李滚来撞在上边,它就又“骨碌碌”前去,直进河中顺流而下,后边的行李倒停住了。飞天涯目如燃火,驰到河边,沿河猛追。飞驰不久,他发现前面河岸的一块大石头上,伏着一个乌黑的东西,再一细看,竟是披头散发的甘雪甜,她一半身子伏在石上,另一半身子还在水中。飞天涯狂喜地勒住马,飞身下来奔到石边,将已奄奄一息的女孩拖上岸来,二人经历诸多曲折,终逃虎口,都极激动而倍感对方亲切,飞天涯:“你没有死?”

“我会游泳。”

二人笑着冲动地拥抱在一起,飞天涯遂觉失态,连忙放开,甘雪甜却觉甜蜜之极,感受着这英俊男儿陌生的男性气息,不肯放手,为了留住这幸福光阴,她佯装昏厥。飞天涯抱起她来,甘雪甜把脸贴上他的胸膛,但觉幸福不能自已。

飞天涯归心似箭,他把甘雪甜带在马上,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回到了养他长大的桃园。熟悉的花香,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落英缤纷,月光如水,花香如梦。蓦地,他的心怦然一跳:前方,一个丰满颀长、苗条优雅的身影,袅袅娜娜、娉娉婷婷,极其轻盈地拨动着缥缈的桃花枝条,衣袂飘飘,拂卷着点点落英,仙子般踏雾而来。甘雪甜也看到了月光下这个美妙的人儿,她越发仰靠在飞天涯胸膛上,任马停了也不动弹。飞天涯抱着甘雪甜跳下马来,甘雪甜搂着他的腰拒不落地,飞天涯只好抱着她,说:“月倩,我救了一个人,她受伤了。”

花月倩注意到甘雪甜遍身鲜血,忙道:“那快抱她进屋吧,我给她疗伤。”

飞天涯把甘雪甜放到屋内床上,花月倩关切地对他说:“你去休息一会吧。”

飞天涯深情地看她一瞬,点头出去。

花月倩细心地为甘雪甜敷好药,立刻准备饭菜。待饭好后,唤飞天涯来吃,自己则盛了来喂甘雪甜。飞天涯吃了一会儿,说:“月倩,你快趁热先吃。我来喂她。”

“你吃饱再说吧。”

甘雪甜立刻喊道:“我要刘飞来喂!”

花月倩对她莞尔一笑,道:“好的。”她把碗递给飞天涯,“你自己别饿着了,天涯。”

甘雪甜惊疑地望着飞天涯:“她叫你什么?”

飞天涯回头痴迷地望着花月倩出神,没听见她的话。甘雪甜一股醋意直冲脑门,大叫一声:“刘飞!”

飞天涯手里的碗险些吓得跌到地上,花月倩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他的手腕,温存地说:“小心啊。”

这边甘雪甜见花月倩握住飞天涯的手腕,立刻坐起来,一把推了她个趔趄。飞天涯连忙扶住花月倩,生气地说:“你这是做什么?”

甘雪甜绷着脸,道:“谁叫你不回答我的话!”

“什么话?”

“你叫什么名字?”

飞天涯余怒未了,粗声粗气地说:“飞天涯。”

甘雪甜立刻兴奋地两眸闪亮:“飞天涯,飞鹰的儿子!”

飞天涯一愣,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

“我爹爹说的。我爹是甘化生,我叫甘雪甜。”

“早知道你是甘氏的人,不知道你是甘大人的女儿而已。”他没心情地说着,把碗端到她面前,喂她吃饭。

花月倩饭后给甘雪甜熬药,然后喂她喝下。自己在房间打个地铺要睡。飞天涯进来对她说:“甘雪甜全是皮肉伤,你就和她挤一张床睡好了。”

甘雪甜立刻叫道:“不行,和人一张床我睡不着觉!”

飞天涯嫌恶地看她一眼。花月倩柔声道:“你去休息吧,天涯,你也累了。”

“你来我屋里睡,我出去。”

“不用了,你去睡吧。别吵着甘姑娘,叫她好好休息。”

飞天涯无奈只得出去。甘雪甜听得他们两个郎情妾意,直气得牙根发痒。

在花月倩的精心照料下,甘雪甜的伤很快痊愈。她刚弃病离床,立即拖着飞天涯陪她在桃园四处玩耍,花月倩则留在房间做饭、洗衣、替她熬药。中午的时候,甘雪甜心花怒放地拖着愁眉苦脸的飞天涯回来,花月倩迎上去,关切地问他们:“累了吧?”

