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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剑孤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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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驰骋沙场的甘雪甜,曾因这个梦想而展开过无数的憧憬,甚至连统一国土后,自己荣耀的大将军身份都曾在脑中闪过,使她在遐想中欢笑不已。如今,这么轻易的,这个梦就完全破灭了。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坐立不安,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然后又下床四处地走。生气、失望、郁闷,纠缠得她心乱如麻。
月光如水,静静泻进院里,青草在微风里“窸窸窣窣”地响,簇簇白菊清香浮起四溢,微寒的夜气让人瑟缩。萧寒仍是未归。甘雪甜的气闷变成了担心,她提个板凳坐到院子里。萧寒仍是未归。
院门一声轻响,伏在桌子上犯困的甘雪甜立刻双眸明亮,飞到了院里,萧寒已经漫步进来,一身酒气。甘雪甜见他平安,恨恨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萧寒:“这里是家呀,怎么能不回来?”
甘雪甜的声音清脆,嘴唇开合迅速:“我想你是去找那个武文丽了对吧?我告诉你,我甘雪甜就容不得男人娶小妾,你要是敢对她有个什么想法,我就毒死你个没良心的……”
萧寒静静地看着她,抽个语间缝隙插话说:“只有大王与我饮酒。”
甘雪甜:“你当着武文丽的面训斥我,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妄想。虽然是拜了堂,你有把我当老婆吗?”
萧寒白色镶银滚边的衣袍在月光下随风飘动,白银镶金束发冠下乌发飘拂,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他背着手踱到一簇菊花旁边,静静赏花,不理会甘雪甜。甘雪甜直气得头上冒烟,顿脚道:“你聋了?”
萧寒悠悠然踱进屋去,甘雪甜跟进去,一腔埋怨反来复去地说。萧寒摇头道:
“怪不得人家说君子应娶淑女为妻,你这种乳臭未干、不谙世事的小女人,真让人受不了。”
“老娘我就是泼妇!”
甘雪甜愤怒地敲着桌子。铁强端进洗脚水来,放在萧寒脚下,然后自己坐在桌边。萧寒把脚伸进盆内烫着,惬意地道:“舒服!”
甘雪甜恨恨地瞅着他,当着铁强又不好发作,气得暗暗用手在桌上乱抓。萧寒对铁强道:“铁强,真是对不住你,要不是因为我萧某成了家室,拖累你照顾家眷。你早就跟我驰骋沙场,一展男儿英姿了。”
铁强摇头叹气。甘雪甜气得歪着嘴。
萧寒:“男儿性喜沙场。马上交战最求力量,力弱则不敌,不管武功如何,回合一久,终还是比的力气。”他拿起绢巾擦脚,“乔甲有个小妾赵艳儿,长得颇有些姿色,以为有点武功就可以与男人交战,结果最后,”他眼角的余光看见甘雪甜聚精会神地盯着他,“这个女人被人用武器‘砰’地捣碎面容,死不成形。”
甘雪甜随着那个“砰”字一跳,脸上明显地挂满了恐惧。铁强端了洗脚水,退出房去,屋内只剩夫妻两人。萧寒冷笑道:“转战沙场不是做梦,是提着脑袋度日,女子本就力小处于弱势,死时的悲惨更是不堪。”
甘雪甜坐到他旁边,拉住他的臂膀,说:“那你小心啊。”
“我会。”
甘雪甜长叹口气:“我以后是什么事都没的干了,是个废物了。”
萧寒拉着她的手:“你有件大事要做,就是为萧家生儿育女。”
甘雪甜皱起眉头:“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身孕啊,真是急死人了!”她抬眸盯着萧寒,“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讨小妾吧?”
萧寒:“一个老婆就这么吵,两个我不就聋了?”
“你个没良心的!”
萧寒嘴角浮起微笑:“从今以后,你在家也安全了,应该没人会再施暗算。”
甘雪甜双眸一凛,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萧寒:“不知道。”悠然起身进房而去。
甘雪甜焦急地跟在他身后连连追问。
正文 二十八章 忠报国甘父绝婿女
二十八章忠报国甘父绝婿女
铁野披着清晨的阳光,急急来到英王行宫,铁刚、王波告知他英王不在宫内。他心忖英无敌本来一向晨间懒起,此时不在,必是昨夜离宫,因此心中诧异,等在殿外。
半晌,方见英无敌懒洋洋地自宫外回来,见到铁野,仿佛吃了一惊。铁野心里懊恼,道:“大王身为国君,怎么能彻夜不归!您去哪里了?”
