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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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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外传来脚步声,蓝苗还要问,游龙生道:“这里是五毒公子的蛇窟,据说他来自苗疆,已经投靠了上官金虹。你还不走?”
这时石屋木门被轰然踢开,一群黑衣人冲进来。蓝苗回头看,游龙生居然不见了。地上落下一根小木棍,上面刻着一圈圈的螺旋纹。他的记忆忽然被牵动,伸手将它捞在怀里。
刀风劈面而来。
蓝苗展动轻功,眨眼就蹿出了木门,顺着甬道向上跑。他已经看出,之前从神像下到暗道,那七八个守卫来的两条岔路,一定有一条从低到高绕到蛇窟上方,就是这条甬道。
这些守卫不过占着人多,并无高手。没人挡得住他,统统被甩在后面。不过一盏茶时分,蓝苗已奔到神像下那条暗道,忽然肩上一疼。他回头看,两个黑衣人手中各拿着一管吹箭。这箭没射中他,只擦破了一道油皮。但他纵出神像背上大洞,已觉得脑中隐隐发晕。
蓝苗心想,不妙,箭上有毒!
第39章 郭先生救我
蓝苗及时点了肩上穴道,遏制气血流动;免得毒素流遍全身。心中怨怪自己;若准备了接应人;何至于此。当初他只想来瞧瞧,谁知秘密就像吊在驴子前的胡萝卜,硬是将他引诱进去了。
“嗖嗖”两声,身后又射来两支吹箭;被他躲过。
他冲出三清殿,就从后墙掠了出去。
先出观;跑个迂回的大圈子,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身。蓝苗本是这样想。此处偏僻,离城还有数里。光靠双腿想跑回去,恐怕是没这个可能。三清殿是老君观第三进院落的主殿;这观只有三进院落。按道理,他只要翻出这进院落的后墙,就已到了观外。但蓝苗落地以后,发现了异常。
老君观里还藏着一个院落。
这个院子十分隐蔽,走遍观内,也无门可入。从观外瞧,又会看作是第三进院落。
这个院落里竟然有马棚,棚里还有马。
这些人盘踞在如此偏僻处,必然要准备马传递消息。将马藏在这“第四进”院落里,当然再好不过。
拽出一匹最为高大健壮的坐骑,蓝苗飞身上马。已有三四个黑衣人翻进了院中,都拿着吹箭。他怕坐骑被吹箭射中,来不及将其余的马匹蜇死,就吆喝一声。纵马破门,狂奔出了老君观。
伏在马颈上,蓝苗已觉得昏昏沉沉。但马蹄声如轰雷,至少有七八骑疾追在后。他们不断厉喝鞭马,愈来愈近,不将他逮到绝不肯放手。他拔出鱼肠剑,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被痛醒了。
他回头看去,最前面一骑离他不过三丈。骑手伏在马脖子旁,一手拽缰绳,一手端着吹箭,瞄准了他。蓝苗立即挥剑,在马臀上连刺好几下。胯|下坐骑痛嘶一声,放蹄狂奔,又和追兵拉开了距离。
目标在射程边缘来来回回,那骑手瞄准了半天,好容易逮到机会,对方却又越出了射程。他狠狠在马臀上抽了一鞭,骂道:“这娘们儿太过狡猾!”
身后另一骑问道:“马上要进城了,怕是追不上她……”
骑手怒道:“追进城去!”
另一骑道:“恐怕有人在城里接应她。”
“啪”,骑手反手给了这人一鞭,鞭梢溅出几滴血。
“出了这种大事,死了一条圣蟒。不抓住她,你和上头交代?”
其余几骑都噤了声。
带头的骑手又冷笑道:“不可能有人在城里接应她!如果有人,也是在老君观外头望风,怎么会在城里?她孤身潜入,又孤身逃跑,必然是一人行动!再说,她已经中了我的吹箭,平时圣蛇中了箭毒也要瘫倒,她能撑到几时?大家跟我来,我以人头担保,半个时辰内,一定擒到这娘们!”