飞天涯:“仅此一次,没有下回。我不会再陪她去玩了。”

甘雪甜:“不行,下午你还得陪我玩!”

飞天涯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我不欠你的!不想陪你玩。”

“你就欠我的!”

“欠什么?”

“我说欠就欠!”

“我心事很累,没空整天哄你,你这些大小姐脾气别冲我发!你看哪家公子哥儿闲得磨牙,你就去找他们带了你去当小孩看着。”

“我脾气怎么不好了?”

两人都气得面红耳赤,双眉上挑,双目圆睁。花月倩忙挡到他两个中间,劝解道: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天涯,甘姑娘还小,你就让着她。”她转过脸对着甘雪甜,“甘姑娘,天涯就算是你哥哥,你就多听他的话……”

话没说完,甘雪甜伸手猛力一推,花月倩不曾防备,向后便倒,飞天涯连忙接她在手,花月倩为维持平衡,一手恰好按到飞天涯手上。飞天涯横抱着半躺的花月倩,花月倩握着他的手,两人深情脉脉,飞天涯早没了怒气,但觉柔情满胸。甘雪甜见这光景,恨得一脚跺到飞天涯脚上,飞天涯一疼,险些撒手。花月倩站起身,飞天涯仍旧扶着她的腰肢,甘雪甜一把推开飞天涯的胳膊,喊道:“你放手!”

飞天涯气道:“我放不放手与你何干?”

“不许你碰她!”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

这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把飞天涯气得七窍生烟。他定定地看着甘雪甜的眼睛说:“你听好了,我喜欢的人是她,花——月——倩!”

花月倩没想到这种情景下听到他的表白,双颊羞红,艳若桃花。甘雪甜大叫:“不可能的!”

飞天涯焦急地弯腰顿足道:“我敢对天发誓,我只爱花月倩!”

甘雪甜指着花月倩:“她有什么好?你干吗喜欢她?我比她漂亮!”

飞天涯从怀里掏出面小铜镜递给甘雪甜:“自己照,自己照!”

甘雪甜把镜子放在脸前一晃,大喊道:“明明就是我漂亮,不信你看镜子里!”

飞天涯但觉无技可施,精疲力尽地把头靠在了花月倩肩膀上,无力地看气急败坏的甘雪甜一瞬。他转脸对花月倩温柔地说:“月倩,我爱你。”

花月倩一顺眼,莞尔一笑:“我知道了。”

飞天涯拥起花月倩,两人情意绵绵地向回走着,飞天涯温存地问:“你爱我吗?”

他面前突然挡上了甘雪甜,大喊道:“我爱你!”

飞天涯感觉自己就要崩溃。

正文 第十四章 获机缘落叶终归根

第十四章获机缘落叶终归根

任凭甘雪甜经常在飞天涯和花月倩脉脉的眼光里突然挡于中间,飞天涯柔情似水的目光也不会为她停上片刻,一见她就立刻结霜。她经常在飞天涯与花月倩温存的话语中突然冒出中间,骗取飞天涯一句“我爱你”,但随后得来的称呼却是“月倩”。跟在两人身后喝醋,甘雪甜但觉无味,于是要求回甘家庄。飞天涯早有去意,惟恐她乘机要胁,才不提起,因此心中窃喜。三人收拾行装,启程前往甘家庄。

多日前,甘雪甜洗菜的那条小溪,野菊丛丛簇簇,繁茂如初,使甘雪甜对这些时日的生死历险心生感慨。她勒马停蹄,眺目远望。花月倩为景色所醉,轻声说:“好美呀!”

甘雪甜斜她一眼:“这是菊山。”

“是呀,这里有好多菊花。”

“我喜欢菊花,尤其是白菊花,我家里种了很多,我用花瓣熏香衣服。”

花月倩温和地看着她:“你想家了,是吗?”