英无敌憎恶地说:“朕的行踪还用向军师汇报不成?莫非朕的登基形同虚设?”
铁野忙施礼:“微臣不敢。”
英王进了书房,铁野跟进,两人落座。铁刚呈上茶来,侍立一旁,为二人斟茶倒水。铁野道:“大王,臣有事禀奏。”
英无敌烦躁地喝口茶:“什么事?”
铁野对铁刚挥手道:“你先退下。”
英无敌见他在自己称王后还是越权命令自己的下人,很是不满,立刻说:“不用,就让他在这伺候吧。朕的心腹。”
铁野面露尴尬,无奈地说:“臣以为,驻军地点离天母城不是太远,即使有急事,城内亦可接应,所以还是调甘大将军回城较好。”
英无敌:“那去告诉兵马大元帅,兵将调动是他的事,朕不好干涉。”
铁野语结,房内一时静默。
英无敌傲慢地:“军师还有事吗?”
铁野慌忙立起:“没事了。”
“那就退下吧,朕累了。”
铁野退出殿外,心如重石相牵,忧虑如乌云密布。他缓缓漫步出宫,徘徊路边的草丛林间,长吁短叹。
英无敌本就憎恶铁野,而铁野来的又恰恰不是时候,所以碰的钉子也分外硬些。英无敌自飞天涯奉命戍边以后,可谓悠哉悠哉,终日无忧无虑地沉迷于花月倩的温柔庭院,乐不思蜀。他为花月倩布置的院子,遍布自己的耳目,因此有点风吹草动,也不必担心疏忽察觉,所以再不用两个侍将门外望风,那般见不得光。岂料上午偏偏有人扫兴,欲偷偷潜进庭院,和一群小丫头大打出手,他乘机从后窗逃离。平静的美梦被人打破,他自然愤恨不已。
这惹恼英王的不是别人,正是对花月倩的处境起了疑心的雷电。他本以为潜入院内非常轻松,却不料院内小丫头个个武功不差,与他打斗纠缠不休,他又不能出狠招伤到她们,因此周旋半天,亦是无法进入。房门迟迟才开,妆容不整、疲倦憔悴的花月倩站在门口,无力地吩咐小丫头们:“都住手吧,请雷壮士进来吧。”
小丫头们这才停手。雷电踏着白石子路走进房内,随手掩上房门,急步走入卧室,卧室内还残留着男子的气息,床铺凌乱,他俯身枕上,拈起几根男性胡须。花月倩见状无力地跌坐在床上,满面黯然。雷电蹲身在她膝前,忧伤地问:“他是谁?”
花月倩慌乱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是,飞将军……”
“不要乱说。戍边将军如果私自回家,是要杀头的。”
花月倩的手紧紧抓住了床褥,慌乱而急促地呼吸着。
雷电:“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一再凌辱你?”
花月倩的眼中顷刻盈满了泪水:“你怎么知道……”
“因为自从我在西方见你,你就与以前大不相同。虽是人住在飞府,但魂不守舍,面容憔悴。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才这样委曲求全?”
花月倩把额头埋进手里,嗫嚅道:“我既然能忍到今天,就更不能说了。”
这时小丫头门外禀报道:“萧夫人求见。”
花月倩有气无力地:“让她进来吧。”
房门打开,一脸怏怏的甘雪甜走进来,见雷电与花月倩这般亲近,愣了一瞬。然后跑到他们旁边一通察看,也拈着枕上几根男人胡须,撇着嘴问花月倩:“这是谁的?你可别告诉我飞天涯去前阵好几个月了,这是他的。”
她见二人神色各异,默然不语,诡秘地笑道:“花姐姐,雷电,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说的。”她把胡须“噗”地吹出去,“我觉得这飞天涯,根本就不关心花姐姐,从来不管姐姐心里想什么,只管他自己心里想什么!前面仗打完了,也不回家,半封信也不捎回来,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玩艺儿!花姐姐,你别要他了,你要雷电吧。那个飞天涯,就个粗筒子,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好呀!我想他现在呀,大概连你长什么模样都忘了!一个没长人肠子的玩艺儿!”