七八骑追着一骑,风驰电掣般进了城。
蓝苗庆幸自己的方向感还不错。他奔到福来客栈,立即飞掠上楼,一头撞进了天字一号房的窗户,哀呼道:“郭先生救我。”
这时正是夜半,房中人自然早就睡下。但蓝苗一推开窗,就见郭嵩阳站在床前。他还穿着寝衣,但已提了铁剑。目光冷电一般扫在窗口。
不等他开口,蓝苗已像燕子般投入了他的床帏中。
七八个黑衣人跳进房来,想去抓蓝苗,蓝苗却躲在郭嵩阳身后,连片衣袂角儿也不露出来。
几人互相瞧了一眼。郭嵩阳冷冷道:“我不喜欢有人死在我屋里,知趣的,自己滚出去。”
头领怒喝道:“先砍死这小子,再抓她!”
听“哧”的一响,有重物倒在地上。
有人喝道:“你!”
然后又是几声兵刃交击,有人惊怒道:“你好狠!”
似乎有人要逃,但几人低声惨呼,随后屋中便再无动静。
郭嵩阳将这七人杀个罄尽,再回身来看蓝苗。蓝苗缩在他的被子里,牢实裹住了上半身,只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见他过来,便挪动肩膀,转首来瞧他。这美人颊贴枕畔,一双星眸半开半闭,正合得上眼饧骨软四字。
郭嵩阳眼神微闪,皱眉道:“你中了毒?”
蓝苗道:“麻……麻醉剂而已,我要睡一觉……”
他喘了口气,道:“我……我左边衣袋里有个绿色的小瓷瓶,你帮我摸出来……喂我吃一颗。”
郭嵩阳正待去拿,蓝苗又伸臂抱住了前胸,道:“不……不准你摸这里。”
郭嵩阳:“……”
那小瓷瓶里是照着《毒经》做出来的百灵丹,一般的毒药均可解。对付古怪稀奇的剧毒,也可暂缓发作。郭嵩阳依言倒了一丸,喂他吃下。蓝苗吃药只为万无一失,舒了口气,眼皮再也抬不起来,道:“我……我要睡了,借你床一用。”
话音一落,便没声息了。
蓝苗这一觉直睡了两天,或者说昏迷了两天。第三天傍晚,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房中无人,枕边摆着一套衣衫。
他想了半天自己在哪里,才想起这是郭嵩阳的房间。自己半夜闯门,雀占鸠巢,反将人家赶走了。
将衣衫穿好,他下床来叠被子。刚抖开被褥,就看见上面一大块干涸的血迹。当时自己被大队人马追赶,为求清醒,给手臂来了一刀。鲜血必定全染在了被面上。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有人推开门来。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道:“你总算醒了。”
蓝苗连忙回身,向郭嵩阳一笑,微有歉意地道:“我将店家的被子弄脏了。”
郭嵩阳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淡淡道:“不要紧,这是我的被子。”
武侠世界中,常常有一些贵公子。他们车马赶路,奴婢相随,住客栈自己带被褥、桌椅、碗碟……嫌客店的所有东西都不干净。一个个傲娇得很。
郭嵩阳不是贵公子,是个剑客。但举世闻名的剑客,也总有点儿臭毛病。他每驻客栈,都让小二将被褥换成全新。这份银子他出,走时被褥就送给客店了。小二都欢迎得很。
蓝苗脸颊不禁微微晕红,笑道:“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时门外有小二经过,郭嵩阳开门对他说了些话,然后又关了门。他回过头对蓝苗道:“你惹上了何人?怎被逼成这样?”
蓝苗便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隐去了怜花宝鉴的事,只说对方说阿飞在老君观,他就去看了一看。不料好奇心作祟,越陷越深。最后杀了巨蟒被追击至此。
郭嵩阳皱眉道:“这样说来,那是金钱帮的一处据点。”
蓝苗点头道:“不错,反正债多了不愁,我得罪他们也不止一次了。”
说罢,才想起郭嵩阳早和金钱帮干上了,也是虱子多了不痒,不由向他嫣然一笑。
郭嵩阳凝视着他,眼中居然也有笑意。
蓝苗见对方眼神柔和,反而觉得气氛古怪。房外有人敲门,郭嵩阳道:“进来。”
小二端着脸盆毛巾,青盐胰子进来了。郭嵩阳道:“你爱吃什么?”