甘雪甜一边带马缓行,一边说:“我最想的人是戚婆,她是我娘的奶娘,把我从小带大的。”

她说完一夹马腹,马又疾驰起来,花月倩连忙纵马去追。

绕过菊山,飞行十几里,到了一座荒山南角。这山荆棘丛生,没有一条通路,甘雪甜停马,回头朝飞、花二人炫耀地一笑,伸手利索地拉一条粗藤,山脚缓缓出现了一个入口,三人进去后,甘雪甜拉动里面的粗藤,入口关闭。眼前立刻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飞天涯担心花月倩害怕,牵住她的手。甘雪甜酸酸地道:“你们可别趁着黑拉拉扯扯的,哦?”她顾自向外驰去,飞天涯牵着花月倩紧随其后。一路狭窄崎岖,磕磕碰碰,也不知走了多久,方见一丝光亮射来,路开始越走越宽敞,越走越明亮。不知不觉,三人已置身于一个柳暗花明、山清水秀的村庄里了,庄内欢声笑语,庄外沃野千里,一派平和景象。庄人见了他们,都高兴地大叫道:“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甘雪甜下马和他们谈笑着前行。飞、花二人也下马跟着步行。人们看见花月倩,都啧啧赞叹,惊为天人。

庄子中间有一所宽阔的大宅,梧桐与松柏交相掩映,五颜六色的花朵从墙头垂下,和着墙上绿苍苍的爬山虎蔓子,给整座墙披上了厚厚的外衣,使飞天涯觉得这不像个家院,倒像个洞穴。有两个女孩从门中出来,甘雪甜立刻站住脚,大叫道:“铁凤希,王姝儿,给我站住!”

这两人正是那天在茅屋陪她演戏骗摩龙天的凤希和王氏。王姝儿看见飞天涯,惊道:“哇!好迷人哦!”

甘雪甜“哼”一声道:“有个叫铁凤希的不是说我没人要吗?”她转身指着飞天涯,“看见这位英俊少年没有?他,喜欢的人是我!”

飞天涯不假思索地:“你弄错了,”他牵起花月倩的手,“我喜欢的人是她。”

“哈哈哈……”铁凤希立即放声大笑。

甘雪甜气得跺脚:“铁凤希,你笑什么!”

铁凤希斜她一眼道:“不是永远不和我说话了吗?我好象没记错吧,那是甘大小姐亲口说的。”

甘雪甜咬牙切齿地:“我是不想和你说话,可你在茅屋里的是怎么对我的,今天我要和你算帐,你这个王八蛋!”

对方腰一叉,指点着她道:“哼,你别当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不计你跟我打架的前嫌,去帮你演戏抓摩太子,补偿你暗算时放走他的错误。这样的大恩大德,你不但不报,还来跟我算帐。”

“滚你的大恩大德!”甘雪甜抬手就朝她的头拍了一巴掌,“买来的,就能这样对待吗?”

对方也不示弱,拿手拍回来,两人撕着头发扭到一块,好象是固定的约定一般,没人施用武功,就凭单力又打又骂。飞天涯和花月倩见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另个女孩见状也不拉架,急急喊句:“不关我事,那我走了。”

甘雪甜听到这话,一边扭打,一边大喝一声:“王姝儿,你给我站住!”

“干吗?”

王姝儿列着随时要走的架式。这边甘雪甜松了打,铁凤希便也住了手,两人蓬头散发,喘着粗气,都看着王姝儿。甘雪甜朝她一伸手:“干吗?一百两银子拿来!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还我!”

王姝儿一梗脖子:“没了。”

甘雪甜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干什么用了?”

“呃……买茅屋,那天甘洪找的那茅屋,”她轻咳一声,“一百两银子买的。”

铁凤希:“那破屋子,也就一两银子,你当人白痴啊?”

甘雪甜:“说!弄哪去了?”

王姝儿:“人是我卖的,凭什么银子要给你们?”

甘雪甜气得张大了嘴:“你说什么?”

王姝儿:“你不愿意被我们卖,你当时怎么不说反对?”她一别脸,“既然我愿意卖,你也愿意被卖,那银子就是我的了。”

说完洋洋得意地扭着屁股走了。甘雪甜气得歪着鼻子裂着嘴说不出话。飞天涯暗笑:“看来这庄子流行这种德行。”

这时,有个中年男子从院内快步走出,喊声:“纯儿!”

须眉颤动,眼里闪着泪花。甘雪甜喊声“爹爹”,飞天涯明白这就是甘化生,见甘雪甜形貌酷似父亲,只是言谈举止截然不同。甘化生过来抱住女儿,甘雪甜趴在他肩膀上,眼睛滴溜溜地四处转动。看来父亲与女儿的思念程度不同。她瞅到了父亲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人,父女拥抱结束后,她立刻一叉腰,凶恶地喝道:“甘举、甘洪!”

“师姐。”两人连忙作揖。

“哼,还认识我是你师姐!扮铁举、铁洪的时候,卖我得的银子呢?”