花月倩听到心上人被人这么谩骂,很是难为情,无语以对。甘雪甜没得到回音,深觉无趣,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出自己来的目的:“花姐姐,你快给我看看,我为什么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身孕啊?”
“呃……”
花月倩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明白是自己的红树花水起了作用。甘雪甜把手腕塞进她手里:“你给我把把脉。”
花月倩只好把脉。
“我有病吗?”
“呃……没有。”
“那我为什么还没有喜呀?”
“呃……急不来的呀,可能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甘雪甜自己低声胡乱嘟噜了两句什么,一副无趣的样子,说:“那我走了,”她眼珠子诡秘地一转,“你们就继续吧!”
转身离去,把房门仍就掩上,花月倩不由苦笑着摇摇头。
雷电心知再问花月倩也是徒劳,便施礼告辞。他回萧府收拾了个简单包裹,搬到花月倩院里的偏房住下。白日与花月倩同餐同饮,形影不离。花月倩当然心中喜欢。院里的小丫头见状急忙去给英王禀报,把英无敌气得坐立不安。
铁野自在英王处碰了钉子后,一直寝食难安。这日黄昏,他徘徊宫门,进退难定,犹豫不决。铁强带着一个胡服男子走来,那男子戴高顶胡帽,腰束革带,脚穿乌皮靴,身形纤秀,姿态忸怩,貌似女子身着男装,但他低垂面颊,无法分辨。铁强见了铁野连忙施礼,铁野问:“你要把什么人带进宫去?”
铁强:“为大王举荐的才子。”
铁野冷笑道:“行军打仗的危急时刻,要什么才子?”他转向胡服男子,厉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只好抬头,却见容颜妖媚,果然是个女子。
铁野怒斥铁强道:“在这种时节,萧寒只知道怂恿大王沉迷酒色,真可谓十足的奸佞!”
铁强不语,一揖,带女子进宫而去。铁野抬头望天,长吁短叹。
英无敌因雷电阻住自己寻找花月倩,坐卧不安,见铁强引来艳丽的胡服女子,双眸一亮,问:“叫什么名字?”
女子拜地道:“小女子媚黛。”
英无敌惆怅地叹了口气,挥手道:“下去吧。”
婢女引媚黛离开。英无敌半躺进椅子里,黯然说:“铁强,朕病了。”
铁强:“大王要保重龙体。”
英无敌烦躁地挥挥手:“你不懂,你回去吧,召师弟来见朕。”
铁强退下。
萧寒很快奉命来到英无敌寝宫,见英王躺在床上,一副潦倒模样,他侍立不语。英无敌以手按额,道:“师弟,你可知相思之苦?”
萧寒镇静地说:“小不忍刚乱大谋。”
英无敌忿忿地从床上坐起来:“朕要杀雷电!”
萧寒:“大王,千万不可。”
“为什么?”
“雷电武功高强,不可能被人轻易杀掉。何况雷电是一代武林奇才,杀了实在可惜。”
英无敌把一黑一白两块令牌交到萧寒手里,道:“黑、白星门从今后交给你掌管。朕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朕不想看见雷电。”
萧寒接过令牌。英无敌:“师弟,今晚陪朕饮酒,朕要一醉方休!”
“好。”
英无敌命丫鬟侍女在别殿摆酒,召来媚黛献舞,与萧寒畅饮。
甘化生驻守边关,不怕艰难辛苦,虽离天母城很近,却从未提请归家探望。这日夜晚,他正挑灯练剑,突听帐外兵卒禀报:“军师来访。”
惊喜不尽,迎接出来。师兄弟同入帐内,席地而坐,兵卒奉上茶来。甘化生禀退左右,问:“师兄深夜来访,可有要紧的事?”
