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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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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迈步,衣摆却被抓住了。蓝苗坐起身来,道:“你想听真正的理由?”

郭嵩阳没有回头,冷冷道:“真不真和我何干?”

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迈步。

蓝苗低声道:“一个男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扮成女人。”

郭嵩阳没动。

蓝苗仰头道:“这种缘故……我原本不想说给任何人听,预备烂在肚子里。但你救了我,我又对不起你,所以说出来,给你一个交代。听完以后,你想怎样都好,只不要告诉别人。”

郭嵩阳仍然没动,他确实要知道真相。

静了一会,蓝苗道:“你知道天机老人是谁吗?”

兵器谱上位列天下第一的高手,郭嵩阳怎会不知?

蓝苗轻声道:“若天机老人知道我是男人,就会杀死我。你处在我的境地,也会走投无路的。”

郭嵩阳霍然转身,道:“他为何要杀你?”

蓝苗笑了笑,道:“想想当年的事,你一定听过我爹的名字。”

郭嵩阳眉头皱起,过了半晌,道:“你爹……莫非是……当年被围剿的采花大盗?”

他说完这句话,便觉得不妥。

郭嵩阳这人虽然高傲得很,说话直来直往,从不给人留面子,但并非一点情商也没有。不然不会李寻欢说了句题外话,他就能闻弦歌而知雅意,还会拐着弯儿解释。他的态度是看对象的。直指对方父亲是那啥大盗,无疑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说法。

蓝苗微笑了一下,道:“不必在意,事实如此。虽然我也不愿意这般身份尴尬,但我母亲坚持将我生下来,希望我长大成人。而且……我并不像我爹。”

他这话说的有点心虚。蓝蝎子宰那七十八个男人,和他爹□女人也差不多。

不过显然郭嵩阳不这样想,他早就听说了那七十八人。只认为那群家伙一钓就上钩,自不量力还谁都敢睡,全是饭桶,咎由自取。

蓝苗看着沉吟的郭嵩阳,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柔声道:“你知道原因了吗?我的命全在你的手心里,只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待我好了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向我提。”

郭嵩阳凝视着他,忽然道:“此话当真?”

这已不仅仅是欺骗对方的事,而关系到他的小命问题。

蓝苗点了点头,道:“只要我能做到,定不推辞。”

郭嵩阳也点了点头,负了手,昂然道:“我绝不会将此事对任何人说一言半语。我相信你的承诺。不过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伤好后,能与我一战。”

蓝苗吓了一跳,愕然道:“你说什么?”

郭嵩阳面色微赧,他想起自己曾经拒绝过对方的挑战。那时蓝苗是“女人”。

蓝苗盯着他的脸,再三确认了下,苦笑道:“既然我承诺过,你的要求我自然答应。但要打败李寻欢,用我练手可能没甚作用,我的兵器和他可大不一样。”

这个要求令人意外,他心中反而感觉奇特……郭嵩阳向他挑战,不自觉已允许蓝苗与他平起平坐了。

谈到兵器,郭嵩阳思绪已飞至九天,立即道:“我惯用剑,之前挑战的高手,也是用剑居多。我也与操奇门兵器之人决斗过,但自从李寻欢一战,我才发现我在剑上浸淫过多,对其他兵器却研究甚少。”

他又接着道:“况且软兵器和飞刀之间,并非毫无关系。它们都是拉远距离,然后凌空制敌。都要求相当强健的腕力,出招的准头也异常重要。”

蓝苗望着侃侃而谈的郭嵩阳,不由微微一笑,目中竟流露出柔情,忽然道:“十五天后你决斗的对象是谁?”

郭嵩阳道:“鞭神西门柔!”

说到这里,蓝苗的肚子忽然“咕”地叫了一声。

两人都是愣然。蓝苗忍不住笑道:“你吃过了么?”