两人齐声道:“都给老婆了,问我们老婆去要。”

甘雪甜显然泄了气:“就知道搬出凤希和姝儿来,你们是男人吗?”

甘举、甘洪得意地梗梗脖子。这边甘化生看见飞天涯,只觉熟悉。甘雪甜介绍说:“他是飞鹰的儿子。”

甘化生感慨万千:“天涯!”他握住飞天涯的胳臂,“我是你甘叔父。”

飞天涯因为逢到父亲故人,伤怀身世,不觉热泪盈眶,他掏出母亲的血书,单膝跪地,道:“我有母亲血书证明身份,甘叔父!”

甘化生扶他起身,道:“你眉眼里比较像你父亲,初见你就觉熟悉,就算没有血书也知道你是飞将军的后嗣。”

飞天涯介绍花月倩:“叔父,这是我未婚妻子花月倩。”

甘雪甜酸酸地撇了一下嘴。甘化生看看花月倩,微笑着点头道:“温柔娴淑,可谓君子淑女,天生一对啊!”

甘雪甜使劲撇了撇嘴。

飞天涯:“甘叔父,我夺得洪佐元年史书一册,记载英氏太子尚存人世。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为复国尽忠。”

甘化生:“史书留到日后去西方给太子作见面礼物。你就暂且留在甘家庄,共谋复国大业吧。”

飞天涯喜出望外。甘化生安排飞天涯与自己住在前面大院,让花月倩随甘雪甜同住后院。甘雪甜一万个不愿意,撅着嘴,没好气地带着花月倩离开。

甘家庄的日子很平静,人们平时不过务农、持家、习武。飞天涯为了避免甘雪甜的纠缠,多数时间跟甘化生在一起,切磋武功,畅谈国事,很是投机。他与花月倩约好暗语,在院外吹声口哨,花月倩便瞒着甘雪甜偷偷出来相会。甘雪甜明白飞、花偷着相会,再看铁凤希与甘举,王姝儿与甘洪也是整日卿卿我我,心里生气。这天她对着镜子,自欣自赏了半天,恨恨地道:“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是瞎子!怎么会没有人喜欢我?我这样的天姿国色!……”

镜子后又出现了一张脸,是铁凤希,她接着说:“你是说你后面那张脸是天姿国色?”

甘雪甜气恼,不由翻脸:“后面那张是小眼睛黑蛤蟆!”

铁凤希也立刻翻脸:“丑八怪,你看你长的,脸跟白纸似的,眼跟两个大窟隆似的!你要是眼珠不转悠,人家肯定都以为你是死人!”

“你说什么?”甘雪甜跳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丑,怎么没人要!”

两个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刚要开始战斗,戚婆推门进来。两人一见,立刻强堆上笑脸。戚婆慈爱地笑着问:“在说什么呀?”

甘雪甜别着嘴,挤出句回答来:“她在说我漂亮。”

铁凤希一裂嘴:“她也在说我漂亮……”她拿手不自然地整了整衣角,“呃……我走了,戚婆,改天来看你。”

风一般跑出门去。甘雪甜回过头看着戚婆,大眼睛因为皱眉,形状变成了上平下弯,她恨恨地嘟着嘴:“戚婆,我娘长得好看吗?”

“不如你长得好看。”

“可是为什么没有男人喜欢我呀?”

她烦躁地坐在镜子前,把镜子推到一边去。戚婆过来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没人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好看,是因为呀,你不像个淑女,就是月倩那样……”

甘雪甜立刻仰起头看着她反驳道:“铁凤希也不是淑女,可是甘举怎么喜欢她?”

戚婆眼睛一亮:“她长得好看啊!”

甘雪甜立刻要哭的样子站起来:“你还是说我长得不好看嘛!我怎么会不如铁凤希长得好看,她那么黑!戚婆,你是不是眼都老得花了呀!”

“啊……”戚婆结舌。

甘雪甜生气地扭晃着身子,说:“我要嫁人,你给我找!”

“啊……”戚婆张着嘴,“可是没有人提亲啊。”

“为什么非要男人提亲,我们去人家家提不行吗?”

戚婆吃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啊?我们去提亲?”她为难地一裂嘴,“可是也没有合适的人哪……”

“甘家庄这么多男人,怎么会没有合适的!”

甘雪甜生气地坐到床上扭晃着身子跺脚,戚婆叹息一声,垂头丧气地看着她,无计可施。

甘雪甜正缠着戚婆闹个不可开交,门开了,甘化生走进来。甘雪甜瞅他一眼,不理不睬。甘化生笑道:“我的宝贝纯儿又和谁生气呢?”