“对。”铁野捋须长叹,“大王身边有萧寒,我实在是寝食难安。他现在虽是你家女婿,但我想我们师兄弟为故国呕心沥血至此地步奇*书*电&子^书,师弟心中自然是国事为重。”
甘化生深思道:“萧寒自小心思缜密,深藏不露。我这次由甘家庄回来,也察觉大王对他过于宠信。如今英王任他为兵马大元帅,军权握于一人之手,也确是不妥。”
铁野:“他从不当面谏主,只是陪英王饮酒作乐,更令人担忧的是,昨日我遇见他的侍将偷偷引女子献给英王,如此怂恿英王纵情酒色,荒废朝政。”
“英王近日可比以前勤政些了?”
“更加懒散了。”铁野低头叹道,“本就性情疏懒,如今每夜与萧寒大醉,第二日昏睡不起,大臣议事及奏折批阅,全都推给萧寒。”
甘化生焦急地瞪起眼睛:“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我本想把师弟调回城内,牵制萧寒权势,不料英王对我冷慢,叫我亲自去找萧寒提议。如今,英王可真谓是远贤臣,亲奸佞了!”
“未曾联系过武大将军吗?”
“这事少为人知最好。我曾探过他的口风,他为人精明,滴水不漏,如今萧寒大权在握,想他不会惹祸上身。”
“也是。想当年萧、飞两将军都为国战死,而他能在摩贼手下独善其身,也非等闲之辈。”
“如果任萧寒这等奸臣为非作歹,社稷实在堪忧啊!”
甘化生一笑:“师兄放心。小弟毕竟是他的岳父。我今夜即修书一封,说我病重,邀他带女儿来前阵探病,明日遣人送去。”
“那他定会前来。”
“我则亲自当女儿之面,要他调我回城。他若不允,纯儿也能发觉他图谋不轨。”
“那他们夫妻岂不是要反目?”
“我甘某世代忠良,不想自己的骨肉与奸佞有任何关系。如若萧寒真是拒我,黑心可显,我与纯儿亦无任何情份与他可言。”
铁野摇头叹息。二人又叙良久,铁野告辞。
清晨,萧寒夫妻用完早餐,并肩观赏院内菊花,谈笑风生。这时有前方兵卒送来甘化生的书信,萧寒接过,夫妻一同观看。甘雪甜见父亲病重,立刻慌了神色。萧寒要兵卒回报甘化生,他夫妻即日就到,兵卒辞去。萧寒按住甘雪甜的肩膀,道:“遇事不乱,乱则自毁阵脚。”
甘雪甜定定心神,疑惑地说:“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
萧寒一笑,道:“我想岳父应该有事找我。”
甘雪甜不敢确信地瞅着他:“难道他会装病?”
“去了便知。”
夫妻两个备马出府,驰去前阵。
二人到达甘化生军帐,四围寂静,门口侍立两个面目严肃的副将。甘雪甜诧异地低声问萧寒:“你得罪我爹了?怎么气氛这么紧张?我感觉有点像鸿门宴啊!”
“没事。”萧寒沉着地说。
一个副将把二人引入帐内,见甘化生早备好茶水,席地而坐,静候他们。甘雪甜笑着坐下,端起茶碗喝了口,说:“真想不到呀,我爹爹也会装病,你以后可别再怪我撒谎,哦?”
甘化生冷冷道:“废话少说。”他转向萧寒,“你也坐下吧。”
萧寒坐,饮茶不语。
甘化生:“女婿,岳父年事已高,又思念纯儿,长守边关不妥,不如任命飞天涯为边防大将军,准我回城如何?”
萧寒:“此事得禀告大王才能定夺。”
甘化生:“你是不是认为我老糊涂了?你是兵马大元帅,一手遮天,还需要请示大王吗?”
萧寒忙跪起身一揖道:“萧寒惶恐,请岳父大人宽恕。我身为兵马大元帅,就更不能徇私,所以此事不经大王定夺,实在不妥……”
甘化生双眉一竖,怒道:“够了!少说些冠冕堂皇之语,你生怕我回城会侵你权势是真!你且说,你整日不给英王忠谏,引其纵情酒色,是不是一代奸佞!”
萧寒不语。甘雪甜生气地一皱鼻子,说:“说翻脸就翻脸,什么人啊?”