郭嵩阳摇了摇头,道:“我租了个院子,房东包饭。已催过他了,我去端来。”

他大步迈出了房间。

蓝苗伏在枕头上,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郭嵩阳尽管生气,但并没有大发雷霆,听了理由后更没有怪他。对这位剑客来说,从女人到兄弟的思维转变略困难了些,但待他仍一如往常。或许对方早已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交朋友,自然是人品和性格最重要,其他都是假的。

但蓝苗却不知道,他自己挽救了自己。当日郭嵩阳求欢,他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用的理由听起来十分荒诞。但郭嵩阳现在已经明白他说的是实话,蓝苗没有骗他。他确实很喜欢蓝苗,对方小小的狡猾,也就放过去,绝不计较了。

蓝苗突然坐正了,用指尖梳理自己凌乱的长发。又将衣衫系带结好,穿戴整齐。一会吃饭,他可不愿让对方见到他蓬头乱发的样子。

郭嵩阳推门进来,将饭盘放在桌上。道:“你只能喝粥。”

他见蓝苗将乌黑丰厚的长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心中感觉微妙。尽管知道蓝苗是男人,他早打消那般念头,仍然忍不住想,这人这般娇媚,倒是做个女人更好。

他道:“蓝……”

一时居然卡壳,不知怎么称呼对方。

蓝苗低鬟一笑,长发如瀑布般洒下来,道:“蓝姑娘自然不好再叫。蓝兄嘛,我资浅望轻,不敢做嵩阳铁剑的兄长。叫小弟又太过奇怪。不如郭兄叫我小蓝吧。”

郭嵩阳嘴唇蠕动,眼神内涵异常丰富,半晌也没把那个“小蓝”念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都喜欢第一版,已换回第一版XDDDD~另外为了填补字数,300字更新在前一章,麻烦姑娘们去前面看~

13095683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薄薄艳红姑娘给投的地雷!!姑娘已经连续5天给我投地雷和手榴弹了!感动得泪流满面!

第48章 啐他一口

自从揭穿了蓝苗的性别之后,郭嵩阳行事反而避讳些。是“蓝姑娘”时;他眼中常流露出要吃了对方的灼热情|欲。现在见到蓝苗;尽管试图前尘尽忘,还是略有尴尬。绝口不谈风月之事,言词正经许多。

但在别的话题上;他却格外自在。从前他不与蓝苗讨论江湖事,也不会切磋武功;现在这些事他都干。比如此刻,蓝苗动弹不得;他也无事;两人居然像下棋一般;聚精会神开始口头切磋了。

“我欺近半丈之内,你回救无及;唯有弃兵刃而走。”

这话是郭嵩阳所说。

铁剑与蝎尾相比,算是短兵器。短兵器对战长兵器,必须要乘隙攻入对方兵器守卫范围,近身制敌。但一旦攻入,便势如破竹,用长兵者若无法拉开距离,兵器反而会成为累赘。

蓝苗微笑道:“若你半盏茶内无法贴身,又如何?这段时间,你有把握不让我沾上一点儿么?”

若郭嵩阳半盏茶内无法攻进圈内,被蜇的几率将大大升高,而蝎尾是有剧毒的。

郭嵩阳轩眉,道:“你的兵器不过五尺,怎拦得住我?”

蓝苗撩了下鬓发,道:“若有九尺呢?”

西门柔凭一条三丈长鞭,能从五个高手包围下全身而退。若非诸葛刚的妙招,那群人简直休想碰他一根指头。蓝苗的蝎尾虽然不过九尺,但尾上淬毒,这长度要将敌人逼得不敢近前,已经绰绰有余了。

郭嵩阳手扶铁剑,径自凝神沉吟,一时没有回答。

蓝苗说了这句话,心思不由得飘向了某个远在千里外的人。伊哭说要为他铸一条全新的蝎尾……

给伊哭的回信一个月前就该寄出去了,因为上官金虹和宝藏的关系,还在自己手中,也不知道他担不担心。问题是蓝苗偏偏身受重伤,下不了床,传递消息简直是痴心妄想。

伊哭这个死人,也不派人来找找他。倒是郭嵩阳救了自己。

俗话说男人就像降落伞,我需要的时候你不在,那你以后也不必在了。

蓝苗虽明白伊哭并非故意,他奔波是为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危机。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肉。

耳边忽有人道:“你的九尺鞭呢?”