蓝苗没料到他问自己,怔了一下,便道:“爱吃肉。”
说完以后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又道:“我没什么忌口的,家常菜就行。”
郭嵩阳便对小二道:“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荤的素的拣四五个端上来,再来壶酒。听说你们的八宝野鸭不错?”
小二瞧了瞧蓝苗,又看着他,笑道:“客倌好眼力,每天都有官府里的大人坐轿子来吃这道菜呢。”
郭嵩阳一点头,他便麻利儿出去了。
蓝苗拿起毛巾来,笑道:“我要梳洗了。”
郭嵩阳却好似没听懂这句话,并不打算出去,仍然坐在桌边。蓝苗也不好意思催他。毕竟自己昨晚才被人家救了,睡了他的床,穿了他的衣服,还预备吃他的饭。人家不出屋子,你能赶他去么。
如果是个真正的姑娘,多半红了脸不说话。但蓝苗是个假姑娘,男女大防纯是意思给别人看,许多细节全不注意。对方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他不出去,难道我还不做事儿了?
他自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洗过脸,他将一头长发打散,坐到了镜前。
这头长发又厚又黑,攥在手里盈了满把。在梳齿间滑过时,如鸦羽般漆亮。那光泽从发顶一直流到发梢。蓝蝎子习惯织大辫子,辫子织得又蓬又媚。但寻常女子要梳这发型,是必定要往里掺假发的,有些还得掺一倍。蓝苗忆起原来伊哭抱他时,尤其喜欢攥他的头发,似乎觉得抓住了这把头发,就抓住了他整个人,就能全然将他控制在怀里,一夜亲个没完。
他含了点笑意,准备将长发编起来。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蓝苗顿了顿,又仔细看了下镜子。
郭嵩阳站在他身后,正盯着镜子里的他。
蓝苗停下了动作,见对方从脑后伸过手来,五指插入自己的头发。将梳子轻轻拨开,然后一路滑了下来,攥住了发尾。
郭嵩阳看着镜子,目光似乎粘在了他的目光上,道:“我爱看你梳头。”
!!!
蓝苗僵住了。
救命!郭嵩阳忽然被雷劈了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好晚QAQ明天努力早更!
第40章 欲拒还迎
蓝苗盯着镜子;只觉半晌动弹不得。
郭嵩阳有力的手指还插在他头发里,怎么看都是某种事情发生的前兆。
他轻轻抿了抿嘴唇,略微低眸回身,仰起头来,微笑道:“郭先生真是会……”
他的手也随之抬起;去推对方的小腹。还未碰到衣襟;手腕就被抓住了。木梳“当啷”一声,从五指中落了下去。
郭嵩阳倾□来,长舒双臂,就着蓝苗半回身的姿势将他搂进怀里。
蓝苗始料未及;好似忽然被推销了一件不能退货的贵重物品。他伏在对方肩头,一眼就看见了肩后的铁剑。
他喃喃道:“郭嵩阳……”
郭嵩阳并不放开他;而是反手解开了背上挂带,将铁剑往桌上一抛。他这把嵩阳铁剑奇重无比,沉重的铁木相击声,惊得蓝苗心中一颤。
剑分文剑和武剑。文剑通常镶金嵌玉,供文士学者佩戴,或挂在书房之中用作装饰。因此力求轻便,不过一二斤。武剑则是实战中使用,杀人夺命,也只有三四斤。因兵器越重,杀伤力越大,对人的膂力与臂力也要求越高。这把嵩阳铁剑少说也有十四五斤,才能仗它迎击六十三斤的金刚铁拐。
蓝苗知道郭嵩阳高大雄健,肩膀尤其宽厚,以致能使十四斤铁剑。但却从未感觉过对方像这一刻这么有存在感。郭嵩阳一袭黑衣,将窗外射进来的日光全挡住了,屋中似乎一片昏黑,不能辩物。
蓝苗的心也在狂跳,一时竟无法将它勒停下来。
郭嵩阳的手臂已从背后绕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蓝苗这套衣衫并不厚,甚至能说相当薄。他臂上肌肉又那样结实,紧贴着蓝苗的腰,中间两层衣物好似不存在一般。蓝苗颊上已晕红一片,想说点话,脑子却像被糊住了般,只抓住了他的手臂。
郭嵩阳俯下头来,在他发鬓与耳廓交界处贴上了唇。他的唇滚烫,缓缓地擦进蓝苗耳廓后。蓝苗觉得自己整个耳朵都被烫红了。