甘雪甜没好气地:“和你死去的老婆!”

“啊?”甘化生莫名其妙地,“生你娘亲的气……”

“她为什么把我生得这么丑!都是因为像你!”

“你丑吗?”甘化生奇怪地看着她,“爹觉得挺好看的嘛。”

甘雪甜生气地喷出一口气:“懒的跟你说!”

“纯儿,爹来是叫你去接个甘家庄的客人。”

甘雪甜眼睛一亮:“客人!男的女的?”她内心蓦然想到了天降奇缘。

“就是你二师兄。”

甘雪甜立刻泄了气:“还以为是谁呢。”

“你二师兄不也是男的吗?”

“哦,对呀!”甘雪甜立刻笑弯了眼睛,“男的!”

她狡黠地坏笑了一下。是男的,她就想要——但也不能放弃曾经的撞马之仇。

正文 第十五章 甘家庄师兄戏师妹

第十五章甘家庄师兄戏师妹

甘雪甜找到王姝儿,把一串珍珠链子送给她,王姝儿立刻眉开眼笑,一边戴在脖子上,一边问:“又有什么事要帮忙啊?”

“帮我去甘家庄外面接个人。”她眼睛狡黠地眨了一眨,“你去叫铁凤希也来帮我。”

“你俩又不说话了?”

甘雪甜不自然地一晃身子,干咳一声,粗着嗓子应道:“嗯。”

“什么时候去接呀?”王姝儿照着镜子,摸弄项链。

“明天早上去等。”

第二天天未亮,甘雪甜就起身细细梳妆。浓密的黑发挽双平髻,髻上各插一朵初开的白菊,左耳前精心地编条小辫儿,把最心爱的水晶花坠绕在上面,坠子清玲如水,辫儿黑亮如油,配得恰如夜幕上的星斗闪烁迷离;蛾眉间贴云母梅花花钿;耳上镶两个雪白圆润的大珍珠;穿件白底撒红碎花对襟衫子,披白帛,白色滚红花边褶裙,细不盈握的纤腰系条红色丝带,挂白底红纹菊花香囊。她在铜镜前旋转一圈,自觉美不胜收。

铁凤希和王姝儿已经骑马等在门外,每人背着个大油布包,一脸狡黠的笑。甘雪甜脖子上挂着个哨子,牵马出来,三人挤眉弄眼扮个鬼脸,一溜烟地去了。

萧寒策马长路疾驰,到达甘家庄口的时候,已经疲惫饥渴了。他银丝穿绢束发,月白长袍,银灰滚边,煞是英俊威风,多日的奔波并未减去多少帅气,他宛若一尊魁伟的天神闪现在朝雾里,映入三个迎接他的少女的眼睛。甘雪甜三人躲在山上的灌木丛中,低声“戚喳”。王姝儿望着萧寒陶醉地道:“纯儿,他好迷人哦!”她看着甘雪甜,“你不如跟他好吧。”

铁凤希“哼”一声:“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她。”

甘雪甜气得歪嘴,但想到用人之际,把怒气强咽了下去,说:“我才不希罕他,和他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他洗澡的光屁股我都见过。”

王姝儿艳羡地几乎要流口水:“啊!光屁股!”

铁凤希一撇嘴:“硬撑什么呀,明明是男人你就希罕。”

甘雪甜气得眼睛倒吊,又不能发作,哽了哽喉咙,把怒气硬咽了下去。

萧寒徘徊在山口,判断它的位置,察看它的外观,自认应是甘家庄的入口,却不见接应之人。他从怀中掏出地图,正欲对照一下,突听一阵急风,只见一人盘旋空中,直扑他人马,他不惊不忙,一带白马,摘矛迎上,将来人的“飞空扑鼠”敌出,那人紧接“曲勾田鼠”欺至他的身后,他轻松躲过,道:“原来是女侠甘雪甜。”

甘雪甜边进攻边“格勒”一笑道:“甘家庄的规矩,来的必须过甘大小姐十招。”

萧寒嘴角闪出戏谑的笑意。两人武功同出一宗,萧寒力强,又于马上,所以打败甘雪甜是轻而易举,但他并不急于取胜,故作吃力地和甘雪甜周旋着。甘雪甜见萧寒身手不强,非常得意,“格格”笑着出了“穿草戏鼠”十招,双臂柔软如蛇,时而挠向萧寒颈项,时而搔向萧寒脊背,她的手虽然未曾真正抓到萧寒,但总能擦身而过,这使甘雪甜得意忘形,笑得花枝乱颤,萧寒镇静地看着她,满眼是嘲弄的意味。甘雪甜忽见萧寒腰间露出一道明显的缝隙,连忙探臂抓去,她的手立刻稳稳地落在萧寒坚硬的手掌中,同时腰间受了不可抗拒的一带,一头栽进了萧寒怀里。萧寒洪亮地喊道:“男女有别,甘大小姐自重!”