甘化生怒不可遏地以手拍地道:“蠢女,你难道心中还不明白?萧寒就是与我势不两立的专权奸佞!你还不与他一刀两断?”
甘雪甜惊地张大了嘴:“用不着那么夸张吧?他就算奸臣,和我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英王!”
甘化生吃惊地看着女儿,几乎不相信这是她说的话:“你,你,不知道忠孝仁义是什么吗?”
“我又不当官,那关我什么事?”
甘化生瞠目结舌。甘雪甜拉着萧寒站起身来,生气地说:“大老远来看你,还骂我们。萧寒,我们走!”
甘化生“砰”地一摔杯子,两个副将冲入,守住帐门,门外众多兵勇涌出,迅速整齐站好林立,掀起阵阵烟尘。
甘雪甜见状又惊又怒,萧寒镇静地握住她的手臂,她心境平定下来。夫妻并肩而立,默然不语。甘化生冷笑道:“纯儿留下!你夫妻就此一刀两断!”
甘雪甜:“你学点好事吧,教人家分妻,你还要干什么?”
“你若执意随他而去,那你我父女恩情一刀两断!从此后,你随他姓萧,我甘某绝不与奸佞有一丝联系!”
甘雪甜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让兵把我们围住,你想干吗?”
甘化生:“带家眷来军营扰乱军心,该当死罪!萧寒,你来得去不得。我要为国家早日除了祸患!”
甘雪甜:“你居然敢不见圣旨,就谋害我夫君?”
甘化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甘雪甜倒吸口冷气,眼见的父亲对夫君大起杀心,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二十九章 痴女子舍身保夫君
二十九章痴女子舍身保夫君
边防大将军与兵马大元帅对峙间,帐门外悠然踱进一个人来,甘雪甜慌忙叫道:“师父!”她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我爹爹他疯了!”
铁野对甘化生道:“师弟,纯儿毕竟与他夫妻一场,不要这样叫她为难。”
甘雪甜从话语中听出师父对萧寒的敌意,缓缓放开他的衣袖,回到萧寒身边。
甘化生:“正因为他是纯儿的丈夫,我才一定要让他死。”
说着,“当啷”拔剑出鞘,灯焰照射下,利剑闪出一道寒光,剑舞风声使灯焰扑闪一下,剑锋已划向萧寒颈部。两个副将拔剑相助。铁野铁拳握起,“双雷贯耳”,向萧寒包抄。甘雪甜见状,“倏”地脚尖擦地后退抽身,随即两爪分向两个副将抓过,两个副将只好来对付她,被迫从包围萧寒的圈子里撤了出来。萧寒与师父、师叔交手,尚以礼相让,只躲闪,不还手。甘化生、铁野拳、爪分攻上下,招招狠辣,使萧寒躲避甚是吃力。
铁野道:“师弟,你可看出,这厮用的不是我家武功。”
甘化生:“萧寒,就让我们看看你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底细?”
萧寒不语,以穿草戏鼠十招来躲,待狸猫戏草时,甘化生照旧解来擒,萧寒则铁腕一扣一带,将他反擒,但萧寒不敢对岳父不敬,乃中途放手,后退一步。甘化生羞恼,抽腕时长剑横挥,耀着朵朵剑花,袭向萧寒颈项,铁野趁势旋身提腿,膝至萧寒胸脯。萧寒仰面颔胸躲过。铁野绕至背后,腿勾肘砸,将萧寒上下退路封死,萧寒只得滑身前行,说时迟那时快,甘化生长剑已正对他心脏刺过,他不由大惊失色。灯焰下剑光闪闪,剑锋雪亮,卷着轻微的风声,如冬日雪花纷飞。这瞬间,一个人影无声地飞过,夹在剑锋与萧寒之间,一声凄婉的惨叫声,使萧寒与甘化生的心同时砰然而跳。长剑抽出,血水滴落串串,如鲜花般娇艳。这一刹仿佛世间万物停顿,寂然无声。萧寒旋身退出铁野、甘化生的夹攻势角,长眉拧于一处,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甘化生,人道是,虎毒不食子!而你们今天为暗算我,伤我爱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的声音因为用力而嘶哑,“铁野、甘化生,我萧某今日与尔等恩断义绝!”