蓝苗正想,伊哭这种男人,横竖是常常认识了新人在鬼混的。

他满怀幽怨地瞪了郭嵩阳一眼,道:“不知死哪去了。”

郭嵩阳吃了他这一瞪,目光不由停驻在他的脸上。

有些女人瞪男人,就好像是在翻白眼。她们无论瞪多少眼,都只会把男人吓跑。但有些人瞪男人,却会把自己的眼波送到男人心里去,进而让男人联想到一件事。

郭嵩阳忽然意识到,不论蓝苗是男是女,仍然充满了诱人犯罪的媚力。

这无疑让他不太自在。

他转了话题,忽然道:“我记得你有一把中指长的青铜小剑。”

蓝苗想,他怎么知道。随后忆起衣服被扒开看过了。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郭嵩阳,道:“郭兄想必已看见了,何必明知故问呢。”

郭嵩阳板着脸,面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蓝苗自然不会让他难堪,又莞尔一笑,将话接了下去,道:“这剑和郭兄可有渊源吗?愿闻其详。”

郭嵩阳径自沉吟,半晌道:“我的曾祖曾有七个结拜兄弟。”

蓝苗点头道:“令曾祖的确交游广阔,想来脾气也定然可亲可爱。”

郭嵩阳放缓了口气,道:“不错,虽然他们是结拜兄弟,却和亲兄弟没有两样。”

蓝苗微笑道:“那七位前辈能与令曾祖相交,武功也必定高超。”

郭嵩阳眉目中又有傲气,道:“他们都是名震一时的武林高手,但要论武艺,仍无人能胜过郭家铁剑。”

蓝苗点了点头,道:“八位绝顶高手在一起,总不会甘于平凡。不知他们后来发生了何事?”

郭嵩阳沉默了很久,道:“有一天,他们恰巧与当时武林第一大帮生死门相遇了。双方冤仇已深,我曾祖他们打算回避,但对方蓄谋已久,早已设下了陷阱。”

蓝苗轻呼一声,道:“令曾祖一定未被奸小所害。”

郭嵩阳目光辽远,仿佛已看见了那场惨烈的战斗,道:“当时我曾祖为一事耽搁,所以走在后头。但门边埋伏了刺客,他的大哥将他拉开,自己却挨了一刀。然后他们追了进去,火油烧了起来……他们七人都陷在里头,只有他离门最近。他三哥喊‘让老七先走’,几人合力将他扔了出去。但他再进来时……”

蓝苗轻轻点了点头,道:“有这般兄弟,夫复何求。”

郭嵩阳又沉默良久,才道:“他报了仇后说,他兄弟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因此铸了七把青铜小剑,分送七家后人。”

蓝苗听到这里,已经猜到这物件的作用了。

他道:“这是信物?”

郭嵩阳点了点头,缓缓道:“只要手持此剑,不论提出任何要求,郭家后人都不得拒绝。”

蓝苗眼神闪动,道:“若是落在个厚颜无耻之人手里,怎生是好。郭家人岂不是要累死么。”

郭嵩阳淡淡一笑,道:“凡事自有规矩。这铁剑用过一次,就要收回。”

蓝苗缓缓点了头,笑道:“原来如此。郭兄可知还有几把流落在外?”

郭嵩阳微一犹豫,道:“我祖父收回过三柄,我父亲也收到两柄,我只经手过一柄。”

蓝苗便明白了,道:“不知郭兄将我的东西放在哪里?可否替我将小剑拿来?我想好好瞧瞧。”

郭嵩阳起身去东墙,拉开了五斗柜的抽屉。

殷红的剑穗在青铜剑身下晃荡着,未曾褪色,显然被爱惜得很好。

蓝苗不知道蓝蝎子怎么得到郭家的信物,他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接在手里看了一看,道:“这确实是郭家的信物?”

郭嵩阳显然早看过了,语气驽定,道:“货真价实。”

蓝苗恬然一笑,将这剑塞进他手心里,道:“被你救了性命,无以为报,请郭兄收回此剑吧。”

他心想郭嵩阳显然十分重视此剑,对方刚救了自己,卖个人情,还他何妨。

不料郭嵩阳轩起双眉,长身而起,冷冷道:“你以为我挟恩图报吗?”