他的五指虽然握在对方手臂上,却虚软无力,平素的力气不知去了哪里。他心想,不妙,我得把这家伙推开,先扯开他的手,然后让他滚。但全身居然动不了一根小手指头,依然伏在那里。
他的温顺给了郭嵩阳极大的暗示。剑客忽将左臂伸进腿弯,一把将蓝苗抄了起来。很显然,他抱起个人也不费吹灰之力。
蓝苗转了个圈,惊呼一声,不由得搂住了他的脖子。郭嵩阳抱着这妩媚的美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想带他去哪,就能带去哪。想如何蹂躏他,就能如何蹂躏他。这个人必然会反抗,但这反抗是蟒蛇一般缠绕的反抗,会用丰满的红唇吸他的血,用纤细的手臂和雪白的长腿紧紧地绞杀了自己。
他的胸膛起伏着,眼神也越来越烫,呼吸开始絮乱,盯着怀中的人不放。
蓝苗睇着他,被郭嵩阳的神情所感染,呻|吟道:“和我睡觉的男人都要死……你不怕么。”
郭嵩阳凝注着怀中人的眼眸。他的眼神与蓝苗的眼神对在一起,如汤沃雪。抱着对方的双臂也钢浇铁铸,稳如泰山,使蓝苗不禁一阵阵地晕眩。显然,对方没怎么地,倒是自己慌得要死。
蓝苗在背后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他正要提起全部的决心来拒绝郭嵩阳,门忽然响了。
小二的声音传来,道:“客倌,菜准备好了。”
郭嵩阳眼神一闪,他还没说话,蓝苗就抢着道:“端进来。”
他声音中还带着喘息,随后一扭腰,从对方的怀里跳了下来。
他跑到圆桌对面,郭嵩阳还留在原地。待小二一样样上完了菜,出了门,对方才走了过来。
蓝苗垂着头,将长发匆匆打了个辫子。
郭嵩阳的胸膛仍在起伏,瞧着他。
蓝苗已稍微恢复了冷静,他抬头赧颜笑道:“郭先生不饿么?”
郭嵩阳盯着他,忽然道:“为什么?”
蓝苗将目光挪开,似乎很难为情,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您要是发现我的胸是充气的,还不一剑砍死我?
半晌,郭嵩阳从袖子里拣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淡淡道:“我以为你对我有意。”
蓝苗定睛看去,居然是自己的手帕。
自从接收了蓝蝎子的一堆毒虫,他养成了随时化妆卸妆的习惯。一旦有危险,就要将妆化上。但脸上有东西毕竟难受,所以他又准备了块手帕,危机解除,立即卸妆。那手帕上全是他的口脂印黛眉痕。
那天披着郭嵩阳的外袍,他也顺手将东西放在袋里,走时才拿出来。这块不重要的手帕就被遗漏在对方袍子里,他也全然不在意,又买了一块。这事本没什么,但被郭嵩阳拿出来,却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青楼中的女子将精致的绣花手帕上印上自己的唇印和眉痕,再送给心仪的男子,原是调情的一种极普遍的手段。有人作诗曰:“黛眉印在微微绿,檀口消来薄薄红。”就是描摹那帕上的美人印记。
这块帕子上更是印满了蓝苗的唇印眉痕。人家调情,印一对也就罢了。这帕子上印了一堆,快放不下了。令人观之,只觉嘴都要从帕子里扑出来。
郭嵩阳老早就觉得蓝苗在勾引他,而且还是热烈地勾引。
蓝苗的舌头好似在嘴里打了个结。
他慢慢地抬手,将那块帕子扒拉过来,塞进袖子里。
过了会儿,蓝苗才抬眼,对郭嵩阳一笑,道:“我对郭先生确实心仪已久……”
他知道,郭嵩阳这么快就上钩,也是觉得反正蓝蝎子睡了七十九个男人,再睡一个也没甚大不了的。那句“你若有事,可以来找我”背后信息量过大,无疑也充满了暗示。
两人碰巧见面一次,还有可能。碰巧见面两次,可能性就太小了。又加上这块手帕。郭嵩阳是认定蓝苗在主动地、富有技巧地勾引他。这会蓝苗都投怀送抱了,他也被撩动得心猿意马,睡一睡又何妨。
犯不着为了这种误会得罪郭嵩阳,男人么,给他块糖吃罢。
蓝苗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缓缓轻笑道:“但是……我现在不太方便。”
郭嵩阳抽出了手,冷声道:“你大可放心,我从来不强迫女人。”
他内心有种被蓝苗戏耍之感,还有点面子丢了的难堪。郭嵩阳这种人,总是特别爱面子的。
蓝苗又一笑,索性欺近,搂住了他的胳膊,软声道:“你生我的气了?”