甘化生看着萧寒怀中奄奄一息,满身鲜血的女儿,眼中闪着泪光,咬牙道:“萧寒,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什么恩断义绝,今天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萧寒傲慢地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说话间,一手挽着爱妻,一手挥出串串银针,双腿一跃腾空而起,身前漫出一袭银针雨帘,人若蛟龙出海,顺帘而升。众人连忙抵挡银针的侵袭。银针汇成一道闪闪的溪流,漫过如蚁的兵勇,萧寒身躯宛转若游龙,踩溪而走,微风吹动他银白的衣袍和乌黑的头发,雄伟潇洒如天神临世。
喧哗过后,风平浪静,甘化生见兵卒并无所伤,命令副将带兵散去。铁野恨恨道:“这厮最后一招是舞龙追魂,走的时候用的是踏龙飘轻功。可谓尽得了舞针龙翁的真传。”
“看来他无心伤害我们。”
铁野冷笑道:“这小子我看着他自小长大,一向做事阴暗,他不会这么明刀明枪对付我们。”
“师兄的意思是,他会禀告大王?”
“不,告暗状恐怕是他不屑于用的方法。况且无凭无据,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想当初他和纯儿同爬雪山寻找舞针龙翁,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能对拜师之事守口如瓶。”
“所以不能低估了他。我们以后小心才是。”
“我甘某为国呕心沥血,虽死心甘,就怕大王如此下去,终会贻误国事。”
铁野叹道:“纯儿自幼跟随于我,如今误入歧途,实在让我忧心。不知她性命如何。”
甘化生一别脸:“孽女,提她做甚?”
铁野摇头叹息。
萧寒带甘雪甜回到萧府,立刻派铁强去宫内请太医诊治。他自己亲自煎熬汤药伺候。
次日晌午,英无敌传召萧寒共饮,萧寒嘱咐铁强、英涛照顾妻子,说:“一定要寸步不离,她现在很虚弱,有劳二位了。”
铁强:“元帅放心去吧。”
萧寒这才出门。
英无敌正在别殿观看媚黛跳舞,见萧寒来,指桌边道:“坐。”
萧寒坐下,婢女倒上酒来。
英无敌:“听说师妹受伤了,怎么回事?”
“有人暗算她。”
“没有生命危险吧?”
“没有。”
“朕心里郁闷,邀你共饮,本有事问你,但你妻如此,就改日再提吧。”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王有事,尽说无妨。”
英无敌饮下杯酒,懒洋洋地抬目看向媚黛,觉得她艳歌妖舞软耳酥骨,直让人昏昏迷醉。
花月倩听说甘雪甜受伤,前来探望,雷电紧紧相随左右。见甘雪甜仍是虚弱,花月倩忧愁地说:“妹妹也不知今年是怎么的,连连有性命危险,哎!”
雷电侍立不语。花月倩长吁短叹一番,也便回了自己院子。天色已经黄昏。
丫鬟呈上饭来,花月倩与雷电说笑共餐,两旁婢女伺候。饭后二人饮茶消歇共语。然后出了房门,花月倩对月抚琴,抚的是曲《采葛》,琴声哀哀怨怨,凄凄切切,她忧郁轻歌:“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夜凉如水,月光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盘桓髻上步摇颤颤,柳眉低垂,水眸闪闪,艳美的菱角嘴儿轻轻张合,齿莹如雪。雷电看得呆了。
此时院外远处,亦有人呆呆听琴,听得如痴如醉,清泪盈目,他身后立着面无表情的萧寒。琴声呜呜咽咽而停,萧寒为他披上衣服,劝道:“大王,回宫吧,夜凉,小心龙体。”
他幽幽长叹一声,摇摇头,回转身踱去。
花月倩的一滴清泪落在琴弦上,雷电问:
“小姐弹的是什么曲子?”
“是采葛。我爹爹当初最爱给娘亲弹这首曲子。”
“是什么意思?”