蓝苗微惊,赧然道:“我只是为你着想。”

郭嵩阳淡淡道:“你有此剑是一回事,我救你又是一回事。你并没有要求我救你!”

蓝苗不由得嫣然一笑,将那剑又抢了回来,放嘴边啄了口,道:“我对郭家敬仰得很,定会好好爱护此剑。但郭兄这会儿大方,日后可不要后悔。”

他这幅模样,当真是又挑衅,又调侃,又慎重,又爱娇。何况郭嵩阳将此剑还他,等于板上钉钉给了一个承诺,他自然心情不错。眸子随之波光粼粼,那股媚力也就四处乱抛。

若他是个女人,这风情足以挑动对方情肠。郭嵩阳虽然知道他是男人,仍觉其娇艳妩媚不减分毫,还是一朵诱人采摘的玫瑰花。他二番受了蓝苗的媚眼,心中想来,自觉古怪。欲言又止,沉吟良久,才拧眉道:“你的举止为何……这般女气?”

其实他这话说得已够客气,想他面斥荆无命,不过因为对方归顺了上官金虹。若换一个男人做蓝苗这般动作,恐怕他就不是这句话了。

蓝苗眸光闪动,道:“你看不惯?”

郭嵩阳皱眉道:“一个男人,怎可扭扭捏捏做小女儿情态?”

蓝苗虽然时常装得温柔娇媚,却是藏着刺的。旁人捏错地方无妨,刚好捏在刺上,就不得不吃一蜇了。

他哼笑道:“偏有人爱看,看完了又不认账。”

郭嵩阳哪有听不懂之理,偏偏居然无法反驳。他默然半晌,道:“你扮女人时,自是理所当然。但你做男人时……便不该如此。”

蓝苗瞅了他一眼,悠悠道:“有甚区别么?难道我性别变化,长相也会跟着变化?”

郭嵩阳怒道:“当然有区别。”

蓝苗耸起鼻尖,冷笑道:“有些人就是道貌岸然,不曾问过我,就将别人胸口扣子解开。看了又看,不知看了多少遍,还诸多挑剔。”

郭嵩阳叱道:“你!”

蓝苗掩了掩衣襟,乜了他一眼,道:“你什么?不是你偷偷瞧我,怎会发现我的秘密?若郭大侠是个正人君子,我今天还是‘蓝姑娘’呢。才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就管起别人的闲事来。”

郭嵩阳说不出话来了。

蓝苗说到这里,面上已泛起红云,啐了对方一口,嗔道:“无耻,下流。”

他扭头一钻,整个人都滚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再也不肯露头。

这顶帽子虽然“无耻下流”,但真是又香又软。郭嵩阳被他骂得一丝火气都没有,既然不作抗议,帽子自然稳稳戴在头上。他瞧着蓝苗露在被外的一头乌黑丰厚的长发,又瞧瞧锦被勾勒出来那曼妙身姿,只觉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站起身来。

蓝苗忽然又掀开了被子,道:“十五天以后,你要去决斗?”

郭嵩阳没有说话。

蓝苗毫不介怀,又道:“你和西门柔比武时,能不能带我去?”

郭嵩阳终于道:“你还有伤。”

蓝苗蹙着眉,道:“但是我总觉得不安,我怕你一离开,便有人来杀我。”

第49章 旧日的姘头是要命的

郭嵩阳听了这话,便问蓝苗是否发现了征兆。

蓝苗是是从逻辑推断的;他大大得罪了上官金虹;对方派人杀他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他没瞧见前两顶轿子里的人,但他逃跑时动静太大,恐怕那两人都知道了。与上官金虹来往的人;总不会是蓝苗的朋友,偏偏他又觉得那两人很熟悉。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武功全失,简直是个皮薄馅足的十八个摺大包子;谁都能咬一口。只要他的敌人中有一人找到了他;就没有以后了。