郭嵩阳不说话,蓝苗腻声道:“你英俊潇洒,武功盖世,我自然喜欢得很,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郭嵩阳听了这话,虽然还冷着脸,却也没将手再抽出来。
蓝苗又叹了口气,道:“但是……并不是你的原因,都是我的错。总之,你如果和我睡了觉,一定会后悔万分,而且还会非常生气。我不能害了你。”
说不定你还会砍死我。
他补充了这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郭嵩阳忽然道:“我问过李寻欢。”
蓝苗心想:嗯?这和李寻欢有毛关系?
郭嵩阳继续道:“他说他并没有和你……”
蓝苗灵光一现,想起李寻欢曾经荣升为他的第八十位姘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湖人总是希望他的姘头越多越好。有时走在路上,就听说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成了自己姘头。再过去一看,这个人只有八岁。真是奇哉怪也。
郭嵩阳可能早风闻了这句流言。与他第一次见面时,蓝苗还亲口说了“我与小李探花已喝过好几场酒”,这足以作为一个浪荡|女人勾搭过某人的旁证。
狗娘养的旁证!
蓝苗尽力笑得温和点,道:“我与李寻欢只是朋友。”
郭嵩阳道:“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他忽然盯向蓝苗,道:“我听说你有七十九位情夫。”
郭嵩阳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当然不是好奇对方的情夫状况。
蓝苗颇为尴尬,干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郭嵩阳仍然盯着他,道:“我还听说你杀了七十八个,只留下了一个?”
蓝苗板起脸来,道:“你老问这个做什么?”
郭嵩阳淡淡笑了笑,道:“我知道那人的名字。”
这笑容不但冷酷,还有些险恶了。
蓝苗瞪着他,忽然跺了跺脚,搡了他一把,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辫子也随之飞了进来。闷嚷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还提别的男人名字,我就要生气啦!”
郭嵩阳果然吃这一套,尽管唇边冷笑,忍不住又搂住了他。
他低头去吻蓝苗的唇,紧紧捉住了对方的腰,将对方压在了桌上。一面在他丰满的唇上深深吮吸,一面喘息道:“你让他来杀我,我偏要和你……”
蓝苗任他气息絮乱地吻了一会儿,趁对方呼吸时推了他一把,又从他怀抱里溜走了,嗔道:“你在想什么?压根也不干他的事。反正,反正现在不行。不说这个了,我有事对你讲。”
郭嵩阳没再逼迫他,好一会才将呼吸平缓下来,在桌边坐下。
蓝苗连忙给他盛了碗饭,为他找点事做,以免这人想象力太丰富,想些不该想的。
幸亏郭嵩阳想象力不丰富,不然可能立即要扒他衣服来确定性别了。
蓝苗给自己也盛了碗饭,郭嵩阳看着他,缓声道:“什么事?”
蓝苗抬眼,笑了一笑,道:“李寻欢是不是你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花落又逢生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花落又逢生姑娘!=33333=用大心吻你哟!