甘雪甜知道他陷害自己,连忙恼怒地挣扎,但动弹不得。他的手似铁钳般夹着她,胸膛如铁板般坚硬,胸脯随着有力的呼吸而起伏,让她不觉心摇神荡。

萧寒又喊道:“甘大小姐请放开在下,在下已经心有别属!”

藏在草丛里的铁凤希不由“嗤嗤”低笑,道:“姝儿,你看,纯儿是个男人就想要。”

甘雪甜气得脸都歪了,直向着萧寒的胸膛吹气,岂料吹来吹去,居然吹到了自己颈上挂的哨子,铁凤希和王姝儿听音毫不犹豫地撒手一扬,甘雪甜但觉眼前一黑,像张黑网兜头盖到她脸。再看萧寒,早跃了出去,悠悠然站在旁边背着手看她。她的整张脸上全是黑泥,只剩眼睛还是白的,大怒道:

“铁凤希,王姝儿!”

铁凤希:“你说吹哨就扔黑泥的!”

“老娘要杀了你们!”

那两个见到这般光景,自知不妙,匆匆上马,拉开甘家庄大门就跑进去,甘雪甜连滚带爬跑到自己马旁,上马去追,萧寒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后面进了洞口,高声叫道:“甘大小姐,关门!”

气急败坏的甘大小姐只得折回来。待拉上门时,却听萧寒马蹄声悠悠自得,心中气恼不已。

萧寒跟随铁凤希、王姝儿来见甘化生。甘化生奇怪地问:“你小师妹呢?”

萧寒:“纯儿在后面。”

甘化生“哦”了声,亲切地对萧寒说:“快到屋内来叙。”

两人进房落坐,甘举泡茶呈上,甘化生示意他们退出。萧寒口渴,连连自倒自饮几杯。甘化生问:“你师父和太子可好?”

“都好。”

“什么事让你奔波到此?”

“太子嘱我为师叔引路西去。”

甘化生双目一亮,低声道:“西方要起兵了?”

“武大人已带兵粮西撤,摩氏扑了个空。现在西方万事俱备,就等师叔您了。”

甘化生仰面长吁,道:“终于等到这天了!”

“太子特别问起小师妹。”

甘化生摇摇头:“现在她很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来到甘家庄怎么学了这副德行。”

萧寒暗暗一笑。

甘雪甜出现在门口,她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换了套清秀的白底镶绿花边的衣裙,笑吟吟作淑女状走进来。萧寒冷静地看着她。她走到萧寒面前,盈盈下拜,轻声道:“小师妹见过二师兄。”

见她拜倒在地,萧寒起身去搀扶,手刚碰到她手臂,却见她手腕一翻,一根针刺来,萧寒眼明手快,一把拧住她的手,使她动弹不得。甘雪甜痛得龇着牙,又怕萧寒身后的甘化生看见,不敢出声。萧寒礼貌地说:“师妹不必多礼。”

说着放手迅速回座,甘雪甜痛得把手藏进袖子偷偷甩了甩,见萧寒悠然呷了口茶,只恨得牙根发痒。

萧寒提起要去看望戚婆,甘化生吩咐甘雪甜带路。师兄妹穿过前院,踏上幽静的小路,甘雪甜低声怒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尤其是你!”

萧寒不答话,停住脚步,欣赏眼前月门的别致。甘雪甜一回身见他风度翩翩,不由心生一计,面露喜色,道:“萧寒,我介绍个美人让你认识!”

萧寒转眼看她:“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了,我甘雪甜是好人哪!她有倾城倾国的美貌,是个迷倒天下的绝色佳人!”她一别脸,低声咕噜道,“其实她有什么好?”

萧寒看她一瞬,见她脸上挂的满是嫉妒,心中明了,问:“她有情人了?”

甘雪甜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喜欢她的情人。”

甘雪甜惊愕地张大了嘴,然后惊喜地说:“啊呀,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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