郭嵩阳还是没答应;蓝苗现在肋骨还未长好,最好不要下床。但山不来就我;我却可以就山,他将决斗地点定在了附近。

蓝苗目送他负上铁剑,含笑道:“恭祝郭兄凯旋归来。”

郭嵩阳一生不知决战过多少次,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家里等他。

他瞧了一眼蓝苗,便大步踏出了门。

蓝苗知晓这场决战没有疑问,若没意外,西门柔输定了。自从败给李寻欢后,郭嵩阳挫磨了些睥睨天下的傲气,开始挑战一些名气不如他,但武功有独到之处的高手,更多是为了磨练剑法。

他倚在床头,瞧着窗外。院里有一颗枫树,叶子经霜,已开始纷纷飘落。绚烂如落了一地晚霞。

蓝苗静静地看着这般景色,似乎思绪也飘飞去了九霄。

这场决斗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郭嵩阳挑战西门柔,倒是为了决战蓝苗做准备。比起西门柔来,蓝苗的蝎尾更狠、更毒。毕竟“鞭神”仗以出名的是出神入化的鞭法,可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与西门柔比武,一时下风还可以转败为胜,但与蓝苗交手,被蜇一下就等于宣告结束了。郭嵩阳不用毒,也很少与擅长用毒的高手打交道,但他不得不承认用毒也是一门精湛技艺,在战斗中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更何况蓝苗的鞭法也很不错,郭嵩阳第一次见他时,就知道他内力、身法、目力、都是一等一的。他那双长腿走起路来,不仅风姿绰约,紧实的肌肉蕴满了力量。郭嵩阳怀疑他在赤手近身搏斗上也颇有造诣。

他回来时,在路边见有小孩叫卖花朵。他想起蓝苗似乎喜欢秋海棠,就买了一大捧。又见到旁边有买鸭脚鸡翅的,蓝苗也爱吃,鬼使神差地买了包。

他抱着花,提着鸡翅,刚走进院子,便听见有人吹笛。

笛声是从窗口传来的。

枫叶随风落下,融化在地上。艳红的锦缎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静谧得像是在等待某人的归来。

蓝苗倚在床边吹笛,他十指按在翠绿的竹笛上。

这场景宛如遍地火焰燃烧着一捧白雪,雪中生出了一株绿萝。这绿萝自雪中生出,因此格外娇嫩可爱,但被万顷火焰包围,又格外骄傲倔强。

郭嵩阳见了这幅情景,只觉得自己的杂念也如这些枫叶,自然而然的凋落了。

待一曲吹罢,蓝苗合目沉思。他才推开了门,道:“什么曲子?”

蓝苗瞧了他一眼,出神微笑,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郭嵩阳听了,忽然道:“你祖籍何方?”

蓝苗的笑容消失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你没听过。”

郭嵩阳深深瞧了他一眼,并不刨根问底。倒是蓝苗看见了他手中的鸡翅,顿时绽开笑容,道:“快拿来给我。”

郭嵩阳将纸包递给他,将花插在桌上瓶中。

蓝苗叼了一个,调侃道:“郭兄心情不错嘛,想必有所收获?”

郭嵩阳笑了笑,想起刚听说的一则消息,顺口道:“上官金虹暂时顾不上你。”

蓝苗瞅着他。

郭嵩阳道:“兴云庄受不了骚扰,昨天忽然拿出一个匣子,说是珍藏已久的宝物,送给上官金虹了。”

蓝苗的鸡翅掉了下去,失声道:“你说什么?”

他瞧着郭嵩阳,眼里却只能瞧见匣子了,被送入了最大的对头手里!

他万万没有想到郭嵩阳出去决个战,带回来这样一个消息!

有没有搞错?他在兴云庄附近徘徊好几个月,不敢去邻城寄信就为着这一刻,为了混水摸鱼的这一刻,为了摘取胜利果实的这一刻!但这一刻他身受重伤!敌人没来砍死自己已是好的,还抢个毛宝物?

蓝苗只觉一股心头血涌上喉咙,忍不住捂住了嘴。

慢着……慢着慢着,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

他勉强将那口血又咽了回去,道:“你知道匣子里是什么?”