第41章 要命的情书
郭嵩阳听了;冷冷道:“他是我的对手。”
蓝苗抿嘴一笑,道:“肝胆相照的那种?”
郭嵩阳唇边不由得也浮现一丝笑意,随即道:“怎么了?”
蓝苗给他挟了一只八宝野鸭腿,道:“我在钱家发现了林仙儿的消息,她多半就是钱野的首领。”
他知道对方等着下文;托着腮;想了想道:“林仙儿和阿飞肯定在一起,李寻欢正在找阿飞,你知道的。”
郭嵩阳淡淡道:“你要我去告诉他?”
蓝苗微微一笑,道:“你若有时间;就不能借这个机会看看他么?他见你找他喝酒,也一定很开心的。”
他实际上还是指使对方去办事。但话说得又软又甜;要帮助的对象又正中郭嵩阳心坎,使对方听在耳里很是受用。即使蓝苗不吱声,他若知道这事,也会主动告知李寻欢的。
蓝苗见郭嵩阳默认了,便悄悄一笑,继续低头吃起饭来。原本他自己去告诉李寻欢最好,还能顺便去钱家和钱大姑娘算账。但现在他心中有事,便把它推给郭嵩阳了。
两人吃完,此刻傍晚已过,又是安寝时分。屋里只有一张床,这张床还不太大。蓝苗见郭嵩阳不知有意无意,坐那没有起身的打算,便笑着拉住了他的手,道:“我一件事要对你说。”
郭嵩阳自然听了他的,他将对方拽出了门,站定后,狡黠一笑,道:“这件事就是,我要睡觉了,我还要睡你的房间。”
他这句话说了一半,脚下也就溜了一半。说完时,人已站在门里,“砰”一声,将门关上了。郭嵩阳还没出声,他又拉开门,乜着对方道:“你可不准半夜偷偷地进来,你要敢进来,我就咬死你。”
说完话,门又立即关上了。
他知道郭嵩阳绝不会在半夜进来的,当然不是怕蓝苗咬他。
蓝苗听见他在外头站了好一会,终于走了,靠在门上暗笑好久。随即脸沉了下来,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圆柱形铁筒,上面还沾着饭粒。刚才小二端了饭菜进来,他替郭嵩阳盛饭,发现这东西埋在饭里。
这个铁筒和那天他在床上莫名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表明那个鬼魅般的组织又缠住了他。
真是抱歉郭大侠,让你吃了顿密信饭……
蓝苗拨亮了油灯,将这个铁筒打开来。里面还是一封情书,内容比上次热烈许多。他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这封情书假、大、空,连名词都吝于使用,更别说人名地址什么的了。依然没有半分线索。内容么,通篇都在呼吁一个荡|妇回家,语气十分强烈,字个个银钩铁画,激烈地好像要跳出来。
他将两封情书并排放好,然后掏出一样东西。
两根刻着螺旋纹的短木棒。
木棒一根粗,一根细,粗的那根是蓝苗穿越后在自己袖中发现的,细的是游龙生不慎掉出来的。它们除了粗细不同,形制和花纹均非常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
他本已将这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游龙生又提醒了他。
郭嵩阳说,这些密信要特定的方法才能解读。蓝蝎子身上有几件奇怪的事物,但都一一明了了用途,只有一把红穗青铜小剑和这根圆木棒不知何用。小剑像是饰物或信物,应该与密信无关,这木棒就显得尤其可疑。
蓝苗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甚至钻了个小孔,确定只是普通木棒。
他用木棒在信纸上比划着,一会横放,一会竖放,试图摆出一个阵型。又随手用信纸将木棒包起来,裹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包成一个便当,又圈圈松开。当然,并没有发生飞出小精灵之类神奇的事情,答案依旧没有解开。
也许他思考的方向错了,
不可能,他对现代的情报传递,破译密码也较为了解。一份这么长的复杂密信,是不可能凭人对密码的记忆在脑中完成翻译的。想破译摩斯电码,也还需要一本代码表呢。