“是说的一位少年思念心中的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月、三秋、三年啊!”她忧郁地抬头望月,“爹爹对娘亲十分疼爱,甚至超过爱我和弟弟,所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弹奏这首曲子。”一滴清泪悬在了她的眼角,“我想世间是没人这么思恋我的。”
“小姐是在思念飞将军吗?”
花月倩苦笑一下:“许多事说亦无用,不若不说。”
雷电:“小姐教我唱这首曲子吧。”
“你小小年纪,学它做甚?莫非你有了中意的女子?”花月倩莞尔一笑,“不妨告诉我,让姐姐给你说合如何?”
雷电飞红了脸:“小姐说哪里话?我的命是小姐救的,今辈子是要跟着小姐的了,哪有什么中意的女子?”
“那可不成,你终要成家的。”
“你先教我唱歌吧。”
“好。”
花月倩抚琴缓唱,雷电轻轻附和,几遍也便学会。于是二人女弹男唱,披月光,啜花香,也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夜半,沉醉在琴声回忆里的雷电突然听到夜行人轻轻的脚步声,心里一凛,翻身下床。人显然不是一个,在他房顶轻轻掠过。他悄悄开门出来,飞身上房,却见房顶黑、白两行人影,幽灵般在月光下向前游离,如若胆小之人,定会以为是鬼魅现身。影子晃到野外林间,刹那逝了踪影,雷电立地不动,静静地听着四围的声音。月光透过树叶筛落一地碎荫,宛如精巧的黑白图幅,随风轻轻摇曳。雷电冷静地说:“既然引我来了,何必藏头缩尾,从树上下来吧。”
话间一旋身,银针闪耀,“叮叮”声若铃声清脆起伏。黑白交杂,他身边出现了一圈屏障,由人组成的黑星、白星相连,滴水不露。雷电不由一笑道:
“黑白星阵。我雷电居然能让江湖黑、白星门来携手对付,实在感到荣幸!”
黑白星墙向他无声地缩紧,雷电若孤山瘦石,伫立不动。星墙缩至近处,黑白铁钩同时探出,如篱墙上百花齐放。雷电身子软软一摆,“倏”地盘旋到墙顶,悠闲地卧在上面,翘着头,如卧平地。墙一翻转,铁钩齐向上抓,雷电身躯已经游在墙身,他自腰间“当啷”抽出钢鞭,如藤盘树般绕在墙脚,自己顺鞭而攀。墙身被圈内缩,少了活动空隙,为自保而阵形疾变,一黑星做阵脚,上面探出数枚星形,若花朵绽放,最顶白色花瓣向下无声弯曲,铁钩四面圈来,向着雷电躯体齐下。雷电摇头摆尾,向上一游,恰游于空隙间,钢鞭已裹住阵脚一带。阵脚齐上,阵形做反花状,仿佛花蒂在上,花瓣在下,钢鞭被牵至阵顶,雷电被圈于花瓣之中。花瓣分开,上面花蒂铁钩齐下,眼看雷电身躯被圈无路可退,铁钩下处本无所逃,岂料他不慌不忙,头一扭,从花瓣缝隙里闪电般飞出,铁钩抓下必中本阵中人,于是钩急回收,花蒂不稳,散下星墙,墙底阵脚即乱,雷电钢鞭趁势盘住阵脚一震,黑白星阵“哗”然散败。雷电腾空而起,银针挥洒,若天降大雪,纷纷扬扬。雷电道:“你们都中了我的梅花扣骨针,恐怕是无法大力动武了。并且只要我施展‘梅花落雪’,各位如在十里之内,就会痛苦不堪。此针除了我舞针门人,无人能解。希望你们告诉我何人指使,我雷电言而有信,必为你们解开此针。”
雷电说着掌风推出,若冬风呼啸,震落层层树叶,纷纷飘零,众人随此痛苦地弯身呻吟。但他刚一停止,众人如黑白棋子瞬间直升,消逝在树叶丛中。雷电心中诧异。林间一只乌鸦“嘎”地长叫一声,几片落叶飘在他的脚边,万籁俱寂,再无声音。
雷电回到花月倩庭院,见月自清媚,花自芬芳,一切静谧,没有任何异样,便悄然回房,卧床睡去。
清晨,他早早起床,徘徊院内,等待花月倩。日上三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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