郭嵩阳见他神色不对,道:“林诗音没有打开匣子,除了上官金虹,恐怕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蓝苗对自己道,镇定镇定……只说是宝物,又未必是怜花宝鉴。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许是李寻欢的情书也不一定。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望向郭嵩阳,恳求道:“郭兄,我有一事要求你。”

郭嵩阳道:“你说。”

蓝苗不会让他去探问怜花宝鉴,这样重大的事,他确实还不敢麻烦郭嵩阳。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铁筒来,抓住对方的手掌,仰面道:“你到邻城的徐记酒店,替我寄一封信,成不成?”

他就指望伊哭快点儿赶回来,不然夜长梦多,不知上官金虹会做出什么事。假若当真是怜花宝鉴,上官金虹修炼后转眼连升十级,那不是坑爹吗?他还怎么拿回这玩意儿?

郭嵩阳皱眉道:“但是你……”

蓝苗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在城里有人可托吗?”

郭嵩阳道:“邻镇有。”

从这里去邻镇,也要个一天两天。

蓝苗道:“你也说上官金虹现在顾不上我,我没有别的仇人,想一时也不会有事。”

原本他还可以等伤痊愈,再慢慢来处理这些事。但匣子的横空出世,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他的眼神太过恳切,这也不是了不得的大事,郭嵩阳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第二天他就离开了。以防万一,将蓝苗转移了住处。

蓝苗躺在床上,只觉心焦似火,恨不得能一秒满血潜入金钱帮。但动的厉害点,肋骨就生疼,五脏也好像在锅里翻滚,只好乖乖合眼躺着睡觉。心里算,这信到伊哭那,最快也要十天。伊哭回来,至少也要二十天,真心要急死他了。

房外忽然有人走近,走得很快,而且不止一个人。

脚步声将蓝苗的思绪从怜花宝鉴中拔了出来。郭嵩阳替他找了一家客栈的后院。后院是四合的,只住了蓝苗一个人。既清净,叫小二也方便。万一有事,要跑也行,要找人也行。

因为如此,后院除了小二,几乎没人会来。但小二的脚步声绝不是这样的。

蓝苗将手伸进被子下,拉动了什么。床板忽然打开了,他滚了进去。

这也是他选择此处的原因之一,房中不是木床,而是土炕。炕下自有空间,做个小机关暂时躲避,毫不费力。如果那几人只是路过,他再爬上来就是。

蓝苗的直觉太准,他的房门忽然一声巨响,被人踹开了。

他听见有个嗓音稍粗的女人道:“明明看见她住这儿,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稚嫩的女声道:“莫非是出去了?我们去门口瞧瞧。”

这时才有男声响起,道:“要不要搜下屋中?”

那女人冷哼道:“也好。”

蓝苗只听一阵咚隆哐锵,似乎柜子被打开,衣服扔了一地。然后桌子也被掀了,凳子也踢倒了。梳妆台五斗柜什么更是不能幸免。听声音,这三人他从未见过,只怕又是蓝蝎子惹来的祸事,真可谓无妄之灾。

忽然头上一响,有人掀开了被子。

蓝苗的手缓缓伸进了怀里。

并没有事发生,过了一会,那小姑娘愤愤道:“她果然逃走了。”

那女人道:“不过一会儿,我见她受了重伤,能跑多远?”

那个男人却没有说话,蓝苗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本想多躺会,但灶坑里太多灰尘。他躺进来不过一盏茶,直想打喷嚏。强忍片刻,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呼吸重了些。忽然头顶“哐当”一声,床板被人掀开,漆黑的灶坑中一亮,有人喝道:“还不出来?”

蓝苗暗呼不妙,但那三人却没有对他出手。按道理,他躲在狭小的空间里,任何攻击都是避无可避的。曾有过一间黑店,两大汉埋伏在灶坑里,却被一个小子出其不意,用开水烫死。

他突然摸了把灰尘,抹在自己脸上,才缓缓站起。

他看见了这三人。男人面貌朴实,但眉毛很粗,右颊上还有一道刀疤。女人穿着紧身短打,在头顶挽了个光髻,持着一把朴刀。小姑娘则挽个双丫髻,穿条没绣花的绿裙子,紧握着两把短剑。一眼就能确定,他们是走惯江湖的。

这三人脸都紧绷着,不仅没站在床边,还站得很远。

蓝苗霁颜道:“不知三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但不知诸位是何来意?”