要破解这封信,一定需要道具。
他托着腮,又尝试了横着读信、竖着读信、斜着读信、跳着五个字读信、跳十个字读信、转着圆圈读信,均为乱码。他索性又将这几种读法倒着读一遍,从右下角读到左上角时,忽然读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这句话并不长,只有四个字,但主谓齐活儿,还有定语。
猜我者死
蓝苗眼角抽搐,脸色也青了,将木棒往纸上一拍,道:“有意思。”
寄信之人显然知道信有可能落到敌人手中,故意用最简单的密码排列方法编了一句恐吓之语。阻止其继续往下猜。
他定神想了一会,手指不住拨动着木棒。眼神也无意识落在纸上。
蓝苗忽然发现了一点奇怪之处,或者说巧合处。
木棒上一道道的螺旋纹之间,都相隔了一个指节的距离,这距离恰好和信纸上字的高度同样长。如果将那些字抠下来,大小刚好可以嵌进螺旋纹间。蓝苗用手指比了下,一行字的长度,似乎刚够绕木棒一圈。
他摸出鱼肠剑,在第一封信上,轻轻划了一刀,将顶格那句话裁了下来。
从粗的那头开始绕,绕到木棒末尾,纸条果然一寸也没剩。整根木棒都被写满字的纸条包裹住了,也就是被墨字包裹住了,不留一丝缝隙。蓝苗缓缓转动着木棒,忽然停住了手指,他终于发现了这情书的秘密。
因为木棒上下粗细不同,所以最上头,十个字能绕一圈,最细之处,就只放得下五个字了。既然每圈字数不同,它们也就杂乱交错,无法对齐。蓝苗转到木棒另半圈后,忽然看见从上到下,一行字整齐得在意料之外。好像别的字都是错开砌的砖,偏这行是一块摞一块,整整齐齐垒了上去。
这行字是半句话:十月九日未……
蓝苗立即又裁下了第二行字,依然绕上去。
于是话变成了:十月九日未时四明山下……
这分明是一封接头密信。
他把那封信全裁成小纸条,才把这句话读完了。
十月九日未时四明山下谭记酒铺黄缎马车。
蓝苗二话不说,将第二封信也全裁了。
这封信的话是这样的。
十月二十六日未时四明山下谭记酒铺黄缎马车尔欲叛帮否。
这封信语气激烈,实属不奇怪,对方见他不听指挥,好像读不懂密信般,已准备给他定罪了。
蓝苗心想,这个帮派看来管理非常严格嘛。
慢着!
他忽然拿起游龙生的那根木棒,也试了一试。但这根比他那根要细,纸条缠完还有余。所以缠出来全不成句,还是乱码。
但是,两根木棒样式却是如此相像。蓝苗禁不住已经想象出来,游龙生也收到了一封情书……或是家书,那封书特别窄。游龙生将它裁开,绕上,一行字就出来了。如果推理成立,他与游龙生岂不是供职于一家公司?等等,是帮派。
游龙生的帮派……怎么那么耳熟呢,大BOSS是谁来着?
蓝苗忽然觉得像被一万匹草泥马踩过,整个人要化身为咆哮帝了!
系统!你弄个强|奸犯当我爹就算了,反正也没见过。弄个魔头当我姘头也算了,反正他还对我挺好。但你为毛要设定天机老人做我仇人?天机老人做仇人也算了,横竖对方德高年劭,不会哪天心情不好就把我宰了。那让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当我上司又是怎样回事啊?你是要我死呢?还是要我死呢?还是要我快点死还死得很难看呢?
上官金虹就是和主角光环李寻欢作对到死的那位,蓝蝎子一整个就是他放在武林中的卧底啊!难怪伊哭都不知道!如果李寻欢或者阿飞发现了他这层身份,他的小命不等上官金虹来取也就没了啊!他都能想象出李寻欢沉痛地道:“最好的朋友,也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时候的表情了!
很可能这段时间上官金虹看蓝蝎子吃得很开,不仅交好李寻欢,又勾搭上了郭嵩阳,正心花怒放,准备叫他回去给点指示呢。谁知对方居然不理他,难怪他要发怒了。
蓝苗木着脸,想到原著的最大BOSS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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