那妇人立刻呸了一口,怒骂道:“你装什么装?”

蓝苗皱眉道:“这位夫人,我们素不相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妇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认识我,认不认识黄飞?”

黄飞是哪尊庙里的神啊?

蓝苗的头顶忽然亮了个灯泡。

那不是蓝蝎子的七十八个姘头之一吗?

第50章 苦肉计

他凝视着妇人,道:“你是他的妻子?”

妇人冷笑道:“贱人;你怕了?”

蓝苗的目光逐一扫过三人;那小姑娘十五六岁了,应该不是她的女儿,可能是她的姐妹妯娌。那男人话不多;站得也不近,像是在避嫌;多半是男方的亲戚。

蓝苗将目光垂下,哀声道:“你认为我杀了他?”

妇人听这话不对味;勃然大怒;道:“你将他的头从九江楼上扔到楼下;一条街的人都看在眼里,还想抵赖吗?”

蓝苗目瞪口呆;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尽管此路不通,依然神色不改,凄声道:“你也是女人,你很明白,一个女人被男人骗了以后会多么绝望。”

他蓬头乱发,面上还沾着灰尘,将那股娇媚十分减了九分,看起来十分凄楚落魄。与他口中说的话,非常搭调。

妇人怒道:“分明……分明是你勾搭了他。”

蓝苗淡淡一笑,道:“我勾搭他?若他不上钩,我怎么勾搭他?何况……我不过见了他两面,一个随便就上钩男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尽管妇人为她丈夫讨公道而来,但也明白蓝苗说的是实话。就算女人使尽百般解数,男人偏偏坐怀不乱,你又能拿他怎地?尽管她也恼极了她的丈夫,得知他的死讯时仍然哭得死去活来。他在外头风流,就该死么?

蓝苗又轻声道:“一开始,确实是我勾搭了他,但后来,他也爱上了我。”

他深深盯了妇人一眼,道:“他发誓要娶我的。”

妇人神色惨白,脚下一个踉跄,道:“你胡说!”

蓝苗垂首道:“若非如此,我有怎会这样生气?我问他何时来娶我,他口口声声说就快,却又推三阻四,用尽借口。最后我才发现,他不过信口胡言,根本不打算履行承诺。”

妇人手中刀在颤抖,道:“所以你杀了他?”

蓝苗瞪着她,道:“一个男人骗了一个女人,占了她的身心,又弃若敝屣,哪个女人能够接受?如果是你,说不定下手比我更狠辣!”

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抛弃了他的情人,在女人的世界,这就是死罪。这番话可能无法打动这男人,但这妇人和小姑娘却都听在了耳中。

屋中一时寂静,妇人紧咬着嘴唇,面色一变再变。那小姑娘跺了跺脚,道:“姐姐,你和她说这么多作甚?”

蓝苗凄然一笑,捂住了脸,道:“你的丈夫在外头骗女人,你觉得很对么?”

妇人紧了紧手中刀,断然道:“不管怎样,你不能杀他!”

她上前一步,眼中已射出凶光,决计要为黄飞报仇了。

蓝苗忽然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却一点也不恨你,你也是可怜人。”

他这话倒有同情对方的意味,妇人听了,正想问你凭什么恨我。蓝苗又道:“为了你好,你还是快走吧。黄飞辜负了你,我不能再害你。”

小姑娘忍不住插嘴道:“瞎吹牛皮,你能动手,早就站起来啦!”

蓝苗摇了摇头,道:“小妹妹,你的眼光不如你姐姐,你难道没看见……谁将我留在这里?”

小姑娘哼了一声,道:“他早就走啦!”

蓝苗又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正是那把青铜小剑。

他继续道:“你们也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郭家的信物。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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